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妹[1985年孫元勛執導電影]

鬼妹[1985年孫元勛執導電影]

《鬼妹》是孫元勛執導,郝劫等主演的劇情片。影片講述了清貧而正直、仗義的書生陶生和二個鬼妹之間的故事。

基本信息

劇情簡介

電影情節從一所大宅開始,大宅主人姜部郎在買下這棟宅院後,卻發現宅院有鬼魅作祟,宅院已成鬼宅,只得舉家搬離,只留下一名老僕人看管,一日老僕人也被鬼魅嚇倒大病不起。至此無人再敢接近宅院,宅院逐漸荒廢。

恰好姜部郎有一個書生好友叫陶望三,家境貧寒,為了備學趕考,需要找一個住所,就想借那所鬧鬼的宅院,姜部郎心憂陶生安危一開始有所顧慮,但陶生自信自己品行端正不懼鬼神,說服了姜部郎一人住進了鬼宅。

住進之後當晚,果然遇到了兩個女鬼。兩女鬼或是藏匿陶生書卷,或是動手騷擾陶生不讓其安睡,陶生怒而訓斥,卻也沒有辦法。直到雄雞報曉,兩女鬼才各自離去。

天明後姜部郎擔心陶生,前來看望,卻見陶生一切安好,方才放心離去。而陶生繼續讀書備考。

晚上兩個女鬼再次飄然而至,依然搗亂胡鬧。再次被陶生訓斥,陶生言明自己不是放浪之人,誘惑糾纏自己無義。兩個女鬼方才停止胡鬧,為陶生煮粥做飯。

陶生歡喜,接過碗筷安心用餐,兩女鬼嚇唬陶生,粥里有毒,陶生笑談與兩鬼無冤無仇何必加害。自是安心,兩女鬼也頗為欣賞陶生為人。陶生遂言願與兩個女鬼結為兄妹,兩女鬼深為感動,與陶生結拜。大的姓喬叫秋容,小的姓阮叫小謝。

自此一人兩鬼每逢入夜,一同讀書寫字,自得其樂。直到有一天陶生忽然問道兩女鬼因何亡故。兩女鬼笑容全無一臉哀愁。靜默片刻,小謝才道起秋容生前之事。

這兩女子原是屈死的冤鬼。秋容原是富商賈老爺家的女婢。賈家為給病危的九歲兒子沖喜,遂娶秋容為童養媳,賈夫人得知秋容與馬夫常大魯相愛時,便用毒肉包加害常大魯,不料被她的兒子搶去吃了中毒而死。賈家遂誣秋容串通大魯合謀害死了德福,縣吏受賄,判秋容死刑,常大魯入獄。

陶生不禁一陣唏噓感嘆,為秋容之事深感不平。此時天明,兩女鬼離去。

白天陶生上街遇到一個老道,上前言道:觀看陶生身上沾染鬼氣,幸好遇到的是好鬼,奉勸陶生遠離,否則會有禍事,陶生不以為然:既是好鬼又有何禍事!

當晚,陶生回家看到只有小謝一人在寫字,於是上前與小謝閒談,又說到了小謝的身世,小謝原是天真爛漫的村姑,被80歲老財主強娶為妾,小謝至死不從,遂頭撞石獅身死。小謝父親不久也悲憤懸樑自盡而終。

小謝、秋容的悲慘遭遇,令陶生非常同情,義憤填膺,發誓要為她們伸冤報仇。此刻秋容現身勸陶生不要為了她們二鬼而連累自身。

陶生不依,自己寫了狀子赴縣衙告狀,縣官表面受理,聲稱要仔細查訪,暗地卻敲詐賈老爺的2000兩白銀,並暗示逼迫老財主將後納的一個小妾送入縣官府中。之後反將陶生毒打,下入獄中。小謝前往探望,並四處尋求解救之法,其間不幸被黑判捉走。

秋容現身監獄,告知陶生,陶生大怒痛罵黑判城隍,驚動地府。小謝得以被釋放。小謝秋容遂得以重逢一同思慮解救之法,一番謀劃,由秋容前往有小包公之稱的趙巡撫處鳴冤告狀。小謝盯住縣官,防止縣官狗急跳牆,加害陶生。

