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經

杜修經

杜修經(1907—2007)湖南慈利縣人,1925年冬加入中國共產黨,兩次脫黨,三次入黨,一生充滿傳奇色彩。他因機械執行命令,造成八月失敗,使紅軍損失過半,被毛選(卷一)點名批評,也因此成為黨史知名人物。2007年11月13日在湖南文理學院因病去世,享年101歲。

基本信息

人物簡介

人在安源

杜修經,1907年10月20日出生於湖南慈利縣國太橋,1927年,杜修經被任命為醴陵縣縣委書記。是年冬,中共湖南省委遭到破壞,醴陵剛建立起來的工農兵政權也失敗了。按照省委的要求,杜修經先到醴陵縣城,在火車站與一工人接頭,對方通知他火速去安源。1928年5月底,杜修經到安源後,才知道省委已轉移到此,他見到了省委書記廖保庭、中央代表林仲丹和賀呂。不久,他參加湘東特委併兼任安源市委秘書(特委書記是滕代遠),安源市委沒有設書記,黨的工作就由杜修經負責。此時,毛澤東領導的秋收起義部隊已轉移到井岡山,朱德、陳毅在湘南起義失敗後也相繼到達。中央和湖南省委非常關心這支革命軍隊,想儘快取得聯繫,以便給予必要的幫助和指揮。恰在此時,黨中央從上海派來了一位懂爆破技術的同志也要上井岡山。於是省委決定派杜修經作全權代表上井岡山與毛澤東等人會晤,同行的還有一位曾經與杜在銅官工作的同志。三人喬扮成做山貨生意的商販結伴而行。可是只到南坑,就遇到國民黨的團防隊,被迫折回安源待令。

去井岡山

4月底,湖南省委第二次派杜修經去井岡山。這時通往井岡山的“交通線”已經建立。杜修經從安源出發,走南坑西邊約十餘里的一條羊腸小道,翻過一座山就到了蓮花。第一、二天都很順利。第三天他被轉給了農村的交通員,當晚他們在一戶農民家裡借宿。黎明時出發,剛走一段路便遇到國民黨的一支雲南部隊來清鄉,把杜修經和“交通員”衝散了。杜修經既不熟悉路,又是慈利口音,不敢說話打聽,天下著雨,他打著傘,有一段路是與敵人並排走的,互不理睬。原來這是一條回龍路,峰迴路轉,走著走著,轉了一個大圈,不知不覺竟又相互碰上了,敵人起了疑心,抓住杜進行盤問。杜稱是安源工人,敵團長要查看符號,杜說是臨時工人還沒有發,敵團長準備把杜押到安源對證。路過南坑一條狹窄的小街,敵部打死了老百姓的雞鴨,引起了騷亂。杜修經乘其不備,悄悄地逃脫,抄小路返回了安源。

第三次去井岡山

5 月下旬的一天,湖南省委第三次派杜修經去井岡山。出發前,林仲丹和賀呂召見了杜修經,並將省委給紅軍寫的一封信交給他,要他務必送到毛澤東手裡。這次比較順利,在交通員一站一站地護送下,花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杜修經便到了井岡山。在茅坪,他第一次見到了毛澤東。互道姓名後,兩人親切握手。毛澤東把杜修經引到辦公室後,立即閱讀了省委的來信。因杜修經曾經參與研究,知道信的內容,前一段是介紹湖南形勢,後一段是要求紅軍要有一個休息、訓練的地方,應有一個根據地,而且要把這個根據地鞏固好。毛澤東讀到這裡,連連點頭,說:“是的,是的,應該這樣!”讀完信後,毛澤東囑杜修經到軍委去作傳達,讓省委指示深入軍心。

主席陪同

毛澤東會見

次日,毛澤東陪著杜修經前往茅坪的後山,首先來到二十九團的駐地葛田村,見到了團長鬍少海、黨代表龔楚。接著,召開了軍人大會,杜修經代表湖南省委慰問二十九團的幹部戰士,並傳達省委的指示。會開得很熱烈,大家對能聽到省委和中央的精神感到很高興。

