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論語

男人論語

男人論語,小說作者玫瑰水手 ,主要內容為:“男人的世界,男人因自覺而看,女人應了解而看。艷遇,艷遇。敲下這個題目的時候,突然想起報童在街頭的叫賣:號外,號外!艷遇照例是極私人的事情,男主角卻往往是不妨把它作為號外來廣而告之的。正如西方發生轟動的汽車爆炸事件,立刻有恐怖組織宣稱對此事負責。一般來說,艷遇是男人最樂意承認的責任事故。”

基本信息

作品信息

小說作者:玫瑰水手

小說性質:公眾作品 總點擊:13469 月點擊:16 周點擊:0
小說類別:美文 總推薦:183 月推薦:0 周推薦:0
寫作進程:連載中 完成字數:8743 授權狀態:授權作品

內容介紹

男人的世界,男人因自覺而看,女人應了解而看。艷遇,艷遇。敲下這個題目的時候,突然想起報童在街頭的叫賣:號外,號外!艷遇照例是極私人的事情,男主角卻往往是不妨把它作為號外來廣而告之的。正如西方發生轟動的汽車爆炸事件,立刻有恐怖組織宣稱對此事負責。一般來說,艷遇是男人最樂意承認的責任事故。

閱讀信息

艷遇,艷遇

艷遇,艷遇。敲下這個題目的時候,突然想起報童在街頭的叫賣:號外,號外!艷遇照例是極私人的事情,男主角卻往往是不妨把它作為號外來廣而告之的。正如西方發生轟動的汽車爆炸事件,立刻有恐怖組織宣稱對此事負責。一般來說,艷遇是男人最樂意承認的責任事故。

幾乎每個人潛意識里都渴望某種艷遇。

艷遇對於男人和女人的差別,在於側重點的不同。女人是羅曼蒂克的,她們多半注重過程,在意的是“遇”。只要那一刻有恰當的心境,一杯咖啡,一首曲子,甚至只是一個含糊的微笑,就足以讓她們被一擊即中,而不管遇到的是阿貓阿狗。男人是功利主義的,他們只注重結果,所以男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艷”。他們才不會在乎此時是擠滿汗臭的捷運,還是潲水橫流的小飯館,只要女主角嬌艷欲滴,活色生香,他們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奉獻自己的荷爾蒙。女人追述自己的艷遇,第一句話無外乎是:“那天黃昏,天上下著細雨……”男人追憶艷遇,第一句話通常不會離開女主角的五官:“那雙眼睛簡直太迷人了!”要不然就是感嘆嘴唇性感。至於你問他那天的天氣情況,他絕對會驚異於你怎么能問出這樣無關痛癢的問題。

大部分男人的一生,正如報紙的正刊,雖然看似內容豐富,其實中規中矩,一看標題,即知全部,千篇一律,毫無趣味可言。艷遇則如號外,跳出常規的事件,通欄醒目的標題,讓人一下子就很有閱讀的興趣。艷遇雖然是男人感情生活的副產品,卻頗有喧賓奪主的意味。只可惜,艷遇對於大多數男人而言,只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張生艷遇崔頻頻,之所以成為千古絕唱,在於物以稀為貴。如果人人每天都在現實生活中演出一場《西廂記》,恐怕號外就跟正刊一樣索然無味了。

正如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艷遇也是少數男人的專利。他們學識淵博,談吐風趣,舉止優雅,出手大方。對於大部分女主角而言,最後一條尤其重要。金錢,往往是艷遇最必不可少的道具,可以直指女主角的芳心。如果男主角是個窮光蛋,恐怕就再也風趣不起來,優雅也缺少了實質性的支撐。灰姑娘的故事上演了千次萬次,灰男人的故事卻從來不曾發生。所以大部分男人的艷遇恐怕都跟俺一樣,倖存在幻想中。所以功名不就,艷遇不成的蒲松齡只好藉手中的筆,夜夜與鬼狐意淫。

也有例外,俺單位一快到退休年齡的男人,忽一日艷遇一二十出頭,比女兒還小几歲的美女,居然離了原配,把這個美女“法辦”了。俺們奇怪,說有錢吧,不過當了幾年科長,好象並不很有錢;說有型吧,都糟老頭子了,“型”早在二十年前就弄丟了。後來聽說那美女是“小姐”出身,大家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戲文里早就演爛了的“從良”。不過男主角實在不符合劇情要求,所以大家還是憤憤不平:“這廝倒是天上掉下塊餡餅了!”

