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杞

盧杞

盧杞(?―約785),唐朝大臣。字子良,滑州靈昌(今河南安陽滑縣西南)人,故相懷慎之孫。以蔭歷忠州、虢州刺史。建中初,入為御史中丞,升御史大夫。旬日之內升為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他為人陰險狡詐,居相位期間,忌能妒賢,先後陷害楊炎、顏真卿,排斥宰相張鎰等。又徵收房屋“間架稅”、“除陌稅”,天下怨聲載道。建中四年(783年),涇原兵變,京師失守,朔方節度使李懷光屢上疏彈劾其罪,遂貶新州司馬,鏇徙澧州別駕,憂憤而卒,妻、子皆徙遠州。

基本信息

人物簡介

盧杞盧杞

盧杞為人陰險狡詐,高居相位,妒賢嫉能,對他有小小忤逆,就致人於死地。楊炎時任宰相,負責財政工作。盧杞心懷不軌,常在皇上面前說楊炎的壞話,結果楊炎於建中二年(781年)被貶崖州(今海南省地)賜死;盧杞獨攬大權,控制軍需物資,造成戍邊將士供給不足;盧杞廢除楊炎推行的以個人資產多寡為標準的稅收制度,恢復“以丁夫為本”的租庸調製,造成百姓入不敷出,怨聲載道;涇原兵變,朱泚占領長安,德宗事帝一度逃往奉天(今陝西乾縣),這都是盧杞一手造成。

盧杞向來憎惡顏真卿,使毒計舉薦顏真卿去勸渝李希烈歸順朝廷,結果顏真卿被李希烈殺害。盧杞還暗中勾結朱泚,圍攻奉天。李懷光率兵救駕解圍,盧杞不想李懷光進城面見皇上匯報戰事的因與得失。李懷光怒不可遏,放棄追殺叛軍,即時入城,上表揭露盧杞種種罪行,滿朝大臣紛紛站出來聲討盧杞。建中四年(783年)十一月,德宗李帝下詔書,貶盧杞為新州司馬。

皇上即位時,升任崔祐甫為宰相,他很能使道德寬大,以弘揚皇上心意,因此建中初年政績聲譽盛多,天下想望貞觀之治;等到盧杞為宰相,勸說皇上用刑法整治天下。
河北、河南連年戰爭不息。建中三年(782年)四月,度支使杜佑估計諸道用兵每月花費一百多萬貫,京城國庫不能支付數月;姑且得到五百萬貫,可以支付半年,都用在增加軍隊的開支上面了。盧杞以戶部侍郎趙贊為度支,趙贊也無計可施,便與他的同黨太常博士韋都賓等謀劃推行搜刮民財,認為錢貨的積聚在於富商,聚錢超過萬貫的商人,留下萬貫作為基業,剩餘的官府借用供給軍隊,希望得到五百萬貫。皇上允許這么做,約定停戰後用公錢償還。詔令頒布後,京兆少尹韋禎督查責罰很嚴苛,長安尉薛萃帶枷乘車,搜取民眾的財貨,猜測某人沒有實報,立即施行笞擊捶打,人們受不了冤痛,甚至有上吊自殺的人,京城喧鬧如同遭遇了賊盜。他們將富戶的田宅奴婢等價值都計算在內,才達到八十八萬貫。又將僦櫃中暫存積蓄的錢貨粟麥等,一律借四分之一,封閉那些寄付錢物的櫃窖,長安為此停止交易,百姓相繼有一千萬人在路邊截住宰相訴說。盧杞起初雖然撫慰勸諭,後來無法阻止,便騎馬快奔而歸。統計收取僦櫃暫存的與借商人的才二百萬貫。德宗了解到下面民眾充滿怨恨,下詔全部罷免,但軍隊駐紮在外,每天必須供給。
建中四年(783年)六月,趙贊又請求收房屋間架稅、設立除陌稅。凡房屋兩架定為一間,分為三等:上等每間收稅二千,中等收稅一千,下等收稅五百。主管官吏拿著筆和計算用具,進入人們的宅舍計算。凡隱沒一間,杖打六十,舉報人賞錢五十貫文。除陌法規定,天下公私給與買賣,一般一貫錢官府以前留二十,現在增加到留五十,給與物或兩相交換的,折算成錢來計算。市主人與市場牙僧各給印紙,人們之間有買賣,隨時記錄畫押,第二天匯總計算。有自行貿易不經過市場牙僧的,查驗他的私簿,根據他有無私簿而投狀。如果隱瞞一百錢就沒收;隱瞞兩千錢杖打六十;舉報的人賞錢十千,賞錢由隱瞞之家出。此法推行後,市主人市場牙僧得以壟斷買賣權,他們大多隱瞞盜取,公家收入,每一百錢得不到半數,痛怨之聲,喧囂遍及天下。
到了十月,涇原軍隊進犯宮闕,亂兵在集市上大呼:"不收你們僦櫃納質了,不稅你們的間架除陌稅錢了!"這時人心愁怨,涇師趁機謀亂,皇帝在奉天流亡轉徙的事情主要是由於盧杞。故天下無論賢人還是不賢的人都把盧杞看仇人。

