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蛇目菊無語》

《那一年蛇目菊無語》屬短篇小說,由作者思月紫藤創作,第一次登選在小說閱讀網內,2007年完成,該小說催人淚下,使人深深陶醉其中,能使讀者深思。

基本信息

作者介紹

作者:思月紫藤

2006-2007中國網路文學節原創作品一等獎獲得者

寫過多篇短片小說 《七老婊》《劉松柏》《大山深處的童話》 [“05之冬原創文學大獎賽”參賽推薦作品]《金子,終現璀璨之光》等

文章簡介

初登:小說閱讀網,本文於2007年完結屬於短篇小說。

原文欣賞

那一年蛇目菊無語
蛇目菊,黃色花瓣,紅色花蕊,有點悲傷的樣子。那年春天剛來,梨花特繁,桃花特艷。正值花季的她,多愁善感,莫名惆悵。學校圖書館在一個老式平房裡,木質結構,漆成暗紅色的門和窗,有小花小草小鳥雕刻其上,古色古香,煞是好看。室內略顯潮濕,有股幽幽涼氣,讓人心正神凝,不凡不燥。她喜歡這裡,不僅僅是這裡的幽靜,還在於她可以在不想看書的時候,可以看著窗外茂密的樹葉,聽著陣陣蟬鳴,做著少女羞於告人的心夢。有一天,一聲“嘿!”打斷了她的心夢。

夢中醒來,發現那是一張帥氣的臉,雙眼深沉睿智,有一絲讓少女一見就難甩開的憂鬱。心,怎么就有了第一次難言的加速跳;血,怎么就不聽話地串上了臉,她在心裡說著別看他別理他,可眼角還是不由自主地掃了過去……。從那以後,她少女的目光就不時地追隨著那個高大而帥氣的男孩。籃球場上,高個的他拚命地搏擊著,前鋒後衛都缺不了他,一個個漂亮的灌籃,一次次成功的籃板球,惹來一陣陣女生們激動的尖叫,她不尖叫,只把激動藏在心裡,她更多地看到的是那從頸項到背心都被汗水濕透了的半截衣裳。

在學校舉辦的書法展覽宣傳欄前,他參展的作品特別引人注目,作品前擠滿了人,那首詞是李清照的“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人人都在為這幅作品讚嘆著,字型是那樣的端雅犀利,朗暢挺拔,呈現給人們一種生氣勃勃,萬里雲山,古藤老樹,搖葉多姿的獨特風格。

食堂里吃飯時,她看到他吃得狼吞虎咽,奶奶說過,男人吃飯就應該是這樣的,這叫"食如虎",他操得不地道的國語也常常讓她忍俊不禁,有幾次還從夢中笑醒了。喔,原來她喜歡他被汗水濕透的樣子,就像喜歡他書法中的放達和古雅。她喜歡上了他的一切的一切……。同學們都在午休,她偷偷爬起來,穿上心愛的連衣裙。可是沒有鏡子能照出她好看的身材,她想好好看看自己青春的美貌。喔,想起來了,圖書館的窗子內暗外亮,可以把人照個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現成的“鏡子”擺在那裡,何不借來一用?

她興沖沖地來到了她的“穿衣鏡”前,在“鏡”前左顧右盼,前看後看,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少女,紅紅的臉頰,大大的眼睛,嬌羞的儀態,修長的身材,白晰的皮膚……,還有,還有那飄飛的少女心夢……。

喔,他來了,手捧一束蛇目菊,帥氣的臉上帶著動人的微笑,深沉睿智的眸子裡閃著幸福的光芒……,他輕輕牽起她的手說,他要帶她去遠方,他要同她一起走過繁華,穿過擁塞……忽有涼氣襲來,她從夢中醒來,一陣微風輕輕吹過,吹落遍地槐花,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片片雪白的槐花,怎么片片都是他憂傷的目光……。教室對著教室,中間隔有一個操場,操場四周種有黃黃的蛇目菊。下課了,他們都出來了,他站在黃黃的蛇目菊中,雙眼凝視遠方,好像有沉沉的心事……,她站在教學樓的過道上,目光始終看著蛇目菊中的他。

