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亮[南朝宋大臣]

傅亮(374-426年),字季友,北地郡靈洲縣(今寧夏吳忠市)人,南朝宋大臣,東晉司隸校尉傅鹹玄孫。 博涉經史,尤善文辭。初為建威參軍,為桓謙中軍行參軍。義熙中,累遷中書黃門侍郎 。劉裕即位,遷太子詹事,中書令,封建城縣公,轉尚書左僕射。宋少帝即位,進中書監、尚書令,領護軍將軍,尋行廢立。宋文帝即位,加散騎常侍、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進爵始興郡公。元嘉三年(426),遭誅,時年五十三。

基本信息

人物生平

傅亮(374—426年),字季友,北地靈州人。

義熙初,除員外散騎侍郎,轉領軍長史。未拜,遭母憂。服闋,為劉毅撫軍記室參軍,又補領軍司馬,遷散騎侍郎,轉黃門侍郎。尋為太尉從事中郎,掌記室。宋國建,除侍中,領世子中庶子,徙中書令。宋武帝受禪,遷太子詹事,中書令如故,封建城縣公,轉尚書僕射。少帝即位,進中書監,尚書令,領護軍將軍,尋行廢立。宋文帝即位,加散騎常侍、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進爵始興郡公。元嘉三年遭誅,原有集三十一卷,已佚,明人張溥輯有《傅光祿集》。(案,《南史·傅亮傳》 雲,高祖登庸之始,文筆皆是參軍滕演。北征廣固城,悉委長史王誕。自此之後,至於受命,表策文誥,皆亮辭也。本有《進劉裕侍中車騎將軍詔》,《封豫章郡公詔》,《封宋公詔》,《進宋王詔》,《禪策》,《禪宋詔》,《禪宋璽書》。今考前二詔必非亮作,唯《宋公》《宋王》當屬亮,而無左證,禪代詔策,則王韶之作也。)

有《光世音感應記》一書流傳於世,現存日本京都府東山區粟田口青蓮院,為平安時代抄寫本。

擁戴劉裕

傅亮博涉經史, 尤其長於文辭。自從北伐廣固城之後,劉裕在軍政事務中的表策文誥,都是傅亮的文筆:隨武帝劉裕北伐姚泓時,就曾屢次代擬教、表(收輯在《昭明文選》中)。在宋國初建、劉裕被封為宋王以後不久,劉裕就有了代晉受禪的想法,但又不好明說。傅亮最先悟出他的旨意,請求回京;一到京都,朝廷就征宋王劉裕入朝輔政。劉裕到了京都,也是傅亮諷恭帝禪位給宋,並由他草擬詔令,讓恭帝抄寫。劉裕登帝位以後,傅亮憑佐命功,被封為建城縣公,食邑二千戶;又以中書令身份兼任太子詹事,入值中書省,專門負責皇上詔命。

東晉末年,晉安帝徒有虛名,朝政被大臣劉裕控制。劉裕出身寒微,屢立戰功,後平定桓玄的叛亂,幫助晉安帝復位,立了大功,封爵宋公,屯兵彭城,窺伺晉室天下。劉裕想當皇帝,但他不想出面逼晉安帝讓位,因為他是以擁護晉室而名聞天下的,不想背上篡逆的臭名。

晉安帝是個白痴,連冷暖變化都不知道,一切行動都由別人支配和料理,竟然當了二十多年的“真命天子”。義熙十四年(418年),劉裕派親信王韶之把晉安帝縊死,另立晉安帝弟弟司馬德宗為晉恭帝。次年,劉裕把自己的宋國國都遷到了壽陽(今壽縣),這樣更方便控制朝政。

有一次,劉裕把群臣召集到宮中宴飲,飲酒的時候,他對大家說:“桓玄篡位時,晉朝皇室被滅,是我發義兵,復興了晉室,多年來南征北討,平定了四海,把皇室保全了。現在我年紀老了,享受的榮華富貴太多。事情不能太滿,盛滿則不能久安。我想把爵位奉還給皇帝,回京養老”。

眾部下誰都沒有聽出弦外之音,只是一味地稱頌。酒宴散後,中書令傅亮來到宮外,忽然悟出劉裕一番話中別有深意,立刻掉頭往回走。到了宮外,大門已閉,傅亮敲開小門求見劉裕,侍衛傳入宮中,劉裕允亮晉見。

