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裂》

《決裂》

《決裂》是李文化導演,郭振清 王蘇婭 溫錫瑩 葛存壯 鮑烈主演的作品,於1975年上映。是文革後期文藝為政治服務的重要代表作。

基本信息

《決裂》《決裂》
《決裂》拍攝於1975年,是文革後期文藝為政治服務的重要代表作。講的是江西共產主義勞動大學,怎么批判“反動權威”,走“革命化”的辦大學之路的故事。裡面的典型情節,就是葛優的父親葛存壯扮演的那個反動權威教師,搖頭晃腦地在課堂里講“馬尾巴的功能”,被學生們嘲弄。馬尾巴有沒有功能?當然有。但是,在影片中,這種功能被當成典型的“教育脫離實際”的案例。影片的主旨是號召人們掀起“教育革命”,甚至以雙手的老繭來作為上大學的依據。

基本資料

片 名:決裂

出 品:北京電影製片廠

上 映:1975年

導 演:李文化

編 劇:春潮 周杰

主 演:郭振清 王蘇婭 溫錫瑩 葛存壯 鮑烈

地 區:中國

顏 色:彩色

類 型:劇情片

詳細劇情

話說1958年,抗大出身的墾殖場場長龍國正,即郭振清,被分配到松山辦抗大式半工半讀的共產主義勞動大學,任黨委書記兼校長。龍校長決心把學校建在山頭;曹副校長反對,認為“離城市遠”。龍說:“離城市遠,離貧下中農就近了。”曹反駁:難辦得很哪!缺少經費,缺少校舍,缺少老師。接著抱怨考生質量太差,文化水平很低,要到城裡“招一批高質量的學生來”。而龍校長準備親自去鎮上的招生站。

此時鎮招生站外,教育處孫主任,即葛存壯,把著大門對報考民眾說:“我們這是大學,不是識字班。得有文憑啊!考大學嘛,要有資格。” 咣當,閉門不出。門外青年怒罵:他就是資產階級把門人!就是看不起我們貧下中農嘛。貧下中農協會的老代表憤而回家,半路碰到龍校長,訴苦道:“舊社會,國民黨、地主老財不讓我們貧下中農進學校,我們心裡氣不氣?氣!可那是他們的天下。如今是新社會,共產黨、毛主席把學校辦到我們家門口來了,可我們貧下中農還是進不去。這是哪條理啊!”又抱怨招生站說他們“沒有文憑,文化低,不夠資格”。龍問:不夠資格?他們要的是什麼資格?老代表說:縣長、省長,都是我們貧下中農選舉出來的,難道這上大學,我們就沒有資格啦?龍答:貧下中農是我們國家的主人,當然夠資格。

於是到招生站,打開大門,把所有報考青年一概放入,重新再考,錄取無數,全場轟動。概有三人,其一為青年突擊隊隊員,青年團員,貧農出身,上過兩年國中,後來在養豬場勞動,想學獸醫,即時錄取;一為婦女隊長、勞動模範、技術能手,黨員,苦出身,做過童養媳,上過幾年夜校。龍叫她寫幾個字看看,結果就寫了“毛主席是我們的大救星”。龍很感動,即時錄取;一為公社鐵匠鋪里的學徒,從小死了娘,只上過一年中學。孫嗤之以鼻,插嘴道:文化太低啊。龍沉思片刻,拿過鐵匠的手來,看那滿手的老繭,說:“多少年來,地主、資產階級就是用文化來卡我們。文化低,能怪我們嗎?不能!這筆帳只能算在國民黨、地主資產階級身上!解放剛剛九年,要那么高的文化上共大,實質上是把工農子弟拒之門外。有人說上大學要有資格。什麼是資格?啊?資產階級有它資產階級資格,無產階級有我們無產階級資格。進共產主義勞動大學,第一條資格就是勞動人民。這手上的硬繭,就是資格!貧下中農同志們,你們說,他夠不夠資格呀?”鼓掌如山呼海嘯,即時錄取。

