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郁

獨孤郁

獨孤郁(776-815年),字古風,河南洛陽人。唐朝史學家、散文家。 中進士,始任奉禮郎,遷監察御史。元和元年(806年),登才識兼茂明於體用科,升為右拾遺,擢為翰林學士。權德輿為相,以翁婿之嫌,改任考功員外郎,充史館修撰,預修《唐德宗實錄》。元和九年(814年),遷秘書少監,因病退居鄠縣,次年病卒。

基本信息

人物生平

獨孤郁(776-815年),字古風,河南洛陽人,獨孤及次子。二十四歲中進士,為權德輿賞識,以女妻之。始任奉禮郎,累遷監察御史。元和元年(806年),登才識兼茂明於體用科,升右拾遺。翌年兼史館修撰,後擢為翰林學士。權德輿為相,以翁婿之嫌,辭內職,改任考功員外郎,充史館修撰,預修《德宗實錄》。元和九年(814年),官秘書少監,因病退居鄠縣,次年病卒。史稱其“文學有父風”(《舊唐書》本傳)。《新唐書·藝文志》著錄其與白居易、元稹合撰《元和制策》三卷,《宋秘書省續四庫書目》著錄有文集一卷,已散佚。《全唐文》錄存其《辯文》、《答孟郊論仕進書》、《與田將軍書》等文五篇。

史籍記載

獨孤郁,河南洛陽人。父及,天寶末與李華、蕭潁士等齊名。善為文,所著《仙掌銘》,大為時流所賞,位終常州刺史。郁,貞元十四年登進士第,文學有父風, 尤為舍人權德輿所稱,以子妻之。貞元末,為監察御史。

元和初,應制舉才識兼茂、明於體用,策入第四等,拜左拾遺。太子司議郎杜從郁拜左補闕,郁與同列,論之曰:“從郁是宰臣佑之子,父居宰執,從郁不宜居諫列。”乃改為左拾遺,又論曰:“補闕之與拾遺,資品雖殊,同是諫官,若時政或有得失,不可令子論父。”從郁竟改他官。

四年,轉右補闕,又與同列拜章論中官吐突承璀不宜為河北招討使,乃改招撫宣慰使。

五年,兼史館修撰。尋召充翰林學士,遷起居郎。權德輿作相,郁以婦公辭內職。憲宗曰:“德輿乃有此佳婿。”因詔宰相於士族之家,選尚公主者。遷郁考功員外郎,充史館修撰、判館事,預修《德宗實錄》。

七年,以本官復知制誥。八年,轉駕部郎中。其年十月,復召為翰林學士。

九年,以疾辭內職。十一月,改秘書少監,卒。

個人作品

《對才識兼茂明於體用策》

問:皇帝若曰:朕觀古之王者,受命君人,兢兢業業,承天順地,靡不思賢能以濟其理,求讜直以聞其過。故禹拜昌言而嘉猷罔伏,漢徵極諫而文學稍進,匡時濟俗,罔不率繇。厥後相循,有名無實,而又設以科條,增求茂異,舍斥已之至論,進無用之虛文,指切著明,罕稱於代。茲朕所以嘆息郁悼,思索其真,是用發懇惻之誠,咨體用之要,庶乎言之可行,行之不倦,上獲其益,下輸其情,君臣之間,歡然相與。子大夫得不勉思朕言而茂明之?我國家光宅四海,年將二百,十聖宏化,萬方懷仁,三王之禮靡不講,六代之樂罔不舉,漏澤於下,升中於天,周漢已還,莫斯為盛。自禍階漏壞,兵宿中原,生人困竭,耗其大半,農戰非古,衣食罕儲,念茲疲?,未遂富庶。督耕殖之業,而人無戀本之心;峻榷酤之科,而下有重斂之困。舉何方而可以復其盛?用何道而可以濟其艱?既往之失,何者宜懲?將來之虞,何者當戒?昔主父懲患於晁錯而用推恩,夷吾致霸於齊桓而行寓令,精求古人之意,啟迪來哲之懷,眷茲洽聞,固所詳究。又執契之道,垂衣不言,委之於下,則人用其私,專之於上,則下無其功。漢元優遊於儒術,盛業竟衰;光武責課於公卿,峻政非美。二途取捨,未獲所從,余心浩然,藎所疑惑。子大夫熟究其言旨,屬之於篇。興自朕躬,毋悼後害。

對:臣聞天發生以雷雨,聖人發生以號令,天道帝道,並行於上,群僚庶物,感遂於下。伏惟陛下與天為仁,與雷作解,臣則蠢動之一物也,氣下乃出,安知其由?比於金石草木,物之無心者也,和之或大鳴小鳴,終始相生,清濁雜作,變而成文者,以聖人擊考之,不得藏其聲也。若臣者,樸直蠢愚,陛下考之而無聲,是不如金石草木之無心矣,敢不極聞以對?

