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

胤礽

愛新覺羅·胤礽(yìn réng)(1674-1725年),清代歷史上唯一一位、也是中國官方正史上最後一位明立皇太子。乳名保成,清聖祖玄燁第七子,母為仁孝皇后赫舍里氏。除康熙早殤諸皇子外序齒為皇次子。因其胞兄、嫡長子承祜幼殤,故在胤礽剛滿周歲時即被確立為皇太子。是康熙唯一的嫡子。作為康熙殷切期望的繼承人,胤礽不負眾望,文武兼備,賢明謙恭,監國理政期間頗具令名嘉績,深得讚譽;但因康熙對其太子的極度溺愛兼之朝中激烈的結黨紛爭,致太子心理扭曲,後期驕奢淫逸,君儲矛盾愈深,終致不可調和,引發廢儲,隨之諸皇子展開激烈奪儲之爭,史稱“九子奪嫡”。

基本信息

個人簡介

胤礽胤礽
胤礽(1674-1724),生於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卒於雍正二年,他的母親,就是康熙的嫡皇后孝誠仁皇后赫舍里氏。康熙十四年十二月立為皇太子,時年僅1歲零7個月。歷史上的康熙子女眾多,不過他最寵愛的當屬皇二子胤礽,他子以母貴,還是嬰兒時期時就是皇太子了,而且生下後母親就死了,他母親赫舍里氏生前很得康熙寵愛,康熙大概是愛屋及烏,所以這個唯一的嫡子深為康熙所寵愛。胤礽才華橫溢,相貌俊美,他父親自然更愛他了,事事由著他,誰跟他過不去,康熙就找誰麻煩。結果在這種環境長大的胤礽讓慣壞了,由此脾氣變得暴躁,性格叛逆,喜怒無常,一不高興了就拿別人當出氣筒(這齣氣筒不僅有下人,還有朝中的王爺,大臣之類的),結果得罪了不少人。一廢太子時,康熙氣的忍無可忍了,罵太子“生而克母”,將他廢除後圈禁鹹安宮,雖然讓廢了,可廢太子還是跟以前一樣,照樣舒舒服服過日子,舒坦的很。胤礽可不像有些電視劇或者小說里說的懦弱無能,他可一點都不窩囊,十八皇子死了以後,作為哥哥的他跟沒事人似的,康熙惱了,說了他幾句,結果他就不滿了,馬上跟他爸頂起嘴來。記過最後偃旗息鼓的竟然是康熙。由此可見,太子讓寵到了什麼地步~~不過他太急於當皇帝,加上想當皇帝的皇子們的挑撥,康熙末年的儲位鬥爭自然少不了。不過主要責任還得康熙負責,他嚴重溺愛太子,慣壞孩子,其他皇子不滿,自然就把太子孤立了。而太子一方只有一個索額圖支持,他是注定要最終失敗的 。

生平概況

始立太子

胤礽胤礽
康熙十四年(1675年)十二月十三日,一歲半的胤礽被正式冊立為皇太子,皇帝親御太和殿,舉行了隆重的立儲大典,並頒詔天下。詔文中寫道:“自古帝王繼天立極,撫御寰區,必建立元儲,懋隆國本,以綿宗社無僵之休,朕緒應鴻續,夙夜兢兢,仰為祖宗謨烈昭缶,付託至重,承祧行慶,端在元良。嫡子胤礽,日表英奇,天資粹美,茲恪遵太皇太后,皇太后慈命,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

“授胤礽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系四海之心” “布告中外,鹹使聞之 ”。同時,設立為皇太子服務的詹事府衙門,配備官員。升內閣侍讀學士孔郭岱,翰林院侍讀學士陳廷敬,並為詹事府滿、漢詹事。

皇帝公開冊立皇儲,在清朝歷史上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這件事情意義重大,於朝內外都產生了深遠影響。

從康熙十四年底玄燁初立儲君為始,他與皇太子胤礽之間長達近40年的皇儲關係,從此拉開了序幕。

康熙十五年(1676)正月,以建儲,加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徽號,全部建儲儀式至此結束;二月,仁孝皇后地宮興工。
康熙十六年(1677),五月,康熙行仁孝皇后三周年祭日致祭禮;九月,康熙往閱仁孝皇后山陵。
康熙十七年(1678)十一月,胤礽出痘。痘瘡又名天花,是一種傳染性較強的急性發疹性疾病,在當時為不治之症,一旦出痘便使人無比恐慌。出於愛子心切,康熙帝下旨從十一月二十七日起至十二月初九日止,各部院衙門奏章俱送內閣,自己則全心全意看護在兒子身邊,陪伴太子度過病危期。待太子痊癒,康熙還特地祭掃了方澤、太廟、社稷等,並向天下臣民宣示這一喜訊[2]。
康熙十八年(1679),康熙特命修葺紫禁城東面齋宮與奉先殿之間的明奉慈殿,改為毓慶宮,作為皇太子居住之東宮,以示恩寵;同年六月初三日,康熙首率太子前詣太皇太后、皇太后宮行禮,太皇太后賜緞疋、筵宴;翌日,年僅五歲的胤礽隨父於景山騎射時連發五矢,射中一鹿、四兔,“聖意大悅”。
康熙十九年(1680)三月二十三日,詹事府等衙門議皇太子出閣讀書事宜。康熙認為“其出閣講書,俱屬虛文”,“著候旨行”;五月初三日,仁孝皇后六周年祭日,康熙特命胤礽至陵寢為無緣謀面的母親致祭,以盡孝道;閏八月十一日,太子隨父游幸南苑。
康熙二十年(1681)二月十五日,康熙帝因孝昭皇后三周年忌日,命皇太子率諸王以下、八旗四品官以上一半,及王妃以至一品官命婦致祭;十七日,因移送兩皇后梓宮啟行,皇太子率諸王以下、八旗三品官以上及王妃以至一品官命婦致祭。
八月二十五日,幸南苑;八月二十九日,出自南苑圍獵。十一月十三日,御史戴王縉奏,皇太子應出閣讀書事,康熙認為“此事當行,著票該部議奏”;十一月十五日,至孝陵拜謁。十五日,太子率皇長子保清(胤禔)、諸王、大臣等於皇后陵前致祭、行禮;十六日,以克復雲南捷報至,康熙召集眾臣親自宣讀漢文,命年僅八歲的太子宣讀滿文,太子“宣讀之聲極其清朗”,諸臣“鹹得洞知,無不歡悅嘆異”;十八日,讀文大祭孝陵;十九日,太子率皇長子、諸王大臣等讀文大祭仁孝、孝昭皇后陵寢;二十一日,行獵時遇二豹,裕親王與太子各射斃一隻;十二月初六日,鑾儀衛請於皇太子儀仗添設滿洲官三十員,漢官二十員及校尉等事,康熙認為“此事尚早,本著暫留”。
康熙二十一年(1682),二月十五日,以平定“三藩之亂”,康熙率皇太子往永陵、福陵、昭陵告祭;二月二十三日行圍時,路遇三虎,康熙射殪二虎,胤礽射殪一虎;三月初三日,謁福陵,行三跪九叩頭禮,三奠酒舉哀畢,又謁昭陵,如前行三跪九叩頭禮,三奠酒舉哀;初六日,詣福陵,獻玉帛,讀祝,大祭隆恩殿;初八日,詣昭陵,獻玉帛,讀祝,祭隆恩殿;二十五日,因俄國侵擾東北,太子隨父至吉林烏喇地方視察;四月二十日,太子先隨官員從句驪河大路還宮;八月初四日,幸玉泉山;十二月初六日,幸南苑。
孝誠仁皇后畫像康熙二十二年(1683),二月十二日,奉太皇太后游五台山;三月二十六日,康熙帝諭諸臣“此時太子正宜讀書”,命修文華殿,以便作為太子日後出閣講書處;六月十二日,奉太皇太后出古北口避暑;十一月二十一日,以統一台灣,祭孝陵(閏六月十八日,施琅澎湖列島大捷)。
康熙二十三年(1684),二月十七日,巡幸畿甸;九月,康熙首次南巡,十一月二十八日,太子率諸臣等出南苑南紅門迎駕回宮。
康熙二十四年(1685),六月初一日,巡幸塞外,是日啟行;初九日,因皇四子胤禛患病提前回宮。

培養儲君

胤礽胤礽
康熙是位學識淵博之人,對於自己未來的接班人寄予了很高期望,為此他親自厘定了全面、周密的方針與步驟,當皇太子胤礽還很年幼時,便開始了對他的精心培育。康熙帝特別關心皇太子的成長,比對眾皇子的教育傾注了更多的心血.胤礽六歲以前,是由皇父“親教之讀書”。據有關史料記載,康熙“在宮中親為東宮講授四書五經,每日御門聽政之前,必另將前一日所授書背誦,復講一過,務精熟貫通乃已 ”。胤礽六歲時,皇帝為他選擇了名儒張英李光地熊賜履為師,稍長,又特召江寧巡撫、著名理學家湯斌為詹事府詹事,胤礽學業進步很快,他能熟練使用滿、漢、蒙三種語言,馬上功夫出眾,能左右開弓,儒家基本經典亦能粗通。

康熙二十五年閏四月,13歲的胤礽在剛剛竣工的文華殿為滿漢大臣講學,此後,胤礽曾多次在文武大臣面前講解儒家經典,因已苦學多年,又經過反覆訓練,少年太子毫不怯場,深得眾人讚譽。太子稍長,康熙向他傳授治國之道,教導皇太子以祖宗為楷模,守成基業;又傳授經史,借鑑歷史經驗,體察人心向背,並帶他外出視察。

皇太子天資聰穎,學業進步很快。史載:皇太子“通滿、漢文字,嫻騎射,從上行幸,賡詠斐然 ”。而且身體健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康熙帝非常喜愛。委以重任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三十六年(1697年),康熙帝三次親征噶爾丹,先後有十多個月的時間不在京城,他命22歲的皇太子胤礽坐鎮京師處理朝政:“代行郊祀禮;各部院奏章,聽皇太子處理;事重要,諸大臣議定,啟皇太子。 ”由於皇太子不負眾望,克盡厥職,“舉朝皆稱皇太子之善 ”。康熙帝也很滿意,他給皇太子的朱批說:“皇太子所問,甚周密而詳盡,凡事皆欲明悉之意,正與朕心相同,朕不勝喜悅。且汝居京師,辦理政務,如泰山之固,故朕在邊外,心意舒暢,事無煩擾,多日優閒,冀此豈易得乎?朕之福澤,想由行善所致耶!朕在此凡所遇人,靡不告之。因汝之所以盡孝以事父,凡事皆誠懇敦切,朕亦願爾年齡遐遠,子孫亦若爾之如此盡孝,以敬事汝矣。因稔知爾諸事謹慎,故書此以寄 。”這個時期,皇太子已經進入青年時期,康熙帝開始在實踐中鍛鍊他,對他充分信任,寄予莫大希望。

康熙二十六年(1687),正月二十三日,皇太子毓慶宮講書,講官尹泰、湯斌、徐潮;二月十七日,文華殿會講,九卿齊集;四月初十日,毓慶宮講書;五月二十九日,康熙諭大學士於漢大臣內擇其學問優長者,輔導太子;同年六月初二日,毓慶宮講書;初六日,康熙擇達哈塔、湯斌、耿介三人為皇太子講師;初七日,康熙於暢春園與眾臣探討輔佐皇太子事宜;初九日,胤礽開始於暢春園無逸齋讀書[3];八月,巡幸塞外;九月十八日,皇太子會講,九卿齊集;十月初八日,巡幸畿甸;十二月二十五日,太皇太后病逝,謚“孝莊文皇后”。
康熙二十七年(1688),正月二十一日,皇帝、皇太子、皇長子為大行太皇太后持服27日後釋服;十一月初八日,康熙至南苑觀軍容,與裕親王福全、皇長子胤禔、皇太子胤礽在此射箭,既而三、四、五、七、八皇子射箭,“眾官莫不驚嘆以為神”。
康熙二十八年(1689),正月初八日,康熙第二次南巡;三月十八日,太子率諸臣迎駕回宮;十月三十日,因朝鮮國王奏表內未避皇太子名諱遭嚴懲;十一月初三日,皇太子率諸皇子出朝陽門關廂外,接駕請安(十月康熙帝親送孝懿皇后梓宮至山陵安葬)。康熙率皇太子、諸皇子射良久;十二月十二日,康熙因病命胤礽與諸皇子代行孝莊文皇后再期致祭禮,二十五日,皇太子胤礽、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行孝莊文皇后再期致祭禮。
康熙二十九年(1690),七月,胤礽與胤祉赴行宮探病,因太子表現不佳被遣回京師;十二月初四日,孝莊三周年祭日,往暫安奉殿(孝莊棺槨暫安處)祭奠。

