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元[講師]

王樂元[講師]
王樂元[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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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樂元,男,漢族,當代詩人,中國70年代出生有現代寫作傾向的代表性詩人。1973年2月生於湖北麻城,祖籍江西省吉安市,國家二級作家,文學創作專業二級(副教授),1990年開始寫作並發表作品,現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詩歌學會會員,中國新文學學會會員。

基本信息

創作簡介

2008年5月,與兒子王煒懿在湖北襄陽。
王樂元,男,漢族,當代詩人,中國20世紀70年代出生的代表性詩人之一。1973年2月生於湖北麻城,祖籍江西省吉安市,國家二級作家,文學創作專業二級(副教授)。1990年開始寫作並發表作品,主要作品散見《人民文學》、《北京文學》、《天津文學》、《四川文學》、《北方文學》、《邊疆文學》、《青島文學》、《廈門文學》、《廣西文學》、《中國鐵路文學》、《香港文學》、台灣《創世紀》、《詩歌報月刊》、《星星詩刊》、《長江文藝》、《詩刊》、《紅岩》《山花》、《延河》、《作品》、《太湖》、《滇池》、《花溪》、《芳草》、《武漢晚報》等文學期刊和報紙。曾獲《詩神》獎(1997),《莽原》獎(1996),《湖北日報》獎(1995——1996)。部分作品入選大陸及台灣重要的選集並被譯介到國外,先後從事過九年的編輯記者工作,現供職某機關單位。

人物評價

王樂元的詩歌,不拘格套,非從胸臆流出,不肯下筆。就像是現代的竟陵派。以悲世之意多,故起筆常在高處,寓結實於空靈,語疏而意密,乃尚智尚情之文。其迂迴處如長亭折柳送客,慷慨處如荊卿之辭燕丹。至於行文,則簡易、跳蕩、奇突,有斷續之妙,而中流自在,詩心自在,別開生面。陳法窠臼,在他那裡沒有溫床。
伍立楊:《傷懷悲情與時空同重》——文藝新觀察》2012年2期
在龐雜中自有相當的純淨,在高蹈中又具現實的關懷,在灑脫中卻染滿詩意的哀傷,在熱鬧場中又呈現悠獨的思考,這就是王樂元詩歌給讀者的綜合印象。
伍立楊:《傷懷悲情與時空同重》——文藝新觀察》2012年2期
王樂元的詩歌既不嬌柔,也不粉飾和晦澀,其詩意渾然天成,率性而為;它既有傳統詩歌的影子,又有現代詩的特質;在那些直接,簡單且帶著些許憂傷的句子裡,厚積的是詩人對生活深刻的體驗與感悟,它看似荒誕,卻抽取現實的表象,還原了生活自身的沉重。因此,也可以說它是古典的,婉約的,雋永的。
向天笑:《在平凡的生活里詩意地棲居》——江山文藝》2007年4期

主要成就

詩集《在一切歌唱之上》(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詩集《淚水從心中流過》(武漢出版社)
詩集《百感交集的旅程》(青海人民出版社)
畫傳《萬水千山走遍》(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散文集《一個這樣的人在那樣生活》(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代表作品

在一切歌唱之上
兩個人的車站,只留下一個人的地址。
像更多的謊言,在無名日子遊蕩。
當熟悉的歌聲安靜下來,
1996年10月,在北京。

另一些灰色的記憶,在遠方聚首。
它們成群結隊,化蝶為蛹。
伴隨點點滴滴的努力,它們走向誰,
可能就構成誰的一生。
由慢到快,又由快變慢。
一首古箏曲的悠揚婉轉,
── 它不疾不徐的節奏, 
闡釋多少荒誕的法則。
像溫柔送走黎明和黑暗,日落迎接晨曦。
當熟悉的音樂回到從前, 
一個人的古曲,兩個人的車站,
以及南方雨夜相遇的徘徊,
是輕微的。
他和她,還有更多的它們,
轉眼已經消逝。
像讚頌止息單調的生命,
要回到從前是多么艱難啊!
別看柳樹發芽了,燕子飛到身邊。
但沒有什麼會成為我們的惟一,
在一切歌唱之上:
兩個人的車站,或者無數人的車站,
它注定只留下一個人的地址。
淚水從心中流過
時鐘在一個方向靜止,很多年它是這樣。
又一個多年後還是這樣嗎?
我不知道,歲月改變的,
除我們的容顏,還有什麼。
她在哪裡迷失自己。
像春天的消亡,與誰相關,
和誰無關。
你看,高樓外的群山依舊聳立,
天空依舊蔚藍。明亮的大街,
依舊沉默,繁華。
你已不是原來的你。
那是多么美好的年華,真的呀!
那是多么值得再過的日子。
淚水模糊的雙眼,與問候匯合,  
它們不是青春懊喪的嘆息,
也不是大地展開的讚美。
那是一個行將就木的人,
過著五音不全的生活寫真。
一切生命都會消逝啊!
一切的愛與恨也將隨之飄散,
在風中,在雨中,
只有我的淚水從心中流過,
並為你刻下深深的痕跡。
我已經能夠分辨那些詞語
我已經能夠分辨那些詞語。
那些閃耀檸檬色光澤的詞語,
請把我音樂一樣的未來帶向遠方。
我已經能夠分辨那些詞語。
那些被陽光分叉的詞語,
我已經能夠準確分辨它們的節奏。 
從字到字,從音節到音符。
我已經能夠分辨,
1999年10月,與著名詩人鄭單衣在廣州。

