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作者
中國唐代柳宗元唯物主義自然觀的代表作之一。收入《河東先生集》、《柳宗元集》。
《天對》
是對戰國時期偉大詩人屈原《天問》中一些問題的解答，認為世界是由元氣構成的。《天對》指出,在天地形成之前,只是一團混沌的元氣，“龐昧革化，惟元氣存”，根本不存在有意志的天帝。還說“合焉者三，一以統同。吁炎吹冷，交錯而功”，認為陰、陽，天統一而為元氣。運動是元氣本身對立“交錯”的作用，世界萬物的運動變化是元氣自身的陰陽二氣相互作用的結果，陰陽二氣之外並不存在其他神秘的動力。《天對》在闡發唯物主義思想方面作出了貢獻，但是也有許多問題的回答是依據古代的傳說，缺乏科學根據。
全文
問曰：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明暗暗，惟時何為？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對曰：本始之茫，誕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來屯屯，龐昧革化，惟元氣存，而何為焉！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陰陽三合，何本何化？
合焉者三，一以統同。吁炎吹冷，交錯而功。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圜則九重，孰營度之？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無營以成，沓陽而九。運轅渾淪，蒙以圜號。
惟茲何功，孰初作之？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冥凝元，無功無作。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斡維焉系？天極焉加？
烏溪系維，乃糜身位。無極之極，漭イ非垠。或形之加，孰取大焉！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八柱何當，東南何虧？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皇熙峻荊昂睿『昀氬皇簦墒遜虬酥
九天之際，安放安屬？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無青無黃，無赤無黑。無中無旁，烏際乎天則。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隅隈多有，誰知其數？
巧欺淫誑，幽陽以別。無隈無隅，曷懵厥列。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天何所沓？十二焉分？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折剡，午施旁豎，鞠明究曛，自取十二。非予之為，焉以告汝！
日月安屬？列星安陳？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規毀魄淵，太虛是屬。棋布萬熒，鹹是焉托。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出自湯谷，次於濛汜？
輻鏇南晝，軸奠於北。軌彼有出次，惟汝方之側。平施旁運，惡有谷汜！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自明及晦，所行幾里？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當焉為明，不逮為晦。度引無窮，不可以里。
夜光何德，死則又育？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毀炎莫儷，淵迫而魄，遐違乃專，何以死育！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厥利維何，而顧菟在腹？
元陰多缺，爰感厥兔，不形之形，惟神是類。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女歧無合，夫焉取九子？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陽健陰淫，降施蒸摩，歧靈而子，焉以夫為！
伯強何處？惠氣安在？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怪イ冥更，伯強乃陽。順和調度，應氣出行。時屆時縮，何有處。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何闔而晦？何開而明？
明焉非辟，晦兮非藏。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角宿未旦，曜靈安藏？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孰旦孰幽，繆躔於經。蒼龍之寓，而廷彼角亢。
不任汩鴻，師何以尚之？僉答何憂，何不課而行之？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惟鯀訁堯訁堯，鄰聖而孽。恆師龐蒙，乃尚其圯。後惟師之難，顰使試。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鴟龜曳銜，鯀何聽焉？順欲成功，帝何刑焉？永遏在羽山，夫何三年不施？
盜堙息壤，招帝震怒。賦刑在下，而投棄於羽。方陟元子，以允功定地。胡離厥考，而鴟龜肆喙！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伯禹腹鯀，夫何以變化？纂就前緒，遂成考功。何續初繼業，而厥謀不同？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氣孽宜害，而嗣續得聖，污塗而蕖，夫固不可以類。胝躬步，橋踣。厥十有三載，乃蓋考醜。宜儀刑九疇，受是玄寶。昏成厥孽，昭生於德。惟氏之繼，夫孰謀之式！
洪泉極深，何以之？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行鴻下ㄨ，厥丘乃降。焉填絕淵，然後夷於土！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地方九則，何以墳之？
從民之宜，乃九於野。墳厥貢藝，而有上中下。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應龍何畫？河海何歷？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胡聖為不足，反謀龍智？畚鍤究勤，而欺畫厥尾！
