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奼紫嫣紅開遍》

奼紫嫣紅開遍作者:盧瑋鑾。ISBN號:962-04-2091-8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2004年出版。

基本信息

簡介

《奼紫嫣紅開遍》《奼紫嫣紅開遍》

滕肖瀾的<奼紫嫣紅開遍>中篇小說,寫的是紅塵滾滾之中,人如何存著夢想,保持著矜持、有禮的姿態。小說採用了悲劇的路數,最終的結局卻是市民小說式的團圓結局。項憶君在機關工作,置身名利場中的她卻保持著一份恬淡。她深受身為京劇演員的父親項海的影響,喜歡唱戲。因為這個不合時宜的、毫不功利的愛好,她被視為一個另類的人,愛情屢屢受挫。終於遇到了心儀的小伙子毛安對她的戲感興趣,卻是為了去追求另外的姑娘。項憶君平靜地接受著目前的一切,與此同時,父親項海卻在網上獲得愛情指導,開始了和鄰居似有若無的愛情。小說的進展也如京劇的韻白一般,一板一眼,而掩藏在愛好之後的愛情夢想既執著又散淡。原本是充盈著《牡丹亭》式的悲劇性氛圍,卻因為時過境遷而變了味道。溫軟的文化環境中,人物的性格和命運都喪失了激烈起來的土壤,因而無論悲喜,無論是非,都變得輕飄飄的了。這種輕飄會讓人直接質疑此番寫作的意義。

一對喜歡唱戲的父女倆,他們在生活中復原了舞台上的舊時光,然而現實難容英雄美人、書生意氣的夢想,一切都應了那句台詞: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作者

滕肖瀾滕肖瀾

滕肖瀾,女,1976年10月生於上海,現在浦東國際機場工作。2001年起寫作,至今發表中短篇小說約六十餘萬字。小說多次被轉載。2006年4月出版小說集《十朵玫瑰》。新世紀上海作協首屆青年創作班學員。上海作家協會會員。

創作談

從小就喜歡聽戲,像越劇,黃梅戲什麼的,還能跟著哼上幾段。京劇、崑曲好聽是好聽,也大氣許多,但唱起來卻有些難度。我父親是個道地的戲迷,到如今看得最多的還是戲曲頻道。記得小時候,父親曾教我唱《牡丹亭》“遊園”這段: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我無論如何也學不會。崑曲對發聲、吐氣的要求太高了,調子又婉轉,一句詞似要拐十七八個彎,太難了,但實在是好聽。這種好聽,是落到了心裡,難以言喻的意味。戲台上,花團錦簇,演員的神情、動作、一顰一笑,眉目間溢出的情意,都是美到了極致。
想寫一個關於唱戲的故事,這是我早就定下的主意,卻遲遲落不下筆。不知為什麼,一想起寫這個,我腦子裡呈現出的,總是一個女孩子的形象——當然是現代人,卻穿著古裝服飾,在那裡舞水袖、走台步,“蘭花指翹得漂漂亮亮”,眉宇間說不盡的風情。美得似不食人間煙火。
女孩像一幅畫,定格在那裡。卻始終是幅畫。我坐在電腦前,腦子裡好像滿滿當當的,許多東西呼之欲出,但又不知該如何入手。
漸漸的,想到了女孩的父親,一個戲痴。又為這個類似生活在外星的戲痴設計了一段戀情還有他的師弟,女孩的工作、愛情……在往下構思,便生出許多枝枝節節的東西,人物也多了起來,故事漸漸豐富了,複雜了。
這篇小說想描繪的,應該是兩個世界——台上的世界,台下的世界。
台上的世界,自然是戲。台下的世界,說到底其實也是戲。每個人都在扮演著自己的角色,為著不同的信念 或者說是理想。正如小說里那句——“其實人人都可以唱《牡丹亭》。人人的《牡丹亭》卻又不盡相同。‘遊園’時,各人心裡怎么想,‘杜麗娘’便是什麼樣。是良辰美景,還是斷井頹垣,只憑自己的心。又或許,這人的良辰美景,又偏是那人的斷井頹垣。”
我無意用“雅”和“俗”來概括這兩個世界,更不會簡單地拿“好”和“壞”來加以褒貶。說句實話,放在日常生活中,項海這樣的人是有些令人厭的,反而是白文禮更通達些。毛安到頭來還是沒有愛上項憶君。余霏霏即便有再多不是之處,她對男人的吸引力始終是強過有些呆氣的項憶君。小說最後,項憶君應該是接受了趙西林。生活就是這么奇妙,覺得很般配的兩人往往沒有結果,反而是南轅北轍的兩個人,倒能夠走到一起來。也不知是什麼緣故。
謝謝《人民文學》和《中篇小說選刊》,讓我有機會說這番話。

書摘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天還未亮,項憶君便被父親的唱戲聲弄醒。她爬起來,輕手輕腳地開了門。客廳里,父親項海把四周門窗關得嚴嚴實實,拉上窗簾,穿一身褶子,舞著兩隻水袖,腰肢柔柔軟軟,身段裊裊婷婷。頭一扭,嘴一撇,眼神再一挑,翹個蘭花指——便活脫是杜麗娘了。  

聲調壓得有些低,好幾個音該往上的,都硬生生吃回了肚裡。項憶君知道父親是怕影響隔壁鄰居。不夠盡興了。但也不要緊,客廳不是舞台,父親不是為了博台下的喝彩,只是自娛罷了,為的是一剎間的迷醉,像魚兒游回大海,鳥兒重歸林間。那是說不出的,深入骨髓的愜意。那一刻,是另一個世界,只需微微閉上眼,周圍便是良辰美景。

項憶君關上門,重新回到床上。她不想吵了父親,便裝睡。一會兒,父親項海在外面敲門:“憶君,該起床了。”

“喔!”項憶君應了一聲,起身穿衣服。到衛生間刷牙洗臉,收拾停當出來,客廳桌上已擺了早飯——白粥,醃的嫩香椿,邵萬生的蟹股,還有剛烤好的吐司配煎蛋,另有一杯牛奶。項海吃東西一向講究,即便是早飯也不馬虎。他的祖父,項憶君的曾祖父早年是上海灘赫赫有名的琴師,不算大戶人家,也是享過榮華的。項海受祖父的影響,從小研習京昆,嗓子好扮相也好,早年是京劇團的台柱,專演梅派花旦。後來嗓子不行了,改唱崑曲,漸漸地便不唱了,賦閒在家。

項憶君一邊吃飯,一邊朝父親看。項海鬍子颳得乾乾淨淨,下巴上青灰一片。這還是演花旦時的規矩,鬍子要刮徹底,胡茬也不能露個一星半點。他的刮鬍刀是博朗原裝進口,剃鬚水、須後水也都是高檔貨,早年落下的習慣,照鏡子看到胡茬,便渾身不舒服,像生虱子般難受。每次刮完鬍子,還要翹起蘭花指輕撫一遍,再朝鏡子裡拋個眼風,定個格,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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