那些檸檬的,橄欖的詞語。
它們是如何轉換與變化,
我已經能夠準確地分辨。
像炎熱的夏天,我們談論的是理解和寬容,
不是清熱解毒,也不是午時茶或冰淇淋。
不是大街小巷迴蕩的叫賣聲,
而是一個新詞介入我們的生活。
一個新詞介入我們生活。它怎樣表達, 
這多姿多彩,曾經多災多難的記憶。
像那些被陽光分叉的詞語,這生活,
我同樣能夠分辨它們的屬性。
我已經能夠分辨那些詞語。
那些與我們息息相關的詞語,
是生活本身。像喜怒哀樂無處不在,
像柴米油鹽平凡卻不可少。
它們不在別處,它們在腳下,
甚至在那長吁短嘆的呼吸里。
三十年代的賣唱生涯
你應該還記得:那個徘徊在街頭的少女,
她死後的遺容與生前沒有兩樣。
只是那唱歌的嘴永遠關閉,
那會說話的眼睛也不再閃爍。
真是可惜!從此以後,
我們聽不見她至美至純的歌聲。 
紅顏薄命客死他鄉,
那是怎樣的年代,
我能夠想像的是秦淮河邊的胭脂,
醉春樓的淚滴。
1999年10月,在廣州市越秀公園。
正如一張老照片帶來的不是有限和多餘一樣,
這箇舊中國的少女,我遇見她。
在遙遠的黑白電影,或陳舊的雜誌,
她手抱琴瑟,與一個弓腰駝背的老頭,
一邊數天邊南歸的北雁,一邊唱低怨淒涼的哀歌。
這不是一個經過想像的少女。
在三十年代的賣唱生涯,
她是極普通的一個,
她不知道自己的命運與什麼相關,
她只知道唱……唱……唱……
春天來了她在唱,夏天走了她在唱。 
秋天到了她在唱,冬天逼近她還在唱。
一年四季她都唱,但她唱的不是四季歌。
她唱簫聲咽,秦樓夢斷秦樓月。
秦樓月,年年柳色,灞陵傷別。
她唱樂遊原上清秋節,鹹陽古道音塵絕。
音塵絕,西風殘照,漢家陵闕。
像她經歷的太多,抗爭的太少一樣,
沒有可能改變那注定的結局。
因為沒有人知道。
她三十年代的賣唱生涯,
是向我們預示一個輪迴的開始呢,
或者結束。
如果時光倒流
如果時光倒流:請不要像從前那樣,
提心弔膽過日子。  
還把遙遠的悲苦,
拿出來一次次品味。
這是不值得的活法,
2008年在武漢的登記相。

我深知你不會改變。人生像流水一樣:
只要有源頭,總有盡頭。
高山曾經阻擋你,污濁曾經匯合你。
在我們中間,你不是我們。
如果時光倒流:
我願意像從前那樣,
看冬夜微弱油燈下,
你給我做布鞋的樣子。
一針一線,直到我進入貧窮的夢鄉,
等待富貴的雞鳴和日出。
那時花開,廣闊的油菜地旁, 
蜜蜂嗡嗡之聲不絕於耳。
我在拔草的間隙伸腰,抬頭,
長吁短嘆。
渴望你的肯定和愛撫。
如果時光倒流,
我還想那樣生活。
但時間一去不再回來,
從前也一樣,
更多有關你的往事,
也不重現。
如果時光倒流,
如果……
就讓我把一切命名為苦難的記憶,
叫做幸福。
在大地上我們只活一生
要寫下你的往事,但沒有傳統的才能,
四十年一塌糊塗的夢境,它三十年曾經河東。
只是回憶的列車啊,在我的村莊不再鳴響。
如果有金色翅翼的蟬閃爍,
烈日下的枝頭將為我低下, 
它挺拔的身軀。即使第一次想起的彈弓,
1996年6月,與著名詩人西川在北京大學.

