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洛陽

東都洛陽

東都洛陽,是隋後期的首都,隋煬帝大業元年(605)建設。城南對伊闕,北據邙山,唐朝時高宗、中宗、睿宗、武則天、玄宗、昭宗、哀宗都將其作為帝都,時間共近50年,時稱為東都、神都或東京。城內有隋唐時代面積最大的宮殿群——洛陽宮,和中國歷史上最高大的宮殿建築——萬象神宮。 東都洛陽是當時全國政治、經濟中心,同時也是東南通江都、太湖、浙江,東北通山東、涿郡,西通關中長安的大運河交通中心。

簡介

洛陽城,漢高祖劉邦曾經為之讚嘆,“吾行天下,獨見洛陽與是耳!”(《史記·陳丞相世家》)說這句話的時候,劉邦在曲逆縣,看到縣裡房屋壯麗,大發感概,“我行遍天下,只有洛陽城和這個縣有這么壯觀啊!”

隋都長安,是原後周的故都,也是煬帝的父親隋文帝楊堅坐鎮二十四年的國都。隋煬帝即位後,他要遷都,遷到一個可以作為中原核心,西控突厥、東撫齊魯、北定遼東、南接淮揚的地方,可以顯示大隋天下獨尊地位的地方,“控以三河,固以四塞,水陸通,貢賦等(《隋書》卷24)”,這個地方只有洛陽城。