史料記載

舊唐書·卷一百三十五·列傳第八十五

盧杞盧杞

盧杞,字子良,故相懷慎之孫。父奕,天寶末為東台御史中丞;洛城為安祿山所陷,奕守司而遇害。杞以門廕,解褐清道率府兵曹。朔方節度使僕固懷恩闢為掌書記、試大理評事、監察御史,以病免。入補鴻臚丞,遷殿中侍御史、膳部員外郎,出為忠州刺史。至荊南,謁節度使衛伯玉,伯玉不悅。杞移病歸京師,歷刑部員外郎、金部吏部二郎中。

慎之杞貌陋而色如藍,人皆鬼視之。不恥惡衣糲食,人以為能嗣懷慎之清節,亦未識其心。頗有口辯。出為虢州刺史。建中初,征為御史中丞。時尚父子儀病,百官造問,皆不屏姬侍。及聞杞至,子儀悉令屏去,獨隱几以待之。杞去,家人問其故,子儀曰“杞形陋而心險,左右見之必笑。若此人得權,即吾族無類矣。”及居糾彈顧問之地,論奏稱旨,遷御史大夫。旬日,為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既居相位,忌能妒賢,迎吠陰害,小不附者,必致之於死,將起勢立威,以久其權。楊炎以杞陋貌無識,同處台司,心甚不悅,為杞所譖,逐於崖州。德宗幸奉天,崔寧流涕論時事,杞聞惡之,譖於德宗,言寧與朱泚盟誓,故至遲回,寧遂見殺。惡顏真卿之直言,令奉使李希烈,竟歿於賊。初,京兆尹嚴郢與楊炎有隙,杞乃擢郢為御史大夫以傾炎;炎既貶死,心又惡郢,圖欲去之。宰相張鎰忠正有才,上所委信,杞頗惡之。會朱滔、朱泚弟兄不睦,有泚判官蔡廷玉者離間滔,滔論奏,請殺之。廷玉既貶,殿中侍御史鄭詹遣吏監送,廷玉投水而卒。杞因奏曰:“恐朱泚疑為詔旨,請三司按鞠詹;又御史所為,稟大夫命,並令按郢。”詹與張鎰善,每伺杞晝眠,輒詣鎰,杞知之。他日,杞假寢佯熟,伺詹果來,方與鎰語,杞遽至鎰閣中,詹趨避杞,杞遽言密事,鎰曰:“殿中鄭侍御在此。”杞佯愕曰:“向者所言,非他人所宜聞。”時三司使方按詹、郢,獄未具而奏殺詹,貶郢為驩州刺史。鎰尋罷相,出鎮鳳翔。其陰禍賊物如此。李揆舊德,慮德宗復用,乃遣使西蕃,天下無不扼腕痛憤,然無敢言者。戶部侍郎、判度支杜佑,甚承恩顧,為杞媒孽,貶饒州刺史。

