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年紀事》

《凶年紀事》

《凶年紀事》是庫切(Coetzee,J.M.)編著的作品,由浙江文藝出版社在2009年1月出版。本書是當代最偉大的作家和最深刻的思想家的小說作品。表達了無數人們在社會民主進程中經歷的深刻憂思。

基本信息

簡介

《凶年紀事》凶年紀事》

凶年紀事》內容講述:一位聲名卓著的老作家應出版社約請撰寫一本書名為《危言》的言論著作。這是一個可用來表達社會關懷的機會。他寫了一系列短論:論馬基雅維里、論無政府主義、論基地組織、論自殺性襲擊,等等。在文章里,他發出這樣的質問:什麼是國家的起源,什麼是公民和國家之間關係的本質?現代民主國家的公民如何應對國家意志,為什麼會把道德考量和公民自由撇在一邊去進行一場包含虐囚內容的反恐戰爭?他困惑於西方人在美英發動的中東戰爭中共謀關係,並為此而感到自峰也沾有某種難以言述的恥辱。

在社區洗衣房裡,他遇見一位迷人的年輕女子安雅。當時她恰好於賦閒狀態,於是他給了她一份替他的書稿打字的工作。安雅對政治毫無興趣,這份工作只是給她提供了某種消遣。她倒坦率地向作家表明:他對自己產生的綺念並不讓她覺得討厭。

安雅的男友艾倫是一個投資顧問,他明白這個世界是以嚴苛無情的新自由主義的經濟方式在運作的,對於替自己裝點門面的漂亮女友在樓下的老古董那兒浪費時間,他頗為反感。然而作家的某些個人事務卻惹起了他的興趣,於是,他開始構想一個陰謀……

特點

庫切於2002年從南非移居澳大利亞東南部港口城市阿得雷德,2006年3月正式人籍澳大利亞。近年來,他的作品如《伊莉莎白·科斯特洛:八堂課》(2003年)和《慢人》(2005年)都是以澳大利亞為背景,《凶年紀事》是他改變國籍後出版的第一部小說,故事發生在悉尼。

打開任何-本庫切的書,總會在形式與內容上遭遇新的挑戰。這次他不僅模糊了小說與其他文類寫作的界限,還故意設定了閱讀障礙。這部需要我們恭恭敬敬捧讀的著作在排版上非常獨特,原著前2項分上下兩欄,第24頁空白,從25頁開始新出現一欄,前面的下欄從此升為中欄。三欄的文體語氣與視角各不相同,如果讀者能夠錯綜參會,全書略顯零散的文字背後就會浮現出一個饒有意味的整體輪廓。以下我以欄為單位撮要介紹梗概,如果不合作者本意,還得道歉在先。  

上欄分《危言》與《隨札》兩部分,共收有評論和隨感式短文五十五篇,是作品的主要內容,字數約占全書三分之二。

作者簡介

J.M.庫切,1940年出生於南非開普敦,先後在南非和美目接受教育。他著有十部小說,除此尚出版有學術論文、翻譯著作和文學評淪。自2002年開始,他定居於澳大利亞。2003年榮膺諾貝爾文學獎。

譯者簡介

文敏,1955年出生於上海。高級記者,現居杭州。1994年開始從事文學翻譯,已出版譯作18種,約350萬字。主要有:
J.M.庫切《等待野蠻人》《男孩》《內陸深處》《凶年紀事》托馬斯·哈代《兒子的否決權》(小說集)
J.M.蒙哥瑪利《新月的艾米莉
史蒂芬·金《三張牌》(《黑暗塔》Ⅱ)
保羅·奧斯特《紐約三部曲》《密室中的旅行

媒體評論

三股敘述流人頭而行,每一頁都呈現層層相疊的模樣,讀者對此須立即作出閱讀方式的決定:或是順著一股敘述流一路讀到底;或是一頁一頁來,從上到下把三股敘述流一層一層讀下去。我本人更傾向於第二種方式,這樣的小說文本就像是《星際迷航》里史波克先生玩的“三維棋”。雖說讀起來時而有些磕磕絆絆,但這種方式的運用,證明了庫切超凡的文學天賦。從復調(counterpoint)的意義來看,他的天賦不亞於他最傾慕的音樂大師:巴赫。
——美國《村之聲》
庫切在向讀者傳達自己的絕對誠意的同時,也謹慎地把人們的注意力引向他用於表達潛在語境的某種技巧。也許他這是在自己身後放下了一把梯子,但毫無疑問你可以相信,書中的C先生在談論已故的托爾斯泰時,庫切本人也確實真誠地掙扎於那個真正直面自己靈魂的問題:“該怎么活”。
——英國《衛報》
這部作品表明了庫切作為一個小說家的高超技能——他的新小說,其中有一半顯然屬於學院派的玄思奇談,但同時又是活生生的、引入矚目的人物敘述。庫切的天賦在於他能從顯而易見的枯燥的理論遊戲中發現人物。
——英國《金融時報》

