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嚴霜》

《劍氣嚴霜》

二十年前,太昭堡喋血,翠湖夜斷劍,結下一段武林深仇,俠女復仇未遂,卻與仇人春風一度,珠胎暗結……二十年後,青年趙子原仗劍尋仇,正值武林黑白兩道爭雄,殊死相捕;清軍又屯兵關外,覬覦中原,大明江山內憂外患,風雨飄搖。趙子原俠肝義膽,身挾家仇國恨,在江湖驚風駭浪中歷盡艱險,迭遇奇人,學成一身蓋世神功。

基本信息

簡介

劍氣嚴霜劍氣嚴霜

二十年前,太昭堡喋血,翠湖夜斷劍,結下一段武林深仇,俠女復仇未遂,卻與仇人春風一度,珠胎暗結…… 二十年後,青年趙子原仗劍尋仇,正值武林黑白兩道爭雄,殊死相捕;清軍又屯兵關外,覬覦中原大明江山內憂外患,風雨飄搖。趙子原俠肝義膽,身挾家仇國恨,在江湖驚風駭浪中歷盡艱險,迭遇奇人,學成一身蓋世神功。孰料大明江山氣數已盡,本非木能支;而面對的仇人,竟又是自己生身之父……趙子原情恨難了,恩怨難平,只有喟然長嘆。

小說摘錄

風姿綽約婦人

謝金印徐徐將劍子自那名中年美婦的小腹抽將出來,劍尖淌下滴滴鮮血,他端詳了屍身一下,冷冷自語道:“敢情連殺人都厭倦了?方才面對這風姿綽約的婦人,我幾乎下不了手……”

他抖劍一彈,“嗆”地一聲脆響亮起,一綹黃色的劍穗迎著自艙門吹進的夜風微微飄動。

一燈如豆,依稀可見謝金印面部的輪廓,他年紀約莫在四旬左右,慘白的臉色卻也無法掩去眼角經無情韶華所留下的魚紋。

他舉步在船艙中繞行一匝,足步過處,血漬斑斑,昏黃色的燈光照著十數具死狀各異的屍體,構成了一幅恐怖悽慘的圖畫。

“司馬道元一門十八口的人命都在這裡了,嘿嘿,解決這些人倒是頗費了一番手腳呢。”

他邊哼邊行,頃刻已自東角落走到了西邊近門處,驀然之間,感到背後一陣勁風壓體,謝金印像閃電一般地回過身子,單劍橫在胸前。

原來職業劍手

朦朧中,只見一個華服老者自死屍堆中掙扎撐起,殷紅的血泊不斷地從他按在小腹上的指縫滲出,在謝金印的身子欲轉未轉時,他已疾起一掌拍了出去。

“嗤!”

謝金印右腕一抖,寒光繞體而出,華服老者一掌尚未遞實,劍子已在他的胸膛穿了個窟窿。

華服老者慘號一聲,斷斷續續道:“你,你……原來是職業劍手……!”

話猶未完便仰身倒下,胸前血如泉涌,死亡的形象鏇即瀰漫在他的臉上;五尺之外,謝金印仍抱劍而立,一種難以言喻的森寒殺氣自劍上陳逼而出!

須臾,謝金印才哈腰下去,用手掌去探了探華服老者的鼻息,再湊耳聽他的呼吸,無可置疑的,老者是早已斷氣了。

森寒的殺氣漸漸淡薄下去,謝金印運劍人匣,低聲道:“真是邪門得緊,近來我殺人老是不能做到乾淨利落的地步,方才若不是我的劍子夠快夠準,倒下去的怕不是司馬道元而是我了……”

他殺人之後,神態反而變得無精打采,生像是剛剛做過極為無聊事一般,身上僅存的那么一點勁兒也早已蕩然無存。

視線從華服老者的身上收回時,謝金印不禁嗟嘆:“姓司馬的名垂江湖近三十年,名下倒非盡虛,他中了我謝金桑柳一劍,不死已是奇蹟,居然還能運掌偷襲,嘿,難怪那主兒此番不吝於出如此高的代價。”

除了謝金印不時低哺自語外,船艙中是死一樣的靜寂,匹練似的月光從視窗射進來,灑了一艙的水銀。

櫓槳搖水之聲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艙外忽然傳來一道櫓槳搖水之聲!

這聲音雖然細小,但謝金印卻聽得清晰分明,他身子震了一震,心道:“是午夜了,這時候還有誰會在這荒僻的湖上泛舟?”

他略一晃身,人已掠到了艙外,立在船艙上游目四顧,只見右舷邊正有一艘帆船慢慢駛近!

那帆船還未駛到,一陣錚錚的琴音已隨風飄至,間而夾雜著清脆的女音:“琴聲咽,秦蛾夢斷翠湖月。翠湖月,年年柳色,灞陵傷別。霜落蟲鳴滿竹舟,煙雲漠漠音塵絕。音塵絕,哀鴻為伴,清唱此闕。”

歌聲甚是委婉,漾出篷舟,漾在冰寒的湖上。

顧盼間,那隻小舟已緊傍著畫舫停了下來,站在船頭上的榜人揮起竹篙朝畫肪上一點,船頭偏側了過去。

畫舫上的謝金印喝道:“冒黑撐舟,是誰?”

