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八年,我重逢了高中的校花

我謝過小美人,走了幾步,在一個人少的地方坐下來。 其實我挺失落的,主要的原因,當然是少了一個亂搞的對手。 我翻開劉麥麥的簡訊,驗證一下,沒錯,是那個女人的號碼。

圖書信息

書 名: 畢業八年,我重逢了高中的校花
作 者:朱口口
出版社文化藝術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10年06月
ISBN: 9787503943256
開本: 16開
定價: 28.00 元

內容簡介

《畢業八年,我重逢了高中的校花》介紹了:每個男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校花,有的文靜清純,有的活潑爛漫。鄧雲來的心裡也有一個校花,那是八年前高中時的夢中女神,她最大的特點卻是性感逼人。畢業八年,鄧雲來糾纏在無望的事業和混亂的感情中,成了浪跡深圳的一個南漂族。他時而與浪蕩的CAT約會,時而騷擾一下初戀情人何小璐,日子雖然平淡,卻也安逸。一個偶然的機會,高中時的校花葉子薇突然闖入他的生活。鉛華洗盡的昔日女神性感依舊,喚起了鄧雲來潮水般的青春記憶,他一頭扎進了與葉子薇的熱戀當中。
何小璐因為絕症離開了人世,給了鄧雲來很大的震動,對生活有了新的感悟。此時他驚訝地發現,性感的校花不僅在與自己熱戀,同時也在與頂頭上司勾兌,氣瘋了的鄧雲來決心探明真相……