每天都這樣,不管颳風下雨,還是雷電霜打,這成了她的必修課,看著他出來,看著他站在黃黃的蛇目菊中,繼而好想讀懂他凝視的目光……。

盼信,沒有誰給她寫信,心裡卻發慌似地盼著。

下午吃飯前,是收發室最熱鬧的時候,她無端地要往那裡跑,哪怕是幫別人拿,心裡也有了收信的甜蜜和幸福。

他常站在那裡,收發室旁邊的拐角處,有個樓梯口的地方,也是固定的時間和固定的地點。這裡的他,深沉睿智的雙眼更顯出了滿載的憂鬱,她美麗而充滿幸福的雙眼不敢觸及他眼睛背後的靈魂,她只認為他在為她而憂鬱,在她心中,還悠然升起了一絲淡淡的驕傲。於是,她拿了信,高高地舉過頭頂,一路《泉水叮咚》地走過他的憂鬱,天真得讓他有點心疼。

星期六和星期天,不上課的她,愛睡懶覺,然後買兩個饃饃一瓶水,腋下夾著書,邊啃邊朝學校後山去,她喜歡在那裡看書。

不知從哪個星期天開始,她就有了在那裡看到一束蛇目菊的欲望,那是他送給她的,很艷很美,拿了蛇目菊的她,會在一棵松樹下看到他,手裡也拿著一本書,他看著她,憂鬱的眼裡會有閃爍的幸福和滿足。但是,怎么也掩藏不住那發自心底的憂鬱。

這好像又成了他每個星期天的必修課,送一束蛇目菊給她,讓她的心中充滿陽光,但是,溫馨的陽光卻帶不走他憂鬱的目光。

他畢業了,沒有告訴她他什麼時候離開,但她早已打聽得一清二楚。

他離開的那天,她獨自去車站送他,壓抑著狂跳的心,想好要對他說的話,為的是給他一個心跳。偷偷看著他從行李房取出行李,悄悄跟在後面,等待著幫他遞行李上車頂。

他爬上了車頂,她彎下腰舉起第一個行李包遞給他,他怔怔地看著她,然後靜靜接過她遞過去的包,好像一切都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緊接著他又接住了另一個女孩遞上去的包,他還是平靜得像一池無風的水,行李很快遞完了,他把所有的東西放好,栓牢。

“謝謝!”那女孩先她之前說了這話,讓她尷尬得像個多餘的局外人。

“這是我的未婚妻。”他下來了,聳了一下肩說。車子開走了,她才想起,有淚水滾落在她憂傷的臉上。

當她返回學校後,她收到了他托人交給她的信,第一封,也是最後一封。讀完他的信她才知道,他的確很無奈,那女孩是他下鄉時,與幾個哥們酒後打賭定下的,他們賭誰輸了,誰就娶他們一個哥們的妹妹為妻。他輸了,事情就那么簡單。

她還得知,在那些憂鬱的日子裡,他每天都要在她之前到達收發室,他每天都要收到一封信,一封他自己寫的信,一封他寫給她的信。這些他自寫自收的信,每一封都是那么的情深意長,每一封都是他向她吐露愛的衷曲,每一封都是他向她表達愛的心聲。他說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他這樣做時,也給自己打了個賭,他賭的是:如果哪天她在他之前收到了他寫給她的信,他就一定在他的哥們面前做一個不守信的人,他情願背著這個黑鍋同她廝守一輩子。而她,卻錯過了屬於她的每一次機會。

她,哭了,哭得淚流滿面。

他,走了,帶著他那份獨享的憂鬱。

蛇目菊,無語了,守著那份曾經的見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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