下面那榜人將竹篙偏放在船頭,應道:“這位爺台,咱送芷蘭過來了。”

謝金印心念一動,眼瞧那舟簾一掀,一個黃裳女子懷抱著一隻木琴,施施步將出來。

銀白色的月光照著那婷婷的身影,荷葉祆、石榴裙,都是黃里鑲紅,白皙的臉上挑著兩匹柳葉眉,盈盈的雙眼宛如一對水蜜桃,秀髮長垂到肩上,讓那姣好的面孔更添了幾分清新秀氣。

謝金印只瞧得心魂不定,暗道:“這娘兒是夠美,也夠成熟了。”

那黃裳女子朝榜人道:“和誰在拉聒?還不送我上去。”

那榜人唯唯,正要助她攀上畫舫,謝金印心頭一轉,一撥手,將掛在船舷的軟梯放下,高聲道:“打從這兒上。”

黃裳女子沿著軟梯攀上了畫舫,謝金印雙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會,憑著他豐富的閱人經驗,已大致可以測知對方的年齡當在二十五六之間。

她,被謝金印瞧久了,垂著粉臉,扭著纖纖的腰兒,露齒一笑:“還未謝過大爺。”

謝金印嗯了一聲,道:“姑娘是個唱工?”

黃裳女子頷首道:“戲妾芷蘭,大爺請多關照。”

謝金印再仔細端詳了面前這女子一番,心中忽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推究起來,這感覺似乎就是一種無可言喻的“殺氣”!

須知像他這等武人,對周遭的人物往往相當敏感,因此他乍一接近這女子,那種奇異的感覺便凜然而生,暗忖:“我自己就是經常使人感到‘殺氣’的人,只是這芷蘭只不過是一介女流,竟也帶有如此逼人的‘殺氣’,就像草叢之中猛然衝出一條毒蛇來時予人的感覺一樣,就令人費解了……”

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但謝金印已經有了戒心。

謝金印道:“是什麼人打發姑娘到此?”

黃裳女子芷蘭道:“司……司馬官人先時吩咐舟子,接我到舫上唱支曲兒……”

是賣唱的么?似乎不太像。謝金印有這個直覺。但無論如何,黃裳女子身上的那股殺氣,很使謝金印感到興趣。

他伸手一指船舫,說道:“姑娘所說的司馬官人就在艙中,請跟我進來。”

謝金印當先舉步,推開艙門,同時身軀一轉,把芷蘭讓了進去。

芷蘭懷抱木琴,輕移蓮步而人,一陣濃重的血腥氣味迎面撲至,她柳眉微皺,停步在艙門上趔趄不前。

目光轉處,但見布設華麗的船艙裡面一片慘象,桌倒椅翻,血跡處處,十數人橫七豎八的倒臥血泊之中,顯然早已氣絕多時!

謝金印一直注意觀察芷蘭面上的神情,卻見她沒有尖叫,沒有嘆息,沒有一分一毫受驚的表示。

他指了指躺臥在艙內一角的華服老者,道:“司馬道元就躺在那兒,如果姑娘能用歌聲將他送上極樂世界,那真是功德無量了。”

他說著笑著,眼前這芷蘭面對慘絕人寰的死亡景象,所表現的竟是出奇的冷靜,謝金印再度感到興致盎然。

芷蘭淡淡道:“艙里的人,都是大爺你殺的?”

謝金印點頭道:“不錯。”

芷蘭道:“那么我的曲兒是唱不成了。”

謝金印道:“我很佩服姑娘的冷靜。”

芷蘭拍拍懷中木琴,道:“為什麼?大爺你為什麼要殺死他們?”

謝金印笑笑不答,芷蘭復道:“仇恨?糾葛?這就是大爺殺人的動機?”謝金印搖搖頭,道:“不是仇恨,也不是糾

葛。”

芷蘭道:“那么大爺你是——”

謝金印微顯不耐,說道:“一言以蔽之:某家是受僱殺人!”

芷蘭“喔”了一聲,道:“受僱殺人?很新鮮的詞句。不知那雇大爺的主兒付出多少報酬?”

她竟不追問那幕後的主兒是誰,反倒問起無關緊要的酬金來,謝金印不由一怔,道:“五千封銀子。”芷蘭道:“數目雖不可謂不大,但大爺換用另一個方法,譬如去偷去搶,還不是一樣可以取到銀兩。”

謝金印哂道:“偷搶是下三濫賊子的勾當,某家不屑為之!”

芷蘭道:“大爺不屑偷搶,卻寧願殺人,想來必定以殺人為樂事了……”

謝金印恚道:“胡說!某家是不得已而為之,姑娘信口雌黃,當真可惡!”

芷蘭變顏道:“是戲妾一時口快,不過大爺你既然要殺了我,也就不須再行道歉了。”

謝金印一愕,詫道:“殺了姑娘?此話從何說起?”

芷蘭道:“畫舫命案已落在賤妾眼中,大爺你當然須得殺我滅口。”

謝金印哈哈笑道:“某家向來只是受僱殺人,凡是不為銀錢就動刀動劍,那是多么愚蠢的事!”

芷蘭道:“難道大爺沒有顧慮到我會將此事傳揚出去?”

謝金印仰天大笑,道:“縱天下人知曉此事,以某家為敵,某家又何懼哉!”

芷蘭道:“大爺口發豪語,令人欣羨不已,只是大爺必須注意到:那司馬官人在江湖中交遊頗廣,人緣亦佳,大爺雖然無懼,但天下人群起而攻之,亦將令大爺防不勝防……”

謝金印臉色一沉,道:“武林之事,姑娘怎生知道得這么清楚?”

