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

基本信息

知道日本歷史上號稱最聰明的一休宗純嗎?
也就是我們小時侯看過的關於他的卡通片《一休和尚》中的那個一休!!
這是歷史上真正存在的人喔!!!但是貌似知道他詩的人很少呀!!
現在我就把我最喜歡的一首詩送給大家鑑賞!!
這首詩名叫: 《骸骨》

人身本骸骨,皮相化諸行
一旦瞑目去,煢煢作荒塋
紅顏成腐土,至愛亦無情
誰為分貴賤,誰更辯疏親
爾身亦骸骨,正欲現原形
相傳這首詩是他曾於琵琶湖畔打坐參禪,昏暝只中忽然聽得一聲鴉鳴
悚然驚起,當下開悟,從此放浪形骸,流連詩酒。
《骸骨》便是悟道只作。一休認為;『人,只不過是副骸骨,外面披上五顏六色的皮,男女相愛,只見色相罷了。一旦停止了呼吸,肉體腐敗,顏色盡失,愛欲也就消失了。你再也分辨得出誰生前有錢有勢、誰又是貧窮低賤了,記住,你臭皮囊下乃是一副骸骨,正在等著要現出原形。』
(1394~1481)
歷史上的一休宗純禪師
一休宗純是日本佛教史上最有名的禪僧,也佛教史上少見的瘋狂的禪僧。他超越了戒法表象,直契天真本性。曾聲稱“瘋狂狂客起狂風,來往淫坊酒肆中”,甚至公然謳歌自己與一盲女的愛情,“盲森夜夜伴吟身,被底鴛鴦私語新。新約慈尊三會曉,本居古佛萬般春”。這個狂氣逼人的禪僧就是一休宗純。
一休宗純禪師是最易受佛門內外誤解詬病的僧人,因為他做了許多容易受人誤解的事,極其相似中國唐代的普化和尚,或者梁代的志公。一休的言行,相似普化,潤達自在,狂人不自稱狂。但一休號狂雲子,普化號佯狂,普化之師罵他佯狂,一休之師華叟罵他風狂,相似黃檗罵開悟的臨濟風顛漢,但他們並不是狂人。一休的言說相似臨濟,可見他推崇臨濟祖師。一休曾說:『大凡參禪學道,必須杜絕惡知覺,而致正知正覺。惡知惡覺者,古則話頭,經論要文,學得參得,勞而無功。』就是說知覺不正,一切勞而無功。臨濟錄云:『持戒持齋,捧油不漏;道眼不明,盡須抵債。』又云:『孤峰獨宿,一食卯齋,長坐不臥,六時行道,皆是造業底人。』就是說知覺不正,持戒亦無效。必要的是覺,不是戒。一休宗純禪師是一位真實正覺的大修行人。
一休禪師是距今五百六十年前的人,當時的佛教界表面極其興盛,內部卻非常墮落,許多僧侶忘記其正的修行而結交權門,追求名利。一休最討厭這些行動,於其青年期,自己選定嚴格而從學,雞行能行而精進於禪行。於其開悟以後的後半生,加上圓熟的理性,以民眾為友,避開權門與榮譽,專為一個愛、灑脫、理智的名僧,受到萬民的仰慕。現在為「頓智的一休」盛傳於兒童之間。可是那並不是單為頓智而成,是為他人格所發出的魅力而造成的。一休禪師超越了世出世間的物慾與法執,以徹底的金剛乘修行方式而過著高榮的人生,終其一生以無我的大智大愛濟世度人。他那才華橫溢、冷嘲熱諷的形象,至今仍留在日本人的記憶中。卡通片《一休》中機智過人的“一休哥”就是以他為原型的。
一休宗純禪師,京都人,名千菊丸,自號狂雲子、夢閨、瞎驢等。據《一休和尚年譜》指出,一休1394年1月1日生於京都,父親是後小松天皇,母親出自世家藤原氏,世間相傳其母為藤原照子。照子出仕天皇,為天皇所寵愛,但她卻日日懷著小劍,圖謀刺殺天皇。被發覺後,照子乃逃出宮廷,潛往嵯峨野,於元旦生下了一休宗純。一休母親意圖刺殺天皇,年譜說她「有南志」,意思是說她傾向南朝,是南朝派來暗殺天皇的奸細。1333年鎌倉幕府滅亡,後醍醐天皇中興皇室,史稱「建武中興」;1336年武士不滿後醍醐天皇所為,起來反抗,後醍醐天皇逃亡吉野,是為南朝;足利幕府開創者足利尊氏在京都另立天皇,是為北朝。
