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珽

蔡珽

蔡珽(?—1743)字若璞,號禹功,別號無動居士,又號松山季子,漢軍正白旗人,雲貴總督蔡毓榮子,遼寧錦州人。康熙三十六年進士,歷官翰林院掌院學士兼禮部侍郎,吏部、兵部尚書兼左都御史和正白旗漢軍都統,署直隸總督。雍正初年曾賑直隸災荒以印券給貧民,以工代賑,屢被參劾免官。雍正五年(1727)判斬監侯。乾隆八年卒。有《守素堂詩集》等。

基本信息

人物簡介

蔡珽,康熙三十六年(1697)進士,改庶吉士,散館授檢討。累進翰林院掌院學士,兼禮部侍郎。六十一年,代為四川巡撫。雍正二年(1724),年羹堯彈劾蔡珽阻撓採礦,被奪官,詔逮至京入見,具言羹堯貪暴,始得免罪。特授左都御史,兼正白旗漢軍都統。尋進兵部尚書,兼左都御史,署直隸總督。直隸水災,議蠲賑,發帑修河間、靜海諸城。調吏部尚書,兼領兵部,都察院及都統事。四年,專任兵部尚書。後坐事降奉天府尹。尋被法司議罪,下獄。十三年,高宗即位,赦免。乾隆八年(1743),卒。工詩文,其詩清剛雋上。著有《守素堂詩集》、《楞嚴會歸》十卷。

兩陷囹圄

蔡珽與年羹堯本來都是為雍正辦事的,而且蔡珽還是由年羹堯向雍正引見的。康熙六十一年(1722)八月,當蔡珽接替年羹堯出任四川巡撫,去熱河陛見時,在年羹堯的安排下,謁見了胤禛,從此便成了胤禛的心腹。因此,兩人關係一度比較友好。但是後來卻因為某些原因出現了爭執。蔡珽做巡撫時,將年羹堯說好之人題參,後來,年羹堯的親信王景灝做巡撫又再將蔡珽說好之人題參。由此而見,蔡珽與年是有一定過節的。及至事情發展到年已無法再容忍蔡的境地,年首先拿先任夔州知府程如絲開刀。雍正元年(1723),他疏劾程如絲販賣私鹽,殘害鹽商。而蔡珽則針鋒相對,奏稱程如絲“為四川第一好官”。兩人矛盾深化。至少到雍正三年正月,雍正對蔡珽的評價仍是“學問素優,人品端方”。到四年五月,雍正“看按察使程如絲是漢人內第一等人”。而此時,年羹堯“自持已功,故為怠玩,或誅戮太過,至此昏憒”,其“為川陝總督,貪婪放縱,網利營私”,引起了雍正猜忌之心和極大不滿。按理年羹堯本是絕頂聰明之人,但是卻不知鳥盡弓藏之理。雍正認為年羹堯與“蔡珽之奏各相懸殊”,“將此事著石文悼審明”。石文悼似乎摸透了雍正的心理,便極力為程如絲開脫。奏報程如絲“實系冤抑”。初次交鋒,年已然占了下風。
其實,除了雍正本身對年有疑心外,本身年就有很多劣跡,著實令人難以同情。如“川員赴任過陝者,必今重送贄儀,並講明到任後規禮等語”,“各官盡皆趨赴年羹堯或差人請安或附廩送禮”,同時扶植親信等,這些怎能讓本就極其過敏的雍正能安坐龍床。
雍正二年(1724),蔡珽又上疏朝廷說:“四川不產白鉛,開採非便”,以此對抗年羹堯請在川陝“開採、鼓鑄”之事。接著年又參劾蔡珽凌辱重慶知府蔣興仁,迫使其“氣憤自殺,事後以病卒”奏聞。部議將他革職擬斬,而雍正卻以“非軍民錢糧”為由,令“酌情減等”,後改“協嘖”,雍正仍不同意,說:“大臣可殺而不可辱,何得將封疆大吏解京協嘖,著另議。”十一月,蔡珽被押解回京。正當蔡珽被押回北京辦罪時,雍正三年(1725)正月,年羹堯敗露,使蔡珽有了轉機。二月雍正召見蔡珽,認為他的獲罪“系年羹堯參奏”,於是免其罪。