在曹孫二人的竭力反對下,龍校長一條道走到黑,任命老代表做招考委員。在郭蘭英、呂文科“半工半讀是黨的好主張”,“勞動大學辦得好,工農民眾當上了大學生”的歌聲中,大夥一起開馬路,搭竹棚,建校舍,種糧食。龍回憶起抗大歲月,說:“今天的共大,就是要按抗大來辦。先上馬,後備鞍,不要國家一分錢,用我們的雙手把咱們的學校辦起來。”接著又批評一個想上高樓大廈一般氣派的城市大學的孩子,說:“看一個學校的好壞,不能只看有沒有高樓大廈,也不能看有沒有專家教授,要看這個學校培養什麼樣的學生。”這個道理,曹孫二人是不同意的,搞出一套“把全國的名牌大學,甚至外國的好經驗,都吸收進來了”的教學大綱,認為“大批的工農學生,跟不上就自然淘汰。這是個規律。”龍提意見說,教學大綱要發動全校師生充分討論,半工半讀完不成那么多的課程。曹回應道:“不能降低標準。孔夫子三千弟子,也不過只出了七十二賢人嘛。”龍說:“孔老二沒什麼了不起,既不會種田,又不會做工。他培養的學生是騎在勞動人民頭上的精神貴族,今天我們是培養無產階級嶄新的一代,絕不是培養幾個所謂的尖子就行了。這是方向。我們共產主義大學是半工半讀,絕不能照搬全日制的那一套……我們要闖出一條新路。怎么闖法,大家都沒有經驗。但是有一條要牢牢地記住:我們培養的人才必須是有社會主義覺悟的、有文化的勞動者。”

鏡頭一轉,龍校長借了曹、孫二人的書來讀。一個曾經的炮兵排長,現在的農機系班主任說:淨是些資產階級的玩意,應該萬炮齊轟,轟掉它。龍說:你知道敵人的火力點在哪兒嗎?不知道吧?我們學校的許多做法都是從這裡來的。抄起一本書來,讀了一段語錄:“教育必須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必須同生產勞動相結合。”而後感嘆道:我們黨辦的教學,好多東西還是資產階級那一套。你說,這能行嗎?班主任恍然大悟。

教室里,孫主任抑揚頓挫:前幾天~我給大家講了~馬的呼吸系統~馬的消化系統~和馬的骨胳特點。今天~我給大家講一講~馬尾巴的功能。結果抑揚頓挫被牛叫聲打斷。孫出門指責牽牛的老大爺。老大爺介紹說自己是山邊生產隊的,牛病了,想請老師給看看。孫拉下臉把他轟走。然而轟走的結果是轟而不走,大爺把牛牽走掛好,悄悄進入教室,被發現後說:我們隊里最好的一頭水牛從前天起發燒,不吃草。聽說老師高明,隊里讓我牽來,讓老師給看看。孫說:我們這是大學,不是獸醫站。快走吧!大爺說春耕到了,隊里等著用牛,給治治吧。孫說你不要打擾上課。這時一個叫徐牛崽的同學就說:老師,給治治吧。孫厲聲道:你不要多嘴!二度將大爺趕走。繼續講課時,徐提意見說:“學校是不是準備派我們到內蒙去養馬呢?上課都幾個月了,您總是講馬,可我們這兒馬很少,特別是山區,就更沒有馬。就連這匹既不會叫,也不會跳的石膏馬,我也是第一次看見。再說您講的,我也聽不懂。”孫說:越是聽不懂,就說明學問越深哪。那就更應該學了。於是回到講台,拿起幾張圖來演示說:你們看,中國的蒙古馬,非洲的斑馬,世界上各種各樣的馬,我們都要講到。懂嗎?坐下。徐說你等等,我的意見還沒有提完。我建議改變課程,少講點馬,多講點豬和牛。完了。於是坐下。孫說:你站起來。徐說:我提完了。孫又厲聲道:站起來!既然你不願意聽課,你可以出去!徐說:我只是提意見。孫手一指:出去!徐說:出去也要提意見!出去之後,孫繼續大講馬尾巴的功能。