伏以陛下發德音,訪岩藪,招賢士,求直言,詢可行之謀,垂不倦之聽,欲使上獲其益,下輸其情,君臣之間,歡然相遇,此禹所以稱大漢所以稱盛者,用此道也,臣何足以仰承之。臣以為有國不患無賢,患不能用賢,不患無直言,患不能容直言,今夫朝廷之大,百官之眾,非無賢也,然陛下︻纊凝旒,或未之察,群臣各默默,來朝而退,雖有賢才,孰能辨之?觀《易》卦乾上坤下“否”,坤上乾下“泰”。乾為君,坤為臣。君意下降,臣誠上達,則是天地交,泰之時也;君意不下降,臣誠不上達,則是天地不交,否之時也。若太宗文皇帝每一視朝,未嘗不從容問群臣政之得失,下有一毫之善,上無不獎,上有一毫之失,下無不諫,或有引入禁內,或周鏇禁中,疾則幸其第,沒則臨其喪,君臣之道,可謂至矣。是以無遺才,無闕政,巍未盪,與天無窮者,上下交泰也。秦帝胡亥,信用左右,左右欲專秦柄,乃教胡亥曰:“陛下富有春秋,初即位,奈何與公卿廷決事?事即有誤,示群臣短也。”於是胡亥常居禁中,群臣希見者,不聞其過,天下所以亂者,上下不交也。伏惟陛下上法天,下法地,中法太宗,每坐朝宣旨,使群臣各有所陳,陛下賜之溫顏,盡其啟沃。言語侍從之臣,得以奉其職;左右有所書,以貽來代;諫諍之官,與聞其政而獻替之。使此輩無有所補,黜之可也;使其稍識大體,陛下與之論道講政,豈不可裨於萬一也?孰敢不輸其情乎,苟居位者不與之言,獻直言者不與之用,又何必搜羅岩穴,遠訪不用之人,勤求不信之言乎?賢者又何來也?來者又何言也?此體用之要,求賢濟理之術,盡於是矣,惟陛下行之。

若生人之困於衣食,而無戀本之心,但兵宿中原,如此,實由方面大臣之罪也。夫方面大臣,宜直播天子之休風,保撫其人如赤子,而乃傾其脂血,剝其生財,聚其技彗淫巧,以盪上心。天子誠以為物力有餘,而不知其情也。執事者又未嘗聞以生人艱苦為言,而得罪者豈其盡直而不用乎?夫王者居於九天之上,非臣下痛激肝血,指明而言,亦何由而達也?若臣下者,草木孤賤,宜周鏇其所以能而言之也。

今天下困於商稅不均,可謂甚矣,百姓之忘本,十而九矣。昔嘗有人有良田千畝,柔桑千本,居室百堵,牛羊千蹄,奴婢千指,其稅不下七萬錢矣。然而不下三四年,桑田為墟,居室崩壞,羊犬奴婢,十不餘一,而公家之稅,曾不稍蠲,督責鞭笞,死亡而後已。於是州伯邑長,方以人安賦集,攘臂於其間,趁辦朝廷,用升考績,取彼逋責,均其所存,展轉奔逃,又升戶口,是以賦益重而人益貧,不均之甚一也。是故欲人之財賦均一,而無自蹙之患,宜視通邑之盈虛,使鄉戶坐於田,迭相隱核其上下,不使貪官贓吏紛動其間,則有無輕重可得而均也。

夫古有四人,今轉加七,計口而十分之,其所以盡悴出賦,而衣食其九者,農夫蠶婦而已。絳衣淺帶以代農者,人十之一;縵胡之纓,短後之服,仰衣食縣官者,人十之一;髡頭壞衣,不耕不蠶,坐而供養者,人十之三;審曲面勢,以飭五材,鬻工而衣食者,人十之二;乘時射利,貿遷有無,取倍稱之息而衣食者,人十之二;游手倚市,以庇妻孥,以給衣食者,人十之一;其餘為農桑之藪焉。農夫糠核不足,而十人者畜馬厭梁粟;蠶婦衣不蔽形,而十人者鹹襲羅紈。是以性近儒則入仕,近武則從軍,善計則貿遷,避事則髡削,技巧則為工師,拙奸則為駔儈,非戇愚?一無他腸者,孰肯勤體效力,為稼穡之苦乎?且以田廢而衣食罕者,戶口所在減而背本之利多,不均之甚二也。陛下誠能寬農人之徵而優樂之,杜眾邪之門而困辱之,則農桑益而衣食有餘也。

