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史考異》

《二十二史考異》

《二十二史考異》,清代錢大昕撰。100卷。系統地考證二十二部正史及其注釋的史實、文字、訓詁.訂正了很多訛誤。錢氏學問淄博,考辨嚴謹,言必成理,事必舉證,不僅以文書互校,以雜著考史,還以金石文字校史。

《二十二史考異》《二十二史考異》

《二十二史考異》,清代錢大昕撰。100卷。系統地考證二十二部正史及其注釋的史實、文字、訓詁.訂正了很多訛誤。錢氏學問淄博,考辨嚴謹,言必成理,事必舉證,不僅以文書互校,以雜著考史,還以金石文字校史。錢大昕為乾嘉學派的重要人物,他治學範圍頗廣,精於經史、音韻訓詁、制度、地理等許多方面的考證,以學術為己任,為官不忘治學,辭官回鄉後讀書更勤。其史學著作,合而為《二十二史考異》,成就超過了同時代王鳴盛《十七史商榷》趙翼的《廿二史札記》。

簡介

《二十二史考異》100卷,附《三史拾遺》5卷、《諸史拾遺》5卷,是清代著名學者錢大昕的原著。

《二十二史考異》《二十二史考異》

錢大昕(1728~1804)清代史學家、漢學家。字曉徵,一字辛楣,號竹汀,晚號潛研老人。江蘇嘉定(今上海嘉定人)。早年,以詩賦聞名江南。乾隆十六年(1751)清高宗弘曆南巡,因獻賦獲賜舉人,官內閣中書。十九年,中進士。復擢升翰林院侍講學士。三十四年,入直上書房,授皇十二子書。參與編修《熱河志》,與紀昀並稱“南錢北紀”。又與修《音韻述微》、《續文獻通考》、《續通志》、《一統志》及《天球圖》諸書。後為詹事府少詹事,提督廣東學政。四十年,居喪歸里,引疾不仕。嘉慶初,仁宗親政,廷臣致書勸出,皆婉言報謝。歸田三十年,潛心著述課徒,歷主鐘山、婁東、紫陽書院講席,出其門下之士多至二千人。

晚年自稱潛研老人。其學以“實事求是”為宗旨,雖主張從訓詁以求義理,但不專治一經,亦不墨守漢儒家法。同時主張把史學與經學置於同等重要地位,以治經方法治史。錢大昕18歲有志讀史,從《史記》《元史》22部正史,他都反覆精讀,詳加比勘,讀書所得,隨時用別紙寫出。40歲開始撰寫《考異》,歷15年而草成初稿,歷時近五十年,撰成《二十二史考異》,糾舉疏漏,校訂訛誤,駁正舛錯,優於同時其他考史著作。

錢氏考史,主張實事求是,強調史家記人、記時、記地的真實性可靠性。《考異》的成就,梁啓超比之於王念孫、引之父子在群經考訂方面的名著《經義述聞》。

寫作目的

錢大昕《二十二史考異》的寫作目的,在其序言中說的很清楚:

《二十二史考異》錢大昕

弱冠時,好讀乙部書,通籍以後,尤專斯業。自史、漢訖金、元,作者廿有二家,反覆校勘,雖寒暑疾疢,未嘗少輟。偶有所得,寫於別紙。丁亥歲,乞似假歸里,稍編次之。歲有增益,卷帙滋多。戊戌,設教鐘山,講肄之暇,復加討論。間與前人闇合者,削而去之;或得於同學啟示,亦必標其姓名。離象、何法盛之事,蓋深恥之也。

夫史之難讀久矣。司馬溫公撰資治通鑑成,惟王勝之借一讀,它人讀未盡十紙,已欠伸思睡矣。況廿二家之書,文字煩多,義例紛糾。輿地則今昔異名,僑置殊所;職官則沿革疊代,冗要逐時。欲其條理貫串,了如指掌,良非易事。以予儜劣,敢雲有得。但涉獵既久,啟悟遂多,著之鉛槧賢於博弈云爾。且夫史非一家之書,實千載之書,祛其疑,乃能堅其信,指其瑕,益以見其美。拾遺規過,匪為齮齕前人,實以開導後學。而世之考古者,拾班、范之一言,擿沈、蕭之數簡,兼有竹素爛脫,豕虎傳訛,易“斗分”作“升分”,更子琳為惠琳,乃出校書之陋,本非作者之諐,而皆文致小疵,目為大創,馳騁筆墨,夸曜凡庸,予所不能效也。更有空疏措大,輒以襃貶自任,強作聰明,妄生疻痏,不卟年代,不揆時勢,強人以所難行,責人以所難受,陳義甚高,居心過刻,予尤不敢效也。桑榆景迫,學殖無成,惟有實事求是,護惜古人之苦心,可與海內共白。自知盤燭之光,必多罅漏,所冀有道君子,理而董之。

