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緒帝皇后葉赫那拉氏

清光緒帝皇后葉赫那拉氏

信修明《老太監的回憶》說:孝定景皇后就是隆裕皇太后,也是光緒的正宮。 慈禧認為隆裕這樣的建議,非常好,有見識,同時也有皇后的風範。 到了隆裕生日這一天,按照規矩,太后要到皇后宮裡行賜壽的禮儀。

基本信息

孝定景皇后(隆裕太后)(1868年1913年),姓葉赫那拉氏,小名靜芬,慈禧太后之弟都統桂祥的女兒。
光緒十四年(1888年)被慈禧太后欽點成婚,次年立為皇后,並在婚期過後住進東六宮之一的鍾粹宮。她和光緒帝之間感情很不好,而慈禧太后之所以會挑選她為光緒帝之皇后,也是希望由自己的親侄女來監視光緒帝的一舉一動,因此光緒帝對她多有所防備。
身為皇后,她既不得寵,在宮中也不甚得慈禧這位姑母的歡心,平日與諸命婦王妃見面時也不太有威信,而和命婦們與宴時,必有所應酬,而經濟窘困的皇后,只能時常命人將首飾等值錢物品送至宮外典當,因此她在宮中的生活可以說是極其悲慘。
光緒二十七年(1900年),因八國聯軍攻入北京,在連軍攻入紫禁城前夕,皇后隨著慈禧太后、光緒帝和其餘宮眷一同逃往西安。二十八年(1901年),一行人再度回到了紫禁城,而在珍妃死後,皇后依然不得寵。
光緒的最後一年(1908年),光緒帝在南海瀛台涵元殿病逝,依慈禧太后遺命由宣統帝即位,宣統帝稱她為“兼祧母后”,尊為皇太后,上徽號隆裕,而宣統帝時年僅三歲,因此由太后撫養宣統帝,同時隆裕太后也實行垂簾聽政,和宣統帝生父—攝政王載灃一同主掌風雨飄搖的清王朝。宣統三年十二月戊午(1912年2月12日),以太后名義頒布《退位詔書》,結束清朝的統治。
民國二年元月十七日(1913年2月22日),隆裕太后在西六宮之一的太極殿病逝,享年45歲。上謚曰孝定隆裕寬惠慎哲協天保聖景皇后,與光緒帝合葬崇陵河北易縣清西陵)。
史書中常將做皇后時期的她稱為隆裕皇后。或稱“光緒皇后”。
悲慘的隆裕皇后

一生經歷

最後一個從大清門入宮的皇后

光緒十三年(1887年),葉赫那拉氏19歲,是年適逢光緒選妃,葉赫那拉氏成為后妃的候選人。經過反覆篩選,至九月二十八日(11月1日)五人"入圍":慈禧的內侄女、其弟桂祥之女;江西巡撫德馨的一雙女兒;侍郎長敘的一對千金。
黃濬《花隨人聖庵摭憶》中記載了一段宮中太監的回憶:
"西後為德宗選後,在體和殿,召備選之各大臣小女進內,依次排立,與選者五人,首列那拉氏,副都統桂祥女,慈禧之侄女也(即隆裕皇后)。次為江西巡撫德馨之二女,末列為禮部左侍郎長敘之二女(即珍妃姊妹)。當時太后上坐,德宗侍立,榮壽固倫公主(榮壽固倫公主,1854-1924,恭親王長女。鹹豐十一年十二月初九日,兩宮皇太后宣布將恭親王長女撫養於宮中,晉為固倫公主)及福晉命婦立於座後。前設小長桌一,上置鑲玉如意一柄,紅繡花荷包二對,為定選證物(清例,選後中者,以如意予之。選妃中者,以荷包予之)。西後手指諸女語德宗曰:'皇帝,誰堪中選,汝自裁之,合意者即授以如意可也。'言時,即將如意授與德宗。德宗對曰:'此大事當由皇爸爸主之(據宮監謂,當時稱謂如此)。子臣不能自主。'太后堅令其自選,德宗乃持如意趨德馨女前,方欲授之,太后大聲曰:'皇帝',並以口暗示其首列者(即慈禧侄女),德宗愕然,既乃悟其意,不得已乃將如意授其侄女焉。太后以德宗意在德氏女,即選入妃嬪,亦必有奪寵之憂,遂不容其續選,匆匆命公主各授荷包一對與末列二女,此珍妃姊妹之所以獲選也。"
這是一段後人轉引十分頻繁的史料,細節的真實性還有待考證,但在十月初五日,伴隨著兩道懿旨同時發下,皇后的人選終於公諸於世:
"茲選得副都統桂祥之女葉赫那拉氏,端莊賢淑,著立為皇后。特諭。"
"原任侍郎長敘之十五歲女他他拉氏,著封為瑾嬪;原任侍郎長敘之十三歲女他他拉氏,著封為珍嬪"(《光緒朝東華錄》)。
慈禧主導了光緒帝的大婚,在光緒帝並非所願的前提下,為皇帝選後擇妃。大清王朝在同治帝舉行大婚的十五年後,又將再一次舉行皇帝的大婚慶典。
光緒帝的大婚慶典定於光緒十五年正月二十七日(1889年2月26日)。正當後宮上下為皇帝的大婚忙碌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在光緒十四年十二月十五日(1889年1月16日)深夜,這是一個雪花紛飛數九寒冬之夜,紫禁城突起大火,燒毀了太和殿前的太和門。
故宮裡的所謂"門"其實也都是龐大的建築。太和門是從午門進入紫禁城之後通往朝堂三大殿和後宮的極其堂皇的"朝門",跨度九間,高度六丈五尺二寸(約合22米),雖是平房卻相當於六七層樓那么高。左右陪襯的貞度門和昭德門也都高達四丈四尺五寸(約合15米),相當於四五層樓的高度。門內東西廡各三十二楹,廊廡相接。起火地點是西邊的茶庫,結果火借風勢,火焰很快衝出了茶庫的房頂,眼看著飛上了太和門的門檐。紫禁城裡所有的建築,可以說都是用上好的木料堆砌起來的,而且都歷經多年極端乾燥。一點小小的火星迸上去,眨眼之間就變成熊熊大火。也就是轉眼之間,太和門門檐上的火苗已經變成騰騰烈焰。火勢發展之迅速實在驚人,頃刻之間,它又越過了太和門,繼續向東進發。大火很快就燒毀了武備院的氈庫、甲庫和鞍庫等多間宮室,再向東進,就燒到了昭德門。儘管九城水龍奮力撲救,仍無以為計,眼看著一座恢弘建築化為一片灰燼。親臨火災現場的翁同龢慨嘆道:
"此災奇也,驚心動魄,奈何奈何!"(《翁同龢日記》)
大火過後,太和門化為廢墟,有一件事情令慈禧頗費斟酌:
按照大清的祖制,皇帝大婚時,皇后必定要坐轎從紫禁城的正門--午門被抬入皇宮。在進入第一道"朝門"午門之後,還必須再走進第二道朝門--太和門,然後才向北進入內宮。然而現在太和門被燒毀了,皇后沒有第二道朝門可進,無疑是大不吉利。
可是,重修太和門需要很長時間,而光緒皇帝的婚期已定,不可隨便更改,並且清朝歷史上也沒有更改大婚日期的先例,如若更改,必然是大不吉利。
這可真是進退兩難。
慈禧斷然做出決定:婚禮如期舉行,並且皇后必須經過太和門再入後宮。那么如何解決皇后入二道朝門的問題呢?在短時期內恢復昔日太和門的壯麗,即使鬼斧神工也不可能啊。慈禧再次做出令所有人意外的決定:她居然責令扎彩工匠日夜趕工,在火場搭蓋太和門彩棚!
搭彩棚可不是一件小事。何況皇宮之內哪有小事!動工就是大事!更何況是為了皇上的大婚而動工!更何況這是慈禧的懿旨!
內務府迅速找來了宮內外大批搭棚、裱糊、扎彩的工匠,木釘紙糊,倒也搭起一座足可以假亂真的太和門:不僅高度和寬窄分毫不差,而且獸頭、雕飾、瓦溝等都酷似真物,竟然使長期在內廷行走的人,一下子也難辨真偽。
光緒十五年正月二十七日,(1889年2月26日)是欽天監選定的皇后入宮吉日。破曉之前,寒風料峭,但大清門外御道兩旁圍觀的百姓興致不減。因為乾隆以後,國家多事,熱鬧場面已有幾十年未見,加上迎娶皇后更是曠世盛典,所以沿途人頭攢聚,差不多傾城來觀。時近寅時,燈火輝煌的奉迎儀仗在鼓樂聲中由遠及近,只見鳳輿由王公大臣、命婦內監、御前衛士前後簇擁,隊伍整齊有序,逶迤數里之長,雖是衣錦夜行,但在燈火之下正顯得花團錦簇,而喜氣中又透著莊嚴。當前導的鼓樂踏入大清門時,午門上鐘鳴九響,聲震九城,圍觀的百姓看得目眩神迷,嘖嘖連聲。
午正三刻, 是奉迎皇后的吉日,光緒帝頭戴珠冠身著龍袍,升坐太和殿,文武百官三跪九叩,禮部官員宣讀冊封皇后的詔書。奉迎正使和副使待光緒帝回宮之後,率領著奉迎大臣們前往後邸迎接皇后入宮。與此同時,瑾、珍兩嬪也由神武門被迎入後宮。
慈禧終於由她的侄女完成了一個自己無法完成的心愿,那就是將葉赫那拉氏家族的女人由大清門經由午門、太和門被抬入皇宮。這一切似乎喜氣洋洋,歌舞昇平。然而,大清王朝就如同這紙紮的太和門一樣,看上去威嚴、氣派、恢弘,內里卻是朽木、爛紙。光緒帝的大婚慶典在這瑟瑟的西風中宣告結束。