一休六歲時,成為京都安國寺長老象外鑒公的侍童,名周建。1405年,宗純十二歲時,到壬生寶幢寺學習維摩經,兼學詩法。
十五歲以後為僧,想協助貧人,以及無學問的人。十六歲從隨西金寺謙翁和尚,命名宗純。1408年,十五歲的宗純以“吟行客袖幾時情,開落百花天地清。枕上香風寐耶寤,一場春夢不分明”一詩,博得令名。
十六歲的一休住進了京都建仁寺,這裡是幕府御用禪寺,即“五山十剎”之一。1409年的一天,宗純看的建仁寺的僧人詢問信徒的門第時,對門第高者則帶諂媚之色,極為不滿,說:“今世,叢林山寺之論人,必議氏族之尊卑,是可忍,孰不可忍?”隨之留下兩詩,憤然離去。詩中一句為“姓名議論法堂上,恰似百官朝紫宸”。這不僅表明年輕的宗純對禪宗墮落的不滿,還反映出他改革禪宗弊風的意願。
當一休住在安國寺時,室町幕府第三代將軍足利義滿,以“下克上”的方式獨攬朝綱大權,他惟恐皇室奪回實權,便想方設法斷除皇家血脈。以機智聞名朝野的一休,也因此成為了將軍“欲除而後快”的人物。於是他便設了一條毒計,欲找一條“反上抗命”的口實,將其殺害。一日,將軍在府邸作好布置之後,便派人請一休到府邸。一休抵達時,玄關屏風畫了一隻大老虎,從竹林中凝視著一休。此時,義滿對他說:「這隻老虎凶暴無比,真傷腦筋,你用繩子把它綁起來!」周圍的人聽了,都認為要綁住屏風上的老虎決不可能,一休再怎樣機智,也不容易有令人滿意的答覆。一休毫不以為意,立刻捲起袖子,綁上頭巾,手拿繩子說:「將軍,我已經準備好了,請你把老虎趕出來。」將軍義滿一時無從找到口實,已知一休智計卓絕,便放棄謀害計畫,轉而試圖籠絡。
離開禪宗正統的建仁寺後,宗純曾師事於林下妙心寺的謙翁宗為。謙翁死後,於1415年,二十三歲的宗純又得知禪宗非正統的大德寺派名僧華叟宗曇正隱居近江堅田某小庵,遂慕名前往,決心尋求純潔的信仰。
當時,進入華叟宗曇的門下,須經嚴格考驗,如潑水、杖責等,以考驗求道心。此外,生活也甚清苦,要自己尋醫覓食。宗純一心追求純潔信仰,經住了種種考驗,終於成為了華叟門徒。從此開始了認真的修煉生活。
出家如在家,「平常心是道」。華叟也過著無比清貧的生活,一休做副業以謀衣食之資,冬日太冷則至湖邊坐上相識漁夫之漁船,裹粗草蓆坐禪,過著日本曹洞宗祖師道元所說「學道者當貧」的生活。
二十七歲,在漆黑的琵琶湖上搭船坐禪時,聽烏鴉一聲嘶鳴,一休頓悟,他想起和歌中有云:「得聞烏鴉闇黑不鳴聲,未生前父母誠可戀。」烏鴉不會在闇黑中鳴叫,卻在黑暗中鳴叫,讓他想到未出生前的父母。出生前的未分別智,才是自己的本源實相。禪修的目的是拂去纏身的塵埃,回歸真實的自己,《狂雲集》<聞鴉有省>云:
“豪機瞋恚識情心,二十年前即在今。
鴉笑出塵羅漢果,日影玉顏奈何吟。”
黎明,一休見華叟,敘述所悟心境,華叟承認一休已悟,欲給予印可。一休對印可連看都不看,逕自離去。1418年,宗純二十五歲,華叟授其一休法號。
二十九歲時,大德寺舉行華叟之師言外中志的三十三屆忌日法會。一休陪師華叟參與,眾僧華衣威嚴參與,惟獨一休布衣且草屐龍鍾,華叟責問:「為何毫無威儀?」一休回道:「余獨潤色一眾。」否定虛偽外飾的法衣數珠。法會結束,華叟在西廂休憩,某僧問華叟百年後,誰為繼承人?華叟回道:「雖雲風狂,但乃赤子。」一休雖風(癲)狂,欲是純真之人,意指一休是他的繼承人。一休也風狂地說:
華叟子孫不知禪,狂雲面前誰說禪?
