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委

李宗委

李宗委(1945.8 - ),雲南綏江人,別署宗道、號顛三倒四齋主。曾在瑞士蘇黎士、中國台灣台南舉辦畫展,獲第二屆國際華人藝術大獎賽金獎,人民日報全國藝術名家金杯獎金杯。入典《世界名人錄》、《中國美術全集》。擅長中國畫寫意人物,融“禪”的思維、“禪”的智慧於“畫境”,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以“逆畫羅漢”著稱;作品“一法不立,無法不容”,隨心所欲,得意忘形。 自詡“禪風逆畫”, 人稱“巴蜀畫壇怪才”。

人物詳情

李宗委 男,1945年8月生,雲南省綏江縣人。藝名苦行僧,號顛三倒四齋主人。 四川省成都南光實業股份有限公司宣傳部部長、高工。成都市美術家協會會員、四川海外聯誼會中國畫交流委員會委員、四川青羊畫院副院長、吉林跨世紀文化藝術研究院副院長 、雲南民族畫院特約畫師,中國人才研究會藝術家學部委員會國畫藝委。一生追求藝術,自學成才。早年攻習油畫、國畫;山水、花卉、人物皆有涉獵,重在工筆人物,爾後探索 中國畫人物大寫意。為求個性,常放棄擺脫對傳統繪畫程式的追求,倒行逆施,利用逆向 思維、逆向用筆的方法,借鑑禪宗畫風,隨心所欲,倒逆作畫書法,尋覓石濤“無意求之 ,妙趣天成”的藝術效果,自名“逆畫”。作品入選《世界美術全集》、《龍脈杯全國書 畫大展》、《跨世紀中外翰墨藝術家精品大全》、《第二屆中外詠梅翰墨精品博覽》、《 鄂南國際華人藝術家作品收藏展覽》等。入典《世界名人錄》、《世界美術家傳》。並在 蘇黎士、台灣台南舉辦個人畫展。《四川日報》、《雲南日報》、《成都晚報》、四川電視台、成都電視台、《人民日報》海外版等報刊電台曾有專題報導。自創“禪風逆畫”畫派,人稱“畫壇一怪”。

禪風逆畫

人們都說,知名畫家都有藏著捂著的筆法,如果對此表示質疑,為啥入室弟子能成大器!既然入了室,該藏的藏不住,該捂的捂不了,自然就掌握到了精髓的部分。再說了,藏得太深,捂得太嚴,還可以重蹈 “臥梁窺視”之舉去“偷”!
無論如何,入了室,站在大師身後當弟子,總比在前面擠進 “學生隊”里強。身後能看門道,身前只能湊熱鬧。最起碼,身後有視覺優勢,能找到觀察制高點,可以看清大師袖子裡面抖落著的到底是些啥。
著名畫家李宗委不是這樣,他無須藏,而且,想藏也藏不住。不僅如此,好像故意為了滿足觀眾之需,拿著筆,倒著給你畫起來。你要是站在他身後,根本就搞不清弄不明他塗的是什麼鴉,必須擠在前面,才能看清線條墨色的來龍去脈,一覽無餘,蛛絲馬跡都不會在你眼下溜過。
這種 “倒行逆施”的藝術手法,不是為了表演,而是追求下意識的東西,減少人工痕跡,突破繪畫的傳統定義,由此演繹出畫家靈魂深處最真實的一面。他畫的羅漢、仕女,鮮活動人,只要注目一會兒,你便很快走入人物的精神世界。但誰又能相信,那是李宗委拿著筆倒著隨意給你抹出來的呢?那走勢,那筆風,有人想學,在觀畫中默默記住了,但鋪開紙一試,結果還是一隻摸不到方向的菜鴿子。
此種功夫在於,逆向思維,逆向用筆,一切發乎於心,以達到禪風的境界。
李宗委倒著作畫,也倒著寫字,被譽為中國 “禪風逆畫”第一人。

