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歸

臨歸

第012章 第021章 第025章

臨歸

書籍名稱:《臨歸》

作者:尋蘭夜/寂流年(均為同一人)
作品類型:原創-言情-架空歷史-傳奇小說 狀態:連載中
未出版
為90後十五歲女生“尋蘭夜”驚心唯美之作。
前言:萬里江山,風雨皆起亂世 戰血金戈,浮華前朝一夢 天鋒染血,八萬山河烽煙 且看天下,醉自你我浮生

基本信息

作品風格:正劇 所屬系列:文章進度:連載中 預計字數:100萬字左右
【上卷】卷一 天都 卷二 殘棋
【中卷】卷三 金戈 卷四 王侯
【下卷】卷五 新局 卷六 歸塵
目前寫至卷前二。

作者簡介

尋蘭夜:1995年9月出生,現在成都就任高一中學。為十六歲天蠍高一女生尋蘭夜所作,從六年級起,喜歡看言情文,尤對寫作特有興趣。

《臨歸》人物

主角:┃
且息:卓然絕世,優雅雍華,淡雅幽然
嬈夕: 素衣醫女,柔蘭之心,聰慧如許
步言殤:孤傲之心,沉穩堅韌,冷漠斷然
配角:┃
蘭修:明朗瀟灑,心智超群
夕清琅:淡雅如竹,清冷絕美
且嫵:妖嬈嫵媚,城府極深
阿七:瀟灑不羈,嘻哈狂妄
芷容:心地善良,心底純真
其它:┃

圖書目錄

【上卷】卷一 天都
第001章 染血江山(7093字)
第002章 殘雁南飛(4209字)
第003章 九霄凌羅(4532字)
第004章 成敗皆以(4342字)
第005章 飲血之劍(4001字)
第006章 半湖煙島(6250字)
第007章 素幽白女(4709字)
第008章 子影銷魂(6015字)
第009章 舊國王符(3769字)
第010章 白虎吞天(2847字)
第011章 劍出天鋒(2629字)
第012章 暮雪回樓(7559字)
第013章 夜闌臥聽(4575字)
第014章 燈火浮光(4172字)
第015章 月上陰陽(5042字)
第016章 諸侯蒼國(7112字)
第017章 寒劍莫問(5703字)
第018章 雲中雙燕(5359字)
第019章 碧水東流(6034字)
第020章 天歸玄隱(5488字)
第021章 絕魅紅顏(4889字)
第022章 九域江山(5827字)
第023章 生算機關(6325字)
第024章 疑中生有(8185字)
第025章 世家連城(4122字)
第026章 鬼谷九淵(6239字)
第027章 少司命者(6986字)
第028章 鬼醫夫子(5608字)
第029章 玄衣靈石(5305字)
第030章 九天臨兵(4071字)
番外之(一)嘆王歌悲砌(5690)
【上卷】卷二 殘棋
第031章 焚花斷玉(6771字)
第032章 十方幻象(5979字)
第033章 成者為王(6050字)
第034章 煙雲起涌(5747字)
第035章 殘血音闌(5912字)