麻雀,還有滾鐵環——黑白分明;
即使第一次撫摸的溫暖,感動,
還有甜蜜——初衷依舊;
可第一次忘記的你,我,還有她們,
肯定不是深情款款,對燭成影。
遠去的田埂,水牛聞雞起舞。
那些熟悉的姥爺,奶奶,大叔和大媽,
當我以遊子的身份回來,
大地桃花開放,你們的墳塋充滿芬芳。
三十年一塌糊塗的夢境,四十年曾經河西。
只是茅塞頓開的少年,在青青的山崗佇立,
他憂戚的眼神能屈能伸;
他看似順受的性格,
一會南轅北轍,一會殊途同歸。
這就是我的大地——與生活失之交臂,
與每個人和他們的歷史混為一團,
卻在改天換地的風雲際會覆水難收。
像顧影自憐的山川,有深不可測的秘密。
用勞動感受明察秋毫的人,
你們的兒女在年復一年裡花枝招展,
德才兼備。綿里藏針的秋天,
那久違的叨嘮更像先知曠日持久的箴言或忠告:
孩子,這令人敬畏的大地,
我們只活一生。
今生今世到處都是海——給俞心焦
從你的流浪開始,我看見川瑾的結局。
那屬於你的美好不能太多,不能;
回憶對你們是不夠的,但每次回憶,
注定與疼痛相伴。其實你可以放鬆一些,
放慢一些,再放下和放心一些。這樣的態度,
有些殘酷,那畢竟是一場夢——結束吧!
我喜歡你這樣的詩句:在一個漢字的東南岸;
墨水從心中流過;即使我發了一筆橫財也不變心。
那是激情飛揚的日子,有些感動應該銘記。
曾經的我像你一樣迷戀詩歌,藝術,還有親情,
友誼與愛情。如今這些高尚和高雅的心靈之光,
在金錢權利誘惑面前——
都他媽狗日的見鬼去吧!越遠越好!
你的流浪是一面鏡子,它穿透我的前世今生:
那些苦難算什麼呢,那些憂鬱徘徊的日子,
像大海的潮汐一樣——迎接光明又送走晚霞。
金木水火土,我的五行中水草豐茂,
一重火,它難以化解春天的四水之圍。
我的腳步走得比命運要更遠,更悲切,
不知道你的知天任命,今夜,
它從哪裡起航。
我太迷戀這樣的境界——夢也曾經到謝橋。
召喚我前進的力量,
從前太多,如今卻太少!
你說的一點不錯:今生今世——
到處都是海。這符合我的命運,
我以前討厭,現在喜歡它,
我發明了一種飛機,它能夠從大海上起飛,
帶著所有的夢,飛向另一個夢。
一起來吧!
傷離別
西藏的格桑花還在冷風中飄忽。
我想起去年的深秋,雪白哈達在拉薩遲疑的一夜。
離開它一年多,為什麼我的心還在——
布達拉,八角街,納木錯和大昭寺。
為什麼黑夜的睡眠中,
酥油燈一次次把月光照亮。
我真的是想你們了,那些喇嘛,信徒,
還有那個幫我拍照的攝影師,
一瞬間把幾百年歷史定格身後。
他姓甚名誰我不知道——
藏傳佛教的六字真言,
像天路向更遠處延伸,
扎什倫布寺巨大的金頂,
在歌手韓紅的吟唱里枝繁葉茂。
那些飄揚的經幡,像磁石,
吸引無數朝聖者的靈魂。
但它不能減輕我離別的哀傷,這一次,
疾病和苦難被甩在千里之外,
觸手可及的是神的恩典,佛的慈悲。
還有親人久別重逢的溫馨,甘甜。
我想我是累了,在貢嘎機場,
當飛機開始加速滑行,當耳邊的風聲,
呼嘯著穿雲越霧,當我低頭再看,
西藏的大地,以及它閃耀聖潔光芒的事物,
我緊握妻子的手,突然鬆開。
李清照在1148年的秋天
這是1148年的秋天,金色的菊花漫山遍野,
鋪天蓋地。在遙遠的中國,在宋朝,
一個女人蓬頭垢面,疾病纏身。
她混跡落魄的難民——神情恍惚。
老年的衰弱無以復加,她的影子,
一次次成長後迅速消失。
她走了很遠,已可以,
勇敢寫下思念和彩虹。 
她叫李清照,就是喊“生當作人傑,
死亦為鬼雄”的那個女人;
就是寫“尋尋覓覓,冷冷清清, 
淒悽慘慘戚戚”的那個詞人;
就是“庭院深深深幾許”中的那個少婦。
在遙遠的中國,在宋朝,這是1148年的秋天,
我看清這個女人的窮途末路,
2001年10月,與著名詩人王家新在北京。