譯者觀點

終於完成了又一本庫切著作。這是他2007年最新出版的著作,作為一個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世人矚目之下,新作尚未正式問世就有評論出台,褒貶不一,有意思的是,國內重要書評雜誌與網頁上也都快速掛上不少關於這本書的評論。至於評價,據我所看過的,真是高度與國際接軌。但因為身處快餐文化盛世,幾乎所有的雜誌介紹及網上文章都在不經意間弄出這樣那樣的faults來,這也在所難免,因為絕大部分文字出自國外媒體,當時所譯不需要字斟句酌。喜愛者稱其繼承一貫的創新思維與嫻熟筆法,通過“腳手架式”的構造向讀者呈現出文學能夠體現當下生活的最高境界;不喜歡者則認為作者故弄玄虛,比如英國《每日電訊報》的文章稱,就像泰格·伍茲65桿就可以解決的一局,卻用了165桿,其間充滿了令人費解的拐彎抹角。
譯者沒有解讀作品的必要,但譯者畢竟是最初的也是最認真的讀者。仗著這一優勢,也許可以談一些特殊的體會。整個譯書的過程,最強烈的感受是庫切對整個世界的挑戰,從對普世性價值觀的挑戰到對語言表達的挑戰,甚至還包括了對讀者智力的挑戰。譯者便是首當其衝遭遇其挑戰的人。譯者畢竟不是機器(這句話其實在庫切作品中也有,安雅就曾不滿地對老作家說過,打字員畢竟不是一架打字機器),在本著無比忠誠地把那些語句用另一種語言表達出來的精神,譯者的思想過程自然也反映在翻譯出來的文字中。首先遇上的是書名問題。我之前譯過庫切的三本著作曾遇到過書名的翻譯問題,都不得不在譯後記中作一番交代。看樣子,讓書名留有無窮大的外延是庫切的一大偏好。說到這本書名DiaryofaBadyear,之前各媒體的譯名可謂五花八門:荒年日記、壞年頭日記、惡年紀事、流年紀事、衰年紀事……我對此也躊躇了一些時候,最後定下現在的書名《凶年紀事》。主要考慮的是尊重純正漢語的表達習慣。也許這年頭已經很難找到什麼“純正”了,包括語言,就像流行全世界的英語,諸多外來辭彙的加入每天都在填充擴大著它的辭彙庫。處於不那么強勢的漢語就更不用說了,不斷在遭受著顛覆、改造與衝擊。我的年輕同事們很習慣使用“狂喜歡”、“超好玩”、“巨無聊”、“請給個理由先”……之類的拼鑲式“前衛漢語”,但我寧願相信,即便是在這樣的時代,也還是有人願意閱讀並保持民族語言的純正韻味的;也還是有人寧願不跟著所謂的時代潮流而遵循自己認定的法則的;也還是有人喜歡挑剔並細品語言之美的……而且,這畢竟是正規出版社的正規出版物,所以,俗語俚語口語化表達就不予考慮了。再者,雖然原文中有diary,但實際上並非日記體寫法,敘事也無關日誌,所以,“日記”一詞就拉倒了;至於那個小學生都認識的bad,我看到過的最靠譜的譯名還是《世界文學》新書介紹欄目中用的“壞年頭”一詞,至少不會產生歧義。但畢竟太口語化了。所以,中國書面語習慣所用的“吉凶”二字的“凶”字就上了這本書的正式中文譯名。