結果真是出去也要提意見,教室外轉瞬出現徐牛崽的大字報“少講馬,多講豬和牛”。曹副校長讓徐把大字報撕掉。徐二話沒說,立馬就撕了,轉手拿起一張早準備好的,比撕掉那張還要大好幾倍的大字報貼了上去。曹又讓他撕,這時龍校長出現,說不要撕嘛,寫得蠻好,撕它作甚。曹答:這張大字報,把我們的教學全沖亂了。龍說:一張小小的大字報就能把教學沖亂,正說明它擊中了要害。曹說,我們這一套又不是自己發明的,全國農業大學都這么安排課程。龍一臉嚴肅,說:那說明這張大字報的意義更大了。撿起地上的爛穀粒說:浸種的時候講收割,收割的時候講浸種,這不是脫離實際嘛。教材的系統性應適用於生產的季節。這張大字報很說明問題啊。不批判資產階級脫離實際的學風,我們學校的教改是搞不好的。在農村土地上天天講歐美西伯利亞,難道我們的老師都成了外國記者了嗎?為了改變這種狀況,我們要來一場教育革命的風暴!五四運動,革命青年敢打孔家店,我們共大師生,不但要敢打孔家店,還要打資產階級店!

於是大字報紛起,“徹底批判資產階級教育路線”,“不做書本的奴隸,要做知識的主人”,“橫掃資產階級學風”,不一而足。在立新方面,老代表用兩坨泥巴打比方說,黃泥好比是生產,紅泥好比是教學,要把二者結合起來。我們這些種田人怎么學會種田的呢?就是小時候大人講一講,自己做一做,做一做大人又講一講,這就是教學結合生產嘛。校黨委會上龍就說,我們不能從書本到書本,從理論到理論,而是要理論聯合實際。散會後副校長很沉不住氣地問:你是想辦農場還是辦大學啊?世界上哪兒有這樣的大學啊!龍頂回一句:世界上沒有,我們就辦它一所嘛!你不要小看這兩坨泥巴,這絕不是我們坐在辦公室里能想得出來的。它比我們目前的教學方法要高明得多啊。曹說老龍啊,你可知目前這一套是多少年的傳統,多少中外教育家心血的結晶啊!兩坨泥巴能打倒它嗎?龍說能打倒,因為那一套是脫離生產脫離實際,它是資產階級的。曹冷笑說喔,資產階級的,二加二等於四是哪個階級?X加Y又有什麼階級性?只要我們能培養出有高度文化科學知識的人才來,還不是為社會主義服務嘛!龍說:不對。抽掉了無產階級政治,單純地追求高度的文化科學知識,就會迷失方向,把教學與生產勞動割裂開來,就一定會把教學引上邪路。毛主席說:“學問再多,方向不對等於無用”啊。