縣官感到不安,企圖殺人滅口,被小謝發現,將殺手誘入河中,巧取腰牌,裝扮衙役提走了陶生。

秋容也在"小包公"趙巡撫處呈上了狀子。趙巡撫升堂,將賈老爺夫婦,老財主,縣令一併法辦。

惡人被除,生前秋容所愛之人常大魯也被無罪釋放,陶生與二位姑娘十分愉快,但小謝與秋容想到自己早已向陷鬼域,不能享受人間天倫之樂時,萬分傷心。

陶生決心救兩位妹妹重返人間。他想起不久前有位黃髯道士曾兩次勸說自己不要管鬼域之事,料定道士不是凡人,便上城隍祠叩首祈禱,果然又遇道士。這位道士見陶生心誠,幫助他成全此願,授予他一張符篆,但只能救得一命。言道:今日開始,倘若聽到門外有哭死去的女兒的,趕快帶符出門,可以即刻迴轉人世。陶生苦求道人再賜一符無果。陶生回到住處,只得將符撕成兩半,由兩姐妹爭先,先到者可還生,二姊妹便互相推讓,小謝用計使秋容還生不日可與戀人團聚,而她自己孤單地留在鬼域。還生後的秋容與小謝抱頭痛哭。

原來患難中,小謝與陶生建立了深沉的感情,不能結成良緣,更是悲痛。秋容與陶生無比同情小謝,言道還可再去求道人相助。

一番探訪,陶生終於再次遇到道人,但道人聲稱復活一人已經觸犯了陰間戒律,再復生小謝除非陶生以性命交換,陶生決心以自己性命換得小謝重生不懼赴死,與道人同往一處道觀,跋山涉水不為動搖。

道人使法自己打坐入定,遊魂百里尋得一個年輕女子肉身,讓小謝附體還陽。眼見小謝還陽,陶生願跟隨道人離開道觀履約赴死,沒有絲毫動搖。道人深為感動,讓陶生回去與小謝團聚。

呼喚之中,陶生小謝重逢,蒼天遠山為之祝福。

演職員表

1985版鬼妹

演員表

角色演員
陶生 郝劫
小謝 王苓華
秋蓉 張瑾
道士 馬慧英
縣官 譚托
老不死 崔絡文
賈老爺 邵月爾

職員表

製作人李長
攝影陳萬才、趙智玉
配樂楊曉謙特
剪輯薛效強
道具王吾育
美術設計燕平孝、錢運選
服裝設計海昕
燈光志武、韓貴臣
錄音黨存珠
布景師趙靜西

原著內容

姜部郎在渭南的宅邸,因為鬼魅眾多,且經常迷惑人,便舉家搬遷。只留下一個僕人看守宅院,但是時但是時間不長僕人就意外地死了。僕人屢屢更換,但都相繼死掉,姜部郎不得以,只好把宅子徹底地廢棄了。

鄉里有名叫陶望三的書生,為人倜儻,風流不羈。每每酒後便獨自離開,朋友中有人故意唆使青樓女子前去誘惑他,他笑納並不拒絕,其實呢?他對來訪女子整晚沒有任何的沾染。陶望三經常住在姜部郎家,有婢女夜晚私自來找書生,望三坐懷不亂,從沒有過行為失當的時候,部郎因為望三的堅定不被誘惑而十分的器重他。

陶家窮得出奇,盛夏時節,望三所住的幾間茅屋,濕熱難當。於是書生想借用姜部郎的廢宅讀書;姜部郎認為住那鬼宅太過兇險而拒絕瞭望三,望三於是寫了篇《續無鬼論》獻給部郎,豪言道:“鬼何能為!”姜部郎見他執意去住,便答應了。

書生於是住進了鬼宅。當天傍晚,書生打掃完廳堂,剛剛把書放下,返回取其他的東西。一轉眼剛放好的書就沒了。望三很詫異,便仰臥在床上,屏息以伺其變。過了大約一頓飯的時間,突然,聽到了腳步聲,書生斜眼一看,見二個女子自房中躡手躡腳地走出來,把剛剛不見的書放到了案上。這兩位女子,一個大約二十歲的年紀,另外一個也就十七八,兩人均容顏俏麗絕俗,有傾國之色。片刻兩人站到了床邊,相視而笑。書生此刻依然閉目不動。年紀大一些的姑娘翹起一隻腳輕輕的踹書生的肚子,年紀略輕的姑娘則在一旁掩口偷笑。這時候書生覺的思念漸亂,雜念從生得有點不能自持,於是立刻讓心神穩固,收起了雜念,什麼都不理會。這時候,那女子更加大膽,走到跟前,左手拽起了書生的鬍子,右手輕輕的拍打臉頰,發出啪啪的聲音,那個小姑娘則笑的更加厲害了。