傅亮說:“我應快點回到京城”。劉裕明白了傅亮為什麼說這番話,問:“帶多少人”。

傅亮說:“有幾十個就夠了”。傅亮回到京城,逼晉恭帝下詔把劉裕召回京。次年,傅亮經過和劉裕的密謀,入宮進逼晉恭帝舉行禪讓大典,把帝位讓給了劉裕。

傅亮起草好禪讓的詔書,逼晉恭帝填名蓋上璽印。劉裕作了皇帝,仍然以宋為國號,歷史上稱南朝宋武帝。

宋武帝封傅亮為太子詹事、建成縣公,誥命詔令都由傅亮一手包辦,權傾朝野,無人能及。

江陵迎駕

他對劉宋王朝可謂忠心耿耿,這是眾人皆知的事。但這一次,在江陵迎駕的過程中,他卻倍感處境的尷尬,世路的艱難。

在返回京都的途中,傅亮的思緒就像大江中的水流不停地翻滾著。到了潯陽,目睹當初蔡廓辭別上岸的渡口,他想起了蔡廓的告誡。由蔡廓的告誡,他的腦海里又浮現出武帝臨終時太尉長沙王道憐、司空徐羨之、領軍將軍謝晦、護軍將軍檀道濟和自己一道跪受遺詔的情形,那以後,營陽王與群小的所作所為,尤其是宜都王在江陵的淚流滿面,都一一浮現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晚上,孤寂中的傅亮,就在搖曳的燭光下把他數日來的感受寫成了一篇《慎演論》,以抒發自己的無奈和無助。其末節云:

“據圖揮刃,愚夫不為;臨淵登峭,莫不惴慄。何則?害交故慮篤,患切而懼深。故《詩》曰:“不敢暴虎,不敢馮河。”慎微之謂也。嗚呼!嗚呼!故語有之曰,誠能慎之,福之根也。曰是何傷,禍之門爾。言慎而已矣。”

他又作詩三首,其一有悔懼之意:

“知止道攸貴,懷祿義所尤。四牡倦長路,君轡可以收。”

浩大的船隊在長江上航行了二十三天,一路上陰晴風雨灘險流急是自不待說的。八月八日,朝中群臣迎拜於城西的新亭(在今南京城西,地近江濱,依山為城壘,是軍事、交通要地)。

在迎拜禮儀的間隙,急匆匆的司空、錄尚書徐羨之終於見到了相別近兩個月的尚書令傅亮。而此時,儒雅的傅亮只呈現給眾人一副無憂無喜的面龐。

“王似誰?”這是徐羨之最為關心的。

“在晉景、文之上。”傅亮淡淡地回答。晉景、文,即被司馬晉追尊為晉景帝、晉文帝的司馬師和司馬昭兄弟,他們和其父司馬懿,被稱為晉之三祖。“既如此,必能明了我等赤心!”徐羨之自信地說。傅亮的唇角輕動了一下,說出了一個徐羨之並未聽清的詞:“未必。”徐羨之自然不知就裡。

八月十日,在拜謁了蔣山的先帝陵墓初寧陵之後,宜都王在百官的陪同下,來到了城南秦淮河北側的中堂。百官進獻玉璽,宜都王依例辭讓數四,這才接受了這個國家權力的最高象徵——玉璽,即皇帝位。隨即,備法駕,自大司馬門入宮,新帝劉義隆進御太極前殿;大赦天下,改景平二年為元嘉元年(公元424年)。

從此,宋武帝劉裕第三子、十八歲的劉義隆便開始了他的帝王生涯。

史書記載

《南史·卷十五·列傳第五》·

傅亮 ,字季友,北地靈州人也。祖傅鹹,司隸校尉。父傅瑗,以學業知名,位至安成太守。瑗與郗超善,超嘗造瑗,瑗見其二子傅迪及傅亮。傅亮年四五歲,郗超令人解亮衣,使左右持去,初無吝色。超謂瑗曰:“卿小兒才名位宦,當遠逾於兄。然保家傳祚,終在大者。”傅迪,字長猷,亦儒學,官至五兵尚書。永初二年卒,追贈太常。

