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愛不歡》

《無愛不歡》

《無愛不歡》是由雪小禪所著的一本愛情類書籍之一。

作者:雪小禪
《無愛不歡》《無愛不歡》

出 版 社: 21世紀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8-8-1 字數: 210000
印刷時間: 2008/08/01 開本: 大32開
紙張: 膠版紙 I S B N : 9787539142388
包裝: 平裝 所屬分類: 圖書 >> 青春文學 >> 愛情/情感

編輯推薦

花痴作家雪小禪首部長篇愛情力作!
著名作家周德東、《讀者》原創主編/張笑陽、《青年文摘》綠版主編/李釗平聯袂薦讀!
感動千萬讀者雪小禪經典愛情小說
致我們流逝的青春&永恆的愛。
愛如淡淡薄荷香,一直去,永遠去。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我願意為愛痴狂,只為青春不再時,我會想你,一如想起你曾為我寫下的——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內容簡介

一部悽美動人的青春愛情小說,愛與痛的纏綿,情與欲的糾纏。誰為愛痴?誰為愛狂?年少時那曾經刻骨銘心的愛情,三個女孩子的青春與愛情伴著疼,伴著芬芳,伴著凌霄花與長春藤的纏綿。青春一寸寸過去了,唯有愛情永存。林小白與顧衛北,周芬娜與姚小遙……從蘇州到北京,從北京到重慶,從重慶到上海,三個女孩子的愛情盪氣迴腸、淚沾衣襟。我願意為愛痴狂,只為青春不再時,我會想你,一如想起你曾為我寫下的——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無愛不歡》

作者簡介

雪小禪,一個人,在路上。喜悅,奔波,自由,寂寞,寫字,唱戲,做野生、獨活的女子,做艷不求名的陌上花。
已出版作品:散文集《愛情禪》《我為了我》;短篇小說集《一地相思兩處涼》;長篇小說《刺青》《煙花亂》。

目錄

銀碗裡盛雪(再版序)
花痴(原版序)
引子
NO.1
NO.2
NO.3
NO.4
NO.5
NO.6
NO.7
NO.8
NO.9
NO.10
NO.11
NO.12
NO.13
NO.14
NO.15
NO.16
NO.17
NO.18
NO.19
NO.20
NO.21
NO.22
NO.23
NO.24
NO.25
NO.26
NO.27
NO.28
尾聲

