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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儒在1961年5月12日《人民日報》“筆談散文”專欄的一篇名為《形散神不散》的短文中第一個提出了“形散神不散”的散文理論。他說:“師陀同志說‘散文忌散’很精闢,但另一方面‘散文貴散’,說的確切些,就是‘形散神不散’。”
這個說法,自覺或不自覺地表達了當時一種相當盛行的文藝思想:作品的主題必須集中而明確。它體現了當時封閉而單一化的思想氛圍,所呈現的是散文審美的單一化和定型化,它對上世紀60年代散文創作狀況是一個很好的概括,如當時的散文作家楊朔的散文就有這種特點。因為這個概括說起來很方便,也確實代表了散文的一種類型,所以從此變成了概括散文特點的定義式的話語。自上世紀60年代以來的中學教材中,經常選用的散文有:楊朔的《荔枝蜜》、袁鷹的《井岡翠竹》、高爾基的《海燕》、朱自清的《春》和《綠》等,由於這些散文大多數局限為所謂“形散神不散”這一個類型,所以也難怪中學教師對散文的特點作這樣的概括。
蕭雲儒在《美文》2005年6月號上發表了《“形散神不散”的當時、當下和未來》。“44年前的5月,我是大三的學生,斗膽投稿《人民日報》副刊“筆談散文”專欄,寫了那篇500字短文《形散神不散》,接著別人的意思說了幾句即興的話。在名家林立、百鳥啁啾的散文界,這幾句話是連“灰姑娘”和“醜小鴨”也夠不上的,不過就是一隻跳蚤吧,不想漸漸在文壇、課堂和社會上流布開來。”相信這也是作者在文章的開頭附上《跳蚤之歌》(俄羅斯經典作曲家莫索爾斯基,曾經給德國大詩人哥德的一首叫《跳蚤之歌》的詩譜過曲,後來成為流傳各國的世界名曲。《跳蚤之歌》意思和《皇帝的新衣》有些相近,說的是國王寵養了一隻跳蚤,讓裁縫給它做了一件大龍袍,封了宰相,掛了勳章,很得意了一陣子,最後被人捏死了)的原因。“說明那篇小文並無給散文寫作提要求、定規矩之意,只是在參與《人民日報》‘筆談散文’討論時,從一個側面提供一點感想而已。在中國,散文的水太深了,各種類別、寫法太豐富多彩了,誰吃了豹子膽,敢用三五百字來給它總結特徵?比如那種記敘一人一事的散文,就可以採用形神都不散、都聚焦的寫法,用‘形散神不散’怎么能概括散文的百態千姿呢?我的本意,主要是針對‘形散’一類的散文來說的,提醒一下作者,形散可以,但神不能‘散’。”——“澄清那篇小文的重點並不是後來有人說的,是主張散文不能寫散,要寫得集中,恰恰相反,我是接著老作家師陀說散文“忌散”,開宗明義提出散文“貴散”,主要談散文貴散的。文章開始,關於神不散,只用“不贅述”一筆帶過,後面便以魯迅的文章為例,談形要散,又如何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