這句話賈寶玉說過,越劇里的賈寶玉第一眼見著林黛玉時唱道:“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可見,大家對艷遇發生的幾率都有一個共識:相當於天上掉餡餅。

男人獨眠可能發生的事情

兩人同居,發生的故事也許永遠只有一種,而獨眠,是最有可能發生多版本故事的。

荒郊野外的獨眠,往往最驚心動魄。蒲松齡筆下的趕考書生,夜宿破廟,便每常遇見女鬼狐仙,幾率之大,讓人幾乎懷疑鬼狐世界人口高度膨脹。女鬼和狐仙本來是可怕之物,然而到了蒲松齡筆下,無不變得千嬌百媚我見猶憐。而書生也往往由驚懼,而喜,與鬼狐兩情相悅,繾綣纏綿。所以,少年時,獨眠中,往往竟對女鬼狐仙有所期許,一種又驚又怕的等待。但終於什麼也沒有遇見過。同樣是荒郊野外的獨眠,武松卻沒有那么幸運,他沒有遇到嬌媚的狐仙,卻碰上了一隻老虎。好在他一身蠻力,一隻老虎,卻也成就了一代英雄。可見,荒郊野外的獨眠並沒有想像中那么可怕,反而可能有妙不可言的人生際遇。

在別人家的獨眠,則往往比較尷尬。懵懂少年賈寶玉獨眠秦可卿香臥,不覺墮入太虛幻境,胡思亂想,夢中與秦氏**交歡。醒時,因精濕卻起身不得,襲人偷偷拿來中衣換上,方才起床。情場浪子振保獨眠在朋友王士洪家中,經不住紅玫瑰的嬌艷,與朋友妻嬌蕊互相誘惑,演出了一段男歡女愛的肉慾。可見,在別人家獨眠,人的心理往往來得比較微妙,容易產生犯罪式的放縱與墮落。特別是家中有漂亮老婆的,一定不要挽單身男子留宿,即便是產生賈寶玉式的意淫,畢竟也將讓對方從此陷入不安,朋友越來越疏遠。如果由意淫而真淫,朋友變仇人,那就更得不償失了。

在自己家的獨眠,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如果老婆和自己吵了架,賭氣帶孩子跑回了娘家,倒可心安理得,享受幾天清靜。如果老婆毫無理由深夜才歸,或編造謊言在外留宿,幾乎可以斷定這個男人頭上的帽子正在或已經改變成了他不希望看到的顏色。這條經驗已經武大郎等先賢證明為顛撲不破的真理,大家千萬小心。

俺自從娶了老婆,在老婆的如膠似漆下,已經八年幾乎沒有享受過獨眠的待遇。前些日子出差到南方某城市,本來俺和領導同要一間標間即可,但領導聲稱他睡覺打酣,怕影響俺睡眠,開了兩個單間,於是俺終於有了獨眠的機會。半夜,正就以上的獨眠故事胡思亂想之際,突然床頭的電話響起。俺納悶:俺在這城市不認識誰呀!電話里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先生,需要按摩嗎?”頓時,俺的腦子裡女鬼、狐仙、老虎等一一閃過,終於覺得自己沒有武松打虎的力氣,趕緊把電話放下。領導那邊情況不知怎么樣,第二天,俺看他兩眼通紅,精神懈怠,看樣子打了一夜的老虎。

可見,獨眠總是有故事發生的。

男人的廚房

一般來說,女人是最有豐富想像和創造力的,但在廚房,她們的創造力會同味蕾一起失去知覺。很多男人終其一生,吃過自己女人做的菜不過四五樣,重慶人有句話,叫做牛皮炸,炸牛皮,意思是女人翻來覆去就這兩樣菜。女人在廚房顯示出的木納和迂腐簡直讓人無法忍受,在這一點上,我認為,廚房應該是男人的天下。

