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誠

冀誠

冀誠(1916—1993),出生於河北省淶源縣的一個貧苦家庭。艱苦的環境讓冀誠養成了吃苦耐勞、樂觀向上的性格。1937年,日本侵略者發動了全面侵華戰爭,懷著滿腔報國熱情的冀誠投身到革命的潮流之中,他參加了當地的農會,後來又到淶源縣戰時動員委員會武裝科工作。1938年,冀誠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為了及時準確的掌握日軍發動進攻的情報,晉察冀軍區敵工部決定派一名同志設法打人淶源敵人內部獲取情報。當時,冀誠為人隨和意志堅定、機智幹練,很容易和人打交道,再加上又在淶源土生土長,熟悉當地情況。最後,黨組織選中冀誠擔當這一重任。冀誠成功潛伏進日軍駐淶源情報部門,蒐集了大量情報。根據冀誠傳送的重要情報,八路軍楊成武部在黃土嶺戰役中擊斃了被稱為“名將之花”的日軍中將阿部規秀。1944年,淶源的情報員名單泄露,冀誠銷毀情報並讓家人撤離,後武工隊將其接回根據地。新中國成立後,冀誠在淶源一石棉礦工作直到退休。1993年病逝。

基本信息

特工生涯

冀誠: 戰鬥在敵人的心臟

他打入敵人內部7年,在虎穴狼窩與敵人鬥智鬥勇;根據他送出的重要情報,八路軍楊成武部在黃土嶺戰役中擊斃了被稱為“名將之花”的侵華日軍中將指揮官阿部規秀。7月11日,在淶源與易縣交界的寨頭村一處農家小院前,陪同人員告訴我們,這就是日本“名將之花”阿部規秀被擊斃的地方。阿部規秀是中國整個抗日戰場上被擊斃的最高級別的日軍指揮官之一。他的死引起了日本朝野的極大震驚,一連三天下半旗誌哀,發出了“名將之花凋謝在太行山上”的感嘆。

阿部規秀被擊斃與我們這次尋訪的英雄——冀誠有關。當年,就是他打入敵人內部,把阿部規秀親率日軍掃蕩的訊息送出,八路軍楊成武部根據其提供的情報在黃土嶺一帶,成功設伏並擊斃了阿部規秀。

淶源縣交通局宿舍樓,一個普通的三居室。晚年,冀誠就生活在這裡。從退休後,冀誠一直沒閒過,幫黨史辦整理抗戰資料,帶病堅持寫回憶錄,被稱為抗戰時期的“活字典”。

但因為早在多年前,冀誠就去世了,這就使我們難以在這個家搜尋到一些冀誠曾經生活過的印跡。不過,冀誠的兒子冀宏坤拿出的父親生前不多的幾張老照片,一下子就把我們拉回到了60多年前。

拿起其中一張最大的照片,冀宏坤告訴我們,這就是父親冀誠。照片的拍攝年代已經不清楚了,但冀宏坤說,在替父親整理回憶文章時,父親曾提到過,這是在日軍憲兵隊時拍的,還穿著當時很時髦的西裝呢!

在日軍情報部門前擺了個花生攤,冀誠伺機打入敵人內部

1916年,接受了任務,冀誠拿著上級給的28元蒙疆幣,來到淶源縣城,在位於中心位置的日軍情報部門前擺了個花生攤,伺機打入敵人內部。

冀誠這人很隨和,嘴角微微上翹,見人總是笑眯眯的。“南極麻麥的新交”(日本語,吃花生),因為炒得一手好花生,特務們特別愛逛冀誠的花生攤。這其中有兩個“常客”:一個叫中田,一個叫堂前芳夫。這兩人愛占小便宜,經常是白吃白拿。為了取悅他們,冀誠裝傻充愣,不僅不制止,還經常塞給他們一些帶回去吃。日子長了,這兩個人就與父親交上了朋友,冀誠教他們漢語,他們教冀誠日語。

1939年4月的一天,堂前芳夫又來到了冀誠的花生攤前。吃著花生,堂前芳夫比劃著名燒火的樣子,告訴冀誠,情報部長愛乾淨,想找個燒澡堂子的,他可以介紹父親去,每月薪金9元。就這樣,在堂前芳夫的推薦下,冀誠順利地打入了日軍情報部。

