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原地震

海原地震

1920年(民國九年)12月16日 ,中國寧夏南部海原縣和固原縣(當時屬甘肅省管轄)一帶發生芮氏8.5級特大地震,震中位於海原縣縣城以西哨馬營和大溝門之間,地震共造成28.82萬人死亡,約30萬人受傷。是中國有地震記載中最高烈度地震,亦是人類有史以來最高烈度地震。全球96個地震監察局錄得此次地震,餘震維持三年時間。據1949年以後調查,地表斷裂帶從固原硝河至海原縣李俊堡開始向西北發展,經肖家灣、西安州和乾鹽池至景泰,全長220千米。此震為典型的板塊內部大地震,重複期長。

基本信息

簡介

寧夏海原8.5級地震寧夏海原8.5級地震

1920年12月16日,中國寧夏回族自治區南部海原縣一帶發生的一次大地震。此震是中國內陸地區近代歷史上發生的最大地震,損失極大,波及面極廣。全球地震目錄定此震為8.6級,震中烈度為最高的ⅩⅡ度。地震的有感範圍遠達北京、上海、重慶。極震區內村鎮埋沒,地面或聳成高陵或陷為深谷,山崩地裂,黑水橫 流,海原、固原等4城全毀。僅海原一縣死者就達7.3萬餘人,全區因地震而死者不下20萬人。據1949年以後調查,地表斷裂帶從海原縣李俊堡開始向西北發展,經肖家灣西安州乾鹽池景泰,全長200千米。此震為典型的板塊內部大地震,重複期很長。

地震使乾鹽池北延了一公里地震使乾鹽池北延了一公里

海原地震的發震時間為1920年(民國九年)12月16日20時05分53秒(農曆庚申年十一月初七)。海原地震不僅是我國歷史上最大的地震之一,而且是世界上最大的地震之一。震級8`5級,震中烈度12度,震源深度17公里,震中位於北緯36`7,東經105`7度。

海原地震的基本情況是:巨觀震中位於還海原縣的西安州、大溝門至乾鹽池之間的石卡關溝、哨馬營一帶,其經緯度35`38度,105`21度;震中烈度為12度,極震區包括固原、隆德西吉靖遠景泰等縣,呈條帶狀,北西向展開。面積2萬平方公里,這次地震波及南下、甘肅、陝西、青海、山西、內蒙古、河南、河北、北京、天津、山東、四川、湖北、安徽、江蘇、上海、福建等17個省、市、自治區,有感面積達251萬平方公里,約占中國面積的1/4強,是中國歷史上波及範圍最廣的一次大地震。

極震區的海原、固原和西吉縣嚴重滑坡,僅在西吉縣的夏家大路至興平間64公里範圍內,滑坡就達31平方公里,在靖遠、會寧、靜寧、隆德4縣竟發生503處的滑坡。在固原縣的石碑塬一帶,發生了一個長達3500米的滑坡體,在會寧縣清江驛響河上游,滑坡體將2500米的一段河流堵塞,並在其上游形成了地震堰塞湖,成為中國歷史上最嚴重的地震滑坡。大地震使東穴舟山區村鎮埋沒,山崩地裂,海原、固原等縣城全毀,大量房屋倒塌,人員傷亡極重,據不完全統計,共死亡23`4萬人,傷及不計其數。

由於海原地震釋放的能量特別的大,而且強烈的震動的持續了十幾分鐘,世界上有96個地震台都記錄到了這次地震。因此,蘭州白塔山公園的廟碑上用“環球大震”四個字來形容這次大地震,是最恰當不過了。歷史碾過了一個世紀。今天,地震造成的許多遺蹟和景觀依然在無聲地訴說著那曾發生的一切。

震級

世界上記錄到大地震為8`9級。一次地震釋放的地震能量相當於1`4/10(25次方)爾格,如果把這些能量換算成電能,它需要像中國劉家峽那樣的水電站(裝機容量為122`5千瓦)連續工作30多年。海原地震被確定為8`5級,其釋放的能量355/10,這些能量也需要劉家峽水電站將近10年。從古至今,中國共有3次地震被認為達到8`5級,除海原地震外,還有1688年山東郯城地震1950年8月15日西藏墨脫地震,但海原地震是中國唯一震中烈度定為12度的地震。

波及範圍

海原地震波及範圍海原地震波及範圍

在中國,沒有任何一次地震的波及範圍可以和海原地震相提並論。據有有關資料記載,這次地震中將200公里的蘭州“倒塌房屋十分之三”;使距震中400公里的西安“門窗暴響,房搖牆踏,被毀房屋約有百戶“;距震中700公里的太原“房屋間有倒塌,人民微傷”;句;

距震中1000公里的北京“電燈搖動,令人頭暈目眩”;更遠的上海“時鐘停擺,懸燈搖晃”;廣州“掉繪泥片”;汕頭“客輪盪動”;香港“大多數人感覺地震”。其有感範圍超過了大半箇中國,甚至在越南海防附近的觀象台上也有“時鐘停擺”的現象。

人員傷亡

海原地震所造成的人口死亡數字是除了1556年陝西華縣地震、1976年河北唐山地震外最多的一次。1922年八、九期《地學雜誌》的資料表明這次地震共死亡人數234117人,但現在最新的研究成果是,死了27萬多人。 其中海原縣死亡73027人占全縣人口的59%,占總死亡人數的31`2%,固原死亡39068人;通渭死亡人數18208;人靜寧死亡人數15213人,震中所在地海原縣,死亡人數占全縣總人口的一半以上。地震還壓死大量的牲口,造成大量房屋倒塌。這一次強烈地震給震區人民的生命財產造成了極大的損失,災情慘重。

地面構造變形

寧靜文廟塌毀 寧靜文廟塌毀

海原地震的震中烈度所以被定為12度,一個重要原因是在震中和極震區範圍內,出現了普遍而強烈的的構造變形帶和各種各樣規模巨大的其他現象。銀川以北接近蒙古沙漠的長城被地震切割,黃土高原地貌全改,高斷成溝地,連山裂開巨口,平地出現了小湖。