庚子五月廿有二日,嘉定錢大昕序

主要特點

《二十二史考異》最大的特點是考據高明。一部《二十二史考異》處處皆點石成金之語,不是因為其多談考據而這樣說,而是因為其考據高明,使不可讀或讀不懂之典籍變成可讀可懂之史書而這樣說。

《二十二史考異》《二十二史考異》

例如《後漢書·光武本紀》載:十三年“省並西京十三國:廣平屬鉅鹿,真定屬常山,河間屬信都,城陽屬琅邪,泗水屬廣陵,淄川屬高密,膠東屬北海,六安屬廬江,廣陽屬上谷。”這是說,東漢光武帝十三年的時候,把西漢十三個很小的王國(這些王國都只轄三四縣之地,而級別與領有三四十縣的郡相當,是不合理的現象,是西漢削弱諸侯王國勢力的結果)取消了,將它們的地盤併入鄰近的郡,這一舉措自然是對頭的。問題是根據上面的記載,數來數去只省並了九國,那裡來的十三國?唐朝的章懷太子李賢給《後漢書》作注,對這一段話表示不解:“據此惟有九國,雲十三,誤也。”

千百年來,讀過《後漢書》的人不知凡幾,碩學鴻儒濟濟如也,但是沒有一個人讀出名堂來,也就是“誤也”的感覺而已。直到錢大昕《二十二史考異》,方才破了這個謎。他指出光武帝省並的既不是十三國,也不是九國,而是十國,上面那段記載錯了,應改成這樣:“省並西京十(三)國:廣平屬鉅鹿,真定屬常山,河間屬信都,城陽屬琅邪,泗水屬廣陵,淄川(屬)、高密、膠東屬北海,六安屬廬江,廣陽屬上谷。”只去掉“三”、“屬”兩個字就豁然貫通了。

但這並非錢大昕想當然的結果,他是有根據的,他對照著《續漢書·郡國志》讀,才讀出毛病來。該《志》北海國下說,省淄川、高密、膠東三國,以其縣屬。《志》在另一處又說,世祖(即光武帝)省並郡國十。因此錢大昕才肯定《光武紀》的記載錯了,並指出錯在哪裡。唐以前無印刷術,一切典籍靠手抄流傳,訛誤在所不免,由李賢之注又可知《後漢書·光武紀》之誤在唐初已經存在。

再如:東晉南渡以後設定許多僑州郡縣,以安置北方流民,這些州郡縣都以流民的原居地命名。南朝劉宋為了將這些州郡縣與北方同名者區別開來,在地名前加上南字,如南青州,南兗州等。但唐朝人寫《晉書》時卻以為僑置州郡在東晉一開始就加有南字。這個錯誤沿襲千有餘年,竟無人覺察,也是直到錢大昕《二十二史考異》才指出內幕來,破此千年之謬。

考據方法

華世銧指出錢大昕《二十二史考異》歷史考據的方法有:用分析的方法來評論歷史人物,用比較的方法來考證世系,用推理的方法對史書版本和字進行考證,用綜合考證的方法訂正史書之誤,用金石銘文來校正經史,用專題考證的方法來辨證史實等。

《二十二史考異》《二十二史考異》

汪受寬認為錢大昕《二十二史考異》考史的目的是貫徹自己的思想政治主張,糾正頹廢的學風,給後世留下信史。考史者應該具備的條件是實事求是,不迷信盲從;知人論世,不苛求古人;知識廣博,不空疏措大;注重證據,廣泛蒐集資料;區別各種資料的考史價值;求善本。其考據方法有專題資料梳理排列法;事實反證法;曆日推算法;引文輯植溯源法;據籍里、履歷、行蹤考定法;據用語、稱呼考定法;歧說擇優法;方位確定法;據音韻考證名稱之實;多重證據法;常識判斷法;考而不斷法。