精彩書摘

卷一 天都
第一章 染血江山
天朝楚帝六年春,南海大捷。四月甲辰,楚帝凱還,後設宴凌霄殿……
巍巍凌霄殿,嵯峨入雲霄。
金殿之中,百官雲集,一場盛大的華宴即將舉行。
夜色無盡,萬盞次第輝煌的燈火勾勒出大正宮殿宇起伏雄偉的輪廓,瓊階御道流光似水,天邊滿月如金。
高高在上的帝宮天闕,在萬丈光影交錯中俯瞰人世蒼生,千百年歲月,巋然不動。每一次盛世輝煌,每一次亂世風雨,都在龍階玉璧上刻下無聲的痕跡,鑄就這座宮殿的壯麗與繁華。
鐘鼓欽欽,琴瑟和鳴,笙罄悠揚,韶樂泱泱。帝都六品以上官員皆從宴飲,如此空前規模的慶典盡顯天朝國力昌盛,百官們個個面露張揚喜態,露得意之色,趾高氣揚,舉杯醉酒。
大殿之上龍椅莊嚴,鎏金奪目,卻並不見當朝楚帝出席,空設在此。身後乃是一座金鳳凰席,鳳座鸞案。專為當朝子夫皇后所設,帝後同席,正顯得我堂堂天朝的莊容雍華。
“——皇后娘娘駕到!”一道尖細嗓長的內侍監拉長了足夠的嗓音,回音傳遞在著浩蕩的皇宮內殿。
百官俯身恭迎天后入座,雅樂畢,殿前內侍宣禮聲中,三跪九叩朝見天子的大禮,此時楚帝未現,便由皇后代為授禮便。
子夫皇后盛妝應紅毯緩步走來,一步一步走的極為緩慢端莊。
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天姿國色,顛倒眾生倒也不是為過,形容的便是這樣的風華絕代的子卿吧。
嬌媚無骨入艷三分,眼神有神,神態悠閒,美目流盼,眼眉之間點著一抹金調點,撩人心弦。只不過才年芳三十有六,卻已舊嬌美無匹,容色絕麗,不遜當年!一身華衣藍琅衣宮裝,令人不可逼視。
子夫皇后一步一步緩上金階,鳳眸淡瞟了一眼身前的龍椅,一個華麗的轉身,面對著下方數大臣,高高立於龍椅身前。
眾大臣紛紛彎腰行禮安,整個凌霄殿中,頓然寂靜無聲。
子夫皇后鳳眸一掃下方,玉唇輕輕齒動:“陛下身體抱恙不適,今日的宴席便由本宮代為出席!”
此聲一出,底下眾大臣紛紛側頭耳語,整個凌霄殿一片譁然。
子夫皇后優雅一笑,容態中儘是說不盡的高雅妖嬈,“眾愛卿們不必如此驚慌,陛下只是偶感風寒而已,並無大礙。”
殿下,一大臣聞聲及此,站出列,樣子似乎有些醉酒失態,卻依舊豪放不羈道:“南海大捷,整個皇宮上下喜迎,因此陛下下令設宴與琅華宮,滿朝文武皆在此,只是為何本因由陛下主持的盛大宴會,而今由皇后您皆代為出席?”
子夫皇后淡淡笑之,對他的話語似乎有些皆不在意,“本宮方才已經說了,靳公卿似乎覺得似乎不妥么?只是…”
子夫皇后鳳眼一眯,拉長了聲調:“這樣的盛大宴會的確本因由陛下出席,只是靳公卿,還有呢?”
那靳公卿也不知到底是真醉酒還是假醉,身子依舊有些搖晃,那半沉的眼眸也頓時睜不開來,只是嘴上依舊說道:“陛下他金龍貯體,萬壽無疆,從未聽聞陛下身有不適之傳,南海一戰,陛下他英勇無敵,怎的一回這華都便金體不恙,竟還未至下床?這陛下,真的是偶然風寒嗎?”
此言一出,滿朝譁然,驚得不是最後那一句話到底是真還是假,驚的是他竟敢在琅華殿上,當眾質疑、反駁如今站立在金殿之上的——當朝皇后!
子夫皇后唇角一揚,玉手輕提藍裙,緩步至金階而下,玉唇輕齒動:“那么…依靳公卿之言,便是本宮協諸侯令百官,妖言惑眾?”
那靳公卿細聽,身子猛的一個顫慄,頓然回過神來,霎時只覺得天地一片渾厚無知。
敢當朝抵撞子夫皇后的話,他倒也是第一個!只不過,他自己竟突然感覺到了胸口巨大的壓力、殺氣感,緊緊垂首不語。
