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八里橋

八里橋位於北京城東20餘里,是由通州入京的咽喉之地。1860年9月17日,通州談判徹底破裂後的第二天,英法聯軍先頭部隊即奉令自河西務推進到位於通州東南約二十里處、同是京城重要屏障的張家灣。 八里橋戰役的失敗,為英法侵略聯軍鋪平了進京的道路,古老的北京面臨著世紀的厄運。

八里橋位於北京城東20餘里,是由通州入京的咽喉之地。1860年9月17日,通州談判徹底破裂後的第二天,英法聯軍先頭部隊即奉令自河西務推進到位於通州東南約二十里處、同是京城重要屏障的張家灣。
(一)戰前的軍事部署
當時,清軍在張家灣、通州一帶的部署情況是:僧格林沁的督師行營,設在通州與張家灣之間的郭家墳。由他統帥的馬步兵17000人,駐守於張家灣至八里橋一線,扼守赴通州及京師廣渠門(今建國門)的大道。副都統格繃額督帶馬隊三千人駐守於張家灣的東面和南面。署直隸提督成保率綠營兵4000人防守通州。原駐防通州的禮部尚書瑞麟所統京營萬餘人及副都統伊勒東阿督帶的馬步隊4000人防守八里橋,作為僧格林沁軍的後援。此外又派駐張家灣西南約2000餘人,以防敵軍直接西進,繞道趨京。又有副都統勝保統率京營5000人駐守齊化門(今朝陽門)以東的定福莊,以便聲援僧、瑞西軍,保衛京師。
18日中午,聯軍即向張家灣陣地發起攻擊,僧格林沁揮軍抵抗,給敵人以沉重打擊。當僧格林沁調派的馬隊抄襲敵人時,聯軍炮隊突然發射火箭數百枚,以致初遭遇炮火襲擊的馬匹驚駭,回頭賓士,衝擊步隊,清軍陣勢頓時混亂,馬步兵亂作一團,紛紛潰退。僧格林沁新部退守八里橋,駐守通州的綠營兵也隨僧軍撤走,以期在八里橋重新布防,擋住聯軍西去之路。
英法聯軍占據張家灣後,又十分順利地隨著清軍的西撤而占據了通州城。
僧格林沁、瑞麟等十分清楚八里橋的防守對京師意味著什麼。僧格林沁等之所以在張家灣失利後,未在通州逗留,截擊敵人,很大程度上是為爭取時間,重新布防八里橋,在八里橋與聯軍決一勝負,保衛八里橋,保衛京師。
自張家灣一帶撤退的僧軍和從通州撤退的綠營兵抵達八里橋後,防守八里橋的總兵力即刻增加到3萬人,其中馬隊近萬人。他們利用八里橋周圍的灌木叢林,臨時搭築了戰壕和土壘,並作好了戰鬥部署:令馬隊首先出擊,爾後以由定福莊移至八里橋的勝保所部迎擊南路聯軍,瑞麟部迎擊東路聯軍,僧部迎擊西路聯軍。所有步隊均隱蔽在灌木林中和戰壕里,待擊殺敵;馬隊則向聯軍的左翼到右翼的寬大正面實施反衝鋒。僧格林沁和瑞麟的部署不可謂不周密,但有兩個明顯的失誤則是作為局內人的他們所不曾察覺的:其一,擔負主攻八里橋任務的,是南路以科林諾為指揮的法軍第2旅,而迎接南路之敵的不是強悍的僧軍,而是相對薄弱的由定福莊移至八里橋的勝保部;其二,早在戰前(9月19日),清廷曾告諭僧格林沁等:“拿獲奸細,據供:逆夷用兵,馬隊在前,步卒在後,臨陣則馬隊分張兩翼,步卒分三層前進。前層踞地,中層微府,後層屹立,前層先行開槍,中層繼之,後層又繼之,我軍若迎頭轟擊,馬匹一經受傷,必然驚潰,惟有斜抄橫擊,轟斃必多等語。夷情兇悍,深知兵法,是在該大臣等審度形勢,妥籌應敵,以操必勝之權。……若僅用正兵與之相角,恐夷人詭譎,不足以盡其變”(《廷寄三》;《籌辦夷務始末》,鹹豐朝)。清廷還一再強調派出的馬隊勁旅,一定要繞至敵後,於夜間輪番出擊,使其自相驚憂,進退失據。我軍趁此時機,利用熟悉地形方位等優勢給敵人以痛擊。但是,僧格林沁對此意見未給予應有的重視,不僅派出的馬隊沒有繞道敵後,於夜間輪番出擊,而且將馬隊派上寬大正面,對敵人實施反衝鋒。事實證明,以上兩大失誤是八里橋保衛戰失敗的諸多因素中,不可被忽視的兩大因素。
