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0年

三月,吳越王謬巡視湖州,以弟鏢為刺史。 三月癸巳,吳越王巡湖州,以錢鏢為刺史。 三月癸巳(初三),吳越王錢巡視湖州,任命錢鏢為湖州刺史。

紀年

庚午年(馬年
後梁開平四年
南吳天�七年
前蜀武成三年
南詔始元元年
吳越天寶三年
閩開平四年

本年年表

歷史紀事 燕破滄州
燕王劉守光自開平三年(909)五月囚其兄義昌節度使劉守文之後,即圍攻滄州。滄州節度判官呂兗等推守文之子延柞為帥,堅守拒敵,歷時半年,城中糧盡,百姓吃粘土充飢,呂袞選男女羸弱者,餵食而烹之以充軍糧,稱"宰殺務"。開平四年(910)正月四日劉延祚終因力盡出降。劉守光以幼子繼威鎮守滄州,派大將張萬進周知裕輔佐之。送延祚及其將佐歸幽州。二十五日,劉守光派人暗殺其兄守文,歸罪於殺者。
岐承制以楊隆演為嗣吳王

淮南節度使、弘農王楊隆演襲位之初,曾遣萬全感為使,往晉,岐告以嗣位。後梁開平四年(910)二月,萬全感返回淮南。岐王李茂貞承制加弘農王楊隆演兼中書令、嗣吳王(唐天復二年,昭宗封楊行密為吳王)。於是吳王大赦境內。
吳越取湖州

湖州(今浙江吳興)刺史高彥、高澧父子自唐末以來,以一州之地介於吳越錢氏、淮南楊氏兩大勢力之間,往往兩附以求自存。高澧性凶忍,嘗召州吏議曰:“吾欲盡殺百姓,可否?”吏曰:“如此,租賦何從出?當擇可殺者殺之。”時澧糾民為兵,有怨嘆者,澧怒,集民兵於開元寺,紿雲犒軍,入則殺之,死者過半,外兵縱火作亂,澧閉城大索,死三千人。錢�欲誅之,吳越天寶二年(909)十月,高澧遂以州叛附於淮南,舉兵燒義和臨平鎮(今杭州境)。吳越王錢�以弟錢鏢帥師討之。天寶三年(910)、後梁開平四年二月,高澧求救於吳,吳常州刺史李簡將兵來救,湖州將閉門拒吳援軍,高澧帥五千人奔吳。高氏自唐乾寧四年(897)領湖州,至是敗亡。三月,吳越王謬巡視湖州,以弟鏢為刺史。
劉隱進封南海王
後梁開平四年(910)四月,梁加封南平王劉隱為南海王。
吳越乞留原宦官
吳越天寶三年、後梁開平四年(910)七月,吳越王錢�上表稱:“宦者周延誥等二十五人,唐末避禍至此,非劉(季述)、韓(全誨)之黨,乞原之。”梁太祖曰:“此輩吾知其無罪。但今革弊之初,不欲置之禁掖。可且留於彼,諭以此意。”當初,朱全忠與崔胤悉誅宦官,並詔天下捕殺在外宦者,但有不少宦官為各鎮藏匿,其著者如河東監軍張承業。當時諸鎮僭越,擬用帝制,故以宦官為給事,尤以吳越為多,錢�因有是請。
浙築捍海塘
吳越天寶三年(910)、後梁開平四年八月,吳越始築杭州捍海石塘,至十月而成。錢塘江海潮向為杭城之患,唐以前當地居民即屢次築堤防護,均因潮水衝擊修築難成,成而易毀。此次錢氏所修海塘,系以竹籠盛巨石,欄以十餘行巨木,並以鐵練貫憧乾,乃成塘基,修成堤壩能經受潮水衝擊。錢氏又擴建杭州城,大修亭台樓館、通衢巷陌,由是杭城富庶甲於東南。
後梁頒行新律令格式
後梁開平三年(909)十月至四年(910)十二月,後梁太常卿李燕、御史蕭頃、中書舍人張袞等六人為首以一年時間刊定《梁律令格式》成,計律令三十卷。式二十卷,格十卷,律疏三十卷,連目錄共一O三卷。於十七日頒下施行。
前蜀改元永平
前蜀武成三年、後梁開平四年(910)十二月二十五日,前蜀大赦,改明年元為水平元年。
柏鄉之戰
唐成德軍,駐治鎮州(今河北正定),領鎮、冀、深、趙諸州,皆戰國時趙地,故亦共稱趙。其節度使王�,曾附於梁,梁改“成德”為“武順”,封�為趙王,��暗中亦通於晉,久為梁太祖所疑。後梁開平四年(910)十一月,梁派軍屯於澤州(今山西晉城),繼而屯魏州(今河北大名東北),名義上欲取晉之潞州(今山西長治),實欲圖鎮、定(今河北定縣)。其時,燕王劉守光欲犯定州義武節度使王處直之境,梁遂以助王�防止燕兵南下為由,派三千魏博兵進駐趙之深、冀。王�自恃已與梁太祖結為姻親,故不聽部下勸告,竟允梁軍入駐深州(今河北深縣西)。不久,梁圖鎮定之謀泄,王�請梁退師,梁軍竟殺深州趙卒,據城不去。王�求救於燕王劉守光,為守光所拒,又求援於晉王李存勖,適王處直亦請盟於晉,於是,晉與趙、定三結盟以抗梁。三方均用唐天佑年號,王�復梁所改武顧軍為成德軍。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梁軍進屯趙州之柏鄉(今河北柏鄉)。晉王李存勖親自帥軍逾太行、自贊皇(今河北)東下,與先期至趙(今河北趙縣)之周德威會合;定州王處直亦派五千兵助陣。二十七日,三鎮軍進逼至距柏鄉五里處,與梁軍略有接觸,晉軍小勝。晉王以為三鎮烏合,利於速戰,周德威以為鎮定之軍長於守城,不善野戰;晉軍恃騎兵,今兩軍相蹙,不利馳逐,故宜退守高邑(柏鄉北),誘敵離營,彼出則我歸,彼歸則我出,別以輕騎斷其糧路,始可操勝算。晉王不從。監軍張承業入諫曰:“威老將,其言不可忽。”王乃悟。於是退保高邑,如德威所言。開平五年(911)正月初二,梁軍傾巢而出,與三鎮兵戰於高邑南,大戰至中午未分勝負。午後,梁軍因激戰一日未能進食巳無鬥志,稍有退卻,周德威大呼曰:“梁兵逃矣!”晉軍吶喊追擊,梁軍東部魏博兵先退卻,李嗣源鼓譟曰:“東陣已退,爾西陣何久留!”於是梁西部軍亦大潰,精銳死亡殆盡,屍橫遍野,梁軍主將王景仁、韓�、李思安等僅以數十騎逃去。是役也,晉軍獲梁軍棄於柏鄉之糧草、資財、器械不可勝計,凡斬首二萬級,晉軍威震河朔。

