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大師妙跡集

弘一大師妙跡集

弘一大師的藝術氣質與心境端現墨跡之中,宛若清風拂面,清涼蕭散。 出於對弘一大師個人修為及藝術造詣的拜敬,所以在我以往的鑑定生涯中,對大師的藝術創作關注研究甚多,應是理所當然。 弘一大師的藝術氣質與心境端現墨跡之中,宛若清風拂面,清涼蕭散。

弘一大師妙跡集弘一大師妙跡集

 在20世紀藝術領域,弘一學貫中西、多才多藝,集繪畫、音樂、戲劇、篆刻、詩詞、書法、文學、佛學於一身,開中華燦爛文化藝術之先河。而弘一存世孤品——《弘一大師妙跡集》,八幀風竹千姿百態,極目大師氣韻墨致,深具中國傳統繪畫神髓,兼得西畫透視技法。通觀該冊墨情筆趣,婆娑竹影縱覽無餘。從俯仰開闔到離合伸曲,從濃淡清遠到回背虛實,從徐疾暢澀到乾濕枯趣,從寫實生動到筆隨意至;形簡意勝搖曳多姿,超邁張斂千姿百態,深具中國繪畫神髓,兼得西畫透視技法。整冊意境,物我一體萬法歸心,藝術境界與佛法教義相隨相通,充滿人生哲理,給世人帶來無限般若真泓。弘一大師的藝術氣質與心境端現墨跡之中,宛若清風拂面,清涼蕭散。這對於當今喧囂浮躁的紅塵,是一種恬靜淡逸的洗禮。
時代的腳步幾曾停下?而我知道,英才的輩出,是生命的讚歌也是時勢的必然;是社會的發展又是亘古的永恆。時代需要他們以高尚的道德情操引領社會健康前進,在非凡卓越的才華里見證他們的拔萃出類;他們應該是精英人士、成功人士,或者是領軍人物。回眸中國近代史,回味那段多事之秋的歲月,印證了江山名公代出,令人遐思不已。而我堅信,無論歲月如何遷徙,世人不會忘記:“以虛養心,以德養身,以仁義養天下萬物,以道養天下萬世”、“有才而性緩;定屬大才。有智而氣和,斯為大智”、“必有容,德乃大;必有忍,事乃濟”、“逆境順境看襟度,臨喜臨怒看涵養”、“自古仁人志士,以儒濟世、以道修身、以佛治心,可謂是智慧通達”、“以冰霜之操自勵,則品日清高;以穹窿之量容人,則德日廣大;以切磋之誼取友,則學問日精;以慎重之行利生,則道風日遠”這等醒世醍醐般的人生哲言;更不會忘記是誰給世人留下如此豐厚的精神哲思;事實上,我們也不該忘記。他就是學術界公認的通才和奇才,中國近代文化運動的先驅人物——弘一大師。值大師圓寂七十一周年之際,權以此文,機緣懷念!
弘一(1880-1942年),原籍浙江平湖,祖輩移居天津。俗名李叔同,又名李息霜、李岸、李良,譜名文濤、幼各成蹊、學名廣候,字息霜,別號漱筒;法名演音、弘一,晚號晚睛老人。身出天津官宦巨賈之門,其父李筱樓為同治乙丑科進士,曾任吏部主事,後辭官從商,經營得度富甲一方。弘一大師集詩詞、書畫、音樂、戲劇、篆刻、文學造詣一身,他在中國最早提倡話劇,最早傳播西方音樂,最早研究油畫、廣告畫、木刻,最早介紹西方藝術發展史,也是中國第一個開創裸體寫生的教師,終桃李成蹊,先後培養了豐子愷、劉質平等文化名士。他三十九歲祝髮為僧後精研律學弘揚佛法,歷僧蠟二十四載;在深入研修潛心戒律中,著書說法身親躬行,以華嚴為鏡、四分律為行、導歸淨土為果,被佛門弟子尊奉為律宗第十一代世祖。從翩翩公子演變到一代大德,可謂一生充滿傳奇色彩,完成了從絢麗至極復歸平淡天真的人生軌跡;是中國近代卓越的藝術家、教育家和思想家;在音樂、美術,書法、篆刻、教育、哲學等領域均有創造性建樹。
一、
出於對弘一大師個人修為及藝術造詣的拜敬,所以在我以往的鑑定生涯中,對大師的藝術創作關注研究甚多,應是理所當然。數十載煙雲,俱是過眼;大師真跡確是不多,倒是像硃砂羅漢像之類笑話時見,唯有一物常浮腦海,今特撰本文與諸公共饗。
《弘一大師妙跡集》(海上名家高式熊先生題簽),計畫有“風、雨、雪、灀、清、晴、晨、生”墨竹八幀;高30.5厘米、寬18.3厘米,為清中晚期厚金葉箋;每頁署識蓋章不題本款;紅木夾版盛裝一冊。
縱覽大師藝術里程,可知其繪畫創作主要集中在其出家之前,嗣後書法唯多(甚至有說僅存書法);由於保管、戰亂、年歲等諸因,現已大都散佚。但從存世並確真的《自畫像》、《水彩》、《裸女》、《素描頭像》等墨作及各個時期的代表書件中,還是可以確證大師藝術創作的軌跡所在。素描畫,灑脫簡練且生動清靈;油畫,色彩鮮明且造型準確;書法,自篆次隸再楷然行後草,早期雄健凝重、中歲圓潤含蓄、晚年沖逸淡遠;署款蓋章,注重尺度且經營位置。