遠去的紅顏啊,那是一個朝代的感傷。
她如膠似漆的趙明誠去了,
讓她聲名狼藉的張汝州不知所蹤。
在《一剪梅》的風起雲湧,
我聽見《醉花陰》的孤寂與呢喃:
“莫道不消魂,人比黃花瘦”。
讀一首“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嘆一曲“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金色的菊花鋪天蓋地,漫山遍野。
它漫過860年的時間之河,
朝向我,也朝向你。
1148年的秋天,李清照——
你是明眸皓齒呢,還是素麵朝天。
陽光照在午後的客廳
陽光照在午後的客廳,
它的溫暖打在我身上,
我的肩膀,還有胸口
——這一刻看見幸福。
我的每一次閱讀,就是你想像的那樣,
它發生在寬大的客廳。
在牧神的午後,我翻開——
另一個自己。
另一個不真實的靈感,或棕色的淺夢,
自右手邊的窗戶悄悄走來,
陽光在那兒呻吟了一下。
它看見我若無其事的表情。
我緩慢打開書,翻到死亡這一頁,
一束陽光從眼前穿過,
突然想起一句民間諺語: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他鄉遇故知。
遠去的紅顏——致母親
在黑白交織的夜晚,雨季來臨。
雨季孕育我的生命,卻沖走你花樣年華。
母親,當我寫下這兩個漢字,
胸口在疼痛,那無力到達的地方太多。
1938年——烽火連天的歲月,
每一片青草是你的故鄉。
多少次我聽見你深深的嘆息。
在黑白交織的夜晚,
為了生活,一日三餐,
你曾經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捕風捉影的日子,晴朗的白天是最暗的黑夜。
勞動,生產;勞動,生產;
參加各種批鬥大會,揭發和檢舉。
住學習班,遊行。你是地主的老婆,
村長不會讓你魚目混珠。
你是資產階級的總代表,你代表享樂,
你壓迫勞苦大眾。這些日積月累的罪名,
沒有曇花一現。它們聲東擊西,
天天向上。在百無聊賴的間隙,
你也許屈打成招。
胸口在疼痛,母親,
那無力到達的地方太多。
你沒有像我期待的那樣壽比南山,
(這是我一生永遠的痛。)
卻不卑不亢活出尊嚴。
在一個又一個黑白交織的夜晚,
我撫摸你清瘦的面龐。
它們是皮笑肉不笑啊。
還想念那些蘿蔔青菜嗎,
我很久沒有看見它們生長。
儘管土地依然見證它們的茂盛,
儘管你不是它們的主人,
儘管——這世界忙忙碌碌,
此消彼長。我能夠感受你的閒適,
優雅。母親,那無力到達的地方肯定太多,
在黑白交織的夜晚,我只想你。
一個世紀的回望——為祖母誕辰100周年作
無論今生或前世,你的生命流淌在我的血液。
當黎明穿過往昔,一個世紀後的秋天——
滿目凋零。有關你的故事,
在落葉鋪滿鄉村的道路久久傳誦。
那每個高樓林立的縫隙,
我為兒子講述你堅韌艱辛的一生。
啊!太遙遠了,從你羸弱肩膀滾落的溫暖,
為什麼今天還讓我熱淚盈眶。
任何理由是多餘的,
它不需要命名,也無需解釋。
一切像你說的那樣: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
無論今生或前世,你的生命流淌在我的血液。
我血液因此有蘿蔔青菜的味道,
你——在桃花開放的季節,給我帶來,
南瓜,紅薯和土豆。那是畫餅充飢的年代,
你當然知道:畫餅——它不能充飢。
我常常想起你燒的一手好菜,在老屋西北,
那間又低又矮的廚房。你的眼睛被濃濃的煙霧,
熏得淚水漣漣。我清風明月陪伴的童年,
曾經在宴席或樹林起舞,它沒有說東道西 ,
更不能指桑罵槐。但我深知:
在故鄉的河流上,青草與黑暗來得很早。
由南向北,又從北到南,
坎坷的歷練讓我堅信否極泰來的道理。
記憶中的奔騰,在你出生的民國鐘錶策馬揚鞭。
你是大家閨秀的小姐,不顛三倒四,
也不南腔北調。卻在指鹿為馬的日子,
被一群南腔北調的人,顛三倒四折磨。
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
理想的帆船已經擱淺,停航。
一個世紀的回望甚於它的展望,
我還是那個聽話的孩子,
只是在春天,在一片青草的愛撫下,
我已經眾叛親離。
另一扇開啟的門
我喜歡它高大的門庭,它透明的穹頂,
讓我的思緒刺破藍天。在武漢天河機場,
多少次我把它看成一個巨大的——
白色城堡。我是城堡里的國王,
公主王子早晨給我請安,
大臣忠心耿耿,各司其職,
我和年輕的王后不勝其煩,思念前生。
這些究竟是為什麼。另一個我的一生,
它是否存在。在東湖和水果湖一帶,
我生活十一年,不是很長,
也不算太短。我的妻子,
還有虎頭虎腦的兒子,
在東湖和水果湖,他們說飛機場好;
到飛機場,他們說武昌好。
我喜歡它宏大的氣勢,飛機場。
它遠離城市,空氣像淨化一樣。
也許是葉公好龍吧。有次我飛往廈門,
飛機晚點兩小時,在雄偉得悲壯的候機大廳,
漫無目的的音樂無邊無際,
它瀰漫,遲緩。
像一扇門從未開啟的門等我光臨。
其實我習慣這樣的節奏,
在上午和下午之間,
在虛構與紀實之間,空想的雪山讓我感動。
它的每滴融化,是退步的歷史,
嘲笑熟視無睹的人民。
那些飢餓的臉,那些恐慌的臉,
還有那些含情脈脈的臉呵,
我決定把飛機場交給你們,
下一步飛向哪片藍天,
我可以守株待兔,卻不能拔苗助長。
在時間的深處
我看見生命衰老的痕跡,
在時間的深處,
1996年11月,與著名詩人黑大春在北京。

