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河芻言

《籌河芻言》是清代學者包世臣在1808年(嘉慶十三年)寫的專談治河的文章。嘉慶十三年,江督以海口高仰、阻礙河水下注為由,請帑六百萬議改河道,包世臣經過兩個多月的實地調查,發現海口並不高仰,“於是乃為《籌河芻言》”。

籌 河 芻 言
包世臣

簡介

治河者始自下流,下流既暢,上瀾自安,自神禹以迄國朝靳文襄,奏績宣防,莫不由此。自賈讓倡不與水爭地之說,墨守諸生,群以築堤激水為非計,而前明潘氏解之曰:導河雲者,蓋洪水橫流時,禹度其高下,以堤束之,引而入海之謂也。愚證以八蜡祭防,則潘氏之言信矣。潘氏又曰:沙墊底高,但渭旁決之河,不可以論于歸槽時也。沙易停亦易刷,水勢歸槽,則沙隨水刷,故余所築遙堤,守之十七年而未嘗有分寸加高者,誠以水聚則底深也。但底深之後,人視底為無用而棄之,不加修葺,則有旦夕之急耳。繹潘氏之論,以驗文襄之事,大概可知矣。文襄之督南河也,清口以下涸者且十年,遂於關外接築長堤,除逼海軟淤二十里之外,皆加修防,堵塞決口四十餘,而河以治安者五十年。是故近日之河患頻仍,說者共鑽海口矣,然而不稽前賢之成績,不察現在之情形,謬為鐵板沙攔門駭之說,又謂海潮上下,河水不敵,以致淤墊,因有別改海口,及修復爬沙船混江龍等議。大改海口之說,潘氏已詳言而力排之,今昔一理,無容贅辯。至爬沙等船,乃文襄之舛議。鐵板攔門之名,自前明嘉靖之初已見章奏,其時海口僅在雲梯關下,至今海口東徙且數百里,若果系鐵板,則當橫塞關門,何以竟隨水下徙耶?蓋河水下注,海潮上溢,於口門一頂,則潮水銳而中行,黃水曲而兩散,黃潮交匯之處,中聚停沙,此不必海口為然也,凡山河入江之處皆有之。愚更謂黃口之潮,實弱而易敵,唯不能為黃厚集其力耳。夫水慕大於江河,海潮入江直一至小孤山,瞬息二千五六百里。海潮入河。僅抵十套,才百五六十里耳。蓋海雖周環,而性能就下,地勢北高南下,海浪趨於南,而山東之成山磯頭,橫插海中者千餘里。挑溜東去,回溜南折,正抵錢塘,故潮為最大,黃浦口次之,福山口又次之,河口近在膠僮之間,正成山之磯窩耳,胡潮力甚弱。河源萬里,又合五省之支流,此正同為逆河之勢也。但北岸六套南岸仁和鎮以下,二百餘里全無堤束,遇大汛水旺之時,橫溢至數百里,流散則緩,潮乘其虛,直入以扼其吭,故河身積淤,屢致不測。願嘗親至海口,南自射陽湖,北至灌河口,徘徊青淤尖上,度其情勢,見潮落之時,攔門沙面水色深白可辨,去口門尚有二三十城,與潘氏所言不殊。夫河既入海,而沙在二三十里之外,其不阻大溜也明甚。誠修培舊有之堤,接長至逼海軟淤二三十里外,其不阻大溜也明甚。誠修培舊有之堤,接長至逼海軟淤二十里為止,則河力聚而海潮上泛,河溜仍自下行沖刷底淤,不至如今之潮呈現時,河水倒注百里,致上游水立矣,再度上遊河身漫寬中弘無溜之所,測量水線,鑲做頭束水斜壩,激動水頭,節節逼溜,導至清口,乃於束清壩下,接長蓋壩,逼高清勢,於御黃壩外,加做順黃大壩,挑黃溜北行,導清溜東注,分不趕辦,遴選良善之員,朝于歸實,不過經兩大汛,而桃源之高家灣以下,河底可以掣深。河深則淮高,清水下注,助黃刷沙,高堰自不吃重,糧艘永無滯礙,此雖未然之事,而有必然之理者也。今制府奏請餉六百萬,分別動帑及攤征歸款兩項,南灌從無攤征之例,恐駭民聽,而戶部籌撥,勢實不繼,內外俱以為憂。愚周旋海濱者月余,詳察地勢,周咨人情,有深便於民而藉資國帑者二事,敬謹述陳,以庶幾野人暴背之義焉。

選自《安吳四種·中衢一勺》。

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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