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詩

竹子詩

竹為高大、生長迅速的禾草類植物,莖為木質。分布於熱帶、亞熱帶至暖溫帶地區,東亞、東南亞和印度洋及太平洋島嶼上分布最集中,種類也最多。竹枝桿挺拔,修長,四季青翠,凌霜傲雨,倍受中國人民喜愛,有“梅花,君子蘭,竹子,菊花"四君子之一,“梅松竹”歲寒三友之一等美稱。中國古今文人墨客,嗜竹詠竹者眾多。

竹詩佳句

風吹千畝迎風嘯,烏重一枝入酒樽,呵

劉禹錫寫《庭竹》,也很生動:“露滌鉛粉節,風搖青玉枝。依依似君子,無地不相宜”

李商隱詠竹筍,思緒極奇妙:“皇都陸海應無數,忍剪凌雲一寸心”。

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

門前萬竿竹,堂上四庫書

疏疏簾外竹,瀏瀏竹間雨。窗扉淨無塵,幾硯寒生霧

累盡無可言,風來竹自嘯”,“披衣坐小閣,散發臨修竹

——蘇軾

劉長卿《晚春歸山居題窗前竹》中兩句:“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蔭待我歸”

竹石 (清.鄭燮)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竹(宋.蘇東坡)

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

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

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醫。

詠竹(傅龐如)

破土凌雲節節高,寒驅三九領風騷。

不流斑竹多情淚,甘為春山化雪濤。

詠竹(七律)

茅舍小橋流水邊,安居落戶自怡然。風摧體歪根猶正,雪壓腰枝志更堅。

身負盛名常守節,胸懷虛谷暗浮煙。寒霜暑熱毫無畏,春夏秋冬四季妍。

唐·李建勛

瓊節高吹宿風枝,風流交我立忘歸。

最憐瑟瑟斜陽下,花影相和滿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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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竹

唐·李中

偶自山僧院,移歸傍砌栽。

好風終日起,幽鳥有時來。

篩月牽詩興,籠煙伴酒杯。

南窗輕睡起,蕭颯風雨聲。

唐·鄭谷

宜煙宜雨又宜風,拂水藏時復間松。

移得蕭騷從遠寺,洗來巰侵見前峰。

侵階蘚折春芽迸,繞徑莎微夏陽濃。

無賴杏花多意緒,數枝穿翠好相容。

唐·杜甫

綠竹半含籜,新梢才出牆。

色侵書帙晚,隱過酒罅涼。

雨洗娟娟淨,風吹細細香。

但令無翦伐,會見拂雲長。

竹石

(清)·鄭板橋 (鄭燮)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籬竹

(清)鄭板橋 (鄭燮)

一片綠陰如洗,護竹何勞荊杞?

仍將竹作芭籬,求人不如求已。

(清)鄭板橋 (鄭燮)

舉世愛栽花,老夫只栽竹,

霜雪滿庭除,洒然照新綠。

幽篁一夜雪,疏影失青綠,

莫被風吹散,玲瓏碎空玉。

詠竹

(詠竹

(明)李日華

逗煙堆雨意蕭森,峭石摩挲足散襟。

記卻灑瓢深草里,醉醒月出來尋。

綠竹入幽境,青蘿拂行衣(李白《下終南山過解斯山人宿置酒》)

綠垂風折筍,紅綻雨肥梅(杜甫《陪鄭廣文游何將軍山林》)

竹風能醒酒,花月解留人(張渭《夜同宴用文字》)

檐前花復地,竹外烏窺人(祖詠《清明宴司勛劉郎中別業》)

竹色溪下綠,荷花鏡里香(李白《別儲邕至剡中》)

嫩竹猶含粉,初荷未聚塵(徐陵《侍宴》)

綠竹含新粉,紅蓮落故衣(王維《山居即事》)

竹香新雨後,鶯語落花中(張籍《晚春過崔駙馬東園》)

一節復一節,千枝攢萬葉。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鄭燮《板橋題畫.竹》)

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明待我歸(劉長卿《晚春歸山居題窗前竹》)

寒天草木黃落盡,猶自青青君始知(岑參《范公叢竹歌》)

關於竹的古詩

詠竹

(齊)謝眺

窗前一叢竹,清翠獨言奇。

南條交北葉,新筍雜故枝。

月光疏已密,風聲起復垂。

青扈飛不礙,黃口獨相窺。

但恨從風籜,根株長相離。

秋日白沙館對竹

(唐)許渾

蕭蕭凌雪霜,濃翠異三湘。

疏影月移壁,寒聲風滿堂。

捲簾秋更早,高枕夜偏長。

忽憶秦溪路,萬竿今正涼。

霜筠亭

(宋)蘇軾

解籜新篁不自持,嬋娟已有歲寒姿。

要看凜凜霜前意,須待秋風粉落時。

關於竹的文章

竹(其一)

蘇軾

[原文]