一個詞語帶給我一段往事。
像記憶那么久遠,
幸福之後的悲哀,和生動,
是甜蜜,它帶走一片無言的苦。
痛心疾首的時光,
那些芳名,還有景色,
它們是否滋潤:
你渴望已久的甘露
這是在時間的最深處,
我看清大地的疼痛。
生命飄逝的無可奈何,
比風遠,比死亡更遠。
童年漏雨的村莊,低矮的青瓦房,
今夜,它們讓我激情滿懷。
那頭年邁的老水牛還繼續它的春夢嗎?
有一次,我從它的身上摔下來,
迎頭撞見的不是狗屎。
很多年過去,我不能忘記的,
依然是叫人感動的細節。
那個對唐詩宋詞執迷不悟的少年,
在慢慢閉上他喋喋不休的嘴。
他更喜歡的是孔子,老子,
莊子和孟子。從《論語》到《道德經》,
從《春秋》到《史記》,我們盼望的日子,
不過是生命盡頭的那一縷縷青煙,
只要微風吹動,它們便不知去向。
在時間的深處,
仿佛我們不曾來過。
越來越少的激情
從客廳到廚房,年輕的妻子在抱怨,
你已經是個老頭,還夢想,
十七八歲的生活。
日子疊了又疊,灰燼一片淒涼。
把心情搬到太陽下曬曬,
你看看,你越來越不像個男人,
整天被一些無聊的加減法束縛,
還倒在小數點上。
是啊,在客廳打轉,
在廁所漫步的,
這個年輕的老男人,
越來越少的激情吞噬他。
種種跡象表明,一不小心,
他就成為生活的俘虜。
生活不辜負他的沉思默想,
他的有的放矢或無地自容,
也許滑向另一個負數和深淵。
但越來越多的背叛里,
從妻子到主婦,從老頭到老公,
從夢想的生活到生活的夢想,
他選擇,並且只選擇這越來越少的激情。
往事的敘述
這一段往事的敘述從玫瑰開始,
我此刻看見玫瑰的色澤,
是大地的花朵,漂亮的新娘,
風中隱藏的暗器,雨後升起的彩虹。
這一段往事的敘述有危險的不確定性。
它發展的趨勢預示蓄謀已久的結局,
你頂好不要觸及它,或者輕易走動。 
只要轉身走動,
那些風中的妙語便削盡你畢身的芬芳。
像一個可憐人的一生, 
往事的敘述有點緩慢,虛擬,
1999年10月,與廖偉棠在廣州某詩歌朗誦會上

富有節奏和律動感。
它包容流逝的不幸,也牽引甜蜜的來臨。
沒有一條溝壑能填滿往事的深淵,
像一段歷史的回顧,
清楚的更加清晰,幽冥的更加幽暗。
往事越來越蒼老,遙遠。
時間寫出一串串悅耳的風鈴聲,
是誰在我們中間側耳諦聽,
娓娓動人:
那一段往事的敘述。
接近還是遠離
南風吹開這塵封的日子,
它的一半被艷陽照耀,
另一半還躲在無知的病痛,
那么久遠,那么陌生的吹動,
叫人相信,昨夜的鬼魂,
重新找你。
記憶一點點收縮,
遺忘來得太快。
它來得太快,你看,
誰的語言出現我此刻的筆下,
王樂元詩集:《百感交激的旅程》