作者簡介

朱口口,男,1982年生人。現居深圳,熱愛文學。著有《80後小夫妻閃婚實錄》。

書摘及內容導讀

一個關於“校花”的故事,從2009年開始,一直瘋狂流傳於各大知名網站,直至今天……2010年,“校花”的貼子在天涯雜談的點擊量突破2000萬,創言情小說之最。網路原名:《高中畢業八年,我勾搭上當時的校花》。作者朱口口,天涯ID,十年里有多少日。
每個男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校花,長發飄飄,笑靨如花……
一部關於性感校花的終極幻想。關於“校花”的隱秘記憶、純真之夢,在八年後,突然撲面而來……
你在讀書時,準碰見過這些浪漫、溫馨的故事……
它喚回了青春最隱秘的記憶,喚醒了一代少年的校花情結。當青春漸逝,物是人非,昔日的校花是否依舊,那一份至純至性的感情,又將付予何人……
《畢業八年,我重逢了高中的校花》語錄
(一)
●我點燃身上最後一支煙,在路燈桿下百無聊賴。
抬頭看看,樓上的視窗還是一片黑乎乎的,那種漆黑,就是孤獨的顏色。
其實孤獨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孤獨的時候,竟然沒一個人可以用來想起。
●我拉開窗簾一角,凌晨三點,夢醒時分。
如果早一些的話,會有深夜航班從頭上飛過。
我喜歡那一種景象,前面是兩條光柱,後頭拖著轟隆隆的聲音,像穿梭在雲層里的巴士。
●陽光耀眼,我竟亂了方寸。
深吸一口氣,或許,一段良緣就此開始。
●掛了電話,我滾上床墊,卻沒辦法入睡。到底怎么回事,是我的心在往上飄,還是地板在往上飄?
在這一瞬間,世界變得悄無聲息。
八年的光陰,與灰色的人潮一起褪去,只留下她站在原地,像一支出水的芙蓉。
●晚上一個人去了喝酒。
也可以約上別人的,但今晚我想一個人。
這樣的一種行為,可以理解為傷感,也可以理解為裝逼。
●我咬緊牙關,開始感受每一次復仇般的挺進,感受這條不太長的通道。
這裡是生命降臨的地方,也是這個故事真正開始的地方。
隨之而來的糾纏和撕裂,真正的愛,以及真正的恨。
●其實我要感謝你,在經歷過絕望之後,讓我變得沒心沒肺,從此感受不到痛楚。
人的感情是一個容器,像玻璃杯,裝滿了水之後,就會溢出來一些,再也裝不進新的東西。
再其實,有個人可以讓你裝在心裡,恨一輩子,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情。
●笑了一下,然後回過頭去,若有所思地看著前窗。路面和人都快速掠過,像再也無法挽回的時光。
●她還是凝望我,那樣子地凝望我。
她眼裡流光溢彩,嘴唇上挑的角度,恰到好處,撥得我心弦蕩漾。
心底最深處的那根弦,少年時傾慕的女人,她不是在我塵封的記憶里,
她就站在我面前,楚楚衣服,為我而唱。
●一切並非沒有預兆。
我走在和目的相反的路上,正在越走越遠,我身不由己。
如果想要掉頭,還得等下一個路口
●答案只有一個,但想法卻可以有一萬種,有好的,更多是壞的。
●在這個世界上,最容易讓人陷入的不是愛情,而是猜疑。
更遺憾的是,愛情會隨著時間而泯滅,猜疑除非被證實或證偽,
否則的話,它就一直在那裡。
●一切線索,都指向同一個答案,一個很合理的答案。
我一早應該猜到了,或者說我一早就猜到了,只是瞞著自己。
這個社會裡,相同的故事,我們已經聽得太多。
喔朋友,你只好承認,現實比想像中殘忍。
●還是有一點點疼的。
真相是含在口裡的刀片,無論多么小心翼翼,把它吐出來的那一刻,還是會劃傷自己。
●我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吐出憋了很久的那口氣。啊……
●我像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劍客,耍著一套虛張聲勢的劍法,
而那個魔女走了過來,只是輕輕一個手指,就化解了我所有守勢。
●真相。
只有在小時候的電影裡,才會有水落石出的真相。
還有那些黑白分明的角色,不是我黨就是日偽,不是革命民眾就是漢奸,
地道戰,地道戰,埋藏了雄兵千百萬。
●長大後,現實生活里都是模稜兩可,難辨黑白的。
