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心絞痛》

《中國心絞痛》是著名作家張鳴先生近來撰寫的時評文字結集,談及文化、政治、民風、民族、教育、自由、學風等社會諸多讓人不忍目視的林林種種,由南方出版社出版。

基本信息

內容簡介

《中國心絞痛》中國心絞痛

《中國心絞痛》為張鳴先生近來撰寫的時評文字結集,談及文化政治、民風、民族教育、自由、學風等社會諸多讓人不忍目視的林林種種,作者身後的歷史學功力和思想見地,往往一針見血命中問題之要害,使得人讀之如醍醐灌頂,在快感與痛感之間,催人省思,給人啟示。

《中國心絞痛》集合了張鳴教授近來最有影響、最有代表性的文章,天下有心人自當體會張鳴先生的良苦用心!

作者簡介

張鳴張鳴

張鳴,中國人民大學博士生導師,個性鮮明。社會責任感使然,他以深厚的文化底蘊和深刻的人文關懷關注天下事,並以文人悲憫的情懷為當下人物事件揭下虛華假面,其獨立特行的觀點為蒙蒙大眾指點萬千醜態,真相豁然,真知畢然。張鳴教授的主要著作還有《武夫治國夢》、《鄉土心路八十年》、《鄉村社會權力和文化結構的變遷》等數種,以及歷史文化隨筆有《直截了當的獨白》、《歷史的壞脾氣》、《歷史的底稿》、《歷史的空白處》等。

讀者短評

糾結於心,陣痛襲來,何以紓解?中國社會有病,張鳴老師稱之為“心絞痛”,這真是再貼切不過了。如今的中國,正從過去的營養不良漸漸地健壯豐滿起來。然而,成長的太快,必會帶來因內機與之無法協調而造成的病症。

心臟,是一人之本,亦為一國之本。心絞痛,直擊中心,怎能不治?然而,一個龐大的國家,一個龐大的體制,一個正在向前急沖的巨人,誰來為他醫治?更何況,在這個國家、這種體制內,更多的細胞是在試圖遮掩病態,試圖以狂奔的健壯形象湮沒陣痛發出的警示。

無法求助於外,外面的人似乎都在盼著他倒下,因此,這位巨人只能反求諸己。每一個中國人都是其體內的一個細胞,每一個中國人都在切身遭受著這種陣痛,每一個中國人都有責任結束陣痛。

但,誰是療愈傷口的白細胞?誰是淨化機體的免疫分子?中國文人無疑該擔負起這個責任。我國五千年,自古便是以文載道,文昌則國治,如果文人沒有這份責任心,如果文人沒有這種品德,則中國之病,無藥可治。同時,立志做於國有利的文人,還必須有足夠的理智,不可似憤青躁進,不可似“專家”趨炎,唯有理智,唯有深刻,唯有直指病患,才能起到警醒國民,治病救國的作用。

張鳴,無疑算是一個真正的文化人,他針砭時弊,發人深省,“口誅筆伐”之下而又不乏人文關懷。他敢為大眾喉舌,敢為國痛呼,他是真正有文化脊樑的中國文人,是於國於民都有益的文人。但願中國再少一些憤青,少一些“專家”,多一些文人!

書籍文摘

不是序的序言

現在的中國社會有病。

一些食品生產廠家,本來是生產食品的,但是卻為了錢,往裡加添加劑,讓人吃了不死也病。

教師原本是教書育人的,但是現在有一些教師卻變著法地坑學生。

醫生本來是治病救人的,但眼下有一些醫生看人的眼神都不對,不看病,看人腰包。看病無非是怎么把人腰包里的錢都掏出來。

社會亂相種種,某些官員也是亂上添亂。

我們的官員,身處一個壓力體制。他們的官帽子,都是上級所賜。眼睛向上,是大勢所趨。眼下,中國不幸,又有了媒體。從平面紙媒到電視再到網路,一應俱全。凡是有媒體的地方,無論官員的烏紗帽是從哪兒來的,都要學會作秀。有的作秀是真作,表演完了,多少要兌現一點。有的作秀是假作,表演完了,也就完了。平面紙媒和電視好控制,不該說的話,及時地不讓他們說就是。但是網路不好辦,一個不留神,總有人喜歡把“皇帝沒穿衣服”這種大實話捅出來,讓官員難堪。

社會亂事多,官員不思改進,不去治亂,反而總在掩飾上面下功夫。有了網路,加上手機這么普及,手機上錄音攝像功能一應俱全。官員的手雖然比咱們平頭百姓的大,也難以一手遮下所有的醜事。遮不了也得遮,強遮,硬遮,捉襟見肘也得遮。於是,事情就更亂。有的時候,亂源來自於官員本身,為了自家的利益,四面出擊,到處拆遷。惹到天怒人怨,也不肯罷手。