斷層

極震區範圍內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斷層,有的斷層長達數十公里,水平斷距最大達17米,垂直斷距如同脫韁的野馬橫衝直撞,它們錯斷山脈。錯開田埂,穿過河流,越過峽谷。位於斷層展開地帶的居民住宅受到破壞最為嚴重,許多村莊被夷為平地,因而傷亡極為嚴重,有個村莊共有170多口人,只有6人倖存。這次地震後形成了一條斷裂帶。這提喔啊斷裂帶由固原的硝口起,經海原、西安州、乾鹽池至景泰縣的興泉堡,全長220公里,斷裂帶的總體為北50度——70度。在乾鹽池西發現十幾條石砌田埂被大地震的斷裂帶錯開,錯距2米,方向為反時針扭動。

地裂縫

如同斷層一樣,穿陌過阡,不可阻擋。地裂縫與斷層不同的是地層,每有出現水平或垂直錯動,在地裂縫發育的地帶,形成了串狀的壕溝或低塹,陡坎或凹陷;有的地方還出現了寬大的地裂縫從下邊通過。而地表的冰土層被植物的根繫結著懸在空中,宛如一座座橋樑。

鼓包

地震時,由於地殼強烈地擠壓作用,在很多地區,地面上產生了鼓包或隆起,這些隆起和鼓包看上去仿佛是一道一道長城或一座一座的墳墓。

滑坡或崩塌

滑坡和崩塌是由於地震產生的強烈振動,使原來已不很穩定的崖坎塬邊出現重力失穩而產生的一種地殼地質現象。滑坡主要發生於坡度相對較緩的溝邊塬坡;崩塌主要發生於懸崖坎地區。海原地震所發生的滑坡和崩塌現象是任何一次地震所未有出現過的,這和地震的烈度及發生在黃土地區有很大的關係。滑坡和崩塌不僅加劇了災情,還形成了許多大小不等的堰塞湖。著名的有海原李俊的海子和西吉的震湖。

災民慘狀

由於地震發生在交通閉塞,幾乎與世隔絕的六盤山山區,當時由於軍閥混戰、兵荒馬亂,北洋軍閥對巨大的地震災難無力救助。當時逢冬令,天寒地凍,災民又繼續死於凍傷、飢餓、瘟疫之中。據當時《陝甘地震記略》一文報導,大震後災區人民“無衣、無食、無住,流離慘狀,目不忍聞;苦人多依火炕取暖,衣被素薄,一日失所,復值嚴寒大風,忍凍忍飢,瑟瑟露宿,匍匐扶傷,哭聲遍野,不特餓殍,亦將犟比僵斃,牲畜死亡散失,狼狗亦群出吃人”。這就是當時海原大地震災區慘況的真實寫照。

地震考察

民國九年的海原地震與當時行政區劃民國九年的海原地震與當時行政區劃

海原大地震,距今已八十多年了,曾有不少地震工作者深入震區,對海原地震進行了實地考察,獲取了大量珍貴的資料。1920年海原大地震發生後的次年,當時的內務、教育、農商三個部曾派翁文灝、謝家榮等六委員赴災區調查。他們於1921年4月15離開北京,經呼和浩特銀川到達蘭州,爾後進入震區,經會寧、靜寧赴固原經平涼、天水返回蘭州。這次調查歷時四個月,他們除了解了災情,還特別著重了科學考察。翁文灝等六人的調查的資料是十分可貴。儘管當時交通不便,他們考察的範圍受到了限制,對震區內的大多數地方末能實地考察,但是他們所到得的大量的第一手資料,直至今天仍然具有很高的科學價值。翁文灝一行的這次調查堪稱是我國地震史上第一次對大地震所做的詳細的科學調查。與此同時,國際飢餓救濟協會的j•w•霍爾(j•W•Hall)、U•克勞斯(U•Clormik)、E•麥克考爾密克(E•Mcormik)等,也曾到達震區調查結果發表在1922年美國地理雜誌上,題目是《在山走動的地方》。在這篇報導中列舉了大量有關災情的實際資料,特別是對地震滑坡作了很生動的描述,並附有珍貴的震害的照片。解放後,我國地震工作有了迅速的發展。1958年中國科學院地球物理所派郭增建等六同志組成地震考察隊對海原大地震進行實地考察,這是繼翁文灝等人之後的又一次大規模較大的調查。這支考察隊翻山越嶺,跨溝度河,歷時一個多月,取得了較豐富的第一手資料。之後又有蘭州地震研究所等地震部門到震區考察。編寫出版了《1920年海原大地震》一書。1979年,國家地震局蘭州地震局研究所和寧夏回族自治區地震對、隊在銀川召開了“1920年海原地震學術討論會”共同對這次地震的有關問題進行了討論。80年代後,關於海原活動斷裂帶項目的研究列入國家地質所和寧夏地震局的專家歷時4年,在取得了重大科研的基礎上,完成並出版了《海原斷裂帶》這一科技著作。

海原大地震和海原活動斷裂帶引起了中外科學家反對極大興趣。大地震造成的斷裂、滑塌、地裂縫、鼓包凹陷等地表形變遺蹟,歷經幾十年滄桑仍保留完好。另外,在六盤山賀蘭山一帶還發現了古地震事件和構造活動的遺蹟。科學家們認為:寧夏不僅是一個得天獨厚的歷史地震遺蹟博物館,而且是一部活的地震活斷層研究的教科書。從1981年至盡,先後有日本、美國、原蘇聯、加拿大、泰國等10多批30餘位外國專家來寧夏,從事地震考察和研究。國內專家來的就更多了。中國海原不但又一次成了世界地學界關注和開展地震研究的“風水寶地”,而且也成了世界認識寧夏,了解寧夏的一個“視窗”。

海原大地震在中國近代史中占有極其重要的位置,除了塗炭生靈,造成巨大損失,大地震也創造了中國近代史的幾個第一。地震時舊中國沒有一台現代地震儀和地震台,震後誰也弄不清震中在那裡。直到一個月後才將震中圈定在海原。地震後,北洋政府中央地質調查所立即建立自己地震台。並與1921年派員赴法國學習,1923年開始籌建,歷經7年,直到1930年終於在北平建成了中國第一個地震台,拉開了中國地震觀測工作的序幕。中央地質調查所的著名地質科學家提交了我國歷史上的第一份地震科學考察報告;繪製了我國第一張震區烈度等線圖;他還首次在中國大陸東部地區劃分了地震危險帶。1922年,世界萬國地質大會在比利時是首都布魯塞爾召開,中國學者第一次站在世界講台上宣讀了關於海原大地震和中國地震活動構造帶內容的論文,引起了世界各國專家的重視個極大的興趣。