芷蘭是奇異女人

芷蘭一時答不上話,良久始道:“賤妾賣唱之久,經常與武林人物接觸,耳聞目染,自是略有所知……”

謝金印沉吟不語,暗道:芷蘭是一個奇異的女人,到目下為止,自己還是不清楚她的身份,但好歹總要將她的海底摸出來。

芷蘭轉身走到舷邊,忽又頓足,回首道:“司馬官人已不可能聽到賤妾唱曲,不知大爺你可有這等興致?”

謝全印道:“姑娘的意思是:要為某家唱只曲兒?”

芷蘭頷首道:“如果大爺樂意聽的話。”

無疑,芷蘭身上的確負著某種任務,雖然不知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是衝著謝金印而來的!

至於什麼應司馬道元之邀到此唱曲,那不過是託詞罷了。謝金印雖然心裡有數,但因沒有將這件事看得很重,是以不加深究。

當下道:“就在這兒?”

花蘭鎖眉道:“畫舫上一片血腥,與死人相處總是不太愜意,不如就請移駕到踐妾的小舟上吧——”

謝金印幾乎要衝口喝問:“某家明白你是衝著我謝金印而來,到底你的心裡有什麼鬼主意?”

但他生性特有的那股不在乎勁兒,又使他將話咽了回去。

眼望芷蘭已沿軟梯攀下小舟,謝金印稍事躊躇,終忍不住好奇心所驅使,身子一擰,凌空飛落。

操舟的榜人回頭瞥見,吃驚的“啊”了一聲,聲音未歇,謝金印已穩穩落在船頭榜人身旁,小舟只微微下沉了少許,若是大意時,連這少許的晃動也不能察覺。

那榜人脫口贊道:“這位爺台好一身輕功!”

謝金印哼哈一聲,走過榜人身側時,偶爾注意到他頭上的青竹笠壓得很低,差不多將大半個臉孔都掩住了。

謝金印心念微動,側身問道:“閣下真是榜人沒錯?”

那榜人身子一震,右手緊緊地拈住頭上竹笠,吶吶道:“小人在翠湖操……操舟多年,爺台何以有此……此一問?

謝金印動了要掀對方頭上竹笠的心,欲一睹這榜人的廬山面目,他欺身遞手一晃,那榜人蹬步後退,孰料謝金印手臂忽地暴長急伸,手掌五指齊張,一下子已捏住對方竹笠邊緣!

陡聞在蘭在後面叫道:“大爺你怎么了?”

謝金印心神一分,捏住竹笠的手略松,那榜人乘機將上身微仰,雙足向後舒徐彎曲,便已退到了兩步之外。

芷蘭白了那榜人一眼,道:“你說,你倒如何慧上大爺的?”

那榜人期期文艾道:“小……小人該死!……”

謝金印心中冷笑道:“裝得倒挺像,只可惜我謝金印天生就有揭破他人裝假的能力,今夜事情發展下去似乎是愈來愈有趣了。”

今夕何夕兮

他口上說道:“不要緊,不要緊,咱們進篷上去吧。”

芷蘭引著謝金印走進篷中,將木琴往香桌上一放,她那白皙的臉孔在燈光下更增幾分嫵媚。

兩人默默相對而坐,篷外槳聲蕩漾,篷中燈火時明時滅,竟是別有一番情致.

良久,芷蘭低聲道:“翠湖水月,須教絲竹和鳴,賤妾若唱得不好,請多多耽待則個。”

她擺好木琴,調弄幾下,幽幽的便唱了起來:“今夕何夕兮,中搴洲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郎君同舟。

目眇眇兮愁予,裊裊兮秋風;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郎君,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說君兮君不知。”

聲音甚是淒傷,琴聲猶自飄蕩舟上,謝金印聽著聽著,不由英雄氣短,大起憐惜之心,不忍立時便去了。謝金印擊掌道:“姑娘唱奏俱佳,某家委實欽佩得緊。”

及蘭垂首道:“大爺謬讚了。”

她嬌軀向謝金印移近,陣陣香氣隨風傳襲,謝金印嗅著嗅著,竟覺微醺,真不知是人間還是天上。

這會子榜人掀簾走了進來,將酒壺和王觥置在桌上,他敢情發覺篷里的光景有異,趕快返身出去。

芷蘭道:“翠湖佳釀,大爺請嘗嘗——”

她倒了滿滿的兩杯酒,謝金印待芷蘭喝過了,才擎起面前的酒觥,仰臉一飲而盡。

艾蘭贊道:“大爺好酒力。”

說著,芷蘭突然向謝金印撲去,碰倒了酒壺,酒把船板都弄濕了。

一股濃郁幽香自芷蘭身上傳出,她伸出玉手把燈捻熄了,謝金印不自覺地和她做出那沒有真愛的男女之事。

夜漸闌,月影偏斜,銀光悄悄地自篷窗灑了進來。芷蘭蓬散著秀髮,生似要把謝金印捏死似的,在下面咬他的肩膀,扼住他的頸子,謝金印喘息著,呻吟首,好像一個即將在水裡溺死的人。芷蘭雙手攏著謝金印的身體,緊緊地抱住他,篷里洋溢著一種生死搏鬥的氣氛。

敏銳察覺本能

在那混合著快樂與痛苦的重壓下,另有一股令人戰慄的壓力陣陣逼至。謝金印忽然感覺到一種緊迫而來的危險——這是他天生潛在的敏銳察覺本能——他一把推開芷蘭,從她的身上橫跨過去,抓住放在桌上的長劍!