當然,這一切的亂,其實是亂了老百姓,也苦了老百姓。

心絞痛,痛的都是我們自己。

我們都是老百姓,要想少點亂子,就得出來喊一喊。喊一嗓子,是一嗓子。多少讓製造混亂的人,感到有些膽驚。

天下總是亂中治,中國心絞痛也是驚醒劑,讓我們從盛世伊始的喧鬧里看清自我看清差距,從而知道萬里長征第二步的微妙與真切。

東方復興的路還遠,我們在路上!(張鳴 2010年2月)

這樣的五四

不消說, “五四”運動,是一場在國際上聲譽不錯的文明抗爭。雖然是排日愛國,但學生們有意識地避免暴力,跟義和團劃清界限。不僅不直接傷害日本人,而且面對警察時也不採取對抗手段。凡是爆發運動的城市,軍警的態度也大多曖昧,學生火燒趙家樓的時候,幾十上百的警察,大體上在旁觀。北京的警察總監吳炳湘,對於鎮壓學生一向不積極,後來上任的步兵統領王懷慶,雖然名聲不好,但抓捕學生,大體上屬於守勢。貓捉老鼠,其實軍警才是鼠,過街老鼠。第一次被抓的學生關在步兵統領衙門的監獄,條件不好,輿論一致聲討,後來再抓,就臨時關在北大法科,其實根本就沒打算真正把學生怎么樣。各地的軍警,就更加姿態低,萬一傷了一個學生,就像惹下塌天大禍,全國聲討,國會議員都跟你沒完沒了。抵制日貨,軍警雖說有上方的阻止命令,但根本不加制止,有的地方還暗中相助。

其實,運動中的暴力還是有的,只是對內不對外而已。火燒趙家樓、痛打章宗祥,可以往死里打,但一個日本人,中江醜吉(著名哲學家中江兆民的兒子)出來擋駕,學生們就不打了。…… (摘自 張鳴《中國心絞痛》“一言難盡的五四” )

欺上瞞下的官僚體制

美國學者孔飛力有本關於中國歷史的研究著作《叫魂》,裡面說到一個道理,說是在帝制的中國,中央與地方的關係,實質上就是信息控制的關係,皇帝想要知道地方的一切,而地方官則盡力不讓皇帝知道一切,在上面的擔心下面欺瞞,在下面的害怕自己那點不合規矩的事讓上面知道,後果不堪。這樣的信息控制戰爭,未必在今天就沒有。對於一個唯有上級才可能福之禍之的行政體系,無論自己幹了些什麼,只要能把上級瞞住,一切就等於沒發生。官僚機構,本身就是金字塔,上小下大,瞞住上級,具有可操作性,即使有人外露訊息,只要控制及時,局面就不至於失控。……內部人的這種“反叛”行為,是行政官僚最擔心的,因為,人人都知道,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如果不採取強有力的措施控制住內部,一旦所有人都有這種“異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將暴露在陽光下,上級自然什麼都知道了,自己的烏紗帽也就保不住了。

在這樣的體系里,身正不怕影子歪的說法,是沒有市場的,凡是強力控制內部輿論的人,都意味著箇中的貓膩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在某個範圍內,幾乎是公開的,所要瞞的,只是他們的上級。真正要實現政務公開,首先要改革這種只對上負責的體制,落實體制、社會和輿論的三種監督,從體制改革入手,讓人權行動計畫落到實處。否則,王帥和吳保全的故事,就還可能重演。(摘自 張鳴 《中國心絞痛》“古今文字獄的異同”)

折騰

雖然眼下不折騰已經成為國家的共識,但是,我們的某些政府機構,還是喜歡折騰。不折騰,似乎就渾身難受;不折騰,似乎就顯不出來我這個機構的重要性。機構分管哪塊,就折騰哪塊,即使被人譏為吃飽了撐的,也要折騰。這些機構的人,似乎神經非常堅強,不在乎博得罵名。老百姓越是不滿意,自己似乎就越是得意。似乎不給百姓添堵,自己就堵得慌,沒事找事,利用手中的權力,給人們製造麻煩。這樣的行政決策,固然背後有某些專家的支持,從本質上講,依然是一種折騰。這么多年來,中國最大的問題,其實就是折騰。從前是以革命的名義,以政治運動的形式折騰,現在是以改革的名義,以行政命令的形式折騰。總是無端生事,折騰老百姓,都是權力惹的禍。什麼時候能不折騰了,百姓和國家就有福了。(摘自 張鳴《中國心絞痛》“沒事兒折騰漢字為哪般” )

