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文集

程海文集

《程海文集》最早發行於公元2000年,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陝西籍作家程海的作品集。文集總計四卷,收錄了程海的中短篇小說、散文及詩歌。2003年再版。

基本信息

內容提要

程海1947年出生於我省乾縣,作為黃土地上的“土命人”,卻因文學而愛上了大海,把大海作為自己的生命象徵,並在作品中對其縱情吟唱。

程海認為大海是“宇宙藍色的底座,億萬生命的產床,雄渾威嚴又有雄渾的摯愛,能托起巨輪又能洗滌毫髮”。這樣的海的形象成為程海一生最為壯闊的生命憧憬,那么對文壇上所擠推出來的一些泡沫,程海不免嗤之以鼻:“水底的蚌珠算什麼呢?貝殼和珊瑚又算得什麼呢?”近兩年來,程海應邀走出國門赴韓國、泰國等地領略異域風情,也見識了波瀾各異、風姿多樣的大海,這大大開闊了這位中國作家的眼界和胸懷。

熱愛命運》的內容可以概括為一句話: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的故事。它的不同凡響之處在於:作者在寫這種三角戀情的同時,以非凡的才華,華麗的文筆,絲絲入扣的心理分析,剖析了男女主人公各種曲折複雜,真實生動,瞬息萬變的心靈世界和性格側面。作品自始至終充滿了詩一般高昂的激情。凡是讀過此書的讀者,無一例外地被作品深深震撼。用評論家閻缸花的話說:作者的描寫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苦難祈禱》:只有經歷苦難,才能徹悟人生。這部小說以令人顫慄的真實、深蘊哲理的詩語,抒寫了主人公景卑卑經受常人難以想像的貧窮和飢餓,沉迷與少女楊菲菲激情沸騰的苦戀,仰承少婦吳菁菁讓人啼笑皆非的畸戀,悲憤於純情女友草娃的不幸遭遇……歷盡生活苦難、人格苦難和愛情苦難。然而,也正是苦難礪煉了他,造就了他事業上的輝煌。該作凝聚了著者全部的生命體驗和文思才華,深刻地展現了苦難的莊嚴及其對人生非同尋常的意義,引人驚嘆、沉思。

《人格粉碎》:刻畫了90年代都市知識分子在愛情中呈現的巨大感情張力以及曲折感人的心路歷程。同時,筆觸又深入到芸芸眾生,通過對作家、收藏家、官員、商人、尼姑、小偷、妓女等各類人物的描寫,闡釋了作家對人世間種種思考。作品有環環相扣的情節,具有較強的欣賞性和可讀性。

作者簡介

程海,1947年生於陝西省乾縣大牆鄉程家村,1968年畢業於乾縣師範。歷任乾縣大牆中學教師、縣文化館創作組組長,鹹陽市藝術研究室副研究員。1970年開始發表作品。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陝西作協常務理事,國家一級作家,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政府有突出貢獻專家、鹹陽市作家協會主席。

70年代開始發表作品。先後在《詩刊》、《解放文藝》、《延河》等刊物發表詩作500餘首,其中數首詩選入《解放軍文藝30年詩歌選》《戀歌》、《陝西新詩選》等數種選集。

80年代開始小說創作。至今共發表中短篇小說70餘篇(部),其中《三顆枸杞豆》、《漆彩》等小說先後被《小說月報》、《小說選刊》《新華文摘》轉載,並獲《小說林》優秀作品獎和延河第一屆文學獎。