走彎路,能看世界

李宗委算得上是 “老成都”,可把他弄到茶館一坐,卻罷不起龍門陣來。談吐木訥,哼哼嘰嘰好半天,竟吐不出幾個字來。他那見人就緊張的樣子,一點不像年過花甲、皺紋里藏滿了人生履歷的資深畫家,讓人想像不出,這老先生是如何走南闖北的?
書法家張林文腦袋一揚,眼神都變了,說:這還不清楚,他靠的就是藏不住的藝術!要是靠一張油腔滑調的嘴,那李宗委不就成了江湖藝人了,還有什麼大家可言?大家么,總有死角,啥都行的人,其實啥都不行。有些紅顏佳人,美得讓壞人起歹心,讓好人起愛心,可為什麼怕她們張嘴說話?一張嘴,你就不會瞅她第二眼。上帝是公平的,只有皇帝才做三千寵愛在一身的荒唐事!
那口氣,那神態,生怕有人往李宗委臉上抹黑。
我不會無端地往人臉上抹黑,但也不可能良莠不分地往人臉上塗紅。客觀講,那李宗委能成大器,確也邪乎!他從未站在哪個大師身後,去老老實實當一回弟子,也從未去琢磨大畫家們藏著捂著的到底是些啥。只是從小喜歡東塗西抹,到了哈工大,那雙手從來沒有洗乾淨過,因為他一直都沒丟下手中的畫筆。藝術追求上的苦行僧,造就了他的深沉和內斂。他無須多言,那是他擔心說錯話。但一旦講出來的,都是些借事明理的話。他說:我畫畫走了很多彎路,從錦江賓館到岷山飯店,本來幾步路就到,我是從天府廣場繞了一大圈,才到岷山飯店的。但他又說:走彎路是好事,能看世界嘛!不到天府廣場,你就見不到成群結隊的帥哥靚妹,你就聽不到 “毛主席划拳,幾十年一貫制,只會五魁首”的社會雜音,如此等等,比直接到岷山飯店收穫大。藝術上的彎路,同樣讓你懂得更多的東西。沒有彎路,你的藝術履歷就是蒼白的,也很危險的!你沒看到,許多走捷徑的人,半途中,要么被“飛車”給輾死了,要么碰上便車,心動了,搭了上去,結果越走越遠,欲速則不達,誰劃得著

心中想念毛澤東,手中想畫毛澤東

政治上急風暴雨的年月,時興四處懸掛偉人像。我敢說,今天凡是充斥著 “廣告牌”的地方,要是在當年,沒有一代偉人毛澤東在那裡揮手、致意,那樣的建築肯定就有政治問題。我分析,李宗委就是那個年代畫偉人,用成桶成桶的顏料給泡出來的畫家。
有兩件事情,把李宗委給 “隆重”推出:第一件事,李宗委讀哈工大時,做夢都想見到毛澤東,他是幾億朝聖者之一,也是眾多塑造者之一。雖然老人家多次在天安門接見紅衛兵,但李宗委那乾精精的個頭,就是擠成了竹竿,也插不進去。無奈,只好對著毛主席的相片,看啊想啊,落淚啊!那一天,他跑到天安門前的金水橋上,蹲在石雕獅子頭頂,分析城樓毛主席畫像的色彩關係,入神凝視達一個多小時。不料,幾個便衣從後面圍了過來,就將就著他的那個蹲姿,順勢端了下來,一直把他“端”進了一間小屋子,一審就是一整天。李宗委含混其辭,吞吞吐吐,更顯現心藏不軌。帶紅袖章的人舉起棍棒要打,李宗委舉目一望,那棍棒上密密麻麻長滿了釘子,只要扎進肉里,就是一片桃花開。沒有改變蹲姿的李宗委,這時驚恐得縮成了一個球狀。要不是學校造反派恰好趕到,他將殘廢不說,還會背上罪名蹲進大牢。造反派當時贈言:畫痴一個!此訊息不脛而走,開始傳說是李宗委“搶灘迎駕”,後來越傳越走樣,說他“蹲在獅子頭上,解決腹中鼓脹”,李宗委聞說此言,氣得胸膛直拉風箱。
第二件事:誰都清楚,西哈努克親王被毛澤東稱為 “同志加兄弟”,一個“心隨傳媒走”的年月,李宗委理所當然地把他列入了“偉人”之列。這位“兄弟”住在北京“反帝路”時,被民眾圍觀過。此回圍觀,李宗委被潮水般的人群正好推到了西哈努克的面前。零距離接觸,親眼目睹,作為畫家,李宗委很快“成像”於胸了。一回去,他的一幅西哈努克油畫肖像誕生了。李宗委把它寄給了西哈努克,並附言希望能再次見到親王殿下。不日,西哈努克果真帶著洋夫人,笑容可掬地接見了李宗委。當時,李宗委只顧流淚,一聲不吭。人家問他為啥流淚呀?他說:我終於見到了毛主席的兄弟,像是夢!那親王最怕講夢,臉色變了。他是流亡到中國來的,幾乎夜夜都在做惡夢。親王只問了一句:你是想見毛主席?李宗委一陣茫然,不知自己哪裡欠妥。離開會客廳時,那李宗委幾乎是一寸一寸地倒退著出去的,十足的顛三倒四之人!
但是,從親王接見的那一刻起,李宗委好像也成了 “偉人”。哈工大將正樓一幅10米高的毛主席畫像的任務交給了他,不出半月,10米高的巨人便在牆壁上揮起手來。每天都有結隊的師生在那裡站成方陣,舉著手,口中念:毛主席指示我照辦,毛主席揮手我前進!此幅巨像,被譽為“中國之最”,人們駐足觀賞,眼球都撐�了。省委書記宋任窮找到了李宗委,說:你創作的毛主席偉大形象,實在振奮人心!此言一出,引來了許多教學樓都請李宗委畫偉人像,一時間,繪畫成了李宗委的一種職業,就是大學畢業分配到成都某軍工企業後,李宗委仍然畫著偉人像。周總理逝世,他晚上10點種站在畫布前,一邊烤著火爐,一邊為周總理畫巨幅遺像。次日清晨,由24人抬著,從成都東郊遊行到文化宮。

