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連城

鍾連城

事後,鍾連城聽人說,一開始肖悟了是沒有把喔的,但他還是把稿件轉給了出版社。 1995年6月1日,鍾連城的小說正式出版。 大約過了10來天,老蔣又開車接鍾連城去他的辦公室談“選題”。

1962年7月22日,鍾連城出生在湖南省武岡市扶沖永興村一個世代耕作的農家,他從國小到高中都在附近的羊石橋學校讀書,成績平平..高一那年,城東學區作文競賽時,班主任舒直凡老師多爭取了一個名額,把他夾在兩名好學生中間參賽,他出人意料地獲得了第一名.從此他立志要當一名作家.
1979年,鍾連城高考落榜,要走出扶沖的唯一圖徑便是入伍.他連續三年通過“體檢”,但是到了1981年才如願以償.11月20日,他入伍了,服役於廣西柳州某部,尤其令他欣慰的是,這個部隊曾出過高玉寶’譚談兩位著名作家.
他在訓練之餘趴在鋪板上拚命寫作,促成了他人生的 第二個轉折點—他被推薦去軍部參加由軍內作家雷鐸舉辦的創造學習班.多年以後他才知道,向雷鐸推薦他的是一位名叫楊豪標的通訊幹部_他從牆報上的一篇小文章“發現”了鍾連城. 創造學習班一共16人,除了鍾連城之外,幾乎每人都已經在報刊上發表過文章,尤其是一位名叫白瑾和一位名為肖悟了的戰士,已在軍內小有名氣. 學習班開辦不久,在一次習作點評會上,雷鐸公然說鍾連城”是一位難得的“鬼才”,並斷言他不在白瑾和肖悟了之下,他這一“點破”,令鍾連城惶恐的同時也增加了自信.
1983年1月9日, 鍾連城的處女詩作《哨兵》在《戰士報》上發表.自此他迷上了詩歌.一年之後他才發現詩歌並不景氣,而一直寫小說的白瑾和肖悟了卻成績斐然.在他醒悟過來準備改道之際,但晚了—1984年11月20日,他退伍了.而此時白瑾和肖悟了已經以戰士身份入讀武漢大學作家班.
連隊公布退伍名單的大會上,指導員吳幫勞說了一個故事:司令部某首長也曾遭遇退伍,上車的時候因突發戰爭被召回部隊,鍾連城也希望自己能碰上這樣的事.直至1985年冬天鍾連城結了婚,他才認命!
很長一段時間,鍾連城常常在夢中驚醒.他悲哀地意識到:也許這一生當不了作家,部隊這段經歷只是命運對自己的無情戲弄,一如當年命運驅使他那位屢試不第的先祖去趕考一樣.
退伍回鄉,他很快陷入為生存奔波的旋渦里.雙親年邁,哥哥已分家, 家境本來就不好,為了每年春荒不斷炊,全家人必須像擰緊的擺鐘一樣不停的勞動.
但是活著不能沒有夢,尤其在這樣的環境他更需要尋找精神寄託.由於鍾連城”身在曹營心在漢’”,自然就不是一個很稱職的農民.母親和妻子對他寫稿和看書的’惡習’深惡痛絕,幾次勸阻無效後,就粗暴干涉,在公眾場合指著他的鼻子罵“懶鬼”,還用心良苦的動員族中長輩排著隊勸他要務正業.在他的家鄉,一個男人如果浪上“懶鬼”的名聲,那是最被人瞧不起的。他曾親耳聽到有人在背後說:當初某某的女兒幸虧沒有嫁給鍾連城,否則就慘了.
這話對他的刺激很大,特別是1987年他的女兒出生,家庭負擔加重,他不得不忍痛割捨文學,全身心的當農民.為了洗刷懶鬼的名聲,他幾乎是用超負荷的體力勞動摧殘自己.除了耕種責任田,他還當小販,賣苦力,曾用肩膀把六噸水泥一包一包地送上六樓.他做米花生意也很刻苦,別人一天賣一擔,他一天要販賣兩擔.那段時間,他已經被生活累得麻木了,甘願在若干年後做後山的一掊黃土……
1987年的一天,因提前賣完米花,他鬼使神差地去縣城郵局翻看<小說月報>,發現後面的的“報刊小說選目”上明明白白地印著“白瑾”,“肖悟了”的名字.剎那間,一種久別重逢的驚喜和失落強烈地刺激了他.
