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之》

《詩經 周頌 敬之》,成王警戒自己要敬天勤學,希望君臣輔助。

原詩

敬之敬之,天維顯思。
命不易哉,無曰高高在上。
陟降厥士,日監在茲。
維予小子,不聰敬止。
日就月將,學有緝熙於光明。
佛時仔肩,示我顯德行。

注釋

1、敬:警戒。《通釋》:“敬之本義即警之。……敬之敬之,猶雲戒之戒之。” 2、士:《毛傳》:“士,事也。” 3、聰:《通釋》:“按《廣雅》:”聰,聽也。‘不為語詞。不聰敬止,謂聽而警戒也。“ 4、就:久。將:長。《集傳》:“將,進也。”《通釋》:“《說文》:”緝,績也。‘績之言積。當為積漸廣大,以至於光明。“ 5、佛(必bì):輔助。仔肩:責任。《鄭箋》:“佛,輔。時,是。仔肩,任也。”

譯文

小心謹慎莫忘記,上天監察最明顯。
保持天命真困難,莫說高高在上面。
事物由它定升降,每日監視這下邊,
想我這個年輕人,敢不聽從不恭敬?
日有成就月有進,學問積漸向光明,
群臣輔我擔大任,示我治國好德行。

賞析

《毛詩序》、《詩集傳》都把《閔予小子》、《訪落》、《敬之》、《小毖》看成組詩。小序認為依次表達“嗣王”、“嗣王謀於廟”、“群臣進戒嗣王”、“嗣王求助”,似乎是按預定寫作計畫一氣呵成;《詩集傳》則認為“此(《閔予小子》)成王除喪朝廟所作,疑後世遂以為嗣王朝廟之樂。後三篇放此”;均說此四篇完成於一時。這四篇確為內容乃至人物都相關的一組詩,但並非作於一時:前兩篇當作於武王去世、成王即位之初;《小毖》作於周公歸政之後;《敬之》則應作於二者之間的某一個時期,此時成王已有了在周公輔佐下執政的一段經歷,正處於自衝動走向成熟的過渡途中。
《毛詩序》說《敬之》是“群臣進戒嗣王”之作,不僅與詩中“維予小子”的成王自稱不合,也與全詩文意相悖。無論從字面還是從詩意看,《敬之》的主動者都不是群臣,而是嗣王即成王。詩序之所以說“群臣進戒嗣王”,或許是出於成王在周公輔佐下平定叛亂、克紹基業而又有所鞏固發展的考慮,其善意用心無可厚非,卻並不合乎實情。
前面已經說過,此時的成王,已逐步走向成熟,他在《敬之》中要表達的有兩層意思:對群臣告戒嚴格自律
首六句為第一層。成王利用天命告戒群臣,由於他的天子身份,因而很自然地具有居高臨下的威勢。“天維顯”、“命不易”,形式上為純客觀的敘述,目的則在於強調周王室是順承天命的正統,群臣必須牢記這點並對之擁戴服從。對群臣的告戒在“無曰”以下三句中表達得更為明顯,其中“陟降”只能是由周王室施加於群臣的舉措,而“日監在茲”與其說是蒼天的明察秋毫(本詩的譯文如此,是出於文從字順的考慮),不如說是強調周王室對群臣不軌行為的了如指掌,其震懾的意旨不言而喻。
後六句為第二層。年幼的成王,面對年齡較長的群臣,往往採取一種謙恭的姿態,這裡表達嚴於律己的意願更是如此。成王自稱“小子”,承認自己還很缺乏能力、經驗,表示要好好學習,日積月累,以達到政治上的成熟,負起承繼大業的重任。但是,群臣卻不能因此而對成王這位年幼的君主輕略忽視,甚至可以玩之於股掌,成王並沒有放棄對群臣“陟降”(此處偏重於“降”)的權力,也沒有絲毫減弱國家機器“日監在茲”功能的打算,更重要的是,成王的律己,是在以堅強的決心加速自己的成熟即政治上的老練,進而加強對群臣的控制。年幼而不諳朝政的成王,群臣對之或許有私心可逞(但還會存有對攝政周公的顧忌);而逐漸成熟的成王,決心掌握治國本領而努力學習的成王,群臣對之便只能恭順和服從,並隨時存有伴君如伴虎的恐懼。詩中的律己也就產生了精心設計的震懾。
《閔予小子》、《訪落》、《敬之》、《小毖》這一組詩,詩中由“閔予小子”、“維予小子”、“維予小子”到“予”述及的成王自稱,可以體現成王執政的階段性,也可看出成王政治上的成長和執政信心的逐步確立。這一組內容相關而連貫的詩,雖然不是有預先確定的創作計畫,但其連續的編排則應是由刪詩的孔子確定的。《尚書》中自《金滕》以下諸篇,敘及周公、成王,與這一組詩具有相同的時代背景,對照閱讀,可增進理解;《史記》中的《周本紀》與《魯周公世家》有關部分,也可參照閱讀。如果唯讀《詩經》的註解,雖然也能讀懂原文,但恐怕難以得到深刻的、立體化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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