隆裕皇后

隆裕皇后在歷史上的記載較少,《清史稿》中對她只有寥寥數語的記載 德宗孝定景皇后,葉赫那拉氏,都統桂祥女,孝欽顯皇后侄女也。光緒十四年十月,孝欽顯皇后為德宗聘焉。十五年正月,立為皇后。二十七年,從幸西安。二十八年,還京師。三十四年,宣統皇帝即位。稱“兼祧母后”,尊為皇太后。上徽號曰隆裕。宣統三年十二月戊午,以太后命遜位。越二年正月甲戌,崩,年四十六。上謚曰孝定隆裕寬惠慎哲協天保聖景皇后,合葬崇陵。
隆裕皇后的個性是歷史上一個頗有爭議的地方。在一些史料與研究中,人們往往將她描述成是一個昏庸而愚蠢的妒婦。有學者認為“隆裕為人,庸懦無能,對權力卻非常熱中(註:原文如此,疑為“衷”)]對於珍妃“因失寵而生妒忌,又因妒忌而生怨恨。她利用自己統攝六宮的地位與慈禧姑侄的身份,‘頻頻短之於慈禧’,向姑母、慈禧太后告珍妃的狀……”,也有史料說 “後密白於慈禧……” ,嫉妒成性。這樣的描述在影視作品中反映更加明顯,由石嵐導演的戲劇片《清宮怨》里,隆裕皇后被描述成一位監視光緒帝、盲目反對維新變法實行的反面角色。然而在一些史料中,也有截然不同的說法。筆者推測,隆裕並非一些野史、筆記小說與影視戲劇作品中描述的那樣愚蠢而且善妒。有些文獻中形容她“總是很和善”、“非常有教養”、“細心體貼”、“溫雅有禮”。她“端莊賢淑”,“她的目光是那樣的和善,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和藹可親”,“她舉止可愛,態度可親,性格討人喜歡”,“與世無爭”。筆者認為,儘管她的政治天賦比不上慈禧太后,但是,她“待人接物很是老練”,“顯示過處理事務方面的大才幹”。她博覽群書,曾經“讀過不同國家的歷史”,在當時相對落後的社會,對於一個生長於封閉的滿清高等貴族家庭、受傳統倫理道德薰陶後直接進入保守的滿清權力中心的傳統女性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富有挑戰的事。陪伴在慈禧身邊的妃嬪女官大多非常封閉,她們不了解時事,也不了解西方國家的社會狀況。而作為後宮之長的隆裕皇后,卻做到了“開眼看世界”,在德齡郡主的書中有這樣一段記載:
慶親王的四女兒(四格格)是一個年輕美麗的寡婦,她問我:“你真的是在歐洲長大並受教育的嗎?我聽人說,誰要是到了那個國家並喝了那裡的水,就會把本國的一切忘得乾乾淨淨。你到底是通過學習才會講他們的語言,還是因為喝了他們給你的水呢?”我提起在巴黎的時候曾碰到她的哥哥載振貝勒,當時他正途經巴黎去倫敦參加愛德華國王的加冕典禮……她說:“英國也有國王嗎?我一直以為太后是全世界的女皇呢。”……等這些問題問完之後,皇后說:“你們怎么那樣無知,我知道每一個國家都有一個最高統治者,而有些國家是共和政體,像美國就是,美國對我們很友好。不過遺憾的是現在到美國去的都是些平民,沒準人家美國人以為我們中國都是這樣的人,我倒真希望能夠有幾個滿洲貴族去,好讓他們知道我們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然後她告訴我,她正在讀一些不同國家的歷史,當然是已經翻譯成中文的。隆裕皇后不僅博覽群書,對西方歷史與政治也是有一定了解的。因此,她不會盲目反對維新變法的實行。雖然她的政治天賦比不上慈禧太后,但是在“開眼看世界”這一方面,隆裕皇后在當時的紫禁城中是非常進步的。 作為慈禧太后的侄女與光緒皇帝的正宮,在帝後矛盾之下,隆裕皇后也並非如同一些學者所認為的那樣是“堅定在站在慈禧太后這一邊”,盲目參與到帝後矛盾中去,而是儘量調和帝後矛盾,儘管她對政治並沒有極大的熱情。在赫德蘭先生的著作中他這樣描述隆裕皇后:
我夫人告訴我:“隆裕皇后長得一點都不好看。她面容和善,常常一副很悲傷的樣子。……她十分和善,毫無傲慢之舉。我們覲見時向她問候致意,她總是以禮相待,卻從不多說一句話。太后、皇上接見外國使節夫人時,皇后總是在場,但她坐的位置卻與太后、皇上有一點距離。有時候她從外面走進太后、皇上所在的大殿,便站在後面一個不顯眼的地方,侍女站在她左右。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她就會退出大殿或者到其他房中。每到夏天,我們有時候會看見皇后在侍女的陪伴下在宮中漫無目的地散步。她臉上常常帶著和藹安詳的表情,她總是怕打擾別人,也從不插手任何事情。
她作為清廷後宮的掌管者,遵從了中國傳統對婦女的要求,具有忠恕忍讓的品德,“謙讓恭敬,先人後己,有善莫名,有惡莫辭,忍辱含垢,常若畏懼”,是一個典型的中國傳統婦女。她的思想被禁錮在安守本分的傳統德行中,正是因此她的政治天賦遠遠比不上慈禧太后。她沒有勇於衝破滿洲入關以來積極推行的理學思想,也沒有勇氣衝破“後宮不得干政”的傳統,在傳統倫理道德與祖宗家法的雙重束縛下,從小受到嚴格貴族教育的隆裕皇后不同於並非來自高等貴族家庭的慈禧太后,她只能屈從於傳統的要求。因此,在慈禧太后死前,她並不如珍妃那樣熱心參與朝政,儘管她對西方政治與歷史較為了解,但這只是作為她喜愛讀書的副產品,並非作為她的政治觀點存在。她沒有自己鮮明的政治立場,她不是站在慈禧太后或光緒帝任何一方的,而是同時作為光緒的妻子和慈禧的兒媳及侄女調和家庭矛盾。她並沒有意識到在“家國一體”的中國,帝後矛盾並非只是家庭矛盾,更是統治階級內部的利益衝突與鬥爭,僅僅調和家庭矛盾是不夠的,而她卻沒有能力進行統治階級內部的利益分配,更無法在詭譎的宮廷鬥爭中調和各方勢力。她受到的傳統教育與她對帝後矛盾局限的認識決 定了她只能請示和服從慈禧,勸戒和忍讓光緒。由此,她也必然會被視為保守一黨。