成年

陽文篆書“皇太子寶”康熙三十一年(1692),二月初七日,巡幸畿甸;十月初五日,謁陵。包括暫安奉殿、孝陵、仁孝、孝昭、孝懿三後陵。
康熙三十二年(1693),二月十六日,巡幸畿甸;八月十二日,巡幸塞外。
康熙三十三年(1694),三月初九日,禮部尚書沙穆哈因奏奉先殿儀注將皇太子拜褥應置於檻內被革職。
康熙三十四年(1695),五月初八日,皇太子婚禮成,宴於文華殿之北;六月初七日,冊石氏為皇太子妃,告祭太廟;十一月,以閱兵幸南苑。康熙率皇太子、諸皇子擐甲騎射。
康熙三十五年(1696),正月十四日,祈谷於上帝;正月二十八日,康熙啟行親征噶爾丹,二月初二日,遣皇太子胤礽祭大社、大稷;康熙命皇太子監國[4];四月初一日,祭太廟;五月二十一日,祭地於方澤;六月初四日,太子率大學士阿蘭泰、戶部尚書馬齊、禮部尚書佛倫往諾海河朔地方;初八日命太子先回京師;初九日,太子迎駕回宮;十月初一日,祭太廟;十一月二十七日,祀天於圜丘。
康熙三十六年(1697),七月二十九日,巡幸塞外;九月十五日,康熙諭內務府處死曾於太子處行徑“甚屬悖亂”的膳房人花喇、哈哈珠子德住、茶房人雅頭。膳房人額楚圈禁家中;十月初一日,祭太廟。

皇儲矛盾

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三月,康熙帝分別冊封成年諸皇子為郡王、貝勒,其中:封皇長子胤禔為多羅直郡王,皇三子胤祉為多羅誠郡王,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祐、皇八子胤禩,俱為多羅貝勒。受封諸子參與國家政務,並分撥佐領,各有屬下之人。分封皇子,相對削弱了皇太子的力量,對皇太子是又一次考驗。同時,諸年長皇子有權有勢以後,加劇了與皇太子的矛盾,諸皇子及其黨羽的共同打擊目標是皇太子及皇太子黨。於是,在皇帝與儲君、諸皇子與皇太子之間的矛盾錯綜複雜,日益加劇。索額圖黨康熙帝立胤礽為皇太子後,朝中就出現了擁護皇太子與反皇太子的兩大政治勢力。皇太子黨首腦人物索額圖,是康熙幼年首席輔政大臣索尼之子、孝誠仁皇后叔父、皇太子舅老爺、大學士、領侍衛內大臣,曾經是康熙帝最信任的大臣之一。

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他擔任中俄議定邊界談判的中方首席代表,主張尼布楚雅克薩兩地當歸清朝,簽訂《中俄尼布楚條約》。但是他後來陷入了康熙帝與皇太子矛盾的鏇渦。

康熙四十二年(1703)五月,康熙帝以索額圖“議論國事,結黨妄行”之罪,令宗人府將其拘禁,不久死於幽所。康熙帝又命逮捕索額圖諸子,交其弟弟心裕、法保拘禁,並命:“若別生事端,心裕、法保當族誅!”大臣麻爾圖、額庫禮、溫代、邵甘、佟寶等,也以黨附索額圖之罪,被禁錮,“諸臣同祖子孫在部院者,皆奪官。江潢以家有索額圖私書,下刑部論死 ”。就是說,只要與索額圖稍有牽連者,都受到株連。

對索額圖如此嚴懲的原因,直到五年以後廢皇太子時,康熙帝才作了明確解釋:“從前索額圖助伊潛謀大事,朕悉知其情,將索額圖處死 。”到第二次廢皇太子時,康熙帝更明確說皇太子問題根子在索額圖:“驕縱之漸,實由於此。索額圖誠本朝第一罪人也! ”就是說索額圖之罪在於結皇太子黨,驕縱皇太子,圖謀篡奪皇位。所以康熙帝嚴懲索額圖,打擊並削弱外戚勢力,而給皇太子敲警鐘。

康熙四十三年(1704),正月十二日,祈谷於上帝;五月二十日,夏至祭地於方澤;六月初七日,巡幸塞外;十月二十五日,閱永定河。
康熙四十四年(1705),二月初九日,第五次南巡;五月二十四日,巡幸塞外;十一月初七日,祀天於圜丘。
康熙四十五年(1706),二月初四日,巡幸畿甸;五月二十一日,巡視塞外;十一月十八日,冬至祀天於圜丘。十一月二十日,謁陵。
康熙四十六年(1707),正月二十二日,第六次南巡;六月初六日,巡幸塞外;十二月二十五日,祭孝莊暫安奉殿。

一廢太子

康熙大帝康熙大帝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五月十一日,康熙帝巡幸塞外,命皇太子、皇長子、皇十三子、皇十四子、皇十五子、皇十六子、皇十七子、皇十八子隨駕。在巡幸期間,發生了幾件事,促使康熙帝與皇太子矛盾激化。

第一件事。反對皇太子的胤禔等皇子向康熙帝報告了許多皇太子的不良表現。比如,說他暴戾不仁,恣行捶撻諸王、貝勒、大臣,以至兵丁“鮮不遭其荼毒 ”,還有截留蒙古貢品,放縱奶媽的丈夫、內務府總管凌普敲詐勒索屬下等。種種不仁的表現,都令康熙帝非常不滿。這些報告,有些是不實之辭,但是康熙帝深信不疑。最重要的是,他不僅為皇太子的暴行所氣惱,而且不滿皇太子的越位處事。他認為皇太子的行為是:“欲分朕威柄,以恣其行事也。 ”

第二件事。康熙帝巡幸途中,剛滿7歲的皇十八子胤祄患了急性病,康熙帝十分焦慮,皇太子卻無動於衷。康熙帝一方面疼愛年幼的皇十八子,一方面又回想起十多年來一直耿耿於懷的一件事: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七月,烏蘭布通之戰前夕,康熙帝出塞,途中生病,令皇太子與皇三子馳驛前迎。胤礽到行宮給皇父請安,看到天顏消瘦,竟沒有憂戚之意,也沒有良言寬慰。康熙帝認為這位皇太子“絕無忠愛君父之念 ”,讓他先回北京。當時只有16歲的胤礽可能根本沒有意識到皇父的不滿,但是康熙帝認為這說明皇太子不孝,不堪重用。後來康熙帝在廢皇太子時說已包容了20年,就是把這件事作為起點的,可見此事給康熙帝留下多么深的印象。當年君父生病,皇太子就不關心,現在幼弟生病,他還是這般冷漠。康熙帝氣憤地責備皇太子:“伊系親兄,毫無友愛之意。”但是皇太子不僅不接受批評,而且還“忿然發怒 ”。這件事使康熙帝覺得皇太子實在冷漠無情,缺乏仁義之心。

第三件事。在返京途中,康熙帝發現皇太子夜晚靠近他的帳篷,從縫隙向裡面窺視,便立即懷疑皇太子可能要“弒逆”。這件事也刺激康熙帝下決心立即廢掉皇太子。

初廢太子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九月初四日,康熙帝在巡視塞外返回途中,在布爾哈蘇台行宮,上召諸王、大臣、侍衛,文武官員等齊集行宮前,命皇太子胤礽跪。上垂涕諭曰: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業四十八年,於茲兢兢業業,體恤臣工,惠養百姓,維以治安天下,為務令觀。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訓,惟肆惡暴戾淫亂,難出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惡愈張,戮辱在廷諸王、貝勒、大臣、官員。專擅威權,鳩聚黨羽。窺伺朕躬起居、動作,無不探聽。朕思國為一主,胤礽何得將諸王、貝勒、大臣,官員任意凌辱,恣行捶打耶。如平郡王納爾素、貝勒海善公普奇俱被伊毆打,大臣官員以及兵丁鮮不遭其荼毒。朕巡幸陝西、江南浙江等處,或住廬舍,或御舟航,未敢跬步妄出,未敢一事擾民。乃胤礽同伊屬下人等恣行乖戾,無所不至,令朕難於啟齒,又遣使邀截外藩入貢之人將進御馬匹,任意攘取,以至蒙古俱不心服。種種惡端不可枚舉。朕尚冀其悔過自新,故隱忍優容至於今日。又朕知胤礽賦性奢侈,著伊乳母之夫凌普為內務府總管,俾伊便於取用。孰意凌普更為貪婪,致使包衣下人無不怨恨。朕自胤礽幼時,諄諄教訓,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應從節儉。乃不遵朕言,窮奢極欲,逞其兇惡另更滋甚。有將朕諸子遺類之勢,十八阿哥患病,聚皆以朕年高,無不為朕憂慮。伊系親兄毫無友愛之意,因朕加責,讓伊反忿然發怒。更可惡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縫向內窺視。從前索額圖助伊潛謀大事,朕悉知其情,將索額圖處死,今胤礽欲為索額圖復仇,結成黨羽,令朕未卜今日被鴆明日遇害,書夜戒甚不寧,似此之人宣可以付祖宗弘業。且胤礽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稱不孝。朕即位以來,諸事節儉,身御敝褥,足用布靴。胤礽所用一切遠過於朕,伊猶以為不足,恣取國帑,干預政事,必致敗壤我國家,戕賊我萬民而後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為君,其如祖業何諭。

上愎痛哭撲地,諸大臣扶起。又上諭曰:太祖,太宗,世祖之締造勤勞與朕治平之天下,斷不可以付此人矣。回京昭告於天地、宗廟,將允礽廢斥。

同日,康熙帝為了打擊皇太子集團的勢力,下令將索額圖的兩個兒子格爾芬、阿爾吉善及胤礽左右二格、蘇爾特、哈什太、薩爾邦阿等人“立行正法”。

就在同一天,皇十八子胤祄死。這對康熙帝來說,真是禍不單行,感情上受到沉重的打擊。康熙帝為了政治上的需要,不得不廢斥皇太子。但廢斥之後,又很難過,憤恨、失望、惋惜、憐愛,複雜的心情,交織在一起,一連六日“未嘗安寢”,對諸臣談起此事,“涕泣不已 ”。

九月十六日,康熙帝回到北京。命在皇帝養馬的上駟院旁設氈帷,給胤礽居住。又命皇四子胤禛與皇長子胤禔共同看守。當天,康熙帝召集諸王、貝勒等副都統以上大臣、九卿、詹事、科道官員等於午門內,宣諭拘執皇太子胤礽之事。康熙帝親撰告祭文,於十八日告祭天地、太廟、社稷。將廢皇太子幽禁鹹安宮,二十四日,頒詔天下。

皇太子從康煕十四年(1675年)初立,至康煕四十七年(1708年)初廢,長達33年之久。這時康熙帝55歲,皇太子35歲。為了培養皇太子,康熙帝可謂費盡苦心。廢皇太子一事使康熙帝悲憤疊加,格外痛心,心力交瘁。此時,康熙帝已經進入老年,而接班人卻變得渺茫。他哀求皇子們說:在同一時間裡發生皇十八子死和廢皇太子兩件事,心傷不已,你們仰體朕心不要再生事了。然而康熙帝的兒子太多,他在位時間又長,“夜長夢多”,皇子們早已形成了幾個利益攸關的政治集團。他們之間的爭鬥,不是爭奪房子、銀子、珠寶和土地,而是皇位。巨大的誘惑,使這種爭奪由表及里,由隱到顯,由緩到急,由溫到烈,勢不能止。康熙帝廢掉皇太子的舉動不僅沒有制止這種爭奪,反而讓一些皇子仿佛看到了希望,因而儲位之爭更為激烈。