“嗆”!

謝金印劍子迅即出匣,黑暗中閃過一道劍光,布簾平空掀起,一個漢子慌忙往外面退了出去。

謝金印迅速將衣服披好,一擰身,隨後追出,只見船頭端端立著那榜人!

榜人此際已摘去頭上竹笠,露出一張粗擴的面孔,但見他年約三旬,面上髭鬚橫生,左眉角有刀疤,手裡持著一隻長達四尺的木槳。

謝全印冷冷道:“嘿,果然是你!”

那“榜人”道:“是我!姓謝的,咱們在王屋有過一面之緣。”

謝金印沉聲道:“喬如山,你號稱關中第一劍手,某家卻記不得與你有何過節,你為何要偷襲某家?”

那喬如山道:“閣下與喬某例說不上有什麼過節,但與芷蘭嘛……哼哼……”

謝金印怦然心動,道:“說下去——”

喬如山道:“還記得太昭堡主趙飛星么?他年斃命在你的劍下,芷蘭就是趙堡主的千金!……”

芷蘭!趙芷蘭!他早該想到的。謝金印並不健忘,他在去春確曾殺死趙飛星——不用說,當然也是受僱殺的!

當下遂道:“不錯,趙堡主確是被某家所殺,但喬如山你憑什麼代他出頭?”

喬如山一字一字道:“閣下要知道原因么?芷蘭便是喬某的內人!”

謝金印霍然一驚,蹬地倒退三步,吶吶道:“什麼?芷蘭是你姓喬的夫人?!而你……你竟在篷外,眼睜睜的瞧著某家和在蘭做那……”

喬如山沉聲道:“這是一項重大的賭注——芷蘭決定犧牲她的身體,為了父仇,也為了我!”

謝金印不知不覺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他道:“是以你就乘某家欲仙欲死之際施出偷襲?敢情你們兩人早經計畫,不擇手段來算計某家了?”

不擇手段!不擇手段居然到這般田地?謝金印悚然了。他下意識的回頭望去,見趙芷蘭仍然靜靜地坐在篷里。

喬如山道:“不想閣下在那極端興奮之際,猶能保持高度的警覺,喬某偷襲不成,但卻服了你啦。”

謝金印道:“也虧你姓喬的見機得早,一擊罔效,立刻退出,否則某家一劍不只在你的衣袂上穿個小洞,而是扎進你的小腹了!”

喬如山俯首下望,果見自己的短襟下方,已被劍氣洞穿了一個米粒般的小孔,霎時之間,冷汗涔涔而落。

他驚羞成怒道:“今日你我之間,必有一人斃命於此!”

語聲方歇,舉起手中櫓槳,望準謝金印天靈蓋一斫而下。

謝金印身子一側,向左閃出二步之外,“刷”一響,對方一櫓自他右臂擦掃而過。

但聞他喝道:“慢著!”

喬如山不耐道:“還有什麼事夾纏不清?”

謝金印道:“適才某家聽你說了一句:芷蘭獻上她的身體,不僅是為了報卻父仇,也為她的夫君你,某家不省得此中之意?”

喬如山冷笑道:“還用說明么?喬某若是偷襲成功,將閣下殺了,就不只是替芷蘭報了父仇,同時喬某也代你而取得了職業劍手的資格了。”

謝金印吃驚道:“你,你是說:芷蘭為了父仇,更為了丈夫的職業竟而不惜犧牲貞操?”

他說罷不禁搖頭苦笑,暗忖:“芷蘭的想法是多么的可怖!為了報父仇而殺我,猶有話可說,至於藉此取得謀生之道,就令人不敢苟同了……”

喬如山陰沉沉地道:“芷蘭的名節已壞,身為她夫君的我,自然必須殺你而後已!”

謝金印道:“某家除了受僱之外,向不殺人。”

喬如山厲聲道:“咱們已是欲罷不能了!看招!”

他木櫓居空一揮,平平削出。

謝金印足步一錯,仰身後退,只差數寸,喬如山一櫓便完全削空。

謝金印右腕一扶,“嗆啷”一聲,長劍一彈而出,殺時滿天寒光飛馳,劍氣縱橫,隱隱透出一種咄咄逼人之勢!

喬如山心神一震,足下不知不覺為對方那股凌人陰寒的盛氣,迫得連連倒退,二步、三步、四步……一忽地已退到了船尾邊緣!

“嗚”地一聲怪響亮起,謝金印手中劍子推出,劍身顫抖不歇,劍尖卻始終不離一點固定的位置。

喬如山面色霍變,他長吸一口真氣,木櫓徐徐封出。

謝金印卻劍走偏宮,陡然一沉一挑,劍猶未到,劍風已呼嘯涌去;喬如山衣袂飄拂不已,在對方劍尖行將及體之際,不退反進,陡出奇招,木櫓一晃一削,突破中線,遞向謝金印的“玄機”大穴!