史料記載

燕破滄州
燕王劉守光自開平三年(909)五月囚其兄義昌節度使劉守文之後,即圍攻滄州。滄州節度判官呂兗等推守文之子延柞為帥,堅守拒敵,歷時半年,城中糧盡,百姓吃粘土充飢,呂袞選男女羸弱者,餵食而烹之以充軍糧,稱"宰殺務"。開平四年(910)正月四日劉延祚終因力盡出降。劉守光以幼子繼威鎮守滄州,派大將張萬進、周知裕輔佐之。送延祚及其將佐歸幽州。二十五日,劉守光派人暗殺其兄守文,歸罪於殺者。
岐承制以楊隆演為嗣吳王
淮南節度使、弘農王楊隆演襲位之初,曾遣萬全感為使,往晉,岐告以嗣位。後梁開平四年(910)二月,萬全感返回淮南。岐王李茂貞承制加弘農王楊隆演兼中書令、嗣吳王(唐天復二年,昭宗封楊行密為吳王)。於是吳王大赦境內。
吳越取湖州
湖州(今浙江吳興)刺史高彥、高澧父子自唐末以來,以一州之地介於吳越錢氏、淮南楊氏兩大勢力之間,往往兩附以求自存。高澧性凶忍,嘗召州吏議曰:“吾欲盡殺百姓,可否?”吏曰:“如此,租賦何從出?當擇可殺者殺之。”時澧糾民為兵,有怨嘆者,澧怒,集民兵於開元寺,紿雲犒軍,入則殺之,死者過半,外兵縱火作亂,澧閉城大索,死三千人。錢�欲誅之,吳越天寶二年(909)十月,高澧遂以州叛附於淮南,舉兵燒義和臨平鎮(今杭州境)。吳越王錢�以弟錢鏢帥師討之。天寶三年(910)、後梁開平四年二月,高澧求救於吳,吳常州刺史李簡將兵來救,湖州將閉門拒吳援軍,高澧帥五千人奔吳。高氏自唐乾寧四年(897)領湖州,至是敗亡。三月,吳越王謬巡視湖州,以弟鏢為刺史。
劉隱進封南海王
後梁開平四年(910)四月,梁加封南平王劉隱為南海王。
吳越乞留原宦官
吳越天寶三年、後梁開平四年(910)七月,吳越王錢�上表稱:“宦者周延誥等二十五人,唐末避禍至此,非劉(季述)、韓(全誨)之黨,乞原之。”梁太祖曰:“此輩吾知其無罪。但今革弊之初,不欲置之禁掖。可且留於彼,諭以此意。”當初,朱全忠與崔胤悉誅宦官,並詔天下捕殺在外宦者,但有不少宦官為各鎮藏匿,其著者如河東監軍張承業。當時諸鎮僭越,擬用帝制,故以宦官為給事,尤以吳越為多,錢�因有是請。
浙築捍海塘
吳越天寶三年(910)、後梁開平四年八月,吳越始築杭州捍海石塘,至十月而成。錢塘江海潮向為杭城之患,唐以前當地居民即屢次築堤防護,均因潮水衝擊修築難成,成而易毀。此次錢氏所修海塘,系以竹籠盛巨石,欄以十餘行巨木,並以鐵練貫憧乾,乃成塘基,修成堤壩能經受潮水衝擊。錢氏又擴建杭州城,大修亭台樓館、通衢巷陌,由是杭城富庶甲於東南。
後梁頒行新律令格式
後梁開平三年(909)十月至四年(910)十二月,後梁太常卿李燕、御史蕭頃、中書舍人張袞等六人為首以一年時間刊定《梁律令格式》成,計律令三十卷。式二十卷,格十卷,律疏三十卷,連目錄共一O三卷。於十七日頒下施行。
前蜀改元永平
前蜀武成三年、後梁開平四年(910)十二月二十五日,前蜀大赦,改明年元為水平元年。

大事

(1)春,正月,乙未,劉延祚力盡出降。時劉繼威尚幼,守光使大將張萬進、周知裕輔之鎮滄州,以延祚及其將佐歸幽州,族呂兗而釋孫鶴。
(1)春季,正月乙未(初四),劉延祚力量已盡,出城投降。當時劉繼威年齡尚小,劉守光派大將張萬進、周知裕輔佐他鎮守滄州,把劉延祚及其將佐送歸幽州,殺滅呂兗的全族,釋放孫鶴。
兗子琦,年十五,門下客趙玉紿監刑者曰:“此吾弟也,勿妄殺。”監刑者信之,遂挈以逃。琦足痛不能行,玉負之,變姓名,乞食於路,僅而得免。琦感家門殄滅,力學自立,晉王聞其名,授代州判官。
呂兗的兒子呂琦,年十五歲,門下客趙玉欺騙監刑的人說:“這是我的弟弟,不要亂殺。”監刑的人聽信了他的話,於是趙玉帶領呂琦逃走。呂琦腳痛不能行走,趙玉背著他,改變姓名,在路上討飯充飢,才得以免死。呂琦感嘆家族滅絕,努力學習自立,晉王李存勖聽說他的名聲,任命他為代州判官。
(2)辛丑,以盧光稠為鎮南留後。
(2)辛丑(初十),後梁任命盧光稠為鎮南留後。
(3)劉守光為其父仁恭請致仕,丙午,以仁恭為太師,致仕。守光尋使人潛殺其兄守文,歸罪於殺者而誅之。
(3)盧龍節度使劉守光為他的父親劉仁恭請求退休,丙午(十五日),後梁太祖命劉仁恭為太師退休。不久,劉守光派人暗殺他的哥哥劉守文,然後把罪名歸於受他支使去殺劉守文的人,並把他處死。