書生突然間坐起來,大聲呵斥道:“你們兩個小鬼怎么如此放肆!”二個姑娘被嚇了一跳,轉身都跑開了。一次風波之後,書生開始擔心,一旦入夜鬼氣更重,必定被她們折騰的厲害,夜晚如期而至,書生憂心更重。有心打退堂鼓搬回去,又怕因為從前的豪言被恥笑。書生心想,罷,罷,罷,乾脆來個挑燈夜讀。

黑暗裡鬼影重重,書生只顧看書,根本不看周圍。漸漸,已經是子夜時分了,書生實在睏倦難以支撐,熄燭就寢。躺到床上,剛剛合眼,就覺得有人用很細的東西挑撥他的鼻孔,奇癢難耐,打了個大噴嚏,這時候聽到暗處有隱隱的笑聲。書生一聲不吭,假裝再次睡下等著她們。一會,黑暗中,隱隱看到那少女用紙條拈成了個小細棍,行動的姿態如同水鳥一般,點著腳尖一步步悄悄靠近,書生驟然起身,大呵一聲!姑娘嚇了一大跳,連蹦帶顛地跑了。再次睡下,又被那姑娘用小紙棒撥弄耳朵。總之,一晚上那兩個姑娘就沒消停過,書生苦不堪言。天漸漸亮了,一切慢慢的恢復了平靜,書生才真正的睡了個好覺。而這整個一個白天,也沒看到這兩個姑娘的影蹤。

太陽下山了,那兩個姑娘又恍惚地出現了。書生於是夜裡做飯,準備一直熬到天明。書生做好了一切準備後,伏案夜讀。不知道什麼時候,年長一點的姑娘,已經曲臂趴在桌几上看著書生讀書了,接著就擋住了書生書案上正看著的書。書生怒而起身,想捉她,那姑娘轉瞬就已經飄散了;過了一會,又接著遮擋。於是書生只好用手按著書讀。但這時候那個小姑娘潛伏到了書生腦後,雙手捂住了書生的眼睛,一回頭的空,那小姑娘已經站在遠處了,笑顏如花。書生指著小丫頭惡狠狠的罵道:“小鬼頭!讓捉到你倆的話,全都殺掉!”話說完後,兩個女子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意思。於是書生換了口氣,調侃的說:“男歡女愛的事,我一點都不了解,你們倆糾纏我有什麼用呢?”二位女子聽到書生的話,微笑不語,轉身雙雙走向灶台,拾柴火的拾柴火,淘米的淘米,為書生燒火做飯了。書生看到兩位姑娘的所做,誇獎道:“兩位姑娘這樣的行為,不比傻跳強多了嗎?”片刻粥熟,兩人爭著把羹匙、筷子、碗在几案上擺好。書生嘆道:“感謝二位對我的照顧,真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報答你們?”兩個女子笑著說:“這飯里啊,下了砒霜、鶴頂紅了,你趕緊吃吧。”書生道:“我和兩位從來沒有什麼恩怨,怎么可能對我想這樣的毒手呢?”於是,大口吃粥,吃光後又要去盛,兩個姑娘爭著為書生盛飯。書生開懷而笑,習以為常。

日子久了,互相都熟悉了,三人坐在一處傾心而談,問兩人的姓名。年紀大些的說:“妾名字叫秋容,喬氏,那個小妮子是阮家的小謝。”書生有又問兩個姑娘的身世,小謝笑道:“傻小子!和你親近親近尚且不敢,你問我們的門第做什麼?難道要娶我們?”書生聽了這話,正色道:“與兩位麗人終日相對,我非草木,怎么會一點情不動呢?但是,你兩人為鬼身,我如果與你們親近,你們身上的陰冥之氣必定置我於死地。如果你們不想和我同住,大可以走好了;如果想和我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安分些最好不是嗎?我如果根本不愛你們倆,何必讓兩位佳人受到玷污?如果我真的愛你們,何必罔死一個狂生呢?”二位女子相顧動容,從這以後基本不怎么戲謔書生了。但是,還是時不時的逗逗書生,不是伸手在書生懷裡掐一把啊,就是猛的扒一下書生的褲子啊,不過這時候的書生也不怎么在意了。