朱德接待

下午4點左右,毛澤東陪杜修經來到了紅軍的軍部。朱德在房間熱情接待了杜修經。當天晚上,在軍部召開了軍委會議。會議由陳毅主持,朱德、毛澤東、王爾琢、何長工等人參加會議。會上杜修經代表省委向大家表示慰問,傳達省委的指示精神,然後請大家發言。毛澤東聽完發言後說:“我提個建議,要求湖南省委把修經同志留在這裡和大家一起工作。我們要在這裡想辦一所紅軍大學,就請他當校長。”大家表示贊成。杜修經感到突然:“我很願意留在這裡和大家一起工作,只是這次來的任務是了解情況,回去還要向省委匯報。下次如果再來,我一定爭取留下來。”毛澤東說:“叨卜也行嘛。”會後,杜修經還在軍委駐地召開黨組織工作座談會,了解紅軍的建制和黨的組織建設等情況。

杜修經到大井

第三天,毛澤東、朱德、陳毅陪杜修經到大井,上山下嶺80里山路,邊走邊聊,晚上又返原地住宿。第五天下山。經過黃洋界時,毛澤東等人陪杜修經察看工事。朱德一邊看一邊給杜修經介紹一些軍事知識。杜修經深受啟發。下山後,他們還到了被服廠,由毛澤東主持召開了工人大會,杜修經作傳達報告,工人情緒激昂。在茅坪,毛澤東召開三十團、三十一團幹部會議。杜修經在這裡見到了何挺穎、宛希先、袁文才、王佐等人。

茅坪會議

茅坪會議後,杜修經又在毛澤東的房間裡住了幾天,毛澤東向杜修經介紹了他個人的經歷,特別是談了秋收起義,繪聲繪色地講述了平江遇險的故事。一天晚上,毛澤東對杜修經說:“修經同志,你當我的學生好嗎?”杜修經說:“好哇!我正想有您這樣一位好先生!”隨後,毛澤東把他在井岡山搞的農村調查的文稿從秘書處取出來給他看。據杜修經回憶,這些材料很可能就是後來毛在農村調查的序言和跋里講的“丟了”的那份調查報告。

回到安源

杜修經回到安源後,向省委作了詳細匯報。他側重談軍事,尤其關於敵我力量的對比講得比較多。杜修經說:“現在邊界特委工作日益擴大,一切工作與指導都集中在毛澤東同志身上。而毛又負軍黨代表責任,個人的精力有限,怎顧得這么多,實際上也就有很多地方顧及不到了。目前,需派得力的人去參加特委和縣委工作是最重要的。”而對井岡山的戰略地位以及創立根據地以來的經驗等問題,因他的認識不深,談得很膚淺。省委關心紅軍的安危,認為湘南的民眾基礎好,適宜於紅軍的生存和發展,很快便作出了紅軍轉移湘南的錯誤決定。據杜修經後來回憶,當時已意識到匯報不全面,在決定作出之後又要求發言,補充介紹了邊區的政權建設和土地革命等情況,然而這些沒有引起大家的重視,只有賀呂說了一句:“這些情況你先就要介紹呀!”

四上井岡

1928年6月底,杜修經帶著省委的決定,同省委派的書記楊開明一道,第四次上井岡山。當他們進入蓮花時,知道紅軍二十九團已進入蓮花開展民眾工作。杜修經見到了龔楚和胡少海,詳細地了解了6月23日我軍在永新源口的戰鬥。龔、胡二人還具體地介紹了紅軍攻占蓮花縣城的戰鬥經過。到處能聽到這樣的口號:“不費紅軍三分力,打垮江西兩隻羊”(楊池生、楊如軒)。”龔楚告訴杜修經,毛澤東和朱德二人在永新縣城。於是二人分手,楊開明去寧岡,杜修經去永新。