(4)二月,萬全感自岐歸廣陵,岐王承制加弘農王兼中書令,嗣吳王,於是吳王赦其境內。
(4)二月,淮南軍將萬全感從岐州回到廣陵,岐王李茂貞承用制書加封弘農王楊隆演兼中書令,繼承吳王。於是,吳王楊隆演在淮南境內實行大赦。
(5)高澧求救於吳,吳常州刺史李簡等將兵應之,湖州將盛師友、沈行思閉城不內;澧帥麾下五千人奔吳。三月癸巳,吳越王巡湖州,以錢鏢為刺史。
(5)湖州刺史高澧向吳王求救,吳常州刺史李簡等率兵前去接應,湖州將領盛師友、沈行思關閉城門不接納;高澧率領部下五千人投奔吳。三月癸巳(初三),吳越王錢巡視湖州,任命錢鏢為湖州刺史。
(6)蜀太子宗懿驕暴,好陵暴舊臣。內樞密使唐道襲,蜀主之嬖臣也,太子屢謔之於朝,由是有隙,互相訴於蜀主;蜀主恐其交惡,以道襲為山南西道節度使、同平章事。道襲薦宣徽北院使鄭頊為內樞密使,頊受命之日,即欲按道襲昆弟盜用內庫金帛。道襲懼,奏頊褊急,不可大任,丙午,出頊為果州刺史,以宣徽南院使潘炕為內樞密使。
(6)前蜀太子王宗懿驕縱兇狠,喜好凌辱輕慢舊臣。內樞密使唐道襲是前蜀主王建的寵臣,太子王宗懿屢次在朝廷上戲謔他,因此二人有了嫌隙,互相向王建訴說。王建恐怕他們彼此憎恨仇視,任命唐道襲以同平章事銜為山南西道節度使。唐道襲舉薦宣徽北院使鄭頊為內樞密使,鄭頊接受任命那天,就要檢查唐道襲兄弟盜用內庫金帛之事。唐道襲畏懼,奏稱鄭頊狹隘急躁,不能擔當大任,丙午(十六日),調鄭頊出任果州刺史,任命宣徽南院使潘炕為內樞密使。
(7)夏州都指揮使高宗益作亂,殺節度使李彝昌。將吏共誅宗益,推彝昌族父蕃漢都指揮使李仁福為帥,癸丑,仁福以聞。夏,四月,甲子,以仁福為定難節度使
(7)夏州都指揮使高宗益發動叛亂,殺定難節度使李彝昌。將吏共同殺死高宗益,推戴李彝昌族父蕃漢都指揮使李仁福為帥。癸丑(二十三日),李仁福奏報後梁太祖。夏季,四月甲子(初五),太祖任命李仁福為定難節度使。
(8)丁卯,宋州節度使衡王友諒獻瑞麥,一莖三穗,帝曰:“豐年為上瑞。今宋州大水,安用此為!”詔除本縣令名,遣使詰責友諒,以兗海留後惠王友能代為宋州留後。友諒、友能,皆全昱子也。
(8)丁卯(初八),宋州節度使衡王朱友諒進獻瑞麥,一莖三穗,後梁太祖說:“如果在豐年,這是上等吉兆。現在宋州大水,這有什麼用呢?”詔令去掉出產瑞麥之縣的好名聲,派遣使者前去責問查究朱友諒,委任兗海留後惠王朱友能代為宋州留後。朱友諒、朱友能,都是後梁太祖之兄廣王朱全昱的兒子。
(9)帝以晉州刺史下邑華溫琪拒晉兵有功,欲賞之,會護國節度使冀王友謙上言晉、絳邊河東,乞別建節鎮,壬申,以晉、絳、沁三州為定昌軍,以溫琪為節度使。
(9)後梁太祖因為晉州刺史下邑人華溫琪抵抗晉兵有功,想要賞賜他,適逢護國節度使冀王朱友謙奏稱晉州、絳州與河東接壤,乞求另建節鎮,壬申(十三日),以晉、絳、沁三州為定昌軍,任命華溫琪為定昌節度使。
(10)左金吾大將軍寇彥卿入朝,至天津橋,有民不避道,投諸欄外而死。彥卿自首於帝。帝以彥卿才幹有功,久在左右,命以私財遺死者家以贖罪。御史司憲崔沂劾奏“彥卿殺人闕下,請論如法。”帝命彥卿分析。彥卿對:“令從者舉置欄外,不意誤死。”帝欲以過失論,沂奏:“在法,以勢力使令為首,下手為從,不得歸罪從者;不鬥而故毆傷人,加傷罪一等,不得為過失。”辛巳,責授彥卿游擊將軍、左衛中郎將。彥卿揚言:“有得崔沂首者,賞錢萬緡。”沂以白帝,帝使人謂彥卿:“崔沂有毫髮傷,我當族汝!”時功臣驕橫,由是稍肅。沂,沆之弟也。
(10)後梁左金吾大將軍寇彥卿進京朝見,走到天津橋,有百姓沒有躲避讓路,便被投擲橋欄外摔死了。寇彥卿向後梁太祖自首。太祖因寇彥卿很有才幹,屢建功勞,長期以來就跟隨左右,於是命令他用自己的錢財送給死者家屬來贖罪。御史司憲崔沂彈劾上奏“寇彥卿在宮闕之下殺人,請依法定罪”。太祖命寇彥卿分辯。寇彥卿回答說:“我讓隨從把他舉起放到橋欄外,沒想到誤傷死去。”太祖想要按過失罪論定,崔沂奏稱:“按照法律,以勢力指使的人為首,下手的人為從,不能把罪過歸於從者。沒有爭鬥卻故意毆傷別人,加傷罪一等,不能作為過失看待。”辛巳(二十二日),太祖命貶降寇彥卿為游擊將軍、左衛中郎將。寇彥卿揚言:“有得崔沂首級的人,賞錢一萬緡。”崔沂把寇彥卿的話報告太祖,太祖派人告訴寇彥卿說:“崔沂有毫髮受傷,我必當殺你的全族!”當時功臣們驕傲專橫,從此稍微收斂。崔沂是崔沆的弟弟。
(11)五月,吳徐溫母周氏卒,將吏致祭,為偶人,高數尺,衣以羅錦,溫曰:“此皆出民力,奈何施於此而焚之,宜解以衣貧者。”未幾,起復為內外馬步軍都軍使,領潤州觀察使。
(11)五月,吳徐溫的母親周氏去世,將吏前去祭奠,製做木偶人,高數尺,穿著用羅錦做的衣服,徐溫說:“這些羅錦都出於百姓之力,怎么能將它穿在這裡燒掉呢,應當解下來給貧苦的人穿。”過了不久,徐溫又起用為內外馬步軍都軍使,兼任潤州觀察使。