一天,書生抄書未完就因為有事而出去了,回來的時候,看到小謝趴在書案上,正執筆替他抄書呢。看到書生回來了,放下筆微笑著站在一旁。書生走到近前一看,雖然字跡拙劣全無書法可言,但是行列工整,疏密有度。書生誇獎到:“姑娘真是高雅之人!如果你喜歡寫字,我來教你。”於是擁小謝入懷,在身後手把手的教她寫字。一個學得正痴,一個教得正迷,恰巧這時候秋容從外面回來,乍見兩人這般架勢,秋容內心洶湧,一股嫉妒的潮水讓秋容看起來近乎失態。小謝忙笑著叉開話頭:“我小時曾經和我的父親學過寫字,但是太久沒有動筆,所以如今寫出來的字如同夢寐中所作一般。”但是,秋容一言不發。這個時候,書生看出了端倪,但是只裝做什麼都不知道,於是同樣抱秋容入懷,給她筆,說:“來,來,秋容姑娘,我看你的字寫的如何?”先從最簡單的數字寫起,一,二,三……書生誇獎道:“秋娘筆鋒當真是雄健有力啊!”這時,頰帶微紅的秋容才面露喜色。書生於是折了兩頁書作為樣子,讓兩位姑娘分別臨摹,他自己另挑一燈讀書。書生內心竊喜他們三人各有所事,不相侵擾。

秋容、小謝分別抄完,雙雙恭敬地站在几案前,等待著書生的評判。原來這秋容姑娘,從來沒有讀過書,寫的字當真是拙劣不堪,幾乎不可辨認。其實不用評判,秋容自己也知道字寫的實在不如小謝,面有慚色,不開心起來。書生對秋容是再三的誇獎安慰,才讓她又有歡顏。二位女子,由此都把書生當作老師,書生坐著的時候兩人給他抓背,躺著的時候為他按大腿,不但不敢捉弄書生,還都爭相獻媚於書生。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小謝的書法進步明顯,端好到了一定的程度,書生時常的誇獎小謝。秋容畢竟沒有小謝的根基,進步緩慢。為此,秋容慚愧萬分,粉黛淫淫,淚痕如線,書生是百般的安慰勸解,秋容才不那么鬱悶。於是書生開始教兩人讀書,兩位姑娘聰穎異常,悟性超群,文章指點講解一遍,沒有一個再次讓書生講解的。到了後來基本上是與書生比著讀書,時常到深夜。後來,小謝又把她的弟弟三郎帶到了老宅子,同樣也拜在書生的門下,這三郎十五六歲的年紀,儀表非凡,姿容秀美,一表人才。三郎,拿了一柄金如意作為拜師禮。書生讓三郎和秋容讀同一本書,自此,姜部郎的舊宅滿堂讀書聲,書生陶望三如同在這開設了所“鬼學堂”一般。姜部郎聽到這個訊息十分高興,按時給書生薪水做為資助。數月時間之後,秋容與三郎的水平已經到了能做詩的程度了,時不時的相互對詩做賦。而私底下呢,小謝偷偷的叮囑書生,讓書生別教秋容,書生答應了;秋容也同樣偷偷的叮囑書生別教小謝,書生同樣應允。