皇宮裡沒有愛情

大婚之夜,光緒對葉赫那拉氏卻是異常的冷淡,客氣得根本不像新婚夫妻。葉赫那拉氏後來才知道光緒本來就沒看中自己,他看上的是德馨家的二女兒,只是畏懼慈禧的威嚴,光緒才不得不選了她這個表姐。光緒連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只能把怨氣撒到皇后葉赫那拉氏身上.
從此,國家的“主人”是光緒帝,紫禁城的主人是皇后,兩位“主人”相敬如賓,倒讓慈禧太后鬆了一口氣。但不久發現帝後之間白天相敬如賓,晚上卻“相安無事”,倒是年僅14歲,玲瓏俏麗,又“工翰墨、善棋”的珍嬪獨得恩寵,夜夜承歡,殆無虛日。皇后有苦說不出,對太后也難以啟齒,太后也不便明言,對光緒帝只能旁敲側擊,皇帝諾諾連聲,但回去後依然故我。深宮淒涼.宮闈矛盾的惡性循環使這位年輕女子成了犧牲品。 光緒眼睛裡只有珍妃,即使沒有珍妃,光緒也懶得搭理皇后,因為他認為這位表姐就是老佛爺安插在自己身邊的耳目。
當年珍妃賣官事件被慈禧發現,是因為有人告密,然後慈禧在珍妃的寢宮密室中發現了一個小賬本,裡面記載了某年某月某日,收入河南巡撫裕長金錢若干等云云。在慈禧太后查明此事後,光緒已經沒有退路,不得不在十月二十九日下了一道聖旨,內容大體如下:為嚴明本朝家法,凡在宮廷之內的人,從來不敢幹涉朝政,瑾妃、珍妃在內廷中,一向賢淑,但是近來生活作風非常浮華,每每俸銀被揮霍一空,並找皇帝再來請賞,皇帝認為這樣的事情不能長久下去,必須解決。如果現在不警告她們,怕後宮諸人都效仿她二人。所以特將瑾妃、珍妃降為貴人,以示微懲。但時間過了一年,慈禧還是心慈手軟了,重新將珍妃、瑾妃晉升為貴妃。
當時,雖瑾、珍二妃根據自己責任的大小都分別受到了懲罰,但事情的重點在於珍妃。一般按照清朝宮中的規矩,犯事兒的嬪妃都要交給皇后嚴加管束。於是隆裕將珍妃幽閉在宮西二長街百子門內的牢院,命太監總管專門嚴加看守,從此與光緒隔絕,不能見面。這樣一來,光緒對隆裕的態度更加惡劣了,甚至認為這是隆裕對珍妃的打擊報復。
但珍妃和光緒不那么想,他們從來不認為隆裕的做法是正確的。陷入愛情沼澤的光緒,對珍妃的縱容沒辦法讓人裝著看不見,隆裕為了不惹起禍端,也只好看見當沒看見。但即使是這樣,她還是經常招人誤會,遭人忌恨。但光緒從來不會因為珍妃的過分要求而惱怒,甚至認為珍妃非常可愛。
有這么一件事情,當年珍妃仗著光緒對她的愛,肆無忌憚,竟然要求光緒把龍袍脫給她穿上。而光緒竟然就真的把龍袍脫下來,給珍妃穿上了。這在封建社會是絕對不允許的。非皇帝的所有的人,只要沾了龍的邊,都會被認為有篡位奪權的可能,可珍妃和光緒不管那個,他們把皇宮當成了自己的遊樂場,變得身邊沒有別人,儼然皇宮裡就是他們的二人世界。可畢竟身邊有那么些人,有那么多後宮嬪妃,有那么多太監和宮女。
以前,珍妃經常在宮內著男裝和光緒玩耍,這些雖然在那個年代已經非常出格了,但由於未涉及到別的事情,所以大家也都裝著看不見。雖然也有人偷偷報告了慈禧,但慈禧認為那是青年男女的事情,還是算了,又未涉及到龍顏之類的事情,能過去就過去了,也就沒管。但這次珍妃穿龍袍的事情可絕對不是一件小事,這在當時就是犯上。
慈禧把光緒和珍妃叫過來,責罵了一頓。但光緒和珍妃把責任推到了隆裕腦袋上來,認為這件事情是隆裕告訴了慈禧,所以對隆裕惡語相加。隆裕非常委屈,這件事情雖然跟自己沒任何關係,但自己本身就應該去管的,自己沒管,也沒招來什麼好處,相反讓慈禧和光緒對自己都有意見,鬧得自己里外不是人。這個時候,隆裕只對光緒說了一句話:“皇上還是以國家大事為重吧。”可沒想到,就是這句話,招來了光緒的一頓臭罵,認為隆裕是嫉妒他和珍妃的愛情,認為隆裕可惡,到處告狀,甚至當著眾人的面打了隆裕。當時的隆裕,又羞又憤,真的是死的心都有,加上身體不好,所以大病了一場
光緒在很多事情上與慈禧對著幹,這也讓隆裕吃盡了苦頭。珍妃賣官事件,在慈禧杖責珍妃的時候,可憐的隆裕竟然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暈了過去。慈禧非常不滿意隆裕的表現。珍妃犯了這么大的錯誤,作為皇后理應出面管一下,也應該讓皇上收心,不能肆意妄為。但隆裕根本沒做到,如今還在處罰珍妃的時候,出面勸阻不說,竟然當眾暈倒。所以慈禧非常生氣。當隆裕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慈禧對光緒說:“就算皇后真的死了,你放心,我從今以後也不再為你立皇后。”
隆裕一聽,心頓時涼了半截。她知道,自己如今的表現完全不能讓老太后滿意。同時,作為葉赫那拉家族的成員,自己的表現與慈禧的叱吒風雲迥異。所以老太后看不上自己是必然的。
在當時皇宮內,隆裕作為皇后,是後宮統領,於是珍妃認為自己的行動暴露,就是隆裕到慈禧那告的狀。從此以後,不但珍妃、瑾妃對隆裕表現得更加不友善,就是光緒,對隆裕態度也越加惡劣。因為他們知道,即便是對待隆裕再惡劣,隆裕也說不出什麼來。隆裕當時對這件事情並不是很了解,對珍妃和光緒的事情也懶得去管,但不管是不是隆裕的責任,幾乎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了隆裕。
當年宮內為了節約用度,幾乎所有人的錢都比較緊張。迎來送往,各種繳費,都必須說得過去。作為珍妃,錢不夠用,可以買官賣官,而隆裕只好自己節儉。當年隆裕宮內的太監,也曾親眼看到隆裕是怎么節儉的。一個叫信修明的太監在《老太監回憶錄》里說:
這是大家都看得到的。由於宮內為了節約用度,幾乎所有人的錢都不夠花,皇后更是因為大事小情的需要用錢。但她從來不開口向別人要,或者在太后或皇上面前說自己的事情。錢不夠花的時候,皇后就讓我拿她自己的東西,到典當行去當,這么過了好幾年。有時候,皇后也對我們抱怨,說再怎么節約,每個季節的錢還是不夠用。最起碼的每年的節日、老太后和皇上的生日都是必不可少要花錢的。雖然這個時候老太后和皇上也會給賞賜,但總抵不過皇后所花的錢來的多。每年過年、過節的時候,皇后也都身先士卒,從來不吝嗇自己的錢,所以錢根本是不夠花的。日常開銷就要一大筆,還有經常跟各個王府的王妃、命婦交往,也是非常大的一筆開銷。如果不賞賜,就顯得皇后太吝嗇。可一旦賞賜,錢是不能少的,否則會有怨言。還有,皇后宮內人口比較多,皇后就命令下邊的宮女做點針線、條帶以及錦匣等東西,這些東西,雖然不是皇后自己用,每年都得送人,但這些也都得用銀子。還有到了年節的,每位貴妃都要對底下人進行賞賜,皇后也不例外,對於皇上殿內的太監、太后宮的太監,和自己宮內的太監都要進行賞賜。高級的太監,每到節令,一位皇后國母不賞賜些東西是自覺著過不下去的,因此每每都會覺得用度不足。按照司房的統計,對於太后、皇上須月有月積、年有年總,按時奏報上去。皇上見奏無所謂,太后見奏一定有說辭,會責怪皇后用度太費。於是一般到了報奏的時候,明明不足,還要虛報盈餘,月積年累,皇后的賬上反倒假存了巨萬的銀兩。皇后為此常憂慮太后查賬。不過慶幸的是庚子變亂,皇后的一筆糊塗賬隨時代勾銷了。皇后所應管的珍妃、瑾妃也是按年按月向鍾粹宮奏報。瑾妃老實,不敢浪費,所以她倒不用發愁報假賬的事情,但說實話,她對底下人也不如皇后對底下人那么大度。珍妃恃寵,不聽那一套。皇后對珍妃末後唱了一出“砸鸞駕”。及庚子年珍妃一死,她的糊塗賬也就無須交代了。