(12)岐王屢求貨於蜀,蜀主皆與之。又求巴、劍二州,蜀主曰:“吾奉茂貞,勤亦至矣;若與之地,是棄民也,寧多與之貨。”乃復以絲、茶、布、帛七萬遺之。
(12)岐王李茂貞屢次向前蜀索求財物,前蜀主王建都給了他。又索求巴、劍二州,王建說:“我侍奉李茂貞,勤勉到極點了。假如給他土地,就是拋棄百姓,寧可多給他財物。”於是,又送給李茂貞絲、茶、布、帛七萬。
(13)已亥,以劉繼威為義昌節度使。
(13)已亥(十一日),後梁任命劉繼威為義昌節度使。
(14)癸丑,天雄節度使兼中書令鄴貞莊王羅紹威卒。詔以其子周翰為天雄留後。
(14)癸丑(二十五日),天雄節度使兼中書令鄴貞莊王羅紹威去世。後梁太祖詔令委任他的兒子羅周翰為天雄留後。
(15)匡國節度使長樂忠敬王馮行襲疾篤,表請代者。許州牙兵二千,皆秦宗權餘黨,帝深以為憂。六月,庚戌,命崇政院直學士李馳往視行襲病,曰:“善諭朕意,勿使亂我近鎮。”至許州,謂將吏曰:“天子握百萬兵,去此數舍;馮公忠純,勿使上有所疑。汝曹赤心奉國,何憂不富貴!”由是眾莫敢異議。行襲欲使人代受詔,曰:“東首加朝服,禮也。”乃即臥內宣詔,謂行襲曰:“公善自輔養,勿視事,此子孫之福也。”行襲泣謝,遂解兩使印授,使代掌軍府。帝聞之曰:“予固知能辦事,馮族亦不亡矣。”庚辰,行襲卒。甲申,以李權知匡國留後,悉以行襲兵分隸諸校,冒馮姓者皆還宗
(15)匡國節度使長樂忠敬王馮行襲病重,上表請求任命代替的人。許州牙兵二行人,都是秦宗權的餘黨,後梁太祖深為憂慮。六月庚戌(疑誤),太祖命令崇政院直學士李馳往許州看視病情,說:“好好地告訴他朕的意思,不要亂了我的鄰近藩鎮。”李到達許州,對將吏們說:“皇上手裡掌管一百萬軍隊,離這裡很近,馮公忠誠純正,不要使皇上有所懷疑。你們赤膽忠心,報效國家,何愁沒有榮華富貴!”由此眾人不敢提出不同意見。馮行襲想要派人代受詔書,李說:“頭朝東穿上朝會時的禮服,就是受詔的禮儀了。”於是就在臥室內宣布詔書,對馮行襲說:“您好好地自己保養,不要辦理公務,這是您子孫的福分啊。”馮行襲哭泣謝恩,於是解下節度使、觀察使印交給李,讓他代管軍府。太祖聽到這情況,說:“我本來知道李能辦事,馮行襲一族不會滅亡了。”庚辰(二十二日),馮行襲病逝。甲申(二十六日),太祖委任李暫時主持匡國留後事務,把馮行襲的軍隊全部分隸各校,冒馮姓的養子全部返歸各家。
(16)楚王殷求為天策上將,詔加天策上將軍。殷始開天策府,以弟賓為左相,存為右相。殷遣將侵荊南,軍於油口;高季昌擊破之,斬首五千級,逐北至白田而還。
(16)楚王馬殷請求擔任天策上將,後梁太祖詔令加官馬殷天策上將軍。馬殷開始設定天策府,任命他的弟弟馬為左相、馬存為右相。馬殷派遣將領率兵侵犯荊南,駐紮在油口,高季昌把楚兵打敗,斬下首級五千個,追趕逃兵到白田才返回。
(17)吳水軍指揮使敖駢圍吉州刺史彭弟於赤石,楚兵救,虜駢以歸。
(17)吳水軍指揮使敖駢在赤石洞包圍吉州刺史彭的弟弟彭,楚軍救援彭,俘虜敖駢而回。
(18)秋,七月,蜀門下侍郎兼吏部尚書、同平章事韋莊卒。
(18)秋季,七月,戊子朔(初一),前蜀門下侍郎兼吏部尚書、同平章事韋莊去世。
(19)吳越王表“宦者周延誥等二十五人,唐末避禍至此,非劉、韓之黨,乞原之。”上曰:“此屬吾知其無罪,但今革弊之初,不欲置之禁掖,可且留於彼,諭以此意。”
(19)吳越王錢上表稱:“宦官周延誥等二十五人,唐末避禍來到這裡,他們不是劉季述、韓全誨的黨羽,乞求原宥赦免他們。”後梁太祖說:“這些宦官我知道他們沒有罪,但現在革除各種弊端剛開始,不想把他們安置在宮中,可以姑且留在他那裡。把這個意思告訴吳越王錢。”
(20)岐王與、涇二帥各遣使告晉,請合兵攻定難節度使李仁福;晉王遣振武節度使周德威將兵會之,合五萬眾圍夏州,仁福嬰城拒守。
(20)岐王李茂貞與州李繼徽、涇州劉知俊二帥各派遣使者通告晉王李存勖,請求合兵攻打定難節度使李仁福;李存勖派遣振武節度使周德威領兵會同他們,合兵五萬包圍夏州,李仁福環城抗拒防守。
(21)八月,以劉守光兼義昌節度使。
(21)八月,後梁太祖任命劉守光兼義昌節度使。
(22)鎮、定自帝踐祚以來雖不輸常賦,而貢獻甚勤。會趙王熔母何氏卒,庚申,遣使吊之,且授起復官。時鄰道弔客皆在館,使者見晉使,歸,言於帝曰:“熔潛與晉通,鎮、定勢強,恐終難制。”帝深然之。
(22)鎮州、定州自後梁太祖即位以來,雖然沒有輸送正常租稅,但進獻物品很勤。適逢趙王王熔的母親何氏去世。庚申(初三),太祖派遣使者前去弔唁,並且在王熔守喪期間起用授予官職。當時鄰近各道的弔客都在館舍,後梁使者看見晉王李存勖的使者,回到洛陽後,向太祖進言說:“王熔暗中與晉通好,鎮、定勢力強大,恐怕終究難以控制。”太祖深以為是。