聽說北方男人從不下廚房,所以他們吃的除了大餅卷,就是蔥卷大餅。中華美食,多出在南方,而幾乎每一樣美食的創造者都是男人——雖然女人下廚房的比例比男人大得多。

南方男人很少有從不下廚的,下廚,對男人來說,實在是一種很美好的享受。男人在很多情況下顯得比女人愚笨,比如老婆夸一個女人的衣服很漂亮,他首先會替那個女人感到天氣太冷,而不會深究老婆其實早就想要這樣一套衣服。而在廚房,男人則完全是脫胎換骨,他們對事物的敏銳感覺簡直超乎想像。他絕不象女人那樣拘泥於煎炒的程式,男人非常善於利用一兩樣普通的作料,千變萬化,營造出別樣的滋味。女人的作料清單中,無外乎便是鹽、海椒、花椒生薑大蒜醬油等,這些作料性格生猛,各不相融,所以,她們炒出來的菜味道直白,沒有層次,每一種作料都在爭搶你的味覺,讓人吃起來很累;而男人的作料絕少不了、糖、,這三樣作料可以稱為“廚房三君子”:它們單獨出現的時候,性格相當鮮明,但作為作料加入菜中,它們便悄然隱退在其他味道之外,並把各種味道調和為一體,這樣的味道便往往很有內涵,值得細細品味。女人也有用這三樣作料的,但因為缺少了男人的寬容心態,她們總是火候不到家,往往讓醋、糖、酒搶了味兒,讓人難以下咽。

如果說女人把廚房當做加工車間話,男人則是把廚房當做了一間藝術作坊,除了烹調出好滋味,還要在炒菜的過程中獲得一種別樣的愉悅。女人下廚房,炒完菜後,廚房裡往往一片狼籍,鍋碗瓢盆亂扔一氣,鍋台上流湯滴水,看了讓人心裡難受。男人的廚房則比較唯美,一邊炒菜,一邊從容地收拾各種用具,絕無雜亂無章。

女人的廚房注重形式,她們可能花兩萬塊錢弄個整體廚房,花一百塊錢買一個好看的瓷盤——買回來卻捨不得用來裝菜,男人則更注重內涵,他們要的是味覺真正的滿足。

家花,野花,偷情

孟子曰:“食、色,性也。”這句話似說出了某種真理,但是他老人家也說漏了一句:“男人是色盲。”俺自己是男人,絕沒有要給天下男人抹黑的意思,也不是標新立異,方便做文章。單從男人普遍認同的“家花不及野花香”,就已經是男人色盲的確鑿證據。

想當初,家花雖不說是萬中取一,也是眾里尋她千百度,照例是男人目力和能力所及能娶回家最好的,好歹算一道風景。可是,一娶回家,風景便成為了習慣,非但不及野花,甚至連野草都不如。此時,家裡再好的花香,都不比在外面拈牽牛花惹狗尾巴草讓男人來得有趣味。《喻世明言》第一卷“蔣興哥重會珍珠衫”中,陳大郎遇見三巧兒,肚裡暗道:“家中妻子,雖是有些顏色,怎比得婦人一半!欲待通個情款,爭奈無門可入。若得謀他一宿,就消花些本錢,也不枉為人在世。”陳大郎妻平氏,“雖不及得三巧兒”,但也“青年貌美”,斷不似陳大郎雲“怎比得婦人一半”。可見男人的色盲並不是生理上的,還是在為自己偷情找藉口。雪村在春節聯歡晚會上唱:“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不採白不採。”算是唱出了男人的心聲。

昨天收到一個朋友給我寄來的2000年7月號《萬象》,其中有篇文章引用美國芝加哥大學法學院法學講師李察·波茨納(R·Posner)的言論,從經濟學觀點解釋為什麼“野花”要比“家花”香:“妻子或女朋友對‘性服務’不取分文,收費妓女便不能藉‘大出血’招徠顧客(沒法比妻子或女朋友廉價),因此,她們唯有花樣百出提供與妻子或女朋友不同的服務,才不致床笫冷落。”這是典型的美國實用主義,在中國,這會被視為本末倒置,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中國有句俗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中國男人在妻子之外,照例是不能正大光明的有女朋友的,嫖更是一件很“地下”的工作。後兩件都只能偷,無別路可尋。偷不著被中國男人視為偷情的最高境界,可見中國男人對於偷情,精神上的因素占絕對主要的位置(這倒可以作為俺們有五千年文明的旁證)。

