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

《望春》龍山雜記之六。著作完成時間於一九三一年五月十八日,於古資福庵。

簡介

體裁:近體詩

題材:詠懷詩

原文

春望

杜甫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題解

唐肅宗至徳元年(756年)八月,杜甫從鄜州前往靈武投奔肅宗,途中為叛軍所俘,後困居長安。這首詩作於次年三月。

這是一首五言律詩,作於唐肅宗至德二年(757)。詩人當時為安史叛軍所俘,身陷長安。

杜甫眼見山河依舊而國破家亡,春回大地卻滿城荒涼,在此身歷逆境、思家情切之際,不禁觸景傷情,發出深重的憂傷和感慨。

注釋

①國破山河在:言山河依舊,而人事已非,國家殘破。春到京城,而宮苑和民宅卻荒蕪不堪,雜草叢生。國:國都,即京城長安。破:(被)沖開;攻下。

②這兩句有兩種解說:一說是詩人因感傷時事,牽掛親人,所以見花開而落淚(或曰淚濺於花),聞鳥鳴也感到心驚。另說是以花鳥擬人,因感時傷亂,花也流淚,鳥也驚心。二說皆可通。感時:為國家的時局而感傷。恨別:悲恨離別。

③烽火:這裡指戰爭。連三月:是說戰爭從去年直到現在,已經兩個春天過去了。抵萬金:家書可值萬兩黃金,極言家信之難得。抵:值。

④搔:用手指輕抓。渾:簡直。欲:將要;就要。

⑤渾欲不勝簪:簡直連簪子也插不上了。渾:簡直。勝:能承受。簪:一種束髮的首飾。

⑥白頭:白髮。

⑦城:指長安城

⑧渾:簡直。

譯文

國都已經破碎不堪,只有山河還在。長安城裡又是春天了,但是經過叛軍的燒殺搶掠,早已滿目荒涼,到處長著又深又密的草木。雖然春花盛開,但看了不是使人愉快,而是讓人流淚,覺得花好像也在流淚;雖然到處是春鳥和鳴,但心裡由於和家人離別而憂傷,聽了鳥鳴,不僅不高興,還讓人驚心。戰亂持續了很長時間了,家裡已久無音訊,一封家信可以抵得上一萬兩黃金那么寶貴。由於憂傷煩惱,頭上的白髮越來越稀少,簡直連簪子也戴不了了。

〖韻譯〗

長安淪陷國家破碎,只有山河依舊,

春天來了城空人稀,草木茂密深沉。

感傷國事面對繁花,難禁涕淚四濺,

親人離散鳥鳴驚心,反覺增加離恨。

立春以來戰火頻連,已經蔓延三月,

家在鄧州音訊難得,一信抵值萬金。

愁緒纏繞搔頭思考,白髮越搔越短,

頭髮脫落既短又少,簡直不能插簪。

賞析

全篇圍繞“望”字展開,前四句借景抒情,情景結合。詩人以寫長安城裡草木叢生,人煙稀少來襯托國家殘破。起首一“國破山河在”,觸目驚心,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歷史滄桑感。“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兩句以物擬人,將花鳥人格化,有感於國家的分裂、國事的艱難,長安的花鳥都為之落淚驚心。詩人由登高遠望到焦點式的透視,由遠及近,感情由弱到強,就在這感情和景色的交叉轉換中含蓄地傳達出詩人地感嘆憂憤。國家動亂不安,戰火經年不息,人民妻離子散,音書不通,這時候收到家書尤為難能可貴。詩人從側面反映戰爭給人民帶來的巨大痛苦和人民在動亂時期想知道親人平安與否的迫切心情。同時也以家書的不易得來表現詩人對國家深深地憂慮。結尾兩句,寫詩人那愈來愈稀疏的白髮,連簪子都插不住了,以動作來寫詩人憂憤之深廣。全篇詩情景交融,感情深沉,而又含蓄凝練,言簡意多,充分體現了詩人“沉鬱頓挫”的藝術風格。

唐玄宗天寶十五年(756)七月,安史叛軍攻陷長安,唐肅宗在靈武即位,改元至德。杜甫在投奔靈武途中,被叛軍俘至長安,次年(至德二年)寫此詩。 詩人目睹淪陷後的長安之簫條零落,身歷逆境思家情切,不免感慨萬端。詩的一、二兩聯,寫春城敗象,飽含感嘆;三、四兩聯寫心念親人境況,充溢離情。