書摘插圖

NO.1
我說那就圖書館的管理員吧,或者放電影的,我喜歡看書看電影,《畫皮》我看了十遍了,可依然想看,我要變那個女鬼。
我、戴曉蕾和周芬娜是蘇州艷粉街上的女孩子。
艷粉街是我一直想離開的地方。從我知道這裡曾經是一條青樓街時我就想離開了,那時
我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一點胸沒有,瘦而乾,周芬娜說我,怎么還不來例假啊,我跟你似的早就來了。
周芬娜是個十五歲的女孩子,我們是艷粉街的鄰居,她總是說我,小破孩,你看看你跟個男生一樣。
當然也有她特別崇拜的人,那個人就是戴曉蕾。戴曉蕾的父親是個軍官,母親也是軍官,他們住的地方離我們這很近,那裡的駐軍讓我和周芬娜充滿了羨慕,我們曾說過長大要去當女兵,那一定是件很神氣的事情。而周芬娜的母親是一個崑曲團的演員,在一九九一年,崑曲演員已經沒落到和當街討飯的差不多了。她的父親是一個印刷廠的工人,周芬娜從很小就會哼哼崑曲,調子婉轉,婀娜動人。她說她媽最大的理想就是演一次《牡丹亭》中的杜麗娘,當然,演柳夢梅的得是那個男人。我知道那個男人,他每次都要路過我家門口去周芬娜家。
那是艷粉街不言而喻的秘密,周芬娜總是為此感覺到低人一等。她常常會偷偷地說她媽媽,賤人!
她非常羨慕戴曉蕾有這樣一個家庭,甚至羨慕得有點流口水,我的父母不過是蘇州中學的教師,拿微薄的薪水,養著我和弟弟。所以每次當戴曉蕾穿著父親給她買的新裙子出現時,周芬娜就艷羨地說,嘖嘖,看看人家,這下不知又收到多少情書。
我說周芬娜你真流氓,你就知道說這個。在我印象中周芬娜真的很流氓,她說自己特別喜歡一個叫馬軍的男人,人高馬大的,特別帥。周芬娜說,我真想給馬軍生個孩子,我一看他就有這種衝動。這讓我十分看不起她,她才真是又流氓又賤。
看看人家戴曉蕾。和白天鵝一樣,從來不和男生說話。而且戴曉蕾從小在少年宮學畫,十二三歲就得過什麼大獎,戴曉蕾肯定能成為一個出色的女畫家,和那個潘玉良一樣,留學法國,萬古留名。那時許多男生在艷粉街的路燈下等著她,戴曉蕾長得確實好看,要哪有哪,周芬娜的屁股就太大了,雖然她笑我不來例假沒有胸,可要真來了例假長成她那樣我還真煩。
那時,我們三個常常在周芬娜家的閣樓上聽歌。
是齊秦的歌,《愛情宣言》,但人家是唱給王祖賢的。周芬娜說,我一聽這種歌骨頭都要酥了。當然,有時候她們還會偷偷穿周芬娜她媽的衣服,周芬娜的媽是個漂亮的女人,總愛在衣服上做文章,後來我才知道這是吸引我們來她家的主要原因。
周芬娜的媽是艷粉街上有名的漂亮的女人,可周芬娜長得不像她媽。戴曉蕾說,你把你媽的優點全沒長上,特別像你爸爸。周芬娜的爸爸是個老實人,他老實得連周芬娜媽的褲頭全洗了,每天早晨起來給周芬娜做飯,周芬娜的媽在床上咿咿呀呀地唱崑曲和京劇,調子十分婉轉。
我知道周芬娜的媽有好多衣服,這惹得我和戴曉蕾隔三岔五跑到周芬娜家去。周芬娜的閣樓上是她倆走時裝步的地方,她們穿著周芬娜她媽的高跟鞋,一扭一扭的樣子十分搞笑。戴曉蕾說將來要當一個模特或者畫家,周芬娜嘆息了一聲說,我才一米六,屁股又大,絕對當不了模特,我就當個演員之類的吧,天天上電視,有那么多人圍著多好啊。然後她們問我要乾什麼。
我說不知道。她們哈哈笑話我,小孩子,一點理想都沒有,這可不行。
我說那就圖書館的管理員吧,或者放電影的,我喜歡看書看電影,《畫皮》我看了十遍了,可依然想看,我要變那個女鬼。
她們更笑得肚子疼,說我居然想當個女鬼。當然在笑話我的同時她們依然在穿著周芬娜她媽的衣服,脫來脫去,露出豐滿的乳房,這讓我有點臉紅,我低下頭不敢看她們。她們又說,林小白,你抬起頭來,你又不是男的。
好多個下午我們就這樣混過去了,艷粉街上充滿了胭脂水粉氣。這兩個女孩子用著周芬娜她媽劣質的口紅和香水,三五塊錢的東西。可她們很得意地把自己打扮成那樣。而我媽是很老土的那種人,穿舊的燈芯絨的衣服,臉似浮腫了一般。
當然周芬娜說得最多的是男生,誰誰給誰誰寫情書了,誰誰的腿好長啊,誰跑得快,誰讓人一看就心動,說這個周芬娜很專業。周芬娜說得比戴曉蕾多,周芬娜總是問,那個三班的誰誰又截你了嗎?周芬娜和我偷偷說過,那個三班的誰誰就是馬軍。