89年由陝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第一部小說集《我的夏娃》,並獲雙五文學獎。

93年由中國工人出版社出版長篇小說《熱愛命運》,發行量近百萬冊,火暴全國,成為“陝西東征”主將之一。

96年由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長篇小說《苦難祈禱》。

97年陝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程海散文》。

2000年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的長篇小說《人格粉碎》。

2000年出版《程海文集》四卷。

短篇小說《三顆枸杞豆》獲1983年《小說林》優秀作品獎,《詩彩》獲《延河》第一屆文學獎,《我的夏娃》獲陝西省第一屆雙五文學獎。

編輯推薦

程海文集中的《熱愛命運》是一部曾被報刊稱作“當代愛情經典”的小說;這是一部曾火爆一時,引發一代青年男女狂熱購買的小說;這是一部由特別才氣、特別境界的小說。

目錄

程海文集——中短篇小說·散文·詩歌

中短篇小說卷

我的夏娃

人之母

人鷹

三顆枸杞豆

漆彩

去看看醜菊

葡萄

散文卷

創作斷想錄

礫石集

無題

畏年

熱愛夏天

蘇鷂

風景短暫

笑吃草莓

乾州豆腐腦

春之放飛

山概

麓下

底角溝

無名泉

大佛寺

響石潭

河詠

銀川行

騰格里

閻綱先生

永生之門——致海茵

聖僧

二舅

也捧一回角兒,雖然是遲到了

《我的夏娃》後記

《程海愛情小說精選》自序

飛越塵世

蓬菜閣隨想

輪船上夜晚的感覺

文學散議

……

詩歌卷

程海文集——人格粉碎

程海文集——苦難祈禱

程海文集——熱愛命運

書摘與插圖

我忽然一點兒也不想掏烏鴉蛋了。我往樹下溜去,卻發現草娃不知什麼時候呆愣愣地在樹下站著。她仰著那張紅撲撲的被我舔過的小臉蛋,兩隻黑桑甚似的甜蜜的眼睛,對我的冒險精神充滿了崇高的敬意。她用純真的眼神重新塑造了我的勇氣,也將我推向兇險的邊沿。我失去了其它抉擇只剩下一個抉擇,那就是:我必須繼續扮演小英雄的角色,儘管這“小英雄”的胸膛里跳動的是一顆怯懦的心。

我變退為進,爬向樹頂。樹頂的虬枝已經枯乾,上面頂著一個用細柴草搭成的老鴉窩。我將手伸了進去,立刻摸到了幾隻圓溜溜的鳥蛋。我正要去取,忽聽草娃在樹底下恐怖地尖叫了一聲:“媽喔——”接著又掙破嗓子朝我喊:“餓老鵮來了!餓老鵮來了!”我猛地抬頭,見一隻老鷹從一朵白雲底下迅速盤鏇而下,先是像一柄凌空打開的黑摺扇,待飛到頭頂,已經像龐大的車輪子。硬喙呈青黃色,像一把藏刀。鷹眼白得像兩粒雪花。在我縮頭之間,翅膀梢子早已“啪”的一聲掃著了我的後腦勺。我頓時像挨了一悶棍,但意識卻因危險來臨而格外清醒。我抱緊樹幹,哧溜溜往下逃竄,未等落地,耳後又呼隆隆狂風大作,眼前忽然黑雲籠罩一般。“梆”的一聲,那把“藏刀”啄在了我的顱頂。奇怪的是我並不覺得疼痛,只管嘩啦啦往下滑落。由於慣性,我在落地時咚的摔了一個屁股,摔得我眼冒金花。但這十分有力的一摔,卻產生了奇特的效應——那隻第三次氣勢磅礴盤鏇而下的老鷹被我摔倒時的響聲嚇跑了。

我躺在地上哼唧。

草娃趕快走過來,雙膝跪伏在草地上,像慈祥的小婦人,用手掌溫情脈脈地撫摸我的苦楚的面頰。一邊撫摸,一邊用小嘴附近我的耳朵問道:“摔疼了么?”我不回答,只顧繼續哼哼唧唧。草娃又在我頭頂去撫摸,卻摸下了滿手掌的鮮血,嚇得哭了。我知道這是那把“藏刀”的傑作。我坐了起來,也在頭頂摸了一把,也摸下了滿手的鮮血。草娃疼我,嚶嚶聲不絕於耳。為了安慰她,我拿出男子漢的氣概,在地上抓了一把乾土,捂在傷口上,口裡念著一首老掉牙的民謠:面面土兒貼膏藥,大夫來了就好了。