復立太子

胤礽被廢,皇太子位空缺,諸皇子立即為爭奪儲位而積極活動。

皇長子胤禔他的有利條件是:一則居長,二則原大學士明珠是其舅父,三則得到皇父的寵愛。為了爭奪儲位,他可謂煞費苦心:

第一,爭取立長。他錯誤地估計形勢,認為康熙帝立嫡不成,勢必立長。但康熙帝對他的野心已有所察覺。康煕四十七年(1708年)九月初四日,宣布拘執胤礽同時,即明確宣諭:“朕前命直郡王胤禔善護朕躬,並無欲立允禔為皇太子之意。胤禔秉性躁急、愚頑,豈可立為皇太子? ”

第二,請殺胤礽。胤禔利令智昏,竟奏請殺掉胤礽,說:“今欲誅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康熙帝聽了,非常驚異,意識到胤禔與胤禩結黨謀儲位,竟欲殺害胤礽,若是得逞,後果嚴重。康熙帝一再批評胤禔,指出其殺弟之念:不諳君臣大義,不念父子至情,天理國法,皆所不容。

胤禩胤禩

第三,推薦胤禩。胤禔見自己奪儲無望,便想推薦與己關係密切的皇八弟胤禩(胤禩少時為長兄胤禔生母惠妃所撫養)。

第四,製造輿論。胤禔利用張明德相面事,為胤禩製造輿論,說:“相面人張明德曾相允禩,後必大貴。”康熙帝派人追查張明德相面之事,查出不僅有相面之事,而且有謀殺皇太子的企圖。

第五,鎮魘(yǎn)胤礽。皇三子胤祉向康熙帝揭發:皇長子與一個會巫術的人有來往。經查,發現胤禔用巫術鎮魘胤礽,陰謀暗害親兄弟,並有物證。其母惠妃出身微賤,向康熙帝奏稱胤禔不孝,請置正法。康熙帝不忍殺親生兒子,令革其王爵,終身幽禁,並將其所屬包衣佐領及人口,均分給皇十四子胤禎及皇八子胤禩之子弘旺。同時又警惕以明珠為首另一支外戚實力的增長。

皇八子胤禩精明能幹,在朝中有威望,黨羽多,聲勢大。胤礽被廢后,胤禩很有希望當皇太子。但康熙帝從相面等事發現他有野心,“黨羽早相要結”,對張明德等謀刺皇太子事知情不舉;又發現胤禩署內務府總管事時,到處拉攏,妄圖虛名,將皇帝所賜恩澤、功勞歸於自己。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九月,康熙帝痛斥胤禩道:“允禩柔奸性成,妄蓄大志,黨羽相結,謀害允礽。今其事敗露,即鎖系,交議政處審理。 ”胤告訴皇十四弟胤禎,胤禎進入,營救胤禩。康熙帝大怒,拔出佩刀,將誅胤禎。善良敦厚的皇五子胤祺上前,跪抱勸止,康熙帝憤怒少解。這件事情鬧得宮廷烏煙瘴氣。同年十一月,復胤禩為貝勒。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十一月十四日,康熙帝召滿漢文武大臣齊集暢春園,令從諸皇子(皇長子除外)中舉奏一位堪任皇太子之人,說:“眾議誰屬,朕即從之。”康熙帝的意思是復立皇太子。令諸臣推舉皇太子之前,康熙帝曾找李光地,詢問廢皇太子病“如何醫治,方可痊好”?試圖啟發臣下,復立胤礽。很明顯,胤礽的病由廢皇太子而引起,所以“解鈴還須系鈴人”,對症下藥,只有復立。李答:“徐徐調治,天下之福。”李光地為少惹是非,未向任何人透露此事,以致推舉時,諸臣將胤禩推舉出來。這次推舉過程是:“集議日,馬齊先至,張玉書後入,問:‘眾意誰屬?’馬齊言眾有欲舉八阿哥者。俄,上命馬齊勿預議,馬齊避去。阿靈阿等書‘八’字密示諸臣,諸大臣遂以允禩名上,上不懌。 ”時馬齊為大學士,阿靈阿為領侍衛內大臣兼理藩院尚書。康熙帝指出:皇八子未曾辦理過政事;近又罹罪,其母出身微賤,故不宜立為皇太子 。康熙帝傳諭李光地,提醒說:“前召爾入內,曾有陳奏,今日何無一言?”這時諸臣才恍然大悟。

這時的皇四子胤禛不露聲色,暗自韜晦,觀察窺測,等待時機。

康熙帝深惡皇子結黨,內外勾結,上下串聯,蓄謀大位。他說:“諸皇子有鑽營為皇太子者,即國之賊,法所不容。”

再立太子儲位空缺,諸子紛爭愈演愈烈,使康熙帝認識到有必要把這個缺位補上,以堵塞諸子爭儲之路。鑒於朝中保奏胤禩的勢力大、呼聲高,康熙帝考慮惟有用嫡長子抵制一途可行。後來他說:“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無奈,將不可冊立之胤礽放出。 ”所以,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三月初九日,以復立皇太子胤礽,遣官告祭天地、宗廟、社稷。次日,分別將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晉封親王,七子胤祐、十一子胤晉封郡王,九子胤禟、十二子胤祹、十四子胤禎,俱封為貝子,胤禩在此前已復為貝勒。康熙帝試圖以此促進皇太子與諸皇子以及諸子之間的團帷?

實際上,康熙帝重新認識到胤礽的罪名原多不實。當初,他最懷疑胤礽企圖謀殺他,皇太子申訴說:“皇父若說我別樣的不是,事事都有,只弒逆的事,我實無此心。 ”康熙帝聽了,不但未斥責皇太子,反而認為說得對,令將胤礽項上的鎖鏈取下。

本來,自廢皇太子後,康熙帝就痛惜不已,無日不流涕,寢食不寧。他回想拘禁胤礽那天,“天色忽昏”,十八子胤祄病死;進京前一日,大風鏇繞駕前;夜間夢見已故祖母太皇太后,遠坐不言,顏色殊不樂,與平時不同;皇后亦以皇太子被冤見夢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十月十九日,去南苑行圍,憶昔皇太子及諸阿哥隨行之時,不禁傷懷。終於在十月二十三日病倒。當日回宮,立即召見胤礽,並將召見胤礽事諭告臣下,謂:“自此以後,不復再提往事。 ”此後經常召見胤礽,每“召見一次,胸中疏快一次”。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十一月十五日,康熙帝召科爾沁達爾漢親王額駙班第、領侍衛內大臣、都統、護軍統領、滿大學士、尚書等入宮,親自向他們宣布:“皇太子前因魘魅,以至本性汩沒耳。因召至於左右,加意調治,今已痊矣。”命人將御筆朱書,當眾宣讀。諭旨內容為: 前執胤礽時,朕初未嘗謀之於人。因理所應行,遂執而拘系之,舉國皆以朕所行為是。今每念前事,不釋於心,一一細加體察,有相符合者,有全無風影者。況所感心疾,已有漸愈之象,不但諸臣惜之,朕亦惜之。今得漸愈,朕之福也,亦諸臣之福也。朕嘗令人護視,仍時加訓誨,俾不離朕躬。今朕且不遽立允礽為皇太子,但令爾諸大臣知之而已。允礽斷不抱復仇怨,朕可以力保之也。 這是一份平反昭雪文書,意向已極明白,將要復立胤礽為皇太子。康熙帝召廢皇太子、諸皇子及諸王、大臣、都統、護軍統領等,進一步澄清事實,說胤礽“雖曾有暴怒捶撻傷人事,並未致人於死,亦未干預國政”,“胤禔所播揚諸事,其中多屬虛誣”。接著,當眾將胤礽釋放。胤礽表示:“皇父諭旨,至聖至明。凡事俱我不善,人始從而陷之殺之。若念人之仇,不改諸惡,天亦不容。 ”

再次被廢

清-胤礽(理密親王)清-胤礽(理密親王)
皇太子雖復立,但原有的君儲矛盾並未解決,所以很快就又發生了嚴懲皇太子黨的事件。這次抓的是步軍統領托合齊。

嚴懲托合齊托合齊出身卑微,原為安親王家人,後轉為內務府包衣,曾任廣善庫司庫。以其為定嬪之兄、皇十二子胤祹之舅,故受到康熙帝信任,於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六月出任步軍統領。

康熙五十年(1711年)十月二十日,以托合齊有病為由,將其解職;同時任命隆科多為步軍統領。托合齊被解職七天后,即十月二十七日,康熙帝在暢春園大西門內箭廳召見諸王、貝勒、文武大臣等,宣稱:“諸大臣皆朕擢用之人,受恩五十年矣,其附皇太子者,意將何為也? ”於是當場逐個質問刑部尚書齊世武、兵部尚書耿額等。眾人矢口否認結黨,康熙帝令鎖拿候審。另外,命將已經解職的步軍統領托合齊,拘禁宗人府。

至次年四月,議處戶部尚書沈天生等串通戶部員外郎伊爾賽等,包攬湖灘河朔事例額外多索銀兩一案。經刑訊取供:刑部尚書齊世武受賄3000兩,步軍統領托合齊受賄2400兩,兵部尚書耿額受賄1000兩。這在貪污大案中本是微不足道的數字,但因有皇太子黨一事,處罰特重。這三個人與主犯沈天生、伊爾賽等一樣,俱擬絞監候,秋後處決。命將尚書齊世武“以鐵釘釘其五體於壁而死”。另據《滿洲名臣傳-齊世武列傳》記載:齊被判絞之後,又改發遣伯都納,雍正二年(1724年)卒。十月二十九日,議托合齊將其“即行凌遲處死”,不久於監所病故,命將其“銼屍揚灰,不準收葬”。就是將托和齊的屍體剁了、燒了、揚灰了。其罪主要是:胤礽潛通信息,求托合齊等人,藉助手中之權勢,“保奏”他儘早即帝位 。這就是說,是皇太子在策劃逼皇父儘早讓位,因此,康熙帝怒不可遏。

再廢太子皇帝與儲君之間的矛盾,終於又發展到不可調和的地步,康熙帝決定再廢皇太子。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九月三十日,康熙帝巡視塞外回京當天,即向諸皇子宣布:“皇太子胤礽自復立以來,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業斷不可託付此人。朕已奏聞皇太后,著將胤礽拘執看守。”十月初一,以御筆朱書向諸王、貝勒、大臣等宣諭重新廢黜胤礽的理由,主要是:

第一,從釋放之日,乖戾之心,即行顯露;
第二,數年以來,狂易之疾,仍然未除;
第三,是非莫辨,大失人心;
第四,秉性兇殘,與惡劣小人結黨。

康熙帝要求諸臣:“各當絕念,傾心向主,共享太平。後若有奏請皇太子已經改過從善、應當釋放者,朕即誅之。 ”十一月十六日,將廢皇太子事遣官告祭天地、太廟、社稷。

康熙帝第二次廢黜皇太子,雖然並非如他自己所說“毫不介意,談笑處之”,但確實不像第一次時那么痛苦。因為他發現,立皇太子就難免有矛盾;不立皇太子可能更好,因為這樣可以減少皇儲爭奪的內斗。數月之後,針對有的官員奏請冊立皇太子,康熙帝答覆說: 宋仁宗三十年未立太子,我太祖皇帝並未預立皇太子,太宗皇帝亦未預立皇太子。漢唐以來,太子幼沖,尚保無事;若太子年長,其左右群小結黨營私,鮮有能無事者。……今眾皇子學問、見識,不後於人,但年俱長成,已經分封,其所屬人員未有不各庇護其主者,即使立之,能保將來無事乎?

