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殖崇拜文化

生殖崇拜文化

生殖崇拜,是原始社會普遍流行的一種風習。它是原始先民追求幸福、希望事業興旺發達的一種表示。所謂生殖崇拜,就是對生物界繁殖能力的一種讚美和嚮往。主要部位包括:生殖器、乳房、臀部。

生殖崇拜概述

生殖崇拜,是原始社會普遍流行的一種風習。它是原始先民追求幸福、希望事業興旺發達的一種表示。所謂生殖崇拜,就是對生物界繁殖能力的一種讚美和嚮往。主要部位包括:生殖器、乳房、臀部。
生殖崇拜是對生殖的尊崇和敬仰,屬於性崇拜的一種,也即母親崇拜。最初人類還不了解女性為什麼能夠生育孩子,把生育看做女性單方面的作用而加以無限崇拜。在世界各國的歷史上有關女神的傳說和偶像比比皆是:中國歷史上有女媧造人的神話。法國、奧地利等歐洲國家出土了許許多多的原始女性偶像。這些偶像的共同特點是,不注意面部的刻畫,主要強調肥大的軀幹,突出表現的是碩大的乳房、大肚子和生殖器,體現原始人對生殖的巨大熱情。神話中的母親都是處女。中國神話中的夏祖修己吞下神珠而生禹;商祖簡狄吞玄鳥卵而生契;周祖姜螈踩巨人腳印而生棄。《聖經》中的聖母瑪麗亞也是一位處女母親,在這一點上世界各民族有相似性。不僅在原始藝術作品中如此,在實際生活中人們對女性的生育能力也達到了迷信的程度。像播種一類的農活就要求由女性來承擔,而且還有某種神秘的儀式。如在東普魯士,婦女要裸體到田裡去播種;在芬蘭,婦女們用月經套來裝種子;;日爾曼人的播種工作由已婚婦女,而且最好是孕婦擔任;還有些地方,甚至把母乳直接倒入地里,以求豐收。
當人們發現了男性在生育中的作用以後,男性在生育和生產中的地位便日益得到加強。人們想到種子不再聯想到女性,而是聯想到男子。正是男性的播種,才使女性生育,也才能使土地豐收。據此認識又產生了許多令人眼花繚亂的習俗。如在爪窪一帶地方,當水稻孕穗開花的季節,農民總要帶著自己的妻子到田間去看望,並且就在地頭性交,目的是為了促進作物的長成。在印尼的安汶,當丁香園的收成可能不好的時候,男人們就在夜裡裸體到丁香園給那些樹授精,跟他們要使女人懷孕的做法相同。在中非的巴乾達人強烈地相信性交與豐收之間的關係,如果他們的妻子不能懷孕的話,他們認為會影響他們果園的豐收而把她休了。相反,如果一對夫妻生了雙胞胎,就表明他們的生殖力特彆強,許多人因為想沾光而供給他們日常食糧。在孿生嬰兒出生後不久,要舉行特別的儀式,讓媽媽在房屋附近的茂密草叢中仰臥,採下園內一朵大芭蕉花放在她兩腿之間。然後請她丈夫過來用他的陰莖把花挑將出去。其目的在於將他們旺盛的生育力傳給園內的果樹。