這一櫓攻出,招數極為神奇嚴密,謝全印心中微凜、不得不撤劍自救,閃身側避而過。

喬如山好不容易搶得先機,一口氣攻出三招,湧出重重櫓影,困住敵方。

謝金印似是胸有成竹,任對方一味搶攻,到了第四招上,他猛地跨步欺身,力貫於臂,奮力自死角攻出一劍,去勢疾若雷霆,喬如山木槳一窒,再也遞不進分毫。

喬如山木槳攻勢稍頓,謝金印並未乘機進襲,他冷冷一哼道:“關中第一劍,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喬如山哂道:“喬某聽去,閣下話中多少帶有諷刺之意味,莫非閣下認為喬某不夠資格與你為敵?”

謝金印道:“非也!某家出道四十餘年,歷經大小千百戰,姓喬的你允為某家生平僅遇勁敵!”

喬如山仰天大笑道:“好說,好說,咱們不論誰強誰弱,兵刃上一試便知——”

叱吒湖面

兩人面對面峙視了好一會,驀地同時發動攻勢,喬如山那粗擴的身形,村住一身短打,矯健神速地掄槳搶攻。

謝金印面上含怒,也是力攻敵人,可是動作優雅,身形在槳影中滿船流走,予人感到舒徐的風度。

喬如山櫓槳揮動間,氣勢雄厚,不住地吐氣開聲,叱吒湖面,更加添了這場廝殺的聲勢。

一個浪頭打來,舟身顛簸了一下。

喬如山、謝金印短兵相接,交換了一招之後,身形又恢復原來的形態,對峙於五步內外。

只見卓立在船頭的謝金印,身子似槍一般的垂直,劍尖微微下垂。對面的喬如山手中木槳平舉,雙眼一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對方。

在蓬中,趙芷蘭仍然平靜地坐著,平靜地望著篷外兩人作生死之搏,連她也無從知悉自己心中到底有什麼感觸。

倏地,喬如山吼一聲,率先發槳,槳槳不離謝金印全身要害,招式之快之狠,氣勢之厲之厚,確已夠得上“爐火純青”這四個字了。

似這等凌厲的攻勢,謝金印還是第一次碰到,急切間他不暇多慮,身形一扭,倏忽之間,竟在那彈丸之地連問了十五閃,有若斜風下動盪的輕煙,令人觀之油然而生模糊之感。

喬如山一步踏前,緊跟著一連擊出十五槳,那槳面如同長了眼睛般緊跟著對方的身形而移動,陡然一股奇異的怪風響起,謝金印身子忽地一個倒竄,整個人與船面擺成平行,避過了對方的木槳範圍。

謝金印喘了口氣,說道:“喬如山,你那一手‘無常劍式’,用在槳上已臻出神人化的地步了!”

喬如山沉聲道:“豈敢,喬某有自知之明,方才閣下好一式輕身挪騰功夫,喬某見所未見,自嘆弗如……”謝金印正待說話,喬如山復道:“喬某有一個不情之請——”

謝金印詫然遭:“請講?”

喬如山咬緊牙關道:“今日喬某若不幸落敗身死,請閣下念在與芷蘭有一段露水恩情——放過她!”

謝金印默然不語,喬如山面色一變,身形陡地凌空騰起,足足躍起二丈多高,木槳一橫,直劈而下。

謝金印面上汗珠陡現,大喝道:“好一招攔江截斗!”他當機立斷,右手長劍向後一甩,同時借腿腰之力向後縱退。

那喬如山孤注一擲,在空中連換三式,木槳吞吐間已戳出十餘槳之多,那種速度即強如謝金印也不禁觸目心驚。

只聞“呼”地一響,謝金印竟在這間不容髮中,疾向左一個轉身,雙足凌空虛點,避過槳網,緊接著劍子一抖一挑,劍光霍霍,有如長浪裂岸而涌,這一刻他已施出了獨步天下“扶風劍法”威力最大的三天式之一“金光渙散”!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尖嘯之聲陡然亮起,緊接著嗚嗚一片陰寒的殺氣盛起,謝金印一劍自斜刺里一遞而出——

但見劍氣方盛又斂,謝金印抱劍停立船頭,而三步之外,喬如山喉結突地噴起一道血泉,綿綿不絕——

月華忽暗,湖面夜風拂起,驚鳥驚啼一聲,展翅而飛。

金光渙散

沉寂,謝金印手中橫著長劍,走近頹然倒臥在船板上的喬如山,低喃道:“天下沒有人能在這一招‘金光渙散’下全身而退,喬如山你死得並不冤!”

上漬灘了一堆血水,染成狼藉的紅色圖案。

謝金印步履闌珊地走進篷中,但見趙芷蘭依然一動也不動的坐著,臉色由灰白而轉成鐵青。

移時,芷蘭夢吃似地道:“他,如山死了?”

謝金印懶慵慵的點了一下頭,殺了人之後,他反而又顯得無精打采起來。

他掣劍入匣,說道:“不為報酬而殺人,在某家還是破題兒第一遭。”

趙芷蘭咬緊銀牙道:“可恨,如山和我所布下的周密計畫,竟在你那恐怖劍法之下,全告失敗了。”

謝金印再度感到眼前這女人身上所透出的逼人,“殺氣”,他恍然悟到,雖然自己也是常常會使人感覺到帶有“殺氣”的人——尤其是他抽出劍子的時候——但兩者之間,終究有所不同。

趙芷蘭緩緩闔上眼帘,許久未見有何動靜,復行睜開道:“你為什麼還不殺死我?”