“找”字上面加桂冠,找到的是“我”

偉人走下神壇,也走下了大街小巷的牆壁。
李宗委掉了魂兒,時不時地眼睛發潮。找不到偉人,但我也不能跟著消失呀!他認定,新的 “我”是找來的。別以為“找”字上面架把刀那才念“我”,“找”上面加戴一頂桂冠也念“我”。我不能去找一把危險的刀去做“自滅”的蠢事,只能找到一種榮耀放在上面,那才叫真正的“我”!
事實上,筆墨世界也是一個大千世界,還有更多在神壇上的人物正等著李宗委去為他們造型。他開始畫羅漢、畫仕女。他們同樣是神聖的,當然也是古老的。這年頭,神聖的東西容易生厭,古老的東西容易發霉。在每時每刻都在變著花樣的時代,任何事情,只要重複一遍就會變成笑料。藝術家們說,只能將古老的神聖用自己靈魂去呼出它新的生命來,方能走進今天的時代。
用靈魂去 “呼”?這種“玄”的東西聽起來就讓人不知道在說啥,但李宗委用行動在悶不做聲地做著。他將宣紙往案上一鋪,打破繪畫技法上的程式化,顛倒過來,從下往上倒著畫,讓靈魂告訴筆端,手隨心動,線條狂浪,墨色詭譎。那節奏,那弦律,真叫輕攏漫捻抹復挑,嘈嘈切切錯雜彈。用如此下意識的筆風,去詮釋和宣洩他心中的世界,記錄他的心路歷程,真有一番酣暢之感。
夫人立於一旁,見他一直在那裡倒著揮筆,兩個眼睛鼓得像炮筒,大呼:你有病呀?車可以倒著開,人可以倒著走,畫還能倒著畫的?
李宗委聳聳肩,大意是說:你等著瞧!
夫人的確瞧了好一陣。不多會兒,作品出來了,奇蹟也出現了,那上面的羅漢比 “常規”條件下的羅漢更加讓人豁然貫通,而仕女則更加令人銷魂鎖魄。夫人兩個眼睛再次鼓得像炮筒。她吃驚極了!
李宗委見到夫人的臉色,便老夫聊發少年狂,手舞足蹈,得意洋洋起來。
李宗委真的把 “我”給找了回來,冠名叫“禪風逆畫”。
倒逆作畫問世後,李宗委瘋狂地畫了大量的大肚羅漢、古怪仙佛、寺廟神象、夢中鬼狐,這些作品全都流向了社會。畫界各類流派都稱:此種畫風,表現了畫家嫻熟的繪畫功底和運筆的解放。