初,上即位,擢崔祐甫為相,頗用道德寬大,以弘上意,故建中初政聲藹然,海內想望貞觀之理;及杞為相,諷上以刑名整齊天下。初,李希烈請討梁崇義,崇義誅而希烈叛,盡據淮右、襄、鄧之郡邑。恆州李寶臣死,其子惟岳邀節鉞,遂與田悅締結以抗王師,由是河北、河南連兵不息。度支使杜佑計諸道用軍月費一百餘萬貫,京師帑廩不支數月;且得五百萬貫,可支半歲,則用兵濟矣。杞乃以戶部侍郎趙贊判度支,贊亦無計可施,乃與其黨太常博士韋都賓等謀行括率,以為泉貨所聚,在於富商,錢出萬貫者,留萬貫為業,有餘,官藉以給軍,冀得五百萬貫。上許之,約以罷兵後以公錢還。敕即下,京兆少尹韋禎督責頗峻,長安尉薛萃荷校乘車,搜人財貨,意其不實,即行搒箠,人不勝冤痛,或有自縊而死者,京師囂然如被賊盜。都計富戶田宅奴婢等估,才及八十八萬貫。又以僦櫃納質積錢貨貯粟麥等,一切借四分之一,封其櫃窖,長安為之罷市,百姓相率千萬眾邀宰相於道訴之。杞初雖慰諭,後無以遏,即疾驅而歸。計僦質與借商,才二百萬貫。德宗知下民流怨,詔皆罷之,然宿師在野,日須供饋。古,趙明年六月,趙贊又請稅間架、算除陌。凡屋兩架為一間,分為三等:上等每間二千,中等一千,下等五百。所由吏秉筆執籌,入人第舍而計之。凡沒一間,杖六十,告者賞錢五十貫文。除陌法,天下公私給與貿易,率一貫舊算二十,益加算為五十,給與物或兩換者,約錢為率算之。市主人牙子各給印紙,人有買賣,隨自署記,翌日合算之。有自貿易不用市牙子者,驗其私簿,投狀自其有私簿投狀。其有隱錢百,沒入;二千,杖六十;告者賞錢十千,出於其家。法既行,主人市牙得專其柄,率多隱盜,公家所入,百不得半,怨讟之聲,囂然滿於天下。及十月,涇師犯闕,亂兵呼於市曰:“不奪汝商戶僦質矣!不稅汝間架除陌矣!”是時人心悉怨,涇師乘間謀亂,奉天之奔播,職杞之由。故天下無賢不肖,視杞如仇。