對於我來說,相不相信,答案只有兩個,但選哪個都是錯的。
●一個人要騙另一個人並不簡單,但如果兩個人一起騙,就會容易得多。
尤其當那一個幫凶,就是受害者自己時。
或者退一步想,有一個女人肯挖空心思,為你編造一個又一個謊言,至少說明她心裡是有你的。
●我夢見兩隻蜻蜓交尾,把陽光閃耀的車前蓋當作一汪清泉,不斷在上麵點水。
以滿腔熱情,去徒勞無功——就像人類。
●我並不是那么急切地要抱住她,我只是害怕,如果繼續面對面地凝視下去,她會發現我眼裡的亮光。
而這一種與生俱來的軟弱,正是我所深惡痛絕,拚命想要掩飾的東西。
●此時此刻,我懷裡確確實實抱著個溫軟的女人,
我可以聞到她髮絲里的香氣,同時感受她的愛意、愧疚和感激。
這個女人柔軟得像一個夢,我不忍醒來,一晌貪歡。
●人一旦有了想捍衛的東西,就會變得軟弱。
●什麼時候你學會妥協,什麼時候你才真正長大。
●在我的記憶里,那箇中午寂靜無人,操場上的陽光白得炫目,還有知了鋪天蓋地的聒噪。
實際上,那應該是十月中旬的某一天了,我不禁懷疑,樹上真的還有知了嗎?
(二)
●人的一生,只有回憶是屬於你自己的。
可是就連回憶,也是一副陰森森的臉色,處心積慮,時不時要騙一下你。
●綠茶澀口,我一飲而盡。女人啊,你們的共同語言,是謊言。
●樓道昏暗而狹窄,還有一股可疑的尿臊味。
陽光從樓梯轉角的窗戶射進來,被分割成一條條長塊,灰塵在其間飛舞,從這跳到那,又從那跳到這。
●青春最後會煙消雲散,就好象每個少年都終將死去。
可是總有那么一些記憶,你並不是想要記住,只是沒辦法忘記。
●擦乾臉之後,我走出浴室,把電水壺放在底座上。
打開開關,慢慢聽見加熱的轟鳴。
水的溫度會逐漸升高,過程是你早就知道,連最後的沸騰都在預料之中。
●我舉起手中的水杯,突然覺得頭疼欲裂。
我想起那個女人,真的為我懷過孩子的女人。
夜深人靜,或許是那些該死的酒精,這一刻我的心底無比軟弱。
●這塊石頭我已經背了太久,該到了放下的時候--而解鈴,永遠需要系鈴的那一位,無論你叫那人冤家,或是死敵。
●太陽一寸一寸地升高,這個城市漸漸甦醒。這些人來來往往,臉上掛著昨天的疲勞和今天的期待。
●在一個紅燈前,我點燃了一支煙,把尼古丁狠狠吸入,再徐徐吐出。
煙霧瀰漫,車窗外的世界,依然在忙碌地轉個不停。
有人年紀輕輕,卻躺進了殯儀館,我有幸還沒死,現在,我要回家睡覺。
●造物弄人,原來並不是“作弄”的弄,而是“弄他!弄他!”的那個弄。
●此時此刻,我的身體和靈魂,被溫暖和濕潤緊緊包裹,像是沉入一片泥沼。
我應該抽身而去吧?
可是到了這個關頭,與其說我無力自拔,不如說我選擇了深陷。
●燈光的昏黃中,天花板漸漸升高,或者是床墊正在下陷。
當淤泥漫過膝蓋,你預見了自己的未來,結局一早注定,你的口鼻都將被淹沒。
認識這一點,你停止了掙扎,心中的焦灼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絕望的安全感。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么污濁。
我突然相信,只要我能容忍並原諒這一切,那么我將洗去身上的塵埃,償還所有的債。
我可以拋下過去,成為更好的男人。
我並非沒有注意到,這些想法,其實充滿了信徒的狂熱。
可是,真愛的本質就是自我犧牲,一如宗教。
●兩個人在車裡默默無語,昏沉沉的夕陽下,城市像一部發黃的舊電影,在車窗外慢慢放映。
●開了門開了燈,開了紅酒,又開了CD機。
是一張很老的唱片,以前街邊賣的那種,一人一首成名曲。
我對窗痛飲,杯子裡是很新的葡萄酒,耳邊是年份很久的歌。
●我飲盡杯里的愁緒,站起身來。
窗外有一輪明月,我醉眼朦朧,伸出拳頭在眼前一握,似乎將它收進掌心;
然而鬆開手的時候,它仍然掛在天上,像剛才那樣,像幾千年前那樣。
秦時明月漢時關,而我們是可笑的凡夫俗子,轉眼百年,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對於這段感情最後的結果,我不是現在才有預感;
然而認認真真地萌生退意,這還是第一次。
●明知道是鏡中花,水中月,我何苦做那冥頑不靈的猴子?
●與其從容燃燒,我選擇了苟延殘喘。因為這樣,可以陪你們久一些。

