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游傳》

《陸游傳》

《陸游傳》,宋朝名人傳記巔峰巨製,學術大師朱東潤二十年心血結晶,少有大志不難,難在終身堅持不懈、不悔,一生執著,成就豪氣、雅致、多情奇男子。

基本信息

內容簡介

陸游是中國歷史上最傑出的詩人之一,也是留下詩作最多的詩人

圖書封面圖書封面

。他生活於充滿內憂外患的南宋時期,一生經歷了科舉落榜、愛情失意、懷才不遇、政敵打壓等種種磨難,但始終保持著“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的高昂鬥志和“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的可貴操守,並有近萬首詩作和百餘首詞作傳涌至今,膾炙人口,感動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陸游傳》用優美大氣的文筆、嚴密紮實的考證,記述了這位充滿傳奇色彩的詩人歷經坎坷卻又百折不回的一生,催人奮進,更發人深思。閱讀《陸游傳》會對陸游重要詩詞作品的創作背景有一個更全面更深刻的了解。

媒體評論

一個人只有在生了重病的時候才知道健康的可貴,只有在國家遇到了大難的時候才知道祖國的可愛。在中國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只有在南宋這個多災多難的時代里,才出現了最偉大的愛國詩人陸游,才出現了他那動人心魄、感人肺腑、無比悲壯的詩篇。
——史式(著名學者)

前言

1939年起,我開始對於傳記文學,作一些初步的研討。四年以後,寫成《張居正大傳》 ,由開明書店出版。中間曾經寫過《王守仁大傳》,…所以這本《陸游傳》的寫成,應當是第三本了。
傳記文學是史,同時也是文學。因為是史,所以必須注意到史料的運用;因為是文學,所以也必須注意人物形象的塑造。在史料運用方面,從蒐集到掌握,從考訂到識別,中間有一段相當複雜的過程。可是講到人物形象,問題還要多些。傳記中的傳主,無論作者主觀的意圖如何力求與史實符合,其實一切敘述,都必須通過作者的認識。所以傳主是不是和史實符合,主要還要依靠作者的認識。因此傳記文學中的傳主,正和一般文學中的主人公一樣,是作者創造的成果。所不同的在於傳記文學的作者,有責任通過自己的學習,求得對傳主的全面認識。
一位有問題的傳主,有時會給傳記的作者以更大的興趣。姑以張居正為例,他的一生,始終沒有得到世人的了解,最善意的評論,比居正為伊、周,最惡意的評論,比居正為溫、莽。有的推為聖人,有的甚至斥為禽獸。其實居正既非伊、周,亦非溫、莽:他固然不是禽獸,但是他也並不志在聖人。他只是張居正,一個受時代陶熔而同時又想陶熔時代的人物。替張居正寫傳的人,就有責任把自己的認識交代出來。
陸游是和張居正不同類型的人物。他有他的一番抱負,但是他對於時代所起的影響和張居正所起的影響,是無可比擬的。可是有一點卻相同——後代對於陸游的評價分歧很大,因此陸游也是一位有問題的傳主,他的生活值得仔細分析,做出比較近情的結論。