眾大臣們紛紛掉頭為他感到憐惜!不忍再看。
子夫皇后側身與過,放眼淡笑:“靳公卿今日似乎在殿上喝多了呢,酒肝傷腸,一會兒本宮讓靈煙給您端上一本醒酒茶可好?”
靳公卿心一驚,急忙朝面前的子夫皇后跪下。額頭上已是細密大汗:“臣…臣謝娘娘一番美意。”
子夫皇后餘光淡掃他一眼,平靜道:“本宮看著宴會也不需本宮這個皇后的主持,這宴會就這樣繼續進行罷,若無事,本宮先行離去。”
“恭送皇后娘娘。”眾大臣們立刻躬身相送,子夫皇后快步離去,淡藍色裙擺急亂擺動,身後的宮女們有序地跟隨離去。
夜,更漏長,夜未央,瑤台瓊宇連霄行宮,門萬重,深似宮海,殿門之中——玄華殿;
千盞宮燈照亮深宮殿門,一層層繡紋繁華的春帷靜垂與這龍柱之間。森淵殿內,巨大的玄玉石磚上,倒影出捧燈宮奴的身影,呆滯而濃重。
夜,萬闌而寂靜,這猶如無盡的長夜,四周不聞一絲響動。大殿暗深處忽然想起一道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逼近宮門殿前,未走進殿門,樓左相便被守候在宮門殿外的兩位宮奴所攔住。
兩道平靜的聲道鄒然想起,劃破了夜晚玄華宮的寂靜:“皇后娘娘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進玄華宮內。”
一身黑色朝服,樓左相見自己又被攔在外,不能入玄華宮內覲見皇上,只好將這幾日憋住的氣全灑在殿外守宮的兩位宮奴身上:“本相乃堂堂左相,為何連進玄華宮見皇上也被你們兩個小東西給攔住!你們若想活命,乖乖給本相讓開!否則別怪本相我不客氣!”
那兩宮奴憤憤對視一眼,隨即立即面色無常,只聽其中一人道:“皇后的指令,奴婢不得不從!還請左相大人恕罪!”
那樓左相一番氣打一處來,急道:“皇后!皇后!又是皇后她!你們兩個…”樓左相一手指著一宮奴,氣道:“本相可曾有皇上的手諭,可以隨意進出任何宮內!難道你們兩個,難道皇后她還想阻止本相嗎?!”
那兩宮奴頓時只好埡口無言,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只好乾乾站著不動。
這時,宮殿前方傳來一道清幽的聲語:“左相大人何必為難兩個區區的宮女呢?如今皇上因病就寢與玄華宮,若不是皇后娘娘的懿旨,左相大人怕是要打擾了皇上這美覺,如此一來,左相該當何罪呢?”
樓左相聞聲望去,只見一位宮衣子卿,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艷三分。正一手攔著一個玉籃,笑吟吟的踩著碎步朝著他走進。
樓丞相眉頭一蹙:“雲貴人?”雲貴人,他不是不知。
天朝楚帝後宮僅有三位佳麗,一位乃正是當朝的皇后,蕭紫馥!一位乃是冠寵後宮數十年的“聞嬛夫人”,而另一位則是出自周國的江南子卿,並譽有“江南第一美女”的號稱。
雲詩,也便是那個江南第一美女,正出現在他的面前。
樓左相將怒火淡淡壓下心頭,眼光掃向雲貴人的時候,帶了一絲絲不屑於高傲,拂袖怒色道:“你一個小小的貴人,竟敢忤逆本相的話,你是吃了膽大豹子天了?”此時的樓左相,已被氣憤衝出了頭腦,已不再顧忌此時此刻!
宮門外,明燈下,玉階前,雲貴人不在意地一笑之,眼中儘是充滿了異樣的神色:“左相大人。雲詩雖是一個小小的貴人,但至少還是皇上的女人,皇上忠心的女人,在這宮中懂得起“規矩”兩字,精明如左相大人您,莫非不懂那兩字該如何寫?”