馬軍是個抽菸打架動刀子的男生,在學校里非常有名,許多男生一提起他就聞風喪膽,不過這傢伙吉他彈得好,口哨吹得動人,踢足球時把紅球衣圍在腰間時,好多女生都會尖叫。這裡面兩個人不會尖叫,一個是戴曉蕾,一個是我。
戴曉蕾看不上馬軍,她說,太匪氣。
我不是看不上,我是不懂,十八歲的馬軍,於我而言是太大的一個大男人。
我更喜歡的事情是抱著爸爸的一本卡夫卡的小說看,我爸爸說,沒有誰比卡夫卡更像一個男人了,大了你就會明白的。
周芬娜和戴曉蕾常常笑話我說,呵,小屁孩還看卡夫卡,你懂嗎?
不懂,我實話實說,可我沒事幹。
暑假過完之後,我來了例假。
NO.2
十六歲的夏天,一共發生了兩件讓我難忘的事情。
一是我和戴曉蕾考上了重點一中。
二是我遇到了顧衛北。
十六歲的夏天,一共發生了兩件讓我難忘的事情。
一是我和戴曉蕾考上了重點一中。周芬娜去了一個二流的高中,她總是不在乎地說,反正我將來是考不上大學的,愛他媽哪哪吧。
我印象中周芬娜是個掛痞味的女孩子,就是混不吝的那種,她早熟、豐滿,比王浪帶回來的那個女人還要有特點。
是我鄰居一個叫王浪的男人帶回來的女人,天津女人,會說西河大鼓,大捲髮,穿著極細的高跟鞋,她端著她和王浪的尿盂出來,睡眼矇矓,看起來十分性感。那時,我還只有十四歲,但我一下子就迷上了她。
大家管她叫壞女人,我想我是不是本性太壞,我竟然喜歡壞女人。
然後我看到了她的趾甲,粉紅的,透明的,趿拉著一雙塑膠涼鞋,她看到我,一笑,小妹,去上學?
是啊,我說,上學。我很羨慕她的睡眼惺忪,居然可以穿著晃晃蕩盪的衣服塗著粉紅的趾甲出來倒尿盂,真的,我十分喜歡。那寬大的衣服讓她看起來更性感,她個子很高,有點懶散,後來我才知道,那叫性感。
王浪不是一個好男人,遊手好閒,但好多女人喜歡他,這很奇怪,隔三岔五他會帶女人回來,但我印象最好的就是這個女人。
我想,長大了,我也要成為這樣的女人,但我總也長不大,我還沒來例假,乳房癟癟的,好像平原一樣。
周芬娜說,這樣的女人,一定很浪!
這個詞又生動又難為情。但周芬娜說出來就別有一番滋味。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天津女人帶我跑了,我跑啊跑啊,越跑越熱,我想站下來,可卻停不住腳,最後,我累得癱倒在地上,覺得虛脫了一樣,渾身燥熱,而且兩腿間有什麼東西熱熱的酸酸的流了下來。
醒了我看到被子上有好多血,我嚷了起來。我媽說,嚷什麼,來例假了,給你衛生棉
我不知為什麼特別想哭,可是哭不出來。
天津女人走了,王浪又換了新女人。這次的我不喜歡,矮個,腿還不直,會唱評劇,我還不喜歡她嘴角邊上的那顆痣,看著和誰的後媽一樣。
周芬娜知道我來例假之後說,行啊,以後就該長乳房了。
二是我遇到了顧衛北。
這個生命中必然要出現的男子,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在我上學的第一天,我就撞到了他。後來周芬娜和戴曉蕾都說我好色,她們說,越是看起來羞澀的人越好色,你是個重色輕友之人。
我一點也沒有反對這種說法。
因為顧衛北給我的第一眼的感覺就是驚艷。
後來我看到謝霆鋒張國榮都有這種感覺,有的男人,天生就有一種讓女人窒息的美,顧衛北無疑屬於這一種。
那應該是九月十日,我和戴曉蕾去報到,她去了衛生間,我在一棵開滿了合歡花的樹下等待她,然後,我看到了顧衛北。
他向我走來,頭髮被汗水打濕了。是的,我是十六歲愛上顧衛北的。從看到他第一眼我就愛上了他。那時我還沒有長開,跟一棵小豆芽菜似的,我站在132班的合歡樹下,看到顧衛北從北面水房走來,一件藍色的球衣圍在腰間,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襯衣,他好像剛洗了頭髮,水滴滴嗒嗒地落下來。
其實我沒有死盯著他看,那時我還沒有那么大膽,我就是用眼角的餘光感覺到他在向我走來,雖然我還沒有長開,可是我知道自己長得還有幾分姿色,就是說,如果在鏡子面前看自己,我感覺自己不能算中人之姿。