內容簡介

每個男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校花,有的文靜清純,有的活潑爛漫。鄧雲來的心裡也有一個校花,那是八年前高中時的夢中女神,她最大的特點卻是性感逼人。
畢業八年,鄧雲來糾纏在無望的事業和混亂的感情中,成了浪跡深圳的一個南漂族。他時而與浪蕩的CAT約會,時而騷擾一下初戀情人何小璐,日子雖然平淡,卻也安逸。一個偶然的機會,高中時的校花葉子薇突然闖入他的生活。鉛華洗盡的昔日女神性感依舊,喚起了鄧雲來潮水般的青春記憶,他一頭扎進了與葉子薇的熱戀當中。
何小璐因為絕症離開了人世,給了鄧雲來很大的震動,對生活有了新的感悟。此時他驚訝地發現,性感的校花不僅在與自己熱戀,同時也在與頂頭上司勾兌,氣瘋了的鄧雲來決心探明真相……

作者簡介

朱口口,筆名十年里有多少日。現居深圳,熱愛文學。著有《80後小夫妻閃婚實錄》。

書摘插圖

朱口口語錄精選(1)
1.你一定要過得很好,才對得起這些年來,我的落魄。
2.我想要好言相慰,給她一個許諾,話到嘴邊,卻什麼都懶得說了。
3.人的感情是一個容器,像玻璃杯,裝滿了水之後,就會溢出來一些,再也裝不進新的東西。再其實,有個人可以讓你裝在心裡,恨一輩子,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情。
4.古代三個女人一台戲,我們這三位現代女性,可以演一部棒子劇。
5.原來讀書和吸菸一樣,都是一種惡習,會讓當事者上癮,還會讓旁人掩鼻皺眉。
6.人的一生,只有回憶是屬於你自己的。可是就連回憶,也是一副陰森森的臉色,處心積慮,時不時要騙一下你。
7.信任是多么脆弱的東西,像一件玻璃工藝品。你知道隨便一件事情,就可以輕易把它毀掉,而你越是精心呵護,小心翼翼,它越要摔碎在你手裡。你無能為力。
8.新時代失敗男人的標準,就是炒股炒成股東,泡妞泡成老公。
朱口口語錄精選(2)
1.餵魚的時候要注意,別一次放太多飼料,要不然魚就會一個勁地吃,直到把肚皮撐爆。這就像大多數人,都是死於貪婪。
2.我們用餘下有限的生命,去活在無限的悔恨里。
3.每個人到了二十幾歲,都會有一些不願意提起的回憶,如果你不想惹上麻煩,最好還是閉嘴。
4.人一旦有了期待,時間就過得很慢。
5.晚上可以一個人去喝酒,也可以約上別人的。但今晚我想一個人。這樣的一種行為,可以理解為傷感,也可以理解為裝逼。
6.科技不一定以人為本,科技主要是以人民幣為本。
7.如果你有過同樣的經歷,你會知道,從不要到要,是一個多么漫長而艱巨的過程。如果你有過同樣的經歷,你更加知道,有許多障礙,在設下的那一刻,就是為了被越過的。我的經驗是,除非對方狠狠給了你一巴掌,否則她就是在禮節性地拒絕,是在客套。要不然怎么的,蓋棉被,純聊天?都是大人了。
精彩導讀