德宗在奉天,為朱泚攻圍,李懷光自魏縣赴難。或謂王翃、趙贊曰:“懷光累嘆憤,以為宰相謀議乖方,度支賦斂煩重,京尹刻薄軍糧,乘輿播遷,三臣之罪也。今懷光勳業崇重,聖上必開襟布誠,詢問得失,使其言入,豈不殆哉!”翃、贊白於杞,杞大駭懼,從容奏曰:“懷光勳業,宗社是賴。臣聞賊徒破膽,皆無守心。若因其兵威,可以一舉破賊;今若許其朝覲,則必賜宴,賜宴則留連,使賊得京城,則從容完備,恐難圖之。不如使懷光乘勝進收京城,破竹之勢,不可失也。”帝然之,乃詔懷光率眾屯便橋,剋期齊進。懷光大怒,遂謀異志,德宗方悟為杞所構。物議喧騰,歸咎於杞,乃貶為新州司馬,白志貞恩州司馬,趙贊為播州司馬。知遇赦,移吉州長史。在貶所謂人曰:“吾必再入用。”是日,上果用杞為饒州刺史。給事中袁高宿直,當草杞制,遂執以謁宰相盧翰、劉從一曰:“杞作相三年,矯誣陰賊,排斥忠良,朋附者亥?唾立至青雲,睚眥者顧盼已擠溝壑。傲很背德,反亂天常,播越鑾輿,瘡痍天下,皆杞之為也。倖免誅戮,唯示貶黜,尋已稍遷近地,更授大郡,恐失天下望,惟相公執奏之,事尚可救。”翰、從一不悅,遂改命舍人草制。明日詔下,袁高執奏曰:“盧杞為政,極恣兇惡,三軍將校,願食其肉,百辟卿士,嫉之若仇。”諫官趙需、裴佶、宇文炫、盧景亮、張薦等上疏曰:“伏以吉州長史盧杞,外矯儉簡,內藏奸邪,三年擅權,百揆失序,惡直醜正,亂國殄人,天地神祗所知,蠻夷華夏同棄。伏惟故事,皆得上聞,自杞為相,要官大臣,動逾月不敢奏聞,百僚惴惴,常懼顛危。及京邑傾淪,皇輿播越,陛下炳然覺悟,出棄遐荒,制曰:‘忠讜壅於上聞,朝野為之側目。’由是忠良激勸,內外歡欣;今復用為饒州刺史,眾情失望,皆謂非宜。臣聞君之所以臨萬姓者,政也;萬姓之所以載君者,心也。倘加巨奸之寵,必失萬姓之心,乞回聖慈,遽輟新命。”疏奏不答。諫官又論曰:“盧杞蒙蔽天聽,隳紊朝典,致亂危國,職杞之由,可謂公私巨蠹,中外棄物。自聞再加擢用,忠良痛骨,士庶寒心。臣昨者瀝肝上聞,冒死不恐,冀回宸睠,用快群情;至今拳拳,未奉聖旨,物議騰沸,行路驚嗟。人之無良,一至於此。伏乞俯從眾望,永棄奸臣。倖免誅夷,足明恩貸;特加榮寵,恐造禍階。臣等忝列諫司,今陳狂瞽。”給事中袁高堅執不下,乃改授澧州別駕。翌日延英,上謂臣曰:“朕欲授杞一小州刺史,可乎?”李勉對曰:“陛下授杞大郡亦可,其如兆庶失望何?”上曰:“眾人論杞奸邪,朕何不知?”勉曰:“盧杞奸邪,天下人皆知;唯陛下不知,此所以為奸邪也!”德宗默然良久。散騎常侍李泌復對,上曰:“盧杞之事,朕已可袁高所奏,如何?”泌拜而言曰:“累日外人竊議,以陛下同漢之桓、靈;臣今親承聖旨,乃知堯、舜之不迨也!”德宗大悅,慰勉之。杞尋卒於澧州。

歷史評價

【盧杞弄權、禍國的實例】

1、排擠賢臣

在盧杞鞏固相權獨攬朝政的過程中,每一步都踏著其他宰相和大臣的鮮血。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陷害、排擠、傾軋、報復。宰相楊炎、張鎰、御史大夫嚴郢等人,都先後死在他的手上。

盧杞除掉了其他宰相之後,知道依照慣例,天子不會不提拔其他朝臣為相,於是就向德宗主動推薦了時任吏部侍郎的關播。但是他給關播的定位非常明確,就是木偶——純粹坐在那裡擺擺樣子的木偶。不但不讓關播插手政務,連話也不讓他隨便說。

有一次德宗召集宰相議事,盧杞侃侃而談,關播忍不住也想暢所欲言,剛剛要站起來,就看到了盧杞那令人不寒而慄的目光,只好硬生生把話吞進了肚子裡。會後盧杞立刻向他提出嚴重警告,說:正因為你這個人恭謹少言,我才引薦你當宰相,剛才你怎么可以想發言呢?!從此關播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2、迫害忠良