與光緒唯一的一次相守

戊戌政變後,光緒被慈禧囚禁在瀛台,隆裕最終進入瀛台陪伴光緒。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是這對夫妻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能夠長時間地單獨在一起。
在剛剛陪伴光緒的日子裡,光緒的心情非常不好。而且由於自己不喜歡隆裕,病情也逐漸在加重。這個時候,光緒經常表現得非常煩躁,動輒就拿隆裕出氣。有一次,隆裕實在是被光緒罵急了,搶白了兩句。沒想到,一向瘦弱並且身體也不是很好的光緒爆發了,他一把把隆裕推倒在地上,狠狠地打了隆裕,並且抓住隆裕的頭髮,把隆裕的頭往地上磕。隆裕也是一個病身子,沒有光緒力氣大,所以只有挨打的份。最後,光緒一把把隆裕頭上的髮簪抓了下來,狠狠摔在了地上。
這讓隆裕非常傷心,那個髮簪是乾隆時期留下來的,非常珍貴。這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光緒雖然不喜歡自己,但也從來不會這樣對自己下狠手。於是,隆裕壓抑不住心裡的委屈,流著眼淚對光緒哭訴自己的不幸,哭訴老天對自己的不公。當天晚上,隆裕就搬到了另外的一間房裡住,讓光緒平靜一下心情。
但隆裕想撫慰光緒心情的想法並沒有變,在陪伴光緒的這段時間裡,隆裕儘量不去想皇宮裡發生的事情,仿佛除了瀛台,外邊的任何紛爭都與自己沒有關係。每天早上,隆裕照例要去問候光緒,並且陪著光緒一起吃早飯。剩下的時間,隆裕讓手下的太監們給她帶來小蠶蛹,開始自己動手養蠶。從孵化開始,一直到伺桑葉、結蠶架,然後繅絲,日子倒也過得順暢。同時也離開了紛爭,隆裕的心情大好。
當第一隻小蠶寶寶出生時,隆裕興奮得像個孩子,招呼光緒過來看她養的蠶寶寶。光緒在瀛台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也在反思自己對待後宮的行為,對隆裕似乎也有了一些同情。於是在隆裕招呼光緒看自己養的蠶寶寶時,光緒也非常驚奇,他沒想到隆裕還有這么一手,對她的態度也漸漸好了起來。後來,兩個人就一起培育這些蠶。當然光緒是不插手做這些事情的,只是在旁邊不停地看,所有這一切,對於光緒來說,都是非常新鮮的。同時隆裕的陪伴,也減少了光緒的寂寞。
在以前,這是根本不可想像的事情。以前光緒幾乎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珍妃身上,而隆裕在宮內只是一個守活寡的典型。甚至 “後黨”之亂的時候,光緒也曾經想過乾脆連隆裕一起除掉。而這個時候,光緒也發現了,隆裕的確是個好妻子,此刻自己雖然不能給她一兒半女的,但對她好點也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這個時候的光緒,想的不是什麼國家大事,對隆裕好點,似乎成了他對隆裕的補償。而這個時候的隆裕,似乎對其他的事情早就忘記了,只想一輩子和光緒在這個瀛台廝守下去。從進宮當皇后的第一天起,隆裕就沒真正快樂過,只有這一段囚禁的日子,才是隆裕一生當中最值得回憶的時光。