結果,“水稻課在田裡上”了。但有的課還死硬在教室里,原因是“這教學計畫是專區趙副專員批准的,不能隨便改動”。龍校長又找曹副校長討論,說現在是春耕大忙的時候,我們的課堂應該結合農時,搬到田裡去才能讓學生更全面地掌握知識。曹憤然而起,說:你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幾粒穀子?為什麼你一定要把學生培養成眼光短淺、胸無大志的人呢?龍說不對不對,這是教育事業的大問題。你讓同學們穿著鞋襪,在課堂里植樹,在黑板上種田,學農不務農,學農不愛農,這樣培養出來的學生,怎么能夠趕上時代的步伐,怎么能和全國人民同心同德地建設社會主義啊!曹說好好好,你是書記你是校長,你看怎么辦就怎么辦吧。說罷揚長而去,追而不回,原來是找趙副專員去了。趙抿口茶,說:“辦共大,開始我就不同意。深山溝里辦大學,能培養出好人才?現在既然辦起來了,就要按我們的樣子辦,要正規化。那些工農學生趕不上,就讓他們回家種地。各盡所能嘛!老龍這樣的同志,黨內還有不少,他們的腦筋還停留在戰爭年代,趕不上時代的潮流。我們要和他們做鬥爭,要改造他們,幫助他們趕上來,最近專區準備組織幾個共大分校的負責人到全國各名牌院校去參觀,就叫龍國正帶隊,讓他開開眼界。他,也會變的。”火車聲響,龍校長帶隊進城參觀。一位老大娘也進城去看上大學的兒子,結果發現孩子變化甚大,戴上了眼鏡,頭髮油光鋥亮,襯衣、西褲、皮鞋,自己親手縫的衣服、布鞋都不要,說土氣、難看。大娘流淚說:孩子,這書咱們不能念了,走,跟我回家。你臨來的時候不是跟鄉親們說過嘛,要回去改變家鄉的山山水水啊。兒子說媽,我現在是有知識的人了,怎么能回到那小山溝里去呢?電鈴一鬧,兒子甩手就走,去“聽歐陽教授講課了,不能遲到啊”。龍校長趕進門來,大娘難過地說:這讓我怎么回去跟鄉親們說呀。龍說別難過,我陪你一起回去。

輪船上,客艙里,龍校長一夜無眠,翻開《列寧文集》 ,讀到“工農的年輕一代,在這樣的學校里,與其說是受教育,倒不如說是受資產階級教育的奴化”,感慨萬千地來到甲板上,面對漫天紅霞,沉思良久。沉思的結果是:“為什麼我們黨自己辦的農業大學,為什麼還辦在大城市裡,遠離農村,脫離三大革命鬥爭的實踐哪!為什麼教育大權至今還把持在那些資產階級老爺的手裡?他們頑固地推行著一條修正主義的教育路線。我們共產主義勞動大學,要堅定地沿著毛主席指引的航向走!”

龍校長在甲板上沉思時,松山邊全大隊的田裡都發現了山區很少見的蟲子。曠課檢查蟲情的婦女隊長李金鳳在夜校學過,知此蟲名曰“夜強盜”,晝伏夜出,一夜之間能把全大隊的莊稼都吃掉。她建議當晚採取行動滅蟲,但無奈當日隊里大部分勞動力都進城運化肥去了,於是回校請示領導,發動全體同學滅蟲。校內,同學們正在緊張預備次日“專區統一布置下來的,關係到每個同學前途問題的”考試。李進班報告蟲災,曹說:“有蟲,人家生產隊不會去滅?多管閒事!”李連忙解釋當日的特殊情況,懇求曹孫發動師生前去滅蟲。曹叱責道:“李金鳳,你現在不是普通農民,你是一個大學生!”甩袖而去。李流淚對大夥說:“同學們,我們讀書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考試,為了分數嗎?在我們農村,就連小孩看見掉了幾粒穀子,也會撿起來交給生產隊。我們怎么能夠只管埋頭讀書,趕考試,爭分數,不把在學校學到的科學知識去為農業服務,卻讓蟲害吃掉貧下中農的血汗哪!”喚起同學一大批,齊聲乾,蟲豸灰飛煙滅。當然,考試是沒來得及參加了,一個個都交了白卷。哪知轉過天來,學校貼出勒令退學的通知,宣布開除十五名帶頭曠課滅蟲的學生。李金鳳不服,說:“我們工農同學進學校不容易,讓我們離開學校,也沒那么容易!”決定就不走。曹的女兒也受感動,回家質問老爹:“誰修的路?誰開的荒?誰種的糧食?是他們,是他們那些貧下中農同學。就連這些桌椅板凳,都是他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他們流血流汗,把學校建起來了,你卻把他們趕出校門。我想不通。舊社會,地主、資本家才這么做。”