源口大捷

杜修經私闖會議

杜修經在永新的路上,獨自邊走邊想,源口大捷,邊區形勢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省委的“決定”顯然已經不符合這裡的實際情況了。可是省委已作決定,只好無條件地貫徹了。6月30日,杜修經在永新入城時,天黑了,“交通員”把他帶到毛澤東的駐地,裡面正在開會,這個會議歷史上稱之為“軍委、邊區特委和永新縣委聯席會議”。杜修經跨入會議室,毛澤東、朱德、陳毅等人都站起來歡迎。毛澤東首先迎上前去,握著杜修經的手說:“修經同志,你來了就好。我們一切問題都好解決了。”這時杜修經懷揣著省委不合時宜的決定,真不知說什麼,只好禮節性地笑了笑。大家坐定後,毛澤東繼續主持開會,並請杜修經講話。杜修經說:“我這次來是向大家傳達省委決定的。不過這個決定因為這裡的情況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已經不適宜了。”杜修經的話使人家有些疑惑,都急於了解下文。他有些不安地宣讀了決定:四軍攻永新敵軍後,立即向湘南發展,留袁文才同志一營守山,毛澤東同志隨軍出發,省委派楊開明同志為特委書記,袁文才同志參加特委,出發湘南四軍的軍委員長應取消,另成立四軍前敵委員會,由毛澤東、朱德、陳毅、龔楚、宋喬生及一名士兵代表和一名農民代表組成,毛澤東為書記,派杜修經同志前來擔任省委巡視員,幫助前委工作。毛澤東聽完省委決定,臉色突變,沉默不語,其餘人也不發言。冷場良久之後,毛澤東才宣布大會討論省委決定。其餘同志仍面面相覷。

杜修經視察工作

散會後,杜修經到靠安福邊境的鄉下視察工作。何挺穎帶著部隊正住這一帶搞土改、籌糧籌款和發展地方武裝。何挺穎向杜修經介紹了有關情況,他對打退敵人進攻、鞏固革命根據地很有信心。正當大家全力經營永新的時候,湖南的敵人吳尚部乘虛侵入寧岡。毛澤東立即通知杜修經等人到永新縣城開會。各部隊營以上幹部都參加了這次會議,會議的內容是研究應對措施。毛澤東批評了幹部戰士中流露出的對侵犯寧岡之敵的猶豫情緒,他主張一部分隊伍繼續做鞏固永新政權的工作,另一部分隊伍去收復寧岡。杜修經在會上發言,支持毛澤東的意見,一定要把敵人趕出寧岡。最後決定:二十八團、二十九團打寧岡。三十一團留永新擋住江西的敵人,以鞏固永新。朱德親自布置攻打寧岡的戰鬥,二十八團打前陣;陳毅負責寧岡通往鄙縣的大道方面的阻擊,並防止敵人逃跑;杜修經跟隨朱德協助工作。

杜修經作出決定

第二天,紅二十八、二十九團乘虛向西攻占鄙縣,準備攻打茶陵。但是在行軍路上,杜修經發現士兵紀律渙散,經與朱德、陳毅交換意見後,將部隊返回灑渡,宿營休整。當晚,二十九團士兵委員會開會,決定回湘南。杜修經參加團以上幹部會。會議由朱德、陳毅主持,何長工、王爾琢、龔楚、胡少海等人都參加了會議。會上重提執行省委的決定,部隊南行,去打湘南。

杜修經覺得作出這一重大決策,沒有前委書記毛澤東參加,是不合適的,應該徵求他的意見。於是,他從尊重毛澤東的角度考慮,提議推遲一天行動,由他去和毛澤東通氣。7月13日,杜修經到茅坪,不料毛澤東已於當天去了永新,他只見到特委書記楊開明。楊聽了情況介紹也沒慎重考慮就說:“既然決定了,你們就走吧!潤之(毛澤東)那裡我跟他說。”杜修經也沒細想,覺得沒有什麼不妥。7月17日,紅軍開始向湘南進發。7月20日上午,杜修經在行軍路上接到了毛澤東寫給他、朱德和陳毅長達三頁的書信,要求主力部隊回邊界。杜修經問:“怎么搞?”朱德說:“等今天宿營後商量。”晚上在水口宿營,決定停留一天,再次開會研究部隊去湘南還是回邊區的問題。當天還召開了一次連以上的幹部會議。會前,杜修經、朱德、陳毅、王爾琢、龔楚等人圍著一張軍用地圖,討論毛澤東的意見。杜修經認為現在離邊區還不遠,不如回井岡山。龔楚連忙解釋,現在回邊區來不及了,還不如去打郴州。大家又重複了一遍“圍魏救趙”的道理,意見一致:攻打郴州,再不動搖。