如果這是個虛構的故事,就讓我從此永垂不朽。
故事發生在兩個南方城市之間,發生在我二十七歲那年。二十七歲,對於男人來講,既不是最壞的年代,也絕非最好的年代。
就拿我自己來說吧,大學畢業四年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按理說,該混出點人樣來了;偏偏我還是灰頭土臉的,呆在一個混賬的公司,拿一份混賬的工資。老闆心眼太多,手下心眼太少;加薪是個童話,加班才是現階段的基本國情。
行,那就辭職吧。咬咬牙想半天……唉,還是算了,等金融危機過去再說。
事業就是這個樣子,那談家庭吧。同樣按理說,從高中就開始早戀了,到了這個年紀,就算還沒結婚,也該有個固定的女朋友了。兩個人住在一起,心照不宣的,施工時都不戴安全帽,只等著搞出人命,才能豁出去奉子成婚。
偏偏我女朋友換來換去,硬是沒有一個能修成正果。並不是我喜新厭舊,實際上,我被拋棄的次數,遠比拋棄別人的次數多。對於女人來講,一九八二年產的紅酒是絕世上品,一九八二年產的男人,可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
好了,這就是我二十七歲那年的基本情況。活著沒有盼頭,想死更沒有理由。曾經的理想都見鬼去了,每一天過得像行屍走肉。如果說混得不好不是我的錯,那最讓我鬱悶的是,我身邊的這些個鳥人,全都混得風生水起,形勢喜人。
故事開始的那個晚上,我跟兩個前途大好的鳥人,一起去吃飯。南哥照例帶著他的漂亮老婆,小川開的是新買的雷克薩斯。去的不是什麼高級酒店,就在一個大排檔。都是熟客了,老闆招呼得很周到,炒了些小菜,喝了些啤酒,挺愜意的。
吃完飯大家就散了,我回到自己的住處,一看不對勁,大堂門口的台階上,一字排開坐了一大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我認出了住在隔壁的小美人,剛上國中,大眼睛,尖下巴,有點嬰兒肥。
這會兒,她全身汗津津的,校服下面是背心,再下面,是才露尖尖角的小荷。
青春,真可愛青春。
我記得那天晚上悶熱無比,是個合該有事的天氣。
我走向那小美人。她一邊用手扇風,一邊眨巴眨巴眼睛看我。雖然是鄰居,我卻從來沒有跟她說過話,一方面這年頭,人情淡薄;另一方面,雖然我長得一看就是邪派,但其實內心正直,絕不是一個戀童癖。
我笑著問,小妹妹,怎么大家都在這兒?
小美人嘰里呱啦地說,在這裡乘涼呢,樓裡面停電了,不,電梯跟走廊都有電,是房間裡停電了。
我順著她的手指,抬頭看去,果然,樓上房間的視窗,都是一片黑乎乎的。
小美人繼續說,是線路問題,供電局在搶修,我作業也做不了,煩死人,最早要到十二點才來電呢。
我謝過小美人,走了幾步,在一個人少的地方坐下來。現在該做什麼呢?回家不是個好主意,這鬼天氣,沒空調是肯定睡不著的。那么去開房?一個人去酒店,我有毛病啊?嗯,得找個伴。
我掏出手機,開始找那些女人,那些愛過或者恨過,現在還願意跟我來場友誼賽的女人。首先是大學時代這個,腰很細。我撥了電話過去,嘟嘟兩聲接了。我第一句話問,現在方便講嗎?
她劈頭蓋臉地說,契約還沒做好呢,等明天我上班再說吧。
在她掛掉電話之前,我聽見旁邊的電視聲,還有她老公問,誰呀?
我嘿嘿乾笑了一下,行了,別破壞別人的家庭感情。嗯,那就這個吧,前兩年泡吧認識的,當天晚上就勾搭上了,然後由一夜情發展到了多夜情。她腿長胸大,最重要的是沒老公,也沒男朋友,至少沒有固定的男朋友。
打過去,電話響了好久,在我準備放下的時候,她突然接了起來。
她的聲音顯得很高興,那種太過誇張,一聽就是裝出來的高興。她說,哎呀,鄧大官人突然來電,小女子受寵若驚。
我單刀直入,Cat,我有些想你了。
Cat放蕩地笑,是想我了,還是想睡我了?
我說,我以為這是一段精神戀愛,原來在你心目中,也是一段赤裸裸的肉體關係。
Cat哈哈大笑,過了一會兒說,真能扯,不過我就愛你這能扯的勁兒。行了,別磨蹭了,老娘今晚一個人。
我心中暗喜,卻不動聲色道,行,你還是住那兒吧,我過去接你。
Cat說,沒錯,老娘還是住那兒,不過這會兒出差了,在北京,房都開好了。你打個飛的過來吧,我一邊熱身一邊等你。
我翻了翻眼皮,這姑奶奶拿我尋開心呢。於是不客氣地說,我要有這功夫,還不如直接去東莞呢,人家小姐可比你敬業多了。
Cat笑罵道,行,我等著去愛滋病醫院看你。
然後兩人又是胡扯了幾句,就掛了電話。我收好手機,摸出一支煙,叼在嘴裡,點著了。不遠處有隻大金毛,大概是聞到了煙味,朝我惡狠狠地吠。我只好站起身來,向遠處走去。