短暫一生

康熙五十一年復廢皇太子胤礽,禁固在鹹安宮內。胤礽並不甘心,借醫生為其妻石氏診病之機,用礬水寫信與外界聯繫,又被發覺。自此,康熙帝十分戒備,凡大臣上疏立儲者,或處死,或入獄。康熙六十年三月在康熙帝慶壽之日,有的大臣上疏立皇太子之事,康熙帝對此置之不理;事過數日,又有十二人聯名上疏立儲,康熙帝懷疑這些人為胤礽同黨,均給予處罰。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病重,傳位皇四子胤禛。胤禛將康熙朝兩立兩廢的皇太子胤礽,遷居到祁縣鄭家莊,被眾兵嚴加看守,最後於雍正二年十二月病死於的所,時年五十一歲。

胤礽死後被追封為理密親王,葬於黃花山。謚"密"。

九子奪嫡

結黨謀儲

胤礽胤礽
皇長子胤禔
其有利條件是:一則居長,二則原大學士明珠是其叔祖,三則得到皇父的寵愛。為了爭奪儲位,他可謂煞費苦心;
1)爭取立長:他錯誤地估計形勢,認為皇父立嫡不成,勢必立長。但康熙帝對他的野心已有所察覺。於是在宣布拘執胤礽同時即明確宣諭:“朕前命直郡王胤禔善護朕躬,並無欲立胤禔為皇太子之意。胤禔秉性躁急、愚頑,豈可立為皇太子?”文華殿2)請殺胤礽:胤禔利令智昏,竟奏請殺掉胤礽,說:“今欲誅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康熙聽了非常驚異,意識到胤禔與胤禩結黨謀儲位,竟欲殺害胤礽,若是得逞,後果嚴重。康熙帝一再批評胤禔,指出其殺弟之念:不諳君臣大義,不念父子至情,天理國法,皆所不容。
3)推薦胤禩:胤禔見自己奪儲無望,便想推薦與己關係密切的八弟胤禩(胤禩少時為長兄胤禔生母惠妃所撫養)。認為一旦保對人選,自己便會飛黃騰達。
4)製造輿論:胤禔利用張明德相面事,為胤禩製造輿論,說:“相面人張明德曾相胤禩,後必大貴。”康熙帝派人追查張明德相面之事,查出不僅有相面之事,而且有謀殺皇太子的企圖。
5)鎮魘胤礽:皇三子胤祉向康熙揭發:皇長子與一個會巫術的人有來往。經查,發現胤禔用巫術鎮魘胤礽,陰謀暗害親兄弟,並有物證。其母惠妃奏稱胤禔不孝,請置正法。康熙帝不忍殺親生兒子,令革其王爵,終身幽禁。
皇八子胤禩
胤禩精明能幹,在朝中有威望,黨羽多,聲勢大。胤礽被廢后,胤禩很有希望當皇太子。但康熙帝從相面等事發現他有野心,對張明德等謀刺皇太子事知情不舉;又發現胤禩署內務府總管事時,到處拉攏,妄圖虛名,將皇帝所賜恩澤、功勞歸於自己。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康熙帝痛斥胤禩道:“胤禩柔奸性成,妄蓄大志,黨羽相結,謀害胤礽。今其事敗露,即鎖系,交議政處審理。”皇九子胤禟告十四弟胤禎詳情,胤禎進入,營救胤禩。康熙帝大怒,拔出佩刀,將誅胤禎。善良敦厚的皇五子胤祺上前,跪抱勸止,康熙帝憤怒少解。這件事情鬧得宮廷烏煙瘴氣。
同年十一月,康熙帝召滿漢文武大臣齊集暢春園,令從諸皇子(皇長子除外)中舉奏一位堪任皇太子之人,說:“眾議誰屬,朕即從之。”康熙帝的意思是復立皇太子。之前康熙曾找李光地詢問廢皇太子病“如何醫治,方可痊好”,試圖啟發臣下,復立胤礽。很明顯,胤礽的病由廢太子而引起,所以“解鈴還須系鈴人”,對症下藥,只有復立。李答:“徐徐調治,天下之福。”李光地為少惹是非,未向任何人透露此事,以致推舉時,諸臣將胤禩推舉出來。這次推舉過程是:“集議日,馬齊先至,張玉書後入,問:眾意誰屬?馬齊言眾有欲舉八阿哥者。俄,上命馬齊勿預議,馬齊避去。阿靈阿等書‘八’字密示諸臣,諸大臣遂以胤禩名上,上不懌。”
康熙帝指出:皇八子未曾辦理過政事;近又罹罪,其母出身微賤,故不宜立為皇太子。康熙傳諭李光地,說:“前召爾入內,曾有陳奏,今日何無一言?”這時諸臣才恍然大悟。
與此相反,皇四子胤禛卻表現平靜,不露聲色,韜光養晦,等待時機。
康熙深惡皇子結黨,內外勾結,上下串聯,蓄謀大位。他說:“諸皇子有鑽營為皇太子者,即國之賊,法所不容。”再立太子儲位空缺,諸子紛爭愈演愈烈,使康熙帝認識到有必要把這個缺位補上,以堵塞諸子爭儲之路。鑒於朝中保奏胤禩的勢力大、呼聲高,康熙帝考慮惟有用嫡長子抵制一途可行,道:“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無奈,將不可冊立之胤礽放出。”

復立復廢

康熙四十八年正月二十二日,因復立皇太子胤礽,康熙遣官告祭天地、宗廟、社稷。
三月初十日,以大學士溫達、李光地為正使,刑部尚書張廷玉、都察院左都御史穆和倫為副使持節,授胤礽冊、寶,復立為皇太子;以禮部尚書富寧安為正使,禮部侍郎鐵圖為副使持節,授石氏冊寶,復封為皇太子妃。
同日,分別晉胤祉、胤禛、胤祺為親王,晉胤祐、胤礻我為郡王,胤禟、胤祹、胤禎,俱封為貝子,胤禩此前已復為貝勒。康熙試圖以此促進皇太子與諸皇子以及諸子之間的團結。
實際上,康熙重新認識到胤礽的罪名原多不實。當初,他最懷疑胤礽企圖謀殺他,太子申訴說:“皇父若說我別樣的不是,事事都有,只弒逆的事,我實無此心。”康熙聽了,不但未斥責太子,反而認為說得對,令將胤礽項上的鎖鏈取下。
而自被廢黜後,胤礽一反常態,行為瘋癲,便被康熙懷疑他是被鬼附身;康熙也痛惜不已,無日不流涕,寢食不寧。他回想拘禁胤礽那天,“天色忽暗”;十八子胤祄病死;進京前一日,大風鏇繞駕前;夜間夢見已故祖母孝莊與胤礽生母仁孝皇后,顏色不悅;之後去南苑行圍,憶昔皇太子及諸阿哥隨行之時,不禁傷懷。終於在十月二十三日病倒。當日回宮,立即召見胤礽,並諭告臣下:“自此以後,不復再提往事。”此後經常召見胤礽,每“召見一次,胸中疏快一次”。皇太子寶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十五日,康熙帝召科爾沁達爾漢親王額駙班第、領侍衛內大臣、都統、護軍統領、滿大學士、尚書等入宮,親自向他們宣布:“皇太子前因魘魅,以至本性汩沒耳。因召至於左右,加意調治,今已痊矣。”命人將御筆朱書,當眾宣讀。諭曰:前執胤礽時,朕初未嘗謀之於人。因理所應行,遂執而拘系之,舉國皆以朕所行為是。今每念前事,不釋於心,一一細加體察,有相符合者,有全無風影者。況所感心疾,已有漸愈之象,不但諸臣惜之,朕亦惜之。今得漸愈,朕之福也,亦諸臣之福也。朕嘗令人護視,仍時加訓誨,俾不離朕躬。今朕且不遽立胤礽為皇太子,但令爾諸大臣知之而已。胤礽斷不抱復仇怨,朕可以力保之也。
這是一份平反昭雪文書,意向已極明白,將要復立胤礽為皇太子。康熙召廢太子、諸皇子及諸王、大臣、都統、護軍統領等,進一步澄清事實,說胤礽“雖曾有暴怒捶撻傷人事,並未致人於死,亦未干預國政”,“胤禔所播揚諸事,其中多屬虛誣”。接著,當眾將胤礽釋放。胤礽表示:“皇父諭旨,至聖至明。凡事俱我不善,人始從而陷之殺之。若念人之仇,不改諸惡,天亦不容。”
皇太子雖復立,但原有的君儲矛盾並未解決,所以很快就又發生了嚴懲皇太子黨的事件。這次抓的是步軍統領托合齊。
托合齊原為安親王家人,後轉為內務府包衣,曾任廣善庫司庫。以其為定嬪之兄、皇十二子之舅,故受康熙信任,於康熙四十一年六月出任步軍統領。康熙五十年十月二十日,以托合齊有病為由,將其解職;同時任命隆科多為步軍統領。托合齊被解職七天后,康熙在暢春園大西門內箭廳召見諸王、貝勒、文武大臣等,宣稱:“諸大臣皆朕擢用之人,受恩五十年矣,其附皇太子者,意將何為也?”於是當場逐個質問刑部尚書齊世武、兵部尚書耿額等。眾人矢口否認結黨,康熙令鎖拿候審。另外,命將已經解職的步軍統領托合齊,拘禁宗人府。
至次年四月,議處戶部尚書沈天生等串通戶部員外郎伊爾賽等,包攬湖灘河朔事例額外多索銀兩一案。經刑訊取供:刑部尚書齊世武受賄3000兩,步軍統領托合齊受賄2400兩,兵部尚書耿額受賄1000兩。這在貪污大案中本是微不足道的數字,但因有皇太子黨一事,處罰特重。這三人與主犯沈天生、伊爾賽等一樣,俱擬絞監候,秋後處決。命將尚書齊世武“以鐵釘釘其五體於壁而死”。另據記載:齊被判絞之後,又改發遣伯都納,雍正二年卒。十月二十九日,議托合齊將其“即行凌遲處死”,不久於監所病故,命將其“銼屍揚灰,不準收葬”。其罪主要是:胤礽潛通信息,求托合齊等人,藉助手中之權勢,保奏他儘早即帝位。這就是說,是皇太子在策劃逼皇父儘早讓位,因此,康熙怒不可遏。
皇帝與儲君之間的矛盾,終於又發展到不可調和的地步。康熙決定再廢皇太子。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康熙巡視塞外回京當天,即向諸皇子宣布:“皇太子胤礽自復立以來,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業斷不可託付此人。朕已奏聞皇太后,著將胤礽拘執看守。”
十月初一日,以御筆朱書向諸王、貝勒、大臣等宣諭重新廢黜胤礽的理由,主要是:
1)自釋放之康熙47年胤礽題廬山書法:灑松雪日,乖戾之心,即行顯露;
2)數年以來,狂易之疾,仍然未除;
3)是非莫辨,大失人心;
4)秉性兇殘,與惡劣小人結黨。
康熙要求諸臣:“各當絕念,傾心向主,共享太平。後若有奏請皇太子已經改過從善、應當釋放者,朕即誅之。”
十一月十六日,將廢皇太子事遣官告祭天地、太廟、社稷。

弘晳事件

胤礽第二子弘晳(1694-1742)是為康熙皇長孫,自幼獲得祖父寵愛,撫育宮中。在其父胤礽被廢太子之後,弘晳已長成一名青年,他為人賢德,故時有傳言康熙帝會因寵愛弘晳而第三次冊立胤礽為儲君。
乾隆四年(1739)十月初,宗人府議奏,康熙第十六子莊親王允祿與其子輩弘晳、弘升、弘昌、弘晈等人“結黨營弘,往來詭秘”,議請分別予以懲處。乾隆認為:弘晳“自以為舊日東宮之嫡子,居心甚不可問。”著將弘晳革去親王,仍準於鄭家莊居住,不許出城,後改禁錮地至景山東果園內,除宗籍,改名為四十六。此事件不可不謂為康熙朝儲位鬥爭的餘波。