樓昃,當朝左相。至楚帝即位起,其在這朝野中虜獲了大片朝臣私下的死忠!數年來,加之深受楚帝其認可歡心,宮中府中任其呼風喚雨,宮中大臣無人不避其鋒芒。
此刻,樓昃的面色滿青,袖袍下雙拳已握不成聲:“本相似乎與雲貴人沒有任何淵源!”
雲貴人輕拍一下額頭,道之:“對了!差點忘了呢,若不是丞相大人,雲詩怎能進得了皇宮,成為貴人呢!”
“你——!”樓昃怒喝一聲。
“左相大人,雲詩還要去給皇上送藥,便不奉陪了,雲詩”說著說著,雲貴人朝他微微一鞠,踩著碎步,佯裝離去,與他擦肩而過。
就在這時,樓昃喊住了她,“你欄中盛著什麼東西!”
也就在那一瞬間,他沒有看見她臉上那一絲神秘莫測的笑容。
雲貴人緩緩轉身,眸子裡閃發著奇異的神采,一隻玉手輕輕撫摸了那欄身,玉唇輕齒:“左相大人想知道么?那雲詩便告訴你罷。”
就在這時,幾乎是同一刻,樓昃竟在此感到了一絲驚慌恐懼,雲貴人扯開籃蓋,一碗烏黑不多的水正靜靜呈在那精緻的青花瓷碗中,雲貴人小心翼翼地將它放置在手上,將一手中的籃子輕輕擱在玉石磚地上。
雲貴人暗自掂量著樓昃的神色,一字一句緩慢道:“是醉生引呢……”
天際,一道電閃伴著雷鳴劃破長空,撕裂天地,照亮雨幕昏暗。
黑夜中一道光亮,閃亮劃下,樓昃那驚異的目光,白蛇般的電光裂開濃重的黑雲,照的殿前一片慘白,詐欺出北方那一座座沉寂古老的宮殿,高聳的玄塔。
下刻,雲貴人不知他現在的表情是何,但那悶雷頓然滾滾接踵而來,驟雨凌亂,隨風而狂舞,冷冷地拍打在宮門石柱之上,電閃雷鳴,激得人心底冷意漸生。
而那冷意橫現的聲音卻在殿外響得如此透徹,雲貴人眼色一變,冷冷道:“是醉生引呢,左相大人,你可知醉生引?”
樓昃已是臉色大變,口不成聲:“大膽!醉生引?難道你想餵此藥給皇上?!放肆!此乃劇毒,飲服者若飲下此藥,一刻鐘後必必死無疑!雲貴人!你好大的膽!”
誰知聽及此,雲貴人反而妖嬈一笑,毫不在意地道:“是呢,喔對了,此藥雲詩可是得了皇后娘娘的準許呢,既然得了皇后的準許,那么雲詩當然不畏懼什麼了,您說呢,左相大人?”
樓昃又是滿臉震驚,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那個清秀卻又妖嬈的人兒。
雲貴人眼珠一轉,道:“雲詩忘了,此藥不是送給皇上呢,給雲詩一百個、一千個膽兒,也不敢毒殺皇上呀,此藥呢,是雲詩專門送給左相大人您的。”雲詩臉色一變,恨意頓然浮現於臉頰。
殺意頓時橫生!雲貴人緩步端著青花瓷碗一步一步走向樓昃,越走近一步,心中那翻滾的恨意就猶如越來越壓抑不住。
她看清了他驚慌恐懼的表情,卻還一故沙啞卻尓顫抖地問她:“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每走一步,雲貴人咬牙恨道,口齒卻越發的清喃:“七年前,一場驚動朝野的大火,那個夜晚,納蘭家的一百八十人口,皆被你的場大火所滅!”
夜,狂野暴躁,凌亂雨聲。閃白的電光卻清晰地印見了樓昃他越慘白驚慌的面色,猶如遇見了地獄般,仿佛他正置身於修羅地獄。
“唯有的,只有那一個十歲小女孩逃出,從此皆亡命天涯,樓昃,這么多年來,你的命是該償還了!”
“你…你…你是納蘭雲詩!”
“沒錯!我就是當年那個唯一從你手下逃出來的那個小女孩!”