(23)壬戌,李仁福來告急。甲子,以河南尹兼中書令張全義為西京留守,帝恐晉兵襲西京,以宣化留後李思安為東北面行營都指揮使,將兵萬人屯河陽。丙寅,帝發洛陽;已巳,至陝。辛未,以鎮國節度使楊師厚為西路行營招討使,會感化節度使康懷貞將兵三萬屯三原。帝憂晉兵出澤州逼懷州,既而聞其在綏、銀磧中,曰:“無足慮也。”甲申,遣夾馬指揮使李遇、劉綰自、延趨銀、夏,邀其歸路。
(23)壬戌(初五),定難節度使李仁福前來告急。甲子(初七),後梁任命河南尹兼中書令張全義為西京留守。後梁太祖擔心晉王李存勖的軍隊襲擊西京洛陽,任命宣化留後李思安為東北面行營都指揮使,率兵一萬人駐紮河陽。丙寅(初九),太祖從洛陽出發;已巳(十二日),到達陝州。辛未(十四日),任命鎮國節度楊師厚為西路行營招討使,會同感化節度使康懷貞率兵三萬在三原駐紮。太祖擔憂晉王的軍隊出澤州進逼懷州,不久聽說晉王的軍隊在綏州、銀州的沙漠裡,說:“不值得憂慮了。”甲申(二十七日),太祖派遣夾馬指揮使李遇、劉綰自州、延州奔赴銀州、夏州,攔截晉兵的歸路。
(24)吳越王築捍海石塘,廣杭州城,大修台館。由是錢唐富庶盛於東南。
(24)吳越王錢修築抵禦海潮的石塘,擴大杭州城,大修樓台館閣。由此,錢塘地區物產豐富,人口眾多,盛於東南。
(25)九月,已醜,上發陝;甲午,至洛陽,疾復作。
(25)九月已醜(初三),後梁太祖自陝州出發;甲午(初八),到達洛陽,疾病復發。
(26)李遇等至夏州,岐、晉兵皆解去。
(26)李遇等到夏州,岐王李茂貞、晉王李存勖的軍隊都解圍撤走了。
(27)冬,十月,遣鎮國節度使楊師厚、相州刺史李思安將兵屯澤州以圖上黨。
(27)冬季,十月,後梁派遣鎮國節度使楊師厚、相州刺史李思安率兵駐紮澤州來謀取上黨。
(28)吳越王之巡湖州也,留沈行思為巡檢使,與盛師友俱歸。行思謂同列陳曰:“王若以師友為刺史,何以處我?”時已得密旨遣行思詣府,乃給之曰:“何不自詣王所論之!”行思從之。既至數日,瑰送其家亦至,行思恨賣已。自衣錦軍歸,將吏迎謁,行思取鍛槌擊,殺之,因詣,與師友論功,奪左右槊,欲刺師友,眾執之。斬行思,以師友為婺州刺史。
(28)吳越王錢巡視湖州的時候,留下沈行思擔任巡檢使,與盛師友一同回去。沈行思對同列陳說:“大王如果以盛師友為刺史,用什麼來安置我?”當時陳已經得到吳越王錢派遣沈行思回軍府的密旨,於是欺騙他說:“為什麼不自己到大王的住所去陳述!”沈行思聽從了陳的建議。到達軍府數日以後,陳送的家人也到了,沈行思怨恨陳出賣了自己。錢自家鄉衣錦軍回來,將吏前去迎接謁見,沈行思取出鍛槌擊打陳,並把他殺死,於是謁見錢,與盛師友爭論功勞大小,奪左右兵士的長矛,想要刺殺盛師友,眾人把沈行思逮住。錢殺了沈行思,任命盛師友為婺州刺史。
(29)十一月,已醜,以寧國節度使、同平章事王景仁充北面行營都指揮招討使,潞州副招討使韓副之,以李思安為先鋒將,趣上黨。尋遣景仁等屯魏州,楊師厚還陝。
(29)十一月已醜(初三),後梁任命寧國節度使、同平章事王景仁充任北面行營都指揮招討使,潞州副招討使韓任他的副手,以李思安擔任先鋒將,奔赴上黨。隨即派遣王景仁等駐紮魏州,楊師厚回陝州。
(30)蜀主更太子宗懿名曰元坦。庚戌,立假子宗裕為通王,宗范為夔王,宗為昌王,宗壽為嘉王,宗翰為集王,立其子宗仁為普王,宗輅為雅王,宗紀為褒王,宗智為榮王,宗澤為興王,宗鼎為彭王,宗傑為信王,宗衍為鄭王。
(30)前蜀主王建把太子王宗懿的名字改為王元坦。庚戌(二十四日),前蜀主王建立養子王宗裕為通王,王宗范為夔王,王宗為昌王,王宗壽為嘉王,王宗翰為集王;立他的親子王宗仁為普王,王宗輅為雅王,王宗紀為褒王,王宗智為榮王,王宗澤為興王,王宗鼎為彭王,王宗傑為信王,王宗衍為鄭王。
初,唐末宦官典兵者多養軍中壯士為子以自強,由是諸將亦效之。而蜀主尤多,惟宗懿等九人及宗特、宗平真其子;察裕、宗、宗壽皆其族人;宗翰姓孟,蜀主子姊子;宗范姓張,其母周氏為蜀主妾;自余假子百二十人皆功臣,雖冒姓連名而不禁婚姻。
起初,唐末主管軍權的宦官大多收養軍中的壯士做兒子來加強自己的勢力,從此,各軍的將領也仿效他們。而前蜀主王建的養子尤其多,只是王宗懿等九人及王宗特、王宗平是他的親兒子;王宗裕、王宗、王宗壽都是他的族人;王宗翰姓孟,是王建姐姐之子;王宗范姓張,他的母親周氏是王建之妾;其餘養子一百二十人都是功臣,雖然冒作王姓並且兄弟連名,但不禁止相互結為婚姻。
(31)上疾小愈,辛亥,校獵於伊、洛之間。
(31)後梁太祖病情稍愈,辛亥(二十五日),到伊水、洛水之間設圍打獵。
(32)上疑趙王熔貳於晉,且欲因鄴王紹威卒除移鎮、定。會燕王守光發兵屯淶水,欲侵定州,上遣供奉官杜廷隱、丁延徽監魏博兵三千分屯深、冀,聲言恐燕兵南寇,助趙守御;又雲分兵就食。趙將石公立戍深州,白趙王熔,請拒之。熔遽命開門,移公立於外以避之。公立出門指城而泣曰:“朱氏唐社稷,三尺童子知其為人。而我王猶恃姻好,以長者期之,此所謂開門揖盜者也,惜乎,此城之人今為虜矣!”