立儲緣由

胤礽生母,聖祖孝誠仁皇后(1653-1674)-孝誠恭肅正惠安和淑懿恪敏儷天襄聖仁皇后胤礽生母,聖祖孝誠仁皇后(1653-1674)-孝誠恭肅正惠安和淑懿恪敏儷天襄聖仁皇后

第一,滿洲歷史教訓。康熙帝的曾祖父努爾哈赤、祖父皇太極臨死之前都沒有公開確定並宣布皇位繼承人,努爾哈赤死後由八旗旗主公推新汗,皇太極死後由實力較強的諸王、大臣議立新君。由此引起爭奪大位的事件,幾乎兵戎相見,使政權瀕於分裂的危險。

第二,皇權旗權矛盾。皇權是指皇帝的權力,旗權是指八旗貴族的權力,二者有統一、也有矛盾。天命末、崇德末的皇位繼承,旗權占主導地位。順治朝由諸王、大臣議立新君的制度開始發生變化。順治帝24歲病逝前,想不遵祖制,以從兄弟為繼承人。但他的願望沒有實現。最後由順治帝與孝莊太后、諸王、大臣等商量,決定由皇三子玄燁來繼承皇位,四大臣索尼(正黃旗)、蘇克薩哈(正白旗)、遏必隆(鑲藍旗)、鰲拜(鑲藍旗)輔政,皇權與旗權取得了折衷。康熙帝立皇太子,為的是強化皇權,削弱旗權。

第三,學習漢族經驗。康熙帝學習並接受漢族儒家經典,研究中國曆朝統治經驗,深悉預立儲君有利於皇權的連續性與穩固性,是鞏固清王朝統治的頭等政治大事。他開始接受歷代皇位繼承的經驗,特別是明朝皇位嫡長制(正妻長子)繼承皇位的歷史傳統。

第四,平定叛亂所需。當時發生“三藩”之亂,偽托“朱三太子”蠱惑人心,以之為號召,煽動起叛亂,使康熙帝看到“太子”威力之大。他命殺掉吳三桂唯一的兒子、在北京做人質的額駙吳應熊,以喪其志,絕其望;同時,自己也立皇太子,以為身後預作準備,並有壯大聲勢、穩定人心、加強皇權、鞏固統治的作用。

第五,特殊原因。皇太子胤礽的生母是皇后赫舍里氏,出身顯赫,她的爺爺索尼是輔政大臣、一等公,她的父親噶布喇是康熙朝的領侍衛內大臣,她的叔叔索額圖則官至大學士。赫舍芮氏12歲嫁給玄燁,兩人恩愛,但不幸在生育胤礽時因難產而死,年僅22歲。康熙帝與這位早逝的皇后感情很深。舉個例子:康熙十三年(1674年)五月初五日,赫舍里氏去世後第三天,梓宮遷於紫禁城西,直到二十七日,康熙帝幾乎每天都去舉哀;後來他親自將梓宮送往昌平鞏華城,從六月到十二月,他去鞏華城34次,第二年又去了24次,第三年去了15次。有學者統計,從康熙十三年到十六年,他一共去了80次。這四年里,每逢臘月二十九,他都去鞏華城陪伴亡靈。母因子死,子以母貴。康熙帝對這位嫡長子格外關愛,決定改變曾祖父、祖父、父親三代皇位繼承制度,而實行皇位嫡長繼承制,預立胤礽為儲君。

家庭成員

妻妾子嗣

胤礽太子妃胤礽太子妃
嫡福晉瓜爾佳氏,都統、伯石文炳之女;側福晉李佳氏,輕車都尉舒爾德庫之女;側福進程佳氏,程世福之女;側福晉唐佳氏;側福晉李佳氏;側福晉王佳氏;側福晉范佳氏;側福晉劉佳氏;側福晉林佳氏;妾劉氏,妾錢氏,妾邱氏。
第一子,未有名,康熙三十年辛未十二月二十八日丑時生,母側福晉李佳氏,輕車都尉舒爾德庫之女。康熙四十年心思十一月二十八日亥時卒,年十一歲。
第一女,康熙三十二年癸酉四月二十三日辰時生,母為側福晉李佳氏舒爾德庫之女。本年五月卒,年一歲。
第二女,康熙三十三年甲戌二月十六日寅時生,母為側福晉李佳氏舒爾德庫之女,與第一女同母。本月卒。
第二子,已革理親王弘晰,康熙三十三年甲戌七月初五日辰時生,側福晉李佳氏,輕車都尉舒爾德庫之女。乾隆七年壬戌九月二十八日卯時卒,年四十九歲。嫡妻喀爾沁烏郎罕濟爾默氏,噶爾藏之女;妾兆氏,兆慶之女;妾強氏,強世卓之女;妾章氏,道員章萬鍾之女;妾袁氏,袁西保之女;妾張氏,張洪之女;妾王氏,王廷成之女。十八子:長子二等侍衛永琛,次子永琳,三子永玫,四子三等侍衛永旬,五子永瑾,六子未有名,七子永廷,八子永召,九子永琚,十子永典,十一子未有名,十二子永灌,十三子永佩,十四子護軍參領永淮,十五子未有名,十六子未有名,十七子永簀,十八子未有名。
第三子,奉恩輔國公品級弘晉,康熙三十五年丙子十月二十日未時生,母側福晉林佳氏,康熙五十六年丁酉三月十二日戌時卒,年二十二歲。嫡妻兆佳氏,員外郎雅爾泰之女;妾納喇氏,元保之女;妾楊氏,巴爾泰之女。三子:長子未有名,次子三等侍衛永秀,三子奉恩輔國公永敬。
第三女郡主,康熙三十六年丁丑八月十一日卯時生,母為嫡福晉瓜爾佳氏石文炳之女。康熙五十九年庚子五月,嫁土默特達爾漢貝勒阿喇布坦。郡主雍正十三年乙卯四月十三日巳時卒,年三十九歲。
第四子,未有名,康熙四十三年甲申十月初四日寅時生,母側福晉唐佳氏。康熙四十四年乙酉十二月二十一日巳時卒,年二歲。
第四女,康熙四十五年丙戌二月初二日丑時生,母為庶福晉范氏。本日卒。
第五女,康熙四十六年丁亥十二月十二日午時生,母為庶福晉范氏,與第四女同母。女康熙五十一年壬辰正月卒,年六歲。
第六女,和碩淑慎公主,康熙四十七年戊子正月初二日丑時生,側福晉唐氏出。雍正初,撫養宮中。四年丙午,年十九。十二月,下嫁科爾沁博爾濟錦氏觀音保,封今位號。十三年二月,夫亡。乾隆四十九年甲辰九月初十日亥刻卒,年七十有七。
第五子,未有名,康熙四十七年戊子十一月初五日未時生,母妾劉氏,本日卒。
第七女,康熙五十年辛卯十月十六日戌時生,母為庶福晉劉氏。康熙五十五年丙申十月卒,年六歲。
第六子,奉恩輔國恪僖公弘燕,康熙五十一年壬辰七月初四日丑時生,母側福晉唐佳氏。乾隆十五年庚午四月十四日子時卒,年三十九歲。嫡妻左佳氏,左世恩之女;側室王佳氏,護軍校存柱之女;妾阿顏覺羅氏,三等護衛拴住之女;妾陳氏,陳柏之女;妾阿顏覺羅氏,五十之女。六子:長子奉恩輔國恪勤公永瑋,次子永堪,三子永班,四子永潤,五子永嘉,六子永年。
第八女郡主,康熙五十三年甲午正月十七日酉時生,母為側福晉程氏程世福之女。雍正八年庚戌十二月,嫁敖漢博爾濟吉特氏台吉彭蘇克拉氏。郡主乾隆二十五年庚辰十月十四日巳時卒,年四十六歲。
第七子,已革輔國公弘晁,康熙五十三年甲午五月初五日卯時生,母側福晉王佳氏。乾隆三十九年甲午七月二十二日未時生,年六十一歲。嫡妻那穆都魯氏,按察使岳岱之女;妾納喇氏,八十六之女;妾納喇氏,護軍校金五之女;妾馬氏,馬良之女。十四子:長子未有名。次子護軍參領永尹,三子永增,四子奉國將軍永登,五子永故,六子永學,七子奉國將軍永避,八子永寬,九子三等侍衛永純,十子永鳥,十一子永瓜,十二子永瑚,十三子永冊,十四子永懷。
第九女縣主,康熙五十三年甲午十二月五日丑時生,母為側福晉林氏。雍正八年庚戌十二月,嫁敖漢台吉七旺多爾濟。額附乾隆十六年辛未六月十日卒,縣主乾隆二十七年壬午閏五月二十一日丑時卒,年四十九歲。
第八子,未有名,康熙五十四年乙示直一月二十六日寅時生,母妾錢氏。雍正四年丙午六月初五日午時卒,年十二歲。
第九子,三等侍衛弘遙,康熙五十五年丙申五月十四日卯時生,母妾邱氏。乾隆四十八年癸卯正月十一日申時卒,年六十八歲。嫡妻尚佳氏,尚玉德之女;繼妻烏蘇氏,郎中雅爾布之女;妾郭氏,二格之女。五子:長子永達,次子副護軍參領永定,三子永盍,四子永撤,五子永賜。
第十女,康熙五十六年丁酉六月十九日子時生,母為側福晉程氏程世福之女,與第八女同母。女康熙五十九年庚子正月卒,年四歲。
第十一女,康熙五十六年丁酉六月十九日子時生,母為庶福晉劉氏,與第七女同母。女雍正三年乙巳二月十六日酉時卒,年九歲。
第十二女郡主,康熙五十六年丁酉十月十二日巳時生,母為媵妾祁氏。雍正十年壬子十二月,嫁科爾沁一等塔布囊喀英阿。郡主乾隆四十一年丙申三月十三日巳時卒,年六十歲。
第十三女,康熙五十七年戊戌正月初五日亥時生,母為媵妾朱氏;女康熙五十八年己亥四月卒,年二歲。
第十子,多羅理恪郡王弘為,康熙五十七年戊戌十二月初八日亥時生,母側福晉程佳氏,程世福之女。乾隆四十五年庚子八月二十七日巳時薨。年六十三歲。嫡福晉瓜爾佳氏,筆貼式塞特之女;側福晉陳佳氏,陳貴之女;側福晉孟佳氏,孟鐸之女;庶福晉蘇氏,蘇輝克之女;庶福晉劉佳氏,劉二之女;庶福晉馬佳氏,濟蘭泰之女。七子:長子多羅貝勒永璦,次子告退侍衛、奉恩將軍永育,三子未有名,四子未有名,五子輔國將軍永準,六子永爽,七子永瀛。
第十一子,弘丙,康熙五十九年庚子正月初一日卯時生,母側福晉王佳氏。乾隆二十八年癸未三月二十二日卯時卒,年四十四歲。嫡妻趙佳氏,步軍校澤和之女;繼妻鄂佳氏,員外郎色明之女;妾林氏,林英之女。二子:長子永羽,次子永佐。
第十四女,康熙六十一年壬寅三月初十日未時生,母為媵妾裴氏;本年七月卒。
第十二子,奉恩輔國公弘皖,雍正二年甲辰九月二十一日丑時生,母側福晉程佳氏,程世福之女。乾隆四十年乙未五月初一日寅時卒,年五十二歲。嫡妻侯佳氏,侯文玉之女;側室王氏,三等護衛厄爾達色之女;妾周氏,典衛額爾珂之女。二子:長子永川,次子不入八分輔國公永浩。

兄弟姊妹

清-胤祉(1677-1732,康熙第三子,誠隱郡王)清-胤祉(1677-1732,康熙第三子,誠隱郡王)

