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垠祖

楊垠祖,宇龍(1965-2002),詩人,祖籍湖北天門。中國人民解放軍廣州軍區空軍武漢基地少校軍官,曾任飛行員。作品有詩歌《機場》,詩劇 《黑天鵝的歌舞廳》等。

基本信息

楊垠祖:生平簡介

楊垠祖,筆名:宇龍(1965-2002),詩人,祖籍湖北天門。中國人民解放軍廣州軍區空軍武漢基地少校軍官,曾任飛行員。2001年4月,由湖北借調到廣州軍區電視藝術中心參加創作。他是一個才華橫溢的軍旅詩人 。著有大量的詩歌 、詩論 、詩劇、隨筆和其他文學作品,代表作有詩歌《機場》、詩劇 《黑天鵝的歌舞廳》。執筆了反映香港回歸題材的電視連續劇《歸途如虹》的劇本創作,還有一部 《浮生六記》的電視劇本第二稿還沒來得及最後定稿,2002年1月20日晚,在廣州,被歹徒暴打致死,時年僅36歲。宇龍永遠也不可能看到他嘔心瀝血的成果了。2005年10月,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出版了《宇龍詩選》。 2006年經宇龍家屬提議,在詩歌界人士和宇龍生前詩友支持下“宇龍詩歌獎”正式設立。作為一個民間詩歌獎項。它旨在推動中國當代詩歌的發展,獎勵那些堅持嚴肅、獨立的詩歌創作,取得了相當的詩歌成就、並具有創作發展前景的中青年優秀詩人。其評審會由程光煒、王家新、唐曉渡、吳思敬、周瑟瑟、余笑忠、夏可君組成,每年在全國範圍內推選獲獎詩人,每年獎勵三名優秀詩人,每年12月份在北京頒獎。

詩人宇龍:部分詩作

機場(節選)
一架飛機起飛,然後落下
"現在我離天空更遠了!"
飛機的恐懼劫持了飛機,
以及下一世紀的安寧。
這一刻,說謊的人回過頭來
看到鳥兒還在那句謊言中被誤解
多少人依舊在尋找:機場
這個詞,坐在我們的身上
以為蒼蠅可以變成大象
以為最高的字就要來臨
烏雲服從了脆弱的心
善良的人們啊
飛行只不過是從機場開始的一種疾病
那么長的一隊人為什麼沒有成為天使
沒有長大就墜落在最深的位置?
一種描述
 