授為都察院左督御史,李維鈞被革職,蔡珽署直隸總督。不難看出,蔡珽的陰差陽錯的上升,與年的無可挽回的下落是同步進行的。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雍正四年四月,雍正以蔡珽領事多,先後解其左都御史,都統事,七月,解吏部尚書,十月,因徇庇直隸昌尹營參將楊雲棟貪污軍餉一事,部議革職,雍正命降授奉天府尹。此時,在雍正眼裡蔡珽已變為“一粗率輕薄,言過於實之人,況量淺舞巧,滿腔私慾”。
前此,當岳鍾琪代替年羹堯任川陝總督時,蔡珽入對,“言鍾琪叵測”,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先是逼得岳鍾琪“不勝惶惑,要辭去川陝總督而委以侍從閒散之官”。五年(1727)三月,雍正得知此事後,立即嚴旨追查。並且安慰岳鍾琪“此明系蔡珽程如絲等鬼魅之所為”,並且說:“從前朕用岳鍾琪為陝西總督時,蔡珽在朕前奏稱岳鍾琪不可深信”,然而“岳鍾琪到京,則在朕前甚稱蔡珽”,“岳鍾琪實大有功於蔡珽,而蔡珽亦不應以讒言報之也”,此時,雍正的態度很是明朗,表現出了對蔡珽的極大不滿。
蔡珽因此被從奉天召京師審問。在審問過程中,雍正憶起在伏法舉人汪景祺的《西征紀實》一書中記有蔡珽撫川時,曾接受虁州知府程如絲賄賂之事。對此,“蔡珽亦云曾受過程如絲銀六萬六十兩,金子九百兩是實”,程如絲更是瀟灑“也不在乎是誰保舉的,若能事事見得,即系蔡府丞保舉又何妨,不然就是特用的也見不得”,雍正只能慨嘆“天理昭彰,膽寒毛骨為之悚然”。
九月,刑部疏參蔡珽“從前四川巡撫任內,屢蹈重罪,部議革職”,並將蔡珽的罪狀歸納為十八條,“按律應斬立決,雍正令議斬監候”。六年(1728年)二月,管理旗務的多羅郡王德昭上疏,說又查出蔡珽家私藏朱批奏摺三件,應照大不敬律立斬。此時,蔡珽正在四川聽審,雍正令立即逮至京師。
其實,真正促使雍正對蔡珽下決心判定,是因為他曾為黃振國翻案。雍正四年三月,直隸總督李紱抵任。先是,左都御史蔡珽薦其故吏已革知縣黃振國,起用為河南信陽州知州,巡撫田文鏡劾黃振國貪劣不法。李紱由廣東來京陛見,奏言振國無罪,文鏡以紱與振國同年,劾其袒護。
四年十二月,浙江道御史謝濟世參奏田文鏡貪虐不法,諭責謝濟世自恃言官,胸懷詭詐,令大學士、九卿等嚴訊具奏。訊得濟世自認風聞無據,顯系受人指使,要結朋黨,擾亂是非,擬斬決。雍正已隱約感覺到蔡珽、李紱、謝濟世有結黨之嫌。在雍正眼裡,甚至在整個清朝皇帝眼中,朋黨都是十惡不赦的。雍正曾頒發諭旨:“解散朋黨至再至三”。對於此案,雍正認為“究其根源,皆黃振國一人而起”,遂下令將黃振國立即處決。謝濟世被發配阿爾台充軍。蔡珽仍定斬刑,監侯處決。可見,對科甲朋黨,雍正是恨之切、痛之深。
七年十月,以謝濟世在阿爾台軍前,供出昔年參田文鏡出於李紱、蔡珽之授意,上召見廷臣,命紱隨入。諭曰:“朕在藩邸,懶於交接,人所共知,並不知蔡珽、李紱之姓名。至田文鏡之在河南,公忠為國,而蔡珽、李紱以其參劾黃振國等,遂極為陷害,朋比為奸,指使謝濟世捏款誣參,欲令言臣挾制朕躬,必遂其私願而後已”,“此風不可長”。
蔡珽直到雍正十三年乾隆即位才得赦免。出獄後,再未任職,默默無聞,乾隆八年,悄然離世。