余秋雨“大師”

中國現在的工藝美術界,大師是種職稱。評上了,手裡的玩意,就能賣出好價錢。在和尚那裡,大師是我們這些俗人送給某些腦門鋥亮,腦袋大脖子粗,身為主持(也許是買來的)者的尊稱。一般來說,這種時候,都是俗人們有求於大和尚之際,不是求財,就是求官。恰好,這兩種道場,大和尚都能做。嗚嗚呀呀地念將起來,挺唬人的。在文化界,大師的頭銜挺金貴的,至少在官方那裡挺寶貝。迄今為止,真正由官方掛牌的,只有餘秋雨大師一個。

物以稀為貴。大師把自己端起來,理所當然。古往今來,有人寫文章不出錯嗎?沒有。但人家余大師就沒有錯,一個錯字都不能有。哪怕把自家胡亂認來的祖宗余玠寫成了餘珍,也是沒錯。要錯,也是余玠他爹錯了。費點心,把《宋史》連帶餘家的家譜改了就是。

誰要敢出面指證,哪怕是戰戰兢兢的,人家連手民之誤都不認賬,劈頭就是一棒子——你別有用心!天王聖明,臣罪當誅。做了大師的人,有聖人的感覺——聖上的聖。聖上一出生就紅光滿眼,異香滿室,渾身上下,除了肚臍眼沒疤瘌。他的第一聲啼哭,如果不是一首歌,那也是歌的底稿,屬於最有文化那種。如果寫出來,得用鐘鼎文。當然,用蝌蚪文,也行。

余大師很清高,據說從不交結權貴,可惜權貴總喜歡交吉他,爭著搶著交吉他。要不怎么那么多官方慶典,都有大師出席呢?上海往新加坡派文化使者,派了一次是余大師,兩次還是余大師,三次四次據說依舊是余大師。人家大師領獎,都去釣魚台。那地方,我輩鼠民,連站在門口往裡望一望的可能都沒有。大師的清高,在權貴的爭相巴結下,也只好裝下半截。人家一巴結,也就琵琶半抱,出來見客了。(摘自 張鳴《中國心絞痛》“大師別頌”)

無法回響的號召

一個我們學校曾經到邊疆支教的大學生告訴我,他其實蠻有理想的,支教在內蒙一個縣城,就打算畢業後在那裡做一個中學老師。但是,去了以後才發現,那裡的中學老師早就超編了,不僅中學超編,縣城裡所有吃公糧的地方,統統人滿為患。像他這樣的名牌大學畢業生,人家公開說,根本不需要。這種情況,其實相當普遍,很多內地的中小城市,吃公家飯的地方,早就人滿為患了。開公司創業,沒有當地強有力的靠山根本沒門。而且由於經濟不發達,大學生在市場上基本沒有多少空間。一個非常明白的事實是,無論什麼人,要想在市場上找機會,還得在發達地區,不僅農民工打工如此,大學生打工也是如此。 (摘自 張鳴 《中國心絞痛》“蟻族的逃離北上廣問題”)

密切隔開民眾

80年代,我去中央黨校,把門的人跟我們穿的一樣,進門登記一下即可,不登記,混進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現在再去,把門的成了武警,進一道門,登記一次,盤查一次,到了要見的人樓門口,還要被檢查一次,然後通報清楚,才能放行,而我們要見的,無非是個學者型的副校長而已。

歷史的記載告訴我們,共產黨人曾經是打破等級界限的人,斯諾先生在《西行漫記》中感慨道,一系列被國民黨政府懸賞十萬大洋的中共領導人,從毛澤東到彭德懷,門口只隨隨便便地放了一個警衛,人們相互串門,推門就進。根據很多當事人回憶,延安時期的老百姓想要見到領袖,似乎很容易,在什麼地方都可以見。看那時候的老照片,領導人的合影,似乎並不按嚴格的等級,大家隨便一站,位於中間位置的,往往是地位相對低的人。然而,在今天,不知怎么一來,當年密切聯繫民眾的原則,悄然變成了密切隔開民眾。官員但凡到了一定級別,衣食住行,在制度設計上處處考慮的是跟老百姓的隔離,住是有人把門的大院,辦公是有人站崗的官邸,出行是警察開道的一路暢通,就算是下來走訪民眾,有關部門也事先安排好,人不能隨便見,路線不能隨便走。老百姓如果有事想見領導,即使領導有心見,也難過上青天。(摘自 張鳴 《中國心絞痛》“密切隔開民眾”)

權利與生命

當一個公民,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來保護自己的財產。當她全身澆滿了汽油,拿出打火機,馬上就要點燃的時候,為什麼還沒有擋住拆遷的行動?哪怕僅僅是暫時停止一下?一個人的生命,跟拆遷背後的利益,哪怕是所謂的公共利益,比較起來,哪個更重一點呢?