從此鍾連城再也無法平靜。回到家,他指著雜誌上戰友的名字,用近乎哀哭的聲音告訴母親和妻子:我的才氣不在兩個戰友之下,我之所以落成這個模樣是因為沒時間寫稿……在母親和妻子的“特許”下,他寫出了第一部短篇小說《塹坑》。母親和妻子有言在先:如果這篇小說能換來錢,今後就準許寫,否則永遠不得動這個念頭。
這頭一開,就好比饞貓不可能只偷一次腥一樣,趁著等回信的空隙,鍾連城“得寸進尺”地又寫完了中篇小說《盜墓瘋狂錄》。兩篇小說寄出後都如石沉大海,而他仍是“賊心不死”。母親、妻子再也無法容忍了,只要他寫稿,就搶筆、摔墨水瓶、焚燒稿紙,同時還動員親戚、朋友出面做他的思想工作——更有甚者,寫稿導致了他的婚姻亮起了“紅燈”,幾次大的爭吵轟動了全扶沖村。巨大的家庭壓力幾乎把他推向了絕望的深淵。特別是兒子鍾馳遙出生後,他意識到夢想離他越來越遙遠了。
斗轉星移,鍾連城就在這種絕望與希望的矛盾中,在貧窮的故鄉一呆10年。
1994年的一個夜晚,他為了補貼家計去江邊捕魚。午夜過後坐下來休息時,他猛然發現老家後山祖墳上“鬼火”閃爍,天黑幽幽,四周寂靜無聲,一種前所未有的死亡恐懼襲上心頭。他想到自己轉眼已過了而立之年,想到“鬼火”閃爍處那位抱恨終生的祖先……正在那時,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鞭炮聲和鑼鼓聲——他知道那是幾里外的人家辦喪事。兔死狐悲,想到若干年後這鞭炮和鑼鼓聲將在他的喪禮上重演,他的內心迸發了強烈的不服——我要抗爭,我要走出這個山溝!
1994年7月,由於沒有進城的正當理由,這一天鐘連城冒著有可能與母親、妻子鬧翻的危險,騎腳踏車到城裡買了一根原子筆芯、幾張信紙、一個信封、一張郵票,趴在即將竣工的武岡農貿市場的一塊水泥板上,含淚給戰友白瑾寫信。由於失散多年,不知白瑾的地址,他把信寄給了在廣州軍區的雷鐸,請他代轉。 回到家,他咬緊牙關忍受著母親、妻子的輪番咒罵,等待著救他的鴻雁傳來信息。
時間一天天過去,是年10月間,他終於盼來了白瑾的回信。讀完後,他已是欲哭無聲更無淚。
1994年11月20日,他選定這個10年前退伍的日子南下廣州,投奔白瑾。
他在山溝的10年裡,外面,尤其是珠三角地區的變化已經豐常大。一身土布衣服、一張黃瘦臉皮的他出現在車水馬龍、萬頭攢動的廣州火車站,恰如一件出土文物一下子難以融入現代文明。他那“劉姥姥進大觀園”舉止,引起了小偷的注意,一下火車行李就被拎去,給白瑾打個市內電話就被誆去80元。
當時白瑾任一家雜誌的總策劃,鍾連城被安排在那裡做臨時編輯。但是,他“惡劣”的形象和粗糙的“包裝”實在有礙瞻觀,日後自然少不得有他吃的虧。他憑實力通過多層審閱發表的文章,當總編得知是他所寫時,稿費卻只有一般作者的一半。有同事為他不平,總編解釋說“鍾連城稿子太臭”。儘管他小心謹慎、兢兢業業,兩個月後還是被無端炒了魷魚。正在他走投無路之際,妻子以為他在外面“出息”了,擅自把田包出去,把豬賣了,帶著兩歲的兒子到了廣州。旋即他陷入了空前的生存危機中……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的另一位戰友肖悟了給了他機遇。
肖悟了於1986年應聘到廣州旅遊出版社,在廣州文化市場算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那天,他設了個飯局,讓鍾連城與廣州出版社總編輯周彥文先生見面。該社正在組稿“金羊毛叢書”,計畫創出一個品牌,與北方“布老虎叢書”抗衡。桌上,肖悟了向周總編輯吹噓說鍾連城是個“天才”,可以在文壇上“捲起一股旋風”。周總編要聽其寫作計畫,鍾連城說他家祖祖輩輩是農民,可以寫地道的農村題材。周總編聽後皺皺眉頭說“大革命時期,毛澤東同志鬧革命採取的策略是以農村包圍城市。現在不同了,是經濟建設時代,小平同志的改革開放方針,是以建設城市為主,通過城市的繁榮去影響農村,文學作品必須適應這個大趨勢。因此,我們的“金羊毛叢書”還有一個副標題_‘城市系列’寫就得以城市為題材。” 鍾連城一聽,就知道沒戲了,但只好如實說:“我才來廣州兩個多月,對城市不熟”肖悟了見談話陷入僵局,忙打圓場說:“對,你就寫這兩個多月,一個月後交稿,就這么定了!”