至於觀念上的挑戰,也未必不是庫切對自身的一種挑戰。如果你要據此認為是庫切故弄玄虛我也沒有辦法。但我的閱讀體會是庫切在拷問這個“出個問題的世界”的同時,何嘗不是在拷問他自己的既定觀念。作為已經翻譯過他三本著作的譯者,我感覺到在他這本暮年之作里,越來越多引向終極思考的問題未始不在困惑著他自己的頭腦。說實在,很難在他身上使用通常的“無神論者”、“無政府主義者”、或是“自由知識分子”諸如此類的標籤,因為他的思想即使是在最普世性的問題上也很難找出非此即彼的傾向。即使是在第一部分的論文中,在時論性文章中,他的思緒也會旁逸開去,想到宇宙間的巨大奧秘,想到人類的終極命運及歸宿。在“論禽流感”一文中他所懷疑的是,人類理性在給出生存答案時究竟有幾分可靠性?在“論智慧設計論”中,他如人所料地迴避了智慧設計還是達爾文進化論的非此即彼之爭,而是站在進化論的立場卻反詰進化化對於隨機突變和自然選擇的演化的顯得草率的闡述。
在譯者看來,最動人也最複雜的篇章當屬最後那篇“論陀思托耶夫斯基”。而且,很有可能,我相信這也是庫切唯一泄露情感的文字:“昨晚,我又把《卡拉瑪佐夫兄弟》第二部第五章重讀了一遍,在這一章里,讀到伊凡退回了通向上帝創造的天國的門票時,我發現自己抑制不住地哭泣起來。”譯到這裡,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沒錯,冷酷、沉靜、不動聲色、直面慘澹人生的庫切,真的就是為了“宗教大法官”中伊凡對阿廖沙的一番話而抑制不住地sobbing了。是什麼觸到了人心最柔軟的深處?是什麼讓庫切一再沉湎於陀思托耶夫斯基的世界而難以自拔?“為什麼?並非我對伊凡的報復理念懷有同情之意。相反,我相信所有對政治倫理的貢獻中最偉大的貢獻來自耶穌的教導——我們受到傷害或是被冒犯的時候,應當把臉頰的另一邊也轉過去,由此打破冤冤相報的惡性循環。那么,為什麼伊凡能讓我情不自禁地淚流滿面呢?”他接下來的解釋竟是那么簡單:語言之美、修辭之力、作為基督徒的陀思托耶夫斯基的表達之勇。不知道讀者能不能從短短的文字里理解這位偉大作家內心深處對陀氏這樣一位基督徒卻讓伊凡發出震世駭俗的“退還天國門票”宣言的那一番說辭的強烈感受?從措辭上看,那真的具有貝多芬第九交響曲終曲時層層疊高天庭齊奏般的強烈效果。
這是譯者譯的第四本庫切作品,前面三部是《等待野蠻人》、《男孩》、《內陸深處》。最難的當然是這一部,文論部分涉及宗教、政治、經濟、歷史、考古、高等數學、倫理學、哲學等諸多學科;語言方面則有法語、德語、義大利語、西班牙語、阿拉伯語、拉丁語、古希臘語等。去冬今春除了正常上班及出差公幹,一個長長的嚴寒季節都交給了庫切,當時的杭州大雪飄飄,我每天跌跌撞撞走到單位就得花費兩至三個小時,常常會因為一路上還是回味著前一天晚上翻譯的庫切而在雪地上摔一跟頭。回想起第一次翻譯庫切的《等待野蠻人》也是冬天,也是飄雪的季節,譯到結尾部分,老行政長官的邊疆地區下起雪來,孩子們在堆雪人的時候,我的窗外也飄起了雪花……難道這裡有一種冥冥中的默契?