日本特務雖然心黑手辣,但個個都怕死,天一擦黑就龜縮在城裡不敢出門了。冀誠到情報部後,一些不十分保密的事,特務們就都支使父親去辦。每逢此,冀誠就裝作好支使的樣子,有求必應。一來二去,除了燒澡堂子,冀誠和情報部的特務們都混得很熟。一個瓜子代表一挺機關槍,一個瓜子皮代表一個敵兵。冀誠清楚記下了當天進入淶源城的敵軍人數與武器數量。

1939年10月24日,張家口“蒙疆駐屯軍司令官”兼日獨立混成第二旅中將團長阿部規秀,親自率領1000多日軍增援淶源,準備出其不意向我邊區進行大“掃蕩”。

那天,冀誠與往常一樣,從城外小北關的家過城門去情報部。

走到北城門,發現城門口的崗哨全部由偽軍換成了憲兵隊的人,並且對進出城的人一律嚴查。憑經驗,冀誠意識到一定有大事要發生。

到情報部後,冀誠徑直去找水翻譯。

水翻譯愛喝酒,冀誠平常總給他送些酒喝,還把自己一件上好的羊皮襖送給他禦寒。但那天,水翻譯不僅沒跟父親去喝酒,還警覺地告訴冀誠,最近兩天不要亂跑,聽上頭說,察南有個大官今天要來!

察南泛指張家口一帶,日軍在那裡建立了偽蒙疆政權,阿部規秀任偽蒙疆駐屯軍司令。當時,從張家口到淶源,要半天時間,情報部門前的大街是進入淶源城的必經之路。

臨近晌午,冀誠藉口去了情報部對面的照相館。在那裡,裝作與夥計閒聊天,其實是為了方便觀察。果然功夫不大,一隊軍車由北向南開來,一輛、兩輛、三輛……那時冀誠正嗑著瓜子,用一個瓜子代表一挺機關槍,一個瓜子皮代表一個敵兵,冀誠清楚地記下了當天進入淶源城的敵軍人數與武器數量。在第五輛車上,冀誠看到了司機樓里坐著一個穿黃呢子大衣的軍官,那就是阿部規秀。

回到家,冀誠把白天看到的情況都寫在了紙上,準備第二天一早就送到郭記皮鋪。

郭記皮鋪就在現在淶源縣城最繁華的沙河大街上,但那天到聯絡點後,冀誠發現門鎖了,皮鋪的人被抓夫了。正在著急不知怎么辦的時候,冀誠看見了聯絡員楊老萬。一把把楊老萬拽到僻靜處,冀誠告訴他有緊急情況,得趕緊把情報送出城去。

但那時,淶源城已是只許進不許出了。

看著楊老萬牽的騾子,冀誠靈機一動,弄了兩口袋糧食讓騾子馱上。楊老萬在前,冀誠在後,裝作是要給情報部出城磨麵的樣子。到了城門口,憲兵雖然盤查嚴,但看見有父親跟著,問了兩句也就放行了。

當晚,楊老萬就把情報送到牛山情報站,後又轉送到晉察冀一分區司令楊成武手中。

11月2日、7日,根據冀誠的情報,八路軍在雁宿崖、黃土嶺打了兩個漂亮的伏擊戰,擊斃了包括阿部規秀在內的日偽軍1500多人。

敵人用盡了各種酷刑,整整18天,冀誠沒說出一個字

1993年農曆正月十六。在淶源縣人民醫院。冀誠因肺氣腫轉心臟病住院十多天后,因醫治無效去世。冀誠晚年惟一的病就是氣管不好。這都是那一年敵人灌辣椒水傷了肺留下的病根。

冀誠受刑是1940年的事。那年的一天,憲兵隊突然包圍了冀誠在城裡的家。被關入大牢後,敵人拿出一張署名“北田共”的情報,要冀誠說出和八路軍的關係。

壓槓子、灌辣椒水、用菸頭燒、鐵條烙,敵人對冀誠用盡了酷刑,整整18天。但冀誠除了喊冤枉外,始終沒說一個字。一個多月後,冀誠被意外釋放了。原來,敵人查清了“北田共”是共產黨另一名地下工作者的化名。這件事後,敵人感到冤枉了冀誠,就對冀誠更信任了,並把冀誠調入了憲兵隊。

