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絳小說集》

楊絳小說集 內容簡介

本書包括7個短篇《潞潞,不用愁!》、《Romanesque》、《小陽春》、《“大笑話”》、《“玉人”》、《見不到陽光的女人》、《事業》以及長篇小說《洗澡》。

楊絳小說集 本書前言


遠讀楊絳先生

解波

沒見過楊絳先生,偶爾通通電話,一說就忘了時間。
曾聽旁人說這位老太太,脾氣古怪,執拗,凡事不好商量。
也曾聽楊絳先生在電話線那端講述環繞“錢學”的雲生風起。
老實說,我對很多事不甚了了。隱約覺得,清雅纖弱的老太太在拼力維護龐大深奧的“錢學”,不由得內心暗忖:愛得太深也是一種負累。
最近,楊絳先生寄贈我一本她新譯的《斐多》,初時的感覺是驚訝,記得去歲老太太八秩晉八米壽之際,華僑出版社推出新版錢鍾書的中篇小說集《人・獸・鬼》。此書是錢老在四十年代於上海所作,早於《圍城》。我精心製作了一個標題《默存先生舊作重印,楊絳女士米壽添歡》,於去歲7月22日的本報文藝副刊上披露了這則書訊,聊表暖壽之意,出乎意料的是,米壽老人竟能動筆翻譯,且翻譯的是古希臘哲人純理性的對話。
當今科學昌明,物質繁榮,長壽已不是奢侈品,但是,長壽而思維清晰,長壽能從事精細的翻譯和活躍的文藝創作,仍屬漸入老境者內心企盼卻難以獲得的幸福。
拜讀《斐多》,更訝嘆古希臘哲人的純理性思維,在楊先生筆下,被翻譯得明白如話,平易親切,又發現書中有改錯的藍色蠅頭小楷,端莊秀麗,乃楊先生手筆。《斐多》記錄了蘇格拉底就義之日的雄辯,側重於生與死、靈與肉之間的關係。他的言詞使我想起莊子“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之說。看來,能不能坦然地面對生死,是一道中西相通、亘古常新的命題。合上書卷,先生深厚的學術素養,為文的一絲不苟,勾起我無限的欽敬和仰慕。
心苞里長出一種願望,希望了解譯書之經過。楊絳先生坦誠隨和,在電話線那端娓娓細述。
譯書起於1999年,前後花了半年時間,因為初選的英譯本不甚理想,也因為中間交叉著其他的事情。
《斐多》是柏拉圖對話錄里最好的一本,中國還沒有譯本;也由於那時心裡太苦,挑一本難譯的書,投入其中,也就忘了自己。
至於為何那時楊先生心裡太苦,知者自知,我不必多問和多言,但是我覺得能夠掠過塵俗的煩惱,穿越時光的隧道,遊走於古希臘先賢的哲理,是真正的大氣,真正的學問。
論及譯書的風格,楊先生認為,那是蘇格拉底和門徒的對話,她想還它一個平易,一個家常,所以沒有採用一個哲學術語。
問及序言作者莫宜佳,她盛讚這位德國國家博士,耐心介紹國家博士和其他博士之別,那是必須經過國家級的嚴格考試而後獲取的學位。莫宜佳教授是希臘拉丁文專家,也是漢學家,能讀懂《管錐編》,曾把《圍城》譯成德文。她和她因《圍城》之譯而結識,之後時有來往。楊先生的話語裡溢滿了濃濃的友情。
談及書中的幾處訛誤,楊先生急忙承擔責任,說編輯很仔細,書中錯字有的出自她的手稿,乃列印時的失誤,重印時就不會再錯,語氣內充滿深深的寬容。
擱下電話,沉吟良久,溫厚的寬容的楊絳與古怪的執拗的楊絳,如何統一?
也許,一位智者,有低眉菩薩的一面,也有金剛怒目的一面。
人活世上,萬事忍讓有個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底線。為了堅守底線,有時就不能妥協,不能退讓。
也不知我這種遐想是對是錯?想去向楊先生當面討教,又怕擾了老太太的清靜。不去也罷。人與人之間總希望相互理解,人與人之間又常常很難理解。人們往往帶著偏見和誤解抱憾而去。這本是人類的悲劇。
何況我和楊絳先生從未謀面……

楊絳小說集 本書目錄

短篇小說
潞潞,不用愁!
ROMANESQUE
小陽春
“大笑話”
“玉人”
見不到陽光的女人
事業
長篇小說
洗澡
前言
第一部采葑采菲
第二部如匪浣衣
第三部滄浪之水清兮
尾聲

楊絳小說集 文章節選

時勢造英雄,也造成了人間的姻緣。“老闆”嘴裡說:“長江天險,共產黨過不了江。夾江對峙是早經歷史證實的必然之勢。”可是他腳下明白,早採用了“三十六計”里的“上計”。他行前為胡小姐做好安排,給她的未來丈夫弄到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一個主任。這當然是酬報胡小姐的,只為她本人不夠資格,所以給她的丈夫。余捕得知這個訊息,吞下了定心丸,不復費心營求。他曾想跟一個朋友的親戚到南美經商,可是那個朋友自己要去,照顧不到他。他又曾央求一個香港朋友為他在香港的大學裡謀個教席。那個朋友不客氣,說他的英語中國調兒太重,他的國語鄉音太多,語言不通,怎么教書,還是另作打算。他東投西奔,沒個出路。如今胡小姐可以帶他到巴黎去,他這時不離婚,更待何時!
他對胡小姐說,家事早有安排。他認為乘此時機,離婚不必張揚,不用請什麼律師,不用報上登什麼啟事,不用等法院判定多少贍養費等等,他只要和宛英講妥,一走了之。胡小姐很講實際,一切能省即省,她只要求出國前行個正式婚禮。余楠說,婚禮可在親友家的客堂里舉行,所謂“沙龍”結婚。胡小姐不反對“沙龍”結婚,不過一定要請名人主婚,然後出國度蜜月;“沙龍”由她找,名人也由她請。她只提出一個最起碼的條件――不是索取聘禮。她要余捕置備一隻像樣的鑽戒,一對白金的結婚戒指。余楠說,鑽石小巧的不像樣,大了又俗氣,況且外國人已不興得佩戴珍貴首飾,真貨存在保險庫里,佩戴的只是假貨。至於白金戒指,余捕認為不好看,像晦暗的銀子,還不如十八K的洋金。
胡小姐並不堅持,她只要一點信物。餘桶不慌不忙,從抽屜深處取出一對橢圓形的田黃圖章。他蘸上印泥,刻出一個陽文。一個陰文的“願作鴛鴦不羨仙”,對胡小姐指點著讀了兩遍,搖頭晃腦說: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