生殖崇拜的觀念,根植在原始人對自身種族繁衍的強烈關心。在原始時代,原始人面臨惡劣自然環境的挑戰,平均壽命低,嬰兒死亡率高,必須以高生育率才能保持種族的生存與發展,因此,崇拜生殖是必然的。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一書的序言中指出:“根據唯物主義觀點,歷史中的決定性因素,歸根結蒂是直接生活的生產和再生產。但是,生產本身又有兩種。一方面是生活資料即食物、衣服、住房以及為此必需的工具的生產;另一方面是人類自身的生產,即種的蕃衍。”
崇拜男性生殖器,這是性崇拜的主要內容之一。中國古代有許多岩畫,其中很多都表現了男子碩大的陰莖。
性文化的初始狀態,全世界的各個民族幾乎概莫能外。生殖器崇拜是性崇拜的一個主要內容,日本古代這方面的表現也很突出。在日本,有許多傳統的節日、許多風俗習慣都和生殖崇拜、生殖器崇拜以及性交崇拜有關。在九州、信州、名古屋等地,在某些盛大節日,人們要去神廟向這些男性生殖器狀物焚香膜拜,甚至抬著這些東西遊行。日本的這種節日在古代稱為“祭”。
印度教和佛教的生殖崇拜
印度教毀滅之神濕婆(Siva),前身是印度河文明時代的生殖之神“獸主”和吠陀風暴之神魯陀羅,兼具生殖與毀滅、創造與破壞雙重性格,呈現各種奇譎怪誕的不同相貌,主要有林伽相、恐怖相、溫柔相、超人相、三面相、舞王相、璃伽之主相、半女之主相等變相,林伽(男根)是濕婆的最基本的象徵。印度教三大神之一。毀滅之神,也擔當創造的職能,由吠陀時代的天神樓陀羅演變而成。在《梵書》、《奧義書》兩大史詩及往世書中都有他的神話。據說他有極大的降魔能力,額上的第三隻眼能噴毀滅一切的神火,曾燒毀三座妖魔城市和引誘他的愛神,得三魔城毀滅者之稱。諸神和阿修羅攪乳海時,他吞下能毀滅世界的毒藥,頸部被燒成青黑色,得青頸之稱。印度教認為“毀滅”有“再生”的含義,故表示生殖能力的男性生器林伽是他創造力的象徵,受到性力派和濕婆派教徒的崇拜。濕婆是苦行之神,終年在喜馬拉雅山上的吉婆娑山修煉苦行,通過最嚴格的苦行和最徹底的沉思獲得最深奧的知識和神奇力量。他還是舞蹈之神,創造剛柔兩種舞蹈,被譽為舞王。他是妖魔鬼怪的統帥,妖魔鬼怪都受制於他。妻子是雪山神女,兩個兒子是塞犍陀和群山。前者是天兵天將的統帥,後者是侍候濕婆的諸小神之首。他的形象被描繪成5頭3眼4手,手中分執三股叉、神螺、水罐、鼓等;身著獸皮衣,渾身塗灰,頭上有一彎新月作為裝飾,頭髮盤成犄角形,上有恆河的象徵物,傳說恆河下凡時曾先落在他的頭上,分7路流向大地,頸上繞著一條蛇。坐騎是一頭大白牛。他的故事散見於各種文獻中。他的教派信徒奉其為最高的神,有地、水、火、風、空、日、月、祭祀8種化身,除毀滅外還可創造。佛教文獻稱他為大自在天,住色界之頂,為三千界之主。