謝金印有氣無力地道:“姑娘又是多此一問了,某家並沒有以殺人取樂的習慣,方才擊斃令夫君,乃是情非得已,除非——”

趙芷蘭接口道:“除非如何?”

謝金印道:“除非姑娘也要出手殺我,但某家看得出你對武藝一點也沒造詣。”

趙芷蘭道:“那么你去年殺死家父時,怎地不連我也一併殺了!今夜司馬道元一門十多口不是都死在你手上么?”

謝金印道:“要殺幾多人,全憑僱主之意,去年那託付某家之人,指明只要除去令尊……”

趙芷蘭衝口道:“是誰?那雇你殺死家父的人是誰?”

謝金印搖頭道:“事關某家之信實,恕某家不能透露。”

趙芷蘭長身立起,出篷走到喬如山身側,伸出抖顫的皓手,輕輕愛撫著他那冰冷的臉頰。

謝金印跟在後頭,說道:“適才令先夫嘗言,他之所以欲暗襲某家,除卻為姑娘報父仇之外,更為取得職業劍手之資格,難道爾等已困厄到須藉殺人謀生的地步?”

趙芷蘭道:“自家父仙去,太昭堡便形同廢墟,如山與我顛沛流落於江湖,時而瓮餐不繼,如山又與你一樣,不屑為竊為盜,只有走上職業劍手一途……”

說到此處,她右腕突伸,自謝金印腰間抽出長劍,便往自己頸上抹去!

謝金印不料她走此下策,急切問揮手一擊,‘啪”地一響正中芷蘭腕間,芷蘭五指一松,長劍登時揮落船板之上。

街談巷論

他哈腰將劍子拾在手中,冷冷道:“某家從來最反對別人自裁,如果姑娘有勇氣去死,便應該有勇氣活下去……”

趙芷蘭芳容慘變,厲聲道:“既不殺我,也不容我死,你……你這人刻薄寡情,喜怒哀樂不形於色,你可懂得什麼是人性?什麼是感情?……”謝金印淡淡道:“姑娘說得很是,某家對天底下之事都不在乎,什麼人性感情自是不知。”

趙在蘭道:“對凡事都不在乎?敢是你自以為天下已無人能為你敵之故,若是傳說中那幾個武林高人仍然在世的話……”

謝金印斗然之間,像是被一隻巨錘狠狠地敲在心上,他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變顏沉聲道:“姑娘是——是說靈武四爵,燕宮雙後及——摩雲手?別胡說,那不過是街談巷論的話譚罷了!”

趙芷蘭冷笑道:“雖是街談巷論的話,但有誰敢證明這些人當真不在人世?”

謝金印膛目不能作聲,須臾始道:“休說某家不信此邪,便是他們當真存在人世,某家又何懼之有?……”

正說間他眼角偶然一瞥,忽然發現前面畫舫上,有一條黑影沖掠而起,直往對岸躍去!

謝金印面色一變,喝道:“呔,那廝——”

他足步頓處,身形劃空而起,落在對岸,躡緊前面那條黑影疾追而去!

趙芷蘭望著謝金印的背影逐漸消逝在蒼茫的夜色中,這刻她才露出激動的神色,顫聲自語道:“萬——萬——我的身上有了他謝金印的兒子……”

煙水渺茫,銀光映掩滿湖,湖上仍有絲絲的寒意漏出……

古龍小結

著名作家,台灣武俠小說家,台灣首席武俠小說家,武俠電影史上最耀眼的原著作者,為人真誠,慷慨豪邁,不拘小節。

古龍簡介

古龍

本名熊耀華。祖籍江西南昌。1938年6月7日出生於香港(戶口登記1941年出生),幼時曾住過漢口,後經香港赴台,1985年9月21日病逝於台北。

讀於德聲教國小

由於內戰的緣故,熊耀華隨家人移居香港,就讀於德聲教會國小。1950年漂洋過海,定居台灣。先就讀師院附中(今師大附中)國中部,1954年秋考上成功中學(高中)。才華洋溢的熊耀華在這段時間大量寫詩,投稿藍星詩刊、成功青年等。可惜天倫夢碎,就讀成功中學時,父親熊飛(熊鵬聲)因外遇拋棄妻兒,不久熊耀華亦離家出走,獨居於浦城街,一度加入幫派,刀疤累累。高二時(1955),這個叛逆少年在晨光雜誌發表小說〈從北國到南國〉,筆名古龍,開始了他的職業寫作生涯。筆名由來:一說古龍一女友叫古鳳,才起名為古龍。

1957年秋,古龍進入淡江英專(即淡江大學前身),就讀夜間部英語科。第二年鏇即棄學,與舞女鄭月霞(莉莉)同居於台北縣瑞芳鎮鄭家。為了謀生,他開始從事武俠小說創作。1960年至1963年是古龍的潛伏階段或試筆階段,發表了《孤星傳》、《護花鈴》等十餘部小說。由於大量接觸外國文學,作品染有西方文藝色彩。這時,台灣武壇以三劍客臥龍生、司馬翎、諸葛青云為尊,古龍特意結交他們,還替他們代筆了幾部。最重要的朋友牛哥(李費蒙)、牛嫂(馮娜妮)也在這段時間認識(後者也是古龍國中、英專的學姊)。兄長輩如鄒郎和胡正群也很照顧古龍。