東都洛陽東都洛陽

隋朝是隋文帝楊堅通過篡奪後周宇文氏建立的政權,遷都想法也是由來已久。煬帝說:“我有隋之始,便欲創茲懷、洛,日復一日,越暨於今。念茲在茲,興言感哽!”這並不是虛言。遷都的想法確是源於文帝,用煬帝的話就是“心奉先志。”清代史學家趙翼很看不起隋文帝,認為“古來得天下之易,未有如隋文帝者”(《廿二史札記》卷15《隋文帝殺宇文氏子孫》),其實隋文帝楊堅並非如此不堪,更何況比他運氣好的還多的是。楊堅軍功顯赫,為後周重臣,能韜光養晦,得天下是時勢使然。其後有隋之盛也是因為文帝的幹才。然而他身居外戚,篡權奪位;前朝皇室,孥戮殆盡;兼之迷信鬼神,偏聽婦人,對長安城自然心有餘悸。文帝登基不久,即有遷都之心。庾季才精通玄象,曾測定文帝受禪吉日,為文帝所重,對文帝遷都的心思也一清二楚,於是上奏稱:“臣仰觀玄象,俯察圖記,魚北允衣,必有遷都!”(《北史》卷89)然而文帝也只是遷到了離長安二十一里東南的龍首川處,稱大興城。這種遷法,煬帝明顯是不滿意的,他一心只想遷到洛陽城。在解釋為什麼要遷到洛陽時,煬帝在詔書上說:“自古帝王,何嘗不留意(洛陽),所不都者蓋有由焉。或以九州未一,或以困其府庫,作洛之制所以未暇也。”(《隋書》卷3)歷代帝王都無法實現的夢想,現在煬帝可以實現了。此時,正是大隋七德既敷、九歌已洽、四海富有、士馬全盛之際,正可建都洛陽,實現煬帝的光榮與夢想。煬帝到洛陽的第一件事,是構建保衛洛陽的防線。“丙申,發丁男數十萬掘塹,自龍門東接長平、汲郡,抵臨清關,度河,至浚儀、襄城,達於上洛,以置關防。” (《隋書》卷3)此項規模宏大的數百公里挖溝工程構築了一條大包圍圈似的防線,對於拱衛洛陽城非常重要。西面北面的防線用來對付突厥人,在東面的開封襄城一線,則防衛長期以來與大隋為敵的山東叛亂分子。防線築好,建設東京洛陽的工作也可以開始。煬帝在詔書中要求:今所營構,務從節儉,無令雕牆峻宇復起於當今,欲使卑宮菲食將貽於後世。有司明為條格,稱朕意焉。(《隋書》卷3)負責建設的是擔任營作大監的尚書令楊素、納言楊達和擔任營作副監的將作大匠宇文愷。“始建東都,以尚書令楊素為營作大監,每月役丁二百萬人。”(《隋書·食貨志》)楊素代表朝廷負總責,楊達是前任的工部尚書,建築師則是宇文愷。宇文愷是隋朝的天才皇家建築師,堪比希特勒手下的阿爾伯特·施佩爾,文帝時的仁壽宮就是他的得意之作。宇文愷對嘴上說“務從節儉”的煬帝心裡的想法非常清楚,因為即使是真正倡導節約的文帝也不免被富麗堂皇之極的宮殿所傾倒,而放棄其一貫主張,更不要說這個偽裝節儉的新皇帝。僅僅十個月,一座新城就建造完成,其“制度窮極”,令煬帝“大悅之”(《隋書》卷68)。其中修建洛陽乾元殿的情形,在《貞觀政要》卷2中,張玄素描繪說:隋室初造此殿,楹棟宏壯,大木非近道所有,多自豫章(江西)采來,二千人拽一柱,其下施轂,皆以生鐵為之,中間若用木輪,動即火出。略計一柱,已用數十萬,則餘費又過倍於此。此時完成的洛陽城,還只是行政用途。隨後,煬帝的個人宮殿也開始動工。其宮殿的規模之驚人遠非現在所見之宮殿能比擬,顯仁宮“周圍數百里”,西苑“周二百里”。又於皁澗營顯仁宮,苑囿連線,北至新安,南及飛山,西至澠池,周圍數百里。(《隋書·食貨志》)西苑,名曰芳華苑。《資治通鑑·隋紀四》記載了西苑的神仙世界:五月,筑西苑,周二百里;其內為海,周十餘里;為方丈、蓬萊、瀛洲諸山,高出水百餘尺,台觀宮殿,羅絡山上,向背如神。北有龍鱗渠,縈紆注海內。緣渠作十六院,門皆臨渠,每院以四品夫人主之,堂殿樓觀,窮極華麗。宮樹秋冬凋落,則剪彩為華葉,綴於枝條,色渝則易以新者,常如陽春。沼內亦剪彩為荷芰菱芡,乘輿游幸,則去冰而布之。十六院競以淆羞精麗相高,求市恩寵。上好以月夜從宮女數千騎游西苑,作《清夜遊曲》,於馬上奏之。在洛陽城,每一座宮殿都是一座城市。洛陽城是城市的城市,萬城之城。 4.1.2帝國中心洛陽不是憑空建造起來的,洛陽城本身並不處在一個物產富庶的區域,就連長安,到了唐朝時,供應都是捉襟見肘。《新唐書·食貨志》說“(唐都長安)所出不足以給京師,備水旱,故常轉漕東南之粟。”在隋朝時的洛陽更是如此。《隋書·食貨志》就說:“京輔及三河,地少而人眾,衣食不給。”修建乾元殿的大木是從江西采來,修建顯仁宮時,“課天下諸州,各貢草木花果、奇禽異獸於其中。” (《隋書·食貨志》)《資治通鑑·隋紀四》載:“發大江之南,五嶺以北之奇材異石,輸之洛陽;又求海內嘉木異草,珍禽奇獸,以實園苑”。全國的物產於是如同浴缸里拔了塞子的水一般迅速向洛陽傾泄下去,洛陽城,成了整個國家財富的集散地。物產聚集,更需人氣。煬帝“徙天下富商大賈數萬家於東京《隋書·煬帝上》”, 《隋書·食貨志》為“徙洛州郭內人及天下諸州富商大賈數萬家以實之”。除此之外,還從各地調集工匠充實洛陽,“江南諸州,科上戶分房入東都住,名為部京戶,六千餘家。”《大業雜記》載:“江北諸郡送工藝戶陪東都,三千餘家,於建陽門東道北十二坊,北臨洛水,給藝戶居住。”一時洛陽富商聚集,冠蓋如雲,百業俱興,熱鬧非凡。把豪族、富商遷到洛陽,韓國磐在《隋唐五代史綱》中認為目的在於“削弱地方豪族勢力”,其實史家們是誇大了豪族的勢力。如果煬帝敵視豪族、富商,也不應該遷到自己身邊;如果真要削弱他們的勢力,採取其他辦法更好。把豪族、富商遷到洛陽的目的只是為了繁榮洛陽城。按超豪華的標準興建東都,大興勞役,使農業勞動力銳減。同時,為了充實城市,繁榮市場,大量遷入城市人口,又使得城市的糧食供應嚴重緊缺。文帝所建的幾個常平倉已經遠水不解近渴,滿足不了洛陽城的龐大需求。為此,煬帝又在東都新建了含嘉倉、興洛倉和回洛倉來儲備糧食。興洛倉和回洛倉的規模之大也是前所未有的:置洛口倉於鞏東南原上,築倉城,周回二十餘里,穿三千窖,窖容八千石以還,置監官並鎮兵千人。十二月,置回洛倉於洛陽北七里,倉城周回十里,穿三百窖。(《資治通鑑》卷180)不僅糧食儲備如此,連鹽的儲藏量都非常驚人:街西有子羅倉(含嘉倉),倉有鹽二十萬石。(《大業雜記》)煬帝在解決了住宿和吃飯問題後,又開始考慮出行的事。運河的修建,在煬帝的大業規劃中實為必要。通過運河,既可以解決糧食、物品向中心城市集中的運輸問題,又可以解決煬帝的浩蕩出行問題,可稱一舉而兩得。而這些水利工程的起點都是洛陽。常識認為,“南北兩段運河開成後,洛陽成為兩段運河的銜接點,成為南北經濟交流和物資集中的樞紐”(韓國磐,《隋唐五代史綱》)。但是,此話實際應該倒過來說,由於有了洛陽城定都的政治地位和中心城市的地理位置,才有了兩段運河的連線。也可以說,為了使洛陽發揮中心城市和地理中心的作用,而修建了兩段運河。在文帝時開鑿的廣通渠,連線了長安至潼關,向西的終點站是洛陽。到煬帝時,又先後開鑿了通濟渠、廣濟渠,兩條運河由洛陽始發,向南一線連線餘杭,今杭州;向北一線則連線涿郡,今北京。發河南、準北諸郡百餘萬,“又自板渚引河,達於淮海,謂之御河。河畔築御道,樹以柳。”(《隋書·食貨志》)此為通濟渠,終點洛陽。洛陽西面則“開渠,引谷、洛水,自苑西入,而東注於洛。”(《隋書·食貨志》)大業四年,發河北諸郡男女百餘萬,開永濟渠,連線洛陽到涿郡。開永濟渠的目的是利用洛陽的糧食來準備征高句麗的戰爭。但是洛陽的糧倉並不可靠,運河根本就沒有實現設計目標。隋軍在隨後的戰爭中,最終由於糧食斷絕,遇到高麗大將已支文德的總攻,據說30萬人只回來了不到2700人。雖然供應戰爭沒有起到預想的作用,但是運河還是發揮他的巨大功效。宋太宗稱讚運河是“天下轉漕,仰給在此一渠!”(《宋史·河渠三》),而糧食的轉來轉去,都轉到了中心城市。除輸送糧食外,還有各地郡縣上供的物品特產。《隋書·食貨志》記述當時運河運輸的情景:(黃門侍郎王弘、上儀同於士澄)往江南諸州采大木,引至東都。所經州縣,遞送往返,首尾相屬,不絕者千里。而東都役使促迫,僵仆而斃者,十四五焉。每月載死丁,東至城皋,北至河陽,車相望於道。整個帝國的水利工程如同一個蜘蛛網,洛陽城就在這個網的中央。帝國的財富也源源不斷地流向洛陽城,流向帝國中心。