皇宮裡沒有親情

在身為皇后,她既不得寵,在宮中也不甚得慈禧這位姑母的歡心,平日與諸命婦王妃見面時也不太有威信,而和命婦們與宴時,必有所應酬,而經濟窘困的皇后,只能時常命人將首飾等值錢物品送至宮外典當,因此她在宮中的生活可以說是極其悲慘。
信修明《老太監的回憶》說:孝定景皇后就是隆裕皇太后,也是光緒的正宮。她姓葉赫那拉氏,是慈禧的太后的侄女。因為她性質仁懦,不僅未受光緒的恩寵,就是慈禧太后也對她沒有特恩。在宮廷里名有六宮之權,其實上既受制於太后和皇帝,對下不能管制二妃,尤不敢多言,就是對太監,也不敢驕傲自尊。每日必至兩宮,早晚請安。請安完畢,只有閉宮自守,心中惴惴,惟憂鬱而已。後只率二妃在太后面前奉侍。太后對他們雖無特別管束,但禮儀之縛人,有較平民更為嚴重。每日在太后面前,提心弔膽,只有與太監為伍。
如查鍾粹宮之年總,由光緒十五年,至光緒二十六年,共存銀三十餘萬兩,實則沒有這么多。皇后在貧困之中,又添上怕太后查帳之愁,甚是悲苦。經庚子之變,報告損失,一本糊塗帳,始告終結。外人均羨慕國母之富貴,孰不知清朝后妃則適得其反。
迴鑾後,太后對於后妃,優寵憐憫,時有傳膳。賞后妃和四格格、元大奶奶和諸王妃等,圍桌吃飯。皇后先行禮,站立而食,雖不飢,亦須強食,不如四格格等隨便。夜間仍回冷宮,起淒淒涼涼之狀,可想而知。如一日未得太后之加罪,尤以為知足,真是當了二十年之久的窩囊媳婦。
光緒三十四年十月二十日的前夕,皇后聽李蓮英之言,到瀛台偷問皇帝病情。當時光緒皇帝尚是清醒,相對哭泣,算是說了一席貼心話。次日即侍奉皇帝之衣服冠寢和冠履,痛哭送到吉祥轎。次日,十月二十一日未時,太后甭於福昌殿的躺椅上。她又侍奉太后之大喪。
太后賓天,非至斷氣,不得穿壽衣。裝殮完畢,先請到吉祥床上,喚院判峪醫等,進殿跪龍床之左右診脈。體以僵寒,大夫先哭,主位和太監等相繼而哭。皇上賓天也是如此
. 當年慈禧和光緒、隆裕一行“西行”結束,回到宮內穩定下來後,正趕上農曆正月初十,也就是隆裕的生日。在清朝宮廷,太后和皇后的生日被稱為“千秋日”。按照清朝歷代的規矩,每逢皇后千秋佳節的時候,宮內就要由皇帝賜宴,同時要張燈結彩、搭台唱戲地熱鬧一番。這是祖宗立下來的規矩。
但由於當時社會非常動盪,國家陷入了內外交困的時節,隆裕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自己過生日那么花費的話,不僅國內民眾會遭受很多苦難,而且宮內的財力也會遭受重創。所以隆裕雖然也想風光地辦一次生日慶典,但由於現狀,她就跟光緒提出自己的生日停止一切活動的建議。
光緒看見隆裕呈上來的建議,十分高興。於是下令採納隆裕的主張,並馬上下發了一份停止一切慶祝活動的諭旨。當時很多大臣都在為隆裕的生日準備禮品,一聽停止舉辦活動,也都十分高興,暗地裡對隆裕多了幾分讚許
但隆裕沒想到,自己這個建議,竟然讓慈禧非常不高興。慈禧認為隆裕這樣的建議,非常好,有見識,同時也有皇后的風範。但慈禧並不喜歡隆裕這樣的表現,因為這樣一來,以後宮中所有人只要過生日,就肯定會依照隆裕的樣子去執行,不但破壞了皇家的規矩,也讓皇家失去了很多的體面。雖然不高興,但慈禧並沒有馬上表現出來。
到了隆裕生日這一天,按照規矩,太后要到皇后宮裡行賜壽的禮儀。雖然慶祝活動取消了,但家中的小禮法,還是不能太寒酸了,畢竟是皇后過生日。所以當天光緒和隆裕給慈禧請過安後,就回到皇后宮內,在院內準備迎接慈禧。難得有機會讓光緒跟自己一起,隆裕自然非常高興,並且也特意準備了一番,顯得光彩照人。雖然是夫妻,但隆裕畢竟和皇帝有些生分,所以也稍稍增加了一些羞澀,這讓隆裕看起來狀態非常好。
據說這一天天氣也不錯,沒多久,慈禧一行就到了皇后宮內。慈禧一行入宮後,四處巡視了一番,只稍微坐了一會就走了,而且臉上非常難看。這一下,光緒和隆裕就心裡發毛,不知道有哪些地方得罪了慈禧。
不一會,就聽到慈禧傳諭隆裕宮中的太監首領劉太監。據說這位太監也是非常會來事的一個,見慈禧臉色不好,就處處陪著小心。但沒想到,慈禧問他:“皇后所坐的錦茵如此漂亮,怎么跟我宮中的一樣啊?想必是有人從我宮中偷走了,孝敬皇后娘娘去了。我自己的東西,要給誰我自有主張,到底是誰想送這個人情呢?”劉太監一聽這可不是小事,有人敢從太后宮中拿東西,那罪過就大了。皇后的錦茵來自何處,自己是知道的。並不是有人從太后宮中拿走的,而是太后宮中的錦茵和皇后宮中的錦茵都是一家作坊做出來的,所以表面上不會有太大的區別。況且皇家所用的東西,本身區別就不是很大。除非是主子們自己特別要求做的,才會跟別人的不一樣。所以劉太監回答慈禧說:“太后明鑑,沒有這回事。皇后的錦茵與太后的錦茵都是一家作坊做的,自然相差不大。”慈禧一聽非常生氣,說:“難道是我看走眼了不成?”劉太監說:“奴才不敢。”慈禧越想越生氣,於是說:“我平日裡白疼你們了,如今你們和皇后串通一氣來騙我,而且這么明目張胆地在我面前撒謊,你是在袒護皇后嗎?”
劉太監一聽,一身冷汗馬上下來了,這個罪過可不輕,於是沒有回答慈禧的話。慈禧一見劉太監不說話了,於是叫人把劉太監打了一頓,才放他回到隆裕宮內。隆裕一見劉太監的樣子,也嚇壞了,知道自己也沒辦法跟慈禧解釋,所以只好暗地裡陪著小心。慈禧並沒有因為隆裕是自己的侄女而對隆裕手軟,她緊接著就頒布了一道諭旨,稱隆裕皇后千秋日典禮疏誤,特此罰俸三月。
因為皇后崇尚儉樸,又不得寵,沒有額外收入,每月有限的例銀用來日常開銷、孝敬太后就所剩無幾了,自然很少賞賜下人。1891年光緒帝的生父逝世,皇后連前去致祭時犒賞門丁仆媼的錢都拿不出,只好“偽為有病,不往”。所以,她一生不僅未嘗過人間溫情,連真正的榮華富貴也未享過。
19世紀的最後十年,中國多事,宮闈亦復如此。甲午之戰中國敗於日本,皇帝不甘落後,掀起維新變法,帝後黨爭激烈,維新運動被慈禧撲滅,皇帝也被囚禁。慈禧想廢掉光緒,但遭到列強的反對,慈禧便利用義和團向洋人“復仇”。此時由於皇帝和太后矛盾尖銳,所以,皇帝對皇后已變得怒目而視了,彼此如仇敵一般。但光緒帝處境岌岌可危對她也絕非幸事。因為皇帝一旦被廢,自然會攜眷退出紫禁城,自己不但不再是皇后,而且失去太后的庇護後果可想而知。可見帝後之爭無論任何一方獲勝對皇后都沒有好處。好在義和團運動很快結束,皇帝雖未廢成,但已成了傀儡,太后也做出讓步,不再提廢帝之事。