手中如有神助

就在這時,各界媒體把李宗委痛痛快快地給 “炒”了一通。四川電視台專門為李宗委做專題,公開了他的逆畫過程、倒著寫字的藝術風格。誰想到,電視一播,惹麻煩了,一些部門把這位藝術家當成了表演家。確切地講,是一隻套得牢牢的的猴子,給弄去四處搞“雜耍”式的表演。四川國際熊貓節讓他去助興,成都家庭文化節讓他去添彩,涼山國際火把節讓他去增光。他甚至加入了“手板心煎魚”、“海燈弟子展絕活”的行列。
面對這些無聊的活動,李宗委苦不堪言,悲從心來。許多出場函接到手,他逃不脫,跑不掉。那種難受勁兒,就像當年給一位漂亮女人畫像,他全然不知那就是 “地主婆”一樣,只能乖乖地跟治安人員走一趟,把政治立場說清了才脫得了身。其感受,其心情,難受極了!
不久,李宗委搬了家。這樣,轟轟烈烈的日子才算結束。
清靜有清靜的造化。從此,李宗委自甘澹泊、厭喧取靜。高僧說,靜能入禪。李宗委開始有計畫地提升禪風逆畫的意境。幾年過去,如有神助,逆畫出來的各類羅漢,總是讓人去追討畫面的秘境天機。而我則感覺到,那李宗委的靈魂只要與諸神打個照面,便能給他們找一個落腳的仙山瓊閣,青冥浩蕩,煙霞渺茫,讓你進入迷離的夢境,去與仙人對話。可以說,他那些讓人驚悚和作迷的作品,已經超出了逆畫的技巧和禪風的意識。
如此這般評價李宗委,要是有吹牛之嫌,那么請讓事實說話:中國國家博物館請他出過場,不少書畫研究院邀他�過墨,著名書法家李鐸則稱:李宗委的禪風逆畫,所運在心,平淡天成。還有,八尺長卷《十八羅漢圖》在北京雍和宮展出時,巧遇西藏格魯巴活佛賞畫走來。這位轉世靈童眼睛一亮,站在那裡好半天,不想挪步了,臉上一下子堆起了親切感。他對工作人員說:我可以在上面寫句話么?李宗委跑了過來,說:怎么不可以!活佛見眾佛,有話請寫在上面。這位活佛拿起筆,也手隨心動起來,題寫了觀音六字真言。

是禪風,但不是迷信

全國數十家寺廟高僧都在李宗委的一幅幅羅漢圖上留過言。 “橫畫倒畫,發乎於心,神明至焉!”這是一位方丈的贈語,它讓人感覺到李宗委手下的筆墨,已經變成了一種精神意識。成都文殊院的方丈非常看重他的羅漢圖,為他成批的作品一次又一次念經開光。由此引出了一件稀奇事:李宗委的羅漢圖必須“請”回家,否則就會讓你心神不安。一青年在畫展上偷走了一幅羅漢圖,放在床頭上,自稱熄燈後畫面出現螢光。他覺都睡不踏實了,便跑到李宗委的家門口,長跪不起,直到午夜。周圍鄰居見此虔誠青年,異常吃驚。問是咋回事,原來他在夢中有“高人”指點,說他必須去找李宗委,否則要遭血災。看來這位年輕人把李宗委當成了神人。圍觀者隱隱發笑。一位俏皮的老人勸他:李宗委不在家,他不是神人是畫家,不是你腦殼暈,就是你眼睛花,你還是趕早回你的家!
一些自稱 “氣功師”的人跑到李宗委這裡感應“畫面氣場”,說氣感很強。李宗委聽後,一笑了之。事後對我講:“我的畫帶著禪風,但不帶著迷信!那些吹牛的人不要把我吹進了小屋子,我害怕棍棒上面長釘子;那些喜歡我的人不要打我的壞主意,我就是一個畫家而已!”

