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流過水悠悠》

《一江流過水悠悠》

《一江流過水悠悠》是芝加哥大學文學教授諾曼·麥克林恩七十多歲時寫就的自傳性小說,也是他的處女作與成名作。

基本信息

內容介紹

圖片

美國西部小城密蘇拉,山林環抱,大河流淌,河中鱒魚肥美。長老會牧師的兒子,諾曼和保羅,在濃郁的宗教氛圍中長大,並習得了一門被他們奉若宗教的蠅釣技藝,弟弟保羅更是此中高手。兄弟情意甚篤,工作後分居兩地,仍不時相約垂釣。但性情剛硬又嗜賭的保羅偏離了生活的安全軌跡,終致盛年早夭,也令摯愛卻無法理解和幫助他的親人哀痛不已。
多年後,退休的諾曼再次來到古老的大泥腿河畔,回憶起兄弟二人和老父一起垂釣的情景,往事悠悠,哀思逐水流。諾曼似乎在岩石下喁喁細語的水聲中聽到了逝者的話語。
水,如今是他的魂夢所牽。 

作者介紹 

諾曼·麥克林恩1902-1990
芝加哥大學文學教授,教授莎士比亞和浪漫派詩歌。退休後,年過七旬的他出版了自傳性小說《一江流過水悠悠》,獲得意料之外的成功。該小說被提名1977年普利茲小說獎,暢銷多年,如今已被認為是美國文學的不朽經典。1991年,芝大將一座改建的教堂建築命名為“麥克林恩樓”。

譯者介紹

陸谷孫
復旦大學英文教授,詞典編撰家、散文家、翻譯家,主編有《英漢大詞典》《漢英大詞典》等影響深遠的詞典多部,並有《餘墨集》、《餘墨二集》和《莎士比亞研究十講》等文集,《幼獅》、《星期一的故事》等譯著行世。1994年,他以最高票數獲選“復旦大學傑出教授”。《大河戀》是他的最新譯作。