當李希烈威脅洛陽的訊息傳來,德宗皇帝第一個反應就是問計於盧杞。盧杞用一種舉重若輕的口吻說:“李希烈年輕氣盛、居功自傲,部將們肯定都不敢勸他。如果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臣,攜帶陛下詔書,前去向李希烈當面剖析禍福利害,李希烈定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中央可以不廢一兵一卒而把他降服。顏真卿是四朝元老,忠貞正直、剛毅果決,名重海內、人所信服,實在是此行的不二人選。”

德宗頻頻點頭,覺得盧杞講得很有道理。詔書頒下,滿朝文武盡皆失色。所有人都覺得,盧杞這么做無異於是讓年過古稀的太子太師顏真卿去送死。沒錯。盧杞就是要讓他去送死。

從當上宰相的那一天起,盧杞最關心的事情就是如何把朝中有威望有資歷有水平有魄力的人一個一個搞掉,好讓自己永遠待在宰相的位子上。很不幸,四朝元老顏真卿就是這么一個有威望有資歷有水平有魄力的人,而且還是平定“安史之亂”的功臣之一。

此人不除,盧杞寢食難安。所以盧杞一直在盼望著這一天,所以盧杞發自內心地感謝李希烈給了他一個天賜良機。顏真卿義無反顧地上路了。行前給兒子留了封遺書,只寫了六個字:奉家廟、撫諸孤。走到洛陽時,東都留守鄭叔則勸他拖延時間,看天子會不會改變主意。顏真卿說:“這是聖旨,豈能逃避?”到了許州[許州:今河南許昌市],果然被李希烈拘留,從此再沒回到長安。在被囚禁了一年零七個月後,亦即興元元年(公元784年)八月,顏真卿被李希烈縊殺於蔡州[蔡州:今河南汝南縣]。

3、胡亂指揮

這是靈武留後杜希全、鹽州[鹽州:今陝西定邊縣]刺史戴休顏、夏州[夏州:今陝西靖邊縣北白城子]刺史時常春與渭北[渭北:治所在今陝西富縣]節度使李建徽集合起來的一支一萬多人的部隊。雖然兵力不多,但卻是一支生力軍。這對鏖戰已久、傷亡慘重的奉天守軍來講,無異於滅頂之前的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此刻奉天城的外圍全是朱泚的軍隊,援軍入城只剩下兩條必經之路:一是距離奉天北面十二里的漠谷,二是距奉天西北四里的乾陵(唐高宗李治陵寢)。援軍到底該走哪條路?

德宗的臨時朝廷就此發生了激烈的爭執。渾瑊和關播都認為,絕對不能讓援軍走漠谷,此地既險又窄,一旦遭到敵軍伏擊,後果不堪構想。唯一的選擇就是走乾陵,利用茂密的柏樹林隱蔽行軍,在樹林東北面的雞子堆紮營,與奉天守軍裡應外合,分散敵軍兵力,減輕奉天的正面壓力。

可此議卻遭到盧杞的強烈反對。他的理由是:走漠谷的行軍速度更快,就算遭到伏擊,奉天也可立刻出兵接應,而走乾陵無疑會驚動先帝陵寢。生死存亡之際,大唐的第一宰相提出了一個愚蠢的理由。然而,這卻是一個充滿神聖感的理由。如此充滿神聖感的理由實在是讓天子李适很難漠視。

渾瑊不服,力爭說:“自從朱泚攻城以來,日夜不停地砍伐乾陵松柏,先帝陵寢早被驚動得夠厲害了。眼下奉天萬分危急,各道救兵皆未抵達,只有杜希全等人先行到來,這支援兵關係重大,如果據守要地,便可擊破朱泚!”盧杞寸步不讓:“陛下用兵,豈能與逆賊相提並論!倘若讓杜希全走乾陵,那是我們自己驚動了陵寢!”