雲詩恨恨說道,她的身子在顫抖,端著青花瓷碗的那隻手也更加的顫抖。
七年前,朝野中分別占著兩股勢力,一邊是以左相樓昃為首的左派,另一股則是以右相納蘭越為首的右派!
兩股勢力,從先帝開始,便一直暗裡藏鋒相鬥,只不過勢力均少,便也沒有造成兩股絕路。只是,楚帝登基起,多年來,兩股勢力終究形成了水火,終究便造成了如此的結局。
樓昃渾身頓時如冰窟,只覺心頭氣血亂竄,原來這么多年來,他已經沒有逃過!放虎歸山,如今悔不恨當初!
雲貴人仰面閉目,七年來,猶如那一晚的夜火又重新浮現與心頭,如今,這樣的恨巨涌而來,幾乎連呼吸都要封凍至死地,她勉力抵住。
透過疾風濃重的黑暗,雲貴人恨恨地說道:“樓昃,如今你的命該償還了,只要你喝下那碗‘醉生引’。”
樓昃寒冷恨道:“你想置我於死地嗎!想當年納蘭越都敗在我的手上,我豈會怕你?當年放了你只不過是因本相的一時疏忽,這次你倒想讓本相死?”
雲貴人冷冷一笑道:“你可以選擇不死!但我會讓你樓家兩百多人全部喪命!包括你那只有一歲多的兒子!”
聞聲,樓昃全身一顫,滿臉震驚地望著她,道:“你竟如此狠毒?!”
誰知聽到這裡,雲貴人忽然放聲狂笑,笑聲頓然劃破了著狂野的雨夜。她道:“我狠毒?又怎能及得上當年的你?一百八十多條人命啊,就在你的一念之間,如今,我給你仁慈你不要,那么,我們就來真正絕的可好?皇上如今病危,而真正掌握整個宮中的不僅僅是你這個左相,莫要忘了,皇后才是真正的正主!”
樓昃猛地退後幾步,口中不禁呢喃,身子不停顫動:“真的是我的死路來了嗎!當真是我樓昃欠你們納蘭家的!”
雲貴人停止了笑,眼色淒清的望著那黑色狂暴的雨空,口中不禁喃喃道:“父親、母親,孩兒終於等到這一刻了。”血海深仇,即將……
當樓昃神色悲哀地接下那碗毒藥,那頓然青絲即成白髮,滄桑而又沉重。頓時飲下,那剜心剔骨的痛楚頓然襲上心頭,身軀猶如千把利刀直戳而進,生生扎透血肉,猶如迅速化作萬層冰刀,將每一絲經絡割裂凌遲。
從未償過這種極致的痛楚,隨著那寒意越來越重,身體也越來越無知覺,樓昃肅立著的身軀轟然倒下。口中,鮮血頓時浸滿了這一塊玉石磚地上。
樓昃,死了。
是的,這一刻,雲貴人無比的高興,她放肆地仰天大笑,在雨中狂舞,臉上拍打著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她只知道,這一刻,七年來,她最覺得滿足,夙願已了。她停止了狂笑,靜靜地凝視著樓昃手中拿青花瓷碗中,還殘留著一點‘醉生引’的余渣。
回神,雲貴人一步一步的走進,低身,彎腰撿起了她,隨即凝神半刻,下時,毫不猶豫地將那剩下的余渣吞至而盡。“——哐啷!”一聲,青花瓷碗被摔成碎瓦,下地那破碎聲在雨聲中竟顯得格外清晰刺耳。
末了,雲貴人笑了,臨死前無慮的笑了,滿足的笑了。
二日,清晨。
猶如另一天開啟,楚帝依舊養病與秦淮宮,不許任何人見之。
整個清晨,鳥語花熏,清風熏醉,落花亭中沾染了春菲,百花熱熱鬧鬧的爭相齊放,蜂蝶流舞,濃郁花香鋪疊明艷,叢叢簇簇滿庭。小荷柳葉出展,靜靜地在玉瑤池的水面上照出一彎纖細倒影,微隨了風一晃,盪起幾絲漣漪,劃開一暈平靜如玉,淡淡散開去了。
一位身著黃衣宮裝的丫頭婢女,頭頂金釵,朱雀金絲繡滿宮袍邊,正雙手端著一碗清粥,沿途這園色美景越過了落花亭。子卿不是別人,正是子夫皇后身邊得寵的三級官女婢女:——靈煙。