親筆簽下退位詔書的皇太后

歲月嬗變,時光荏苒,皇后在太后和皇帝的身影之下,自然未在歷史上留下任何足跡。很長時間她隨侍太后,有意避著皇帝,此時光緒和慈禧的母子關係表面上維持得還好,所以皇后未遇到大的風波。1908年初冬,光緒帝病危,在擇定嗣君時,皇后的心又懸了起來。清朝皇帝是父死子繼,只是光緒開了兄終弟及的先例,這一變更祖宗家法的行為曾引起朝野大嘩,所以當初慈禧允諾將來光緒的兒子繼承穆宗(同治帝),兼祧光緒。無奈光緒無子,只好從近支親貴中選擇。新君繼承穆宗是肯定的,但能否兼祧光緒則沒有把握,因為慈禧對光緒並無好感,如不兼祧,皇后就無法升為太后,地位將不倫不類。此時太后也已病重,她召集親貴重臣,決定以醇親王載灃長子溥儀繼承穆宗為帝,果然未提兼祧之事,經張之洞懇請,又考慮到侄女將來的地位,才勉強答應溥儀繼承穆宗、兼祧光緒。同時慈禧考慮到侄女能力有限,不可仿效自己垂簾聽政,所以封載灃為監國攝政王,規定嗣後君國政事均由攝政王裁定,不久,光緒帝和慈禧太后先後逝世。
光緒三十四年十一月初九日(1908年12月2日),溥儀登極,宣布明年為宣統元年,尊她為“兼祧母后”,上徽號“隆裕”,史稱隆裕皇太后。此時載灃監國,隆裕雖無政權,但論地位則是萬人之上,自可養尊處優。但這時資產階級革命如火如荼,載灃又推行“親貴典兵”,搞出個皇族內閣,進一步激化了矛盾,不久武昌起義,載灃在萬般無奈的情況起用袁世凱,解散皇族內閣,任命袁為內閣總理大臣。袁世凱上台後又組織中外勢力向載灃施加壓力,迫使他辭職。至此,清王朝的軍政大權就掌握在袁世凱手中了
袁世凱急於取得辛亥革命的成果,軟弱的革命派也希望早日建立共和、完成革命。經南北議和,雙方議定:清帝退位、建立共和、優待皇室。命運把隆裕推上了歷史舞台,面對作出拚命架勢的滿蒙王公,面對張牙舞爪的袁世凱的鷹犬,隆裕束手無策,軍、政、財權她都沒有,只有退位一途,但何忍斷送大清三百年江山,唯有仰天痛哭,袁世凱要是在場,也一定陪著哭,還是一副忠臣的模樣,但背後卻加緊逼宮。段祺瑞的通電、良弼的被刺,使隆裕觸目驚心。1912年2月12日,她終於簽發了大清王朝的最後一道上諭--《退位詔書》。
朕欽奉隆裕太后懿旨,前因民軍起事,各省回響,九夏沸騰,生靈塗炭,特命袁世凱遣員與民軍代表討論大局,議開國會,公決政體。兩月以來,尚無確當辦法……徒以國體一日不決,故民生一日不安。今全國人民心理多傾向共和,南中各省既倡議於前;北方諸將亦主張於後,人心所向,天命可知,予亦何忍因一姓之尊榮,拂兆民之好惡。用是外觀大勢,內審輿情,特率皇帝將統治權公之全國,定為共和立憲國體……袁世凱前經資政院選舉為總理大臣,當茲新舊代謝之際,宣布南北統一之方,即由袁世凱以全權組織共和政府,與民軍協商統一辦法……仍合漢滿蒙回藏五族完全領土為一大‘中華民國’,予與皇帝得以退處寬閒,優遊歲月,長受國民之優禮,親見郅治之告成,豈不懿歟!欽此。”退位詔書寫得雖然冠冕堂皇,而隆裕又哪裡是心甘情願地“退處寬閒,優遊歲
月”呢?詔書讀至一半,隆裕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面,百感交集,萬劍穿心,王公大臣亦嗚咽不已。
清王朝268年的統治宣告結束。
清帝退位雖為形勢所迫,但無論如何,對此都應予以肯定。因為一則如果清室拒不退位,戰爭將延長,會給列強幹涉以口實,再則,隆裕如果聽信個別王公的勸說,退歸滿洲,對國家後果將更嚴重。當時清廷還掌握一支袁世凱無力控制的由滿族士兵組成的禁衛軍,東三省總督趙爾巽仍忠於清室,在東北有勢力範圍的俄、日兩國都是君主國,都仇視革命並樂於中國分裂。日本軍閥甚至準備在清室北逃的途中“劫奪宣統皇帝,以他為中心搞滿蒙獨立”,正是由於《退位詔書》及時發表,才使這一陰謀破產。
辛亥革命改變了中國的歷史進程,卻沒給紫禁城內帶來多大的變化。據《優待條件》規定:溥儀仍保有皇帝尊號,暫居宮中,每年由中華民國供給歲費400萬兩。但隆裕的心情可想而知。加上她為節省經費,裁撤了一些宮中執役入員,頗遺怨謗,心情更壞。溥儀晚年在《我的前半生》中回憶。“我給太后請安時,常看見她在擦眼汨。”

隆裕之死

隆裕皇后
隆裕太后長期憂鬱,以致積鬱成疾。雖然慨然下詔遜位,但實際上仍是“讓國仍存亡國恨”,以為愧對創業的列祖列宗。心中一直鬱鬱不樂。嘗謂“孤兒寡婦,千古傷心,每睹宮宇荒涼,不知魂歸何所”等語。年來,積成肝鬱,嘗患嘔逆。延至民國2年(1913年)正月,胸腹更隆然高起,日漸腫脹,經御醫佟質夫、張午樵二人診治,稍微漸輕。正月初十日,適逢她的“萬壽節”(生日),循例於御殿受賀,見民國大總統袁世凱的專使梁士詒,用著外國使臣覲見的禮節祝賀,不免悲從中來,且宗室王公大臣多半迴避,不肯入賀,殿上不過寥寥數人,昔年權柄在握時的盛景全非。因此,愁病交加。再加上“萬壽節”內,天氣晴暖,殿中所用素爐熱氣過高,感受炭氣,致使病情加劇。從此,臥床不起.
史書記載 “二月二十一日,隆裕後已是彌留,到了夜間,迴光返照,開眼瞧見宣統帝在側,不覺嗚咽道:“汝生帝王家,一事未喻,國已亡了,母又將死,汝尚茫然,奈何奈何?”說至此,喉間又哽咽起來,好一歇復發最後的淒聲道:“我與汝要永訣了。溝瀆道塗,聽你自為,我不能再顧你了。”言訖,已不能言。世續入省數次,但見隆裕後雙目直視,口中很想說話,偏被痰塞住喉中,只用手指著宣統帝,眼眶間尚含淚瑩瑩,霎時間陰風慘栗,燭焰昏沉,有清末代的隆裕太后,竟兩眼一翻,撒手歸天去了”。1913年2月22日晨2時,終日憂愁、積鬱成疾的隆裕太后病逝,僅享年46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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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堯舜:一生中最出彩的章節