李宗委講禪論畫

講禪,最容易把人講糊塗。要是講禪畫的那些高深理論,你更會飄乎乎的。甚至不耐煩地把閱讀物一扔,說:蒙人!把讀者給弄暈了,那李宗委講禪論畫就失敗了。
繪畫是人類最古老的文化形式,是一切藝術之母。史前人類心中對世界的印象和看法,以至彼此交流,就是通過繪畫的形式去勾勒和表述的。世界上許多民族的文字元號,都是繪畫演變過來的符號。就是發展到今天,一些符號也都沒有完全脫胎換骨。可見繪畫,是在悟世界的過程中,把心中原始的 “老底”全部坦白出來的一種表達樣式,而這種來自心靈的坦白,就是禪畫。如果你還覺得飄乎乎的,李宗委會把這個話題扯得很遠__
○人類從森林走來,文明又遠離了森林。但離得再遠,誰又能否認,人類天生就有對森林的依戀!今天的城市很美,但那是一種規範了的美,而森林是一種原始的美,這種對森林的感覺信號是從娘胎裡帶來的,是永遠也抹不去的,只是沒有引起我們的察覺而已。我們平時總以為,工作累了,能有一柬森林之邀,哪曉得,那正是原始記憶的死灰復燃。一放長假,人們便很自然地勾起了這種原始的記憶。於是就往香格里拉跑,往九寨飛,去找回和激活靈魂深處那種對森林的依戀,接受原始情感的熨帖,這種找回和激活的過程,就是禪的意識。
○秋天到了,誰聽見過秋天的聲音?歐陽修在一個夜晚聽見了。他說,有聲音從西南來,金鐵皆鳴,時如赴向敵人的士兵在跑,時如馬蹄得得。他叫一個童子出去看個究竟,那個童子回來告訴他:星月皎潔,明河在天,四無人聲,聲在樹間。聽到落葉之聲,這老先生開始悲秋,便進入了禪的境界:山川寂寥,物既老而悲傷,怎么可能不哀號的!他把這種境界寫成了《秋聲賦》,他說,“草木無情,有時飄零。人為動物,惟物之靈。百憂感其心,萬事勞其形,有動於中,必搖其精。”此情此景,誰說不是一幅活脫脫的禪畫呢!
○禪畫家的角色,就是當一隻善於引領的母雞。小雞要想從蛋殼裡崩出來,母雞隻提示性的啄一下蛋殼,而小雞則要成百上千次地啄。只要洞穿了一個針眼,外面的光線便激勵他加倍努力,最終嘰嘰地叫著脫殼而出。禪畫就是母雞啄的那一下所留在蛋殼上面的信號,這個信號誘發我們去追尋畫家的心路軌跡,從而不斷擴展開去,更寬廣地看到另外一個精彩的世界。