絕代雙驕

1963年起,古龍接連發表了《情人箭》、《大旗英雄傳》、《浣花洗劍錄》、《名劍風流》、《武林外史》和《絕代雙驕》等六部長篇,皆接近或超過百萬字,質感也明顯提升,遂躍登為“四大天王”之一。1964年至1966年發表的《浣花洗劍錄》向《宮本武藏》等日本時代小說取經,探索武道(天道),另闢武俠蹊徑。《武林外史》奠定古龍武俠小說的“浪子”風味,強化了《名劍風流》的現代感。《絕代雙驕》有明顯的寓言化傾向,是第一部大紅大紫的長篇武俠喜劇。傳為美談的是,香港知名作家倪匡替明報邀稿《絕代雙驕》,從此和古龍結為莫逆。往後近二十年,倪匡每到台灣,就會和好哥兒們吃飯、喝酒、玩女人,兩人也常跨海打電話,訴說寂寞,聊到天昏地暗。

鐵血傳奇

1967年,《鐵血傳奇》(即楚留香傳奇)破繭而出,集武俠、文藝、偵探、推理、寓言於一身,自立門派,樹立“新派掌門人”的標竿,也開啟了往後十餘年的黃金時代。《多情劍客無情劍》再接再厲,成為武俠史上驚世艷俗的不朽名著。《楚留香傳奇》系列、《多情劍客無情劍》《蕭十一郎》《流星.蝴蝶.劍》《歡樂英雄》《大人物》《陸小鳳傳奇》系列、《七種武器》系列、《天涯.明月.刀》《三少爺的劍》《白玉老虎》《碧血洗銀槍》和《英雄無淚》等作品均廣受歡迎。其中《陸小鳳傳奇》系由金庸封筆後親自替旗下的明報邀稿,有“盟主”傳承的意味。另《天涯.明月.刀》因理念較為前衛,被中國時報腰斬,古龍引為憾事。然1976年香港邵氏竟以《流星.蝴蝶.劍》和本書為底本,開創了武俠電影的又一次高峰,也締造了古龍的電影時代。中國時報不得不向古龍低頭邀稿,於是有了《碧血洗銀槍》--這可說是古龍的“王子復仇記”。

古龍的創作理念

是“求新求變”,不受傳統拘束,將中外經典鎔鑄一爐。從創作中期直到末期,他不斷突破自我,多次說“武俠小說到了要變的時候”。中外鎔鑄者,如王度廬鶴-鐵五部曲和《野性的呼喚》共治於《多情劍客無情劍》,又如《小婦人》融入《歡樂英雄》,《教父》和日本漫畫《帶子狼》融入《流星.蝴蝶.劍》。直到1979年《英雄無淚》完成後才進入衰退階段,創作銳減,代筆橫行。這和古龍興趣轉向編劇,以及健康不佳有極大關係。

早在1969年,古龍就替導演徐增宏寫過劇本《蕭十一郎》,這也是第一部先有劇本再有小說的武俠名著。可惜,電影於七十年代初上映時不受注目。1976年香港邵氏推出《流星.蝴蝶.劍》、《天涯.明月.刀》,轟動港台及東南亞,古龍小說如日中天,幾乎每一部都被改編為影視作品。八十年代鄭少秋主演的港劇《楚留香傳奇》在台播映時盛況空前,“滿城爭說楚留香”,和楊麗花歌仔戲、黃俊雄布袋戲《史艷文》、古裝劇《一代女皇》均為台灣電視史上的經典作品。因此,古龍自七十年代晚期即投入影劇事業,與好友倪匡、導演楚原經常合作,掛名之作品不下數十部,1980年甚至創辦了寶龍電影公司。這雖然有助於小說文本的激發和創新,卻也分散了重心。

不見楚留香

另一方面,古龍自年輕時就嗜色如食,嗜酒如水。發達後更加忘形得意。1977年染上肝病,健康逐漸走下坡。1980年底在北投吟松閣飲宴時遭人砍傷,失血2000cc,又輸入帶有肝炎的血液,從此健康更形惡化,原本“大頭、胖子”的體型嚴重縮減,判若兩人。婚姻的觸礁、電影投資的失利,也造成他心中的苦悶,忘情於酒。1985年9月21日因肝硬化引起食道瘤大出血,下午六時不治,享年四十七歲。出殯時,王羽、倪匡、林清玄等友人在他的棺材裡放了48瓶XO酒陪葬。喬吉為他寫了一副輓聯:“小李飛刀成絕響人間不見楚留香”,至今猶為津津樂道。

重友情而輕妻兒

古龍生前情歸多處,年輕時與鄭月霞同居,生下非婚長子鄭小龍。後來又迷上舞女葉雪和日本留學生千代子,葉雪是他明媒正娶的的第一任妻子,未幾離婚,育有一子。1976年再婚,對象是年輕、單純的梅寶珠。寶龍電影公司即取自夫婦之名。可惜古龍重友情而輕妻兒,不善經營婚姻,幾年後便以離婚告終。晚期女友不計其數。於秀玲是古龍的最後一個女人,陪伴至古龍病逝。

古龍一生創作的武俠小說高達六十餘部,代筆、冒名之偽書更超過百部。古龍去世後,作品出現著作權糾紛,親友和出版商之間存在多起官司,多少影響了小說的傳播。今長子鄭小龍和婚生子熊正達已握手言和,期待再現古龍小說的繁榮局面。