(32)後梁太祖懷疑趙王王熔有二心於晉,並且想趁著鄴王羅紹威去世移調鎮、定兩處節度使。恰巧燕王劉守光發兵駐紮淶水,想要侵犯定州,梁太祖派遣供奉官杜廷隱、丁延徽監督魏博兵三千分別駐紮深州、冀州,聲稱擔心燕兵南犯,前來幫助趙兵防守抵禦;又說分兵到糧多之處就地取得給養。趙將石公立戍守深州,稟報趙王王熔,請求拒絕他們。王熔突然命令打開深州城門,把石公立轉移到城外躲避起來。石公立出了城門,指著城流眼淚說:“朱氏滅唐社稷,三尺高的小都知道他的為人。可是我王尚且仗恃聯姻通好,以長者之心期待他,這就是所說的開門請強盜進來啊。可惜啊,這城內的人現在成為俘虜了!”
梁人有亡奔真定,以其謀告熔者,熔大懼,又不敢先自絕;但遣使詣洛陽,訴稱“燕兵已還,與定州講和如故,深、冀民見魏博兵入,奔走驚駭,乞召兵還。”上遣使詣真定慰諭之。未幾,廷隱等閉門盡殺趙戍兵,乘城拒守。熔始命石公立攻之,不克,乃遣使求援於燕、晉。
梁人有逃奔到真定的,把後梁太祖想要移調鎮、定的圖謀告訴王熔,王熔非常害怕,又不敢先自己斷絕與後梁的關係;只是派遣使者到洛陽,訴說:“燕兵已經撤走,與定講和像從前一樣,深州、冀州人民看見魏博軍隊進城,奔走驚慌,乞求把魏博軍隊召回。”太祖派遣使者到直定慰勞宣諭他們。過了不外,杜廷隱等關閉城門,把趙的戍防兵士全部殺死,登城抵禦防守。王熔才命令石公立攻打,不能攻取,於是派遣使者向燕、晉求援。
熔使者到晉陽,義武節度使王處直使者亦至,欲共推晉王為盟主,合兵攻梁。晉王會將佐謀之,皆曰:“熔久臣朱溫,歲輸重賂,結以婚姻,其交深矣;此必詐也,宜徐觀之。”王曰:“彼亦擇利害而為之耳。王氏在唐世猶或臣或叛,況肯終為朱氏之臣乎?彼朱溫之女何如壽安公主!今救死不贍,何顧婚姻!我若疑而不救,正墮朱氏計中。宜趣發兵赴之,晉、趙葉力,破梁必矣。”乃發兵,遣周德威將之,出井陘,屯趙州。
王熔的使者到晉陽,義武節度使王處直的使者也到了,想要共同推舉晉王李存勖為盟主,合兵攻後梁。晉王會同將佐商議對策,都說:“王熔長期向朱溫稱臣,每年輸送眾多的財物,結為兒女姻親,他們的交情太深了。這一定是欺騙手段,應當慢慢觀察他們的動靜。”李存勖說:“他也是擇其利害而為之罷了。王氏在唐代尚且有時臣屬、有時叛變,怎么肯願意始終做朱氏的臣子呢?那個朱溫的女兒怎么比得上壽安公主!現在救死都不夠,哪裡還顧得上婚姻!我如果懷疑他而不去援救,正好落入朱氏的計謀之中。應當急速發兵前往,晉、趙協力,打敗梁兵是肯定的了。”於是發兵,派遣周德威領兵,出井陘,駐紮趙州。
熔使者至幽州,燕王守光方獵,幕僚孫鶴馳詣野謂守光曰:“趙人來乞師,此天欲成王之功業也。”守光曰:“何故?”對曰:“比常患其與朱溫膠固。溫之志非盡吞河朔不已,今彼自為仇敵,王若與之併力破梁,則鎮、定皆斂衽而朝燕矣。王不出師,但恐晉人先我矣。”守光曰:“王熔數負約,今使之與梁自相弊,吾可以坐承其利,又何救焉!”自是鎮、定復稱唐天年號,復以武順為成德軍。
王熔的使者到幽州,燕王劉守光正在外出打獵,幕僚孫鶴馳往野外打獵的地方對劉守光說:“趙人前來乞求援兵,這是上天想要成全大王的功業了。”劉守光說:“這是什麼緣故?”孫鶴回答說:“近來常常憂慮王熔與朱溫關係牢固。朱溫的志向是不全部吞併河朔不會停止,現在他們自己為仇敵,大王如果與王熔併力打敗梁兵,那么鎮州、定州都是提起衣襟朝見燕王了。大王您不出兵,只怕晉人已經在我之先發兵了。”劉守光說:“王熔屢次背棄盟約,現在讓他與梁自相敗壞,我可以坐收其利,救他做什麼呢!”趙的使者在路上接連不斷,劉守光結果不發兵救援。從此鎮州王熔、定州王處直又稱唐天年號,再將武順軍改稱成德軍。
司天言:“來月太陰虧,不利宿兵於外。上召王景仁等還洛陽。十二月,已未,上聞趙與晉合,晉兵已屯趙州,乃命王景仁等將兵擊之。庚申,景仁等自河陽渡河,會羅周翰兵,合四萬,軍於邢、。
後梁主管觀察天象的官員說:“下月月亮虧缺不利於在外面住宿軍隊。”後梁太祖召王景仁等回洛陽。十二月已未(初三),太祖聽說趙王王熔與晉王李存勖聯合,晉兵駐紮趙州,於是命令王景仁等率兵前去攻打。庚申(初四),王景仁等自河陽渡過黃河,會同天雄留後羅周翰的軍隊,合兵四萬,在邢州、州紮營。