在憲兵隊,冀誠通過這個有利位置,幫助抗日政府策反偽警察,弄到了醫療器械、望遠鏡、彈藥等一批當時特別緊缺的物資。

1944年8月,冀誠得到了敵人準備偷襲插箭嶺情報站的訊息。但情報站工作人員在得到情報後,未及時撤退,被敵人包圍,一些機密檔案落入敵手。

根據這些檔案,敵人在全城開始了大搜捕。那時冀誠正在小北關村的家裡,對此絲毫不知。幸好,在日軍進村前,曾經受過冀誠好處的偽保長及時給父親報了信,冀誠才連夜從家裡逃走。

但還沒跑出村,憲兵隊就到了。在村外打穀場上,冀誠被村裡的兩個老人藏在草垛里。一天一夜後,縣委書記梁正中得到訊息,派人把冀誠接回了根據地。自此,冀誠結束了七年之久的地下情報生涯,重新回到了同志們中間。

刺探情報

1939年11月7日,被日本軍界譽為“名將之花”的日本獨立混成第二旅團長兼偽蒙疆國駐屯軍總司令阿部規秀中將,在淶源縣黃土嶺被我八路軍楊成武部擊斃。阿部規秀是我八路軍在抗日戰爭中消滅的職務最高的日軍指揮官,我軍是如何獲得阿部規秀親率日軍掃蕩的訊息呢?又是如何將日軍出動的日期、人數及行軍路線的情報及時準確地送出來,使我八路軍粉碎日軍的進攻並順利將阿部規秀中將擊斃的呢?他就是插入淶源縣日軍心臟的抗日英雄冀誠。

1938年10月上旬,日軍第五次進占淶源縣城後,瘋狂進行“掃蕩”。淶源縣委、抗日民主政府決定派人進淶源縣城打入敵人內部,以掌握敵人出動“掃蕩”的情報,減少我抗日軍民的損失。冀誠是淶源城關的小北關村人,對城裡的情況熟悉。縣委書記梁正中於是派他打入淶源城敵人內部,探聽情報。