清後即逝,一切治喪事宜,首由清宮太保徐世昌、內務府大臣世續傾心計議,繼由御前大臣那彥圖、魁斌、溥倫、世續、陸潤庠、陳寶琛、伊克坦、景豐、紹英等人,遵照清朝典制與列後成案辦理。上諡號“孝定隆裕寬惠慎哲協天保聖”,廟號為“景皇后”。遜清宣統帝降哀“朕以沖齡,欽奉皇祖妣孝欽顯皇后懿旨,承繼皇考穆宗毅皇帝為嗣,併兼皇考德宗景皇帝之祧兼祧皇妣大行皇太后自去歲冬令以來,漸致違和。屢進湯藥調理,方期日就安痊。
不意服藥罔效,遽於正月十七日丑時,仙馭升遐謹遵遺制,穿孝百日,並素服二十七月,稍申哀悃。”
民國大總統袁世凱接到清宮內務府大臣世續的報聞後,立即派蔭昌、段芝貴、孫寶琦、江朝宗、言敦源、榮勛等數人,前往宮內幫助料理治喪事務,並命國務院發出通告二則:
“據清室內務府總管報稱,二月二十二日丑時,隆裕皇太后仙馭升遐等語,當經派員查檢,醫官曹元森、張仲元等所開脈方,俱稱虛陽上升,症勢叢雜,氣壅痰塞,至二十二日丑時,痰壅薨逝。敬維大清隆裕皇太后,外觀大勢,內審輿情,以大公無我之心,成亘古共和之局,方冀寬閒退處,優禮長膺,豈圖調攝無靈,宮車宴駕?追思至德,莫可名言。凡我國民,同深痛悼。除遵照優待條件,另行訂議禮節外,特此通告!”又:
“茲逢大清隆裕皇太后之喪,遵照優待條件,以外國君主最優禮待遇,議定各官署一律下半旗二十七日,左腕圍黑紗。自二月二十二日始,至三月二十日止,以誌哀悼,特此通告!”
參議院除下半旗外,於2月26日休會一天。2月28日為祭奠之期。袁世凱臂帶黑紗舉哀致祭,並特備賻儀三萬元。
民國各地軍政要員,也紛紛向清室發來唁電。副總統黎元洪唁電稱隆裕太后“德至功高,女中堯舜”。山西都督閻錫山唁電稱:“皇太后賢明淑慎,洞達時機,垂憫蒼生,主持遜位。視天下不私一姓,俾五族克建共和,盛德隆恩,道高千古”。國民哀悼會的發起者吳景濂發表公啟說:“隆裕太后以堯舜禪讓之心,贊周召共和之美,值中國帝運之末,開東亞民主之基。順天應人,超今邁古。僉謂美利堅之獨立,受戰禍者或七八年;法蘭西之革命,演慘劇者將數十載,雖伸民氣,實苦生靈。前清隆裕皇太后,默審潮流,深鑒大勢,見機獨早,宸斷無疑。詔書一下,化干戈為壇坫,合五族為一家,大道為公,紛爭立解。蓋寧可以敝屣天下,斷不忍塗炭生民,所謂能以私讓國。”並倡言於3月19日在太和殿開全國國民哀悼大會。
與此同時,袁世凱召開了國號院特別會議查照《優待清室條件》第五款之規定:“德宗崇陵未完工程如制妥修,其奉安典禮仍如舊制,所有實用經費均由中華民國支出。”根據這一精神,隆裕太后祔葬崇陵,更兼贊助共和,有助於民國,故所有喪禮,務須從優,費用亦歸民國政府負擔。這一提案馬上得到了參議院的通過。
袁世凱復令各部、院長官親往致祭,特派趙秉均等政府軍政大員與遜清御前大臣共同在太和殿侍班守靈,步軍統領衙門亦設值班官員輪流護靈。還專派了民國的儀仗隊、軍樂隊及守衛人員前往參加喪禮。
隆裕皇太后的遺體於當日申初(下午三時)被殮入了滿洲式的“大葫蘆材”,謂之“升入梓宮”。按清制,帝、後的梓宮大體上相同,都是內棺外槨。內棺套入外槨,故體積很大,其高度約有一米七、八,平頭齊尾,兩側板直,棺蓋向上傾坡,前端有一個與棺蓋薄厚相等的大葫蘆,而且與棺蓋是一塊整板。按制,還應塗上米色的油漆“七七”四十九道。皇后的梓宮外邊須繪以彩鳳(皇帝的梓宮繪以金龍)。不過,初斂後不可能畢其“工”於一役,而是日後奉移暫安時才完成的。
隆裕太后入梓宮後,由掌禮司首領太監用鵝黃吉祥轎將梓宮從長春宮抬出吉祥門,由景運門進錫慶門、皇極門、寧壽門、至皇極殿停靈。這乃是清宮裡最為尊貴的地方了。隆裕的靈櫬扣上了一卷鑾輿衛送來的黃雲緞底,繡著九隻彩鳳帷子的堂罩。前面橫放了披著黃寸蟒床單的靈床。床上豎立著隆裕太后全身宮裝的巨幅畫像。兩旁掛著雲頭素慢,外罩三拱門四立框的素彩靈龕。靈桌上,香花燈燭,廣陳供養。殿前擺滿了舊王公大臣們送來的果桌、餑餑桌、祭筵。
從皇極殿通往寧壽宮的丹陛兩旁,有宮廷鹵簿儀仗。寧壽門、皇極門前均扎了高大的素彩牌樓。正對皇極門的九龍壁前,立起了3丈多高的大幡(丹旐),表示招魂。左邊設了64人的太平槓一份,表示護靈。還有領魂轎、金鳳輦、曲律(滿語,豎條小旗),門纛等。
民國政府則將祭堂設於太和殿內,殿內布置得極為莊嚴肅穆,正面扎了一座三門四框式的素彩靈龕,頂端正中掛著一方題有“女中堯舜”的大匾。在靈龕的須彌座上,每一欄桿立柱上,都套著一個素色的空心花圈。靈龕內高懸隆裕太后的大幅宮裝御影。供案上廣設香花果饌,素燭高燃。供案之前立一大鏡框,內有《退位詔書》,宣布實行共和國體的詔旨。殿內外,布滿了奠禮祭品,其中有王公大臣送來的滿筵餑餑桌子,其供品有摞至六七尺高者。殿內蟠龍金柱、紅柱及殿壁四周皆掛滿了挽幛、輓聯。副總統黎元洪的輓聯是:
“片語息兵戈,民國酬恩應第一。全軍為墨經,深宮弭亂更何人?”
太和殿內還扎了三門四框式的經台,內供西方3聖(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由13眾大德高僧晝夜輪流唪經禮懺。根據皇清定製,大內佛事,一律“禪念”(不敲打法器)。
太和門前扎了三門式的大素彩牌樓,上書“哀悼”二字。午門城樓內外,均懸掛了一丈開外的紅、黃、藍、白、黑象徵五族共和的國旗(皆半旗式),並以繩索拉起了萬國旗。門樓牆壁上掛滿了各界送來的沖天大幅輓聯。天安門前的城樓下,扎了七門八柱的特大素彩牌樓,正中嵌以“國民哀悼會”字樣。穿著清朝玄色袍褂與民國西式大禮服的官員並肩出入,一時紫禁城內外,冠蓋如雲。據說,前往弔唁、祭奠的各界人士達數萬人。
2月14日,在大和門前廣場隆重召開了全國國民哀悼會。由參議院參議長吳景濂主祭,恭讀祭文,盛讚隆裕太后有遜位之德,以堯舜禪讓之心贊同“共和之美”。哀悼大會還決定將要設立皇太后的銅像,以表彰她的功勳。據當牢各大報紙刊載,隆裕太后薨逝後,輿論界頗為惋惜。《中國日報》云:“己丑年嫁光緒帝為嫡後,秉性柔懦,失西後歡;尤與光緒感情不洽,抑鬱深宮二十餘年。既無可譽,亦無可譏。惟清廷退位,後力居多,將來共和史中亦不失有價值之人物也。”《亞細亞日報》云:“隆裕太后去歲,不為親貴浮言所動,力主共和,實為有造民國。今一日崩御,我五族國民,當同情哀悼。”
駐京各國公使對隆裕太后的薨逝亦均表惋惜,除親去太和殿致祭外,於哀悼會期間,各使館均下半旗致哀。
由於光緒帝的“崇陵”還沒有修完,所以,隆裕太后的梓宮也只能“恭奉暫安”。4月3日,奉移時由民國政府的儀仗隊、軍樂隊前引,傳統的滿族執事:門纛、曲律(滿語譯音,即小纛旗)、影亭、亮轎、曲柄黃傘、鷹、狗、駱駝、劊子手、帳篷等隨後。用的是96人的“落地滿黃”的“皇槓”(即黃槓、黃罩、黃槓繩、槓夫戴的青荷葉帽插著黃雉翎,舉黃色白光的撥旗,上書“恭奉暫安”字樣),一直抬至前門火車站(西站)用慈禧太后曾經使用的專列,運至河北易州梁各莊行宮內暫安,等候崇陵竣工後,與光緒帝一起入陵。
隆裕太后的喪禮結束後,於民國2年3月出版了一個線裝石印的特刊《國民哀悼紀事錄》。書前是一幅隆裕太后的御影,附有她宣布清帝遜位的諭旨。接著是太和殿內外哀悼大會的攝影12幅。還有各界拍來的唁電、輓聯、致祭禮節、祭文、哀悼歌伺、皇室答詞、外賓名單、工作人員名單等等。當可為此次紫禁城內空前絕後大喪禮的佐證。