鯀何所營？禹何所成？康回馮怒，地何故以東南傾？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圜燾廓大，厥立不植。地之東南，亦已西北。彼回小子，胡顛隕爾力！夫誰駭汝為此，而以天極？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九州何錯？川谷何ㄜ？
州錯富媼，爰定於處。躁川靜谷，形有高庳。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東流不溢，孰知其故？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東窮歸墟，又環西盈。脈穴土區，而濁濁清清。墳壚燥疏，滲渴而升。充融有餘，泄漏復行。器運氵攸氵攸，又何溢為！
東西南北，其修孰多？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東西南北，其極無方。夫何鴻洞，而課校修長。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南北順橢，其衍幾何？
茫忽不準，孰衍孰窮！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崑崙縣圃，其尻安在？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積高於乾，崑崙攸居。蓬首虎齒，爰穴爰都。
增城九重，其高几里？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增城之里，萬有三千。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四方之門，其誰從焉？
清溫燠寒，迭出於時。時之丕革，由是而門。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西北辟啟，何氣通焉？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辟啟以通，茲氣之元。
日安所到？燭龍何照？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修龍口燎，爰北其首，九陰極冥，厥朔以炳。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羲和之未揚，若華何光？
惟若之華，稟羲以耀。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何所冬暖？何所夏寒？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狂山凝凝，冰於北至。爰有炎洲，司寒不得以試。
焉有石林？何獸能言？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石胡不林？往視西極！獸言，人名是達。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焉有虬龍，負熊以游？
有虬委蛇，不角不鱗，嬉夫元熊，相待以神。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雄虺九首，倏忽焉在？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南有怪虺，羅首以噬。倏、忽之居，帝南北海。
何所不死，長人是守？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員丘之國，身民後死。封之守，其橫九里。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靡九衢，華安居？
有萍九歧，厥圖以詭。浮山孰產？赤華伊。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靈蛇吞象，厥大何如？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巴蛇腹象，足覿厥大。三歲遺骨，其修已號。
黑水元趾，三危安在？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黑水淫淫，窮於不姜。元趾則北，三危則南。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延年不死，壽何所止？
仙者幽幽，壽焉孰慕！短長不齊，鹹各有止。胡紛華漫汗，而潛謂不死！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鯪魚何所？<鬼斤>堆焉處？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鯪魚人貌，邇列姑射。<鬼斤>雀峙北號，惟人是食。
羿焉銼先眨課諮山庥穡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焉有十日，其火百物！羿宜炭赫厥體，胡庸以枝屈！大澤千里。群烏是解。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禹之力獻功，降省下土四方。焉得彼山女，而通之於台桑？閔妃匹合，厥身是繼。胡維嗜欲不同味，而快{旦黽}飽？
禹懲於續，婦亟合。離厥膚，三門以不怠＿蛇芍唬臚鉀飾叮∽湓鎦幸埃褙鈥摺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啟代益作後，卒然離{蟲}？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彼呱克臧，俾姒作夏。獻後益於帝，諄諄以不命。復為叟耆，曷戚曷孽！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何啟惟憂，而能拘是達？皆歸射鞠，而無害厥躬？
呱勤於德，民以乳活。扈仇厥正，帝授柄以撻凶窮。聖庸夫孰克害！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何後益作革，而禹播降？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益革民艱，鹹粲厥粒。惟禹授以土，爰稼萬億。違溺踐，休居以康食。姑不失聖，天胡往不道！
啟棘賓商，《九辯》《九歌》？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啟達厥聲，堪輿以呻。辨同容之序，帝以嬪。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何勤於屠母，而死分競墜？
