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石

趙晉石.趙晉石,名金人,庠生,字晉石,號慎庵,原字百緘,別號月麓。據《淄川縣誌》、《淄川西關趙氏家譜》記載,趙晉石在青雲寺設館授徒,學子們慕名雲集,他們中的一些人,如邱希潛、韓允義等,都學有所成。趙晉石遇到德行文章可取者,一定會加以培養,像孫蕙就是在他免費提供食宿,悉心教導下成才的。他在甘泉、月嶺間建造借山樓,過往的文人名士,都會被邀請食宿長談,客人流連忘返。他性格耿直,看到別人的過錯,一定會當面指出,不留情面。他中年以後,南遊燕雲,北游八閩,所到之處都留有他的筆墨。他工詩,尤其寫得一手好文章,著有《借月山樓詩文集》。

基本信息

蒲松齡與趙晉石

蒲松齡與趙晉石既有親戚關係,又有同窗友誼。趙晉石儘管比蒲松齡大十幾歲,可他卻是蒲松齡的從外甥,屬於淄博地區那種“舅不大外甥不小”的情況。據路本《蒲松齡年譜》記載:康熙三年(1664)“先生讀書於李希梅堯臣家;時同課者先生甥趙晉石金人,作《醒軒日課序》。”蒲松齡在《醒軒日課序》中寫道:“時有趙甥晉石,假館同居”。他們在一起“朝分明窗,夜分燈火”,努力學習,刻苦鑽研,盼望能在科舉的道路上展翅高飛,有所成就。
楊海儒先生考證,康熙九年(1670)至十年(1671),蒲松齡到江南寶應縣任孫惠的幕僚,是趙晉石一手促成的。孫惠兒時繼母待他苛刻,讓他放豬,趙晉石識其才,慨然教讀數年,並且免費提供食宿(王培荀《鄉園憶舊錄》記錄過此事)。後來孫惠做寶應縣知縣,不忘舊恩,請趙晉石去做幕僚。趙晉石返回淄川後,舉薦了當時處於困頓中的蒲松齡接替他。蒲松齡在寶應期間,趙晉石代蒲松齡母親、妻子寫信,告訴家中的情況。蒲松齡接到來信,覆信感謝。這封信收錄在《蒲松齡文集》中,題目就叫《與趙晉石》。蒲松齡在信中說,得知趙晉石“闔宅清吉”,也就是全家安康後,表示欣慰。同時對“老母寢瘧”,也就是自己母親的病情尤為關切,十分掛念,在得知“幸獲痊可”後,十分高興。信中對趙晉石代書家信表示感謝,還對趙晉石的書法作品十分欣賞,表示要“寶為家珍”。
蒲松齡寫有六首五言律詩《懷趙晉石》,詩中描寫了美麗的春景,抒發了面對佳景而產生的對趙晉石的思念之情,當為趙晉石南遊時蒲松齡寫的懷念詩篇。此詩繫於康熙十二年(1673),是趙晉石南遊時蒲松齡寫的懷念詩。由於目前資料欠缺,此次趙晉石南遊的行程、目的地、同行人等,均不清楚。詩其二云:“河山何太遠!渺渺正愁予。門掩春雲里,夢醒午漏余。可堪經歲別,不見故人書。石上藤蘿月,宵宵上敝廬。”該詩寫作者一年多沒收到趙晉石的來信,於是在春夜裡思念趙晉石。詩中第二句化用屈原《楚辭·湘夫人》的詩句“帝子降兮北渚,目渺渺兮愁予”,可從側面表明趙晉石此時正遊歷荊楚之地。詩其四云:“驚風紅雨落,楊柳正依依。野曠片雲卷,天空一雁飛。佳人期未適,公子澹忘歸。遠眺愁無極,幽懷對酒揮。”詩第五句仍然化用《楚辭》中的名句“聞佳人兮召予,將騰駕兮偕往”,說作者與趙晉石相約而未能前往。第六句化用“怨公子兮悵忘歸”詩句,說趙晉石耽於他方安樂而忘記回鄉。詩最後兩句寫作者見不到趙氏,只好借酒澆愁,表明兩人感情之深。詩其六云:“大野流英盼,河聲入檻流。風煙接郊郭,竹樹滿山丘。草沒春前路,人登月下樓。地偏心更遠,雲樹動人愁。”詩第七句化用陶淵明的詩句“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說兩人相距遙遠。第八句化用杜甫的詩句“渭北春天樹,江東日暮雲”,說作者與趙氏各在一方,因此看到暮雲、春樹而生離愁。
