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風花雪月》

《上海的風花雪月》

《上海的風花雪月》是作家陳丹燕的散文集。陳丹燕以一個探尋者和懷舊者的姿態徜徉於上海的百年歷史中,錄訪散落在街巷中的歷史遺蹟,回望她不曾經歷過的舊日時光;在張愛玲、張學良、顏文梁等歷史名人住過的老房子時遙想他們的人生往事,慨嘆於無盡的世事滄桑。

基本信息

簡介

《上海的風花雪月》《上海的風花雪月》

上海,曾經被稱為東方的巴黎,曾經是個浮華璀璨的花花世界,曾經是西北,最時髦,有著最優雅精緻的生活方式。三十年的對外封閉,使上海的昔日繁華被掩埋在厚厚的歷史煙塵中。陳丹燕以一個探尋者和懷舊者的姿態徜徉於上海的百年歷史中,錄訪散落在街巷中的歷史遺蹟,回望她不曾經歷過的舊日時光;在張愛玲張學良、顏文梁等歷史名人住過的老房子時遙想他們的人生往事,慨嘆於無盡的世事滄桑;透過今日上海的新風氣:咖啡館、灑吧、

作者

陳丹燕,1958年12月18日生於北京協和醫院。

1966年在上海上國小,因為口吃極少有朋友。

1972年在上海上中學,開始寫作並開始在《上海少年》上發表少年習作。

1978年2月進入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學習。

1982年畢業地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畢業論文是關於西方兒童幻想文學的研究,《讓生活撲進童話:西方現代童話的新傾向》,獲全國兒童文學論文優秀論文獎。獲文學學士學位。任《兒童時代》小說編輯,同時年始小說和散文創作和兒童文學翻譯。  

1983年出版長篇童話譯著《小老鼠斯圖亞特》。等等。

節選

在上海人的心裡,黃浦江邊上的綠色銅皮瓦楞裝飾的花崗岩的大樓——和平飯店,是上海最好的飯店。在那些懷舊的上海人心裡,它是他們夢想中的故鄉,它即使是在陽光最好的夏天,也充滿了昏暗沉重的黃色燈光,讓人心裡輕輕地一沉,因為歲月而泛黃了的白色大理石,即使是在最齷熱的夏天,也是清爽而典雅的,讓人想到不該穿著露腳趾的鞋子,路過大堂,褐色的高大爐壁板,黃色的銅欄桿,青春時代建築的黑色鑄鐵花紋旖旎浪漫地曲卷著,都是過去,都是過去,在老式的圈椅里坐下,還沒有等到自己叫的咖啡,已經聞到了那香氣,那是多少年來,多少杯熱咖啡在點點滴滴的地方留下來的氣息。只要一分鐘,你就能想到從前的人和從前的咖啡,那懷舊的心,不由得就生出來,何況一心想著回到過去時代里的人!要是他們的家鄉真的有什麼讓自己驕傲的地方,那就是這水邊的老酒店了。

酒店是20年代造起來的,是芝加哥學派的哥德式建築,它是外灘最早興建的大樓,是從前的沙遜大廈,由在上海發了財的英國猶太人沙遜建的,由於它造得美,造得豪華,造在迅速成為遠東大都市的上海的最黃金地段的江邊,從前,在那些懷舊的上海人遠遠沒有出生的時候,它被稱為“遠東第一樓”,是遠東在戰前最豪華的地方。
這花崗岩的大樓,是上海歐洲人的傳奇,就像一個苦孩子在橋邊拾到金斧頭。想來也是這樣,一個在歐洲生活安定,沒有大理想的人,不能想像到一個沒有咖啡和忌司的地方乾什麼去。而那些窮而思變的人,夾著他們的硬殼箱子,和冒險一博的心思,到上海來了。沙遜也是這樣,而且還是個瘸子。靠著這個迅速發展的都市,他發了財,他找到了在歐洲幻想的好日子。他享受它們,炫耀它們,讓在水邊的酒店夜夜笙歌,維也納來的咖啡,紐約來的黑色絲襪,巴黎來的香水,彼得堡來的白俄公主,德國來的照相機,葡萄牙來的雪利酒,全都來陪襯一個歐洲人在上海發跡的故事。還有那個時代的名人,美國的馬歇爾將軍,美國的司徒雷登大使,法國的蕭伯納,美國的卓別林,中國的宋慶齡,中國的魯迅,他們從黃銅的鏇轉門外轉了進來,走在吸去了所有聲音的紅色地毯上。
還有從前為了躲開暗殺的人,整年住在這裡的某一扇靜靜的褐色門後,還有從美國來的劇作家在這裡寫了《私人生活》;還有從歐洲九死一生逃亡上海的猶太人,在這飯店裡,度過了整個第二次世界大戰。那永遠拉著白色絲窗簾的房間,像他們母親的溫暖子宮一樣,包圍著他們,保護著他們,制約著他們,直到他們被國際猶太人遣送組織送走的那一天。
那樓上長長的甬道,安靜的、溫暖的,被黃色的青銅壁燈照亮著,兩邊的房間門總是緊閉著,要是你站在長長的甬道盡頭,看著燈里的門,也許你會想到,當門打開的時候,走出來的是40年代的人,女人穿著後面有一根襪筋的玻璃絲襪,男人抽著那個年代時髦的埃及香菸。
80年代的老飯店,什麼事沒經歷過呢?
像上海這個城市一樣的,幾經滄海。
有一件事沒有改變,從前,這裡就是落在上海的一塊玻璃的碎片,現在它還是這樣。幾十年過去,上海重新出現了外國旅遊者以後,歐洲的老人們成群地來這裡住,他們在這裡看到了完好保留著的他們年輕時代的東西,褐色的護壁板,青春時代建築風格的曲卷鐵鐵花紋,還有老歐洲的那種令人心靈一沉的黃色燈光,那種微微的感傷氣氛。還有一支在英國式的酒吧里演奏爵士樂的老人樂隊,他們從40年代他們還很年輕的時候就演奏爵士樂,中間空了30年,重新又為外國人演奏原來的曲子了。
1991年,著名的海濱樂團開始選擇和平飯店做他們每年一夜的狂歡聚會的地方。來自美國、歐洲和澳大利亞的懷舊顯貴們,來這裡尋找他們昨天再來的一夜。那一夜歐洲宮殿式的大廳所有的水晶吊燈全部被擦亮打開,成箱從南歐運來的葡萄酒被喝光了,地上撒著戒指,老飯店的莊重、豪華、傷感、高貴,在海濱娛樂團的那一夜全都復活了,好像灰姑娘的故事。
 