攻打郴州

兵臨郴州

7月24日凌晨,我軍兵臨郴州。攻城命令已經下達,朱德向從城內來的一老百姓打聽,得知駐郴州之敵是范石生,有些猶豫了,因為他是從范部出來的,曾得過范的幫助,有個君子協定:“今後我們兩人相遇,你不打我,我也不打你。”杜修經聽完朱德的回憶,認為朱德過於厚道,催促說:“既然戰鬥已經打響了,就打吧!”這一仗是由王爾琢指揮打的,中午12點便攻占了郴州城。下午4時許,杜修經與朱德在二十八團的前線視察時,聽王爾琢說,敵人沒有崩潰,與我軍相持在北郊山上,有可能反撲,情況異常嚴峻。朱德準備採取攻勢,調二十九團和二十八團一齊上,把敵人摧毀。敵人援軍到了,先我開始反撲。這時,部隊集中在去資興的橋頭阻擊敵人。因寡不敵眾,我軍只得撤退,這次傷亡較大。

攻打郴州失敗

攻打郴州的失敗,特別是二十九團的瓦解,是對分兵湘南的決策的沉重打擊。部隊經過初步整頓之後,即派出二十八團第二營營長袁崇全率所部機槍連為前衛,向羅霄山脈靠攏,掃清背後之敵,其餘部分由軍參謀長兼二十八團團長王爾琢負責就地整訓,同時由陳毅領導開展地方工作。可是二營出發多日,不見訊息,正惦念間,接到袁崇全寫給杜修經的信,要求省委巡視員殺掉朱德和陳毅。直到這時大家才知道袁已叛變。杜修經認為當務之急應採取措施,追擊叛徒,拉回部隊。經過簡單商量後,杜修經叫來一營營長林彪,問他怎么辦?林彪態度堅決,拔出手槍說:“他媽的,去追,打他狗日的!”追到沙田,僅機槍連因行動不便還被叛徒裹脅著外,其餘部隊陸續歸隊,停下來往沙田休整。三天之後,林彪受命去打桂東。

桂東告捷

8月18日,林彪捎來訊息,桂東告捷。8月22日,毛澤東率三十一團三營也到了桂東。杜修經、朱德和陳毅聞訊後,即從沙田動身,與毛澤東會師。杜修經見到毛澤東很內疚地說:“位次到湘南,就沒有搞好!”毛澤東顯得寬厚客氣,只是說:“當時你們要不走就好了。”為此事,後來毛澤東在《毛澤東選集》 中點了杜修經的名。

8月23日,在桂東縣的唐家大屋召開會議,由毛澤東主持,參加會議的有朱德、陳毅、杜修經等人。各自就分兵後情況作了交流,特別是就失敗情況作了分析,杜修經表示承擔責任。8月24日,正在研究以後的行動問題時,敵人把桂東城包圍了。毛澤東帶來的第三營和二十八團一營在城外阻擊,戰鬥十分激烈。紅軍撤至寨前村宿營,晚上繼續開會。毛澤東提議,紅軍主力重返井岡山;由杜修經任書記、龔楚參加組成的湘南特委,進入資興、龍溪,繼續領導資興、汝城、桂東、安仁各縣及赤衛隊,以此為基礎,開展湘南工作,大家一致贊同。8月25日拂曉,敵人又來了,少數紅軍邊打邊退,拖住敵人,主力則由毛澤東、朱德、陳毅帶領重回井岡山,杜修經向湘南龍溪進發,從此杜再也沒見到毛澤東,直到1960年代初期在長沙才與毛澤東面晤。

簡史

引言

杜修經1907年10月20日出生於湖南慈利縣,三次入黨,兩次脫黨,1928年代表湖南省委四上井岡山,成為知名的黨史人物。擔任過醴陵縣縣委書記。

20世紀90年代有關方面要給杜修經撰寫回憶錄。1998年常德市委黨史辦的應國斌採訪他的時候,杜修經的身體和記憶力仍然十分好。目前杜修經仍然健在,但多少已經有點神智不清了。

1950年代以後,政治運動不斷,杜修經也害怕。可是在原則問題上,還比較正直。例如在彭德懷的回憶錄中,彭回憶說是在段德昌的介紹下入黨。杜修經說彭德懷的回憶是不對的,彭德懷是在杜修經手裡入的黨。應國斌問:在彭德懷被打倒的情況下,您為什麼還敢這么講?杜修經說,我總不能落井下石吧?