顯然,唐福珍之死,是一個悲劇。一個似乎連成都金牛方面都不樂意見到的悲劇。但不幸的是,悲劇還是發生了。造成悲劇的邏輯,就算我們承認成都金牛官方的說法,是刁民抗法,唐福珍所維護的,只是不在法律保護下的違章建築;而唐福珍又過於愛惜自己的財產,意圖用做釘子戶的方式,謀求更大的利益。但是,一個無可迴避的深層原因是,同樣是財產和利益,一些地方政府似乎依然覺得,公家的利益,公家的財產,還是要高於公民個人的利益和財產。因此,才在有人以命相搏的時候,拆遷的步伐依然不能停下。

退一步說,即使唐福珍的家,的確如成都金牛區政府所說,屬於違章建築,但唐福珍家蓋這個房子的時候,政府到哪裡去了?那時肯定有政府存在,不是真空狀態。既然那時沒有人管,任憑她把房子蓋好了,今天再說人家違章,那么政府勢必要負些責任。在政府方面也有責任的情況下,如此強硬地拆遷,是不是真的該如此理直氣壯呢?

……

人之常情,生命是人最看重的。這一點,中國人表現得尤為突出。即便唐福珍全無道理,屬於典型的胡攪蠻纏,但是如果她真的以命相搏,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了,政府也應該慎重對待,總不至於真的讓她死掉,畢竟,我們是在 21世紀。一個現代國家的政府,在沒有事關國家安全,其他民眾生命財產遭遇危險的情況下,尊重個體的生命財產,理應是最高的原則。就算一個人犯了錯,當她處於生命危險的時刻,政府也應該去救人,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她一次一次把汽油澆遍全身,點燃起來,直到大火燒起來,待命的消防隊才開始滅火?(摘自 張鳴 《中國心絞痛》“在人的生命面前,權利需要自省”)

讓人民找到自己的代表

事實上,除了個別特別差的官員,一般來說,政府和政府官員其實也希望下情能夠上達,上情能夠下達,溝通並不是一個令他們特別討厭或者害怕的事。很簡單,任何一級政府,都需要有政績,都不希望自己的轄區出亂子。但是,我們看到的情況卻往往相反,隨處可見上下不溝通的現象,上面下面想的問題根本不一樣,雙方南轅北轍,相互猜忌,互不信任。官員說東,老百姓會往西去理解,有時候,明明是好事,都辦不出效果,甚至出反效果。官員覺得自己很冤,好心辦壞事,老百姓不理解,雙方的隔膜,越來越深,越來越重。老百姓有事就想通過媒體披露,曝曝光,而官員則覺得媒體總是給自己找麻煩,因此對媒體強烈牴觸。

說到底,之所以出現這種各說各的話,彼此不信任的狀況,在很大程度上,是我們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不完善,人民找不到自己的代表,代表也找不到自己的人民,或者根本不想找自己的人民。原本制度設計最合適表達民意的機構,在溝通中,起的作用不大,或者根本起不到應有的作用。現在,有的地方人大自己都覺得自己是橡皮圖章,這種橡皮圖章的形成,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人大代表跟自己的選民脫節,在制度上,就沒有組織措施保障代表和選民之間的聯繫,時間一長,選民選的時候,也不知道人大代表是做什麼的,有事也不找他們,代表也樂得清閒,開會的時候,也就沒有什麼事可做,只好吃吃飯,拍拍手。(摘自張鳴 《中國心絞痛》“讓人民找到自己的代表”)

法律面前,該人人平等

事實上,天下的壞事,並不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做的,就是這些人做壞事,也有大量所謂弱勢的人助紂為虐。弱勢的人,從來就不見得個個都心地善良,心術壞的人,也是有的。這些人做了壞事,尤其是做了破壞人類道德底線的壞事,無論理由是什麼,也一樣該遭到責罰,不能因為他們是弱勢,就原諒他們,甚至加以頌揚。沒錯,我們是應該堅持正義,對權貴的不義之行,對違法者的違法,以加倍的勇氣和毅力追究到底,但這絕不意味著要就此把這個世界分成這樣截然對立的兩極,弱勢者無論如何都是對的,而強勢者無論如何都是錯的,一邊是絕對的善,一邊是絕對的惡,如若這樣,最終會導致我們喪失起碼的善惡標準,走向殘酷的階級廝殺,這樣的廝殺,中國人已經經歷得太多了。(摘自 張鳴 《中國心絞痛》“面對弱勢群體違法,也需要理性判斷”)