歷史

洛陽位於河南西部,是我國“七大古都”之一以洛陽城為中心的河洛地區,歷史上被稱為“河南”,與“河東”、“河內”相對應,是華夏民族最早的政治活動中心。自從有歷史記載以來,洛陽城一直是這一地區的政治中心。

西周時期,周成王時周公營雒邑,此為成周城所在,是西周王朝的東都,直屬於周天子。東周時期,雒邑為首都,其餘大體和西周時期相同。 戰國時期,雒邑改稱雒陽。 秦置三川郡,郡治雒陽,轄今三門峽市(除靈寶外)、洛陽市(欒川西部除外)、鞏義市、滎陽市、鄭州市區、中牟縣、原陽縣。

西漢時期,此地區東部為東都洛陽為中心的河南郡,西部屬弘農郡。從這一時期開始,“河南”正式成為行政區劃中的一個地理名詞,直到清朝。在這兩千多年的歷史裡,“河南郡”、“河南尹”或者“河南府”一直特指此以洛陽為中心的地區。此時的河南郡,轄今偃師市、孟津縣、鞏義市、滎陽市、鄭州市區、中牟縣、新鄭縣、新密市、原陽縣、汝陽縣、伊川縣、汝州市。西部屬弘農郡的有天的三門峽市全部、宜陽縣、新安縣、洛寧縣、嵩縣、欒川縣已經現在南陽市和陝西省的部分地區。 東漢時期,河洛地區的建制與西漢時期基本相同,只是河南郡改為河南尹,轄區不變。三國時期,屬曹魏。雒陽改稱洛陽行政建制基本上沿襲東漢。河南尹有所擴大,此時的河南尹包括今天的偃師市、孟津縣、鞏義市、滎陽市、鄭州市區、中牟縣、新鄭縣、新密市、原陽縣、汝陽縣、伊川縣、汝州市、登封市、禹州市、嵩縣。跟兩漢時期相比,多了登封、禹州、嵩縣。