(二)八里橋之戰
占領通州城的聯軍,在通州稍加休整後,即於21日凌晨4時,由騎兵在前開路向八里橋方向推進。上午7時,聯軍分東、西、南三路對八里橋清軍陣地發起攻擊。東路為雅曼指揮的法軍第1旅,西路為格蘭特直接指揮的英軍。南路擔負著主攻八里橋的重任,是科林諾指揮的法軍第2旅。此次作戰以法軍為主,由法國人孟托班擔任總指揮。
八里橋保衛戰打響後,清軍馬隊即按原定部署立即由正面衝上前去。他們奮不顧身,齊聲大呼殺敵。由於火槍裝備有限,就手持長矛、弓箭,憑著一腔熱血迎擊敵人,企圖沖亂和割裂敵人的戰鬥隊形。一部分騎兵沖至離敵人四五十米的地方,有的甚至衝到敵人的指揮部附近。激戰一時許,斃傷千餘敵人。清軍馬隊因遭到據壕作戰的聯軍步兵密集火力的阻擊和敵炮散彈的轟擊而大量傷亡,戰馬因受驚而橫衝直闖,幾近不能成軍,被迫在敵人火力的逼使下退卻下來。隨後,南路的法軍主力第2旅將大量的炮彈傾瀉在八里橋上之後,給勝保部一沉重打擊,致使勝保部傷亡慘重。當法軍第2旅的兩個前鋒連隊衝到橋邊時,守衛石橋的清軍士兵勇敢地衝出戰壕與敵軍展開了血刃戰。後因勝保中彈受傷退下戰陣,遂率軍退至定福莊。法軍對其窮追不捨,意欲一舉以殲之,勝保又馬不停蹄逃往北京。
當戰鬥打響以後,僧格林沁才知曉,主攻八里橋的是南路敵軍,而不是西路敵軍。為了彌補戰前的決策失誤,僧格林沁在勝保部與南路敵人戰鬥的同時,指揮馬隊穿插於敵人的南路與西路之間,企圖分割敵人,爾後以步隊配合勝保部包圍南路敵人,殲滅敵人主力。由於勝保所部潰敗,僧格林沁的作戰意圖未能實現,遂與西路英軍展開英勇激戰,雙方傷亡慘重。上午9時,英軍兵分兩路,一部分繼續與僧部對抗,一部分向於家圍進攻,企圖抄襲僧軍後路。僧格林沁分兵無術,面臨腹背受敵的險境,在這種情況下,他自乘騾車,撤隊而出,退至朝陽門東邊。
迎擊東路敵軍的瑞麟部則“於未陣之前,先已潰散”(贅漫野叟:《庚申夷氛紀略》),致使法軍第一旅順利地占領了八里橋以東的幾個村莊,並協同法軍第2旅攻占了八里橋。瑞麟部也逃到朝陽門東,與僧部會合後,一齊退至朝陽門。中午時分,聯軍在占領了八里橋附近的幾處戰略要地後,停止前進。至此,八里橋保衛已戰以清軍的失敗而告結束。
八里橋血戰是第二次鴉片戰爭期間清政府組織的最後一次抵抗。從客觀條件上看,清軍占有著極大優勢:兵力上幾多一倍於敵人,地形熟悉,通州平原便於馬隊馳騁衝殺,有人民民眾和團練鄉勇積極參戰,掣肘敵人。而英法聯軍由海口孤軍深入,戰線拉長,糧彈供應困難,兵力相對分散,加之人地生疏,又失去了艦炮優勢。清軍具有戰勝敵人的有利條件,作戰也不可謂不勇敢,但戰鬥的結果仍是清軍的敗北。究其原因,首先是清廷的和戰不定,造成前線將領的無所適從,嚴重影響其抗戰的決心和準備。一旦戰事失利,又立刻撤出戰鬥。其次是僧格林沁兵力部署的失誤。他沒能將主力布置在敵人主攻八里橋的必經之地,錯誤估計敵人兵力布置,進而將弱勢的勝保部擺放在最關鍵的南路上。勝保部的失敗,給清軍造成了嚴重的被動局面,致使僧格林沁的補救措施未能發揮作用,終至全盤皆輸。最後,在敵我武器裝備上,清軍遠遜於聯軍。清軍的殺敵鬥志不可謂不高,但僅憑長矛和弓箭及有限的火器,難以抵得住敵人密集的火力攻擊與敵炮散彈的轟擊。
八里橋戰役的失敗,為英法侵略聯軍鋪平了進京的道路,古老的北京面臨著世紀的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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