(33)虔州刺史盧光稠疾病,欲以位授譚全播,全播不受。光稠卒,其子韶州刺史延昌來奔喪,全播立而事之。吳遣使拜延昌虔州刺史,延昌受之,亦因楚王殷密通表於梁,曰:“我受淮南官,以緩其謀耳,必為朝廷經略江西。”丙寅,以延昌為鎮南留後。延昌表其將廖爽為韶州刺史,爽,贛人也。吳淮南節度判官嚴可求請置制置使於新淦縣,遣兵戍之,以圖虔州。每更代,輒潛益其兵,虔人不之覺也。
(33)虔州刺史盧光稠病重,想要把職位授予譚全播,譚全播不接受。盧光稠病逝,他的兒子韶州刺史盧延昌到虔州奔喪,譚全播擁立並侍奉他。吳派遣使者授予盧延昌虔州刺史,盧延昌接受了,也通過楚王馬殷秘密地向後梁通表,說:“我接受淮南的官職,藉以緩和他們的圖謀罷了,一定為朝廷謀劃治理江西。”丙寅(初十),後梁任命盧延昌為鎮南留後。盧延昌上表委任他的部將廖爽為韶州刺史。廖爽是贛州人。吳淮南節度判官嚴可求請求在淦縣設定制置使,派遣軍隊戍守,以便謀取虔州。每次更換交替,就在暗中增加新淦縣駐兵,虔州有沒有察覺。
(34)庚午,蜀主以御史中丞周癢、戶部侍郎判度支庾傳素並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34)庚午(十四日),前蜀主王建任命御史中丞周庠、戶部侍郎判度支庾傳素同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35)太常卿李燕等刊定《梁律令格式》,癸酉,行之。
(35)太常卿李燕等刊定《梁律令格式》,癸酉(十七日)頒行。
(36)丁丑,王景仁等進軍柏鄉。
(36)丁丑(二十一日),王景仁等進軍柏鄉。
(37)辛巳,蜀大赦,改明年元曰永平。
(37)辛巳(二十五日),前蜀實行大赦,改明年年號為永平。
(38)趙王熔復告急於晉,晉王以蕃漢副總管李存審守晉陽,自將兵自贊皇東下,王處直遣將將兵以從。辛巳,晉王至趙州,與周德威合,獲梁芻蕘者二百人,問之曰:“初發洛陽,梁主有何號令?”對曰:“梁主戒上將云:‘鎮州反覆,終為子孫之患。今悉以精兵付汝,鎮州雖以鐵為城,必為我取之。’”晉王命送於趙。
(38)趙王王熔再次向晉告急,晉王李存勖任命蕃漢副總管李存審守衛晉陽,親自統率軍隊自贊皇向東進發,王處直派遣部將率兵五千跟從。辛巳(二十五日),李存勖率兵到達趙州,與周德威會合,俘獲割草打柴的後梁兵二百人,問他們說:“當初從洛陽出發的時候,梁主有什麼號令?”後梁兵回答說:“梁主告誡上將說:‘鎮州王熔反覆無常,終究要成為子孫的禍患。現在把精銳部隊都交付給你,鎮州即使用鐵鑄城,也一定為我奪取。’”李存勖命令把俘獲的後梁兵送到趙王王熔那裡去。
壬午,晉王進軍,距柏鄉三十里,遣周德威等以胡騎迫梁營挑戰,梁兵不出。癸未,復進,距柏鄉五里,營於野河之北,又遣胡騎迫梁營馳射,且詬之。梁將韓等將步騎三萬,分三道追之,鎧胄皆被繒綺,鏤金銀,光彩炫耀,晉人望之奪氣。周德威謂李存璋曰:“梁人志不在戰,徒欲曜兵耳。不挫其銳,則吾軍不振。”乃徇于軍曰:“彼皆汴州天武軍,屠酤傭販之徒耳,衣鎧雖鮮,十不能當汝一。擒獲一夫,足以自富,此乃奇貨,不可失也。”德威自引千餘精騎擊其兩端,左右馳突,出入數四,俘獲百餘人,且戰且卻,距野河而止;梁兵亦退。
壬午(二十六日),李存勖率軍前進,距離柏鄉三十里,派遣周德威等率胡人騎兵逼近後梁營挑戰,後梁兵不出。癸未(二十七日),又和前推進,距柏鄉五里,在野河的北面紮營,又派遣胡人騎兵逼近後梁營縱馬射箭,並且辱罵他們。梁將韓等率領步兵、騎兵三萬人馬,分三路追擊挑戰的晉兵,鐵甲頭盔都披著華麗的絲織品,雕刻著金銀花紋,光彩閃爍奪目,晉兵望見不禁喪失士氣。周德威對李存璋說:“梁人的目的不在爭戰,只是顯示兵威罷了。不挫傷他們的銳氣,我軍就不能振作。”於是巡視軍中說:“他都是汴州的天武軍,屠夫、酒徒、傭工、商販之類罷了,衣甲雖然鮮艷,十個人不能抵擋你們一個人。擒獲他們一個人,足夠使自己富裕了,這是奇貨,不可失去啊!”周德威親自帶領精銳騎兵一千餘人攻擊後梁兵的兩頭,左右賓士衝擊,出入再四,俘獲一百餘人,邊戰邊退,到野河為止,後梁兵也撤退了。