二、
極目大師氣韻墨致,通觀該冊墨情筆趣,婆娑竹影縱覽無餘。從俯仰開闔到離合伸曲,從濃淡清遠到回背虛實,從徐疾暢澀到乾濕枯趣,從寫實生動到筆隨意至;形簡意勝搖曳多姿,超邁張斂千姿百態,深具中國繪畫神髓,兼得西畫透視技法。竹隨主題,或風、或雨、或雪、或灀、或清、或晴、或晨、或生,如秋水碧潭中正靜穆,拙樸風勁飄而不浮,松而不散逸而不枯,老而彌秀圓轉自若;大師筆致意趣力現,筆墨造化非凡了得,誠可謂舍大師神筆誰敢置喙!
因該冊墨珍無有類比,為存世孤品。故鑒者只能從大師獨有的筆韻中去參悟,同時也參閱了大量關於大師的存世資料。據大師所著《畫語錄》中部分,可證視聽,現摘錄如下:“圖畫者,為物至簡單,為狀至明確。舉人世至複雜之思想感情,可以一覽得之挽近以還,若書籍,若報章,若講義,非不佐以圖畫,匡文字語言之不逮。效力所及,蓋有如此”;“圖畫者可以養成綿密之注意,敏饒之觀察,確實之智識,強健之技藝,著實之想像,健全之判斷,高尚之審美心。又若戶外寫生,旅行郊野,吸新鮮之空氣,覽山水之佳境,運動肢體,疏通精氣,手繪目送,神為之怡,此又圖畫之效力關係於體育者也。”;“藝術之情,極於無相,若了相,斯能藝而進於道矣”(參:李叔同《圖畫修得法》)。
鑒考證知,弘一大師書風前後不一,字型特點應從早年偏扁到中年偏方再至晚年偏長。約在1930年初,其個性書風得以確立,字形由偏方至偏長,線條純厚勁健;此後逐步演變至更為狹長,線條亦由純厚豐滿至質樸簡練,落筆不作設計,真我自然含蓄無態;字間空白大有增多,章法亦趨疏朗,從奇崛至平淡乃至從外放成內斂。
該冊主題款識字型偏方,筆力聚於毫端,清淨怡淡超凡脫俗,韻致清遠了無煙火,給人於寧靜平和之美;是德行精修後的才性筆致,展現了大徹大悟後的順和心靜。誠如所述,並對照大師其他同時期代表作,該冊主題款識字型與大師中年行筆結構特點完全一致,成鑒考有力佐證之一。
全冊幅幅具印,計蓋三章,分別是“佛印”小章一(0.7×0.5厘米)、“佛印”大章一(1.4×3.8厘米)、“弘一”章一(1.2×1.9厘米)。除“佛印”小章不見經傳,其餘二章與《近現代書畫家款印總匯•弘一》(上海書畫出版社出版)所載完全相同,又印色純正且位置合理,鑒為真印無疑,此成又一鑒考佐證。
全冊所用清代厚金箋,包漿自如且字、畫、印與箋體結合自如,無後仿之疑,當成另一有力佐證。
主題款識“風、雨、雪、灀、清、晨、晴、生”,深蘊無上禪理,不論以“晨灀晴雪,雨生清風”,或是“晨灀生風,清雨晴雪”,或是“風雨灀雪,清生晨晴”,還是“晨灀清風,雨生晴雪”等等排列,均可圓融無礙,華嚴境界若現;互生互緣又互轉互聯,相映成趣且相得益彰,非常人所能企及。
整冊意境,物我一體萬法歸心,藝術境界與佛法教義相隨相通,充滿人生哲理,給世人帶來無限般若真泓。弘一大師的藝術氣質與心境端現墨跡之中,宛若清風拂面,清涼蕭散。這對於當今喧囂浮躁的紅塵,是一種恬靜淡逸的洗禮。
三、
“悲欣交集”四字是大師預知其行將圓寂前留給世人的最後遺珍,此際窗外萬籟俱寂,而我卻神遊沉思其中良久良久,似覺大師正告我:“吾在悲憫一切,欣皈三寶方脫淨鉛華,得證非悲非欣即悲即欣,了悟不生不死何生何死的奧義”。我慨悟:這是大師的墨珍緣起,正引領著我走進大師的心靈深處,更是一種穿越時空的對話。於我而言,莫不是另一種的“悲欣交集”。耳畔再次傳來那清空雋美的歌韻:“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斛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這是大師《送別》名曲,其間禪風綿密,曲調悠揚扣我心扉,早已在我心中構築成了別樣的天問風情:這是律己淨行道業彌堅的大師又要跣足芒履雲海天國?還是我在慨悟“悲欣交集”後,為了重逢而與大師的再次相別?!仿佛那遠去的,只是漸近漸遠的背影,而留下的,卻是拈花一笑的深意------“世事本無常,今宵別夢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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