傅亮博涉經史,尤善文詞。初為建威參軍,桓謙中軍行參軍。桓玄篡位,聞其博學有文采,選為秘書郎,欲令整正秘閣,未及拜而玄敗。義旗初,丹陽尹孟昶以為建威參軍。義熙元年,除員外散騎侍郎,直西省,典掌詔命。轉領軍長史,以中書郎滕演代之。亮未拜,遭母憂,服闋,為劉毅撫軍記室參軍,又補領軍司馬。七年,遷散騎侍郎,復代演直西省。仍轉中書黃門侍郎,直西省如故。宋高祖以其久直勤勞,欲以為東陽郡,先以語迪,迪大喜告亮。亮不答,即馳見高祖曰:“伏聞恩旨,賜擬東陽,家貧忝祿,私計為幸。但憑廕之願,實結本心,乞歸天宇,不樂外出。”高祖笑曰:“謂卿之須祿耳,若能如此,甚協所望。”會西討司馬休之,以為太尉從事中郎,掌記室。以太尉參軍羊徽為中書郎,代直西省。

亮從征關、洛,還至彭城。宋國初建,令書除侍中,領世子中庶子。徙中書令,領中庶子如故。從還壽陽。高祖有受禪意,而難於發言,乃集朝臣宴飲,從容言曰:“桓玄暴篡,鼎命已移,我首唱大義,復興皇室,南征北伐,平定四海,功成業著,遂荷九錫。今年將衰暮,崇極如此,物戒盛滿,非可久安。今欲奉還爵位,歸老京師。”群臣唯盛稱功德,莫曉此意。日晚坐散,亮還外,乃悟旨,而宮門已閉;亮於是叩扉請見,高祖即開門見之。亮入便曰:“臣暫宜還都。”高祖達解此意,無復他言,直云:“須幾人自送?”亮曰:“須數十人便足。”於是即便奉辭。亮既出,已夜,見長星竟天。亮拊髀曰:“我常不信天文,今始驗矣!”至都,即征高祖入輔。

永初元年,遷太子詹事,中書令如故。以佐命功,封建城縣公,食邑二千戶。入直中書省,專典詔命。以亮任總國權,聽於省見客。神虎門外,每旦車常數百兩。高祖登庸之始,文筆皆是記室參軍滕演;北征廣固,悉委長史王誕;自此後至於受命,表策文誥,皆亮辭也。演字彥將,南陽西鄂人,官至黃門郎,秘書監。義熙八年卒。二年,亮轉尚書僕射,中書令、詹事如故。明年,高祖不豫,與徐羨之、謝晦並受顧命,給班劍二十人。

少帝即位,進為中書監,尚書令。景平二年,領護軍將軍。少帝廢,亮率行台至江陵奉迎太祖。既至,立行門於江陵城南,題曰“大司馬門。”率行台百僚詣門拜表,威儀禮容甚盛。太祖將下,引見亮,哭慟甚,哀動左右。既而問義真及少帝薨廢本末,悲號嗚咽,侍側者莫能仰視。亮流汗沾背,不能答。於是布腹心於到彥之、王華等,深自結納。太祖登阼,加散騎常侍、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本官悉如故。司空府文武即為左光祿府。又進爵始興郡公,食邑四千戶,固讓進封。

元嘉三年,太祖欲誅傅亮,先呼入見;省內密有報之者,傅亮辭以嫂病篤,求暫還家。遣信報徐羨之,因乘車出郭門,騎馬奔兄迪墓。屯騎校尉郭泓收付廷尉,伏誅。時年五十三。初至廣莫門,上遣中書舍人以詔書示亮,並謂曰:“以公江陵之誠,當使諸子無恙。”初,亮見世路屯險,著論名曰《演慎》,曰:

大道有言,慎終如始,則無敗事矣。《易經》曰:“括囊無咎。”慎不害也。又曰:“藉之用茅,何咎之有。”慎之至也。文王小心,《大雅》詠其多福;仲由好勇,馮河貽其苦箴。《虞書》著慎身之譽,周廟銘陛坐之側。因斯以談,所以保身全德,其莫尚於慎乎!夫四道好謙,三材忌滿,祥萃虛室,鬼瞰高屋,豐屋有蔀家之災,鼎食無百年之貴。然而徇欲厚生者,忽而不戒;知進忘退者,曾莫之懲。前車已摧,後鑾不息,乘危以庶安,行險而徼幸,於是有顛墜覆亡之禍,殘生夭命之釁。其故何哉?流溺忘反,而以身輕於物也。

故昔之君子,同名爵於香餌,故傾危不及;思憂患而豫防,則針石無用。洪流壅於涓涓,合拱挫於纖櫱,介焉是式,色斯而舉,悟高鳥以風逝,鑒醴酒而投紱。夫豈敝著而後謀通,患結而後思復云爾而已哉!故《詩》曰:“慎爾侯度,用戒不虞。”言防萌也。夫單以營內喪表,張以治外失中,齊、秦有守一之敗,偏恃無兼濟之功,冰炭滌於胸心,岩牆絕於四體。夫然,故形神偕全,表里寧一,營魄內澄,百骸外固,邪氣不能襲,憂患不能及,然可以語至而言極矣!