女性

在世界各國的歷史上有關女神的傳說和偶像比比皆是。中國歷史上有女媧造人的神話;法國、奧地利等歐洲國家出土了許多原始女性偶像,這些偶像的共同特點是:不注意面部的刻畫,主要強調肥大的軀幹,突出表現的是碩大的乳房、大肚子和生殖器,體現原始人對生殖的巨大熱情。神話中的母親都是處女。中國神話中的商祖簡狄吞玄鳥卵而生契,周祖姜嫄踩巨人腳印而生棄。《聖經》中的聖母瑪麗亞也是一位處女母親。不僅在原始藝術作品中如此,在實際生活中人們對女性的生育能力也達到了迷信的程度。象播種一類的農活就要求由女性來承擔,而且還有某種神秘的儀式。如在東普魯士,婦女要裸體到田裡去播種;日耳曼人的播種工作由已婚婦女,而且最好是孕婦擔任;還有些地方,甚至把母乳直接倒入地里以求豐收。

度教和佛教

印度教毀滅之神濕婆(Siva),前身是印度河文明時代的生殖之神“獸主”和吠陀風暴之神魯陀羅,兼具生殖與毀滅、創造與破壞雙重性格,呈現各種奇譎怪誕的不同相貌,主要有林伽相、恐怖相、溫柔相、超人相、三面相、舞王相、璃伽之主相、半女之主相等變相,林伽(男根)是濕婆的最基本的象徵。印度教三大神之一。毀滅之神,也擔當創造的職能,由吠陀時代的天神樓陀羅演變而成。在《梵書》、《奧義書》兩大史詩及往世書中都有他的神話。據說他有極大的降魔能力,額上的第三隻眼能噴毀滅一切的神火,曾燒毀三座妖魔城市和引誘他的愛神,得三魔城毀滅者之稱。諸神和阿修羅攪乳海時,他吞下能毀滅世界的毒藥,頸部被燒成青黑色,得青頸之稱。印度教認為“毀滅”有“再生”的含義,故表示生殖能力的男性生器林伽是他創造力的象徵,受到性力派和濕婆派教徒的崇拜。濕婆是苦行之神,終年在喜馬拉雅山上的吉婆娑山修煉苦行,通過最嚴格的苦行和最徹底的沉思獲得最深奧的知識和神奇力量。他還是舞蹈之神,創造剛柔兩種舞蹈,被譽為舞王。他是妖魔鬼怪的統帥,妖魔鬼怪都受制於他。妻子是雪山神女,兩個兒子是塞犍陀和群山。前者是天兵天將的統帥,後者是侍候濕婆的諸小神之首。他的形象被描繪成5頭3眼4手,手中分執三股叉、神螺、水罐、鼓等;身著獸皮衣,渾身塗灰,頭上有一彎新月作為裝飾,頭髮盤成犄角形,上有恆河的象徵物,傳說恆河下凡時曾先落在他的頭上,分7路流向大地,頸上繞著一條蛇。坐騎是一頭大白牛。他的故事散見於各種文獻中。他的教派信徒奉其為最高的神,有地、水、火、風、空、日、月、祭祀8種化身,除毀滅外還可創造。佛教文獻稱他為大自在天,住色界之頂,為三千界之主。
人們經常談到“大地之母”,最早的希臘神話中就有關於地神蓋亞的傳說,這種傳說在許多民族、許多國家中都很相似。在古埃及,有個神叫瑪或莫特,她是大地,是“善良的母親”。印度人的聖書《梨俱吠陀》中說,梵天和瑪雅相結合而生萬物,瑪雅是“眾神和萬物的善良母親”,至今在印度還受到崇拜。古希臘和古羅馬人也崇拜她,但是她的名字變成了邁亞,即阿特蘭提斯的女兒。對她的崇拜之後遍及整個歐洲,如法國和西班牙的瑪耶、英格蘭的梅女王等。在史前墨西哥,她被當作瑪由爾即“神和人之母”來崇拜。自6世紀以來,對她的崇拜已被大部分基督教徒以聖母瑪利亞之名正式承認,她成了上帝的母親、天后。
“瑪”的意思是大地或自然,對她的崇拜意味著感激大地之母產生、哺育和供養萬物。值得注意的是,“瑪”這個音或類似的音在全世界都是指母親,應該說這不是偶然的。
聖母崇拜是基督教化的母性崇拜。“MaDonna”(聖母)是義大利詞。聖母在雕塑品中一般被表現為抱著孩子的形象。有時她戴著王冠,被人們叫做“天后”。古希臘和古羅馬人把朱庇特的妻子朱諾表現成聖母,把她稱為“神之母”。這位女神似乎是“多功能”的,她的各種作用都分別受到了崇拜。作為貞潔女神,她特別關心並保護少女;作為婚姻家庭女神,她指導並保佑人們婚姻家庭生活的幸福美滿;作為生殖女神,她又是婦女們度過分娩困難的幫助者和支持者。為了紀念她、尊崇她,每年3月都有慶典,但是只有那些絕對貞潔的婦女才有資格參加。維納斯是羅馬神話中的愛神和美神,在某些地區,她還被視為一位司生育的女神而受到更為熱烈的崇拜。
生殖崇拜由羅馬傳入歐洲大陸以後,就在歐洲紮根了。當基督教傳入後,生殖神仍變相地存在。據宗教學家杜羅爾說,羅馬傳來的生殖神匹里亞柏斯,還是以“聖者”的變名繼續保留下來,他不但保持其繁殖的特性,甚至保持其雄偉的性器供奉於教堂,讓不育的婦女向他膜拜求嗣。
當時,有許多改奉基督教的婦女,喜歡佩戴男性生殖器形狀的護身法物去參加“彌撒”,她們尤其喜歡佩戴曼陀羅花製成的護身符,這種狀況迄今仍然存在。曼陀羅花是一種奇異的植物,長得很像人形,更像男性的生殖器,所以,中古時期的巫醫和走方郎中都認為它有超常的法力,占卜者也常用它來作為卜筮休咎的靈物。在古代文獻上,有時也提到曼陀羅花。