與何長工的關係

杜修經說,何長工這個人也挺有意思。在醴陵的時候,何只是一個普通黨員。杜修經當時是縣委書記,就指派何長工做了警察局長,因此何長工跟杜修經的關係也很密切。一次何長工私底下拉了部隊去打游擊,違法了紀律,要受處分。是杜修經出面找何長工談的話,處分是留黨察看三個月。後來杜修經到井岡山去,又見到了何長工。何長工當時組織了士兵委員會,提出要鬥爭杜修經。

文革以後,何長工到常德。有人告訴他,杜老就在常德。何長工知道了,也沒有去看一下,頗為遺憾。

何長工是華蓉縣人,早年在法國留學。在法國的時候,何長工有一個同學,叫羅西文。何長工擔任地質部副部長的時候,幫羅希文安排過工作。文革期間,紅衛兵調查何長工在法國入黨的問題,何讓羅作證明。羅說,我自己當時不是黨員,我不能作證明。於是,這兩家就鬧的很僵。羅希文的兒子,後來專門為此寫過一封信,說何長工心胸狹窄。還說何長工原名何坤,後來改為何長工,何長工說是毛主席給改的。羅希文說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批判杜修經

毛主席在井岡山的鬥爭中曾點名批判杜修經,說杜修經應該為八月失敗負責。對此杜老本人怎么說?另外他第一次又是如何失去組織聯繫的?

有一本反映井岡山鬥爭的小說,說毛澤東和賀子珍見到一位30-40歲的漢子,戴著禮帽,拄著文明棍,此人就是杜修經。杜修經看見後就說,根本不是那個樣子嗎。我去井岡山的時候,才21歲,穿的也是安源煤礦工人的普通服裝,既沒拄文明棍,也沒有戴禮帽!

對於八月失敗,李維漢曾經說過一句公道話:當時如果主管軍事的朱德和陳毅不同意,杜修經怎么也不可能把部隊拉走。

杜修經回憶說,在井岡山八月失敗以後,杜擔任湘南特委書記,和龔楚一起工作。當時井岡山有一個人叫唐天際,在湘南一帶打游擊,還有江華。後來唐在解放軍總財政部和總後勤部做副部長。唐在紅旗飄飄一文中回憶說,他在湘南的時候,曾在杜修經直接領導下抓武裝。杜老說這不確實,在湘南特委抓武裝的應該是龔楚,不是唐天際。

八十年代的時候唐天際到湖南來看望杜修經,說杜老呀,您不認識我啦?當年在湘南特委的時候,我就在您手下抓武裝呀。杜老說,可是在我的記憶中,沒有您呀!

為此,應國斌專門做了點調查,認為杜修經的記憶還是對的,唐當時在湘南領導遊擊是事實,但不是在杜修經的直接領導下。當年在湘南特委工作時活下來的有一個老太太,也講湘南特委的領導人中,有龔楚,沒有唐天際。

1929年初,杜修經到了上海,見到了向忠發、周恩來,和李立三。李立三覺得杜修經太右了。六屆四中全會後,王明就派杜修經到賀龍部去傳達中央精神。結果因為交通被破壞了,沒有找到賀龍,再加上慈利縣老家杜修經的母親和奶奶都被特務給抓了起來,杜修經找人解救。等他返回上海的時候,因為顧順章叛變了革命,臨時中央遷到了蘇區,就和黨組織失去了聯繫。

杜老工作

杜修經在上海的時候,參加了左聯,與陳企霞、葉紫等人一起從事文學活動。然後經左準的介紹,到香港的一家報社工作,參加地下活動。當時他的共產黨員身份還不明確,也沒有接觸到香港地下黨的頭面人物梅龔彬、陳希周、潘漢年等人。

西安事變以後,抗戰爆發,杜修經被地下黨派到江西大堣收編項英和陳毅領導的地方游擊隊,組建新四軍。當時項英和陳毅到延安匯報去了,游擊隊是楊尚奎和陳丕顯負責,手下也就100多人。杜修經去了大堣以後,和楊尚奎等人商量,派杜修經以江南新四軍的名義,到湘南去收編湘南遊擊隊楊志雄部,將楊部400餘人,接到大堣。

項英從延安回來的時候,杜修經和楊尚奎、陳丕顯一起去迎接項英。項英沒有見過杜修經,但是久聞大名。他問楊尚奎,說那個人是誰?楊說是杜修經。項英容不了杜修經,說:噢,杜修經,他這許多年到哪兒去了!杜修經說,我在左聯,您的秘書可以證明。

項英的秘書也在上海。秘書就說,上海情況複雜,我可不能證明。

杜說那我就當一名士兵吧。項英說,你的情況複雜,當士兵也不成!於是項英就給杜修經寫了一封信到湖南,讓他帶給八路軍長沙辦事處主任徐特立,由徐老給分配工作。也算是給黨組織,正式接上了組織關係。