康熙二十年(1681),蒲松齡從家中趕往西鋪村,經過借山樓時,受到趙晉石的熱情款待,便寫了雜言古詩《題趙晉石借山樓》表示感謝。借山樓,其址在今淄川區嶺子鎮趙家樓村,位於蒲家莊通往西鋪的路上。蒲松齡的這首詩,先寫了借山樓因山構樓的結構特點:“地在天上,人在樹梢,拔其荊棘構以茅。”“乃驅驢入樹,攀枝如上層霄。下視蒼綠冥冥,語向不知何處,但聞桔槔。”大意是,樓依南山而建,上層地與山接,高與樹齊。主人拔除荊棘,建造樓房,樓頂覆蓋著茅草。山路陡峭,主人與蒲松齡抓著樹枝往上爬,驅趕著毛驢向上走,好像進入雲霄。從院落向下看,樹葉茂密,遮擋住地面,只聽到人語聲和轆轤聲,卻不知在何處。接著寫趙晉石的熱情好客:“主人拉我入,謂我無嫌屋窄;脫衣且坐,摘笠掛於壁;勿復言速去,園中蔬可以供客。”趙晉石對蒲松齡說,不要嫌房子窄小,囑咐蒲松齡脫下外衣解解暑氣,把斗笠掛在牆上,還對蒲松齡說,多在這裡住幾天,菜園中的蔬菜足夠兩人享用。然後寫了樓內陳設的樸素和雅致:“板為幾,木為枕,葦為席。顧榻上破書數卷,只堪引睡人不賊。”木板可以當桌子,木墩可以當枕頭,葦席就鋪在地上。榻上放著幾卷書,讀上幾頁,可以引人入睡。還調侃說,這樣簡單的陳設不會招惹小偷光顧。詩最後一段對趙晉石提出忠告。“河水濁濁,魚火烏烏。慧魚見月,疑鉤踟躕。”這幾句詩用比興手法,說明社會昏暗險惡,提醒趙晉石提高警惕,不要上當受騙。“廬中人,廬中人,慎爾步與趨,慎爾步與趨,門外皆危途!”這幾句詩一語雙關,既說樓外道路艱險,又說世上道路難走,希望趙晉石出入時小心謹慎。
康熙二十年(1781),孫蕙任福建鄉試副考官,邀請趙晉石前往。趙晉石在福建期間,受到當地癉氣的感染,回來後變成瘡傷,五六年不見好轉,又因為生活清貧、家庭拖累,遂於康熙二十六年(1687)病逝。關於趙晉石去世的年限,蒲松齡好友張篤慶自撰的《厚齋年譜》載:“獨是在京師聞吾鄉趙月麓(晉石先生)及畢公權表叔訃音,為之悒鬱者累日。”但此說與蒲松齡《哭趙晉石》中的詩句“我適丁大喪”相矛盾,當今學者於是莫衷一是。山東大學鄒宗良教授考證,趙晉石去世時間當為康熙二十六年。楊海儒先生經過艱苦考證,認為鄒宗良的結論是準確的。
蒲松齡聽到趙晉石去世的訊息,大為悲痛,寫了五言古詩《哭趙晉石》,沉痛悼念自己的這位外甥兼好友。詩云:“人生在世上,聚散如燈光:燈明滿座溫,燈滅一室涼。賢者忽凋謝,此道暗不彰!晉石我良友,於情屬渭陽。西道每過從,歡喜羅酒漿。談心或促膝,論文時連床。君時進直言,逆耳摘短長。非是故刻責,期待原非常。所愧身落拓,志失鬢已蒼。痛子閩南歸,感瘴為痍創。大為口腹累,一病遂膏盲。前日埋黃土,我適丁大喪,未得一臨吊,西望心摧傷。”詩的大意是,人生在世,聚與散就像燈的光亮那樣,明亮的光焰使室內溫暖,燈光熄滅室內就變得陰冷。賢良的人離開了這個世界,是世道不公呀!趙晉石不僅是作者的良友,也是作者的外甥。每次經過趙晉石的家門,他都非常高興,擺酒設宴款待作者。作者與趙晉石促膝談心,談詩論文,有時就同睡一張床。作者雖然是趙晉石的舅舅,但他仍然直言指出蒲松齡的缺點,毫不留情,這不是吹毛求疵,是對蒲松齡寄予更大的希望呀,只可惜蒲松齡科舉失意、鬥志全無,鬢髮已經斑白。趙晉石在福建受到瘴氣感染,回來後變成瘡傷,影響飲食,於是病入膏肓。蒲松齡最後感嘆地說,前天晉石外甥下葬,我本來應該前去弔唁,卻因為給母親守孝,沒有前往。現在遠望西方,心中非常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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