看到盧杞的一臉忠貞之狀,德宗皇帝內心的天平終於從現實的安危存亡傾向了神聖的忠孝節義,下令杜希全經由漠谷入援奉天。天子內心的微妙傾斜在一瞬間就決定了接下來發生的這幕慘劇。建中四年(公元783年)十一月初三,杜希全等部在穿越漠谷時果然遭遇伏擊。朱泚軍占據兩側山頭,居高臨下發射強駑、投擲巨石。漠谷頃刻間變成了死亡之谷。唐軍死傷慘重、一舉崩潰。奉天緊急出兵接應,卻被早有準備的朱泚分兵擊退。杜希全等人率領殘部連夜退守邠州(今陝西彬縣)。唐軍的救援行動徹底失敗。

野史逸聞

《一》原文

盧杞為相,令李揆入蕃。揆對德宗曰:“臣不憚遠,恐死於道路,不達君命。”帝惻然憫之,謂盧曰:“李揆莫老無?”杞曰:“和戎之使,且須諳練朝廷事,非揆不可。且使揆去,則君臣少於揆年者,不敢辭遠使矣。”揆既至蕃,蕃長曰:“聞唐家有第一人李揆,公是否?”揆曰:“非也,他那李揆,爭肯到此?”恐為拘留,以謾之也。揆門地(“地”字原缺,據明抄本補),第一,文學第一,官職第一。揆致仕歸東都,司徒杜佑罷淮海,入洛見之,言及第一之說。揆曰:“若道門戶,門戶有所自,承餘裕也;官職遭遇耳。今形骸凋悴,看即下世,一切為空,何第一之有?”(出《嘉話錄》)

譯文

盧杞做宰相時,讓李揆到吐蕃去。李揆對唐德宗說:“我不怕遠,只怕死在道上,不能完成皇上的使命。”唐德宗動了惻隱之心很可憐他,對盧杞說:“李揆不老嗎?”盧杞說:“同少數民族結盟的使者,必須熟悉朝廷事務,非李揆不行。況且派李揆去,那些比他年輕的大臣們,就不敢推辭到遠處去的差使了。”李揆到了吐蕃,蕃長說:“聽說唐朝有個第一人李揆,您是不是?”李揆說:“不是,那個李揆,怎么肯到這裡呢?”是害怕被拘禁扣留,因此欺騙蕃長。論門第,李揆第一;論文學,李揆第一;論官職,李揆第一。李揆辭官回到東都洛陽。司徒杜佑罷官回淮海,到洛陽拜見李揆,說起“第一”的事,李揆說:“若說門第,門第都是有來源的,可以由前代繼承下來;官職是一時的機遇罷了。我現在身體不好,眼看就要過世,一切都是空的,還有什麼第一呢?”

