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寅恪的最後20年》

1996年初,《陳寅恪的最後二十年》由三聯書店出版。一句“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無人不曉。作者為廣州學者陸鍵東。

基本信息

簡介

《陳寅恪的最後20年》陳寅恪的最後20年
1995年12月,廣州學者陸鍵東撰寫的《陳寅恪的最後20年》由三聯書店出版。該書通過描寫陳寅恪這樣一位知識分子在1949年-1969年這20年間的沉浮,折射出了那個時代中國知識分子群體無法自持的命運。這本著作一出版便獲得了無數榮譽,三聯書店也對該書先後再版6次。

官司

然而到了2000年,因為一場名譽權官司,《陳寅恪的最後20年》卻無法再出版了。在該書中,陸鍵東描述了原中山大學副校長、黨委書記龍潛的言行,稱龍潛留下了很多年後依然使“中山大學教工聞之膽顫心驚的‘豪語’”。這些描述,引來龍潛兩位女兒的不滿,她們以侵犯名譽權為由,將陸鍵東和三聯書店告上法庭。 

法院審理後認為,陸鍵東在書中把不應公開的龍潛個人檔案材料向社會公開,勢必會對其產生不良的社會影響。

法院最終判決:在陸鍵東未對《陳寅恪的最後20年》一書中有關龍潛的部分內容進行刪改之前,三聯書店及陸鍵東不得重印、發行該書;陸鍵東及三聯書店還應公開向龍潛的家屬發表致歉聲明。 

再版

因為堅持自己寫作的真實性,陸鍵東拒絕對書中內容進行修改,《陳寅恪的最後20年》也就此與喜愛它的讀者們告別。直到13年後,經過三聯書店及眾多朋友的勸說與奔走,陸鍵東才同意將書中有關內容進行修改,並加入了一些新的資料與研究成果,《陳寅恪的最後20年》終於艱難再版。

對於這本極具影響力的著作再版,三聯書店總編輯李昕深感欣慰,他還告訴記者:“《陳寅恪的最後20年》引起轟動後,陸鍵東就決定,下一部著作的水準一定不會比這本低。今年,他花費10年心血完成的《歷史的憂傷——一個人與一個時代的痛史》也將由三聯書店出版,這本書描寫的是中山大學著名戲劇理論家董每戡1957年-1978年間的生活,是一本同樣值得期待的好書。”

書評

二十年對於一個人來說,不是可以輕視的時光。把人放置在一個亂世中觀察,會發現差異如此鮮明,人格人性的優點和弱點,全都暴露出來了,此時觀察一個人,更趨於真實和自然。 

在陸鍵東的《陳寅恪的最後20年》里,從1949年到1969年,陳寅恪都在做什麼?作為一位由舊時期而來的學者,精神生活十分簡單:繼續自己的學術研究,給學生上課,並無太多要求,未必如今日學者之複雜。他們需要充裕的時間、平靜的生存環境,尤其像陳寅恪這樣的學者,他的研究方向是過去的歷史。到了晚年,他更為專一,也更寂寞,同時脾性情性也更孤高獨立,難以轉捩。如他所述:“自從作王國維紀念碑文時,即持學術自由之宗旨,歷二十餘年而不變。”這些宗旨一定,餘下均不足道。

此後,就是經歷無止息的運動磨難。陳寅恪這樣的人,極力想遠離政治,但政治會找上門來。有個詞在當時無處不見,那就是“大批判”,連初涉學海的大學生也捲入對陳寅恪的批判潮流中。一以貫之的寧折不彎,注定了他必須承重更深重的煎熬。他倚仗什麼來這么堅持?是自己過人的聲名、學問,還是生活信念、準則。有一個細節:當郭沫若拜訪陳寅恪時,陳寅恪居然提出一個我們難以想像的問題——寫“錢柳因緣”沒有稿紙,希望郭給予解決。一個是郭沫若,一個是陳寅恪,他們的交談竟涉及區區的稿紙。可以推斷當時的研究環境,及困難時期經濟崩潰的程度。在精神和經濟的雙重危機之下,這個時段的人們,處在嚴冬之中。 

《陳寅恪的最後20年》也有一些亮色片段,使我們閱讀之後略感溫暖。一次是陳寅恪與廣州京劇團的新谷鶯等6個演員的交往。這些風姿綽約的演員圍在老人身邊,每人說上幾句,陳寅恪就能猜出各自飾演的角色。陳寅恪也心情舒暢,說到傳統戲的史實時,告訴她們在書架上哪一本的哪一頁,一翻,果然不錯,引起大家的驚奇和歡笑。演員們還清唱了各自拿手的一段唱腔,婉轉瀏亮。1959年這個春日的下午“比他在某些悲慘的歲月里感受到的歡樂總和還要多”。1961年夏天,吳宓來訪。兩位老人在經歷上有些許不似,在精神上又有太多相似,其中就包括始終不渝地摯愛傳統文化,執著自己的精神走向。而今二人已老,時日無多,“暮年一晤非容易,應作生離死別看”。渴望傾談、能夠傾談、必須傾談,5天時間,71歲的陳寅恪和67歲的吳宓,在屋外的大雨滂沱聲中,在傾談中相互溫暖。 

寫一個人,是為了與其他許多人相比。寫陳寅恪,也就把和他關係親疏的人都牽扯了進來,每個人都形神不同。作者寫了康生,他興沖沖地拜訪陳寅恪,卻碰了一鼻子灰,被告知養病,不見。對於這樣一個權貴,其心裡感受可想而知,後來導致陳寅恪出版《論再生緣》的路子被堵死。作者又寫了金應熙,他是陳寅恪的學生,是少數能夠聆聽陳寅恪閒聊的人。有時聊到家族背景,包括一些不輕易為外人道的隱秘之事,金應熙卻利用這些內容給陳寅恪以痛擊——是那個風急浪高的時代背景,令才華橫溢的金應熙人性弱點膨脹、惡化。作者還寫了陳寅恪的助手黃萱,大家閨秀的黃萱完全可以過上超乎常人的舒適生活,卻甘於承擔這份艱深的工作。陳寅恪讓女兒們稱黃萱為“周伯母”,以示黃與自己同一輩份,這使黃萱數十年地感激陳寅恪給予自己的這一份尊敬。 

20年過去了,陳寅恪終成絕唱。現在我們談陳寅恪,更多地傾慕於他開闊的眼界、過人的記性、能運用十數種語言文字研究的能力。而陳寅恪的另一方面正在被人遺忘,那就是他一貫堅守的思想信念:“不降志,不辱身”——在我看來,此書的主旨,就濃縮在這6個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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