偷情,按照普通的想法,上床是終極目標,事實上,男人享受的卻主要是“偷”的樂趣,床笫之歡反而淪為偷情的一種副產品。古典小說對偷情的描寫,“偷”則洋洋千言,床笫之歡無非是“翻雲覆雨,綠暗紅飛”寥寥數語。男人的一生,想念得最多的既不是妻子,也不是情人,更不是“一夜情”的妓女,而是偷不著的野花。唯其偷不著,偷情才能完美。正如法國諺語所說:“釣不上來的才是大魚。”釣上來了,魚的尺寸便失去了想像。而無論多大的尺寸,總大不過想像去。偷情,偷著了,就算國畫少了留白,文章畫了個句號,電影最終打出友情贊助單位,燈光亮起,一場戲劇散場了。

臭男人

自從這個世界流行“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俺們男人的清白就算徹底斷送了,再也不能指望依靠“五講四美三熱愛” 來獲取女主角的芳心,也不能想像戴著勞動模範的大紅花就引來眾多追求者,新鳳霞在評劇《劉巧兒結婚》里的唱詞:“那年的勞模會,我愛上了人一個呀”已成為千古絕唱,趙振華如果生在今日,也只好打一輩子光棍。為了配合女人的審美情趣,俺們男人不得不做出一副臭氣熏天的樣子,而且從趨勢看來,恐怕俺們還要繼續忍辱負重遺臭萬年。

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男人正相反,“男為悅己者臭”。一個男人如果不會說一兩句粗口,他就一點不可愛;如果不會調侃,便沒有一點情趣;如果沒有點壞脾氣,簡直就是沒有性格;如果再加上連抽菸喝酒打牌都不會,天啦,這樣的怪物還有女孩子願意接近嗎!如果一個女人說:“你是好人。”等於這個男人被打入了另冊。如果她說:“你真壞!”恭喜你,你已經獲取了女主角的芳心。

曹雪芹借賈寶玉之口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以此從物理上說明男人天生是臭的。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認為這當然是因為曹雪芹不夠臭,看到臭男人左右逢源,心有怨恨。高鶚不理解曹翁的用心,狗尾續貂,把《紅樓夢》續成了臭男人得勢的故事:搶奪良家女子的呆霸王薛蟠最後贏得了香菱,到處拈花惹草的賈鏈也自始自終有平兒的忠心。

其實臭男人當道由來已久,並非今日今時始。古典戲劇里的男主角如果不會爬牆,就娶不到老婆;如果沒有偷腥的勇氣和手段,就無福消受美人恩。中規中矩的讀書人,除了幻想女鬼狐仙出現,絕不會有什麼艷遇。俺在男人論語系列隨筆開篇《艷遇,艷遇》里寫了句:“灰姑娘的故事上演了千次萬次,灰男人的故事卻從來不曾發生。”立刻有網友跟帖以董永為例,說明灰男人的故事也並不是沒有。其實,細想一下,董永也還是一個臭男人:偷看美女洗澡已是下流,抱走人家的衣服簡直就是流氓。《醒世恆言》“賣油郎獨占花魁”差點就成就了一個灰男人的故事,成為“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反例。可惜,畢竟是花錢上妓院,秦重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好男人。試想,如果董永只懂得耕田種地,秦重只挑著擔子賣油,老實只做本分事,不解半分風情,何曾又會有美女拿半隻眼睛來臨幸於他!

生活是最好的教科書,女人是最好的學校。男人不以臭為榮絕無出頭之日,好在經過革命熔爐的千錘百鍊,這已成為共識。可惜,這樣的道理俺明白得實在太晚,從小中規中矩的教育讓俺誤入歧途,錯過沿途無數風景。即使現在想要“改過自新”,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俺早已淪陷為俺老婆的敵占區,老婆屬虎,“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想來是沒有機會唱了。

唉。

買單

前晚窮極無聊,看有線台的綜藝節目,一美人問參賽男選手:“和女孩子一起吃飯,通常是誰買單?”男選手答:“當然是我!”美人又問:“如果這個女孩堅持自己買單呢?”這個男選手還算老實:“何樂而不為!”遂順利過關。

和美人一起吃飯,不由自己買單,當為人生之不亦快哉!可是一細想,卻有些不對,照理,再堅強的女人,骨子裡還是希望有個男人為自己買單的。女孩買單通常有兩種可能:一是她比你有錢,二是你們的關係還沒到她接受你買單的程度。而不論哪一種情況下,這個男人總是處於弱勢的地位,並不值得“何樂而不為”。正如一個女人願意和你在一起,卻不要求你結婚,雖然這正是男人巴心不得的事情,心裡也總會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覺得這個女人並沒有真正愛上自己。