隆裕皇后悲劇的原因

《清史稿·后妃傳》里,對她只有寥寥數語的記載,是這樣說的:的 “德宗孝定景皇后,葉赫那拉氏,都統桂祥女,孝欽顯皇后侄女也。光緒十四年十月,孝欽顯皇后為德宗聘焉。十五年正月,立為皇后。二十七年,從幸西安。二十八年,還京師。三十四年,宣統皇帝即位。稱‘兼祧母后’,尊為皇太后。上徽號曰隆裕。宣統三年十二月戊午,以太后命遜位。越二年正月甲戌,崩,年四十六。上謚曰孝定隆裕寬惠慎哲協天保聖景皇后,合葬崇陵。”
這裡一共就說了她幾件事:是慈禧的侄女,光緒的皇后,溥儀的皇額娘,下了宣統退位詔書。
這其中,幾乎沒有一件事,是涉及她這個人本身的,全是作為其他人的附屬。不可不謂是一種悲哀。 而相比之下,珍妃就比她幸運得多了。歷史裡這樣寫:
“恪順皇貴妃,他他拉氏,端康皇貴妃女弟。同選,為珍嬪。進珍妃。以忤太后,諭責其習尚奢華,屢有乞請,降貴人。逾年,仍封珍妃。二十六年,太后出巡,沈於井。二十七年,上還京師。追進皇貴妃。葬西直門外,移祔崇陵。追進尊封。” 這還起碼說了她和慈禧之間的矛盾,她被害的事,以及光緒對她的思念。
除了正史,更有野史。百年來,人們在各種小說、戲劇里,不斷地悲嘆珍妃和光緒的愛情悲劇,說珍妃如何如何的美麗聰明,勇敢堅強,而光緒是如何如何的英明睿智,大志不遂。在他們的故事裡,慈禧永遠是棒打鴛鴦和扼殺改革的魔鬼,而靜芬,作為皇后,作為慈禧的侄女,則成為善妒,愛打小報告,愛陷害珍妃……一個徹頭徹尾令人痛恨的奸險角色。
可是,事實難道真的是這樣嗎?
赫德蘭在《一個美國人眼中的晚清宮廷》里說:“隆裕皇后長得一點都不好看。她面容和善,常常一副很悲傷的樣子。她稍微有點駝背,瘦骨嶙峋。臉很長,膚色灰黃,牙齒大多是蛀牙。她十分和善,毫無傲慢之舉。我們覲見時向她問候致意,她總是以禮相待,卻從不多說一句話。太后、皇上接見外國使節夫人時,皇后總是在場,但她坐的位置卻與太后、皇上有一點距離。有時候她從外面走進太后、皇上所在的大殿,便站在後面一個不顯眼的地方,侍女站在她左右。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她就會退出大殿或者到其他房中。每到夏天,我們有時候會看見皇后在侍女的陪伴下在宮中漫無目的地散步。她臉上常常帶著和藹安詳的表情,她總是怕打擾別人,也從不插手任何事情。”
如果這段記載是真實的,那么靜芬就是受了天大的冤枉了。
她,無辜地被選進了宮,無辜地嫁給了皇帝,又無辜地被皇帝討厭——曾看到一點記載,說光緒其實脾氣毛躁,對慈禧又不敢出怨言,就把怒火都發在皇后的身上,動不動就踢飛自己的鞋子,還有一次把死貓放進了皇后的被子裡,嚇得皇后大病一場…… 如此無辜,更要無辜地被後人恥笑。可憐!可憐!的 反觀珍妃,難道真的就像野史里說的那樣好嗎?
《我的兩位姑母——珍妃、瑾妃》,裡面提到,珍妃聰明伶俐,宮廷禮儀一學就會,因此替皇后主持繼嗣典禮——和其實和該文作者所要說的,慈禧討厭珍妃是相違背的。試想,在慈禧操縱政府的當時,她不點頭,珍妃如何能僭越?更何況,對手還是慈禧的親侄女,一個慈禧想用來拴住光緒的人。所以,只可能是,慈禧開始十分喜歡珍妃,是後來,珍妃是所為叫慈禧生了厭惡——比如照相。慈禧自己是十分喜歡照相的,但是珍妃偏偏挑在甲午失利,慈禧厭惡洋人的時候來照相,被杖責,只能怪她不識時務了。 而至於珍妃如何幫助光緒變法——變法的問題究竟誰是誰非,太複雜,這裡就不討論了。值得一提的,是“殉難”,有不少資料記載,珍妃在殉難時,開始很“視死如歸”,但一見慈禧當真要殺她,立刻就害怕了,哀求起來。怕死,人之常情也。不怪她。只不過,一些野史里把她說成大義凜然,自己跳下井去的,未免附會。的 無論如何,在演繹歷史時,靜芬和珍妃的待遇完全不公道。究其原因,其實淺薄——
蘇青在《論紅顏薄命》里說:“悲劇的主角總揀美麗動人的女子來當,始能騙取觀眾的同情,賺得他們不少眼淚。譬如說,劇情是一個男人棄了太太,另找情人,太太自殺了,那個飾太太的演員便該比飾情人的演員漂亮得多。於是在她自殺之後,觀眾才會紛紛嘆息說:‘多可憐哪!紅顏薄命。’若是飾太太的演員太難看了呢?則觀眾心理便要改變,輕嘴薄舌的人們也許會說:‘這個黃臉婆若換了我,也是不要的,死了倒乾淨。’那時這齣戲便不是悲劇,而是悲喜劇了,主角是那個情人,她的戀愛幾經波折,終於除去障礙,與男主角有情人成為眷屬了。” 靜芬就是這樣一個紅顏悲劇的犧牲品。有誰知道,她在慈禧和光緒的夾縫那淒涼的後宮生活。有誰知道,袁世凱逼宮,一個國家好好亡在手裡的經歷。

隆裕皇后的悲劇一生

光緒皇后
 同治八年(公元1868年)的正月初十,大清最後一位皇后葉赫那拉·靜芬誕生在北京東城朝陽門內芳嘉園。皇親國戚的高貴身份注定了她非凡而又坎坷的命運。
光緒十五年正月,她被慈禧當作政治籌碼被推上了令天下女子都嚮往的寶座,成了母儀天下,統領六宮的大清皇后。然而這卻成了她寂寞後宮生涯的開始。沒有丈夫的愛戀,沒有姑媽的庇護,對下不敢轄制瑾、珍二妃,還要忍受同治遺妃的白眼。
靜芬作了20年有名無實的皇后。
20年,豈是流星般轉瞬即逝的瞬間?那是一個女孩子血與淚的祭祀,20年葬送了她最寶貴也最美好的青春,有誰看見過她華麗鳳冠下的苦澀眼淚,又有誰理解她犧牲了大好年華而換來的卻是如同活寡一樣的皇后地位?20年的皇后生活竟不如民間婦人過的幸福自在。可靜芬從未抱怨,只是一個人默默的忍受命運的安排,偷偷擦掉不經意流下的淚水。
可僅僅這些還遠遠不夠,命運始終不肯放過這個已到中年的可憐女人。
光緒三十四年,兩宮相繼賓天,慈禧將風雨飄搖的大清交給靜芬,把這樣一付沉重的擔子壓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
然而,誰也不可能阻止歷史的前進。大清滅亡的必然早已注定。
宣統退位一年後,年僅46歲的靜芬懷著對祖宗的愧疚,對幼帝的自責,抱憾的離開了她不該再眷戀的人世。她短暫的人生是一幕徹頭徹尾的悲劇。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沒有美麗的容貌,沒有丈夫的喜愛,沒有子女繞膝的天倫之樂,沒有復興大清的豐功偉績……
就是這樣一個可憐的女人,至今仍然得不到公正的評價,她還要背著後人對她的誤解與諷刺甚至是謾罵。說她相貌醜陋,說她驕橫跋扈,說她一味出賣自己的丈夫,說她只會打小報告,說她依仗慈禧欺壓珍妃,說她與太監私通……這個不幸的女人,為什麼死後還得不到應有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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