記載和傳說

(一)史書關於地震的記載

海原是個多地震區,地方史書中有比較豐富的地震記載。在現存的固原地方史書中:明嘉靖《固原州志》、明萬曆《固原州志》、清康熙《隆德縣誌》、清乾隆《海城廳志》、清光緒《海城縣誌》、清宣統《新修固原縣誌》、民國《固原縣誌》、民國《重修隆德縣誌》、民國《新編化平縣志》等九種。每本史志幾乎都有關於地震的記載。海原大地震在《固原縣誌》中的地理志、居民志、物產志、建置志、職官志、藝文志等專志都有詳細的記載。據統計有大量文字記錄的檔案、詩文有26處。地震活動性是地震學研究的重要內容之一。把六盤山地區的地震按時間順序畫成地震序列圖。可以看出本區的地震活動有著明顯的起伏,即相對的活躍期和平靜期。據專家分析六盤山地區歷史地震活動大致可以分為三個活躍期和兩個平靜期。海原大地震發生在空區,震後空區消失。大震前的序列特點,據《固原縣誌》記載:海原大震前的1913年4月24日、25日、27日29日,1914年1月14日、18日有七次地震,次後再沒有地震記載。相隔六年後才有民國九年(1920年)的地震。這些資料說明海原大地震前很不發育。根據研究推測1920年海原大地震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再有地震發生。

(二)地震前的預兆

民國《重修隆德縣誌》輯錄的震前的“震兆六端”,在地震學界具有很大影響,流傳甚廣。“震兆六端”即:“一、井水本湛靜無波,倏忽渾如墨汁,泥渣上浮,勢必地震。二、池沼之水,風吹成轂,行藻交縈,無端泡沫上騰,若沸煎茶,使必地震。三、海面遇風,波浪高涌,奔騰萍溷,此為常情;若風日晴和,台颶不作,海水忽然澆起,洶湧異常,使必地震。四、夜半晦黑,天忽開朗,光明照耀,無異日中,使必地震。五、天晴日暖,碧空清淨,忽見黑雲如縷,蜿如長蛇,橫亘空際,久而不散,使必地震。六、時值盛夏,酷熱蒸騰,揮汗如雨,驀覺清涼如受冰雪,冷氣襲人,肌為之粟,使必地震。”據說在海原大震前,有許多徵兆在昭示這一次災難的降臨。那一年也是持續大旱,氣溫異常且居高不下,天氣或驟降雨雪,或土霧彌涌日月昏暗,或黑或黃大風揚沙肆暴,雞犬不寧,無故亂啼淒叫,牛、馬、羊、豬等家畜驚慌不安,飛禽驚鳴掠空而過,地下水位或升或降,西北天空光球滾動,山谷空響,地下炸雷隆隆。

(三)民間傳說

和所有的自然災害一樣,海原大地震後,謠言、神話四起,擾人心亂,在海原,盛傳兩個老道的故事。地震前還流傳著一首“搖擺歌”。其內容:“大豌豆開花,搖一搖,麥出穗;不是王法吆,搖搖擺,咱兩個睡。一碗羊肉搖一搖白花了;世上的好人吆,搖搖擺,賊殺了”這是後人第一次記錄下這一蹊蹺古怪的史實。其中的玄機無人可解。固原縣紳士白星階的府第當夜名人會薈萃,縣裡有身份人都被邀請來飲酒打牌。這些名人玩興正酣時,酒菜斷上來。正在這時,房子嘩啦一聲塌下,在場的23個人,當場壓死20人,幾乎囊括了當時固原縣所有的名人。在這次大震中還流傳著一個胡琴救主的故事。大震一個的月後,一支商隊來到了海原極震區。映入商客們眼帘的到處是斷壁殘垣,人煙斷絕,雞犬滅跡的悲慘景象。突然隱隱傳來一陣陣如泣如訴,悲苦悽慘的胡琴聲。商客們尋聲覓去,發現琴聲竟來自一間震塌了的窯崖內。商客們急忙動手挖開塌土,救出了一位蓬頭垢面的興存者。原來這個人的窯門被埋堵後,他僥倖存活下來。一月多來,他靠吃窯內僅存的半罐酸菜維持生命,用胡琴求救,保全了生命。固原、海原兩縣交界的地方,是須彌山旅遊勝地。山上古松翠柏濤濤聲響,佛洞神龕星羅棋布,這就是著名的須彌山石窟——圓光寺。此窟開於魏、唐朝代,共有佛窟130多處,曾經是遊客如雲,香火不斷。這裡原距海原大地震的震中80公里,但地震烈度仍高達11度,強烈的震動將佛窟中仙公寺龕壁震塌,佛像裸露在外。這次大震是慘痛的,留給每個災區家庭的記憶都是難以忘卻的,每個家庭都有一段悲傷的故事。而大震的這一天就成了人們紀念亡人的災難節。

防災與減災

人類誕生以來,經過一場又一場劫難,不但沒有被毀滅,而且得到不斷發展,從而創造了燦爛文明。展望未來,人類社會將比以往任何時期都要更加理智,更加聰明,具有更高的組織性和協調能力,不但能量最大限度地協調與自然的關係,而且能夠協調人類社會內部的關係。因而說,儘管未來時期各種人為災仍不可避免,但人類不會被毀滅。為了有效防止災害,最大限度地減少損失我們也要積極地投入防災與減災的行動上來。海原大地震後災情慘重。由於當時北洋政府沒有及時採取有力的救災措施,致使災情進一步加重,時甘肅旅京人員抨擊說:“甘肅為國家征出租稅之地方,甘肅人民即為國家負擔之分子,今遭此亘古以來未有之浩劫,竟不能兼顧之餘惠,既佛輿情,亦非人道”。解放後發生破壞性地震,黨和政府立即派出抗震救災隊伍趕赴現場搶險救災,發展生產,重建家園,使災情降到最低限度。