精彩書摘

第一章 童年
十月中旬的淮水上,大風從北岸吹過來,幸虧水勢已經跌落,但是在風狂雨驟當中,只看到浪翻水滾,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靠南岸幾條官船,一字兒排開,在這樣的形勢之下,顯見得是開不出去了,船家們遙望著中倉的那位官人,大家不敢做聲。官船里靜悄悄地沒有一些聲音,都在期待著什麼,但是誰也沒有說話。
直秘閣、淮南計度轉運副使陸宰,字元鈞,這時剛剛奉到上諭,卸任進京,他把公事做了一番交代以後,帶著家眷,從淮南出發,打算通過淮水,開進汴河,便可以在那條清淺見底的河道里,安安穩穩地開航,卻不料在淮水上,遇到這一場風雨。
事情不是這樣簡單。僕婦使女們從內倉里出來,說是夫人就要臨產了。陸宰茫然地“啊”了一聲,吩咐她們好生伺候。風雨之中,在山巔水涯的所在,從哪裡去找官醫呢?所幸一則家有祖傳良方,自己多少也懂得一些醫道;二則夫人這一次究竟不是初產,只要當心一些就是了。陸宰一會兒聽聽雨聲,一會兒抬起頭來,看看岸上的那些榆、柳、槐、楸,樹葉全落了,但是權丫的枯枝,還在風中搖擺不停。他的心裡正在七上八下,不知道怎樣才好。事實也難怪,陸宰已是三十八歲的人了,生活中受過不少的折磨,因此顯得蒼老,何況這一次奉調入京,前面是怎樣一個下落,一點底也摸不著。他想起父親陸佃,從原籍山陰出來,忠心耿耿,一心為國,讀了一輩子的書,寫了二百多卷的著作,可是在新黨失敗當中,因為他是王荊公的學生,大家都攻擊他是新黨;後來僥倖做到尚書右丞,可是蔡京當道的時候,父親又被人攻擊是舊黨,受到排擠,最後落得調到亳州,做了一任毫州知州,就在任上死去了。陸宰真有些糊塗,父親到底是新黨呢,還是舊黨?是不是因為師生的關係,就被認為新黨,及至時代轉變以後,又因為親戚的關係,復被認為舊黨?那么新舊的分別又在哪裡呢?陸宰確實有些茫然了。
在陸宰沉思當中,無情的風雨還在那裡咆哮,淮水的浪頭不斷地打進艙來,船上的篷久已卸下了,篷索在桅桿上打得格拉拉地響。僕婦們屏了氣在內艙里伺候。好久好久以後,才聽到“呱”的一聲。
“是一位小官人。”她們向陸宰道喜。
“是一個小舊派。”陸宰說。
窗外的雨聲停下來了,艙里好像安靜了一些。他想起早一晚夫人曾經夢到秦觀,這一位比自己高一輩,詩和詞都做得很好,也能寫些文章。是一位舊派呵,不知婦道人家為什麼會夢到他?何況這兩年皇上正在禁止元祐學術,凡是學習蘇軾、黃庭堅、秦觀、張耒這些人的詩文的,都要受到處分,那么即使真是秦觀投胎,那有什麼好處呢?可是,話又得說回來,岳母不是晁家的嗎?她的兄弟輩沖之、說之、補之,還不都和蘇、黃有一些來往?補之和秦觀一樣,是蘇軾的門生,“蘇門四學士”中的人物。可能正因為這個關係,夫人會夢到他罷。
“秦觀,字少游,這孩子就起名陸游吧。”陸宰作出了決定。及至陸游長大以後,朋友們稱他為陸務觀,就是這個來由。
陸游的出世在宋徽宗宣和七年十月十七日,這一年是公元1125年。按照陽曆計算,他的生日是11月13日。
陸宰進京以後,調任京西路轉運副使。因為時局緊張,他的責任主要是供應澤、潞一帶的糧餉。澤是澤州,州城在現在的山西省晉城縣;潞是潞州,州城在山西省長治縣,都在山西省東南一角,那時正在宋人支援太原的大道上。他把家眷寄頓在河南滎陽以後,自己便輕裝上道了。
徽宗的時候,北宋政權的昏庸腐朽已經到了頂點。從現象看,真是太平盛世,正如孟元老在《東京夢華錄》序中所說的:“青樓畫閣,繡戶珠簾,雕車競駐於天街,寶馬爭馳於御路,金翠耀目,羅綺飄香,新聲巧奏於柳陌花衢,按管調弦於茶坊酒肆。”但是,腐蝕的力量已經把這一座大廈完全蛀空了,只消一陣狂風,便可以摧枯拉朽。徽宗趙佶是一位有名的藝術家,同時也是一個極其昏聵的統治者。宣和七年,他把國家大事全部交給蔡京。這一個老朽,七十九歲了,眼睛已經看不清楚,自己管不了,便把政務交給兒子,偏偏兩個兒子不爭氣,內部爭吵不休。徽宗實在看不下去,暗示蔡京辭職,可是他還不肯辭,徽宗沒法,只好吩咐文士代他擬好三道辭表,下台了事。繼任的是白時中、李邦彥,兩個腐朽的統治階級人物。北宋政權在這樣的情況下,準備了自己的墳墓。