1、承瑞(康熙六年九月二十-康熙九年五月) 母榮妃
2、皇長女(康熙七年十一月初二-康熙十年十月) 母張氏
3、承祜(康熙八年十二月十三-康熙十一年二月初五) 母仁孝皇后
4、承慶(康熙九年二月初一-康熙十年四月) 母惠妃
5、皇次女(康熙十年三月初九-康熙十二年二月) 母董氏
6、(養女)純禧公主(康熙十年十一月二十八-乾隆六年十二月初七) 母恭親王福晉晉氏
7、賽音察渾(康熙十年十二月二十五-康熙十三年正月) 母榮妃
8、胤禔(保清)(康熙十一年二月十四-雍正十二年十一月初一) 母惠妃
9、榮憲公主(康熙十二年五月初六-雍正六年四月十二) 母榮妃
10、皇四女(康熙十三年二月初十-康熙十七年) 母張氏
11、長華(康熙十三年四月初六-康熙十三年四月初六) 母榮妃
12、胤礽(保成)(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雍正二年十二月十四) 母仁孝皇后
13、端靜公主(康熙十三年五月初六-康熙四十九年三月) 母貴人兆佳氏
14、長生(康熙十四年六月二十一-康熙十六年三月) 母榮妃
15、萬黼(康熙十四年十月初八-康熙十八年正月) 母通嬪
16、胤祉(康熙十六年二月十九-雍正十年閏五月十一) 母榮妃
17、胤禛(康熙十七年十月三十-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 母德妃
18、胤禶(康熙十八年二月二十-康熙十九年二月) 母通嬪
19、恪靖公主(康熙十八年五月二十七-雍正十三年三月) 母貴人郭絡羅氏
20、胤祺(康熙十八年十二月初四-雍正十年閏五月) 母宜妃
21、胤祚(康熙十九年二月初五-康熙二十四年五月十四) 母德妃
22、胤祐(康熙十九年七月二十五-雍正八年四月初二) 母成嬪
23、胤禩(康熙二十年二月初十-雍正四年九月初八) 母良妃
24、皇七女(康熙二十一年六月初一-康熙二十一年八月) 母德妃
25、皇八女(康熙二十二年六月十九-康熙二十二年閏六月) 母孝懿皇后
26、胤禟(康熙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七-雍正四年八月二十七) 母宜妃
27、溫憲公主(康熙二十二年九月二十二-康熙四十一年七月初一) 母德妃
28、胤礻我(康熙二十二年十月十一-乾隆六年九月初九) 母溫禧貴妃
29、胤礻禹(康熙二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三-康熙二十三年六月) 母貴人郭絡羅氏
30、純愨公主(康熙二十四年二月二十六-康熙四十九年三月二十四) 母通嬪
31、胤禌(康熙二十四年五月初七-康熙三十五年七月二十五) 母宜妃
32、皇十一女(康熙二十四年九月二十七-康熙二十五年五月)母溫禧貴妃
33、胤祹(康熙二十四年十二月初四-乾隆二十八年七月二十四) 母定嬪
34、皇十二女(康熙二十五年四月二十四-康熙三十六年三月) 母德妃
35、胤祥(康熙二十五年-十月初一-雍正八年五月初四) 母敏妃
36、溫恪公主(康熙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七-康熙四十八年六月二十一) 母敏妃
37、胤禎(康熙二十七年正月初九-乾隆二十年正月初六) 母德妃
38、愨靖公主(康熙二十八年二月初七-乾隆元年) 母貴人袁氏
39、敦恪公主(康熙三十年正月初六-康熙四十八年十二月初三) 母敏妃
40、胤禨(康熙三十年正月二十六-康熙三十年三月) 母平妃
41、胤禑(康熙三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八-雍正九年二月初一) 母密妃
42、胤祿(康熙三十四年六月十八-乾隆三十二年二月二十一) 母密妃
43、皇十六女(康熙三十四年十月二十一-康熙四十六年) 母王氏
44、皇十七女(康熙三十七年十二月十二-康熙三十九年) 母劉氏
45、胤禮(康熙三十六年三月初二-乾隆三年二月初二) 母勤妃
46、胤祄(康熙四十年八月初八-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初四) 母密妃
47、皇十八女(康熙四十年十月十八-康熙四十年十月十八) 母和妃
48、胤禝(康熙四十一年九月初五-康熙四十三年二月二十三) 母襄嬪
49、皇十九女(康熙四十二年二月十四-康熙四十四年二月) 母襄嬪
50、胤禕(康熙四十五年七月二十五-乾隆二十年正月初九) 母襄嬪
51、皇二十女(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十九-康熙四十七年十二月) 母鈕祜祿氏
52、胤禧(康熙五十年正月十一-乾隆二十三年五月二十一) 母熙嬪
53、胤祜(康熙五十年十二月初三-乾隆八年十二月二十九) 母謹嬪
54、胤禐(康熙五十二年二月-康熙五十二年二月) 母貴人陳氏
55、胤祁(康熙五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八-乾隆五十年七月二十七) 母靜嬪
56、胤祕(康熙五十五年五月十六-乾隆三十八年十月二十) 母穆嬪

胤礽支系表

弘晰:允礽第二子。雍正元年封理郡王,六年晉理親王,乾隆四年緣事革爵;
弘日為:允礽第十子。乾隆元年封輔國公,四年襲理郡王,四十五年薨,諡號恪;
永曖:弘日為第一子。乾隆四十五年襲貝勒,五十三年卒;
綿溥:永曖第二子。乾隆五十四年襲貝子,嘉慶六年卒;
奕灝:綿溥第一子。嘉慶六年襲鎮國公,道光十年革退,十年復襲鎮國公,尋緣事革退;
載寬:奕灝第三子。道光十年襲輔國公,十八年卒;
載岱:奕灝族侄。道光十九年襲輔國公,同治十三年卒;
溥豐:載岱第一子。光緒元年襲輔國公,二十二年卒;
毓炤:溥豐第四子。光緒二十二年襲輔國公。

《清史稿》列傳

理密親王允礽,聖祖第二子。康熙十四年十二月乙丑,聖祖以太皇太后、皇太后命立為皇太子。太子方幼,上親教之讀書。六歲就傅,令大學士張英、李光地為之師,又命大學士熊賜履授以性理諸書。二十五年,上召江寧巡撫湯斌,以禮部尚書領詹事。斌薦起原任直隸大名道耿介為少詹事,輔導太子。介鏇以疾辭。逾年,斌亦卒。太子通滿、漢文字,嫻騎射,從上行幸,賡詠斐然。

二十九年七月,上親征噶爾丹,駐蹕古魯富爾堅嘉渾噶山,遘疾,召太子及皇三子允祉至行宮。太子侍疾無憂色,上不懌,遣太子先還。三十三年,禮部奏祭奉先殿儀注,太子拜褥置檻內,上諭尚書沙穆哈移設檻外,沙穆哈請旨記檔,上命奪沙穆哈官。三十四年,冊石氏為太子妃。

三十五年二月,上再親征噶爾丹,命太子代行郊祀禮;各部院奏章,聽太子處理;事重要,諸大臣議定,啟太子。六月,上破噶爾丹,還,太子迎於諾海河朔,命太子先還。上至京師,太子率群臣郊迎。明年,上行兵寧夏,仍命太子居守。有為蜚語聞上者,謂太子暱比匪人,素行遂變。上還京師,錄太子左右用事者置於法。自此眷愛漸替。

四十七年八月,上行圍。皇十八子允祄疾作,留永安拜昂阿。上迴鑾臨視,允祄病篤。上諭曰:“允祄病無濟,區區稚子,有何關係?至於朕躬,上恐貽高年皇太后之憂,下則系天下臣民之望,宜割愛就道。”因啟蹕。

九月乙亥,次布爾哈蘇台,召太子,集諸王大臣諭曰:“允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訓,肆惡虐眾,暴戾淫亂,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惡愈張,僇辱廷臣,專擅威權,鳩聚黨與,窺伺朕躬起居動作。平郡王訥爾素、貝勒海善、公普奇遭其毆撻,大臣官員亦罹其毒。朕巡幸陝西、江南、浙江,未嘗一事擾民。允礽與所屬恣行乖戾,無所不至,遣使邀截蒙古貢使,攘進御之馬,致蒙古俱不心服。朕以其賦性奢侈,用凌普為內務府總管,以為允礽乳母之夫,便其徵索。凌普更為貪婪,包衣下人無不怨憾。皇十八子抱病,諸臣以朕年高,無不為朕憂,允礽乃親兄,絕無友愛之意。朕加以責讓,忿然發怒,每夜偪近布城,裂縫竊視。從前索額圖欲謀大事,朕知而誅之,今允礽欲為復仇。朕不卜今日被鴆、明日遇害,晝夜戒慎不寧。似此不孝不仁,太祖、太宗、世祖所締造,朕所治平之天下,斷不可付此人!”上且諭且泣,至於仆地,即日執允礽,命直郡王允禔監之,誅索額圖二子格爾芬、阿爾吉善,及允礽左右二格、蘇爾特、哈什太、薩爾邦阿;其罪稍減者,遣戍盛京。次日,上命宣諭諸臣及侍衛官兵,略謂:“允礽為太子,有所使令,眾敢不從,即其中豈無奔走逢迎之人?今事內乾連應誅者已誅,應遣者已遣,餘不更推求,毋危懼。”

上既廢太子,憤懣不已,六夕不安寢,召扈從諸臣涕泣言之,諸臣皆嗚咽。既又諭諸臣,謂:“觀允礽行事,與人大不同,類狂易之疾,似有鬼物憑之者。”及還京,設氈帷上駟院側,令允礽居焉,更命皇四子與允禔同守之。尋以廢太子詔宣示天下,上並親撰文告天地、太廟、社稷曰:“臣祗承丕緒,四十七年餘矣,於國計民生,夙夜兢業,無事不可質諸天地。稽古史冊,興亡雖非一轍,而得眾心者未有不興,失眾心者未有不亡。臣以是為鑑,深懼祖宗垂貽之大業自臣而隳,故身雖不德,而親握朝綱,一切政務,不徇偏私,不謀群小,事無久稽,悉由獨斷,亦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在位一日,勤求治理,斷不敢少懈。不知臣有何辜,生子如允礽者,不孝不義,暴虐慆淫,若非鬼物憑附,狂易成疾,有血氣者豈忍為之?允礽口不道忠信之言,身不履德義之行,咎戾多端,難以承祀,用是昭告昊天上帝,特行廢斥,勿致貽憂邦國,痛毒蒼生。抑臣更有哀籥者,臣自幼而孤,未得親承父母之訓,惟此心此念,對越上帝,不敢少懈。臣雖有眾子,遠不及臣,如大清歷數綿長,延臣壽命,臣當益加勤勉,謹保終始;如我國家無福,即殃及臣躬,以全臣令名。臣不勝痛切,謹告。”

太子既廢,上諭:“諸皇子中如有謀為皇太子者,即國之賊,法所不宥。”諸皇子中皇八子允禩謀最力,上知之,命執付議政大臣議罪,削貝勒。十月,皇三子允祉發喇嘛巴漢格隆為皇長子允禔魘允礽事,上令侍衛發允礽所居室,得厭勝物十餘事。上幸南苑行圍,遘疾,還宮,召允礽入見,使居鹹安宮。上逾諸近臣曰:“朕召見允礽,詢問前事,竟有全不知者,是其諸惡皆被魘魅而然。果蒙天佑,狂疾頓除,改而為善,朕自有裁奪。”廷臣希旨有請復立允礽為太子者,上不許。左副都御史勞之辨奏上,上斥其奸詭,奪官,予杖。既,上召諸大臣,命於諸皇子中舉孰可繼立為太子者,諸大臣舉允禩。明日,上召諸大臣入見,諭以太子因魘魅失本性狀。諸大臣奏:“上既灼知太子病源,治療就痊,請上頒旨宣示。”又明日,召允礽及諸大臣同入見,命釋之,且曰:“覽古史冊,太子既廢,常不得其死,人君靡不悔者。前執允礽,朕日日不釋於懷。自頃召見一次,胸中乃疏快一次。今事已明白,明日為始,朕當霍然矣。”又明日,諸大臣奏請復立允礽為太子,疏留中未下。上疾漸愈,四十八年正月,諸大臣復疏請,上許之。