誰就是另一個,更真實的虛無。
帶著你的明淨,你的努力來定居吧,
在我靠近愛和善時, 
寂寞已各自分離。
在我靠近愛和善時,
南風喔,讓我突然愛上,這深深的大地。
愛上那來不及遠去的神袛,
就在日子這塵封的一邊,
讓我接受美與醜,幸福和不幸的規則。
記憶一點點收縮,
遺忘來得太快。
它來得太快,你看,
在日子平庸的背後,
菖蒲花已開放多年。
夏日之光
三隻蝙蝠飛臨我五月的窗前,
七種色澤迎接它們佇立的姿勢。
一種提示的分析,假設存在那飛翔的速率,
這樣的夏日之光,
是命運的喜劇之光,渴慕之光。
暗淡或強烈的夏日之光,
將人類的存在之境引向開闊的地帶, 
像我的寫作,我的詩歌,我的詞句和格律,
2009年9月,在西藏拉薩布達拉宮廣場。

把成功擊倒,希望擊倒。
夏日之光是一段艱辛的忍受之光, 
不可能的可能之光,放棄之光。
夏日那明亮的敞開和到來是虛幻的,
不自由的抵達。
要在怎樣的守望中讓夏日之光平坦來臨? 
從堅持到放棄,我的朋友和親人,
一顆心靈在飛行的呼吸,
是否預示夏天已安靜遠離世紀的歌唱。
那不過是一種命名
黑暗之中,當那種神聖被保持,
久逝的歌謠不動聲色。它們彼此依靠,
為內心銘刻的花紋感傷。
你什麼聽不見,在空蕩蕩的房間,
你猜想百年孤獨變成這樣或那樣,
可是你錯了,它們不變成這樣, 
更不會變成那樣。
它們還是原來的樣子,
在苦難的風中,
把希望收藏。 
希望近似得虛假,
當那種神聖被保持,
雨後的春天,
我已經能夠觸摸到夏季的熱風。
我已經能夠寫出那空白的敘事,
2009年6月,在廈門某賓館。

為什麼有限的空白里,
一個人的命運不會偏離它到達的方向。
為什麼這空蕩蕩的門外,
百年孤獨依然空蕩蕩成長。
這是心靈的啞語,隱匿的豐收。
你看見了嗎?
候鳥把那些跳躍的風景用形容詞表述,
用動詞描寫,名詞確定。
雨後的春天,
你甚至還感受到它們的彷徨,
但不知它們為什麼彷徨,又為誰彷徨。
只有我惆悵的心緒向你柔聲低語,
人類文明的意義,以及千萬種事物的命名,
那不過是一種命名。
被風帶走
八月的蟬聲留下你的哭泣,
記憶把它們帶向更遠的闊視。
大風驟起的瞬間,天空陰沉,
大風帶來,
一片玻璃窗碎裂的即性曲。
傍晚降臨的時刻,蝙蝠開始飛翔。
那些低垂的窗簾下被你注視的孩子,
多年以後,
他們成為大風中清澈的,潔而淨的,
2009年9月,在西藏納木錯。

寂寞和思念。
這思念不是時間,也不繼續,
它是一片迷霧,最後的迷霧。
它們在風中搖擺,飄蕩和歌唱, 
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為什麼被風帶走的不是落葉,
而是遍地滾動的砂子與碎石。 
為什麼成群的孩子懂得奔跑的必要,
我卻漫步在這帶走意義的風中,
冥思苦想,自作多情。
月光一生只浪漫一次
月亮永遠在我們的頭頂,
它最初的啼哭怎樣模仿注定失敗。
月光如洗,月華如煉的時刻,
浪漫是看得見摸不著的形體。
與太陽不同,又與傳說仙女有關。
在月亮生活千年萬年的嫦娥,
她不知疲倦地吮吸,
是沉浸翻弄月光的遊戲。
另一個動人哀婉的故事,
1996年8月,在北京日壇公園。

發生在農曆的七月初七。
牛郎織女,鵲橋相會,
這一切讓我信以為真。 
偷偷躲進棉花地,
悄悄藏入茄子樹下。 
什麼沒有聽見,
當然什麼聽不見。
是一曲舞的七次迷惑,
還是一首歌的三段詠唱。
一生只浪漫一次的月光,
你不告知的,大地肯定告訴我們。
我看見了西藏的遼闊
一路上,火車像一條巨龍,它呼嘯著,
穿山越嶺。它經過平原就溫柔多了。
在可可西里,藏羚羊、野驢和氂牛,
從它的腹部或腳下跑過。遠處的雪山,
在閃耀,在它們的身後或內部,
有一個更遠的遠方。
那是我不知道的遠方。
那也是一個想像的遠方。
我可以把羊八井的地熱叫大地的開水,
也能將藏北大草原的草比喻成汗毛
在念青唐古拉山,太陽是一個金輪,
它刺破我們的雙眼,把雪山卻無可奈何。
這裡還是雪山的表面,在它的背後,
在那最深處,有一個更遠的遠方。
那是我們不知道的地方。
火車裡,幾個深圳人不停翻弄相機,
窗外的美景讓他們忘記高原不適,
他們目的地是珠穆朗瑪峰。
“一定要登到五千米以上的山峰,
2009年6月,在武漢陪兒子王煒懿過6歲生日。