我點燃身上最後一支煙,在路燈桿下百無聊賴。抬頭看看,樓上的視窗還是一片黑乎乎的,那種漆黑,就是孤獨的顏色。其實孤獨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孤獨的時候,竟然沒一個人可以用來想起。
狠狠地踩滅菸頭,還是掏出手機,撥了劉麥麥的號碼。這婆娘是個大咧咧的角色,我跟她國小時就認識了,一直稱兄道弟的;到我讀大二的時候,她跟家裡人鬧翻了,沒錢交學費,乾脆就輟學了,在我租的房子裡睡了小半個月。
劉麥麥接起電話,懶懶地說,死人頭,這么晚了,找我幹嗎?
我說,關心一下我們的兒子,最近沒災沒病,健康成長吧?
劉麥麥說,那當然了,你留給我的骨肉,我能不好好照顧嗎?
她確實有個兒子,已經三歲了,長得人見人愛,車見車載。其實劉麥麥的兒子,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跟她雖然同居了半個月,都是我睡床,她打地鋪。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手都沒碰過一下。
雖然我這人是個下流胚子,但朋友就是朋友,女人就是女人,這兩回事我還是分得清的。
當年她在我那兒住了小半個月後,勾搭上了一個英國海歸,程式設計師,都已經見過他家父母了,不知為什麼突然變卦,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嫁給了個稅務局上班的公務員。
她老公比她大三歲,年紀輕輕就當了科長,整天臉上樂呵呵的,其實精得要死。我跟劉麥麥常開些過分的玩笑,但她老公知道我們的底細,所以並不介意。
我問,兒子睡了?
劉麥麥說,還沒,在客廳看電視呢,跟他後爸。咋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說,沒事,就想跟你談一下人生跟理想,宇宙如何形成的。
劉麥麥切了一聲說,拉倒吧,我看你呀,一定是身邊沒女人,慌得睡不著覺吧?不是我說你,也該找個老婆了,總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前列腺早晚憋出毛病。
劉麥麥結婚後,由她老公出學費,去考了個醫師證,現在在一個私人診所上班,專醫男女泌尿系統疾病,開口閉口的,不離皮帶下面三寸。
我說,我倒是想娶呀,沒人願意嫁。
劉麥麥說,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我這兒有個護士,八七年的,嫩得能捏出水來,我都想咬一口。
我說,拉倒吧,你們那兒的護士,日理萬雞,我有心理障礙。
劉麥麥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想了想說,嗯,長頭髮,皮膚白,聲音要甜,胸得要大,最好是我們那邊的人……
劉麥麥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有點歇斯底里的樣子。
我一陣莫名其妙,問道,發什麼神經,腳氣菌上腦啊?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斷斷續續地說,你描述的這女人,不就是葉子薇嗎?都多少年了,還沒忘記她?你呀……
我突然間就有點恍惚,心裡又甜又酸的。葉子薇,我有多久沒想起這個名字了?以為自己身經百戰,是個刀槍不入的老淫棍,卻原來在我心裡,也還有一塊柔軟的地方。
只是,那么多年過去了,她早就嫁了吧?
劉麥麥一針見血,搞得我有點惱羞成怒。我索性說,沒錯,我就是一直暗戀她,怎么了?
她倒來勁了,說,哎喲,真看不出,你還挺痴情的呀。那,要不要我給你們撮合一下?
我說,行啊,你就跟葉子薇說,我喜歡她,喜歡得快要發狂。
劉麥麥問,真有那么喜歡?
我說,對,這十年來,我每次打飛機都得叫她名字。
她說,哈哈,那我……
突然之間,旁邊傳來一陣歡呼。我抬眼看去,兩三秒內,樓上的視窗又亮了幾盞。
我打斷劉麥麥道,行了,說得我心癢難耐,打飛機去了,不跟你扯了。然後就掐了電話,跟著人潮一起湧進了電梯。剛才的小美人也在,臉上一片歡喜,大概是提前來電,讓她感受到了社會主義的優越性。
回到房間,什麼都不理,先洗個冷水澡。呼,一個激靈,整個世界都清涼下來。
之後就是餵寵物了。身為一個有愛的大叔,我養了一群熱帶魚,還給它們起了名字,大娃、二娃、三娃……七娃。另有一條腫頭腫腦的金魚,它叫做白雪公主。
餵魚的時候要注意,別一次放太多飼料,要不然魚就會一個勁地吃,直到把肚皮撐爆。這就像大多數人,都是死於貪婪。