古龍家庭

父熊飛(熊鵬聲),據聞為北平中國大學土木系畢業,曾以筆名“東方客”寫武俠小說。拋棄家庭後與張秀碧同居。若干年後隨高玉樹跨入政壇。晚年自東吳大學退休。由於熊飛拋棄妻兒,古龍與其斷絕關係,曾自稱上將熊式輝之子。

母早逝,姓名待考。妹熊小(曉)雲、熊小(曉)燕、熊小毛(?)。弟熊國華(熊小華)。

古龍的兒女數目待考,已知者有三男:

長子鄭小龍(1967?-),鄭月霞所生。警官,數度獲得世界警消柔道大賽冠軍。

葉怡寬(張怡寬,1973?-),葉雪所生,曾過繼給張不池。資訊專家。

熊正達(王仁達,1977-),梅寶珠所生,曾改為繼父之姓。職業軍人。

知名的“女主人”:鄭月霞(同居)、葉雪(結婚)、千代子(日本籍,同居)、梅寶珠(結婚)、於秀玲(同居,或稱結婚而未登記)。

古龍朋友

自幼“落拓江湖載酒行”,曾在刀光血影中討生活。義氣為先,上結文人雅士,下交販夫走卒,兼及黑白兩道。

有李費蒙、馮娜妮(李費蒙夫人)、諸葛青雲、臥龍生、鄒郎、司馬翎、胡正群、楊子葳、喬奇、倪匡、王羽、徐增宏、高庸、於志宏、薛興國、丁情、三毛、高陽、林清玄、王冠雄、柯俊雄、徐少強、蔡瀾、陳曉林、陳定山、高逸鴻、卜少夫、金庸等。

倪匡交情最好,馮娜妮號稱“古龍的媽”,諸葛青雲是入門師父,薛興國、丁情是弟子。

文學成就

台灣首席武俠小說家,武俠電影史上最耀眼的原著作者。曾與臥龍生、司馬翎、諸葛青雲並稱台灣武俠四大家,後與金庸並稱。香港之梁羽生、金庸,台灣之臥龍生、古龍,馬來西亞之溫瑞安堪稱戰後五大家。平江不肖生、還珠樓主、金庸、古龍是民國以來的四代盟主。評論家胡正群提出“古龍之前無新派”,葉洪生稱古龍“新派掌門人”。引出溫瑞安、黃鷹、龍乘風、於東樓等武俠名家。

主要作品

原著作品

由新詩入門。國中時曾在《聯合報》發表新詩(1952)。

第一篇拿稿費的小說:短篇文藝〈從北國到南國〉(1955)。

生平撰寫武俠小說六十餘部。第一部:《蒼穹神劍》(1959-1960)。

篇幅最大的武俠小說:《絕代雙驕》和《武林外史》。

被最多讀者肯定的“古龍第一書”:《多情劍客無情劍》。

先有劇本後有小說、取消章回體的奇書:《蕭十一郎》。

依事件而非時序排列的得意之作:《歡樂英雄》。

金庸邀稿、有接班意味的作品:《陸小鳳傳奇》系列。

唯一以近代都市為背景者:《絕不低頭》。

最痛苦的創作經歷:1974年《天涯.明月.刀》被《中國時報》腰斬。

最後發表的武俠小說:《大武俠時代》系列(1985)。

四大系列:“小李飛刀”、“楚留香”、“陸小鳳”、“七種武器”。

三小系列:“蕭十一郎”、“三少爺的劍”、“大武俠時代”。

空有其名的系列:“驚魂六記”,僅完成一部分《血鸚鵡》,此後由黃鷹接手。

最喜歡的主角:《大旗英雄傳》鐵中棠、《多情劍客無情劍》李尋歡、《歡樂英雄》郭大路。

第一部被改編的原著劇本:《蕭十一郎》(1969)。

最後一部原著劇本:可能是《一劍刺向太陽》(1985)。

散文集

《不是集》(香港:玉郎)。

誰來跟我乾杯?》(天津:百花文藝,與《不是集》內容基本一致)

《誰來跟我乾杯?》(台北:風雲時代)。

首載次數最多的期刊:香港《武俠春秋》。

首載次數最多的報紙:台灣《聯合報》系,包括《民生報》。

生前主要的出版者:台灣:真善美、春秋、南琪、漢麟、桂冠、萬盛、風雲時代

香港:武俠春秋、武林、武功(翻印)、華新(翻印)、環球、天地

中國大陸:珠海、太白文藝

目前主要的出版者:風雲時代(台灣)、珠海(中國大陸)。

影視改編

作品至少改編為八十部以上的電影(或稱三百部)。擔任過二十五部以上的編劇。

作品改編為七十部以上的電視劇。1982年擔任過華視的編劇。

最早改編為電視劇的作品:《多情劍客無情劍》改編的英雄榜,1974年張宗榮主演,閩南語發音。

最早改編為電影的作品:《絕代雙驕》,1971年4月《玉面俠》,香港邵氏出品。

揚名立萬的改編電影:1976年邵氏《流星·蝴蝶·劍》和《天涯·明月·刀》。

拍過最多電影的導演:楚原,1976年邵氏《流星·蝴蝶·劍》開始。

演過最多主角的影星:狄龍,1976年邵氏《天涯·明月·刀》開始。

最轟動的電視劇:1977年香港無線電視《楚留香》,鄭少秋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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