還必須在那兒呆幾天,否則這次就白來。 ”
其中一個瘦瘦的矮子對我說。
我沒有他的雄心壯志。
只想看看沒危險的風景,
危險無處不在。多少勇士葬身高原, 
多少豪傑命送黃泉,已經不重要。
兩個香港人像我一樣,他們友善地微笑,
說東道西,指桑罵槐。
但我深知:他們不是綿羊。
一路上,從格爾木到那曲, 
從拉薩到林芝,再從米拉山到那根拉山,
終年不化的雪山,連綿不絕。
這荒蕪廣袤的青藏高原,偶爾有人走動。
是神的力量使他們生存,永駐這裡。
我知道:我看見了西藏的遼闊。
我看見了它遼闊之外的那一切,
神祇無法褻瀆的土地,是語言不能表述的,
——活著的詩篇。
心靈的財富
太陽照到桌上,它溫暖的力量,
使清晨的大霧消散。
一段平靜的表述後,沉思者痛定思痛。
那些難於確定的記憶,
像積雪的反光。
只有遺忘是不重現的,他想:
有什麼證明,
昨天的財富會變成今天的苦難。
像一千年前的貧窮與一千年後,
真是兩樣嗎?
背面是無盡的深淵,另一側是心靈的隱憂。
從久遠的出生和成長到眼前的體驗與經過,
這遙迢的迴旋多么渺茫持重。
眺望南方,眺望它長長鐵軌後的滾滾紅塵。
一個由打工仔發跡為百萬書商的言說,
更像一部荒誕小說的虛構:
“那時候我只剩二十五塊錢,舉目無親,
在對面天河體育館的馬路邊睡了七天七夜,
白開水加白饅頭。誰相信這是我曾經的生活。”
“哪兒的生活都是生活,
北京和廣州沒有不同。”
惟一有區別的是,如果一個地方,
心靈的財富可以出售,
那它不是地獄的後院,
應該在天堂的前門。
只有遺忘不會重現,他想:
哪裡生活不一回事!