禹母產聖，何厥旅！被淫言亂煙，聰<耳或>以不處。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帝降夷羿，革孽夏民。胡羿射夫河伯，而妻彼雒嬪？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夷羿滔荒，割更後相。夫孰作厥孽，而誣帝以降。震嘵柿郟胳訂頡Ｋ兩械鄄悔齲蛔攤肌Ｓ新逯聆В善抻誚疲
馮珧利決，封是射。何獻蒸肉之膏，而後帝不若？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夸夫快殺，鼎以慮飽。馨骨腴帝，叛德恣力。胡肥台舌喉，而濫厥福！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浞娶純狐，眩妻爰謀。何羿之射革，而交吞揆之？
寒讒婦謀，後夷卒戕。荒棄於野，俾奸民是臧。舉土作仇，徒怙身弧！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阻窮西征，岩何越焉？化為黃熊，巫何活焉？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鯨殛羽岩，比黃而淵。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成播潁無絞怯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子宜播殖犀，於丘於川。維莞維蒲，維菰維蘆。丕徹以圖，民以讓以都。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何由並投，而鯀疾修盈？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堯酷厥父，厥子激以功，克碩厥祀，後世是郊。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白褂ǎ頌茫堪駁梅蛄家荒芄剃埃刻焓醬雍幔衾腚妓饋４竽窈蚊蜓繕ヘ侍澹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王子怪駭，剮吸ㄉ選Ｒ埋薟俑輳蹄路蛞┝肌Ｖ漳窈乓雜危茇鼠蹩稹．荒保魏諍觥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號起雨，何以興之？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陽潛而爨，陰蒸而雨。憑以興，厥號爰所。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撰體協脅，鹿何膺之？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氣怪以神，爰有奇軀。脅屬支偶，屍帝之隅。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鱉戴山，何以安之？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宅靈之丘，掉焉不危，鰲厥首而恆以恬夷。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釋舟陵行，何以遷之？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要釋而陵，殆或謫之。龍伯負骨，帝尚窄之。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惟澆在戶，何求於嫂？何少康逐犬，而顛隕厥首？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澆以力，兄鹿聚之。康假于田，肆克宇之。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女歧縫裳，而館同爰止。何顛易厥首，而親以逢殆？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既裳既舍，宜鹹墜厥首。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湯謀易旅，何以厚之？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湯奮癸旅，爰以亻區拊。載厥德於葛，以詰仇餉。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覆舟斟尋，何道取之？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康復舊物，尋焉保之。覆舟喻易，尚或艱之。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桀伐蒙山，何所得焉？妹嬉何肆，湯何殛焉？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惟桀嗜色，戎得蒙妹，淫處暴娛，以大啟厥伐。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舜閔在家，父何以鰥？堯不姚告，二女何親？厥萌在初，何所意焉？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瞽父仇舜，鰥以不儷。堯專以女，茲俾允厥世。惟蒸蒸翼翼，於媯之。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璜台十成，誰所極焉？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紂台於璜，箕克兆之。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登立為帝，孰道尚之？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惟德登帝，師以首之。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女媧有體，孰制匠之？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媧軀虺號，占以類之。胡曰日化七十，工獲詭之！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舜服厥弟，終然為害。何肆犬體，而厥身不危敗？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舜弟地食穡賢浪稹７蜆逃龐我允ィ氪駛觶∪嫌詰攏詹豢艘允傘＠ビ怪擄乇且願掣弧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吳獲迄古，南嶽是止。孰期去斯，得兩男子？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嗟伯之仁，遜季旅岳。雍同度厥義，以嘉吳國。