德威言於晉王曰:“賊勢甚盛,宜按兵以待其衰。”王曰:“吾孤軍遠來,救人之急,三鎮烏合,利於速戰,公乃欲按兵持重,何也?”德威曰:“鎮、定之兵,長於守城,短於野戰。且吾所恃者騎兵,利於平原廣野,可以馳突。今壓賊壘門,騎於所展其足;且眾寡不敵,使彼知吾虛實,則事危矣。”王不悅,退臥帳中,諸將莫敢言。德威往見張承業曰:“大王驟勝而輕敵,不量力而務速戰。今去賊咫尺,所限者一水耳,彼若造橋以薄我,我眾立盡矣。不若退軍高邑,誘賊離營,彼出則歸,彼歸則出,別以輕騎掠其饋餉,不過逾月,破之必矣。”承業入,褰帳撫王曰:“此豈王安寢時耶!周德威老將知兵,其言不可忽也。”王蹶然興曰:“予方思之。”時梁兵閉壘不出,有降者,詰之,曰:“景仁方多造浮橋。”王謂德威曰:“果如公言。”是日,拔營,退保高邑。
周德威向晉王說:“賊人的聲勢很盛,應當按兵不動來等待他們士氣衰退。”晉王李存勖說:“我孤軍遠道而來,救別人的危急,三鎮軍隊是烏合之眾,利於速戰速決,您卻要按兵不動持重求穩,什麼緣故呢?”周德威說:“鎮州、定州的軍隊,堅守城池是他們的長處,在城外曠野里作戰是他們的短處。我軍所仗恃的是騎兵,在平原曠野里作戰最為有利,可以縱馬賓士衝擊。現在迫近敵人的營壘牆門,戰馬沒有施展它的四足的地方。況且敵眾我寡難於持久,如果敵人知道我軍的虛實,那就危險了。”李存勖不高興,退入帳中躺在床上,諸將沒有人敢說話。周德威前去見監軍張承業,說:“大王突然勝利就輕敵,不量力就追求速戰。現在離敵人只有咫尺,兩軍不過一水之隔罷了,敵人如果造橋過河來逼近我軍,我軍兵眾立刻就會被消。不如退兵到高邑,引誘敵人離開營壘,他們出來我們就回營,他們回營我們就出來,另派輕捷騎兵抄奪他們輸送的糧餉,不過一個多月,打敗敵人是必然無疑了。”張承業進去,掀帳拍著晉王李存勖說:“現在難道是大王安穩睡覺的時候嗎!周德威老將知兵,他的話不可忽視啊!”李存勖突然站起來說:“我正在思考他的建議!”當時後梁兵關閉營壘不出,有來投降的便盤問他們,回答說:“王景仁正在造許多浮橋。”李存勖對周德威說:“果然像您說的那樣。”當天,撤營退保高邑。
(39)辰州蠻酋宋鄴,漵州蠻酋潘金盛,恃其所居深險,數擾楚邊。至是,鄴寇湘鄉,金盛寇武岡。楚王殷遣昭州刺史呂師周將衡山兵五千討之。
(39)辰州蠻的首領宋鄴,漵州蠻的首領潘金盛,仗恃他們的住處深險,屢次侵擾楚的邊境。到這時候,宋鄴侵犯湘鄉,潘金盛侵犯武岡。楚王馬殷派遣昭州刺史呂師周率領衡山兵五千討伐他們。
(40)寧遠節度使龐巨昭、高州防禦使劉昌魯,皆唐官也,黃巢之寇嶺南也,巨昭為容管觀察使,昌魯為高州刺史,帥群蠻據險以拒之,巢眾不敢入境。唐嘉其功,置寧遠軍於容州,以巨昭為節度使,以昌魯為高州防禦使。乃劉隱據嶺南,二州不從;隱遣弟岩攻高州,昌魯大破之,又攻容州,亦不克。昌魯自度終非隱敵,是歲,致書請自歸於楚,楚王殷大喜,遣橫州刺史姚彥章將兵迎之。彥章至容州,裨將莫彥昭說巨昭曰:“湖南兵遠來疲乏,宜撤儲,棄城,潛于山谷以待之。彼必入城,我以全軍掩之,彼外無繼援,可擒也。”巨昭曰:“馬氏方興,今雖勝之,後將何如!不若具牛酒迎之。”彥昭不從,巨昭殺之,舉州迎降。彥章進至高州,以兵援送巨昭、昌魯之族及士卒千餘人歸長沙。楚王殷以彥章知容州事,以昌魯為永順節度副使。昌魯,鄴人也。
(40)寧遠節度使龐巨昭、高州防禦使劉昌魯,都是唐朝官員。黃巢進攻嶺南的時候,龐巨昭任容管觀察使,劉昌魯任高州刺史,率領群蠻據險抵抗,黃巢的軍隊不敢進入境內。唐廷嘉獎他們的功績,在容州設定寧遠軍,任命龐巨昭為節度使,任命劉昌魯為高州防禦使。等到劉隱佔嶺南,二州不從;劉隱派遣他的弟弟劉岩攻打高州,劉昌魯把他打得大敗;又進攻容州,也沒有攻克。劉昌魯自己估計終究不是劉隱的敵手,這一年,寫信給楚請求自願歸附,楚王馬殷大喜,派遣橫州刺史姚彥章率兵前往迎接他。姚彥章到達容州,副將莫彥昭勸龐巨昭說:“湖南軍隊遠來疲乏,應當撤去儲備,拋棄城池,隱藏在山谷里等待他們。他們一定入城,我們用全軍襲擊,他們在城外沒有繼續到來的援兵,可以擒住了。”龐巨昭說:“馬氏正在興起,現在雖然戰勝了他,以後將怎么辦!不如準備牛酒飯食迎接他們。”莫彥昭不從,龐巨昭把他殺死,率州迎降。姚彥章前進到達高州,用軍隊援助護送龐巨昭、劉昌魯的親族及士卒一千餘人回長沙。楚王馬殷任命姚彥章主持容州事務,任命劉昌魯為永順節度副使。劉昌魯是鄴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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