我們的大學生病了

現在大學有病,病得不輕,病入膏肓,癌症晚期,癌細胞嚴重擴散。其病,不僅僅是行政化,還是行政主導的壟斷公司化,這才是真正可怕之處。現在的大學,不,全國的學校,其實只有一所,那就是教育部大學,所有的學校,無論大小,都是分部、支部、支支部。連中國小的課程設定,教什麼,課間操跳什麼舞,跑步跑多少米,教育部都要管。大學的畢業證由教育部統一發,研究生錄取分數線,教育部定,哪個學校該上博士點,依然教育部說了算。大學有行政級別,副部級和局級,凡是副部級的大學,校長都是空降部隊,正如何兵教授說的那樣,閉門家中坐,校長天上來。農村里村民至少還可以選村長,大學教授對於誰來當校長,連問都沒有問起——教授算老幾?連繫主任你都沒資格選。

這樣的大學,是個掙錢的機器,學官們誰不說擴招好哇,一個幾千人規模的大學,變成幾萬人,從前一年學費幾百,變成幾千,個別特殊專業,打個幌子說是跟國外聯合辦學,就是可以收到幾萬,誰說錢不好花呢?誰說教育部不提倡產業化?它提倡的是壟斷性的產業化,全國上下,只此一家,別無分店,教育部大學。民營的大學,只限制在職高層次,外面的人想進來辦學,進來連門都沒有。全國的老百姓,想上學嗎?只能上我們這裡來,除非你有本事出國。中國這么大,人口這么多,市場只消繼續壟斷下去,我們這天字第一號的教育部大學,不愁沒有生意。(摘自 張鳴 《中國心絞痛》“大學的病在哪兒?” )

作者語錄

1、我們的官員,一般來說,麵皮都比較薄,聽不得不同意見,尤其是在公開場合發表的意見,無論如何都會臉紅心跳,進而怒不可遏,跳到半空,也不是不可能的。

2、地方政府公司化,在改革之初,也許還有點正面價值,但是到了今天,已經成了危及政府形象和公信力的最大禍首。如果一個政府部門把納稅人賦予的公權力當成撈錢的憑據,公開公司化經營公共事務,怎么有利潤就怎么辦,人們將會怎樣看待這個政府?——摘自 張鳴 《中國心絞痛》“能賣的賣,不能賣的也賣”

3、城市的和諧,是有錢有權人和平民百姓的和諧,是管理者和被管理者的和諧,也是四個輪子和兩個輪子的和諧,和諧的關鍵,在於多給眾多的弱勢者一點空間。——摘自 張鳴 《中國心絞痛》“平民百姓行路之難”

4、城市拆遷的腳步,是越來越沉重,也越來越有力了,似乎任何人都無法擋住它。上海的燃燒瓶,擋不住;成都唐福珍女士自焚,也擋不住。——摘自 張鳴 《中國心絞痛》“在人的生命面前,權利需要自省”

5、再好的制度,如果可以無端地被掛上許許多多的非制度的零碎,那么制度也就零碎了。——摘自 張鳴《中國心絞痛》“助理是個啥官?”

6、我不是人大代表,也不是媒體記者,更和紀檢部門沒什麼關係,但每周都有很多人把他們的問題、所遭遇的麻煩和“冤屈”通過各種形式反映給我,我只能挑一些看起來比較嚴重的,轉給我認識的編輯記者。之所以發生這種情況,最大的一個可能,就是底下的老百姓的確不知道該將問題反映給誰,因此,只好病急亂投醫。——摘自 張鳴《中國心絞痛》“讓人民找到自己的代表”

7、 巴東一共發生了兩起案件,第一起是幾個官員對鄧玉姣的強姦,第二起則是巴東地方政府對全國人民的強姦。——摘自 張鳴《中國心絞痛》“我控訴:強姦仍在繼續”

8. 強烈而不正常的仇富心理,背後的焦點,是公平與公正。——摘自 張鳴《中國心絞痛》“仇富的背後”

9、在某些人眼裡,一個地方的首長,注定要比一個地方的所有人都大,比全國的老百姓也大。天大地大,不如官大。——摘自 張鳴《中國心絞痛》“特權公開化的膽氣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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