從一個方向轉入另一個方向
那條我所熟悉的道路
越來越遠地離開了我
我感到我的座位
是從某本書上借來的
我的夢,在別人的傳言裡
生長:“在汽車的噪音中
我聞到了下一個冬天的
思想的味道。”
而下午的陽光中,一瓶啤酒
正在發胖,一隻手
當它思念另一隻手時
我突然發現了我的左邊
和右邊。而前面的
正在變成我身後的夏天
我正在汽車的夢境中
變成另一輛汽車
但無人駕駛,也沒有人
知道:“在這條路上
我走著走著
就變成了風。”而後
我就猛吹那輛汽車
和正在汽車裡
做夢的男人
可很快我就發現
這是一張紙上的故事
與車禍無關。道路被擱置在某個
病句里,當它說:“我從所有的地方來
到所有的地方去。”①我感到道路
的兩端,既不地結束,也不是
開始。可為什麼我一合上書本
女人就會發胖,男人就會變老
我就會在汽車上變成另一輛汽車
和一句過了時的口號……
注①:引自殘雪的小說
1994.10
在銀河賓館
路上的夏季時冷時熱
城市像賓館一樣,每一天
當它出現,一間別人住過的房間
就會禮貌地為我打開
“又是一個!”又一個夜晚
在外省的床上,一個別人做過的夢
突然闖入我的夢中
質問我,仿佛我就是那個
製造了她,又將她丟下不管的男人
我解釋著,並且安慰
在她的眼淚落入山谷之前
路費上漲。一陣熟悉的洗牌聲
就在窗外,我伸出手去
卻始終摸不到自己需要的牌……
我感到危險。在夢中
我總是無法從這裡離開
我也不能斷定這個夢
是風還是雨。我感到一杯水
被喝了一半,才遞到我的面前
我伸手去接時,有個女人笑了
而後我被告知,我所有的夢
別人都已做過。我所有的旅途
都在這裡,在銀河賓館
我甚至夢見我走在了人類的後邊……
1995.8.西安 
車輪滾滾
幾張臉在去年的公路上琢磨你的表情
但總無法抓住
窗外的時間,在風中
每一次,當人們把預感
託付給車票,一輛滿載客人的汽車
就會出現在道路中央
一個黑痣,在你的嘴唇上
既不擴大,也不縮小
一個黑痣,當你帶著它
去追趕自己的年齡,你總能靈巧地
避開一塊過去的石頭,使另一輛
客車,總是走在同一條老路上
而死者的行囊,在一張過期車票上
已無法裝下新的時間
和話語。“野花開滿路
遍地是清香。”你這樣閱讀
突然感到去年的那場車禍
仍在車輪上滾動。去年的那個女人
還在窺視你的行蹤
你有些擔心。你覺得車來車去
都是離你而去
沒有人會從遠方向你走來
將你認領。你決定帶著一些被遺傳
的話題,在高速公路上出現
並迎面遇上一輛卡車
而後是另一輛卡車
尖叫著,讓你突然記起
自己的故鄉……
車輪滾滾,那是所有的地址
在湧向一個最後的地址
那是語言找到聲音後
要返回現在。那是風
在地上,它已走了許多的路
而前面,更多的路
還在等它去走——
“如果再這樣下去
風就要累死了。”你說
在高速公路上,車輪滾滾
一個黑痣卻將你固定在自己的
座位上,使你既無法離去
又無法回來。你也無法代替風
去路上行走,去年的那場雨
肯定又會落入別人的夢中……
1994.12
最後的訪問
在這裡雨水是螞蟻的鄰居
蒼蠅是有關飛翔的醜聞
而對岩石的訪問
是最後的訪問。最後的夢
被月亮拋棄
樹梢上掛著報紙和風聲
“水上的預言,登上了陸地
雨水在痛哭一隻思念過它
的螞蟻。”而遠方的小路
已變成了大路。遠方的人群
變成了一個孩子。當他走而燈盞
不走,當河邊的船隻
又一次離開了汽車的後視鏡
他看到一列火車裡的蒼蠅
在思想中追問一個老人的
像地球一樣的禿頂
“圓的。”這是他聽到的
一個聲音。這是夜晚
在第三層和第四層之間
岩石上的一枚硬幣
在思念著飄動的眾多錢幣
一群魚兒在轉眼之間
占領了一座古城。而後雨水
落下。在一個被人遺忘的地方
人以屍首的方式
在歌頌一隻螞蟻
而螞蟻以雨水的方式
在擊打一面牆壁。而後是
一幅畫,和一本書中的
蒼蠅的心跳。“你老想著的
那個地方,現在已成為
你的歸宿……。”
現在,你已成為樹梢上
掛著的報紙。而雨水
則是月亮在搶占陸地時
使用的座右銘……
1994.2

詩人宇龍慘死,何時還我公道?