《二》原文

盧杞少時,窮居東都,於廢宅內賃舍。鄰有麻氏嫗孤獨。杞遇暴疾,臥月余,麻婆來作羹粥。疾愈後,晚從外歸,見金犢車子在麻婆門外。盧公驚異,窺之,見一女年十四五,真神人!明日潛訪麻婆,麻婆曰:“莫要作婚姻否?試與商量。”杞曰:“某貧賤,焉敢輙有此意?”麻曰:“亦何妨!”既夜,麻婆曰:“事諧矣。請齋三日,會於城東廢觀。”既至,見古木荒草,久無人居,逡巡。雷電風雨暴起,化出樓台,金殿玉帳,景物華麗。有輜軿降空,即前時女子也。與杞相見曰:“某即天人,奉上帝命,遣人間自求匹偶耳。君有仙相,故遣麻婆傳意。更七日清齋,當再奉見。”女子呼麻婆,付兩丸藥。須臾雷電黑雲,女子已不見,古木荒草如舊。麻婆與杞歸,清齋七日,斸地種藥,才種已蔓生;未頃刻,二葫蘆生於蔓上,漸大如兩斛瓮。麻婆以刀刳其中,麻婆與杞各處其一,仍令具油衣三領。風雷忽起,騰上碧霄,滿耳只聞波濤之聲。久之覺寒,令著油衫,如在冰雪中,復令著至三重,甚暖。麻婆曰:“去洛已八萬里。”長久,葫蘆止息,遂見宮闕樓台,皆以水晶為牆垣,被甲伏戈者數百人。麻婆引杞入見。紫殿從女百人,命杞坐,具酒饌。麻婆屏立於諸衛下。女子謂杞:“君合得三事,任取一事:常留此宮,壽與天畢;次為地仙,常居人間,時得至此;下為中國宰相。”杞曰:“在此處實為上願。”女子喜曰:“此水晶宮也。某為太陰夫人,仙格已高。足下便是白日升天。然須定,不得改移,以致相累也。”乃齎青紙為表,當庭拜奏,曰:“須啟上帝。”少頃,聞東北間聲云:“上帝使至!”太陰夫人與諸仙趨降。俄有情節香幡,引朱衣少年立階下。朱衣宣帝命曰:“盧杞,得太陰夫人狀雲,欲住水晶宮。如何?”杞無言。夫人但令疾應,又無言。夫人及左右大懼,馳入,取鮫綃五匹,以賂使者,欲其稽緩。食頃間又問:“盧杞!欲水晶宮住?作地仙?及人間宰相?此度須決。(決原作快,據明抄本改)”杞大呼曰:“人間宰相!”朱衣趨去。太陰夫人失色曰:“此麻婆之過。速領回!”推入葫蘆。又聞風水之聲,卻至故居,塵榻宛然。時已夜半,葫蘆與麻婆並不見矣。(出《逸史》)

譯文

盧杞年輕時家裡很窮,住在東都洛陽,在一所廢宅內租賃房舍。鄰居有個姓麻的老太婆,孤身獨住。有一次,盧杞遭遇暴病,躺了一個多月,麻婆來給他作湯作粥。病好以後,有一天晚上,盧杞從外邊回來,看見一輛金犢車子停在麻婆門外。盧杞很驚奇,就偷偷地去看,見到一個女郎,年紀有十四五歲,真是神人啊!第二天,盧杞悄悄問麻婆,麻婆說:“莫非要作婚姻嗎?我與她商量一下試試。”盧杞說:“我家裡貧窮,又沒有地位,哪敢突然有這個想法?”麻婆說:“這又何妨!”已經到晚上了,麻婆說:“事情成功了。請你齋戒三天,在城東的廢棄道觀里相會。”齋戒三天后,盧杞到廢觀以後,看到的是古樹荒草,這裡很久沒有人住了,他就遲遲疑疑地不敢向前。這時,雷電風雨突然而起,變化出樓台,金殿玉帳,景物華麗。有一輛有帷蓋帷幕的車子從空中降落下來,車上坐的就是前些日子的那個女郎。女郎與盧杞相見,她說:“我就是天人,奉上帝之命,打發我到人間自己找配偶。您有仙相,所以我派麻婆傳遞心意。再請齋戒七天,當再見面。”女郎呼喚麻婆,給了兩丸藥。不一會兒,雷電黑雲又起,女郎已經不見了,古樹荒草還和原來一樣。麻婆與盧杞回去,齋戒七天,刨地種藥。才下種,已經生出蔓;不一會兒,兩個葫蘆從蔓上生出,逐漸變大,像裝兩斗酒的大瓮那么大。麻婆用刀把葫蘆裡面的東西刨出來,麻婆就與盧杞各坐一個葫蘆,又讓盧杞準備三件油衣。這時忽然起了風雷,兩人乘坐葫蘆騰空而起,直到碧空雲霄之中,滿耳只聽見波濤的聲音。時間長了,覺得寒冷,麻婆就讓盧杞穿上油衫,盧杞感到如在冰雪之中。麻婆又讓他穿到三層,這回覺得很暖和了。麻婆說:“離洛陽已經八萬里了。”又過很長時間,葫蘆停下來,就見到了宮闕樓台,都是用水晶造的牆垣,披著甲衣拿著戈矛的衛兵有幾百人。麻婆領著盧杞進見。紫色的宮殿之上,幾百個女子隨著那女郎出來,女郎命盧杞坐下,又命準備酒筵。麻婆身子筆直地站在眾侍衛之下。女郎對盧杞說:“您能夠從三件事中任意選取一件事:永遠留在這座宮裡,壽命與天同在;其次是作地仙,常住人間,有時也能到這裡;最下是作人間宰相。”盧杞說:“能夠留在此處,實在是我的最大願望。”女郎高興地說:“這是水晶宮啊!我是太陰夫人,仙格已經很高。您留在這裡,便是白日升天了。然而必須確定,不能改變,以免連累我。”女郎就拿出青紙寫表章,當庭拜奏,她說:“必須呈報上帝。”過了一會兒,聽到東北一帶有人大聲說:“上帝使者到!”太陰夫人與眾仙趕快降階相迎。一會兒,出現了幢節香幡,引導著一個穿大紅衣服的年輕人立於階下。穿紅衣那人傳達上帝的命令說:“盧杞!看到了太陰夫人的奏摺,說你願意住在水晶宮。你打算如何?”盧杞不說話。太陰夫人令他快答應,可是盧杞還是不說話。夫人與左右仙官都很害怕,趕快跑進宮,取出五匹鮫綃,用它賄賂使者,想讓他延緩一下。大約有吃頓飯的時間,天使又問:“盧杞!你想要住在水晶宮,還是作地仙,或者回到人間當宰人失色說:“這是麻婆的過錯。趕快把他領回去!”就把他們推入葫蘆。盧杞又聽到風和雨的聲音,不一會兒,便回到過去住的地方,滿是灰塵的床榻還是原樣。這時已經半夜了,葫蘆和麻婆同時不見了。