校內亂成一片。大亂之際,帽子一揮,龍校長憨憨笑著回來了。了解基本情況後,班主任補充說:這是曹越過黨委,直接決定的。他說這是上級的意圖。龍怒火滿腔,先去找回了被勒令退學、憤而出走的青年鐵匠,又和班主任一起召集校黨委開會。班主任說:你們搞突然襲擊!考試的時候,李金鳳他們在哪兒?在貧下中農的田裡!這些白卷能說明什麼問題?龍接過話來說:“這些白卷很說明問題。在這些白卷裡面,有高度的政治覺悟,有深厚的無產階級感情,有同學們的汗水,有貧下中農的幾萬斤糧食。同學們做得好,做得對!”曹譴責說胡扯,我們既然叫大學,就應該有一個統一的標準。龍說:“辦學校,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從來就沒有統一的標準。就拿這十五名同學來說吧,按照我們的標準,這些同學是好學生;按照你們的標準,卻把他們趕出校門。這又怎么能夠統一呢?”班主任罵道:什麼統一的標準,說穿了,就是你們以考試為名,把教育革命中敢於鬥爭的好同學排擠出去。難道這不是對工農同學的迫害嗎?龍接著說:“解放前,是誰打擊、迫害工農?是地主、資產階級。今天你也這樣做。你站在什麼立場上?你代表誰的利益?你正是代表了被打倒的地主、資產階級的利益。”曹惱羞成怒地回應道:“我祖宗三代都是搞教育的。論教育,我比你更有發言權!聽說,你這位大學校長,還是在延安掃的盲吧!哼!”離席而去。龍緩緩地說:“我是和他不一樣。他是把文化當作資本來到革命隊伍,我是帶著地主老財的鞭痕參加革命的。我這個放牛娃,是到了延安才掃的盲。沒有毛主席,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我。”討論結果,撤銷了開除的決定。接著,龍又去找孫主任做工作。老代表恰好趕來,質問校長“到底為哪個階級辦學”。當然又是一番解釋,一天雲彩滿散。老代表感嘆說:從前那些農村孩子,上了大學,就草鞋一脫換皮鞋,從此再也不回還。照這樣下去,我們靠誰建設社會主義新山區啊!他走後,龍校長對孫主任說:“老孫,教學不按照毛澤東思想教人,危險哪!”

龍校長召集師生講話,說:“我們共大要成為無產階級專政的工具。我們不但要學習科學文化知識,還要把學校的小課堂搬到農村的大課堂里去。拜貧下中農為師,做到學用結合,上生產鬥爭課,上階級鬥爭的主課。”歌聲起處人變色,共大培育新青年。當然,處處要占便宜的人還是有的,於家孩子他爹就想讓娃退學後大掙昧心錢,被思想發生變化的孫主任嚴厲批判。不久,趙副專員秘書錢某帶工作組到松山開展“三自一包”的試點工作,被同學反對,李金鳳說:“‘三自一包’就是讓我們分田單幹,走回頭路,這樣下去,那不是跟舊社會一樣,富的更富,窮的更窮嗎?!這是讓我們吃二遍苦,受二茬罪,我們能同意嗎?”當然是潮水般的“不同意”。盛怒之下,錢秘書命人將李關押起來,罪名是在民眾大會上公開反對“三自一包”,誹謗趙副專員的報告為大毒草,煽動民眾反對工作組。