三十年來肩上重,一人荷擔松源禪。
自許為華叟唯一的繼承人。他認為臨濟、楊岐、松源、虛堂一脈相承的唐宋純粹的禪,傳到日本後,由大應經大燈、徹翁、言外,傳至華叟,華叟的傳人非一休莫屬。非癲狂之真人,很難說出這樣真實的話語。
一休宗純禪師住錫大德寺時,還發生了一些著名的公案——
平常極其急性而短氣,喜歡打架的青年僧,前來大德寺訪問一休和尚云:『和尚先生!我從此以後,決定不再打架口論了,雖受人吐唾噴涎,只可拂拭而默然忍耐。』一休:『噯!那是不夠理想的呀!不要拂拭唾涎,任其自然而乾淨吧!』僧:『開玩笑!那,誰能耐?』一休:『不,此方並沒有做了什麼事,而吐噴唾涎而來的,好像是蚊蟲之類。他們會停在糞土之上,或者貴人美人面上,不值得與他打架或者罵他,雖受吐唾,並沒有受辱,忍下去,笑而罷了!』僧:『可是,如果他終於舉起拳頭打來時,怎么辦?』一休:『還是一樣的,不要理他。』青年僧聽了不高興,忽然舉起拳頭,向和尚頭上打下去。僧:『和尚!怎么樣?』一休:『這個么?老僧頭硬如石,你的手,可能受傷了。』青年僧啞然無話可說。
經常出入大德寺的扇屋老夫婦,前來向一休告別,流淚云:『要回故鄉去。』一休:『你們贊歧人,住京都好久了,不容易返回故鄉呀!』扇屋:『因為金錢。』一休:『有了借債么?』扇屋:『是的。』一休:『多少?』扇:『百兩就夠了。』一休:『是么?只因百兩,就要關門,很可惜。呀!我有辦法,我來做扇屋的養子吧!』扇:『不敢當!』一休:『不要掛心,萬事在我心裡。我明天早上就到你店,要準備毛氈筆硯等,給你無須返故鄉。』第二天,扇屋前來了許多人,因為昨天晚上一休出了告示云:『大德寺一休做了扇屋的養子,為披露起見,限於買扇子的人,明天一日,免費揮毫。』到了傍晚,一休問:『爸爸!進了多少?』扇:『師父呀!二百八十二兩。』一休:『那,可以還債了。』扇:『還可以剩下許多錢,都是師父的協助。』一休:『那今天要離緣了,是,再見。』扇屋夫婦繼續在大德寺門前做生意。
一日,華叟病。一休為其切藥草,傷指而出血,華叟罵:『你是年青壯堅,但你指何其弱。』華叟病篤,大小便流出,弟子們使用道其而清理,只有一休不用道具,而使用手指。我們可能想起臨濟修行時的『行業純一』。
華叟預知時日無多,經某人將印可證書交給一休,他不僅沒有接受,還把印可撕毀燒掉。印可皆身外物,對回歸真我無益,而且當時的社會只追求外在認可的印可,充滿了虛偽。一休燒毀印可,也表明宗純不屑於庸俗作法同流。他曾以詩言志,“破爛衫里盛清風”,“身貧道不貧”。
1428年,華叟病故。宗純的師兄養叟,立即在大德寺大興土木,建造豪華禪堂,並自稱是華叟的繼承人。宗純十分厭惡這一行徑,認為這既不符合華叟本意,且違背純潔信仰。於是一休脫離大德寺,開始他的漂泊之旅,餐風飲露,雲遊各方,自稱「狂雲子」,所寫的漢詩集也叫做《狂雲集》。
1435年,四十二歲的宗純曾逗留貿易港口土界市。一天,他身穿法衣,手握木刀闊步於土界的鬧市。許多人深覺詫異,紛紛詰問為何手握木刀而行。每次上街,一休都腰插木劍,街上的人見了問他:「劍是要來殺人,和尚是要活人,為什麼還帶劍?」一休回說:「你們不知道,現今各地多的是假和尚,這些假和尚就像這把木劍。在禪室時,就像這把入鞘的木劍,看來有如真劍;可是一走出禪室,就像離鞘的木劍,一點用也沒有,連殺人都不可能,更不用說活人了。」這是對當時禪宗偽信昭昭,不重正法眼藏的真傳,依靠濫發得道證書,換取錢財的弊風的辛辣諷刺。