恐怕男人沒有一件事情比吃飯買單來得更爽快了,在飯店,為爭買單差點打架的事情並不鮮見,特別是在漂亮女伴面前——當然,如果這個女伴搖身一變為妻子,則另當別論,即便這個男人已經掏出錢包,也要被桌子下的一雙玉腳生生地勾回去。想來,買單大概已經被男人上升到了“三個代表” 的高度:代表這個男人有錢,有面子,夠爽快。買單,雖然瘦了錢包,但是長了面子,算起來也算劃得著的買賣。如果因為買單的壯舉贏得某位美女的芳心,簡直就是買一送二,還順帶中了個**彩。

買單有如許好處,所以男人往往爭先恐後,你可以搶他的女朋友,但不可剝奪他買單的權利!買單也就成了鬥智鬥勇的過程。有“暗度陳倉”的:酒宴將畢,聲稱去洗手間,待酒足飯飽,眾人紛紛掏錢包時,他才輕描淡寫地說:“剛才去洗手間時順便付過了。”有“瞞天過海”的:吃完飯,服務生報帳單,他說:“好象不對,拿來我看看。”帳單到了他手裡,並不核查,瞄一瞄總數,以韓大嘴所謂“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掏出錢包。有“反客為主”的,明明是某某請客,他倒搶先一步做了主人,還不忘安慰主人一句:“下回你再做東好了,反正有的是機會吃你!”也有什麼計謀也不講,只一句:“大家不讓我買單就是看不起我!”雖然有些街頭無賴的口吻,但誰敢擔“看不起”他的罪名?

買單本以經濟為基礎,但卻與錢包的胖瘦程度成反比,因為有錢人並不缺乏面子。一般說來,飯桌上嚷嚷買單最嘹亮的,錢包一定營養不良。即便付帳的數目超過了他所有口袋鈔票的總和,他也要勉力掙扎一句:“買單!”當然立刻會有人上來爭搶,若在平日,底氣壯時,他當然會據理力爭到雙方互射點球,此時,卻只好虛晃兩槍,然後偃旗息鼓。如果不巧碰上“黑哨”(酒店裡往往有自作聰明為客人做主的服務生:“誰付都一樣,就由這位先生付好了!”),這位先生就比西班牙更冤大了!只好寄希望於對方不服裁判判決。

所謂微言大義。中國人喜歡在一些小事情上賦予重要意義,由是,買單才有故事。

停車坐愛楓林晚

據俺的觀察,在中國,是越通俗的事情越不能說。雅如音樂、文學,雖然真正懂得的人並不多,但卻是人人不妨掛在嘴上的。俗如**,雖然是每個男女的必修課,但一開口闡述,必被視為流氓。

**是個舶來詞(make love),但卻最符合中國人的秉性。中國人**是名副其實:只做不說。從古至今,西方的哲學家對於**有著浩瀚的詮釋,而中國似乎只有孟子一句“食、色,性也。”也還止步於“色”,不敢涉及“做”,並且把“色”和“食”並舉,仿佛表明聖者對“色”的超然態度:“色”不過是一種家常便飯罷了,無甚說得。而實際上,你可以問人:“你吃飯了嗎?”卻不能把“你**了嗎”做為問候常掛在嘴邊。你可以邀請人下館子吃大餐,卻不能直呼“某某,我們**去”。聖者的超然,很有些掩耳盜鈴的味道。

古典小說中,寫**的也不少,但卻多半是霧裡看花,隔靴搔癢。《醒世恆言》“蔣興哥重會珍珠衫”有兩句“分明久旱受甘露,勝似他鄉遇舊知”,雖是看的,卻言不及義,讓人錯覺為兩位老友重逢,暢談人生理想。一件俗事,作者為了撇清,非要用雅文來描寫,令人啼笑皆非。如果文字中涉及“挺矛撥草,游蛇入洞”,雖然並沒有“露骨”,還須讀者用充分的想像配合,也通常會被□□□□代替,恰似人的嘴被強制戴了口罩,並鄭重提示:此處有口臭,看官宜迴避。至於“翻雲覆雨”超過五百字,那就是連口罩都不可救藥的了,只好株連九族,滿門抄斬,被列為**。