自兵革以來,人多流散,版籍廢絕,戶口盪析。加以憂懼,越於異鄉,末以僥倖,利其苟且。寬之則偷於朝夕,勤之則挺而陷於邪,又訛言焉。屋室聚為瓦礫,田野俱為榛蕪,賦稅不均,居者日困,又為此也。伏望陛下敕百姓,所在編為土著,不即歸之舊鄉,繕黃籍,生則書之,死則去之,庶男女之所生,戶口之多少,可得而知也。無田者給與公田,假種食,因其井泉,制為民居,藝桑麻,種蒲蔬,育狗彘,三年不輸官,自初即於三年,人猶有之他者,所至得以重罪罪之,然後人安其生,樂其業,而無奔亡之患矣。安土則敦本,敦本則人庶矣;稅均則斂輕,斂輕則人富矣。以此阜俗,不盛何為;以此濟人,何難之有?

若夫鹽榷者,經國之所資,財用之大寶也。然而當今之務,若修其業,除其弊,亦可以無重斂之困也。夫鹽榷之重弊,失於商徒操利權,州縣不奉法,賈太重而吏太煩,布帛精粗不中數矣。夫以商徒操利權,則其利有時而廢,州郡不敢誰何,是勸農人以逐末也;州郡不奉法,則各私其人,而盜煮者行矣;賈太重,則貧者不堪矣;吏太煩,則糜費之者眾矣;布帛精粗不中數,則女工徒損,風俗偷薄,而上困矣。即如此,宜罷鹽鐵之官以省費,停郡府之政令以一其門,禁人為商以反其耕,損其厚賈以利其人,速其售而布帛必精,以齊其俗,以厚其利。如此,亦可大裨於國,大賴於人矣。酒酤之人,罷之可也。

夫既往之失,不能久於其道,將來之虞,中道盡也。自古帝王未有不勤儉於其初,天下歸焉;滿假於其終,天下離焉。陛下以勤儉為恆,滿假為戒,勤而不已,損之又損,慎終如初,守而勿失。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運行不息也,陛下其可息乎?可懈乎?晁錯所以急繩七國者,欲尊天子,恐削弱遲而禍大矣;主父所以推恩子弟者,因其欲而分裂諸侯之易矣。今天下一家,盡為郡縣,無諸侯強大之患,無宗室葭莩之親,而以推恩為言,臣恐未可以令天下也。齊桓之時,列國相傾,管夷吾欲輔霸業,恐諸侯先謀而為之備,是以修其寓令,而兵食足焉。使戰者必耕,耕者必戰,無事則散之壠畝,有事則授之甲兵,此古人之意可行之驗也。夫舜之所以為聖人,以其選賢任能也。五教契也,五穀棄也,五刑皋陶也,八音夔也,虞伯益也,水土禹也,喉舌龍也,共工垂也,舜無事焉,是以執左契垂衣裳而天下理。豈以必躬必親,侵於百職,然後以為聖乎?必也信而顯之,作而行之,任之而績用不立,則有竄三苗於三危,流共工於幽州,放讙兜於崇山,殛鯀於羽山,刑罰有可必加矣,孰敢用其私乎?儒家者流,示人以中,而為之節,訪其所至,而導其不至,使夫君臣父子,各得其正,此其所長也。然迂者為之,則執古以非今,凝滯而不變。夫責課者,所以俯仰百官也,然光武用之而非美者,責人之效重也。伏惟陛下取漢光武之求實,勿務速成,用漢元帝之崇儒,知其凝滯任人而示之所為,端拱而不失其勇(闕),取捨之間,於此乎判矣。

陛下不能用臣言,不當問也;謂臣不能言其事,不當來也。既來矣,陛下問狀,宜直其辭;既問矣,微臣盡忠,宜采其策。盡忠者不易持也,直者誰欲為也?忠未見盡,直必有吝,吝構而直不悔,不信而忠不追者,藎有之矣,由未見其為人也。非天之與其剛健,地之與其直方,內不疑其身,外不疑於人,憂君而不顧其己,濟物而不求其利者,孰肯悃悃款款,出於骨髓,發於肝膈,如此其切於天下乎?夫天下者,天下之天下也。天子安,微臣得保其生;不安,微臣不保其死。是以懷其效以天下為憂,不懷其身,以天下為念。知所以責難於君者,所以懷其身,所以懷其身者,宜及天下。如此,況陛下宗廟之重,其可忽乎?屬之於篇,勉之於上,是在陛下酌之而已矣。謹對。

