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生活中的真相

作 者:張學昕 著

出 版 社: 吉林出版集團有限責任公司
出版時間: 2009-10-1
印刷時間: 2009-10-1
書號: 9787807623892
定價: 29.00元
內容提要:
本書是作者的當代文學研究與批評自選集。書中主要收入了作者今年撰寫的關於小說創作理論、小說思潮、小說文體研究、蘇童研究以及他與作家、學者、詩人的對話等文章二十餘篇。其中關於小說創作的唯美、文體等問題的思考深入、精到,給人以啟發;他關於蘇童的一組文字,呈現出他“追蹤”著名作家的獨特研究視野、眼光和“咬定青山不放鬆”的韌性;關於賈平凹、格非、李洱等作家的闡釋與評論細膩入微,看得出其中追求激情與學理的路數;而他與蘇童、李歐梵、歐陽江河、閻連科等作家、學者和詩人的對話,則顯示他“走進作家、走進作品”的批評理路,以及從事文學批評的信心、氣魄和包容性、建設性姿態。
述評:我相信,真正的文學應當是作家用心靈將存在“磨礪出耀眼的火光”,並以一種魔法般的力量將這神奇的光亮藏匿於詞語密林之中。而有理想的文學批評,就應當是通過尋找到一條隱秘的途徑,把對象從藏身之處解脫出來,用文學的詩意照亮黑暗。在這個意義上,《話語生活中的真相》就讓我們感受到了批評家張學昕個性化的靈魂在閃耀著神奇光亮的作品中的冒險與奇遇,在這一過程中,他既訴諸深刻智性的情感,又不為文本的魔力所覆蓋,既從文本出發,又能在獲得文化支撐的基礎上超越文本,於是,他的文學批評穿越了詞語密林的小徑,以心靈對文學的真切感悟抵達文本的靈魂。
張學昕曾用了一個形象的比喻來闡釋批評如何努力抵達文本的核心。他描述說,解讀一個文本就好比尋找一座橋的核心或靈魂,對於爆破手而言,橋上的任何一個點都可以引爆,但每個點卻只能引爆橋體的某個局部。若想在一次引爆中完成對橋的整體性爆破,就必須尋找到橋的重心和關鍵。好的批評家就應該在作品中努力尋找這唯一的“爆發點”,那才是文本的真正隱秘所在。也就是說,只有尋找到準確的視角,才能破解文本的堂奧。這樣,批評文章也才會觸及文本的“心臟”和靈魂。由此,在《話語生活中的真相》中,我們看到張學昕諸多的批評文字,都選擇合理的視角深入到作品肌理去透視“靈魂”。於是,他穿越《秦腔》“密實的流年似的敘寫表象”,認定這是“一部真正回到生活原點的小說”。在《人面桃花》中,通過解讀“人面”和“桃花”這兩個核心意象,他發現,整個小說都是在這兩個意象控制的敘事線索下表達對世界“複雜性”與“不可解釋性”的探尋。他還指出:李洱的知識分子敘事隱秘是“知識分子無法真正融入當代現實環境的困窘與焦慮”;而里程通過《穿旗袍的姨媽》表現著“近半個世紀的蒼涼和動盪在一個人內心的投影”;阿來短篇小說的靈動性與生動性就潛藏在“樸拙的詩意”美學中。此外,他還透過詩人語言的魔法,尋找麥城詩歌具象和抽象之間的隱秘通道;梳理小說精微的細節,發現戴來是“通過想像去觸摸現實中的永遠也許無法打開的某種存在的‘紐結’”。書中所涉及的作家作品數量之多、範圍之廣以及批評筆調與風格之多樣化,都表明張學昕作為一名優秀批評家所具備的那種精神的柔韌性,這種“柔韌”而不“僵硬”的批評姿態,就在於他能夠非常精準地把握住了作品的“七寸”,在“亂花漸欲迷人眼”的紛雜中敏銳捕捉到文本中關鍵性的審美信息,牢牢把握住點亮文本意義的“燈繩”,以一種沉實的審美判斷力把握文本豐富而深邃的內蘊。
當“作者已死”的說法隨著後現代的解構思潮風靡全球的時候,張學昕卻堅持著“文如其人”的古典標準。在他看來,只有洞悉作家寫作旅程才能打通與作家的精神聯繫,才能觸摸到文學真正的血脈。這一見解並非“復古”,也非有意抗拒“流俗”,而是反映出一個經驗豐富的批評家對於批評實踐的真知灼見。因為文學作品既是作家根據現實生活進行的創作,更是作家自我靈魂的披露、精神的歷險,意識的純粹體現。因此,批評家只有對作家潛藏在作品中的意識行為給予特別的關注,通過努力追尋作家深層的內在體驗,以及作為初始經驗、寫作發生的敘事根源,才能夠洞悉作家表現存在世界和人性時的幽微。在張學昕的批評中,不僅文本細讀體現著這一批評標準,而且在他與幾位作家的對話中,更顯示出一位批評家對於作家創作的文化追索以及創作心理的探求。在與蘇童、閻連科、歐陽江河的對話中,我們看到了張學昕對於作家創作發生、敘事策略的深入體察,對於文體、結構、語言等文學本體問題的悉心叩問,而這種思想碰撞無疑為索解寫作的奧秘提供了新的可能性。
應該說,張學昕文學批評最引人注目的部分還是有關蘇童的文字。從上世紀90年代至今,他對蘇童一直進行“跟蹤式”的研究。這種持續的關注,不僅來自他對於蘇童小說的喜愛,更來自於他與蘇童作為同一代人的性情契合與精神同構。事實上,只有批評家在慷慨的讚嘆與認同中與作家精神歷程發生遇合,才有可能真正找尋到打開藝術迷宮的鑰匙。一種真正意義上的文學批評也才能發生。張學昕曾坦言,像蘇童“陷”在蘇州那條老街一樣,他也深“陷”在蘇童的文學世界裡。然而作為批評家,他清醒這種“陷”雖然是一個從事文學評論的人激情和真誠的投入,但要進入更高級更嚴謹的學術層面,就必須拉開與研究對象的距離,要從容地“拔”出來。因此,在有關蘇童的批評文章里,我們看到了“陷”與“拔”兩種方向相反的“動作”所製造的“平衡”:一方面,以水汽充盈的詩性語言對文本細節充滿了感同身受的“貼近”,另一方面則以理性冷靜的“凝視”將其“推遠”,以期獲得對於文本內涵更為宏闊的學理洞察。也正是對蘇童作品的深入解讀,使得批評家與作家實現了精神的相遇,並獲得了對自己靈魂的審視和精神的自我確認。
真正的文學批評,理應能夠引領讀者突破世俗的常規,經由歷史的、美學的通道走近作家、走進文本,喚醒心靈向文本深處靠近或抵達。無疑,張學昕的批評正以深邃與靈動的批評話語,闡發著作品所蘊含的幽微,演繹著本色的藝術精神之舞,以輕盈與厚重的批評風格探究文學的美學奧秘,在一個個文學個案的分析中,將我們帶入一個個精彩紛呈的文學世界。從這個意義上講,《話語生活中的真相》應該是一本值得我們重讀的批評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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