開發和利用

開發和利用地震資源

海原大地震後造成了許多地震遺蹟和遺址景觀今天在這裡隨處可見。代表性的有13處。它們是:海原縣乾鹽池唐家坡田埂錯動;海原縣乾鹽池解解家莊地震地表破裂帶遺蹟;海原縣乾鹽池城垣遺址;海原縣西安鄉袁家窩民房遺址;海原縣城關鄉小山地震地表遺蹟;海原縣李俊鄉聯合村海子遺蹟;海原縣乾鹽池鄉石卡溝地震最大水平位移遺蹟;海原縣高台鄉刺兒溝探槽剖面;西吉縣蒙宣鄉党家岔堰塞湖遺蹟;固原縣彭堡鄉石碑塬塌山遺蹟。地震遺蹟和遺址景觀是地震破壞的作用。海原地震活動帶遺蹟及海原大地震遺址是國內外不可多得的自然遺產,具有進行地震活動和構造運動研究、災害防禦、環境保護、科普及旅遊開發等方面項目的寶貴的價值。海原地震旅遊資源的獨特的吸引物,具有較高的價值,是目前尚無開發的潛在的資源。但由於天長日久、寒暑變化、流水侵蝕、風吹雨淋等自然風化的結果,改變著這些資源的形態。加上人為的破壞是地震遺蹟和景觀更加嚴重。因而保護海原地震旅遊資源刻不容緩。

旅遊資源是開展旅遊活動的主要對象和依託,是一個地區旅遊業發展的基礎。海原大地震旅遊資源獨特性、壟斷性或不可取代性,在資源方面有自己的特色和優勢,對旅遊者具有吸引力。所以海原地震旅遊是一處尚待開發的處女地,現階段要通過一定的措施和手段把這一資源經過合理的開發和利用,發揮其效益和功能。海原地震旅遊帶位於國務院2000年4月批准的我國第一個國家級扶貧實驗區六盤山旅遊區,地震旅遊的開發和利用與六盤山生態旅遊、濃郁的回鄉風情、燦爛的絲路文化和豐富的古蹟遺存緊密聯繫、互補,這種多元性與獨特性的有機結合必將成為本地區旅遊資源的獨特優勢,發揮好海原大地震旅遊資源的優勢,促進當地經濟的發展。

地震原因

在海原發生的這次“環球大震”決非偶然,這是由其處於特定的地質構造環境決定的。從地質構造看,海原地處阿拉善地塊與鄂爾多斯地塊的交接部位,其主要構造是烏鞘嶺—六盤山弧形構造帶。科學家給這個斷裂帶起名為“海原活動斷裂帶”。

地震影響

那次地震後,“海原活動斷裂帶”在240公里範圍內出現的斷頭溝、斷尾溝、斷塞塘、槽形谷等異常地貌,屢見不鮮。這些複雜地貌,承載著與地震相關的大模樣和小細節,發布著古往今來的地震信息,都是研究地震的活資料。

科研意義

1983年,寧夏地震局專家組織開挖探槽並進行科學研究。探槽呈北東─南西向布置,地層為全新世。所顯示的大小不一的古斷層崖崩積楔及包含了幾個古人類活動的文化層,為研究和確定海原活動斷裂帶不同地段的6次八級左右古地震事件的年代及重複間隔,提供了很好的依據。

儘管全球每年都要發生許多大地震,但像海原大地震這樣留下豐富地質遺蹟的還極為少見,而具有重要科學考察價值的則更少。海原地震局局長劉剛說:“海原大地震的地質遺蹟是獨一無二的,具有壟斷性。”寧夏地震局的負責人認為,海原地震斷裂帶,是當今世界範圍內保存最完整、研究和利用價值最高的地震地質遺蹟,是一部“活教材”。

◎海原大地震發生於1920年12月16日晚8時06分,震級達芮氏8.5級。此次地震之烈為中國有史以來之罕見,亦為世界上最大地震之一。地震釋放的能量相當於11.2個唐山大地震。強烈的震動持續了十餘分鐘,當時世界上有96個地震台都記錄到了這場地震,被稱之為“環球大震”。

◎海原縣西安鄉一位倖存者董善征說,“萬家水的那山合了,兩個山合到一起了,羊、人啥都沒有了。”中國地震局蘭州地震研究所原所長郭增建說,地震在當地形成200多公里的斷裂帶,有一個湖泊甚至因地面傾斜而遷移了幾公里。

95歲的馬成虎住在寧夏海原縣城邊上,他這一生居於此,只是宅院由土窯洞變成平房。百餘米外,是1920年海原大地震萬人墳遺址,經過90年的風雨侵蝕,仍隱約可見一處處連綿的墳包。未曾遷居他地的馬成虎,仿佛這場20世紀全球最大地震最後的守墓人。

“爺爺被打死了,叔叔被打死了。”面對南方都市報記者的採訪,馬成虎對五歲時經歷浩劫的記憶僅止於此,他一家五口人,因地震而死去兩人。這場以海原為震中心的大地震令海原縣超過一半的人口失去生命。地震的波及範圍非常之廣,其中以寧夏南部的海原、固原,甘肅中北部的靜寧、會寧、靖遠、通渭、渭源,以及陝西西部受災最為嚴重。

據寧夏地震局提供的資料,海原大地震(當時屬於甘肅省,故又稱甘肅大地震)發生於1920年12月16日晚8時06分,震級達芮氏8.5級。此次地震之烈為中國有史以來之罕見,亦為世界上最大地震之一。地震釋放的能量相當於11.2個唐山大地震。強烈的震動持續了十餘分鐘,當時世界上有96個地震台都記錄到了這場地震,被稱之為“環球大震”。

“這次地震有多大,我說幾個現象你就知道了。”中國地震局蘭州地震研究所原所長郭增建對南都記者說,受海原大地震影響,波羅的海海面波浪浮動達幾十厘米,而地震波的橫波與縱波都穿過了地心,日本東京當時尚不太靈敏的儀器,還檢測到地震表面波繞著地球轉了一圈,又轉了回來,“原來說死了23萬多人,也有說死了20多萬,但現在最新的研究成果是,死了27萬多人。”

地震發生後的救濟,也帶有鮮明的時代印痕。“因為當時中國處於軍閥混戰,沒有有效救災。海原很多人都埋在萬人墳了,好幾個人埋在一個墳里。”海原縣地震局局長劉剛對南都記者說,當年海原的遇難者後代,也已遷徙到周邊各省,每年的12月16日,萬人墳這裡會陸續從甘肅、青海、陝西及寧夏其他地方湧來上千名祭祀者。