時光飛逝,到了書生趕考的日子了,二位姑娘涕淚相別。這時候,三郎道:“先生這次可以以患病為由,不參加考試;否則,恐此行有不吉的事情發生。”書生認為裝病而不參加考試是很恥辱的行為,堅持上路。書生喜好以詩詞針砭時弊,諷刺譏笑社會上的不良現象,正是因為這個喜好,書生考試的文章得罪了地方權貴,這些權貴便蓄謀陷害他。背地裡賄賂學使,誣告陶望三,書生因此被囚禁獄中。書生所帶的盤纏很快用盡,無奈只能向獄中的囚犯乞食,度日如年的書生絕望異常,認為如此下去活下來的希望十分渺茫。這時候,忽然一人飄忽而入,正是秋容,她給書生帶來了飯食。面對書生,秋容悲傷哽咽,說道:“三郎預判君此行不吉利,如今果然被他言中。三郎與妾此行同來,他已經去找部院為你申辯去了。”幾句話說完,便扭身走了。又過了一天,部院出行,三郎當街大聲叫屈,部院便受理了他訴狀。秋容又入獄告訴書生大體情況,又返身去探聽三郎那的情況,這一去三日未返。書生是又愁又餓又無可奈何,當真是度日如年。忽然小謝到了,悲痛惋惜欲絕,告訴書生:“秋容回去路上,經過城隍祠,被城隍祠西廊的黑判官強行抓去,逼迫她當自己的下人。秋容不屈從,如今也被囚禁起來。妾奔走數百里,走路走的精力消耗殆盡;走到城北的時候,被荊棘扎到我的腳心,痛徹骨髓,恐怕不能再來看你了。”於是亮出腳來讓書生看,原來血已經殷透了小謝的雙腳了。小謝拿出了黃金三兩,跛著腳,一瘸一拐的走了。部院審問三郎,發現他和書生從來沒有任何關係,屬於無端代人控訴,部院剛要杖責他,伏在地上的三郎突然消失了。部院十分詫異。於是乎仔細的看了他的狀子,發現狀子寫的真切感人。於是提審書生,當面審問,問書生:“三郎是什麼人?”書生裝做不知。部院暗自猜想,這書生應該果真是被冤枉的,下令釋放了他。書生回到老宅,整晚沒有一個人。過了子夜,小謝才出現,慘然道:“三郎在部院被審的時候,被廨神押赴地府;冥王因為三郎義氣深長的緣故,讓他托生到富貴人家去了。秋容被關了很久了,我寫了狀子到城隍,又被按在那不能進去,實在是無可奈何?”書生忿然道:“黑老魅怎么敢如此!我明日打倒他的金身,踐踏為泥,城隍也該被責罵。手下小吏暴橫如此,他還在醉夢中呢!”書生和小謝悲憤相對,不知不覺四更將過去了,秋容忽然飄然而至。書生和小謝驚喜萬分,急忙問她緣由。秋容淚流著嘆道:“我為郎受了萬般苦啊!判官每日拿著刀杖相逼,今晚忽然放我回來,他和我說:‘我本無他意,原來也是因為愛你的緣故;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曾污玷你的清白。麻煩你告陶秋曹(陶望三),還請他千萬別責難我。’”書生聽聞頗為高興,願意與二女同寢(行夫妻之禮),道:“今日我願意為二位知音而死。”二女戚然道:“一向受你的開導,我們如今頗知義理,怎么能因為愛君而傷害君呢?”兩人堅決不同意。小謝和秋容抱在一起相互安慰,二人均知對方對書生的感情都如同夫妻一般。二女因為這次磨難的緣故,相互的妒念全部消除了。

一天,書生在路上遇到了一個道士,那道士打量書生一遍後驚詫的道:“你身上有鬼氣!”。書生見道士一語道破,便把自己的經歷如實的講了一遍。道士感慨道:“這兩個女鬼良心大好,對你也算恩義雙全了。”於是道士當即畫了兩道符給書生,道:“你回去把這兩道符咒,分別給兩鬼,至於福命,就看兩個人的造化了。今日開始,倘若聽到門外有哭死去的女兒的,讓她們倆趕快吞符出門,先到的那個可以即刻迴轉人世。”書生拜受,回去囑咐二女。一個多月之後的某天,果然聽到門外有痛哭為女兒送葬的,二女不管對方,爭相出門。小謝亂中出錯,忘記吞自己的那道符。秋容見到出殯的隊伍,單刀直入,直撲棺槨,在棺材前隱沒消失了;小謝因為沒吞符而沒法進入棺材,痛哭而返。書生出來查看,原來是當地姓郝的大戶人家給女兒出殯。

送葬的人群適才同見一女子入棺而去,正各個驚疑不定;片刻後,聽到棺中有聲音,眾人便一同開棺檢驗,發現小姐已經有了氣息。於是隊伍暫時停在書生的房舍外,輪流的守著小姐。那小姐忽然睜開眼問陶生在哪,郝員外詳細的問了問自己的女兒,那女子回答道:“我並非你的女兒……”遂以實情告之於員外。郝員外並未深信“女兒”所言,想把“女兒”帶回去再從長計議,然而“女兒”不從,徑直走進了書生的書齋,臥床不起了。郝員外前後思量,方知事情屬實,於是願把“女兒”許配給書生,之後才離開。