他不是個傻瓜,從周總編的臉色可以看出沒有多少希望。因此,飯局一散鍾連城就對肖悟了說他寫不了。沒想到肖悟了卻要極力成全此事,對他說:“你知道這位周總是什麼人嗎?他叫周彥文,詩人汪國真就是他一手包裝出來的!這樣的機會你去哪裡找?就算你不想成為汪國真,他拍板要你寫,就是不用也還有30%的退稿費。”
鍾連城不敢奢望自己成為汪國真,但按字數規定,這筆“退稿費”應該是四千元!這太誘人了,因為他在農村臉瞧黃土背瞧天地幹了十年,都未能積蓄到這個數目。衝著這“退稿費”,鍾連城義無返顧地第一次寫起了長篇小說。由於他心態比較單一,寫得還算順手,不到一個月就完成了一部25萬字的自傳體小說。他把稿交給肖悟了的時候,肖悟了也吃驚了。當提到“退稿費”時,肖悟了這才向他說出了真話:“你也想退稿費?那是出版社對名家實行的優惠政策,你一個農民給你練練筆的機會就不錯了。”
肖悟了的話讓鍾連城目瞪口呆。他告訴肖悟了,他是走路來送稿的,還沒吃飯,口袋裡只剩下三毛錢,想吃一個麵包還少兩毛錢。肖悟了聽後當場給他100元錢,安慰說,有朋友在,不會餓死在廣州街頭。
大約過了10天,肖悟了又把他叫去。他估計是去取退稿,沒想到是告訴他出版社已決定出版他的小說,並預付了一筆數目可觀的稿酬。 事後,鍾連城聽人說,一開始肖悟了是沒有把喔的,但他還是把稿件轉給了出版社。周彥文用一星期的時間讀完了手稿,然後打電話給肖悟了,肖悟了這才向周彥文說:“周總,實在不好意思,鍾連城其實沒有寫過小說,我知道你打電話是關於退稿的事,這事交給我行了。”周說:“老肖,我想麻煩你把鍾連城約出來,小說我已看完,出版社看好鍾連城。”
1995年6月1日,鍾連城的小說正式出版。當他去廣州購書中心看到大幅圖書廣告時,才知道自己的長篇處女作的書名叫《痛史》。這部書一共售出五萬冊,對於純文學來說,這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銷量。
《痛史》出版後,鍾連城的生活沒有很大變化。接著他的朋友策劃一套叢書,邀請天南地北的作家“精心炮製”,鍾連城義不容辭地寫了兩本充數其中。這10餘部長篇手稿在數家出版社和10餘個書商處“周遊列國”,他們不約而同地提出買其中兩部書稿—這兩部正是鍾連城“塗的鴉”。
當時鐘連城很惶恐,甚至懷疑那些編輯和書商都搞錯了,他一個初學長篇的作者,怎么比得過那些名作家呢。後來鍾連城這兩部書稿落到《延河》主編徐岳手中,徐看後很誠懇地對他說;“在中國從事寫作的人很多很多,,但有特色的難找,小鍾,你的東西屬於一看就能被人接受,被人記住的那一類。”至此,鍾連城才相信這輩子他可以靠寫作養家餬口。
1996年初,為了擺脫困境,鍾連城繞過“中介人”主動出去找書商﹑找出版社,沒想到他們居然也在滿世界找鍾連城。眼前一下子有了如此多的機會,他一時竟無從選擇。有一天,書商老蔣開車把鍾連城接到他的辦公室,問了一些情況,知道他困難後二話沒說就給了鍾連城兩萬元錢,老蔣的義舉深深地感動了鍾連城。
大約過了10來天,老蔣又開車接鍾連城去他的辦公室談“選題”。鍾連城想寫幾部農村題材的長篇小說,並說出了自己的打算。老蔣說;“現在純文學沒人看,唐浩明的《曾國藩》賣得很好,我們寫人物傳記吧。毛人鳳你熟嗎?”鍾連城搖頭。“戴笠你知道嗎?”鍾連城點頭,說他是個特務殺了很多人。“對,毛人鳳是戴笠的幫手,就寫他。這個選題可能有很多人在搶,你要快一些,3個月60萬字沒問題吧?” 不知何故,當時鐘連城竟糊裡糊塗地答應下來。等他從圖書館和書店借﹑購回一大推資料時,才猛然想到別說寫60萬字的毛人鳳傳記,就是從頭到尾看完這些資料都不止3個月時間!他想不乾,就得退款,可兩萬元錢已經寄回了家,並轟動了家鄉。他想開溜,,這更划不來,這樣做意味著自己今後不能再在文化界露面,他相信自己的實力可以立足文化市場。考慮再三,最後鍾連城決定乾!