顛三倒四“畫”世界

倒著畫畫,會是什麼感覺呢?在四川書畫家李宗委“禪風逆畫”個展開幕式上,80多幅大小各異的仕女、羅漢、觀音和花鳥作品,“顛倒”的畫筆讓觀眾和藏家嘖嘖稱奇。
步入展廳,記者看到戴著眼鏡、頭髮花白的李宗委手拿畫筆,正向觀眾現場表演 “倒畫”:在偌大的宣紙上,他從下往上運筆,揮灑自如,不一會兒,一個栩栩如生的羅漢便躍然紙上,但這個羅漢需要倒過來看,才是正的。
與人交談時,李宗委總帶著微笑,記者從他身上怎么也看不出標新立異之處,倒覺得他更像一個典型的老工人。李宗委的人生,頗具傳奇色彩:早年考取了哈爾濱工業大學,學的是雷達專業,畢業後分到成都某軍工企業。最擅長畫人物肖像,曾為高棉西哈努克親王畫過油畫肖像,得到了親王的讚揚;當時哈工大主樓以及各教學樓上懸掛的毛主席像都是他畫的。他還做過園林設計、雕塑、燈繪,畫的類型也涉及油畫、水粉、工筆、寫意等,可謂“全能”畫家。
李宗委並不是天生就會倒著畫畫。上世紀80年代初,他得了頭痛病,吃了很多藥都未見好轉,一位氣功大師建議他打倒立,頭痛果然緩解了許多。從此,李宗委對“倒”有了癮,開始練習倒著看書、看電視……
“可不可以倒著畫畫呢?”於是,李宗委開始嘗試逆向用筆畫畫寫字,“開始的時候很艱難,像小孩子剛學畫一樣不成樣子,完全覺得沒有精骨。”經過半年練習,他的倒畫技巧終於嫻熟了,“過了20多年‘顛三倒四’的日子,我覺得現在是越來越不務正業了,傳統的順著畫都畫不好了。”樸實的李宗委哈哈大笑。
這種畫法前無古人。李宗委告訴記者,他是在中華文化中尋底蘊,但又拋棄了中華傳統的寫實畫法,在西畫構成上找借鑑,具有西方理念和現代裝飾變形的特點,因而他的畫有一種造型上的天真浪漫和似與不似的隨意。
2010年11月,成都歲月畫廊有一場大型個展開幕:“禪風逆畫―――李宗委逆畫藝術作品展”。李宗委是雲南人,但早已在成都生活多年,是四川省美協會員。說起這位畫家,不少人都知道他以“倒著畫畫”而出名,此次展覽將有85幅李宗委的國畫作品展出:仕女、羅漢、孔雀、花鳥……所有這些畫作都是李宗委倒著畫出來的,而他認真地告訴成都商報記者,自己其實是“顛三倒四看世界,正兒八經讀人生”。他一邊說,一邊在紙上倒著寫出這兩句話。
當年,畫畫只為換換腦
“只要理解了這兩句話,基本上也就理解了我的繪畫藝術和理念。”李宗委說,“可能有些人會覺得倒著畫畫是我刻意發明的技巧,為的是別出心裁。但事實完全不是這樣。”
在李宗委看來,畫畫是件很簡單的事。理由也簡單:“我當年是學理科的,在哈爾濱工業大學,專業是軍事雷達。學理科的人,對邏輯思維的要求很高,而繪畫主要是形象思維,所以處理慣了那些複雜問題後再來畫畫,對我來說比較輕鬆,就當換換頭腦了。”
當然,他畫畫不是從上大學開始的。金沙江邊長大的李宗委,和所有有成就的畫家一樣,對繪畫是從小就痴迷。生於上世紀40年代的他,1965年高中畢業時本打算報考美院,但為了回響國家號召,他最終在第一志願里填寫了“哈爾濱工業大學”。
畢業後,李宗委被分配到成都市南光機器廠,就此也定居成都,漸漸成了一位本土藝術家。他曾經帶著廠里的職工,做出了兩個十幾米高的羅漢燈和觀音燈,在當年的成都市燈會上引起轟動。李宗委坦言,隨著自己繪畫名氣的增長,陸續有不少藝術機構想聘請他做專職畫家,但廠里就是不放人,於是他只好利用下班時間從事“業餘愛好”,甚至不惜熬夜畫畫。
沒想到,這樣拚命,最後給他帶來了一禍一福:禍是因為過度勞累,李宗委患上了頑固的頭痛病,“看遍了成都市甚至四川省的大醫院,都沒能治好。”朋友也給他介紹了不少偏方,其中一則尤其離譜:倒立!李總偉將信將疑地試著練,“似乎還有些效果。”他說,“但這種方法比較極端,練了兩年也就不練了。”
逆畫,不是絕技是人生
至於那“意外之福”,則是這樣隨著倒立而來的―――練倒立的時候,李宗委經常很無聊,倒著靠在牆上,看著電視裡顛倒的畫面,甚至還看報紙和書。“忽然有一天,我突發奇想:如果倒著畫畫會怎樣呢?”這就開始了李宗委聞名畫界的“逆畫”生涯。你明天將要在歲月畫廊看到的那一幅幅畫卷,全是倒著被李宗委畫出來的。
李宗委認真地告訴成都商報記者:“倒過來畫對我的最大意義,就是通過這種完全陌生的做法,把我平時已經熟練的筆法全都抖落掉,讓它們全都派不上用場。這樣就無形中逼著我在藝術上完成第二次創新,不得不用全新的視角來看待繪畫。”
這,才是“逆畫”的真正意義。也是那句“顛三倒四看世界,正兒八經讀人生”的最好解讀。“逆畫不是一種絕技,於我而言,這是一種藝術的表現手段。這種手段本身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藉此將自己觀念上的創新,通過筆墨的逆轉來表達。”
畢卡索曾說過這樣一句話:“我十幾歲的時候就能夠畫得像位大師,但我一輩子都在努力去畫得像個孩子。”筆法和技巧從來不是繪畫的難題,難的是蘊含其中的深刻思想、大膽創新和無法言傳的感染力。通過逆畫,李宗委無意中為自己開啟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從一位技法成熟的畫家,蛻變為一個面對“顛倒新世界”的孩童,卻從此成就了自己的獨特風格,還在畫界贏得了一個雅號“百變金剛”。
李宗委用一幅《夸父追日》來詮釋自己對藝術和生活的理念:“我也在朝著自己的理想奔跑,雖然我可能步子不標準、跑得不很快、路線也不夠直,但我全心投入、不計後果地去跑了、去燃燒了,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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