西晉時期,大體仍然沿襲兩漢舊制。不同之處在於,河南尹又改回河南郡,同時東部析置滎陽郡,包含今天的滎陽市、鄭州市區、中牟縣、新鄭市、新密市、原陽縣。同時河南尹向西有所擴展,包含了新安縣和宜陽縣東部。此時,河南郡包含的地區有偃師、孟津、鞏義、登封、汝州、伊川、汝陽、禹州、嵩縣、新安。東晉十六國時期,天下大亂,行政區劃已不可考。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河洛地區仍為以洛陽為中心的河南郡。附近的其他各郡基本沒有變化。

北魏統一北方後,遷都洛陽,又改河南郡為河南尹。另置澠池郡,其他各郡無變化。但新設了很多縣。隋朝統一天下,復改河南尹為河南郡,以東都洛陽為中心。轄今偃師、孟津、鞏義、登封、伊川、嵩縣、宜陽、新安、澠池、陝縣等地。汝州、汝陽該屬襄城郡,郡治從襄城遷到汝州。

唐朝區劃變化很大。河南郡改為都畿道河南府,仍以洛陽為中心。轄區比隋朝的河南郡有所擴大,加入了今禹州市、新密市、洛寧縣、濟源市、溫縣、孟州市。五代十國又是天下大亂,增設陝州、孟州(很可能是唐朝中後期設定的),所以河南府的轄區很可能又回到隋朝河南郡的範圍。

北宋時期河南府以西京洛陽為中心,轄今日鞏義、登封、澠池、偃師、孟津、伊川、新安、宜陽、洛寧、嵩縣 南宋時期金國河南府轄區有所縮小,轄今日鞏義、登封、澠池、偃師、孟津、新安、宜陽大部、伊川小部分地區 元朝設河南江北行省,從此以後,“河南”所指代的範圍不再限於河洛地區。不過以洛陽為中心的河南府一直存在到清朝末年,只是作為河南江北行省或者河南省的次級行政區。此時的河南府路向西擴展,收納了靈寶、陝縣、洛寧。其他方向不變。 明朝河南府進一步擴大,又增加了盧氏、欒川、嵩縣、伊川大部 清朝從河南府析置陝州,包括今天的陝縣、靈寶、盧氏,以及欒川一部分地區。

1912年,民國建立,廢河南府,設河洛道,道尹公置駐洛陽,轄洛陽、偃師等19縣。1923年,河南省長公署遷於洛陽,洛陽成為河南省會。1932,日軍進攻上海,國民黨政府定洛陽為行都,並一度遷洛辦公。1939年秋,河南省政府再次遷洛,洛陽第二次成為河南省會。

1948年,洛陽解放,析洛陽縣城區置市。洛陽市人民民主政府成立。1949年12月,洛陽市人民民主政府改稱洛陽市人民政府。1954年,洛陽市升格為河南省直轄市。1955年,洛陽縣撤銷,一部分併入洛陽市,其餘部分劃入偃師、孟津等縣。1956年,建成洛陽市老城區、西工區和郊區,次年成立瀍河區。1982年,經國務院批准,新成立吉利區。1983年新安、孟津、偃師改隸洛陽市,洛陽所轄登封市劃歸鄭州市管轄。1986年,洛陽地區撤銷,洛寧、宜陽、嵩縣、欒川、汝陽、伊川改屬洛陽市。1993年,偃師縣改為偃師市。2000年6月,經國務院批准,洛陽郊區更名為洛龍區。 洛陽附近的各縣中,跟洛陽歷史聯繫最密切的是偃師、孟津、鞏義、登封。其中偃師、孟津從周朝以來三千年如一日,從未改變。其次是鞏義,從周朝一直到新中國,也有三千多年。再次是登封,從三國時期到新中國,有1700多年。而其他的各縣(市)如新安、宜陽、伊川、澠池、汝州等則與洛陽時分時合,而欒川、盧氏、陝縣、禹州等隸屬洛陽的時間就更短了。另外,自從西晉置滎陽郡後,今天鄭州市大部地區就跟洛陽地區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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