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餘灰》

《劫餘灰》

《劫餘灰》——情,情,寫情,寫情。這一個情字,豈是容易寫得出,寫得完的么。還記得我從小讀書時,曾經讀過中庸。

簡介

劫餘灰》十六回,最先發表在1907年—1908年《月月小說》第十號至二十四號。內容為寫情兼海外華工的悲苦遭際,情詞悽苦,故標“苦情小說”。
小說的作者是“我佛山人”吳沃堯,《月月小說》是他自己辦的提倡新小說的刊物。吳沃堯,生於1866年,卒於1910年,字趼人,因居住在廣東佛山,所以別署“我佛山人”,其實他是廣東南海人。吳沃堯二十餘歲到上海,感受新潮流,賣文為生,開始撰作所謂的新小說,他的作品極多,《痛史》、《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九命奇冤》、《瞎騙奇聞》、《電術奇談》、《恨海》、《新石頭記》、《兩晉演義》和本篇,都是他的作品。其中有不少發表在梁啓超主辦的《新小說》雜誌上,而《劫餘灰》、《兩晉演義》則登在自辦的《月月小說》上。
小說採用章回體,以反美華工禁約運動為背景,描寫了一對青年情侶的慘痛遭遇,是對罪惡社會的血淚控訴。雖然吳沃堯說是敷衍一個“情”字,但主旨卻是表彰女主人公朱婉貞的“貞和孝”。不過由於小說中多設磨難,讓讀者從中可以看到當時(清末)多方面的社會生活面貌,了解當時的社會黑暗狀況,認識當時人一些觀念。從這些地方說,此小說是有一定認識價值的。作品情節曲折,故事生動,在口語運用和風俗人情描繪上生動逼真。但寫法上仍然較為陳舊,書中敘述多而描寫少,筆法上與舊小說差別不大。書中對話過多,過於繁雜瑣碎,也是一個小小的毛病。不過,吳沃堯的小說敘述清楚,注意前後照應,有頭有尾,結構上較為完整。......

內容

離合悲歡,消磨盡,青春年少。回首處,前塵如夢,中心孔悼。萬里追隨形共影,寸衷保守貞和孝。鬢蕭蕭、留得女兒身,芳暉耀。遍涯角,充覆幬。憑到處,情絲繞。憑海枯石爛,獨標清操。記事倖存裨史在,寫真筆看文人掉。到而今,剩得劫餘灰,供憑弔。———右調《滿江紅》
情,情,寫情,寫情。這一個情字,豈是容易寫得出,寫得完的么。還記得我從小讀書時,曾經讀過中庸。那第十二章上有兩句道:“夫婦之愚,可以與知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婦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不能焉。”又有兩句道:“語大,天下莫能載焉;語小,天下莫能破焉。”這一章書,本來是子思解說君子之道的說話,然而這兩句,我卻要借重他解說一個情字。

大約這個情字,是沒有一處可少的,也沒有一時可離的。上自碧落之下,下自黃泉之上,無非一個大傀儡場。這牽動傀儡的匯流排索,便是一個情字。大而至於古聖人民胞物與己飢己溺之心,小至於一事一物之嗜好,無非在一個情字範圍之內。非獨人有情,物亦有情。如犬馬報主之類,自不能不說是情。甚至鳥鳴春,蟲鳴秋,亦莫不是情感而然。非獨動物有情,就是植物也有情,但看當春時候,草木發生,欣欣向榮,自有一種歡忻之色;到了深秋,草木黃落,也自顯出一種可憐之色。如此說來,是有生機之物,莫不有情。然則,我借重中庸的幾句話解說情字,是不錯的了。但是情字也有各種不同之處,即如近來小說家所言,艷情、愛情、哀情、俠情之類,也不一而足,據我看去,卻是痴情最多。說到這裡,我且先和看官們說一件可笑的故事。
先父在日,曾經用過一個家人,名叫何動。這何動最歡喜動物。他雖是傭工作仆,卻還以動物相隨,在我們天井裡,養了四五條金魚,又養了一個猴子、一個鶯哥。這猴子教的十分馴伏,懂得代人遞茶取火;那鶯哥也能說話。古人有句話,說是“鸚鵡能言,而不能言其所欲言。”他這鶯哥,竟是能言其所欲言的,所以更難得了。
這何動,每日除了代主人做事之外,無非撫摩玩弄這幾樣東西。但是這猴子雖然馴伏,那喜動不喜靜的性子,是不肯改的,更兼喜歡學人做事,如看見人種花,他便學扒泥;看見人洗衣服,他便去弄水之類,不一而足。一日,僕婦輩在廚下殺卿魚,被那猴頭看見了,便跑到金魚缸邊,把那金魚一個個的撈起來,用指爪破開了魚肚,挖去了魚腸,卻還放在水裡,手舞足蹈的以為得意。恰好何動取了釘錘,要到書房裡敲釘掛畫,從天井裡走過。鶯哥見了,便叫道:“猴子殺了金魚了!猴子殺了金魚了!”何動走到缸邊一看,果然四五條金魚,都是肚破腸流的,浮在水面了。這幾條金魚,都有四五寸長,他也不知養了多少年的了,一旦被那猴子弄的一個不留,如何不惱。所以一見了,便由不得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舉起釘錘,對準猴頭,狠命的一下。不偏不倚,恰好打在天靈蓋上。打得那猴子腦漿迸裂,倒在地下,只吱吱的叫了兩聲,掙扎了兩下,便跟了他的老祖宗齊天大聖到森羅殿上查生死簿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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