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緣鵠飾玉，後帝是饗。何承謀夏，桀終以滅喪？帝乃降觀，下逢伊摯。何條放致罰，而黎伏大說？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空桑鼎殷，諂羹厥鴿。惟軻知言，骷溲梢暈弧Ｈ室子尬＃蜿羅耜履薄Ｏ燙喲栽ǎ昂笠粵酢＝地氏鍾諳攏酥渴氤校√醴コ卜牛裼美Ｘ署啵砸撓詵簦蜿虜灰ィ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簡狄在台，嚳何宜？元鳥致貽，女何喜？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嚳狄禱，契形於胞。胡乙っ之食，而怪焉以嘉！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該秉季德，厥父是臧？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該德允考，蓐收於西。爪虎手鉞，屍刑以司慝。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胡終弊於有扈，牧夫牛羊？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牧正矜矜，澆扈爰踣。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乾協時舞，何以懷之？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階乾以娛，苗革而格。不迫以死，夫胡狃厥賊！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平脅曼膚，何以肥之？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辛後狂，無憂以肥。肆盪弛厥體，而充膏於肌。嗇寶被躬，焚以旗之。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有扈牧豎，云何而逢？擊床先出，其命何從？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扈釋於牧，力使後之。民仇焉宇，啟床以。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恆秉季德，焉得夫朴牛？何往營班祿，不但還來？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殷武踵德，爰獲牛之朴。夫唯陋民是冒，而丕號以瑞。卒營而班，民心是市。昏微循跡，有狄不寧。何繁鳥萃棘，負子肆情？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解父狄淫，遭愨以報。彼中之不目，而徒以色視。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眩弟並淫，危害厥兄。何變化以作詐，後嗣而逢長？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象不兄龔，而奮以謀蓋。聖孰凶怒，嗣用紹厥愛。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成湯東巡，有莘爰極。何乞彼小臣，而吉妃是得？水濱之木，得彼小子。夫何惡之，媵有莘之婦？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莘有玉女，湯巡爰獲。既內克厥合，而外弼於德。伊知非妃，伊之知臣，曷以不識！胡木化於母，以蠍厥聖！喙鳴不良，謾以詭正。盡邑以墊，孰譯彼夢！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湯出重泉，夫何罪尤？不勝心伐帝，夫誰使挑之？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場行不類，重泉是囚。違虐立辟，實罪德之由。師憑怒以割，癸挑而仇。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會{旦黽}爭盟，何踐吾期？蒼鳥群飛，孰使萃之？到擊紂躬，叔旦不嘉。何親揆發，足周之命以咨嗟？授殷天下，其位安旅？反成乃亡，其罪伊何？爭遣伐器，何以行之 ？並驅擊翼，何以將之？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膠鬲比，雨行踐期。捧盎救灼，仁興以畢隨。鷹之鹹同，得使萃之。頸紂黃鉞，旦孰喜之！民父有，嗟以美之。位庸芘民，仁克蒞之。紂淫以害，師殛圮之。鹹逭厥死， 爭徂器之。冀鼓顛御，讓舞靡之。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昭後成游，南土爰底。厥利惟何，而逢彼白雉？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水濱玩昭，荊陷弒之。繆迓越裳，疇肯雉之。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穆王巧拇，夫何為周流？環理天下，夫何索求？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穆懵《祈招》，猖洋以游。輪行九野，惟怪之謀。胡紿娛戴勝之獸，觴瑤池以迭謠！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妖夫曳，河號乎市？周幽誰誅，焉得夫褒姒？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孺賊厥詵，爰其弧。幽禍以夸，憚褒以漁。淫嗜[B16k]殺，諫屍謗屠。孰鱗以征，而化黿是辜。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天命反側，何罰何佑？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天邈以蒙，人么以離。胡克合厥道，而潔彼允違。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齊桓九會，卒然身殺？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桓號其大，任屬以傲。幸良以九合，逮孽而壞。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彼王紂之躬，孰使亂惑？何惡輔弼，讒諂是服？比干何逆，而抑沈之？雷開何順，而賜封之？何聖人之一德，卒其異方？梅伯受醢，箕子佯狂？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紂無誰使惑，惟志為首。逆圖倒視，輔讒以『寵。乾異召死，雷濟克後。