但在海原之外,這場死亡人數超過1923年日本關東大地震和1976年中國唐山大地震的浩劫,卻並不為更多人所知。在汶川、玉樹接二連三發生地震的當下,塵封許久的海原大地震被再度挖掘了出來,成為供國人憑弔與檢視的標本。

寧夏自治區政府的牽頭下,建設中的海原地震博物館將於明日———海原大地震90周年祭日舉辦開館儀式。本月8日,南都記者在現場看到,博物館內部裝修仍在緊張進行,尚未進行布展。劉剛介紹說,屆時將會舉辦海原大地震學術研討會,並請阿訇在萬人墳上舉辦祈禱儀式。

“兩個山合到一起了,羊、人啥都沒有了”

“1920年12月16日,大約是晚上8點鐘,在中國某些城市以及和它鄰近的國家,觀測到一些異常現象。不能說成都、大名、上海和海防相距很近,要知道從成都到大名大約1200公里,而從海防到上海大約1900公里。可是,在上述時刻,在成都法蘭西領事館,在大名的耶穌教徒傳教團,在上海的英國領事館和在海防的天文台內,所有鐘錶立刻停擺。在這些城市和所有其他許多居民點,坐在飯桌旁的人們忽然看見,吊燈開始擺動起來,後來還知道其他一些情況。在大名以北的板夏,三個閒談的傳教士忽然感覺到噁心欲嘔,他們覺得地板就像船舶上的甲板一樣開始搖擺起來,在距中國海1250公里遠的一個地方,走向市場的主婦們突然覺得暈船,北京和天津的居民也有同樣感覺……”這是海原地震發生後,蘇聯一位佚名作家撰寫的《一九二零年的中國,西方忽視了的災難》的開頭部分。

誠如郭增建研究員所言,整個世界幾乎都感受到了地震的影響。與南都讀者更為相關的,在汕頭外海,地震同樣很強烈。有一艘從上海出發駛向香港的英國P和O公司的“Devanha”號客輪行至汕頭外海時感覺到像地震一樣強烈震動。“船長以為可能是船撞在了淹沒的漂流物上,但等船靠了香港碼頭以後,他一檢查船的外殼,很驚奇地發現,整個船殼都完好無損,這才想到了可能是地震引起的震動。”(據徐家匯觀測台地震記錄《1920年12月16日大地震的概述和評註》)

和千里之外虛驚一場的插曲不同,處於地震中心的人們此時正經歷生離死別的殘酷考驗。海原縣九彩坪拱北倖存者馮志錄,數年前對寧夏《在山走動的地方》記錄片攝製組描述說,“老人們說那時間地搖時……我們那個地方把山嘴子一下搖著撲下來了,山窪里開的都是這么寬的口子。坐人的地方,山都塌著壘了下來。”海原縣西安鄉另一位倖存者董善征也說,“萬家水的那山合了,兩個山合到一起了,羊、人啥都沒有了。”

在1922年第5期美國《國家地理》雜誌上,有一篇克勞斯、麥考米爾合撰的《在山走動的地方》報導,其中描述了海原大地震時發生的幾個現象:在夜間移動的大山,似瀑布飛落般的山崩,陷進房屋和駱駝的大裂縫,以及把村莊席捲進升起的鬆軟土海里的一切……

“海原大地震現在定為8.5級,過去也曾被定為8.6級。”中國地震局蘭州地震研究所原所長郭增建說,地震在當地形成200多公里的斷裂帶,有一個湖泊甚至因地面傾斜而遷移了幾公里。黃土地質的山坡被震成粉末,形成黃土流,因為當地居民多住土窯洞,因此傷亡更顯嚴重。

1958年,中國科學院地球物理所曾派郭增建等六同志組成地震考察隊,對海原大地震進行實地考察。郭增建對南都記者回憶說,他記憶比較深刻的一個故事是,地震來時,天已變黑,因為沒有電燈,甚至連油燈也比較少,很多人都待在家裡。土窯洞口多被震塌堵死,有一個窯洞後來被老鄉挖開,發現並沒有被完全破壞,一個人趴在桌子上,因沒有空氣而憋死,死前似乎是在喝水,桌上一個碗裡有油一樣的東西,仿佛是人胃裡的嘔吐物。

死傷非常巨大。1921年4月3日《新聞報》報導稱,“縣城半邊坍陷,甘肅海原縣(海原彼時歸甘肅轄下)旅京學生馮君翰英接到家函曰:”初七日黃昏地震,吾鄉受害尤重,全城房屋俱被蕩平,人民死傷十之八九,吾家花涯灣山莊,全行覆沒,山崩土裂,山河更變……吾家四十餘口,除父與汝祖母外,俱歸浩劫。房屋倒盡,什物無存。全縣死傷人民總計六萬餘人……‘“

“牲畜死亡散失,狼狗亦群出吃人”

按照《中國民報》1921年3月的地震災情調查表,海原縣死亡人數約為4.5萬餘人,被壓斃的牲畜有7萬餘頭,房屋則倒塌了8/10.半年後,翁文灝與謝家榮在“咨呈國務院內務部”的正式官方檔案,則將海原縣死亡人數確定為7.3萬餘人,約占海原縣總人口的59%。

海原縣是所有災區死亡人數和比例最高的區域。謝家榮《民國九年十二月甘肅地震報告》中對海原地震的整體描述為:“同日晚7時大震,突見大風黑霧,並見紅光。大震時約歷六分,地如船簸,人不能立,震動之方向,似自西北而來,往東南方去,有聲如雷。土石山均有崩塌及移動,尤以土山崩潰為多。山坡平地均生裂縫,長短不一。平地裂縫多有泉涌,其色或綠或黑。山崩壅塞河流之處甚多,尤甚者為南鄉。楊明後堡崖窯上,東鄉五浩堡河家溝二處,山崩壅塞河流,積水深數十丈,長五六里,寬十餘丈,水倒流。南鄉水井震後多乾,縣知事鍾文海之子女及警佐羅某均因衙署受震傾倒同時被難。城中房屋幾全數削平,城垣原系土築亦大半毀壞。”

受災第二嚴重區域為固原縣,1921年呈報官方的死亡數字為4萬餘人。1958年,郭增建等人去固原進行地震考察時,還能看見不少的地震遺蹟:厚厚的磚築城牆還在,南城門上刻著“鎮秦門”幾個大字(現城牆已經被拆除),該縣董福祥神道碑及碑亭橫截為二,上段與下段裂而不坍,其中下段扭轉了方向。