王記錄指出錢大昕《二十二史考異》的歷史考據學是由一整套的理論和方法組成的。他吸收宋人考論結合的治學特點,繼承顧炎武的通儒風格和實學精神,不把考據看成是純粹的技術操作,能自覺上升到理論的層面,對考據的目的、意義及態度都進行了論述。他將各方面的知識用之於考據,形成了一套嚴謹的研究方法,所得成果具有很高的學術價值。

王瑞明具體分析了錢大昕《二十二史考異》在《宋史》考訂方面的成就,認為其考訂成績有四個方面:糾謬正誤;解疑釋惑;拾遺補缺;完善體例。

吳紹烈則將《二十二史考異》與《宋史》校勘記對比,指出錢大昕考證中的一些失誤。

魏鴻指出錢大昕《二十二史考異》的歷史考證方法有比較法、求源法、鉤稽法歸納法,比較法通過校勘發現問題,再由歧說擇優的原則判斷正誤;求源法從探求史源入手,一方面據史源以證史料轉引之誤,一方面借史源以推斷現有史料的可信程度;鉤稽法講求由此及彼地追蹤史料信息,辯正疑誤;歸納法則用歸納類比等邏輯方法推理。

陳其泰論述了錢大昕《二十二史考異》對20世紀歷史考證學的影響,認為他是近世扭轉“重經輕史”偏向的一位關鍵人物,為新考證學派打開了廣大法門,是運用新史料和開拓新領域的直接先導。

史學價值

林理炯稱讚《二十二史考異》乃錢大昕一生精力所注之結晶。認為錢大昕《二十二史考異》決不是為著述而著述,錢氏主張經世致用,治學謹嚴踏實,強調獨立見解。

《二十二史考異》《二十二史考異》

施丁在分析了錢大昕《二十二史考異》的史學成就後,指出錢大昕雖然在歷史文獻學的考證方面取得了很大成績,但也有明顯的不足和缺點,即只考其事而無系統分析,只是博古而不通今,囿於考據而不擅長明理。施丁還扼要介紹了錢大昕的考證方法、考證內容以及錢氏對修史的看法,指出其考證方法有取證、比較、專題研究三種,考證內容主要在官制、地理氏族和年代方面,其對修史的看法主要有尊重史實,據事直書等。但作者仍然認為錢氏是“乾嘉史學界搞歷史考據、博古而不通今的典型”。

葉建華則對錢大昕《二十二史考異》的史學批評進行了分析,指出錢大昕《二十二史考異》的史學批評首先是重新肯定史學的地位和作用,批判史學虛無主義;其次是繼承發揚傳統史學據事直書的優良傳統,批判任情褒貶、曲筆隱諱;再次是強調史家要博聞廣識,尤應掌握輿地、官制、氏族三大方面的知識;第四是主張史書語言應繁簡適宜;最後是要求史學批評要實事求是、一分為二。

黃愛平則對錢大昕《二十二史考異》與乾嘉考據史學的關係進行了考察,指出《二十二史考異》主張經史並列;強調實事求是;提倡訓詁考證。其治學“博大精深”,尤精於輿地、官制、氏族之學,在《元史》研究上用力最勤,他的治學活動及主張,集中體現了乾嘉史學乃至清代漢學實事求是的精神。

《二十二史考異》《二十二史考異》

楊緒敏指出《二十二史考異》史學思想有:提倡實事求是的治史精神,主張史家加強基本功訓練,反對曲筆護短,批評官修史書。

華世銧則認為錢大昕《二十二史考異》對史學的貢獻有:糾正和補充了大量的史料;考證官制,糾正人名、爵名和官號之錯;校正年數、年號和輩份之誤;對郡縣、侯國的名稱進行考證;校正史書中的天文、曆法之錯;考證史書中的字音字義,校正、補充了許多錯漏的字;糾正史書中的許多史注錯誤,並大量補註;列專題評論史書義例、版本和人物;校正一些方誌的作者、人物籍貫和史實之誤,並進行評價;提出許多疑問,為後人考證提供方便。

王記錄則具體分析了錢大昕的歷史編篡學思想,指出錢大昕《二十二史考異》的歷史編纂學思想有:“成一家之言”的撰史主張,“史為紀實之書”的撰史原則,既要謹嚴又要靈活的史法義例觀,博採慎取的史料採獲標準,“史以紀治忽之跡”的史文繁簡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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