○上權侍郎書

貞元十三年八月日,獨孤郁謹上書於舍人三兄閣下:郁以世舊,遂獲謁見敘故,大賢之遇郁也,亦不以常交言之,眷意甚露。郁瑣瑣郁堙,三年無聞,摧頹折羽而不喜者,非失意之謂,非尤人之謂,藎將因事自罪而不喜也。借如豫章生於擁腫小木之中,樵蘇見之,亦以嗟矣,一有不嗟,則必自與擁腫者亦不多遠也;珠璣混於礫石之中,童子弄之,亦以驚矣,一有不驚,則必自與礫石者亦不多遠也;鏌鋣臥於鉛鈍之下,下工睹之,固亦知矣,一有不知,則必自與鉛鈍者亦不多遠也;毛嬙後於宿瘤而行,有目者睹之,固即分矣,一有不分,則必自與宿瘤者不亦多遠也。苟與乎擁腫、礫石、鉛鈍、宿瘤輩果殊異,則不能移凡眼所擇,況逃乎良工、巧冶、有識者之目哉?今禮部侍郎之目,固亦國之良工、巧冶、有識者之目也,於中再擇再不中,是真已為擁腫、礫石、鉛鈍、宿瘤矣,何止與斯不遠哉。此所以因事自罪而不喜也。或諭之曰:“今之道尚光,子之所以不振者晦遏也,子之道豐?也。子且真有?天之材而隱植之,有照乘之珍而密櫝之,有切玉之利而謹橈之,有傾都之艷而深帷之,雖使離婁左執光而右拭眥,迫而索之,固亦不能知子矣。子何不移植露光,披鋒示貌,使識者睹而駭之?”彼之所誨,固亦郁所不能焉。己必不材也,必不寶也,必不利也,必不姝也,且遍過於有識者之目,是自揚其短也;己必材也,必寶也,必利也,必姝也,雖小示其光鋒乾貌於一人,驚我亦已多矣。所不驚者,是予四事果不足異於族凡也。郁病直拙,獨大賢於郁分殊,尚不能以亟,況悠悠者與?

郁常行乎時輩之間,多酌其言語善者鄙者,而自減盈訊息,其旨稍有可驚,不敢不於許言者言之。今之後學者,或嘆曰:“吁!後學何所歸哉?”此且非宜長者所當聞也,亦非宜長者所不當聞也。今朝廷先達,病在不能公也,或能公而不能為力也。覽其文,則讚美稱嗟,無不至也,其間善惡輕重進退,則心以別矣,此其所以為不能公也;鮮有知其必善而風鼓之,不啻若自其口出,此其所以為公不能為力。致使遑遑之倫,其下才者亦曰:“今夫在位者,其無公歟?其無心歟?”有一善未嘗肯稱也,意曰非我事也,又慮與之談者不與我符愛也。是使諸子竊竊然自以無聞為不辱,遂相與擇捷趨邪,紛屯於主司之跡。親者苟能致譽,則不詰其所以致譽者之賢不肖,而曹趨之矣。此實今之躁進苟得之風也。在朝廷大賢,主而名之,驅而正之,於其善者,扶之持之,有善而未具者,決之導之,使四方學士知向方焉,何如其曰非我事也?若使一人曰非我事也,十人曰非我事也,舉朝廷皆曰非我事也,苟非我事,則無所不非我事,無所不非我事,則天地之間,無乃已寂寥乎?昔孔子飭《詩》、《書》、《禮》、《樂》,以化齊弟子,而至天下。使孔子亦曰非我事也,則今者安盡聞夫七十子之賢,《詩》、《書》、《禮》、《樂》之盛?七十子亦曰非我事也,又孰為播孔子之聖如此其大乎?今文亦如是,朝廷先達亦如是,後之達者亦如是,若不相播,則人文禮義知己復往之道,不幾乎息乎?郁不肖,辱承不賢之心深矣,非又敢以假喻自薦也,意欲以大賢擇眾賢,如七十子之徒,是亦方孔子於大賢也。何如?不宣。郁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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