文德邁以被，芮鞫順道。醢梅奴箕，忠鹹喪以醜厚。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稷惟元子，帝何篤之？投之於冰上，鳥何燠之？何馮弓挾矢，殊能將之？既驚帝切激，何逢長之？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棄靈而功，篤胡爽焉。翼冰以炎，盍崇長焉。既歧既嶷，宜庸將焉。紂凶以啟，武紹尚焉。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伯昌號衰，秉鞭作牧。何令徹彼歧社，命有殷之國？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伯鞭於西，化江漢滸。易岐社以太，國之命以祚武。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遷藏就岐，何能依？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逾梁橐囊，膻仁蟻萃。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妲有惑婦，何所譏？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妲滅淫商，民以亟去。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受賜茲醢，西伯上告。何親就上帝，罰殷之命以不救？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肉梅以頒，烏不台訴！孰盈癸惡，兵躬殄祀！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師望在肆，昌何志？鼓刀揚聲，後何喜？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牙伏牛漁，積內以外萌。歧目厥心，玄迪怨狻７芰ν攔憎瞞咆噬獺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武發殺殷，何所悒？載屍集戰，何所急？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發殺曷逞，寒民於烹。惟栗厥文考，而虔予以徂征。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伯林雉經，維其何故？何感天抑墜，夫誰畏懼？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中譖不列，恭君以雉。胡寅訟蟯賊，而以變天地。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皇天集命，惟何戒之？受禮天下，又使至代之？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天集厥命，惟德受之。允怠以棄，天又之。
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初湯臣摯，後茲承輔。何卒官湯，尊食宗緒？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湯摯之合，祚以久食。昧始以昭末，克庸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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勛闔夢生，少離散亡。何壯武厲，能流厥嚴？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光征夢祖，憾離以厲。仿惶激覆，而勇益德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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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鏗斟雉，帝何饗？受壽永多，夫何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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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羹於帝，聖孰嗜味！夫死自暮，而誰饗以俾壽！中央共牧，後何怒？蜂蟻微命，力何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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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齧已毒，不以外肆。細腰群螫，夫何足病！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驚女採薇，鹿何？比至回水，萃何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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萃回偶昌，鹿曷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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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有噬犬，弟何欲？易之以百兩，卒無祿？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釒鹹欲兄愛，以快侈富。愈多厥車，卒逐以旅。
老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黑晰眇，往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薄暮雷電，歸何憂？厥嚴不奉，帝何求？伏匿穴處，爰何雲？荊勛作師，夫何長先？悟過改更，我又何言？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咨吟於野，胡若之很！嚴墜誼殄丁厥任，合行違匿固若所。咿嗄忿毒意誰與？醜齊徂秦厥詐，讒登狡庸弗以施。甘恬禍凶亟鋤夷。愎不可化徒若罷。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柳宗元-天對-全文問曰：遂
吳光爭國，久予是勝？何環穿自閭社丘陵，爰出子文？吾告堵敖以不長，何試上自予，忠名彌彰？