那天我穿了件白裙子,風颳起了我的裙子,我得意地想,這個樣子有沒有一點像夢露那張性感照片?
我的鬼心思還沒有達到高潮就聽到了他的聲音。他說,嗨,同學。
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沒有想到他會和我說話,我有點緊張,但還裝作鎮定地說,有事么?戴曉蕾、周芬娜和我在上高中之前曾經天天在一起鬼混,周芬娜說,勾引男生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風情妖媚,戴曉蕾不同意她的看法,她總是安靜地坐在那裡,周芬娜說她虛偽地假裝淑女,其實我知道,男生應該更喜歡淑女吧。所以我說,我要做淑女。
呸。周芬娜說,你還做淑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這傢伙最狂,你看上的男人,絕對跑不了。
戴曉蕾大多時候冷靜地說,這個世界欠你的會還給你,而你欠這個世界的也一定要還!
她總是這么說話,非常有哲學味道。周芬娜給她糾正說,你應該把世界換成男人!
我就笑了,我想,這世界上,還是有了解我的女孩子的。但戴曉蕾的態度總讓我覺得曖昧,她總是安靜地笑,即使和我們瘋鬧起來,她也是有一種淡定的姿態,我說不清她哪裡和我們不同,但就是感覺,她,和我們不是一類人的。
顧衛北和我說話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我的心撲撲跳著。他突然笑了,他這一笑,我更覺得自己魅力十足,肯定是看我好看,我個子高,頭髮又黑又長,況且穿了一條白裙子,簡直像瓊瑤小說中的玉女。在這一點上,我比較自戀。
同學,你的,你的……我的什麼?我都急了,他要說什麼?
你的裙子!請注意你的裙子!說完他就走了。
我的裙子?我把裙子轉過來看了一眼,然後哇哇地狂叫著,跑過來的戴曉蕾以為我出了什麼事,她說,怎么了,遇到蛇了?遇到鬼了?
天啊,真他媽丟人現眼啊,不早不晚,我來例假了,血染的風采了!
這就是我和顧衛北的第一次見面,充滿了戲劇性偶然性。後來我和顧衛北相親相愛時他說,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什麼感覺嗎?
我說什麼感覺?那時我支著下巴趴在他懷中,懷著特別浪漫的心情等待著,樣子極像一個花痴,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說:整個一個大傻妞!
啊——我狂叫著把他壓在我的身子下,然後叫著他的名字,顧衛北,你說,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你是不是第一次看到我就想把我搞到手?他連連點頭,是是是。說著他又把我壓到底下,然後說,妖精,我早晚死到你手上。
……
第二天上課,當顧衛北走進教室時,我的臉騰就紅了,接著就是高興,真他媽有緣分,我想,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就要開始了,我們居然是一個班!
戴曉蕾在我隔壁的三班,她很鬱悶地說,和你分開,一點也不好玩。
可我內心裡覺得太好玩了,因為我的生活中出現了一個太喜歡的男孩兒,他就坐在我的旁邊!
那天我在日記中寫道:真幸福啊真幸福。我想,我這么幸福,如果不早戀就真有點冤枉
顧衛北就坐在我旁邊,我們之間隔著一條路,但我能聽到他呼吸,可以數他的眼睫毛,並且在老師提問他時小聲嘟囔,雖然我們之間並不說話,可我已經很明顯地表示出來,我暗戀人家。
暗戀是什麼?暗戀是喜歡,就是偷偷喜歡那個人,看到,心也跳了,臉也紅了,是沒有執手相看淚眼的纏綿,沒有金風玉露一相逢的甜蜜,更沒有兩情若是久長時的承諾;暗戀,只是悄悄地把你藏在心裡,這種傻傻的、淡淡的、痴痴的相思,青澀而害羞,無處訴說的甜蜜和苦澀,就是暗戀!
我暗暗發誓,顧衛北,我要把暗戀變成明戀!