全詩沉著蘊藉,真摯自然,反映了詩人熱愛祖國,眷懷家人的感情。今人徐應佩、周溶泉等評此詩曰:“意脈貫通而平直,情景兼備而不游離,感情強烈而不淺露,內容豐富而不蕪雜,格律嚴謹而不板滯。”此論頗為妥帖。“家書抵萬金”亦為流傳千古之名言。

唐肅宗至德元載(756)六月,安史叛軍攻下唐都長安。七月,杜甫聽到唐肅宗在靈武即位的訊息,便把家小安頓在鄜州的羌村,去投奔肅宗。途中為叛軍俘獲,帶到長安。因他官卑職微,未被囚禁。《春望》寫於次年三月。

詩的前四句寫春城敗象,飽含感嘆;後四句寫心念親人境況,充溢離情。全詩沉著蘊藉,真摯自然。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開篇即寫春望所見:國都淪陷,城池殘破,雖然山河依舊,可是亂草遍地,林木蒼蒼。一個“破”字,使人怵目驚心,繼而一個“深”字,令人滿目悽然。司馬光說:“‘山河在’,明無餘物矣;‘草木深’,明無人矣。”(《溫公續詩話》)詩人在此明為寫景,實為抒感,寄情於物,托感於景,為全詩創造了氣氛。此聯對仗工巧,圓熟自然,詩意翻跌。“國破”對“城春”,兩意相反。“國破”的頹垣殘壁同富有生意的“城春”對舉,對照強烈。“國破”之下繼以“山河在”,意思相反,出人意表;“城春”原當為明媚之景,而後綴以“草木深”則敘荒蕪之狀,先後相悖,又是一翻。明代胡震亨極贊此聯說:“對偶未嘗不精,而縱橫變幻,盡越陳規,濃淡淺深,動奪天巧。”(《唐音癸簽》卷九)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這兩句一般解釋是,花鳥本為娛人之物,但因感時恨別,卻使詩人見了反而墮淚驚心。另一種解釋為,以花鳥擬人,感時傷別,花也濺淚,鳥亦驚心。兩說雖則有別,其精神卻能相通,一則觸景生情,一則移情於物,正見好詩含蘊之豐富。

詩的這前四句,都統在“望”字中。詩人俯仰瞻視,視線由近而遠,又由遠而近,視野從城到山河,再由滿城到花鳥。感情則由隱而顯,由弱而強,步步推進。在景與情的變化中,仿佛可見詩人由翹首望景,逐步地轉入了低頭沉思,自然地過渡到後半部分——想望親人。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自安史叛亂以來,“烽火苦教鄉信斷”,直到如今春深三月,戰火仍連續不斷。多么盼望家中親人的訊息,這時的一封家信真是勝過“萬金”啊!“家書抵萬金”,寫出了訊息隔絕久盼音訊不至時的迫切心情,這是人人心中所有的想法,很自然地使人共鳴,因而成了千古傳誦的名句。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烽火遍地,家信不通,想念遠方的慘戚之象,眼望面前的頹敗之景,不覺於極無聊賴之際,搔首躊躇,頓覺稀疏短髮,幾不勝簪。“白髮”為愁所致,“搔”為想要解愁的動作,“更短”可見愁的程度。這樣,在國破家亡,離亂傷痛之外,又嘆息衰老,則更增一層悲哀。

這首詩反映了詩人熱愛國家、眷念家人的美好情操,意脈貫通而不平直,情景兼具而不游離,感情強烈而不淺露,內容豐富而不蕪雜,格律嚴謹而不板滯,以仄起仄落的五律正格,寫得鏗然作響,氣度渾灝,因而一千二百餘年來一直膾炙人口,歷久不衰。

春望一詩中的對偶句: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詩人這一年剛45歲,但“白頭”是寫實——半年後,他在《北征》中曾再次提到:“況我墮胡塵,及歸盡華發。”“白頭”而又稀疏到“不勝簪”的地步,其蒼老之態可以想見。他蒼老得這么快,完全是憂國、傷時、思家所致。

杜甫陷賊中八個月,大約寫了二十來首詩,論深沉含蓄,當以此詩為最,句句都有言外之意,很值得品味。

寫作背景

這是杜甫“安史之亂”期間在長安所作的。“安”,指安祿山;“史”指史思明。唐肅宗至德元年(756年)八月,杜甫從鄜州(現在陝西富縣)前往靈武(現在屬寧夏)投奔肅宗,途中為叛軍所俘,後困居長安。該詩作於次年三月。全篇憂國,傷時,念家,悲己,顯示了詩人一貫心繫天下、憂國憂民的博大胸懷。這正是本詩沉鬱悲壯、動慨千古的內在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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