家庭簡介

父親

盧懷慎,在武則天時任監察御史,後歷任侍御史、御史大夫,玄宗開元元年(713年)為宰相。盧懷慎為官廉潔,家無儲蓄,門無遮簾,飲食無肉,妻兒饑寒,生活得很貧窮。他是唐代比較清廉的一位宰相。盧懷慎的兒子盧奐在廣州作太守時,不為當地的奇珍異寶所動,能保持清廉節操,也受到當時人的稱讚。玄宗嘉其美政,為其寫有讚詞:“專城之重,分陝之雄,亦既利物,記憶體匪躬,斯為國寶,不墜家風。”

兒子

盧元輔,華州刺史,字子望,是奸臣杞的兒子,少以清行聞於時。進士擢第,授崇文館校書郎。德宗思杞不已,乃求其後,特恩拜左拾遺,再遷左司員外郎,歷杭、常、絳三州刺史。

以課最高,征為吏部郎中,遷給事中,改刑部侍郎。自兵部侍郎出為華州刺史、潼關防禦、鎮國軍等使,復為兵部侍郎。元輔自祖至曾,以名節著於史冊。元輔簡絜貞方,綽繼門風,歷踐清貫,人亦不以父之醜行為累,人士歸美。大和三年八月卒,時年五十六。

孫子

盧順之,字子謨,范陽(今屬河北)人,盧杞之孫,大中時(846-年859年)桂管從事。詩一首。

重陽東觀席上贈侍郎張固(唐五代·盧順之)

渡江旌旆動魚龍,令節開筵上碧峰。

翡翠巢低岩桂小,茱萸房濕露香濃。

白雲郊外無塵事,黃菊筵中盡醉容。

好是謝公高興處,夕陽歸騎出疏鬆

曾孫

盧曉,字子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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