具體*作時,鍾連城沒有看資料,而是讀目錄,按時間順序將有關毛人鳳的內容所在書名﹑頁碼製成表貼於牆上。然後邊讀邊將原始資料加工成有一定可讀性的傳記小說,60萬字的人物傳記《毛人鳳》終於脫稿了。此時,他才記起已經有3個月沒有下樓,第一個強烈的願望就是想看到綠色—樹或草。
老蔣對《毛人鳳》書稿很滿意。該書的責任編輯看後對老蔣說;“這本書很有可讀性,作者已經熟悉那段歷史,何不再讓他寫一本《戴笠傳》?”
這一回,老蔣給鍾連城下達的任務是3個月寫完90萬字。不過正如《毛人鳳》的責任編輯所說,鍾連城已經熟悉了軍統,90萬字寫起來並不吃力。鑒於鍾連城的書給書商帶來了豐厚的利潤,書商除了稿酬外,每月還給鍾連城兩千元基本工資。到了這個時候,他終於擺脫了窘迫,把老婆和兒子接到廣州。
1996年初至1997年11月,鍾連城在廣州洗村的一間出租小屋裡,一共創作或撰寫了12本書,其中好幾本一直常盛不衰。他的老闆也因此躋身富豪行列。
1997年8月,鍾連城開始與出版社打交道。和書商一樣,出版社對純文學也是沒太大興趣,幸而鍾連城對中國近代史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在選題和創造上不存在困難。但是成了寫作機器的鐘連城,已無法從寫作中找到樂趣。
最後鍾連城與對他有恩的廣州出版社簽約,幫出版社創作長篇小說。正在他盡心為廣州出版社效力之際,有數十本署名“鍾連城”的書在短短兩三個月時間裡,擠滿了全國大小書店。這些盜用其名的﹑行文稚嫩的“長篇小說”,從根本上改變了鍾連城在讀者心目中的形像,致使他後來幾部藝術水平遠遠超過了《香港三大教父》的長篇小說滯銷。
1999年冬,鍾連城為了生計不得不改行出任廣西《金田》雜誌執行策劃,這本幾乎全靠財政資助出版的期刊,在他一手操作下,一躍成為期刊界的“黑馬”。
2002年,鍾連城的長篇歷史小說《政壇殺手》被八一電影製片廠看中,並由他本人改編成20集電視連續劇《風雲黃浦江》。
2005年湖南衛視在播放《大長今》獲得全國最高收視率後,於10月16日晚7:30播出鍾連城創作的《風雲黃浦江》,又獲得了全國第五的收視率,但遺憾的是,鍾連城雖是獨立原著和獨立編劇,該劇在播出時從第1集到第20集都沒有“鍾連城”的名字……經詢問,湖南衛視太度粗暴,根本不當一回事。鍾連城求訴媒體,有幾家報紙已經排了版,湖南衛視一個招呼就壓了下來。鍾連城又與製片方交涉,該劇後來在四川衛視、山東衛視、新疆衛視播出時,雖然補上了他的名字,但不是鍾連城,而是“鍾連成”,並且在他的前面加了兩個作者,名曰“編劇指導”……有人問鍾連城:“你的劇本是在別人的指導下寫成的啊?”鍾連城備感委屈,因為他在獨立創作劇本時,沒有任何人插手,那兩位“編劇指導”老師,他連面都沒見過!
鍾連城是一位沒有背景的低層人物,他常說,他的成功得益於在關鍵時刻遇上的“貴人”,為此,他懷著感恩的心對待他的朋友和讀者……
湖南師大著名學者魏劍美先生說:“鍾連城是一位最具天賦和潛力的作家,更難能可貴的是,在這個功利的年代他純樸、善良的品性和他的小說一樣蘊藏著無窮的人格魅力……如果我們的社會對他多一些公平和公正,一顆巨星就會在這個缺少真正巨星的文壇上空冉冉升起——因為他的能量是巨大的!”
2006年,幸運之神再次眷顧鍾連城,湖南人民出版社編審李蔚然於偶爾中看到了鍾連城的小說。李蔚然認真讀完後十分驚奇,並及時向社裡反映——一個具備如此實力的小說家居然沒有在全國火起來,很值得大力推介。是年歲末,湖南人民出版社試探性推出鍾連城的長篇小說《匪王》、《賭王》等四部小說,立即引起市場的強烈反響,出版社不時接到全國各地讀者的信件、電話,要求看鐘連城的其他作品。
2007年,湖南人民出版社相繼推出鍾連城的《內線》、《誰是臥底》《香港教父》、〈盜墓王〉、〈澳門教父〉、〈孤獨的劊子手〉,一年之內,全國圖書市場捲起了一股“鍾連城熱”,多家電視台、日本、韓國、台灣紛紛購買著作權……
天道酬勤,經歷過多次挫敗的鐘連城很珍惜眼前的機會,他知道自己沒有讀過大學,缺少系統的學識教育,正因為如此,他低調、勤奮,在寫作的同時更注重學習。
香港教父香港教父
湖南作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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