主要作品目錄

1《月光一生只浪漫一次》(外3首) 《長江文藝》2012年1期
2 《越來越少的激情》(4首) 《星星詩刊》2011年12期
3 《在一切歌唱之上》(外2首) 《詩刊》2002年11期
4 《在一切歌唱之上》(外1首) 《太湖》2006年2期
5 《高原上的雪山》(外3首) 《詩歌報月刊》1996年10期
6《高原上的雪山》(1首) 《山花》2004年12期
7《八月之詩》(外3首) 《四川文學》2000年9期
8《淚水從心中流過》(3首) 《滇池》2001年4期
9 《往事的敘述》(4首) 《長江文藝》1998年8期
10 《火車經過山洞》(外2首) 《邊疆文學》2004年12期
11 《在時間的深處》 (1首) 《廈門文學》2010年5期
12 《讓風吹》(外2首) 《滇池》2002年5期
13 《是否有過這樣的時候》(外1首) 《詩刊》2005年2期
14 《是否有過這樣的時候》(4首) 《星星詩刊》1998年12期
15 《在你我之間》(1首 ) 《作品》2005年2期
16 《在你我之間》 (外2首) 《長江文藝》2005年11期
17 《無邊的冬夜》(3首) 《詩神》1997年12期
18《詩三首》 《天津文學》1997年11期
19 《有贈》(外2首) 《延河》1997年4期
20 《蘇區》(外3首) 《紅岩》1996年4期
21 《又見炊煙》(外2首) 《特區文學》1996年4期
22 《最後的抒情》(外3首) 《星星詩刊》2006年12期
23 《請接受我的春天》(3首) 《太湖》2008年1期
24 《請接受我的春天》(3首) 《當代作家》1997年3期
25 《自己的高地》(1首) 台灣《創世紀》第128期(2001年秋季號)
26 《自己的高地》(8首) 《青年文學家》2001年5期
27 《夏日之光》(外2首) 《芳草》2002年11期
28 《我們的言辭》(外2首) 《歲月》2002年5期
29《在我的家園》(外2首) 《鹿鳴》2000年7期
30 《花開花落》(外2首) 《青年文學家》1998年3期
31 《比死亡更深》(外3首) 香港《當代詩壇》1998年1期
32 《同窗共讀》(外2首) 《花溪》1997年11期
33 《抒情與懷念》(外4首) 《芳草》1997年第10期
34 《最初和最後的》(6首) 《鄂東青年詩人19家》(北京燕山出版社1997年1月 )
35 《走過村莊》(1首) 《綠風》2004年3期
36 《南望山》(4首) 《海員文藝》2007年1期
37 《想起草地》(3首) 《湖州日報》1996年9月25日
38 《青草覆蓋的故鄉》(3首) 《湖北農民報》1996年1月20日
39 《草色已深》(外1首) 《紅岩》1999年6期
40 《大雨降臨這個城市》(1首) 《太湖》2005年4期
41 《在山裡》(外1首) 《銀河系》2004年46,47期
42 《十一月的平原》(1首) 《青島文學》2001年8期
43 《此時此刻的插曲》(1首) 《銀河系》2000年31,32期
44 《珍惜這樣的生活》(外1首) 《滇池》1999年3期
45 《遠方的村莊》(外1首) 《武漢晚報》1999年3月31日
46 《你不是我的城市》 (外1首) 《金沙江文藝》1999年2期
47 《撫摸民歌的感覺》(1首) 《延安文學》1999年1期
48《傾聽》(1首) 《青島文學》1998年12期
49 《生命是如此容易消逝》(1首) 《廣西文學》1998年10期
50 《重讀聖經》(1首) 《滇池》1998年7期
51 《在我的家園》 (1首) 《春城晚報》1998年6月2日
52 《同窗共讀》(1首) 《膠東文學》1998年1期
53 《虛構》(1首) 《滇池》1997年12期
54 《眺望》(1首) 《香港文學》總第151期(1997年7月)
55 《眺望香港》(1首) 《中國鐵路文學》1997年7期
56 《狂歡之夜》(外1首) 《椰城》1997年4期
57 《頌歌》(1首) 《青島文學》1997年3期
58 《故鄉春茶》(1首) 《南方文學》1997年2期
59 《遠大前程》(1首) 《牡丹》1997年2期
60 《獨白》(1首) 《杉鄉文學》1997年2期
61 《難忘的總在陝北》(1首) 《青春》1997年2期
62 《納西的竹林》(外1首) 《星星詩刊》1996年12期
63 《少女十四行》(外1首) 《青年文學家》1996年12期
64 《走過雪山的人》(1首) 《解放軍文藝》1996年10期
65 《遠行》(1首) 《莽原》1996年6期
66 《走過村莊》(1首) 《昆明日報》1996年5月12日
67 《農業》(1首) 《武漢晚報》1995年5月23日
68 《遠行》(外1首) 《華北石油報》1993年9月28日
69 《眺望》(1首) 《特區文學》1997年4期
70 《七月,我將踏歌而行》(外1首) 《花溪》1997年4期
71 《寒冷與古老的歲月無關》(1首) 《地火》1997年1期
72 《寒冷與古老的歲月無關》(1首) 《雪花》1997年1期
73 《宜昌紀行》(外1首) 《三峽文學》1997年1期
74 《漸漸遠去的歌聲》(外3首) 《海員文藝》2000年1期
75 《海南啊海南》(長詩) 《海員文藝》2006年4期
76 《十年生活的敘事》(長詩) 《土家族文學》2006年2期
77 《一個人死了》(1首) 《新詩界》第3卷(2003年3月)
78 《眼中暗示的憂傷》(1首) 《2000年中國最佳心情詩》(山西人民出版社2001年1月)
79 《草色已深》(1首) 《關東作家》1998年1期
80 《屬於一條河流的歸宿》 《海員文藝》2000年6期
81 《冬天就是這樣》(外3首) 《土家族文學》2000年4期

主要作品存目

長詩

《我看見了西藏的遼闊》(2009年)
《海南啊海南》(2005年)
《十年生活的敘事》(2004年)
《百感交集的旅程》(2004年)

組詩

《傷離別》(2010年)
《另一扇開啟的門》(2010年)
《李清照在1148年的秋天》(2010年)
《人生在世》(1994年)
《最後的抒情》(2005年)
《淚水從心中流過》(2000年)
《在一切歌唱之上》(2002年)
《往事的敘述》(1997年)
《月光的一生只浪漫一次》(1997年)
《接近還是遠離》(1998年)
《那不過是一種命名》(1998年)
《成長的童話》(1999年)
《雨中作,或空白的敘事》(2000年)

散文

《回憶的甜蜜》(2009年)
《揭示生活的另一面》(2009年)
《太多的人生經歷和太少的幻想》(2009年)
《我為另一個更年輕的自己感動》(2009年)
《在西藏感受飛翔,大地和天空》(2010年)
《萬水千山走遍》(2010年)
《心靈的致敬》(2010年)
《我能否相信自己》(2010年)
《不知所終的旅程》(2010年)
《想起四川,想起重慶》(2010年)
《不曾失落的日子》(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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