冀誠隻身來到淶源縣城後,了解到坐落在淶源縣城的日軍情報部,是淶源日偽軍的活動中心。他便在情報部斜對面的一家照相館門前擺了個賣花生、香菸的小攤。他炒出的花生,又香又脆,他在稱花生或算賬時,與一般的生意人相反,總是多給花生或少要錢,尤其是對情報部的日本人和特務們,他好像總算不清賬或將秤看錯。有時日本人和特務藉口沒錢,賒賬買花生、香菸。過幾天,他也好像忘記了,隻字不提。時間長了,冀誠和情報部的一個名叫中田的日本特務和一個名叫堂前芳夫的日軍中尉混得很熟。中田和堂前芳夫每到冀誠的攤前,冀誠都叫他倆花生吃個夠,吃完還裝滿口袋帶走。冀誠和中田、堂前芳夫混成了“朋友”。日軍情報部長山本敬夫是個有潔癖的人——一年春夏秋冬四季,每天都要洗澡,他命部下為他在情報部的大院裡修建了一洗澡堂。中田和堂前芳夫總是白吃冀誠的花生,白抽冀誠的煙,也想做個人情,便向山本敬夫推薦冀誠到情報部給他燒澡堂子。情報部長山本敬夫的澡堂子建在情報部一間屋子裡,屋角盤了一個大灶,上面安放一口大鍋,燒好熱水後,再舀在一大木盆里。冀誠找了兩個“不灰木”火盆,這“不灰木”是淶源的特產,其實就是露出地面的石棉礦苗。當地的泥瓦匠用這種“不灰木”製成的火盆,用它燒木炭特別保溫、暖和,山本敬夫對冀誠為他修造的澡堂子頗為滿意。山本敬夫每回洗澡前,冀誠把燒好的水放在大木盆里,都先用手試好水的溫度,水不涼不燙。冀誠還看天氣的變化,用“不灰木”火盆的炭火調節屋裡的溫度,不冷也不熱。起初山本敬夫是自己洗澡,他看冀誠勤勤懇懇劈柴燒水、言語不多,整日畢恭畢敬地伺候他,便叫冀誠為他搓澡。當時淶源城裡認識冀誠而不明真相的鄉親們對他白眼相看,從鄉親們的眼神里,他看出鄉親們對他的鄙視,還隱隱聽到人們罵他是漢奸,這一切他都默默地忍受著。冀誠每天天剛亮就來到情報部清掃院子,待情報部的特務漢奸起床後,他又忙著打掃各屋,為特務漢奸打洗臉水。時間一長,他除了有日本特務中田和堂前芳夫兩個“好朋友”,又和一姓水的翻譯官交上了“朋友”。水翻譯官是外地人,愛喝酒,喝了酒話就多。冀誠就常提著酒瓶子到他屋裡與他對飲,還時常打山雞、采蘑菇給他當下酒菜。淶源天氣涼,冀誠送給水翻譯官一張上好的羊皮鋪床。水翻譯官懶怠,什麼活都支使冀誠為他乾。冀誠也樂於此,每天為他打掃屋子、端飯,甚至每天清早還為他端便盆。1939年10月24日清晨,冀誠出家門,朝情報部走去。他發現城門突然增加了崗哨,不僅嚴查進城的百姓,而且對漢奸、偽軍也得檢查後才許可進城。他進城走在通往情報部的中心大街上,更是驚訝——這條大街已戒嚴,沿街兩邊全是戒備森嚴的日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情報部的日本特務也出動了,在街上巡查。走到情報部門口,只見與情報部相鄰的憲兵隊院,也都增加了崗。今天肯定有情況!冀誠像往日一樣忙碌著挑水、劈柴,兩眼卻留神中田和堂前芳夫——想和他的倆“朋友”聊聊,套出今天不尋常的原因。大半晌,也不見他倆的影子。冀誠想起了水翻譯官,他丟開手裡劈的木柴,拿起笤帚和簸箕直奔水翻譯官的屋子。平日晚起的水翻譯官今天也早起來了,冀誠看他桌上沒有酒菜,故意說:“水翻譯官,沒酒啦?我給您買瓶兒去。”“不是,今天有酒也不能喝。”“咦,今天為什麼?”冀誠疑惑地問。冀誠來到水翻譯官身旁,裝作害怕的神色說:“哎喲,我的娘呀!今天大街上一大溜的崗哨,我進城門時,還檢查了我好一會子。這是怎么啦?怪嚇人的!”“甭害怕,聽說今天從察南要來個皇軍的大官。”冀誠心裡“咯噔”一下,是什麼樣的大官叫鬼子如此興師動眾呢?從小視窗觀察動靜,獲悉了日軍“掃蕩”的情報水翻譯官說的察南泛指張家口。當時張家口是察哈爾省的省會,因位於察哈爾省的南部,故一般稱察南。他說的從察南來的皇軍大官,就是坐鎮在張家口的日本獨立混成第二旅團長兼偽蒙疆國駐屯軍總司令阿部規秀中將。1938年10月28日,原駐張家口的日軍旅團長常崗寬治少將在向晉察冀邊區“掃蕩”時,在淶源張家灣遭我八路軍伏擊被擊斃。阿部規秀在日本軍界素有“名將之花”的盛譽,侵華日軍華北總司令部便調阿部規秀接任,坐鎮張家口。阿部規秀這次親自率軍赴淶源,要對我抗日根據地進行“掃蕩”,以報常崗寬治被擊斃之仇。“從察南那邊來個皇軍大官,是什麼樣的官?何時來?來淶源乾什麼?”冀誠一直在想著這些疑問。他估量新來的鬼子大官可能要進南城門,經過情報部到離北城門較近的兵營。若在情報部門口正好觀察,可那根本不可能。他忽然想起情報部斜對面的照相館,他在進情報部為山本敬夫燒澡堂子前就在這家照相館前擺攤賣花生,和照相館的師徒倆熟識。那時玻璃還不普及,在這山區小城更是少見。這家照相館臨街的窗子上嵌有一塊用作照相底板的幾寸大小的小玻璃。隔著這塊小玻璃正好看到街上的一切,又不容易被人發現。情報部門口站崗的日軍和冀誠熟識,看了看離情報部僅有幾十步遠的照相館說:“不許在街上停留!”揮手放冀誠出去。照相館的師傅姓趙,是山西人,這天去察南了。徒弟姓關,年齡和冀誠差不多。冀誠說:“關哥,我長這么大,還沒照過相。我來看看這人影怎么就會照在相片上了呢?”姓關的徒弟正在洗相片,他對冀誠指著照相機說了句:“光看,別動。”就急著進裡屋去了。冀誠在屋裡側身聽著窗外的動靜。此時傳來汽車的轟隆聲,冀誠在臨街那嵌有小玻璃的窗子下,透過幾寸大小的玻璃往外看。汽車開過來了,冀誠看得真切,大魚頭似的汽車駕駛室里坐著兩名日軍,後面的車廂里坐著30多名日軍。一輛、兩輛、三輛……啊!冀誠的兩眼瞪得圓圓的,他看到第五輛汽車駕駛室里坐著一穿黃呢大衣的軍官,大衣上繡有兩顆光閃閃的金星。這就是從察南來的大官?冀誠邊看邊盤算著……汽車一輛接一輛魚貫而過。他心裡默默數著,六輛、七輛、八輛……啊!共30輛,每輛車上30多人。後面還有幾輛汽車上沒有日軍,全用軍用帆布蓋著,冀誠心想那可能是武器彈藥。冀誠回到情報部大院,山本敬夫不在。直到上燈後,冀誠才看見山本敬夫回來,和水翻譯官說了幾句話,水翻譯官就一頭扎進他自己的屋裡沒再出來。冀誠幾次湊到水翻譯官的屋門前,聽不見水翻譯官像往日那樣喝酒,好像一個人在屋裡忙什麼。冀誠平日要是忙晚了,城門關了,回不了家,就睡在山本敬夫洗澡的屋子裡搭的鋪板上。他想起鋪上還有兩瓶酒,就拿著酒走到水翻譯官屋門前。門從裡面插著,冀誠叫了兩聲,水翻譯官才開門讓冀誠進屋。