書生靠近了看那小姐,面龐已非秋容之面龐,然而容顏靚麗不減秋容,書生大喜過望,與“秋容”二人相見,情誼真切,殷敘平生。忽然聽到嗚嗚的聲音,似乎是鬼哭,原來正是小謝在暗處哭。二人心甚憐之,即刻移燈前往,寬慰小謝的哀情,然而小謝哭得傷心,淚滿衣襟,痛不可解,臨近拂曉才離去。

天明後,郝員外把女兒的婢女,老媽子,以及當初為女兒準備的嫁妝全部送來了,居然真的和書生以翁婿相互稱呼了。晚上二人入洞房,則小謝又哭。如此六七夜。夫婦均為此動容,也不能行合卺禮。書生心緒憂愁,苦無良策幫助小謝,秋容道:“那個道士,必定是仙人。相公何不再去找他幫忙,或許他可憐小謝命苦,會再次幫咱們呢。”書生接受了秋容的建議。歷盡艱辛,終於尋找到道士的所在,跪倒在地,自訴來由。道士說,我也是無能為力了。儘管道士這樣說,但是書生仍然不斷哀求。道士笑道:“你這個人真是好纏人。不過一是念你痴情,二是該著命中與你有緣,我就盡力而為吧。”於是陪書生回到家,找書生要了間安靜的屋子,關門打坐,囑咐書生閉關期間切勿打擾,否則前功盡棄,切記切記!一連十餘日,道士不飲不食。書生秋容偷偷窺探,他閉目仿佛睡著一般。一天清晨,有一位少女掀簾進屋,那少女明眸皓齒,光艷照人,貌美傾城,微笑著對書生說:“我這連日的走路,快累死了!被你這書生糾纏的沒辦法,我此行直到百里之外,才尋覓得這么一副好身軀,我老道累個半死給你運回來啦。等那個小鬼再來,把這身軀給她就好了。”

黃昏漸漸結束。小謝來了,那女子起身,迎著小謝抱了過去,自然的合為一體,接著倒地僵臥不起。片刻,道士從自己的屋子中出來了,笑著向書生拱了拱手,便逕自走了。書生拜謝後送走道士。等到回屋,小謝已經甦醒。書生扶她上床,身體和呼吸都逐漸舒展,小謝只是抱著自己的腳,嬌嗔的呻吟,說雙腳和雙腿萬分酸疼。直到數日之後,小謝才能起床走路。

日後,書生應試,得中進士。與陶望三同期得中的一位叫蔡子經的進士,因為辦事路過書生家,書生留他盤桓數日。一日,小謝從鄰居家回來,恰好被蔡子經看到,蔡子經快步走近小謝,呆呆的跟在小謝身後,小謝一側身進屋迴避了,因為蔡子經的輕薄而暗暗生氣。蔡子經找到書生說:“有件事,匪夷所思,甚至有點駭人聽聞,不知道該講不該講?”書生道:“什麼事啊,你趕緊說吧!”,蔡子經回答道:“三年前,我的小妹夭折,停屍剛剛兩夜,她的屍首便不翼而飛,不知下落,至今仍是讓家人困惑不解。剛剛見到夫人。與我小妹容貌何其相像?”書生笑言:“拙荊山野之人,怎么能像蔡君的妹妹呢?不過我們既然是同科,情真意切,見見妻子又何妨。”書生內心對事情始末已然明白,於是入內室,讓小謝身穿三年前剛剛歸來時的那身喪裝出來。蔡子經大驚道:“這真的是我妹妹啊!”於是泣不成聲。書生便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蔡子經道:“妹子沒死,我得趕快回去,把這個好訊息帶回去,以寬慰家母。”即刻動身回去了。過了數日,舉家來到書生這。兩家相處歡愉,日後和書生的往來如同郝員外一般親近。

異史氏說:“當世少有的美人,想找一個也難啊,怎么這么快就得到兩個呢!這事千古以來只有這么一件。只有不與女子私下苟合的人才能遇到啊。那個道士真是仙人嗎?為什麼他的本事那么神奇呢?如果有他這種本事,醜陋的鬼也可以交結為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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