因是清晨,身旁而又無煩事,再加上這落花園中滿花盛放,靈煙心神也就一下大好,趁著給皇后送清粥的時子,不禁多瞟了幾眼這滿園勝景。正賞得心情歡置處,忽聽不遠處有位小宮女朝她喊來的聲音“——靈煙姐姐,不好了,出事了!”
只見那小宮女跑得極快,一下子便跑的靈煙的面前,還未等靈煙問話,自己便提嘴壓低聲音說了出:“靈煙姐姐,出大事了,昨晚半夜玄華宮殿外旁,雲貴人就斃在了那裡,還有一人……他…居然是左相大人!”
“——恍鐺!”靈煙端著的金碗猛地被摔在地上,玉粥浸滿了一地。
靈煙呆滯住,卻被一側的小宮女給急急拉醒,靈煙頓然回神過來,急道:“這件事情還有誰可知道?”
那小宮女回應道:“奴婢也是今如清晨卯時才去勘察,應該還沒有人知道吧。”
靈煙又問道:“雲貴人和左相大人的屍身呢?”
小宮女道:“奴婢也恐慌,只好自己一人將他們拉進後園中,草草葬了,只是左相大人的屍身,奴婢還未敢就這樣貿然下葬!”
靈煙瞟了她一眼,心下頓然鬆了一口氣。隨即臉又緊繃了起來,細看了看周圍,還好沒什麼丫鬟內侍,便壓低聲音對她道:“你連雲貴人也趕下葬,堂堂的左相大人又怕什麼?你私下找兩個心腹婢子,把那左相也給葬了。切記,莫跟雲貴人葬在一起。”
小宮女維諾是道,正準備退身離去,又忽被靈煙換回:“你叫何名?是哪個宮的?”那小宮女嚇了一跳,急忙彎身道:“回靈煙姐姐,奴婢笑真,正值玄華宮值夜宮女。”
靈煙淡淡道:“從今兒去,我會去稟報皇后娘娘,將你調到長秋宮中,伺候皇后娘娘,你可願?”
小宮女一個激靈,急忙彎腰低頭感謝道:“奴婢願!”靈煙低頭看她,道:“記住,今日你所看到的一切,對我說所的話,必須此刻全部忘記!我想你應該懂得。”
小宮女急忙點頭,稱道:“奴婢懂得!”
靈煙頜首,彎腰拾了那金碗,離去。
此夜,月殘星稀,雲幕厚重。
玄華殿——;
殿外,傳來一陣陣連續不斷的腳步聲,夾著鎧甲劍戩摩擦的聲音,忽有宮奴的驚呼聲突兀地想起,逐漸包圍了整個王宮殿宇。
靖遠國師蕭聶,身著紫錦蟒袍,峨冠金瓔,白眉長髯,一雙狹長的眼睛半眯半合掃視四周。目光落在四面層層深進的華帷龍柱之後的大殿處,唇角帶出得意的冷笑。
十年謀算,如今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今晚之後,天朝便是蕭家的天下。想至此處,蕭聶驕狂之態盡現於面,再也不加掩飾。
殿外一道快步的腳步聲逼近宮門,內侍監總管急忙側進他的身旁,彎身恭道:“稟國師,整個玄華宮婢女侍監已被咱家困住,但請國師放心行事。”
蕭聶放心點頭,只問道:“皇后何在?”
那人低頭思索了一會,便道:“咱家未見皇后步入玄華宮內,應還在長秋宮罷。”
聶微微頜首,移開視線,隨即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宮廊處,子夫皇后正端步走來,身後依舊是跟了一群宮女。
依舊是那日的淺藍宮裝,青絲被高高挽起,僅用一根金玉釵插住,全身上下似乎沒有任何特別的裝飾,只是她,依舊那么高貴淡雅。
宮外近處的侍兵們全部紛紛卸甲躬身相迎。蕭聶彎腰恭道:“老臣叩見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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