目錄

第一編 危言
01 論國家起源
02 論無政府主義
03 論民主
04 馬基雅維里
05 論恐怖主義
06 論制導系統
07 論基地組織
08 論大學
09 關塔那摩灣
10 論國家的恥辱
11 論詛咒
12 戀童癖
13 論身體
14 論宰牲
15 關於禽流感
16 論競賽
17 “智慧設計論”
18 芝諾悖論
19 論機率
20 論劫掠
21 論道歉
22 澳大利亞的難民收置
23 澳大利亞的政治生活
24 論左與右
25 托尼·布萊爾
26 哈羅德·品特
27 論音樂
28 關於旅遊
29 論英語的習慣用法
30 論小說的說服力
31 身後之事
第二編 隨札
01 一個夢
02 “冬粉”來信
03 我的父親
04 聽憑天意
05 公眾情緒
06 政治的喧囂與騷動
07 吻
08 色慾人生
09 老境
10 一個故事的想法
11 法國不復其美
12 經典
13 寫作生涯
14 關於母語
15 安蒂亞·科洛戈
16 被拍攝
17 關於既有思想
18 戶外的鳥兒
19 同情
20 孩童
21 水與火
22 說厭倦
23 巴赫
24 陀思妥耶夫斯基

書評

《凶年紀事》的英文版於2007年秋季面世,“褒揚者稱其繼承一貫的創新思維與嫻熟筆法,體現了‘文學作品所能體現當下生活的最高境界’;至於書中從上到下分列三欄的‘腳手架式’的構造更讓他們嘖嘖稱奇。”(見《譯後記》)
對於從外在形式到內在精神的這樣高的評論,讓我頗有些疑惑(因為沒有這些評語的出處,疑惑也只好像沒有靶子的箭一樣飄忽)。所謂“腳手架式”的結構,指的是每頁上橫向分為三欄(開始的24頁是兩欄):下面是“危言”與“隨札”,是筆記體的小文章,涉及對政治,科學,文學等等頗為尖銳的看法,下面是從兩個角度進行敘事的小說,講一個老作家C教授,他偶識了一位身穿番茄紅直筒裙的少婦安雅,私心愛賞,請她來為自己做秘書,也就是給“危言”與“隨札”打字,安雅的同居男友艾倫對C教授的想法與做法都多有抵毀,並一度挪用了他的款項,最後在書稿完成的晚餐上,引發了一場直接衝突。
就敘事的內容而言,不過是一個短篇小說的體量。作者既然這樣三部分並置,想來有他的用心:如果把三欄分開,一氣看完,也許有違他的初衷。所以上欄看看,中欄看看,下欄看看,互相交錯進行,雖然在思路與情節上都不那么通暢了,但庫切要的就是這樣纏夾糾結的效果吧?在思想上,他能把自己推到一個最危險的邊緣,比如為恐怖分子構想:“那些人除了絕望而孤注一擲地放棄自己的生命,還能有什麼方法來拯救自己的靈魂呢?”面對那些公然的暴力,他有一種強烈的被羞辱感——不因為自己成為暴力的對象,而因為自己在這個暴力體制中生存,是這個行使著暴力的人類中的一個。這個主題延續著《恥》而來,在《凶年紀事》中沒有更深一步的進展,而換了一個背景。在《恥》中,恥辱感的主要根源是種族歧視,而在《凶年紀事》里,換成了美國的反恐政策。
這個恥辱感對於庫切而言,是他不可脫卸的蝸牛殼,對於一個“誠實的”知識分子來說,要做到思與行的一以貫之(回想《恥》中拒絕了道歉的盧里教授),只好將自己一再地放逐,“時不時總會有那些沒人要的東西以無言的懇求摧毀了我的防線”,小說的人物可以是更理想的人物,比如盧里,選擇了照料那些被虐待的流浪狗。而他自己,2002年從南非到澳大利亞定居,何嘗不是有一種道德上的幻想,尋找一個可堪安心立命之處。
因此這本書的閱讀感受頗為混雜。一開始覺得言論部分也無甚高論,敘事部分太簡單粗略,而且三欄式的形式,似乎新鮮,實則更易操作。伍爾芙論陀斯陀耶夫斯基時,佩服他能將一種“整體性”,線上性的敘事中共時地呈現,而熱愛陀斯陀耶夫斯基的庫切卻顯得取巧了,但也許他本身就不具備陀氏的雄辯與悲慟(雖然他深深為之打動),他顯得柔弱,但是有一種絮絮叨叨的執著:“倘若非要給我的政治思想插上標籤,我想稱之為悲觀的無政府主義的遁世主義,或是無政府主義的遁世的悲觀主義,或是悲觀的遁世的無政府主義。”
C教授說他不寫小說了:“我沒有更多的耐性了。要寫一部小說你得像阿特拉斯那樣,在你工作期間,得把整個世界扛在肩上,要扛上幾個月甚至幾年。就我如今這個狀況已經吃不消了。”於是我們看到了這本樣子奇怪的《凶年紀事》,然而在讀這本書時,最打動人還是庫切那一貫如此的敏感與較真。這本像一卷捆得鬆散零亂的舊信一樣的書,裡面有好些讓人回味的碎片,尖銳的,感傷的,溫暖的,那樣直接,不事遮攔。他的憤懣,他的心靈對年青嬌柔的身體的愛,他的虛榮,他的善感,最後還是匯集成了一種姑且可以命名為“尊嚴”的東西。而庫切一直在人世間尋求的,不就是尊嚴,及一點安慰么?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這個時代主流的成功者是艾倫,C教授是他不能也不想理解的,而安雅能明白他的“心憂”。在衝突之後,她離開了艾倫,搬了家,在一封給公寓管理員桑德斯太太的信里,她請桑德斯太太在C教授將離人世時通知她。“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但我將握住你的手一直抵達門口。在門口,你可以鬆開我的手,給我一個微笑,向我表明你是一個多么勇敢的男孩,然後乘筏而去,或是踏上載你而去的任何東西。”——主題向著《浮世德》回歸了,在期待里,永遠是女性,引領著飛升。她懂得他的愛情與悲苦,以及最後的希望。這一段話寫得如此深情殷切,幾乎讓我覺得,庫切在寫給一個真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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