敵人是不會睡覺的。北宋初年,東北方面的敵人是契丹部族的遼國。宋、遼之間曾經有過幾次戰爭。經過景德元年(1004)澶淵之戰以後,宋的統治者以每年向遼國奉上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的代價,買取了北方的安定。腐朽的空氣同時瀰漫在宋、遼的兩方。十二世紀的初年,北方的女真部族又起來了。他們的好戰遠遠超過當年的契丹,正因為他們是新起的部族,他們有發展的前途,同樣也有擴大的野心。徽宗政和五年(1115),他們建立了國號,稱為金國。三年以後,北宋政權和女真訂約,雙方協作,破滅遼國。北方的戰爭發動了,女真的武力取得了輝煌的勝利,但是腐朽透頂的北宋軍隊,還是經不起垂死的遼人的一擊。陸游出世的這一年,契丹部族的遼國亡了,北宋軍隊依仗著女真的協助,收復了燕山府(北京)。
在這一次戰爭里,女真的統治者對於北宋政權的脆弱是看清楚了,他們也看到宋的摧毀,一定可以提供大量的獵獲品,這是在對遼的進攻中,無從獲得的。十月七日,他們決定調動大軍,分兵兩路,西路由粘罕為首,從雲中(山西大同)直撲太原,東路以斡離不為首,從平州(河北盧龍)直撲燕山。他們的目標,是由東西兩路合兵,最後拿下東京。這一個計畫的決定,在陸游出世以前十天。淮水上的大風雨,正透露著偉大的愛國詩人是在國難聲中產生的,不過直到陸游出世這一天,宋人對於女真進攻的計畫,還是懵無所知。
戰爭的號角響了。因為漢奸的投敵,十二月十日女真的軍隊占領燕山府,十八日包圍太原。昏庸的徽宗想到的對策只是逃跑。二十三日傳位,把這一副擔子交給太子趙桓——後來稱為欽宗,自己做太上皇,稱為道君皇帝。新皇帝即位,改次年年號為靖康元年(1126),正月初三道君皇帝跑了,名義上是到亳州太清宮燒香,其實是南逃。他嫌汴河裡船慢,換轎子,換了轎子還嫌慢,再換騾子,最後到符離,才算安心上船,經過運河,一直逃到鎮江。欽宗表面上下詔親征,實際也在計畫向陝西撤退。大官們都在準備逃跑了,有的甚至來不及辭職,乾脆一走了事。統治者的醜態完全暴露了,但是最後欽宗還是留下來,不是因為他發現了抗戰的決心,而是因為有人提醒了他,禁衛軍的父母、妻子都在東京,他們也要招呼自己的親屬,不會跟著皇帝賽跑。皇帝沒有禁衛軍,成了光桿,那還算什麼皇帝呢?欽宗這才留下來,指定主戰的尚書右丞李綱為親征行營使,準備作戰。這時女真大軍在斡離不的指揮下,已經渡河,正月初七日到達東京的郊外,他們在城外放火,光焰燭天,徹夜不止,滿城的人民都帶著惶懼的心情度過了這痛苦的一夜。
欽宗是準備逃跑的,逃跑不成,這才決心抗戰,可是抗戰不到幾天,他又決心屈服,正月初八派李悅、鄭望之為計議使,到斡離不軍前議和。女真的要求是犒師金五百萬兩,銀五千萬兩,絹、彩各一千萬匹,此外還要割太原、中山、河間三鎮。人民對敵作戰的勇氣是大的,在女真進逼的時候,兵士們近的用弓箭,用床子弩和石炮,遠的用神臂弓,對敵作戰。神臂弓能射一百七八十丈,是當時有名的遠程武器。但是這一切都落了空,統治者屈服的決心是無法挽回的,欽宗接受了敵人的條件,二月十二日女真大軍撤退。
敵人的軍隊一退,統治者的內部鬥爭重新開始。道君皇帝到鎮江去了,欽宗唯恐他一到東南要搞分裂,第一著便是派人去迎接他還官,表面上當然還是那一套孝慕的封建理論。四月三日道君皇帝還京,住龍德宮,欽宗把他的侍衛都換去了,從此道君皇帝不再是皇帝了,在他給欽宗的手書上,稱欽宗為“陛下”,自稱“老拙”。陸宰的京西路轉運副使,在四月八日也免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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