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
明暗暗，惟時何為？ 對曰：本始之茫，誕
闔綽厥武，滋以侈頹。於菟不可以作，怠焉庸歸？款吾敖之閼以旅屍，誠若名不尚，曷極而辭？
《天對》作者哲學思想
作者哲學思想背景
柳宗元是唐代最重要的一位思想家。唐代是一個意氣風發的時代，理想主義和形象思維非常發達，在人們的頭腦中占據著主導地位，而抽象思維的發展相對滯後。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柳宗元以一個苦行者的角色，對人們通常難以涉足的哲學思想領域進行了全面而深刻的反思，達到了當時中國哲學的最高水平。
作者主要哲學思想
柳宗元的哲學思想主要有如下三點：
第一、它是傳承前人思想的哲學成果。他的“天人不相預”的自然哲學思想，是在吸取前人哲學思辯論爭，敢於駁邪祛誤的過程中形成和發展起來的唐代哲學思想成果。
第二、它發展成熟於永州時期。他的哲學思想的歷程，發端於長安時期，認真辨析、總結、歸納並形成系統，還是功垂於永州十年，他的絕大部分表述自己哲學思想的著作是在永州寫成的。
第三、柳宗元哲學思想集中體現在《非國語》、《天對》、《天說》等著作之中，系統地闡發了“天人不相預”的自然哲學思想，並對宣揚“天命”的觀點給予了批判，發展繁榮了唐代哲學。
“天”的爭論
“天”和“人”的本原及其關係，一直是中國古代哲學史上爭論不休的主要問題。其爭論的焦點：（1）天是什麼？天是自然界和人類社會有意志的最高主宰，還是無意志、無感知的自然物？（2）天體和人類分別處於什麼地位？（3）有無“天命”？“天命”與人們的努力的關係如何？（4）“天”能夠向人們稟賦什麼？人的“天性”如何？“天性”與後天實踐的關係怎么樣？等等。柳宗元的哲學思想，是在對前人哲學思想分析批評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他的“天人不相預”的自然哲學思想，走的是樸素唯物主義這樣一條路線。
應當看到，中國古代文、史、哲不分家，哲學與史學、文學並無嚴格的區別。即使要回答關於世界的本原這樣的哲學根本問題，哲學思想也往往與作者對社會理想的認識、歷史變遷的評價集合在一起。這一特徵在柳子的《非國語》這部批判著作中表現得尤為突出。
《天問》的解答
柳宗元的《天對》是中國古代哲學中的一部奇書。它進一步反映了作者對宇宙萬物的認識水平和自然哲學思想。《天對》在形式上是為回答偉大詩人屈原的著作《天問》而寫的。屈原在《天問》中，一共發出170多個質疑性的問題，從天上問到地下，從萬物問到人間，從自然現象到社會現象，從歷史事件到現實問題，真是“放言無憚，為前人所不敢言”（魯迅語）。但屈原只問不答，給人們留下了無窮的思索空間。對屈原所提出的這170多個問題，從戰國時期到唐代，沒有一人作出回答。只有到了唐代中期，貶於永州的柳子才把它概括為122條，根據當時自然科學的發展水平，逐個作了詮釋和回答。
“天”是什麼？按照神秘哲學的看法，天是神靈，是上帝，宇宙間的一切是上帝神靈創造的。柳宗元從元氣一元論的自然哲學觀出發，徹底否定了上帝神靈說。他在《天對》中的回答是：“黑晰眇，往來屯屯，龐昧革化，惟元氣存，而何為焉！”柳宗元認為，日月晝夜，交替運行，永不停息，宇宙從蒙昧混濁的狀態變化發展產生萬物，只是因為有“元氣”存在的緣故，哪裡是由誰造成的呢？在柳宗元眼裡，“天”是自營自成的自然界，是宇宙，不是虛無縹緲的神。“天”是物的天，是客觀存在的天，沒有意識，沒有感知。“天”並不是誰經營創造的，而是由元氣的無限積聚而形成的。元氣是一切自然現象發生之源，一切自然現象統一於元氣。這一思想從根本上否認了造物主的存在，堅持了世界的物質性，表示了鮮明的無神論立場。
關於太陽出沒和晝夜變化，屈原根據傳說，對太陽出沒、晝夜變化提出：“出自湯谷，次於濛汜。”“自明及晦，所行幾里。”柳宗元從地動說的觀點出發，認為太陽既不“出自湯谷”，也不“次於濛汜”，它沒有升起和沒落的地方（“輻鏇南畫，軸奠於北。孰彼有出次，唯汝方之側。平施旁運，惡有谷、汜”）。太陽的出沒，是由於大地在圍繞太陽轉的過程中，大地對著太陽的時候就是白天，背著太陽的時候就是黑夜。大地繞太陽轉是永恆的，從不間斷的，不能用里去計算（“當焉為明，不逮為晦。度引久窮，不可以里”）。據此，柳宗元又駁斥了傳說中白天是打開天門，黑夜是關閉天門的荒謬說法，指出：“明焉非辟，晦焉非藏。”“孰旦孰幽，繆纏於經。”柳宗元認為晝夜交替出現，不是天門的打開與關閉，而是大地繞太陽運轉的結果。這個認識，是從宇宙本身存在出發認識宇宙，沒有摻雜神怪之見，無論是在千年前的唐代，或是科學發達的今天，都不失它的科學光彩。當然，由於受自然科學發展的局限，當年“不可以里”計而今天則是可以計算其距離的。
關於月亮的死而復生，屈原質疑：傳說月亮每月生一次死一次，月亮有什麼功德本領，能死而復生，它腹中懷著兔子有什麼好處（“夜光何德，死則又育？”“厥利維何，而顧菟在腹”）。柳宗元對這一傳說堅決否定。柳宗元認為，之所以產生月亮死而復生的傳說，是因為人們沒有弄清楚月亮和太陽之間的關係。實際的情況是，太陽光強烈無比，當月亮逼近太陽時，人們看不到月亮；遠離太陽時，人們處於月亮與太陽之間，就能看到月亮，這就使人感到月亮每月有死而復生的現象。至於月亮腹中的兔子，那是月亮本身缺損所造成的陰影，這種陰影形狀象兔子，人們就錯誤地認為月亮腹中有兔子了。
關於天氣冷暖變易和下雨，又是怎么一回事？柳宗元用元氣論的觀點對其解釋。他認為，之所以有冷暖和冷暖交替這種自然現象，主要是元氣流動的結果：元氣緩慢地流動，就造成炎熱的天氣，迅速地流動，就造成寒冷的天氣，元氣流動的速度的變易，就出現夏暑冬寒的冷熱現象。這就是柳子在《天對》中說的“清溫燠寒，迭出於時。時之丕革，由是而門。”下雨這一現象，是元氣陰陽變化的結果。當陽氣（元氣分陰陽兩種）沉於下，就會變成乾燥炎熱之氣上升，陰氣又蒸發，這種陰陽二氣的變化就導致下雨（“陽潛而爨，陰蒸而雨”），並不是所謂雨神萍翳呼號的結果。如此等等的自然現象，柳宗元在《天對》中勇敢地開展了對神秘哲學的批判，堅持客觀的、物質的自然哲學立場，努力運用當時的自然科學成果去把握和答疑。
關於“一以統同”的命題。柳子在《天對》里提出：“合焉者三，一以統同。吁炎吹冷，交錯而動。”其意是說，陰、陽、天三者相互結合，什麼是它們的本原？它又是如何變化的呢？柳子認為陰陽的互相融合滲透，是由元氣來統一的，是在元氣內進行的。元氣統一體內陰陽兩方面採取不同形式的交錯滲透，相互作用，就形成寒暑季節變化，生出萬事萬物。這是集中體現柳子辯證法思想的一個命題。柳子把這種對立統一的辯證法與自然物質元氣論結合起來，就形成了樸素的唯物辯證法，揭示了元氣化生萬物以及自然現象自生自動自變的最終原因，克服了王充元氣自然說的形上學的弱點。
結論
辯證方法是柳子自然哲學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它的最大特色，就是把樸素的唯物自然觀與辯證法緊密地結合起來，從而使其更深刻，更具有科學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