我在床上看了會兒小說,然後就睡覺了。一夜無夢。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準備開會的資料,突然收到了劉麥麥的簡訊。她是這么說的,雲來,我打了電話給葉子薇,說你心裡一直放不下她。她還沒結婚呢,空窗期,這是她手機號,人家叫你打給她……
我在腦門上狠狠敲了兩下,劉麥麥這婆娘,是蠢得不知道我在說笑,還是故意看我出洋相?沒錯,我承認暗戀過葉子薇,但好馬不吃回頭草,更何況是上世紀的陳年舊草。
八年里毫無音信,不知道她漂到了哪個城市,也不知道她變什麼樣了,殘花敗柳,或者胖成了個沈殿霞?
我搖了搖頭,還是趕緊弄材料吧,不然一定挨批。老闆是個婦女,四十多歲了還沒嫁,整個兒一個內分泌失調,荷爾蒙失敗,就喜歡折磨我這種如花似玉的美少男。
開完會已經快七點了,我掏出手機一看,有兩個未接來電,然後是三條簡訊。都是些豬朋狗友,安排周末的節目。只有最後一條簡訊,是大學裡那個細腰女朋友的,就一句話:鄧,明晚有空嗎?
周六傍晚,在川流不息的深南大道旁,捷運口,我接到了她。
她打開車門,一邊鑽進普桑,一邊抱歉說,對不起,來遲了。
我笑了笑,問,今晚吃什麼?麻辣火鍋?
她是重慶妞,一向嗜麻如命,無辣不歡。大學拍拖的時候,三天兩頭陪她吃飯,我硬是練出了一副吃香喝辣的好武功。
豈料她卻說,不要了,今晚吃清淡一點吧。
我心裡暗自奇怪,一邊掛擋,一邊說,好,那就吃潮州菜吧。
二十分鐘後,我們走進一家潮州飯館。進門的時候,我很自然地去摟她的細腰,卻摸到了一指縫的贅肉。歲月不饒人哪,畢竟。
她抓住了我的手,輕聲說,不要。
我像地下黨一樣四處張望,問道,怎么了,有熟人?要不然換一家?
她停下腳步,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然後緩緩地說,鄧,我有了。
我嚇了一跳,搭在她腰上的手,像一條觸電的蛇,嗖一聲甩了開來。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搖頭笑道,放心,是我老公的。
我鬆了一口氣,呼。作為一個敬業的婦女之友,以前無論她是什麼期,我都會做足防備工作。如果這樣還會中招,那只能是說我人品不好,家門不幸了。幸好,幸好……
她在一旁說,鄧?
我回過神來,一邊撓頭,一邊尷尬地說,啊喔,嗯,幾個月啦?恭喜恭喜,啊,我們坐那邊的桌子吧,這家的潮州滷味很不錯……
我領著她,一邊走向桌子,一邊聽見她說,鄧,孩子三個月了。
她又摟住我的手,緊貼著我說,我要做個好媽媽,所以,以後我們再不能那樣了。
這頓飯吃得各懷鬼胎,全不像以前那樣,吃完飯就順理成章地回我家,喝點紅酒,上一下床,那么歡快。
其實我挺失落的,主要的原因,當然是少了一個亂搞的對手。但如果說這就是全部的原因,也有些冤枉了我。
單身,有男朋友,有老公,有孩子,前面三個,對我都沒有道德上的約束;只有最有一個,當了媽媽的女人,我是絕對不要碰的。
而當我們讀大學的時候,圖書館的門口,或者是學校旁的小餐館,她也曾經笑著說,要幫我生個兒子,長得很乖的。
而如今,物是人非。
菜上來了,我們一邊吃飯,一邊心不在焉地聊天。吃到一半的時候,我藉口說上廁所,其實是站在洗手盆旁抽菸。她現在是孕婦了,我豈能忍心用二手菸,來荼毒祖國未來的花朵?
我抽著煙,突然就想起了那個女人。劉麥麥那個瘋婆娘,說要幫我跟她牽線;可她身為當年光芒四射的校花,現在早就嫁為他人婦,甚至孩子都幾歲了吧?
我搖搖頭,把煙扔進水槽,突然之間,褲袋裡鈴聲大作。
我掏出手機,簡訊,一個陌生的號碼。又是些賣房賣車,要不然就T台選秀,預訂三免的吧?裡面卻說的是,你這傢伙,怎么不打電話給我?
這不爭氣的手指,竟然微微有點顫抖。見鬼了,不會真的是她吧?
我翻開劉麥麥的簡訊,驗證一下,沒錯,是那個女人的號碼。
喔,葉子薇,塵土飛揚的小鎮,她是那一朵花,開在每個少年的心裡。
而我呢?我站在餐館臭烘烘的廁所里,外面獨自坐著一個女人。她曾經是我的女朋友,如今懷著別人的孩子;吃完這頓散夥飯,我們將各奔東西;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就只是老同學,舊朋友。
再過幾年,她的孩子會叫我叔叔,而我要摸著他或她的頭,笑著說,小朋友乖。
現在,我側著腦袋,再看了一遍簡訊。然後,我把手機放回褲兜,大踏步走出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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