文/宇龍的妻子
他真的就這樣走了嗎?在這個寒冷的冬季,留下我一個人在淒冷的風中痴痴的等待那溫暖的擁抱,我多么多么希望,這只是一個夢,噩夢醒來,他就在我身邊,擁著我,輕柔的為我擦拭臉上的淚水。可是,為什麼?我無數次伸出雙手,卻再也觸摸不到那寬闊的胸膛!我回頭凝視,卻再也看不到他伏案作詩的身影;我拚命的找尋,卻再也找不到橄欖綠中他那挺拔的英姿……屋子空了,擁擠的書籍靜默了,衣櫥里的軍衣冰冷了,我的牽掛也被他帶走了,淚水一滴一滴落在照片上,難道,我所能看到的,永遠都只能是照片上的他?不,我不要相信這樣殘酷的事實,他會回來的,回來欣賞他剛完成的劇作,回來繼續他的文學創作,回來告訴我——他很想念我……
2002年1月20日,我丈夫宇龍和幾位詩友在廣州白雲山下永泰酒家喝茶,因詩友中有人不小心碰到了鄰坐的桌子,桌上的幾個茶杯、碗筷落地,由於語言不通,與酒家老闆發生誤會而引起爭執,詩友安石榴、浪子主動向酒家的老闆道歉並付100元作為餐具損失費。但是,黃漢枝招來30多名打手,對已經走出酒家10-20米處的宇龍他們瘋狂報復,我丈夫被當場打死,其他兩名詩人也被毆成重傷 。據目擊者介紹,宇龍為了保護另外的詩人而走在後面,希望與店主商量平息事態,但是沒想到竟被歹徒活活打死 。事後,廣州市公安局白雲區分局抓獲7名嫌疑人 。5月29日,本案在白雲區法院公開開庭審理 。7名被告有5人當庭翻供,全盤否認自己以前的口供,否認打人,稱宇龍的死與自己無關,而是自己摔死的。但是,法醫鑑定書表明,宇龍頭部、面部創傷17處,左胸一處,四肢無傷,說明被告至少實施了18次襲擊,不可能是自己摔死的。
我丈夫原名楊垠祖(筆名宇龍),1965年生,祖籍湖北天門 。去世前系廣州軍區空軍武漢基地少校軍官,2001年4月,由湖北借調到廣州軍區電視藝術中心參加創作。他是一個才華橫溢的軍旅詩人 。著有大量的詩歌 、詩論 、詩劇、隨筆和其他文學作品,代表作有詩歌《機場》、詩劇 《黑天鵝的歌舞廳》。就在他慘遭不幸之前,他剛剛執筆完成了一部反映香港回歸題材的十六集電視連續劇劇本的創作,這部名為 《歸途如虹》的電視連續劇已經開機,還有一部 《浮生六記》的電視劇本第二稿還沒來得及最後定稿,可是宇龍卻永遠也不可能看到他嘔心瀝血的成果了。
宇龍是一個善良正直的軍人,他幽默風趣,走到哪都會把笑聲帶到哪,朋友們都很喜歡他。“他是唯一 一個在天空飛翔的詩人”,宇龍曾是一名飛行員,他在天空飛翔的感悟,豐富了他詩歌創作的內涵。可是,他就這么匆匆地走了,他還有太多的心愿未了:他的詩集還沒有出版,他寫的兩部電視劇還沒有與觀眾見面,他寫的那些歌詞還沒有譜曲……而他卻永遠也不可能看到那豐富的成果了。他走得好突然,他本可以選擇完整的生命,可是,為了他人的安危,他用自己的身體抵擋來勢兇猛的木棍,當鮮血從他後腦汩汩流出時,生命對他來說早已不重要了。
宇龍若活著,正是事業上出成果的時候,可是在生命的關鍵時刻,他一點都沒想到自己,沒有當逃兵,而是奮勇向前,可他捨生取義的行為到現在還沒被有關部門承認。有關部門的回答是:楊垠祖是為了救人死的,可他救的人是他的朋友,不是陌生人,不能算見義勇為。而《 廣東省見義勇為人員獎勵和保障規定》第一章第二條明確規定:“見義勇為人員是指公民在法定職責外,敢於挺身而出,積極同侵害國家、社會、集體利益和公民生命財產安全的行為鬥爭或者在排除治安災害事故和自然災害中作出突出貢獻的人員。”此外,第二章第九條指出以下兩種行為均屬於見義勇為行為:(一)同正在實施的侵犯國家、集體、公民財產或者公民人身權利的違法行為進行鬥爭的;(二)在他人遇險時,不顧個人安危和可能帶來的自身損失,救死扶傷的。事實上,宇龍遇害時並非因公,屬於法定職責之外,其次,他平時訓練有素,完全能夠逃避災難,可當災難突然降臨時,他卻不顧個人安危奮勇保護他人的生命安全。這完全符合上述規定,屬於見義勇為的行為,而有關部門的回答“不是陌生人,不能算見義勇為”並沒有法規依據。
宇龍生前善待一切,和任何人都無冤無仇,那些人怎么這么殘忍?對他下如此毒手?正如受害人之一所說:那些人怎么能在幾分鐘的時間裡聚集幾十人?他們怎么那么巧,拿的都是一樣的棍棒?他們為什麼專門找致命的頭部下手?為什麼要致人於死地?他們的手段很殘暴,行為很專業,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
2002年5月29日,法院在不通知被害人及代理人情況下,已審理過本案,作為被害人的妻子,近一年以來,我一面承受著內心的悲痛,一面日復一日的在廣州為此事四處奔波,期待著法律能還我丈夫一個公道,將兇手繩之以法。
宇龍雖然與被救者僅一面之交,卻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他,他是不是太傻,傻到不會去選擇苟且偷生?我懇請大家告訴我:他用生命見證了軍人的天職,難道這真的毫無價值嗎?!難道這不是我們所倡導的高尚行為嗎?
我希望通過討論,能為我丈夫捨生取義、見義勇為的行為討個合情合理 、公平公正的說法,以告慰他的在天之靈!
我無數次仰望天空,飛機漸漸消逝於天際,我輕輕的告訴宇龍,我知道你去找尋你的夢想了,那些還來不及實現的夢想。你別為我擔心,我會堅強的走下去,還有許許多多的朋友會給我支持,人間的溫情會給我希望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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