編後記

芝加哥大學文學教授諾曼·麥克林恩,半生時間都在研究與講授莎士比亞和浪漫派詩歌,退休後,他回到西部群山中的家鄉,黃昏時獨自去林中大河垂釣,聆聽水聲如喁喁人語,寫慣了論文的筆悄然梳理起了記憶。人至暮年回望時光無垠生而有涯,自然所思良多,感慨深長。1976年,年已七旬的他出版了小說處女作《一江流過水悠悠》,取得意料之外的成功。如今,他的作品也成為他當年的學術研究對象一樣的經典;也因此,芝大在他去世的第二年,將一座校園建築命名為麥克林恩樓。
這些散淡悠然的記憶片段和家庭故事之所以沒有被當成回憶錄,而是歸入小說一類,不在於細節的虛構或真實,而在於它的寫法:敘事的風格、素材的拈擷、情感的匯融、意象縫合的完整。它完全不同於看似充實卻鬆散無力的流水賬或相冊式回憶錄,是一件獨立而自足的藝術品,一旦生成便聲光流動,用安妮•普魯的話說,它能將人帶入深沉恍惚之境。
細想起來,整篇小說的情節主線不過四次垂釣而已,場景中湯湯流淌的大河每每是心念寄寓的具象,進而成為貫穿始終的主題意象。對於牧師家的父子三人,釣魚決不是簡單的釣魚,大河也不僅僅是大河。蠅釣是一門哲思深蘊、必須經過嚴苛的訓練才能洞悉其規則的幽玄技藝,如同宗教,需要寧靜、虔誠與頓悟;如同宗教,可以在世俗之界外另闢一重天地。冰川鑿就的古老大河奔騰不止,粼粼波光中大石盤踞,大石之下有鱒魚棲息,也可聽到逝去的人們的話語,只是,你須是能聽懂河語的人。譬如,知曉彼此心中對大河的眷戀之情的父子三人。
小說的中心事件,是末尾處隱諱且約略提及的弟弟保羅的死,仿佛經過前面大量的情緒鋪陳而稀釋,變得不再那么苦澀的核,決定了整本書的傷逝主題,以及淡淡哀愁的氛圍。人生之中的悲劇轉折早有預告,再次隱含在對大河的想像中:
水上熱氣激起的蜃樓幻象在我面前分合蕩漾不止。我能感到自己的生活軌跡與幻象交接。就是在這兒,等候弟弟那工夫,我開始講這個故事,自然,那時候我並不知道生活故事時常更像一江流水,而不是一本書。在那潺潺水聲旁,我意識到故事已經開篇,或許早已開始。我還感到,前方將會出現某種永難沖蝕的事物,因此那裡會有急劇的轉彎、深沉回流、沉積和靜水。
“永難沖蝕的事物”,是生命中不可挽回的失落、沒有再見的告別,必死之生無法迴避的苦痛。在電影《大河戀》的結尾,失去愛子的牧師帶領教眾齊頌:
感謝我們賴以依存的人類之心
感謝它的柔情、歡欣與畏懼,
於我,最卑微花朵的綻放也能觸發
淚水也無法洇及的深埋思緒
浪漫派詩歌研究者麥克林恩也許親自參與了羅伯特·雷德福德對原著的改編,沒有比華滋華斯的名篇《永生頌》更契合這本書的了。生命在於時間裡,時間如同大河流淌,我們如何抵禦?永生之彼岸在哪裡?在於我們展現過的柔情、歡欣與畏懼,在於最卑微的記憶之花,它們永生於河水之中,河水喁喁似人語,那是逝者的言語。或許,我們可以說,某種意義上,《一江流過水悠悠》就是小說版的《永生頌》。
以流水為時間和生命中種種過往的譬喻,也令熟悉的古代詩行在我們心中浮現。與它經常被類比的《瓦爾登湖》一樣,書中那種會意於景,融情自然的沉靜與恬淡氣質也不無東方色彩。除去大河,書中偶有對群山幽境的描繪頗顯林泉之致。同時,將一門釣魚閒技作為藝術不惜時間去修煉、懸想與參悟,也暗合東方審美態度。這樣一來,《一江流過水悠悠》這個譯名就顯得不僅忠實,而且傳情達韻。
敘述是一次梳理。寫下這篇後記時,我才更加確定,所幸譯者陸谷孫先生的堅持,這個譯名被我們採用。回想一年多前,約請陸先生翻譯此書,是帶著一些僥倖和湊其巧的心理的。僥倖在於:翻譯是日漸卑微的行當,一般大學教師或年輕學者都不願意攬的辛苦差事。陸先生是眾所尊崇的大學者,他有時間嗎?會願意嗎?試試吧。想湊的巧在於:一位七十歲的文學教授翻譯另一位文學教授七十歲時的成名作會怎樣?(兩人還都曾教莎士比亞課。)日常經驗里,表面細節的巧合總是一些更深層的未顯之事的暗示。這一次的巧合又會印證什麼?
僥倖的目的達成,可一開始,湊巧的目的似乎遭遇了反諷。陸先生動手翻譯後沒兩天,就來信請辭,理由是,他對釣魚一竅不通也無興趣(陸公嘛不諳水邊技藝可以理解),翻到前十五頁,通篇都是在講釣魚,讓他十分苦惱,建議我去找黃源深老師翻,說他喜歡釣魚,連名字都是水汪汪的。接著,他又寫了篇部落格做民意調查,我記得當時勸他不要翻下去的回覆居多。不過一番思想鬥爭後他還是接著翻下去了,後來又看到他在部落格里寫:翻譯的過程中開始喜歡這本書了。我很欣慰,繼而驚奇:因為,他一個月就交稿了!word字數統計七萬多字啊!!怪不得人家叫他老神仙!湊巧目的也成果斐然:陸先生典雅靈逸的譯筆與古典文學教授麥克林恩細膩婉轉的原著風格相得益彰,整篇譯文既精準又優美耐讀,許多段落詩意盎然,堪稱經典。篇幅所限,好處也無需盡言,留待讀者自己去品讀吧。
最後,我要藉機表達一下對於陸先生的敬意和感激之心。六七年前,輕易不問俗務的他接受素不相識的我的邀請,為《芒果街上的小屋》作序,只因為他認為我是個認真的、想把事情做好的人。其後幾年間,作為編輯或譯者,我又得到他很多幫助。這一次,他接下翻譯,也是因為,翻譯一門需要支持。在我眼裡,陸先生博學睿智,卻謙虛謹慎;世事洞明,卻絕不勢利;霸氣外露,卻童心燦爛,是一位可敬可愛的長者,混蒙時代里的明燈,有涯之生里的欣慰相逢。但我還沒見過他,甚至沒有電話和簡訊過他。現在想的是,書要趕緊出來,好讓我不至於空手去拜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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