血慢慢不淌了,後來和泥土一起結成了乾痂。

老鷹仍在樹上空盤鏇。

四十年後,那隻鷹仍在我的頭頂盤鏇。它對我說:請記住我的懲罰。他想去找羊蛋,卻在羊蛋門口磨蹭了半天沒有進去。後來他到村西頭鐵匠房看鐵匠打鐵。鐵匠是弟兄倆,前多年從河南省遷來的。老大六十歲,矮矮胖胖,痴痴憨憨的,人稱大鐵匠;老二四十餘歲,精瘦精瘦,像一根長扁擔,臉皮蠟黃,小眼珠卻在眼眶深處很活潑很狡黠地轉動,賊亮賊亮。人稱他二鐵匠。倆人都沒有老婆,一個睡在床上,一個睡在床下的地鋪上。床和地鋪之間是鐵匠爐。卑此刻就立在那鐵匠爐旁邊。大風箱呼呼作響,蓋瓦下的爐火很兇猛地竄出,像許多蛇信子。待鐵燒得通紅,蓋瓦便被二鐵匠用鐵鉗掀開,爐火全裸露出來,噴薄燦爛,像一堆太陽碎塊。大鐵匠二鐵匠的臉皮被爐火照得赭紅赭紅。頓時熱情洋溢,大鐵匠抄大錘,二鐵匠抄小錘,在鐵砧上叮叮噹噹有板有眼緊鑼密鼓地打起鐵來。火花四濺,玉樹銀花,紅雨繽紛。每砸一下鐵,大鐵匠便大喝一聲:“嗨!”二鐵匠隨著也小喝一聲:“嗨!”“嗨!嗨!嗨!嗨……”此起彼伏,如二重唱。

鐵塊漸漸變灰變冷,又被夾進蓋瓦下面猛燒。大鐵匠有了閒暇,望著卑卑,嘿嘿地笑。接著,將一個小炭塊往卑卑抄著手的懷抱里扔,卑卑抖掉了,第二塊又扔了過來,待要抖,卻是一塊綠生生的螺絲糖。卑卑受寵若驚,卻有一種承受不起恩澤的感覺,加上那顆敏感的自尊心,更失去了吃的勇氣,轉過身,用肘子端著那顆糖,有點羞愧地緩緩退出門去了。大鐵匠在身後笑得更響了。卑卑迅速拿起那塊糖,扔進嘴裡,撒腿就跑。

吃過午飯不久的時分,趁牛犢還沒有去上學,我慌忙跑到他家去,想利用這段時間和他耍一陣子。牛犢院裡有一塊光光滑滑的捶布石頭。夏天光屁股坐在那石頭上就會一下子從腚到頭涼個透。牛犢此刻並沒有閒著,他還蹲在捶布石頭上給剛領回的新課本包書皮。雖然才上了半天學,但牛犢在我面前已有了學生架子,他在臉上表現出很優越很莊嚴的神氣。他望都不望我一眼,只顧包書皮。書皮用的是一張舊畫兒。畫兒上畫著一位穿短旗袍露著白光光大腿的上海女人。牛犢用小刀將那上海女人大卸三塊:大腿包語文,胳膊包算術,腦袋瓜包了小字本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嗅到一股清香,就像春天路畔上打碗碗花和酒壺花散發出的那種淡淡泊泊的香氣。有一陣子又很濃,濃得像刺玫瑰,像四姨後院那棵花椒樹的味兒。過了一會兒,又什麼花香也不似了,只覺得很新鮮很刺鼻。我蹲在地上,像狗一樣伸著鼻子仔仔細細地嗅。不一會兒我已弄清那香氣是從捶布石頭上那幾本書里逸散出來的。於是我打開其中一本,立即有一股馨香的略略有點乾燥的新紙味新油墨味撲鼻而來。

在以後漫長的歲月,我一直像不可救藥的酒徒一樣沉迷於這香味。我嗅著這香味比嗅見女人酥軟的胸脯更親切更陶醉。這香味直透我的骨髓,像一根看不見的繩子一樣將我和天和地和人類和飛禽走獸花鳥蟲魚連繫起來。這香味也許並不是來自書本,而是來之於我生命的深淵,是我生命深淵裡固有的,那幾本書只不過是將它從那裡突然引導出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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