書評

最近突然很喜歡陳丹燕這樣的作家,過著閒時悠然的生活,時而泡一壺咖啡,品味歲月醇香,時而提著輕便的行李箱,到世界各地走走,和不同風情的人交遊,,將所有的浪漫盡收眼底。一個懷舊的人,同時也是一個常新的人。

與其說陳丹燕是作家,不如說其為旅者。陳丹燕從來不以一個中文系學者的權威身份涉足各地的文化,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遊客,用家常的語言描摹自己的心境,用樸實的筆調抒發自己的情感,讓我不由自主的相信她的愛的真摯。

最近看她的書,有時候也覺得她的比喻太直接了,有時候也不滿她在作品中偶爾的炫技筆法,像是故意在賺取感動和共鳴。然而,其實我也並不能說這樣究竟有什麼不好。一個女作家,本應有的細膩,本應由的哀傷,甚至是當代作家(也許是古往今來的所有作家)都逃不了的無病呻吟;一個浪漫的人,當然有權利小資,有權利風花雪月,有權利熱愛生活。更何況,她可以做到抓住生活的細枝末節,她可以用一個藝術家的心情看待周圍的人和風景,她可以為她的愛不計報酬的奔波,採訪,拍照——然後用這一切勾起你內心深處柔軟的感傷。一個來自上海這樣大都市的女子,自然也免不了走到哪裡都能發現自己家鄉的影子,自然免不了懷舊,上海是個多么理所應當而又多么需要懷舊的地方。不然,怎么會有那么多成功的海派作家。(席慕蓉是為自己的家鄉驕傲的,不管上海是不是陳丹燕的家,她都更有權力驕傲,就算是一個上海的游客,也如此。)  

三年以前到過上海,當時正值酷暑,跟隨著一群浮躁的可以的人(除了爸爸和我)開車晃過上海的馬路,伴著海風在外灘上漫步,我已然覺察到這個城市的獨特。  

三年以前,似乎還不知道風花雪月的具體含義。後來,讀了很多寫上海人或者上海故事的書,便開始對這個城市充滿幻想。幻想上海人的精明和驕傲,上海咖啡館的雅致和精美,上海氛圍的速度和新生,上海生活的浪漫和高雅。而陳丹燕筆下的上海,則更多了感傷、細膩和懷舊。她的上海比易中天和余秋雨都要地道。而易中天和余秋雨對上海人的綜述,是必須要有陳丹燕生活化的文字做註解的。張愛玲的冷傲孤高,她的悽美荒涼的故事還包括王安憶筆下的小家碧玉,都必須以上海的風花雪月作為背景。

所有的人和事,只有發生在這大背景下才有它的魅力。

胡蘭成曾經敲響張愛玲家的門時心情是複雜而激動的。

顏文梁帶著他的畫和雕塑輾轉回家,拒絕日本人的威逼利誘,最後卻眼睜睜看著自己熱愛的祖國人民在文革時將他辛苦帶回的藝術品毀於一旦,這其中的屈辱和辛酸只有這座城市的感傷可以溶解。

張可和王元化的相濡以沫,一生的摯愛情深,優雅、淡然、從容、自由,更重要的還是堅守,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有那一份單純的追求。

郭家小姐坦然告別昔日的奢華,傲然承擔起生活的重壓,這是上海女子應有的氣度。……

這些很溫暖而又帶著些淒涼的講述,不是因為陳丹燕筆力蒼白,不是她感悟的不夠,敘述的不夠,而是我們本就不應該奢望她站在學術的角度來給我們評析這一切故事,她也只是一個觀眾。每一個觀眾都有感慨的自由。而正是這些,讓我看到了一個別樣的上海,有著傷痕的上海。

她殘忍不起來,曾經發生這許多時,她也不過是個小女孩。在文革的時候渴望讀到白皮書的小女孩。於是曾經每箇中國人的疼痛到了陳丹燕這裡,變的柔和了,沒有傷痕文學中的那些抱怨,只有她,以一個懷舊的姿態追憶著這一切。

即使是南方人柔弱的肩膀,在亂成一團的年代也可以挺過來,也可以發現生活的美好。縱然是受著命令去翻譯那些白皮書,縱然違背了自己的本義,縱然滿腹牢騷,可是畢竟,也是這些讓彼時文壇不至於徹底倒塌,讓帶著如饑似渴的熱望的少男少女有所寄託,讓我最終相信,無論何時,人心向善。

有一顆童話一般的心,有什麼不好呢?  

做一個浪漫的人,有什麼可非議的呢?

陳丹燕的作品

陳丹燕(1958年12月18日-),當代作家。1982年畢業於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在《兒童時代》雜誌社擔任編輯期間,開始發表作品。被認為是典型的海派作家、小資作家。

相關詞條

相關搜尋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