水翻譯官關上門,說:“這是你呀!要是別人,我就不能讓他進來,泄了密要殺頭的呀!”水翻譯官邊說邊收拾油印機。冀誠在桌上放酒時,已瞥見印的是進山掃蕩行軍路線圖。冀誠用手指著自己的雙眼說:“水翻譯官,你早知道的,我是個睜眼瞎。”冀誠說著,又故作懵懵懂懂地對著那行軍路線圖說:“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水翻譯官看著冀誠的樣子,更放心了。他趕著刻印行軍路線圖,也確實有些累了,便和冀誠喝起酒來。

就在冀誠裝迷糊時,他已將這路線圖看得清清楚楚。冀誠心裡盤算著,還得設法從水翻譯官的嘴裡套出敵人出發的日期。他有意叫水翻譯官多喝,不一會兒,水翻譯官的話多起來。冀誠趁機說:“水翻譯官,今天你們可真夠忙乎的,還來了什麼貴人哪?咱淶源的百姓家裡來了貴客,無論如何都得設法弄‘貓耳朵’(莜麥面做的形狀似貓耳朵的麵食)招待呀!”水翻譯官已醉醺,不等冀誠說完,揮著手說:“貴人這次來,在城裡呆不了幾天。明天就開始征夫、征糧、征牲口,三天后進山掃蕩。哼!我看這回夠八路喝一壺的……”冀誠心中暗暗高興,敵人出發的日期已明白。冀誠回到他睡覺的那間山本敬夫洗澡的屋子。當夜,他將從察南來的敵人的大約人數、進山“掃蕩”的行軍路線、出發日期寫好情報,署上化名。翌日清晨,冀誠將情報交給交通員楊老萬。楊老萬及時將情報送到牛心山蓮花寺情報站,又轉送到晉察冀軍區一分區司令員楊成武手中。我八路軍部隊按冀誠提供的情報,在從黃土嶺到上莊子村4里長、寬僅百十來米的峽谷里,做了一個大口袋將阿部規秀部團團圍住。在激烈的戰鬥中,阿部規秀這個不可一世的日軍的“名將之花”被我八路軍炮彈擊中,立時斃命。冀誠在新中國成立後任淶源石棉礦和靈山煤礦保衛科長、黨委書記等職,1993年去世。

在紀念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的日子裡,讓我們紀念冀誠這位為抗日戰爭作出突出貢獻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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