人家長得真是英俊,後來道明寺他們一幫出來,我覺得他們四個加一起也不如顧衛北!顧衛北帥氣得像一棵木棉樹,他高大得不像蘇州人,口音里明顯帶著北方特色,後來我才知道,他果然父親是北方人,母親是重慶人,而且,他將來是要考到重慶的學校去的。
而周芬娜在三中已經臭名遠揚。
去了沒幾天,她便搞起了火熱的戀愛。她說,反正那裡沒什麼人學習,一個三流的學校,出來全是在社會上的混子,誰學習啊。
她先是參加了一個什麼團伙,打架抽菸動刀子,然後是傳說了和馬軍如何如何。我問她到底和馬軍怎么了?她笑嘻嘻地說,你還小,根本不懂。
馬軍那時在三中上高三了,學習一塌糊塗,但勾引女生卻一流。我和戴曉蕾找過馬軍,因為有一天周芬娜哭得昏天黑地,我們問她怎么了?她始終不肯說,始終就那么哭。
後來我想,一定是馬軍欺負她了!所以,我在一個周末叫上戴曉蕾就去找馬軍了。
馬軍住在蘇州的棚戶區,很舊很老的房子,小橋下的流水泛上陣陣惡臭。我們在窗戶外面叫著,馬軍,你給我們滾出來!
我想了想自己當年的行為,真好像特別行俠仗義,以為自己能夠左右誰呢。
馬軍出來了,穿著很短的睡衣,戴曉蕾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我看著眼前這個人高馬大的傢伙,他長得一點也不好看,戴曉蕾說得對,他有一股匪氣,眼睛很兇惡。我奇怪周芬娜怎么會喜歡他,也許是周芬娜的父親太懦弱了,她希望找一個霸氣的男朋友?
有事嗎?他眯著眼看著我們,其實,他更多的看的是戴曉蕾。
你把周芬娜怎么了?她為什麼一直哭?
他看著我,小丫頭,還蠻厲害的,我把她怎么了不能告訴你,因為你還太小,你不懂。
我的腦袋嗡嗡轉著,戴曉蕾拉著我的手說,走吧,林小白,咱走吧。
不,我的犟脾氣上來了,你告訴我,你把她怎么了?!我記得那天天氣一直很陰,到後來就開始噝噝啦啦地下雨,當我質問馬軍時,雨,已經一滴滴落了下來。
你過來,馬軍說,我小聲告訴你。
當我過去時,他趴在我耳朵上說,我把她幹了,行嗎?
我反手給了馬軍一個耳光,然後拉起戴曉蕾就走了,不是走,到最後我是跑,我越跑越快,不知道為什麼要跑那么快,馬軍說得很刺激。我覺得自己哪裡被傷害到了,而最受傷的應該是周芬娜,馬軍這個輕浮樣子只能說明一件事:他根本不愛她,他在玩弄周芬娜。
下手抽馬軍的時候,我是那么憤怒,幾乎帶著一種狂熱和暴力,那個“乾”字聽起來如此的刺激,如此的不堪,如此的下作!可是,卻又如此讓人難以忘記!
兩個月後,十七歲的周芬娜跑來找我們。她說,我不準備上學了。
為什麼?戴曉蕾問。
她又開始哭,這次哭得更厲害,她唱戲的媽和人跑了,是一個東北來蘇州做買賣的人,那個人賣大米,賣著賣著大米就把周芬娜的媽拐跑了。
家裡只有周芬娜和她爸爸了,但我知道,這不是周芬娜的原因,周芬娜的原因應該在她自己身上。
我懷孕了。周芬娜說。
她點了一支煙,裝作成熟地抽著,我搶了過來,給她扔到地上,她趴在我身上哭了。
我們去寒山寺進香,保佑她平安,那時正是冬天,三個女孩子在寒山寺進香。那天天氣極冷,我們在附近的小飯館要了幾個菜和一點燒酒,那天是我們第一次喝酒,周芬娜說她懷了馬軍的孩子,她才十七歲,她不能要這個孩子,我和戴曉蕾只有十六歲,十六歲的我們根本茫然無措。
我們沒有告訴周芬娜我們去找過馬軍,馬軍那時已經走了,他去了一個大沙漠裡當石油工人。周芬娜說,總有一天,我會報復他的。
那時,周芬娜的眼睛裡已經有了仇恨。
一九九三年春天開始的時候,艷粉街多了一個髮廊
十八歲的周芬娜,做掉孩子,開了一個髮廊。
她和所有髮廊妹一樣,穿著妖艷,塗著艷紅的丹蔻,坐在髮廊門口看天。我們周末回去時,她會給我和戴曉蕾一些錢,我們不要她的錢,那樣的話,我們心裡會更難過。
十七歲的我和戴曉蕾,開始和周芬娜走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有的時候,青春只是一步走錯,而再想回去,卻幾乎沒有了再改變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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