在湖南,杜修經和翦伯瓚等人一起,成立了文抗會,文抗會有四個部,杜修經在救濟部任總幹事,乾的不錯。解放後任石油工業部副部長的侯祥麟也在文抗會,也是其中的一個幹事。侯祥麟目前和杜修經仍然有來往。

杜修經在湖南不久,就被國民黨特務給盯上了。於是就被中共湖南省委派遣,潛入國民黨第70軍,適逢軍長李覺委託共產黨員陳希周在七十軍舉辦幹部培訓班,也就是雲乾班,杜修經就以青年學生的身份,和文振亞等人一起,投入到雲乾班,直至解放戰爭爆發。情況也基本上就是文振亞在《血沃江南》一書中所描述的。

對杜老的疑問

杜老在國民黨第70軍,都做了哪些工作?和班主任陳希周的交往多不多?後來陳希周被暗殺,杜老同馬式材、朱江戶等人有沒有聯繫?是否參加湖南起義?

按說杜修經在70軍從1938年待到1946或1947年,待的時間很長,應該有很多的事情發生,可惜開始時應國斌注重於杜修經在井岡山時期的歷史,採訪的就比較深入。後來就派另外的一個同志採訪。而且杜修經在70軍,屬於不同的研究課題,對這一段的歷史,應國斌沒有太多的了解,因此開始採訪時的提問就不細緻。就杜修經在70軍的歷史,引用了文振亞很多的資料。

杜修經對他在70軍的歷史,也是一帶而過,說的很簡單,也沒有保存照片什麼的。後來等材料掌握的多一些,再想深入採訪時,杜修經的身體已經不太好了,記憶力不行了。因此,十分的遺憾。

1946-1947年,國共開始打內戰,杜修經就隨李覺軍長一起離開了70軍,也和黨組織脫離了關係。其實這件事不能賴杜修經,因為應國斌看到過當時的湖南省委有一個檔案,就是規定70軍的中共地下黨員,不能直接和湖南省委發生關係,失散了也不準找黨組織接頭。所以,杜修經就又脫黨了,沒有聯繫馬式材。這要怪楊第甫沒有給落實好,他是打入70軍的地下黨和湖南省委在外面的聯繫人,解放後任湖南省政協主席。

杜修經和李覺軍長的關係也很好,後來兩人也有來往。應國斌還看到過有關李覺軍長的一份材料。文革的時候有人問李覺,杜修經在70軍的時候有沒有變節。李覺是這樣回答的:連杜修經是不是共產黨我都不知道,怎么會了解他有沒有變節?

李覺後來到了美國,現在也已經去世了。

杜修經離開70軍後,沒有參與湖南起義,而是回到慈利老家,為迎接湖南解放,發展了地下黨組織,為家鄉的解放作出了貢獻。結果是他發展的黨組織,組織上承認,可是他自己,組織上不承認,說杜修經的事,湖南省內部解決不了,要等中央來定。杜修經就又回到了地方。

杜老重新入黨

後來杜修經是如何聯繫上了組織的?中央對於杜老重新入黨,以及井岡山的事情,有沒有文字材料?

1949年,杜修經重新工作了。原因是賀龍的前夫人蹇先任1950年代初到湖南奔父喪的時候,見到了杜修經。1957年杜修經被黃克誠、周惠請到長沙,任省委觀察員,享受省委常委待遇。

可是由於杜修經被毛主席點過名,心裡就害怕,也沒有去爭取。1962年以後,杜修經回常德任慈利縣副縣長和常德師專副校長。1985年8月重新入黨,任湖南省政協常委,參加了1980年代黨史資料的徵集工作。離休後享受廳局級待遇。

關於杜修經的事,中央一直都沒有下檔案。只是在民間,常德市委黨史辦在給他出回憶錄,中央凡是以前有過聯繫的,到湖南時都先後拜訪過杜修經,例如楊第甫、蹇先任、唐天際、侯祥麟,以及李維漢的兒子李鐵映等。唯一沒有見面的人,就是何長工。

杜老墓碑

江西老區有關部門把杜修經請上了井岡山,因此井岡山上就有杜修經給井岡山題詞的大幅照片。井岡山的紅軍戰士碑林里,也給杜修經增添了一塊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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