海原、固原之外,其他如會寧、隆德、通渭、靖遠、靜寧等五縣,死亡人數均過萬人。

12月16日的大震之後,餘震不斷,且天氣陡然轉冷。“十七日(餘震)終夜不休,倒八時陡起大風,為亘古所僅見。人民牲畜凍斃者不計其數。地吼如雷,聲勢極其危險。十八日風止,天地晦暗,地先吼後動者五次,均輕。十九日大動八次,地體日夜微搖不息。二十日大動十一次,小動十二次……”在1922年4月24日《新隴》卷1期上,詳細記載了餘震及震後天氣情況。其中,海原、固原等縣下的一場大雪,凍死了無家可歸的很多人。

曾於1921年赴災區考察的謝家榮亦曾在文章中提及,這場發生在冬季的大地震,導致災民“流離失所,衣食俱無,故不死於地震,亦多死於凍餒。其後各地雖派有急賑,而交通艱難,常需數日後始達,實屬緩不濟急”。

當時的《地學雜誌》在《陝甘地震記略》中報導,災後人民“無衣、無食、無住,流離慘狀,目不忍睹,耳不忍聞……一日失所,復值嚴寒,忍凍忍飢,瑟瑟露宿,匍匐扶傷,哭聲遍野,不特餓孚,亦將僵斃。牲畜死亡散失,狼狗亦群出吃人”。

在死亡陰影的籠罩下,也有新生的萌動。郭增建說,1958年去考察時,聽見有人說母親在麥草堆里生下了他。

在公權力的觸角尚未能抵達震區之時,災民們依靠私力救濟共渡難關。郭增建1958年赴海原等縣時,也聽老鄉們提起,大地震剛發生時,大家不分你我,誰家有現成的飲食都拿出來一起分享,過了幾天之後,心理上就產生變化,各自考慮各自的未來,不再能隨便去別人住處吃喝了。“在大災面前,一開始有公心,後來私心居上。”郭增建說。

當姍姍來遲的政府救濟終將抵達時,飽受凍餓的災民常常也會不顧生命去索取。時任固原縣公安局局長的石作梁曾回憶,由平涼運來的兩車鍋餅,剛剛抵達固原縣的郊野,就被饑民蜂擁圍堵而上攔乞,護押鍋餅的士兵也叱之不退,這些饑民“寧甘引頸受刃,不肯舍車放行”。

“當時北京報紙,連震中地址都搞不清”

海原大地震來得突然,地方官署也受創嚴重,加上當時交通、通訊不便,一時之間難以組織救援。“蘭州騎馬到海原就要好幾天,更何況道路都遭到破壞。縣政府大概只有靜寧等少數地方有記載救災。其他的縣府就說不清楚了。後來政府也採取‘以工代賑’疏通道路,給災民發放工錢,但都是少量的。”郭增建說。

當時的靜寧縣長是周廷元,解放後曾任甘肅省文史研究館館長。據其本人《甘肅靜寧縣大地震紀略》所稱,他在地震後的次日凌晨,就從縣倉內出糧,救濟沒有食物的災民,還從商鋪購置衣物,幫助沒有衣服避寒的民眾,又從倉庫取出帳篷搭蓋草屋充當災民住所,並電請蘭州河北醫院,為受傷民眾醫治……

周廷元並非自我誇飾,當時英國在中國出版的英文報紙《字林西報》曾刊發題為《一個甘肅縣長在地震中,十分真實的故事》的報導,用感性語言描述周廷元震後作為:“那裡的縣長是一個精力旺盛,十分能幹的人,對人民是一種真正的福分……人們對這位官吏充滿讚美。當地震來臨時,他立刻命令人們衝出去。並叫人們離開住房,然後回到室內跪下向神禱告,如神願意的話,他願以死來換取赦免民眾……當地震過後,他出來叫人們立刻去搶救那些埋在瓦礫堆中的活人……還命令出資埋葬死者和動物的屍體,以防止發生疾病。“

不過,大災面前,由同樣受重創的地方官府進行救助,顯得力不從心。“那時救災慢得很,在北京報紙上,連震中地址都搞不清,國外只說在那一段。通訊條件很差,又受到破壞,耽擱了好多天才知道。”郭增建介紹說,當時甘肅在京的商人、學生和國會議員等,向政府呼籲救災,並在報上刊發了啟事。當時募捐的人很多,在京亦成立緊急募捐大會。

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文獻顯示,甘肅省省長張廣建曾以“十萬火急”致函大總統,請求支援,但致函的時間已是地震過後一月余———1921年1月20日。在這之前,1920年12月29日,張廣建也曾和甘肅省議會議長王世相等人向內務部致電求援。

“北洋政府可能也有貪污截留,地震發生前,正值華北五省大旱,有記載說死了50萬人。當時有個說法,要救華北五省旱災,政府賑災的款給了國際組織。1921年初,甘肅留京人員在《中國民報》上揭露這個事,寫得很好,痛罵北洋政府,大意是說,甘肅是為國家拿糧的省份,為何遇災不救,好像地圖上沒有這個地方一樣。”郭增建說。

直到1923年3月19日,甘肅籍國會議員周之輪等人還在給中央賑務處的公函中,描述震後二年余的慘狀:“敝省自震災以後,民生凋敝,日益顛連,加以雹災旱荒頻歲歉收,始則省外各縣更迭蒙災近,且流離之慘延及省垣。”這些國會議員還提到,他們屢次接到同鄉書信,獲知甘肅災民種種慘狀,“竟有蘭州有賣人肉包子之事”。蘭州物價飛漲,而冬季接受施粥者已超過萬人,雖然各界善款亦有施衣,但“飢凍以死者仍時有所聞”。

在這封函中,甘肅籍國會議員著重提出,賑務處去年應撥給甘肅的賑災款“尚未及半”,希望體恤災區黎民苦楚迅速補齊,“庶不至無告之民長此失所也”。由此可見,中央在賑災問題上,截留應撥付的款項,問題頗為嚴重。

而甘肅省長,在海原大地震後兩年多內,也換了多人,從張廣建、潘齡皋一直到林錫光。“甘肅地方政府也有救災,但據說張廣建省長有貪污。”1958年赴海原等地考察的郭增建還聽說,後來紅軍經過該地時,還曾批鬥過涉嫌貪污賑災款的人。