他的狂歌云:『門松(元旦家家門前插松示慶)是抵達冥府的開始,無馬、無草衣、亦無宿舍。』少年時大家都喜歡新年。等待新年的來臨,但到了二、三十歲時,要出去賀年,五、六十歲時,反而討厭新年的來臨,感覺自己正在跑向冥府的路上。他的一首歌云:『生來死去,釋迦達摩,狗貓蟲蚊。』
據說,京都商家在元旦三天都會關起大門。因為這三天,一休在竹竿上頂著髑髏,沿門挨戶叫著:「小心!小心!」商家怒罵:「難得的元旦,卻觸了大霉頭。」一休回說:「不!你看這髑髏,眼睛飛走,成了虛空。這才叫眼出,才真恭賀新禧啊!」眼出日文叫「目出」,「目出」是恭禧之意。一休突顯了人間世不知明日是否命猶在的無常,要人們張大眼睛觀看超越死生的世界。不過,對京都人而言確是不吉利,難怪要關起大門。日本有一首假託一休所寫的和歌云:“正月冥途旅程一里冢,可喜復可賀。”
京都有名的亂暴者早川:『禪師在么?我是早川。』一休:『好極了,你來了。』早川:『有事問和尚,殺人是好事,或者壞事?』一休:『當然是壞事呀!』早川:『壞事?殺了壞人,還是壞事么?』一休:『佛在五戒中戒了殺生,不問善惡,殺人是壞事。』早川:『說的怪話,罪人都不殺,天下的規矩,怎么?而且斬罪人,是上司的命令,我們不過是受命而斬,如果是壞事,那罪要上司擔當。』一休:『早川氏!拜託把竹上的雪打下來好么?』早川:『很容易的事!』早川下院子去,把竹枝搖了,雪就落在早川身上。一休:『哈哈哈!早川氏!不落在拜託的我們,雪反落在受託人的身上。』早川:『呀!知道了!』以後,早川就變為溫良的人了。
某時京都的富豪高井派使來向一休云:『明日亡父一周忌,恭請和尚光臨。』經常一休對高井高慢的態度不愉快,但這次答應了。實時假裝乞食和尚出現於高井門前云:『敬請施主布施……。』家人:『不要站著,本家不行……。』一休:『悉……喜舍吧!』家人:『唉!討厭!走吧!要打!』一休:『請吧!檀邦!』家人:『硬骨乞食!不走!打你出去!』主人一言之下,僕人五、六個,把一休打出去,云:『昨天來!』第二天,一休帶二、三人侍者,威風凜凜紫衣金襴而到高井家,門前與昨天的乞食不同了。『這是大禪師,歡迎大駕,喳!請進!』主人出來,迎接一休。許多人來看一休,一休:『主人,我到這裡就夠了。』『不,大禪師,在這裡,大失禮,請到佛廳去!』一休:『大主人,昨天受了很痛苦的待遇,感激了。』主人以為奇怪,即問:『痛苦的待遇,怎么說?大禪師,那是什麼意思?』一休:『說實話,昨天的乞食和尚,就是這個一休呀!』主人:『越!什!說什麼?……』一休:『穿席來,受僕人打;金襴袈裟來,就這樣的待遇,如果是注重光亮的袈裟法衣,可向法衣布施吧!』一休脫下法衣,跑走了。