當晚,錢秘書又召集民眾開大會批判李金鳳。會前,曹副校長把女兒叫到一旁,告知已然為其辦理了上城市名牌大學的介紹信。女兒表示疑惑:這怎么行?曹的回應是:“嗨!我革命幾十年,討一張優待券還不應該嗎?”批判會上,錢秘書攥把扇子,神情激動:李金鳳“反對趙副專員。反對趙副專員,就是反對專區;反對專區,就是反黨!”並要求李先做自我檢查,以供大家揭發、批判。不料想龍校長自告奮勇上台,說:“李金鳳……是壞學生還是好學生?這要看她的表現。她的罪狀是反對‘三自一包’。可是‘三自一包’是什麼貨色餒?這個問題貧下中農最清楚。它是要我們倒退,是走資本主義道路的貨色。”錢秘書氣沖沖地走近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龍於是就重複了一遍。錢氣得直罵“好”。龍繼續說:“李金鳳反對倒退,反對走資本主義道路,積極搞社會主義,我們能說,她是壞學生嗎?”台下頓時高呼:李金鳳是好學生。曹副校長表示反對,稱“李金鳳反對專區,反對工作組,反對趙副專員的報告,她把自己放到黨的對立面上去了。這樣的學生,怎么能說是好學生吶?啊?”台下一人高聲贊同,為千夫所指。龍再次發言說:“李金鳳不是反對黨!她是反對那些自稱為共產黨員,而實質上是資產階級民主派。她不是反對專區,而是反對專區裡面那些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人物。她這樣做,正是熱愛黨,維護黨的利益,說明她有高度的黨性。她是我們共大最好的學生!”辯論聲中,李金鳳被龍請上台。她說:“你們可以把我關起來,你們可以不給我飯吃,但是讓我檢討,辦不到。我沒有錯。我是一個學生,一個普通的黨員。我說不出多少道理,但是毛主席有一句話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句話就是‘只有社會主義能夠救中國’。”之後自然掌聲驟起,曹錢夾起尾巴溜掉,曹女上台揭短,把介紹信一撕,“要在農村乾一輩子革命”;於家娃子也上台揭短,希望回到共大。

再說曹錢去找趙副專員。趙懊惱道:“我們辦這樣的大學,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這時龍校長推門而入,趙立刻擺樣子說:“龍國正同志,你辜負了黨對你的信任。你煽動學生,竟反到我的頭上來啦。這是黨紀所不允許的!”錢秘書也擺扇子說:“龍國正同志,你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啊。”曹副校長則貌似語重心長:“老龍啊,這是領導上最後給你改正錯誤的機會。”趙又幾步衝過來,惡狠狠地說:“如果你不改,就開除你的黨籍,撤銷你的職務。”龍一轉臉,輕蔑地笑道:“你們利用黨和人民給你們的權力,開除我的黨籍,撤銷我的職務。你們是做得出來的。但是,並不說明你們正確,你們有道理。真理不在你們手上。你們這些做法使我又一次堅信:共產主義勞動大學辦得好,辦得對!”趙說好個頭對個頭,人家說共大是農場,是勞動大隊,是“四不象”。龍答道:“我們共大是按照毛主席的革命路線辦下來的,是以共產主義精神,共產主義品質,共產主義勞動態度培養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接班人,有什麼不好啊?!資產階級恨我們,罵我們,這並不奇怪,因為他們是敵人;奇怪的是你們,竟和敵人唱一個調子!”言罷走人,丟下大罵不已的副專員和兩個跟班。

自然地,共大被專區撤掉了。在師生大會上,龍校長代表校黨委反抗該決定,認為“它不符合毛澤東思想,不符合黨的教育方針。我們堅信共大的道路是完全正確的。我們要和資產階級教育路線堅決鬥爭到底!”龍表示,校黨委同時決定要寫信給黨中央、毛主席匯報。言未畢,一輛轎車急行而至,車上幹部帶來了七月三十日毛澤東給共大寫的一封信,信中高度讚揚共大,肯定了其大方向,說“同志們,你們的事業我是完全贊成的”。一念這段話,全校師生歡呼雀躍,大喊“毛主席萬歲”。雀躍之中,歌舞之際,影片以龍校長“同志們,毛主席光輝的七.三零指示,是我們勝利的旗幟前進的方向。在教育革命的征途上,是不會風平浪靜的。鬥爭並沒有結束。為了鞏固無產階級專政,我們要和傳統的所有制關係,和傳統的所有制觀念,實行最徹底的決裂!”的演講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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