翁文灝等人的調查是中國地震學的開端

一直到海原地震發生5個月後,內務部、教育部和農商部才協同派出謝家榮、翁文灝等6人,前方災區進行歷時4個月的實地考察。這次考察所形成的報告,在中國地震史上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除了對地震發生的情形做了詳盡描述之外,謝家榮、翁文灝等人也表達了對於地震預防及應對的很多意見。中國第一位地質學博士,後曾任中華民國行政院院長的翁文灝,在《為條陳調查甘肅地震意見呈請》中表示,地震之烈是世界所恆有,但此次海原大地震死人之多卻是各國所罕聞,外國地震,人民大抵受傷者多,而死亡者少,海原地震則死者甚多,受傷而生存者甚稀。分析原因,他認為和這裡民眾多穴居黃土坡內,即便有房屋也多是泥築有關。

翁文灝由此提出的改良辦法,包括“宜勸人民建築時,務用木柱樑柱相維,庶能支持”,還包括培植森林和開浚水利。

有關地震研究,翁文灝亦建議中央觀象台和農商部地質調查所應通力合作,改變一無專門設備,二無專精人才的局面。他還特別提及“地震儀”的設定:“漢時張衡造地動儀,隴西地震長安先知。是我國原為地震儀發明最早之國,惜繼起無人,遂至失傳。近代歐美、日本所用之地震計,則視古代地震儀尤大進步,能于波動狀態為極精細之研究……此不可不早為之計者也。”

和後來地震前兆及其預報更有關聯的,是農商部地質調查所的謝家榮《民國九年十二月甘肅地震報告》,其中提及地震前後的奇怪氣象、鳴聲及井泉漲縮現象,並附有自己的見解。定西、靜寧等縣知事的報告顯示,地震時多有大風晨霧,甘州、玉門等縣則報告地震次日大風晦暗,黃沙飛天。海原縣知事還表示,震時“見紅光”。謝家榮認為,“地震時發生塵霧或晝晦,乃因塵土菸灰等,經震動而飛揚,或因土山崩塌,黃土散滿空中致,有此現象固無足怪也。”至於紅光現象,謝家榮無法解釋,認為“恐不盡確實”。

所謂鳴聲,指地震前後有如雷如炮的聲響,也有的地方地震時沒有聲音。謝家榮表示,聲浪高低似與振動強弱有直接關係,至於發聲與震動孰前孰後,似不一定。他並沒有將震前的鳴聲與地震前兆聯繫在一起。

地下水的變化,也受到了關注。涇川、定西、會寧等縣報告,大震後井泉味道比以前略鹹。寧夏、靜寧、環縣等報告則稱,震後泉水升高尺許至十餘尺不等。寧夏縣的泉水較震前微溫而臭,通渭、海原等縣則有井泉枯涸的報告,隆德縣有大震前井泉忽漲,震後復原的現象。謝家榮認為,井泉的變化視各地地形地質情況而異,原本就不能一概而論,至於這些縣的報告是確實或者純屬牽強附會,頗難斷定,他只是把它列出來“以備將來之研究”。

一直到30多年後,對這些異常現象的研究,在中華大地突然成為顯學。

在中國地震局蘭州地震研究所研究員郭安寧看來,海原大地震的獨特之處,不僅在其震級與死亡人數之高。“翁文灝等人的調查,象徵著中國地震學的開端,具有里程碑意義。同時,中國現代地震預報的第一槍,也是從那打響的。”他對南都記者說。

郭增建等人的考察打響“現代地震預報第一槍”

所謂“現代地震預報第一槍”,是在新中國成立後的1958年打響的。郭安寧的父親郭增建,即是探索地震預報的代表人物之一。

“那時,新中國第一個五年計畫剛結束,蘇聯幫助中國好多個大項目,他們的專家要求,在設計圖紙和施工之前,必須先知道這些地方的地震情況。我們就全力投入到這個工作中去。”生於1931年,1953年進入中科院地球物理研究所的郭增建說。

30多年前發生的海原大地震,成為中科院地球物理研究所關注的重點項目。同樣由6人組成的考察隊,開始從北京出發,對海原、固原、西吉三縣進行了為期20多天的訪問考察。

郭增建說,他們訪問考察的重點是搞地震預報。“為何要搞預報?和當時的政治形勢有關,因為大躍進時中央提出‘兩條腿走路’,意思是土、洋兩種辦法都要搞。科研單位都提出宏偉目標。我們搞地震的提出地震預報。也是兩條腿走路,有的研究觀測地震前兆的儀器,這算洋的方面;土的方面,就是我們到海原考察。當時叫民間取經。地震前有無前兆?百姓觀察到什麼?我們6個人去全面訪問。”

地下水的變化問題,被當地老百姓提了出來。“他們說地震前泉水很大,震後沒了,讓我們幫忙找。我們也找不到,因為地層都變了。”郭增建回憶,當地居民還提及,地震前後的氣溫變化,他們6人當時也為此展開討論。

“這是中國第一次小規模討論地震預報問題。”郭增建說,當時只是感覺地震預報很難,並沒聽見國外有反對聲音,而且日本、蘇聯當時都說要搞地震預報。

20多天的行程,使郭增建等人發現了此前翁文灝等人沒有發現的長長地震斷裂帶。對此後中國地震事業影響更為深遠的是,地震預報的前兆系統,就在這次考察中建立。

有關海原地震的前兆,主要被歸結為地下水、動物、地聲、地光、氣象等方面。“以後的地震前兆基本也是這些類型,只是海城地震前多了個地氣霧。”郭增建說。他們最終寫了一份報告,用蠟紙刻了二十幾本。中國地震預報的第一槍就此打響。

在此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對地震前兆的觀察,都在中國相當有市場。這種情況至少在10年前就有了轉變。郭增建說,“現在很多人反對地震可以預報,主要是因為有兩個理論出現:混沌理論和自組織臨界理論。1999年,中國科協組織十幾個一級協會討論防災問題,我針對這兩個理論作了回應,認為理論上是可預測,只是我們事實上還沒有做到。”