山城一帶非常凶作,將發生爭亂。某日一休受將軍義持的茶筵,義持把自誇而珍重的古董茶器給一休看,千年的茶碗,萬年的茶壺……。一休:『呀!拜見了寶貴的東西,謝謝!老僧也有多少古董,如有機會,想供將軍御覽!』義持:『好!一定要看,究竟是什麼東西?』一休:『是的,第一天智帝的觀月筵,老子之杖,周光坊的茶碗,如果中意,這三品可以奉獻。』義持:『怎么?這樣的珍品,要給我么?……』一休:『但,要條件,請買去。』義持:『要多少?』一休:『一品銀一千,三千貫就可以呀!』義持:『一品一千,不是高價么?……可以,給你買了。』一休:『派使來,即交貨,限現金。』一休拿了三千兩,與武士數人還回大德寺,吩咐弟子哲梅:『前日乞食放在後院的草蓆拿來,還有籬芭的古竹拔一枝來,飼貓的缺茶碗順帶拿來。』哲梅莫名其妙,只可照事做事,把三品,交與武士們,驚倒他們,就問:『那,這是奉獻將軍的珍品么?』一休:『是的,要小心帶回去。』義持怒發如烈火:『賣僧奴!騙了我,即刻叫一休來!』一休反而警告義持云:『今也山城一帶,餓殍遍野,將反亂,還有心熱於茶道的閒事,不惜萬金,投於古董,是什麼事?一休何須大金,三千貫想救山城百姓,現在還你,請作救濟之資!』以後義持也改了前非。
1441年的“嘉吉之亂”是一休宗純一生的轉折點。這一年,播磨守護赤松滿佑殺死室町幕府第六代將軍足利義教史稱“嘉吉之亂”。乘此幕府危機,日本全國戰亂頻起,並出現農民起義高潮。在戰亂和社會動盪中,宗純顛沛於各小庵之間,經常借居農家,親身體驗到戰亂給人民帶來的苦難。“嘉吉之亂”翌年,他暫居丹波國讓羽山屍陀寺。此寺是棄置因戰亂和疫疾而死的屍體的地方。宗純描繪其悽慘景象道:“吞聲透過鬼門關,豺虎蹤多古路間。吟杖終無風月興,黃泉境在目前山”。
1460年,因欠收發生全國性大饑荒,加之疫病流行,城市內死者無數,京都附近的鴨川竟因死屍堵塞而斷流。但將軍足利義政與其妻日野富子(此人島津家春葉山城聚樂第中有介紹)卻不顧人民死活,大興土木,宴飲達旦。六十七歲的宗純目睹此情,憤憤罵道:“大風洪水萬民憂,歌舞管弦誰夜遊。”他還寫了許多首詩,把義政和富子比喻為唐玄宗和楊貴妃:“暗世明君艷色深,崢嶸宮殿費黃金。明皇昔日成何事,空入詩人風雅吟。”他對佛教各寺院也極為不滿。指責他們不關心民眾,依然奔走於將軍與大名之間,為這些人的家門興旺和健康長壽而祈禱。在題為《康正二年餓死》的詩中,他寫到:“寬正年死人無數,輪迴萬劫舊精神。涅盤堂里無懺悔,猶祝長生不老春。”
1467—1477年間,又發生了“應仁之亂”。在戰火中,生靈塗炭,花一樣美麗的京都也化為了廢墟。但統治者仍舊沉於游宴,醉生夢死。七十四歲的一休宗純責難道:“請看兇徒大運籌,近臣左右妄悠遊。蕙帳畫屏歌吹底,眾人日夜醉悠悠。”
1474年,八十一歲的一休突然接到后土御門天皇的詔令,讓他擔任大德寺第四十七代住持。據推測,可能是利用一休的的名聲以重建被戰火燒毀的大德寺。一休宗純雖盡心於重建大德寺,卻不安於高位,幾次打算辭任,而且依舊住在荒僻小庵中。
1481年,大德寺重建工程大體竣工,一休宗純也因此積勞成疾。是年11月21日,一休宗純禪師示寂於薪村酬恩庵,葬於崗山塔下,享年八十八歲。臨終前作遺偈云:『須彌南畔,誰會我禪;虛堂來也,不值半錢。』投筆瞑目而逝。