夫以嵇子之抗心希古,絕羈獨放,五難之根既拔,立生之道無累,人患殆乎盡矣。徒以忽防於鍾、呂,肆言於禹、湯,禍機發於豪端,逸翩鎩於垂舉。觀夫貽書良友,則匹厚味於甘鴆,其懼患也,若無轡而乘奔,其慎禍也,猶履冰而臨谷。或振褐高棲,揭竿獨往,或保約違豐,安於卑位。故漆園外楚,忌在龜犧;商洛遐遁,畏此駟馬。平仲辭邑,殷鑑於崔、慶,張臨挹滿,灼戒乎桑、霍。若君子覽茲二塗,則賢鄙之分既明,全喪之實又顯。非知之難,慎之惟難,慎也者,言行之樞管乎!

夫據圖揮刃,愚夫弗為,臨淵登峭,莫不惴慄。何則?害交故慮篤,患切而懼深。故《詩》曰:“不敢暴虎,不敢馮河。”慎微之謂也。故庖子涉族,怵然為戒,差之一毫,弊猶如此。況乎觸害犯機,自投死地。禍福之具,內充外斥,陵九折於邛僰,泛衝波於呂梁,傾側成於俄頃,性命哀而莫救。嗚呼!嗚呼!故語有之曰,誠能慎之,福之根也。曰是何傷,禍之門爾。言慎而已矣。

傅亮布衣儒生,僥倖際會,既居宰輔,兼總重權。宋少帝失德,內懷憂懼,作《感物賦》以寄意焉。其辭曰:

余以暮秋之月,述職內禁,夜清務隙,游目藝苑。於時風霜初戒,蟄類尚繁,飛蛾翔羽,翩翾滿室,赴軒幌,集明燭者,必以燋滅為度。雖則微物,矜懷者久之。退感莊生異鵲之事,與彼同迷而忘反鑒之道,此先師所以鄙智,及齊客所以難日論也。悵然有懷,感物興思,遂賦之云爾。

在西成之暮晷,肅皇命于禁中。聆蜻蛚於前廡,鑒朗月於房櫳。風蕭瑟以陵幌,霜皚皚而被墉。憐鳴蜩之應節,惜落景之懷東。嗟勞人之萃感,何夕永而慮充。眇今古以遐念,若循環之無終。詠倚相之遺矩,希董生之方融。鑽光燈而散袠,溫聖哲之遺蹤。墳素杳以難暨,九流紛其異封。領三百於無邪,貫五千於有宗。考舊聞於前史,訪心跡於污隆。豈夷阻之在運,將全喪之由躬。游翰林之彪炳,嘉美手於良工。辭存麗而去穢,旨既雅而能通。雖源流之深浩,且揚榷而發蒙。

習習飛蚋,飄飄纖蠅,緣幌求隙,望爓思陵。糜蘭膏而無悔,赴朗燭而未懲。瞻前軌之既覆,忘改轍於後乘。匪微物之足悼,悵永念而捬膺。彼人道之為貴,參二儀而比靈。稟清曠以授氣,修緣督而為經。照安危於心術,鏡纖兆於未形。有徇末而舍本,或耽欲而忘生。碎隨侯於微爵,捐所重而要輕。矧昆蟲之所昧,在智士其猶嬰。悟雕陵於莊氏,幾鑒濁而迷清。仰前修之懿軌,知吾跡之未並。雖宋元之外占,曷在予之克明。豈知反之徒爾,喟投翰以增情。

初,奉迎大駕,道路賦詩三首,其一篇有悔懼之辭,曰:“夙?翟發皇邑,有人祖我舟。餞離不以幣,贈言重琳球。知止道攸貴,懷祿義所尤。四牡倦長路,君轡可以收。張邴結晨軌,疏董頓夕輈。東隅誠已謝,西景逝不留。性命安可圖,懷此作前修。敷衽銘篤誨,引帶佩嘉謀。迷寵非予志,厚德良未酬。撫躬愧疲朽,三省慚爵浮。重明照蓬艾,萬品同率由。忠誥豈假知,式微發直謳。”亮自知傾覆,求退無由,又作辛有、穆生、董仲道贊,稱其見微之美。

長子傅演,秘書郎,先傅亮卒。演弟悝、湛逃亡。湛弟都,徙建安郡;世祖孝建之中,並還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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