三月辛巳,復立允礽為皇太子,妃復為皇太子妃。五十年十月,上察諸大臣為太子結黨會飲,譴責步軍統領託合齊,尚書耿額、齊世武,都統鄂繕、迓圖。託合齊兼坐受戶部缺主沈天生賄罪,絞;又以鎮國公景熙首告貪婪不法諸事,未決,死於獄,命剉屍焚之。齊世武、耿額亦以得沈天生賄,絞死。鄂繕奪官,幽禁。迓圖入辛者庫,守安親王墓。上諭謂:“諸事皆因允礽。允礽不仁不孝,徒以言語貨財囑此輩貪得諂媚之人,潛通訊息,尤無恥之甚。”

五十一年十月,復廢太子,禁錮鹹安宮。五十二年,趙申喬疏請立太子,上諭曰:“建儲大事,未可輕言。允礽為太子時,服御俱用黃色,儀註上幾於朕,實開驕縱之門。宋仁宗三十年未立太子,我太祖、太宗亦未豫立。漢、唐已事,太子幼沖,尚保無事;若太子年長,左右群小結黨營私,鮮有能無過者。太子為國本,朕豈不知?立非其人,關係匪輕。允礽儀表、學問、才技俱有可觀,而行事乖謬,不仁不孝,非狂易而何?凡人幼時猶可教訓,及長而誘於黨類,便各有所為,不復能拘制矣。立皇太子事,未可輕定。”自是上意不欲更立太子,雖諭大學士、九卿等裁定太子儀仗,卒未用。終清世不復立太子。

五十四年十一月,有醫賀孟頫者,為允礽福金治疾,允礽以礬水作書相往來,復囑普奇舉為大將軍,事發,普奇等皆得罪。五十六年,大學士王掞疏請建儲,越數日,御史陳嘉猷等八人疏繼上,上疑其結黨,疏留中不下。五十七年二月,翰林院檢討朱天保請復立允礽為太子,上親召詰責,辭連其父侍郎朱都納,及都統銜齊世,副都統戴保、常賚,內閣學士金寶。朱天保、戴保誅死,朱都納及常賚、金寶交步軍統領枷示,齊世交宗人府幽禁。七月,允礽福金石氏卒。上稱其淑孝寬和,作配允礽,辛勤歷有年所,諭大學士等同翰林院撰文致祭。六十年三月,上萬壽節,掞復申前請建儲。越數日,御史陶彝等十二人疏繼上。上乃嚴旨斥掞為奸,並以諸大臣請逮掞等治罪,上令掞及彝等發軍前委署額外章京。掞年老,其子奕清代行。

六十一年,世宗即位,封允礽子弘晳為理郡王。雍正元年,詔於祁縣鄭家莊修蓋房屋,駐劄兵丁,將移允礽往居之。二年十二月,允礽病薨,追封謚。六年,弘晳進封親王。乾隆四年十月,高宗諭責弘晳自視為東宮嫡子,居心叵測,削爵。以允礽第十子弘勩襲郡王。四十五年,薨,謚曰恪。子永曖,襲貝勒。子孫循例遞降,以輔國公世襲。允礽第三子弘晉、第六子弘曣、第七子弘晁、第十二子弘晥皆封輔國公。弘曣卒,謚恪僖。子永瑋,襲。事高宗,歷官左宗正,廣州、黑龍江、盛京將軍。卒,謚恪勤。永曖四世孫福錕,事德宗,官至體仁閣大學士。卒,諡文慎。

相關史籍

《康熙起居注》
上沿途觀書,每至齊家治國、裨益身心之處,及經史諸子中疑難者,上必將意義本末善為誘掖,旁引曲諭,一一啟發,教之通曉。皇太子心領神會,從容奏對。言詞溫雅清朗,即侍從近臣不諳文義者,經天語研究討論明晰,亦皆欣然,不自知其手舞足蹈也。
皇太子令旨曰:“……皇父著爾等為予講官,此正予重道崇儒之日也。今特於爾等進講時,停其行禮侍立,賜坐進講,庶得從容討論,便於問難,可以講解多時。”
皇太子復讀經義如數。自初讀至終篇,為時甚久,目不傍視,身不欹倚,無惰容,無倦志,正襟端坐,口誦手披。諸臣仰睹睿容,罔不欣忭。
皇太子書法,八體俱備,如鐵畫銀鉤,美難言盡。擷芳殿:胤礽之宮人居所皇太子作書。書完,以所書漢文示湯斌等。斌啟曰:“確是鍾(鍾繇)、王(王羲之)的派。”(翁)叔元啟曰:“皇太子書法於端楷中有飛動之致,兼晉、唐人之長,真一筆不苟。”博濟啟曰:“皇太子書法精工,筆筆得體,雖鍾、王不是過也。
(太子箭法)射法熟嫻,連發連中,且式樣至精,洵非易至。
(湯斌)自古太子三日一進講,隆冬盛暑俱暫停止。今皇太子講書一日無間,雖元旦佳節封印之期,亦不少輟。
(朱都納、米漢雯)皇太子洞徹書理,開卷即講,毫無遲疑,毫無遺漏。雖皓首窮經之士亦不能至此。此皆皇上豫教深宮,皇太子夙夜勤學,故如此融貫耳。
(彭孫遹)皇太子睿質岐嶷,學問淵通,實宗社萬年無疆之慶。
皇太子聰明天縱,睿學大成,皇上猶親為諭教,惟聖祖神宗之家法是遵,惟天人性命之精微是究,以及五經、諸史、睿法騎射靡不博洽貫通,殫精人妙。
《聖祖實錄》
朕所仰賴者惟天,所倚信者惟皇太子
朕初次中路出師,留皇太子辦理朝事,舉朝皆稱皇太子之善。
皇太子允礽,久踐青宮,夙標譽望,克殫誠孝,篤守恪恭。……累月以來,朕因諸事憤郁,心神耗損。允礽朝夕侍朕左右,憂形於色,藥餌必親、寢膳必視,惟誠惟謹,歷久不渝,令德益昭。
(胤礽)之儀表及學問、才技,俱有可觀。
湯斌《湯子遺書》
湯斌家書云:皇太子自六歲學書,至今八載,未嘗一日間斷。字畫、端楷在歐(歐陽詢)、虞(虞世南)之間。
(法)白晉《康熙皇帝》
可以說,此刻已二十三歲的皇太子,他那英俊端正的儀表在北京宮廷里同年齡的皇族中是最完美無缺的。他是一個十全十美的皇太子,已至在皇族中,在宮廷中沒有一個人不稱讚他,都相信有朝一日,他像他父親一樣,成為中華帝國前所未有的偉大皇帝之一。
《清史紀事本末》
太子性仁弱,率易任情,無矯飾。
胤礽居儲位,會聖祖親征準噶爾,胤礽奉命監國,以性仁弱故,為政務寬大。
《康熙朝滿文奏摺》
(康熙帝諭)
皇太子自幼讀書,深明大義,必然謹慎。上則祖廟社稷之福,下則臣民之造化也。朕不勝喜悅。王翬《康熙南巡圖》爾在宮穩坐泰山理事,故朕在外放心無事,多日悠閒,此可輕易得想乎?朕之恩福蓋由行善而致也。朕在此無不告知眾人。爾如此孝順父親,諸事掛念在心,朕亦祝爾長壽無疆,子孫同爾一樣孝順,亦如此恭敬爾。爾諸事稔知恭敬,故寫信寄之。
皇太子並與諸臣巨細問之,此一大暢快事也。
皇太子乃極孝順之人,想是見花鳥魚獸,憐惜朕於沙鹵邊陲之勞苦耳。
《御製文集》
(皇太子)好書,自得孝友性成,朕甚嘉悅。
《晚晴簃詩匯》
(胤礽)詩載文穎,中述祖勤民,其言悱惻,固未嘗有不克負荷之徵……(其詩)亦復斐然可誦。
《清宮述聞》
清康熙十八年地震,議罷工程,諭旨中有“奉先殿,皇太子宮並總管內務府監造工程除外”一語。據乾隆庚戌《新正重華宮》詩注,毓慶宮本為皇太子宮也,地既不吉,且滋外間揣摩云云。嘉慶帝《毓慶宮記事》詩自跋,毓慶宮系康熙年造,為皇太子所居之宮云云。是康熙諭旨所稱皇太子宮,即指毓慶宮。宮為皇太子允礽特建。又閱康熙三十九年九月十五日諭:“皇太子今看毓慶宮內俱是少年首領,並無有年紀之人。”等語,以允礽曾居此宮。
王士禎《居易錄》
(康熙29年)二月十四日,予與工書兼詹事、桐城張公、少詹兼侍講學士馬邑田公啟奏:東宮春季會講題目及講官職名、講官。欽點張公及左春坊李諭德四書擬進二題,“博學而篤志”節、“誠者非自誠己而已也”節。欽定“君子不重則不威”章,仰嘆豫教之切。一命題,亦不忘訓誡如此。聞上在宮中,親為東宮講授四書五經。每日御門之前,必令將前一日所授書背誦覆講一過,務精熟貫通乃已,士大夫家不及也。
田詹學子湄言,上在暢春苑,每引見諸臣,常御澹寧。居止三楹,不施丹,亦無花卉之觀。其西即無逸殿,東宮讀書處。殿外種藝五穀之屬,蓋欲子孫知稼穡之艱難,意深遠矣。
西華門外廣濟寺老僧湛佑,有東宮睿賜方竹杖一,乃文徵明故物。上有徵明篆書“鳳尾”二字,又八分自記一篇,是八十七歲時書。皇太子胤礽出痘痊癒恩詔(康熙38年)五月十七日,駕還京師……皇太子賜(徐)嘉炎睿書“博雅堂”大字;又一聯雲“樓中飲興因明月,江上詩情為晚霞”。又賜睿制詩一首云:“玉台詞藻重徐陵,經笥由來博雅稱。每見趨隔鵷鷺側,神仙風度在觚稜。”
張英《篤素堂集鈔》
青宮睿學孰敏,即法書一端亦超越前古而冠弁百王。臣英蒙恩禮眷,注為書。日涉蘭軒,叢二額,睿筆揮灑,落墨天成,結構精嚴,神采飛動。
王翬《清暉贈言》
康熙歲次戊寅(1698)九月,翬自京師歸里,祗奉睿書“山水清暉”四大字顏之草堂楣間。……奉命繪南巡圖……更荷青宮召見,賜座賜食,得拜睿書之褒,而公卿群艷其事,樂為稱道。布衣之榮於斯極矣。
永璥《益齋集》
先王祖臨董字。捲雲:王祖每愛臨池,染翰瓣香;一以思翁(董其昌)為式,此臨其書。唐氏六家書後,凡六百八十餘字,筆力清勁、剛健、端莊,直欲與思翁媲美矣。
(法)白晉《康熙皇帝》
在我們看來,康熙皇帝最為難得的是,他煞費苦心地把自己對天主教及傳教士的善意傳達給皇太子,因此,從皇太子內心中,我們已經看出他對天主教懷有和對儒教一樣的尊敬與熱愛。記得5年之前,康熙皇帝把皇太子帶到北京觀象台參觀,在皇太子看完擺在那裡的所有天文儀器後,皇帝告訴他,這些先進儀器的獲得是南懷仁神父的功勞,接著又談到,這位傳教士及其同道們對皇帝本人及其父皇順治帝,是如何盡忠盡誠。
我向皇太子辭行那天,他賜給我一件御衣,這讓我感到無上光榮。另外,更使我感激的是,皇太子還對我談了許多不可多得的話,這更是一種特殊的恩遇。而這種恩遇實際上是間接來自皇帝本人,因為,在不久以前,皇帝曾兩次示意皇太子,問他是否應該贈賜些什麼禮物給我們。很快,皇太子就賜給張誠神父四五十兩銀子和一套御衣。當時,我們的藥物治好了皇帝的病,因此,皇太子對張誠異常感激。皇太子讓人轉告我們,他謹以這樣微薄的禮物來表達他的高興和感激,他說我們這樣盡心竭力,應該得到酬勞。
洪若翰和劉應兩位神父抵達北京時,康熙皇帝正臥病在床,不能像往常那樣親自召見他們。皇太子聽說這兩位神父聰明練達,便召見了他們,並進行了親切的交談。皇太子對於本國學問造詣頗深,當他聽說劉應神父精通漢學,便想要親自證實一下,於是,他從中國古籍中挑選出一些深奧難懂的章節來詢問劉應,結果令他大吃一驚,劉應神父非常清楚而流暢地作了回答。皇太子看到這位神父如此通曉中國古籍,並不亞於本國大學士,感到非常高興。另外,皇太子還問到孔子和其他中國古代聖賢的學說與天主教的關係,劉應稟復說這兩者不僅不相違背,而且相當類似,對此,皇太子顯出了更加滿意的神情。實際上,可以看出皇太子已經明曉天主教的主要教義,因此,和他的父皇康熙皇帝意見一致,他也認為儒教和天主教具有共通之處。
(比)南懷仁《韃靼旅行記》
在(1682年)3月23日,皇帝開始遼東之行。……皇帝騎馬走在隊伍前面,緊跟著的是隨駕的10歲的皇子,他幾年前被冊立為這個遼闊的國家的皇位繼承人。……歸途的第一天,我們一行人抵達一條河流邊,其時河流水位增高,無法徒步涉渡。恰好附近有一艘小船,皇帝先上了船,其次是小皇子(胤礽)和皇族中最顯貴的人物,僅僅是這些人登上了船。