他被視為“瘋狂”的緣由之一,是他公開聲稱自己“淫酒淫色亦淫詩”,而且在1471年七十八歲時,遇到一名名叫森的盲女,彼此產生了真摯的愛情。為此他寫過許多情詩,袒露自己的愛情生活。在題為《夢閨夜話》的詩中,他這樣寫到:“有時江海有時山,世外道人名利間。夜夜鴛鴦禪榻被,風流私語一身閒”。看,他對現實社會中的俗欲與自己的真愛,嫌愛之情是何等分明。當時的日本佛教,禪僧和女人私通更是公開的秘密。也曾流行這樣的諺語:“不為者佛,隱匿者上人”。但這些禪僧表面上卻道貌岸然。一休宗純厭惡佛門腐化後的虛偽醜態,要喚醒人們對於真實性的追求。而他不要師父給他的繼承人證書,穿著破舊法衣參加盛大法會,拒絕居住華麗大寺,卻寧肯流浪於荒僻小庵……而此菩薩示現又有幾人能明白?
癲狂與純真是一體兩面。在一休看來,人間世是癲狂;在世人看來,不合乎世俗規範,即是癲狂。其實,覺醒後的癲狂相併不是癲狂,而是以瘋癲相道出人間實相。世人拘於世俗假相,以假為真,才是癲狂。一休禪師的示現,道出了禪宗的要義。
附錄——“一休頓智禪”
(一)麥芽糖:京都的安國寺,在山下的寂靜處,一休是這個安國寺的小和尚,他很聰明,有頓智。和尚已經老了,唯一的快樂,就是小僧們睡覺了以後,自己一個人暗暗地吃小麥糖。可是某夜小和尚們:『噢!很好吃的樣子!』小和尚看見了和尚正在吃麥糖:『想吃呀!』擾騷地進入房間問:『和尚!究竟那是什麼?好像好吃的東西!』和尚困擾了,即說:『這是老人吃的藥,小孩的毒品,喳!睡覺了,睡覺去!』第二天,和尚要到街上去念經『好么?大家要好好的看家呀!』老和尚出去了。『說是毒藥,真的么?』一休:『噢!大家來吃麥糖吧!』『要受和尚挨罵。』『不要緊,我有辦法!』大家圍著麥糖壺子,開始吃麥糖,真的好吃,大家把麥糖吃完了,糖壺空空而也。小僧們掛心起來,可是一休很安靜並沒有怕,而且把師父寶貴的硯拿出來,故意打壞了。不久,老和尚回來了,一休大聲假哭出來,『怎么了?一休!哭什麼?』『是,在院子洗師父的硯時,不小心打壞了,為了謝罪,想死去,大家把麥芽吃掉了,可是還沒有死。』師:『不要哭,壺裡東西是麥芽糖不是毒品,吃了也不會死,說了謊的我,不對了。得罪,謝罪。』和尚搔了頭,說了實話。
(二)獸皮的大鼓:豆油店的多平先生,愛好圍碁,老和尚也特別歡萬圍碁,每天到了晚 間,多平就來訪問老和尚,兩個圍碁到三更半夜,因是小僧們想睡也不能睡覺。謝客的方法,可以把掃帚倒立的符咒趕他走,可是多平先生並不回去。小僧們太傷腦根而迷惑了。『有沒有好的辦法么?』『一休小弟!這樣的,每天晚上,不得了呀!有什麼好的智慧型么?』『吩..』一休想了什麼似的,『好的,從明天起,不要給多平先生來了!』可能有了很好的辦法,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展開一大張紙,開始寫字『穿的獸皮的人,不得進來!』一休把字紙貼在小門柱上,到了晚上,多平先生照常穿著獸皮的背心而來,因為他怕寒,來到山內,看到貼紙,可是他依然進來了?『喔唉!多平先生,有沒有看見了柱上的貼紙?』『啊!看見了呀!』『穿上獸皮的人不能進來,怎么進來了?』『那么,本堂的大鼓,就可以么?是不是大鼓有獸皮?怎么樣?小僧們,輸了么?』威風凜凜而進來了,一休等待著,『等著!多平先生!不錯,大鼓是獸皮做的,所以朝晚受到挨打。多平先生還是一樣,要受挨打了。』一休的命令一下。小僧們,就提起柴枝棒子,向多平先生襲擊而來。『救命呀!』多平先生抱頭而走。『不得了,輸去了。』以後多平先生就不敢停留多時間了。