竹之始生,一寸之萌耳,而節葉具之焉。自蜩腹蛇蚹以至於劍拔十尋者,生而有之也。今畫者乃節節而為之,葉葉而累之,豈復有竹乎!故畫竹必先得成竹於胸中,執筆熟視,乃見其所欲畫者,急其從之,振筆直遂,以追其所見,如兔起鶻落,少縱則逝矣。

[譯文]

竹子開始生出時,只是一寸高的萌芽而已,但節、葉都具備了。從蟬破殼而出、蛇長出鱗一樣的狀態,直至像劍拔出鞘一樣長到八丈高,都是一生長就有的。如今畫竹的人都是一節節地畫它,一葉葉地堆積它,這樣哪裡還會有完整的、活生生的竹子呢?所以畫竹必定要心裡先有完整的竹子形象,拿起筆來仔細看去,就看到了他所想畫的竹子,急速起身跟住它,動手作畫,一氣呵成,以追上他所見到的,如兔子躍起奔跑、隼俯衝下搏,稍一放鬆就消失了

竹(其二)

鄭燮

[原文]

江館清秋晨起看竹,煙光日影露氣,皆浮動於疎枝密葉之間。胸中勃勃遂有畫意。其實胸中有竹,並不是眼中之竹也。因而磨墨展紙,落筆倏作變相,手中之竹又不是胸中之竹也。總之,意在筆先者,定則也;趣在法外者,化機也。獨畫云乎哉!

[譯文]

秋天在江館時早起欣賞竹子,清晨的煙氳、旭日之影、露水蒸氣等,都浮動在零散的竹枝與茂密的竹業當中。欣賞如此美景,心胸不由得興起強烈想要作畫的靈感。其實心裏面想畫出來的竹子,並不是眼睛裡面所看到的竹子,所以當磨好墨、展開紙,剛準備好要下筆,畫出來的總是忽然有所改變,並不跟想像好的一樣,因為用手畫出來的竹子,也不是心裏面想畫的竹子。總而言之,想像的意境永遠超越下筆所畫的情像,這是不變的法則。表現在固定格式畫法之外的意趣神韻,是一種超脫俗世所能領悟的化外機度,只有在畫的世界才有這樣子的表現哪!

竹(其三)

鄭燮

[原文]

餘家有茅屋二間。南面種竹。夏日新篁初放,綠蔭照人。置一小榻其中,甚涼適也。秋冬之季,取圍屏骨子斷去兩頭,橫安以為窗欞,用勻薄潔白之紙糊之。風和日暖,凍蠅觸窗紙上,冬冬作小鼓聲。於時一片竹影凌亂。豈非天然圖畫乎?凡吾畫竹,無所師承,多得於紙窗、粉壁、日光、月影中耳。  江館清秋,晨起看竹、煙光、日影、霧氣,皆浮動於疏技密葉之間。胸中勃勃,遂有畫意。其實,胸中之竹,並不是眼中之竹也。因而磨墨、展紙、落筆、倏作變相,手中之竹,又不是胸中之竹也。總之,意在筆先者,定則也。趣在法外者,化機也。獨畫云乎哉!  文與可畫竹,胸有成竹;鄭板橋畫竹,胸無成竹。濃淡疏密,短長肥瘦,隨手寫去,自爾成局,其神理具足也。藐茲後學,何敢妄擬前賢?然有成竹無成竹,其實只是一個道理。

[譯文]

我家有茅草房兩間,南西都種著竹子。到了夏天,新竹枝葉剛剛伸展開來,綠樹成蔭,光色照人,放一張床在竹林中,十分涼爽舒適。到了秋冬交替之時,把屏風的骨架拿出來,截去兩頭,橫著安放就成為窗格,然後用均勻潔白的薄紙把它糊起來。待到風和日暖,凍得半僵的蒼蠅又飛動起來,撞到窗紙上,咚咚咚地發出敲擊小鼓的聲音。這時,窗紙上一片零亂的竹影,難道不是一派天然的圖畫嗎?我所畫的竹子,都沒有老師的傳承,多數是得之於紙窗、粉壁、日光、月影之中啊。  在江邊的私塾教書,每逢清秋,早晨常起來觀察竹子。這時,煙光、日影、露氣,都在疏枝密葉之間飄浮流動。於是,胸中情致勃動,就有了作畫的意念。其實,這時在腦海里映現的竹子,已經不是眼睛所看到的竹子了,於是趕快取硯磨墨,展開畫紙,乘興落筆,盡情揮毫,迅即呵成一幅幅圖畫。這時,筆下所畫出來的竹子又不是腦海里映現的竹子了。總之,意念產生在落筆之前,這是無可置疑的法則;但情趣流溢在法則之外,則全憑個人的運化之功了。難道僅僅作畫是這樣嗎? 文與可畫竹,心中有現成的竹子;我鄭板橋畫竹,心中沒有現成的竹子。竹子的淡濃、疏密、短長、肥瘦,隨手畫去,自然形成格局,其中神韻文理都很充分。我這個後生小子,怎敢隨便比擬先賢呢。但是胸有成竹與胸無成竹,實際上只是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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