對**“說”起來忌諱莫深,真正“做”起來也不爽快。中國有五千年悠久的文化,照理是“道德”得不行,在**這件事上卻可以看出中國人很有些小人。正如某位貪官想收受賄賂,便以生日為藉口,一年可以“生日”好幾次,男人**,也多半以愛為幌子,同時可以“愛”很多人。一般來說,當某個男人說:“我愛你!”其實他的潛台詞就是要和你上床。似乎“愛”才是主題,“做”只是形式。如此一來,**便可正大光明。

閒讀紀昀閱微草堂筆記》,有一則故事很有趣,文字不長,抄錄於後:“京師一宅近空圃,圃故多狐。有麗婦夜逾短垣,與鄰家少年狎。懼事泄,初詭托姓名。歡昵漸洽,度不相棄,乃自冒為圃中狐女。少年悅其色,亦不疑拒。久之,忽婦家屋上擲瓦罵曰:‘我居圃中久,小兒女戲拋磚石,驚動鄰里,或有之,實無冶盪蠱惑事。汝奈何污我?’”明明自己和別人**,偏偏要賴到狐女身上,以狐女做幌子,也算天下奇聞了。

可見,**,說不得說不得。要說,也要拉塊遮羞布。俺既然說這件事,已經算不得正人君子,卻還不敢“流氓”到底,把標題直做“**”,只好學學古人的東拉西扯,以雅談俗,取名“停車**楓林晚”,雖然言不及義,到底“**”兩個字沒有那么顯眼,總算把耳朵掩住了半邊。

談婚論嫁

通常的說法,“婚”,是女人昏了頭。同理可證,“嫁”,是女人想有個家。“婚”“嫁”都從女字旁,說明男人在這場人生的盛宴中只是劇情需要的配角。這樣說,身為男人,未免沮喪,其實,反過來,這正說明了婚姻對於男人也僅相當於電影演員表中的某甲。

有句話叫“女人如衣服”,這話說得過了,並不具有普遍意義,大約是衣服太貴錢包太瘦時的解嘲,但男人在對待婚姻這件事情上,多少顯得有點象早上起來穿衣服一樣馬馬虎虎。相對於女人把婚姻看成是一生幸福,婚姻對於男人的全部意義不過是娶個老婆。如果拿宴席來作比,女人的餐桌上只有一道菜:雜燴。她們把理想、信念、事業、愛情都一鍋燴了。女人只要一結婚,家庭就是她們一切人生觀的出發點和歸宿。而婚姻對於男人,只不過是個頭盤,雖然好象是一場宴席必須的,卻不妨礙其他大菜漸次登場。男人一結婚,就算完成了宴席上頭盤的義務,可以心安理得地選自己可口的美味下口了。

婚姻照理應該是愛情的產物,而實際上,愛情在婚姻的構成中,充其量只是個微量元素。錢鍾書說:“名義上最主要的東西,其實往往是附屬品。”愛情在這齣戲裡,卻連附屬品都算不上,僅僅充當了婚姻無辜的幌子。聰明的女人嫁人就象買古董,古董是年代越久遠的越好,男人自然是越老越有實力。最好是頭天註冊,第二天“古董”就咽氣,萬貫家財喜氣洋洋地改名換姓。男人娶老婆則象買菜,當然是剛出土的最新鮮。這並不是男人不夠聰明,而是男人比女人貪心,他們的崇高理想是財色兼收。最好老婆夠漂亮,而老丈人夠有錢。如果老婆不夠漂亮,但老丈人有錢,也算不壞的結局。所謂“有愛飲水飽”,那已經是男人理想受挫,退而求其次之後的再次了。等到“貧賤夫妻百事哀”,才發現愛其實就是水,不過是一個人生的錯覺,失敗時安慰自己的藉口。

後序

人們喜歡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其實,對於男人,婚姻卻是愛情的開始。他們把婚姻看成是對上一頓飯局的買單,而作為享受飯後甜點的起點。沒有結婚的男人時刻要擔心婚姻的“套牢”,而已婚男人連這點擔心都沒有了。女人因婚姻而迷失,她們寧願為了一棵歪脖子樹放棄整個森林;男人卻因婚姻而覺悟,他們是爬上了老婆這棵大樹,才發現了森林的存在。一般說來,男人目光比較短淺,談戀愛時,一葉障目,總覺得自己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一結婚,才發現老婆總是別人的好。

古往今來,但凡涉及男女的故事,往往一到金榜題名,洞房花燭,便嘎然而止。殊不知,結婚才是男人生活的真正開始,許多人間悲喜劇,就此才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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