中國的地震預報,處於頗為尷尬的關口。郭增建的兒子郭安寧,也是地震可預報的大力鼓吹者,不過他也承認,地震預報在國際主流學界已經失去支持,很多所謂的“地震前兆”發生時,並沒有接下來引發地震,而另一些地方的地震前,又並無這些前兆。這為“地震前兆”的判斷帶來了困難。

但他又認為,這並非阻絕地震預報探索的理由。作為地震系統的研究人員,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主張,即便在地震局系統內也難獲奧援。他關於地震預報的書籍,甚至於地震出版社都不願意出版。

將於明天在海原舉辦的海原大地震學術研討會上,中國地震局地質研究所所長張培震將做《地震科學技術發展》學術報告,有關地震預報的話題,也將在這個最初的原點再度激發出火花。

90年過去,自命不凡的人類在巨大的天災面前,更多呈現出的是無力感。

海原大地震

海原大地震,可能是世界上最少被人憶及的巨大災難。

海原,這個寧夏回族自治區的偏遠小縣,少有人知。90年前以這裡為震中的大地震,似乎塵封在高原的黃土之下,和海原一樣藉藉無名。

然而,僅憑几個數字,海原大地震也該被永遠銘記——震級芮氏8.5級,釋放的能量相當於11.2個唐山大地震。它不但在中國史上罕見,也是世界最大地震之一。當時,世界上的96個地震台都記錄到了這場地震,海原大地震也由此被稱為“寰球大震”。

據最新研究成果,海原大地震造成死亡人數達27萬人之巨。地廣人稀的西北荒僻之地,地震死亡人數竟超過唐山大地震,足見其慘烈。

2010年12月16日,是這場地震的90周年紀念日。海原地震博物館在祭日這一天正式開館,那場亘古未有的災難打開塵封,供人們憑弔和檢視。

繞地球震了一圈

1920年12月16日,當時居住在北京的魯迅先生在日記中記下了這樣的一筆:“夜地震約一分時止”。

寥寥八個字,記下的是當時北京感受到的地震—僅僅屬於可感級別,並沒有造成任何的破壞。而這八個字,竟然成了那次大地震在北京最早的文字記錄。

魯迅先生不會想到,他記下的是千里之外大地震傳導到北京的餘波。

幾乎與此同時,中國的很多城市也感受到了這次震撼。

在上海,天花板上的吊燈和吊扇長時間晃動,英國領事館的時鐘、信號鍾都停止了擺動。

在香港,一位名叫福契特的神父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他清楚地感到床在晃、紗帳在動。

1920年12月16日,大約是晚上8點鐘,在中國某些城市以及和它鄰近的國家,觀測到一些異常現象。不能說成都、大名、上海和海防相距很近,要知道從成都到大名大約1200公里,而從海防到上海大約1900公里。可是,在上述時刻,在成都法蘭西領事館,在大名的耶穌教徒傳教團,在上海的英國領事館和在海防的天文台內,所有鐘錶立刻停擺。在這些城市和所有其他許多居民點,坐在飯桌旁的人們忽然看見,吊燈開始擺動起來,後來還知道其他一些情況。在大名以北的板夏(音譯),三個閒談的傳教士忽然感覺到噁心欲嘔,他們覺得地板就像船舶上的甲板一樣開始搖擺起來……

這是海原地震發生後,蘇聯一位佚名作家撰寫的《一九二零年的中國,西方忽視了的災難》的開頭部分。

甚至在地球另一端的美國,地震儀上也清晰地刻畫出了異常的地震波。當時世界上的96個地震台,都有類似的記錄。

中國地震局蘭州地震研究所原所長郭增建是新中國第一批研究海原地震的地質工作者。他說,當時對地震監測最嚴密、技術也最先進的是地震多發的日本。位於東京的地震儀檢測到地震表面波繞著地球轉了一圈,數小時後又轉了回來,再次被記錄下來。

東京地震台的儀器可以把地震波放大12倍,在當時是最靈敏的,可與現在的儀器相比就落伍太多了。

而現在的地震儀,對近幾年發生的“5·12”大地震、海地地震等,也沒聽說過哪次地震的地震波能被監測到繞地球一圈。這從另一方面印證了海原大地震的能量之強。

監測到地震波,世界上所有的地震台都有同一個問題—震中在哪裡?

據當時的美國媒體報導,美國地震台依據震波數據,推測說此次地震震中在距紐約3000英里以外的地方。但事實證明,這樣的推測實在太低估此次地震的能量了——即便是不沿著地球表面計算,而是直取地球直徑,偏遠的海原距離紐約也遠遠超過3000英里。

對震中推測相對較為準確的,是日本東京地震台和位於上海的徐家匯觀象台。

徐家匯觀象台是由法國教會組織建立的,當時由神父蓋爾基(音)主持。徐家匯觀象台就地震所作的《1920年12月16日大地震的概述和評註》,詳細記錄了當天緊張的監測情景:

鐘錶突然停擺,而吊燈奇怪地搖晃起來。與普通人相比,他們(傳教士)馬上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急忙湧入安裝有地震儀的地下室。

地震儀上的筆尖正在畫著越來越寬的曲線,第一波較早的強波動出現在20時9分16秒。稍有平緩之後,地震儀上的南北向放大筆被劇烈的震動拋向了一邊,蓋爾基神父發出了警告:“注意!波動主峰就要到達了。”

這些波在20時16分到達。令人驚嘆的是,震動的強烈竟然讓地震儀都難以承受,筆尖半途跌落了。

雖然沒能記錄下全部的地震波,但已能夠對地震的量級和位置進行推測。

震波在大地上涌動需要時間。寧夏地震局副總工程師柴熾章告訴記者,地震波按傳播方式分為三種類型:縱波、橫波和面波。它們的傳播速度是不一樣的,地震儀就是分別記錄這幾種波,然後根據它們到達的時間差、振幅等數據,大致推算出地震的位置和強度。不同位置的地震儀推測的地震震中範圍不會完全一致,重合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震中所在。

徐家匯觀象台推測,震中在上海的西北方向,距離大概是1400公里。

日本東京地震台和上海徐家匯觀象台對震中的推測非常一致:甘肅東部(當時海原屬於甘肅省,故又稱甘肅大地震)。

新華網北京12月15日電歷史上的今天:12月16日

1920年12月16日,中國海原縣發生被稱為“寰球大震”的8.5級大地震,波及陝甘寧50多個縣,27萬餘人遇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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