歷史評價

為人處事

胤礽胤礽
胤礽是康熙帝成年諸皇子中唯一的嫡出子,康熙帝首開清代“嫡長子皇位繼承制”,選擇胤礽作為他的繼承者,並悉心培養,加之太子生而喪母,故倍受皇父寵愛。
幼時的胤礽是跟隨皇父康熙帝一同生活的,康熙亦為太子的啟蒙老師。康熙是位學識淵博之人,對自己未來的接班人寄予厚望,為此他親自厘定了全面、周密的方針與步驟,較之其他皇子康熙尤其關心太子毓慶宮惇本殿的成長,對其教育傾注了大量心血,他曾當眾講明自己一天中有兩件要事,一是問太皇太后安,另一件即是過問皇太子的學業情況。胤礽六歲以前,由皇父“親教之讀書”。太子六歲就傅,皇帝為他選擇了名儒張英、李光地、熊賜履為師;稍長,又特召著名理學家湯斌為詹事府詹事。胤礽的讀書處最先為皇城毓慶宮內;之後,康熙親定皇太子讀書處為暢春園無逸齋(其輔導老師有湯斌、徐潮、高裔、熊賜瓚、耿介、達哈塔、尹泰等):康熙對太子教育甚嚴,無論寒暑從無間斷,太子亦勤學好問,從無懈怠。由於太子天資聰穎,對所讀書籍讀過數遍即能背誦不漏,但他仍按皇父要求每篇必背足120遍方罷——他讀書“聲韻清遠,句讀鏗鏘,反覆抑揚,諷詠不輟”,因此學業進步很快。康熙曾言“皇太子從來惟知讀書,嬉戲之事一切不曉”,因此太子能熟練運用滿、漢、蒙三種文字,嫻馭武功,“騎射、言詞、文學,無不及人之處。”
康熙二十五年閏四月,十三歲的胤礽在剛剛竣工的文華殿為滿漢大臣講學,此後,胤礽又多次在文武大臣面前講解儒家經典,因已苦學多年,又經過反覆訓練,少年太子毫不怯場,深得眾人讚譽。
太子稍長,康熙向他傳授治國之道,“告以祖宗典型,守成當若何,用兵當若何;又教之以經史,凡往古成敗、人心向背,事事精詳指示”。進入青年時期,康熙帝開始在實踐中鍛鍊他,對他充分信任,寄予莫大希望。因此在皇帝屢次外出時,一般都會將太子帶在身邊,“望其諳習地方風俗,民間疾苦”,以便作為日後治邦安民的參考。
身為一國儲君,胤礽有較高的政治才能。康熙三十五年、三十六年,康熙帝親征準噶爾部噶爾丹之際,先後有十多個月的時間不在京城,他命22歲的胤礽坐鎮京師處理朝政:“凡事俱著皇太子聽理。若重大緊要事,著諸大臣會同議定,啟奏皇太子”。太子心思縝密,無論巨細皆一一詳詢,直到皇父滿意為止;其克盡厥職,不負眾望,“舉朝皆稱皇太子之善”。康熙帝也很滿意,他給太子的朱批說:“皇太子所問,甚周密而詳盡,凡事皆欲明悉之意,正與朕心相同,朕不勝喜悅。且汝居京師,辦理政務,如泰山之固,故朕在邊外,心意舒暢,事無煩擾,多日優閒,冀此豈易得乎?朕之福澤,想由行善所致耶!朕在此凡所遇人,靡不告之。因汝之所以盡孝以事父,凡事皆誠懇敦切,朕亦願爾年齡遐遠,子孫亦若爾之如此盡孝,以敬事汝矣。因稔知爾諸事謹慎,故書此以寄。”
康熙為了培育太子,還打破自古以來封建國家有關皇帝和儲君之間的規矩,破格樹立胤礽的權威。如他讓太子結交江南士紳的代表人物,讓皇太子的聲威遠播南方,甚至還示意太子可以與外國的傳教士往來,而大清皇太子的言行舉止給眾洋人留下極好的印象。由此觀之,胤礽的個人修養很高,他很尊重外國人和外國文化,因此在這些傳教士面前表現了一個大國儲君應有的涵養與風采,既給皇父掙足了面子,又體現了禮儀之邦的風範,也難怪當時的歐洲人崇尚中國文明,尤其是儒家禮義。
在與賢達交結的過程中,胤礽舉止得當,謙和賢明,在當時著名知識分子中留有很好的印象。而且他身體健碩,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康熙帝十分喜愛。康熙屢次外出,皆不忘問候留在宮中的愛子;有時胤礽可能對於給皇父寫信的事不太重視,康熙便十分焦急,在他心中,太子已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曾言“情之最親者,莫如父子”。有一次他甚至給太子的書信中說“此間爾請安文書隔絕,朕內心不安。”在父子感情最融洽的時候,胤礽偶染小病,康熙便急得坐臥不寧、寢食難安。父子相互依戀,在康熙出征塞外時,胤礽曾奏“臣從來依戀膝下,習以為常”,康熙更是考慮周全,在塞外凡遇新鮮事物皆不忘寄送京中太子,乃至諭旨太子寄去幾件舊衣服以達睹物思人之效;康熙40歲時突患瘧疾,外國傳教士建議使用奎寧,但奎寧服用後的效果還沒有準確的結論,胤礽非常焦急,他呵斥索額圖等人粗心大意。索額圖等在皇太子的指責下情急之中當場服用奎寧,胤礽這才放心地將藥推薦給康熙。
康熙是一位慈父,他疼愛每一名兒女,對太子更甚。但對胤礽不分輕重的驕縱和溺愛,最終讓他嘗到苦果:默許索額圖所定規格幾乎與皇帝等同的皇太子儀仗、冠服(只有尺寸有些許裁剪);康熙規定每年的元旦、冬至、千秋三大節,百官對皇太子都要行二拜六叩的禮節,並避太子名諱;為了維護太子的地位,不惜罷斥重臣明珠;縱容兒子揮霍浪費,如歷次外出巡遊,太子所用皆較皇帝上乘,命令當地官員搜刮民脂民膏。東宮內花銷亦高於皇帝;太子脾氣暴躁,任意鞭撻諸王、眾臣,康熙卻加以包庇,甚至“以身作則”處置忤逆太子的人;默認私生活不檢的太子放肆地廣羅美女、豢養面首……總之,皇太子胤礽的一切過錯在康熙處均能得到包庇,康熙不厭其煩地選撤太子的侍從,因為他堅信自己的兒子無甚過錯,唯有兒子身邊的小人教唆壞了太子。長此以往,使得高高在上的胤礽養成了不可一世、蠻橫無禮的性格,之前的君子氣度已蕩然無存,變得乖戾暴躁,四周早已樹敵無數。後來康熙帝更是訓斥他“不法祖德,不遵朕訓。“
胤礽是為清代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明立皇太子,他自幼即聰慧好學,開講經筵;主持祭祀。緊序有秩;作為康熙殷切期望的繼承人,他不負眾望,精通文韜武略,具有不俗的治國才能,這點即使是後來康熙帝對他失望透頂之時仍予以承認。數次監國聽政,多少減輕了康熙的負擔,對清朝極盛時期的來臨,胤礽功不可沒;但長期的養尊處優及錯綜複雜的政治鬥爭最終使其人格分裂,賢德不再;而對高度集權的最高統治者來說,皇太子擁有的過多特權對其構成嚴重威脅。君儲、父子之間的悲劇不可避免。皇太子廢而復立、繼而再廢,使得晚年的康熙帝心力交瘁,在第二次廢太子後,雖然並非如他自己所說“毫不介意,談笑處之”,但確實不像第一次時那么痛苦。因為他發現,立太子就難免有矛盾;不立可能更好,因為這樣可以減少皇儲爭奪的內斗。自康熙朝後,雍正帝鑒於太子立廢、皇子紛爭的殘酷性,故另創秘密建儲制度,此後沿用至鹹豐朝。

歷史教訓

第一,沒有處理好皇帝與儲君的矛盾。

當時處於八和碩貝勒共治國政向中央集權過渡時期,預立儲君,包括皇帝、滿洲貴族和儲君本人都一時無法適應這種新的情況。比如,實行儲君制度,就應當堅持儲君不御政。皇太子御政,必然引發皇太子與皇帝的權力衝突。皇太子御政,必然從中植成黨羽,與皇權相爭。康熙帝一方面改革前代的皇位繼承制度,建立儲君;另一方面又讓太子領兵從政,派皇太子和其他皇子參與各種軍政事務,其本意是鍛鍊和培養皇子,讓他們為國家建功立業。皇太子權勢的增長侵犯和威脅了皇權。無形中朝廷里似乎要出現兩個中心,至高無上的皇權受到侵犯。康熙帝事與願違,陷入鏇渦,遭到失敗。
第二,沒有處理好太子與皇子的矛盾

明朝諸王“列爵而不臨民、食祿而不治事”,清朝諸王“內襄政本、外領師乾”,這樣太子與皇子便發生矛盾。康熙帝本意是培養教育皇子,卻使他們增長了對權力與財富的欲望。這不依康熙帝的意志為轉移,也不是皇太子主觀意志所決定的。諸皇子成人之後,賜封世爵,分撥人口,建立府第,設定官署,對內臨政,對外領兵。各自所屬人員又“各庇護其主”,甚而糾集黨羽。這本身就容易與皇權產生某種矛盾。如果設立皇太子,其地位高於諸王,近於皇帝,又必然為諸皇子所不容,使矛盾更趨複雜。康熙帝兩立兩廢皇太子,既是皇帝與儲君矛盾,也是太子與皇子矛盾尖銳化的集中表現。
第三,皇位繼承制度死結。

清朝的皇位繼承,無論是漢族嫡長繼承制,還是滿洲貴族公推制,都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也就是沒有跳出“父死子繼”“兄終弟及”家天下的窠臼。只有推翻帝制,實行共和,歷史才會進入一個新的階段。
清代立儲制,為康熙帝所創,雖思之久遠,卻事與願違。這不是康煕帝無能,而是皇位繼承制結下的苦果。後來雍正帝的“秘密建儲制”、慈禧太后的“懿旨立儲制”,都不能解開皇位繼承制度的死結。6歲的同治、4歲的光緒、3歲的宣統繼承皇位,說明大清皇朝已經走進“家天下”的死胡同。以民主共和製取代封建君主制,才是歷史之趨勢、世界之潮流、時代之必然、民眾之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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