清史文載

蔡珽,字若璞,漢軍正白旗人,雲貴總督毓榮子。康熙三十六年進士,改庶吉士,散館授檢討。洊擢少詹事,進翰林院掌院學士,兼禮部侍郎。時世宗在潛邸,聞其能醫,欲見之,珽謝不往。六十年,四川巡撫年羹堯入覲,世宗命達意,仍堅辭。
六十一年,羹堯授川陝總督,以珽代為四川巡撫,覲聖祖熱河行在,世宗方扈從,乃詣謁而去。雍正二年,羹堯請川、陝開採鼓鑄,珽疏言四川不產鉛,開採非便,羹堯劾珽阻撓,下部議,當奪官。珽辱重慶知府蔣興仁,憤自殺,珽以病卒聞,羹堯劾之,上詰責再三,始自承。下部議,擬斬,詔逮至京師,召入見,具言羹堯貪暴及所以抗拒羹堯狀,上諭曰:“珽罪應如律,然劾之者羹堯,人將謂朕以羹堯故殺珽,是羹堯得操威福柄也。其免珽罪。”特授左都御史,兼正白旗漢軍都統。尋進兵部尚書,仍兼左都御史。會羹堯得罪,直隸總督李維鈞隱其財產,上命珽偕內大臣馬爾賽往按,得實,奪維鈞官,以珽署總督。直隸方被水,議蠲賑,復發帑修河間、靜海諸城,俾饑民就傭受食。珽奏言省會米貴,令按察使浦文倬至天津運截留漕米二萬石,以萬石運保定平糶,留萬石賑經過諸地,上如所請,敕再運通倉米十萬石往天津,加賑一月。珽奏:“請察地方官侵冒,懲胥役虛報,訪衿棍挾制,貧民戶給印券,每村給村名紙旗,以次給領。賑滿,續修城工,即以賑時所給印券交驗受傭。”從之。調補吏部尚書,仍兼領兵部、都察院及都統事。
四年,以珽所領事多,先後解左都御史、都統、吏部尚書,專任兵部尚書。鏇以在直隸時徇庇昌平營參將楊雲棟,坐奪官,上命降授奉天府尹。初,上以岳鍾琪代年羹堯為川陝總督,珽入對,言鍾琪叵測。鍾琪入覲,過保定,珽方署直隸總督,造蜚語,冀以撼鍾琪。事聞,上嚴旨詰責。五年,召回京按訊,上閱羹堯幕客舉人汪景祺所著書,載珽撫四川時得夔州府知府程如絲賄,保治行第一。如絲守夔州,鬻私鹽,而捕湖廣民鬻私鹽者得輒殺之,為羹堯劾罷。珽入對,言其冤。上命免如絲罪,且擢為四川按察使。至是,上頗疑景祺言。會巡撫馬會伯劾如絲營私網利疏至,命侍郎黃炳如四川按其事,以珽偕炳還奏,事實,下法司匯讞。尋議珽挾詐懷私,受夔關稅銀、富順縣鹽規,冒銷庫帑,並得如絲銀六萬六千、金九百,讒毀鍾琪,交結查嗣庭,凡十八事,應斬決,妻子入辛者庫,財產沒入官,命改斬監候。
六年,管理正白旗信郡王德昭又奏珽家藏朱批奏摺三件未繳進,大不敬,應立斬,詔逮至京師。初,珽故吏知縣黃振國坐事奪官,珽薦起河南信陽知州,巡撫田文鏡劾貪劣不法。李紱自廣西巡撫遷直隸總督,入對,力陳振國無罪,御史謝濟世劾文鏡亦及之,言與紱合。上疑紱與濟世為黨,召紱還京師,戍濟世。及珽至,諭暴珽等結黨欺罔、傾陷文鏡諸罪狀,命斬振國,珽仍改斬監候,下獄。
十三年,高宗即位,赦免。乾隆八年,卒。

詩作選摘

【經桃源】
停舟聊小憩,散步野堤邊。獨樹下歸鳥,寒江多晚煙。
坡頭僧劚藥,渡口客呼船。知是仙源路,風光別一天。
【午至退谷】
古寺深林里,蕭然晝閉關。泉聲隨亂石,落日照秋山。
遠嶺牛羊小,高原禾黍間。自然心目爽,塵慮一時刪。
【由退谷至廣泉道中】
曲曲綠坡道,翛然策杖登。亂溪惟見石,半嶺忽逢僧。
徑轉已無路,山開又一層。只園鐘鼓靜,何處覓秋鐙。
【過漢江經峴山】
峴峰仍北向,漢水自東流。今古不相待,江山空復愁。
天遙歸雁急,春曉暮煙稠。欲覓羊公石,萋萋草滿丘。
【宿廣惠寺】
牛羊下孤嶺,落日暗遠川。暝色入幽谷,山翠冷暮煙。
涼風吹戶牖,歸鳥栖檐前。疏林度清磬,一鐙僧舍懸。
深山少更漏,獨向西窗眠。靜坐見明月,欹枕聞寒泉。
岩壑鎖闃寂,轉覺百慮煎。良時不再得,胡為塵紲牽。
【病起】
朝陽照戶宇,庭院無纖埃。值此新病起,含情獨徘徊。
開窗望遙天,澹蕩春風來。草色萋已綠,鳥鳴亦喈喈。
即事多所感,惻然心中哀。佳期渺無方,躬耕豈易諧。
何當絕物役,揮手歸蒿萊。養真東陵廬,全此擁腫材。
【送張萬石下第歸廉州】
黃陵廟裡題詩去,賈傳祠前酹酒過。莫把相思寄湘水,楚山明月夜猿多。
【雲岡寺】
層樓突兀仰神工,翠嶺岧嶢出半空。繞座人瞻岩際佛,背山鈴語殿前風。
秋灘雨歇寒聲急,遠岸僧歸落照紅。獨自跏趺幽意愜,好將詩句付奚童。
【過漳河】
琅璫征鐸戒徒馭,夾道濃陰滌塵慮。肩輿南下邯鄲南,又過西陵歌舞處。
玉顏霸業都成灰,石火電光安在哉?寥落荒台長荒草,一樹野棠台上開。
我欲吟愁愁日遠,漳水東流流不返。水邊古渡夕陽斜,風卷黃沙眯人眼。
【秋日寄懷高十六章之】
蕭蕭竹樹暮窗疏,鎮日孤吟嘆索居。滿地落花人去後,一天寒雨雁來初。
馮生有鋏家何在,蘇子無田願久虛。薄宦窮愁成底事,一回搔首一躊躇。
愛煞鷦鷯笑大鵬,浮沈小大果何憑。間中舊事都如水,夢裡前身竟是僧。
堪自信時惟有懶,最長人處是無能。一枝腹滿吾求已,斂翼榆枋好避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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