(三)不向橋邊過:征伏了多平先生以後,不久,某日,一休打掃庭前時,老和尚叫聲:『唉!一休!』『是,是,什麼事呀!』『剛才多平先生的使者,送來一封信-設宴招待,請帶一休來-快準備吧!』一休抱頭想著「奇怪了,小和尚的我,也要招待,啊!可能是想要報復前天的打擊。」一休做了老和尚之伴,而出發去了。多平家的前面是小溪,有橋,噯呀!橋頭揭有掛牌,以前是沒有的,接近橋邊去看時,揭有新的招牌「請不要從橋邊過來-多平。」。「哈哈!正如所想,多平先生想要打倒我,可是沒有關係,可以過的。」一休笑了出來。可是老和尚困擾著傾了頭『一休!我們受了招待,又不能過橋,怎么辦啊!』『師父!不管招牌,過去吧!喳!跟我來吧!』一休不客氣的從橋的中心過去了。多平看了,就大聲叫:『一休先生,是不是看不清楚招牌的字么?』『是,看過了,因為看過了,不要從橋邊過,即從橋中心過來了。』一休微笑著回答了。『有道理,這又是我輸了。』多平先生很感激的引導他們到客廳去了。多平先生搬出菜飯,就向一休說:『菜湯不要打開碗蓋而用之。』『是,照樣做下去!』多平先生以為這次就好看了,就問:『有人說星是金,可是能夠取得么?』一休:『沒有問題,我來取。』一休拿起掃帚,到屋頂上去,振東振西,此間一顆星流下來,是流星,『唉!多平先生,打下星了,趕快拾起來!』一休泰然的說了。回到宴席,就提捧起菜湯的碗,『湯冷了,對不起,不要打開碗蓋,換來燒湯吧!』『嘿!又輸卻了!』多平先生繼續的輸掉了。
(四)捉虎:一休的頓智禪,義滿將軍也聽到了,就想與安國寺的小和尚相見,就叫一休來到莊嚴的金閣寺,義滿就指著屏風說。『一休!寫畫在這個屏風上的虎,每天晚上擾騷的跑出來,希望你把他捆起來吧!』微笑的說了。『可以,請借強力的索子,及頭帶。』一休並不恐惶,促起衫袖,帶上頭布帶,拿著索子,跳下庭中,即說:『可以縛住老虎,喳!無論是誰,從屏風上,趕出老虎來!』『怎,怎么了?』很得意的將軍也恐惶起來,『請!快把老虎趕出來!』『是,請把老虎趕出來,可能是看了我而恐怖了,而不敢出來,幫忙吧!』畢竟沒有人能把屏風的老虎趕出來,將軍其它部下都感激了,就把很好吃的菜飯排在一休並老和尚面前供養了。老和尚剩下魚肉,一休就把那些吞下去了。『一休你是和尚,怎么把魚肉吃掉了!』將軍叱責的說。一休回答說:『是,我的咽喉,好像大路,菜販魚擔都通得過。』『說了,那,劍通得過么?』將軍拔出劍來,指向一休的咽喉去。一休並不愴惶,『提劍過路,大家迷惑,這劍由我收起來,只請劍客通過去。』『善哉!善哉!這劍賞賜你吧!』將軍感激了。一休繼續用功下去,後來成為偉大的禪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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