中國月神崇拜源自女性生殖崇拜

月亮作為女性的象徵肇始於人類原始的女性生殖崇拜時期。創造人類的始祖“女媧”,同時就是月神,在漢墓磚畫中,伏羲手捧太陽,女媧則手捧月亮。遠古人以為,女人和月亮有著一樣的本性,都有膨脹的傾向,而且還有與月相變化周期一樣長的月經期。他們的觀念中,物體可以通過某種神秘的感應逾時空地發生作用,所以月光的照射可以使女人懷孕。因此月亮賦予了女性一種神秘的能力。
人類早期對父親的意義並不清楚,女性在原始母權制社會中處於崇高的地位,繁衍生息的渴望推動了月亮信仰的不斷發展。月亮的感應力逐漸被人格化,衍化為高潔的月亮女神。
中國月神崇拜中國月神崇拜
月神形象演變折射社會結構與文化變遷中國的月神最著名的是嫦娥,據後人考證,女媧、女和、尚娥、嫦娥其實同為一人。嫦娥是怎樣奔月的呢?根據《淮南子》的記載是,后羿到西王母那裡去求來了長生不死之藥,嫦娥卻把它偷吃掉,並逃到月亮里去了,變作一隻蟾蜍,成為月精。後來,蜍音訛變為兔,於是蟾兔並存於月中,到了東漢時期,蟾蜍被逐出,月宮中只剩下了玉兔。《淮南子》對嫦娥的醜化,暗示了伴隨母系王國淪陷後父系文明的建立,婦女的地位驟然下降,嫦娥奔月象徵了被父權驅趕的女性們寂寞悽苦的情懷。而蟾蜍向玉兔形象的轉變又表明,嫦娥的地位在後世重新得到了提升。這與後來中國文化崇尚陰柔的轉向有關,文人墨客對月亮的反覆吟誦也為之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嫦娥的故事在民間也出現了不同的版本,說因為一個叫蓬蒙的人的覬覦,嫦娥才當機立斷將不死藥吞了下去。后羿悲痛欲絕,擺上香案,放上蜜食鮮果,遙祭愛妻。百姓們聞知後,紛紛在月下擺設香案,為嫦娥祈求吉祥平安。這就是中秋拜月的傳說來歷。

柳樹——女性生殖器的象徵

中國人在長期的植柳用柳歷史過程中,形成了崇拜柳樹的文化現象,構成了柳文化的重要方面。
柳樹具有強大的生命力、生殖力,能夠無性繁殖,折取一枝縱橫倒順插之,皆能夠正常生長。因此,古代人對柳樹執以宗教的感情,幻想通過對其這種旺盛的生命力和極強的繁殖力的崇拜,把它旺盛的繁殖能力轉化到人的身上,使自己的生殖能力得到進一步強化,實現人類自身種的繁衍的神聖目的,故而視柳樹為女性生殖器崇拜物的象徵。
柳在古代一直被視為女陰、女性的象徵,《漢書•睦弘傳》稱柳為“陰類”。中國先秦時期的祈雨桑林儀式就是象徵男女性交合的場面,以桑象徵女陰生殖器。
中國古代北方民族祈雨射柳儀式無疑就是男女交媾的象徵,《遼史•禮志》載“瑟瑟儀”稱:“若旱,擇吉日行瑟瑟儀以祈雨。前期,置百柱天棚。及期,皇帝致奠於先帝御容,乃射柳。皇帝再射,親王、宰執以次各一射。中柳者質誌柳者冠服,不中者以冠服質之。不勝者進飲於勝者,然後各歸其冠服。又翌日,植柳天棚之東南,巫以酒醴、黍稷薦植柳,祝之。皇帝、皇后祭東方畢,子弟射柳。皇族、國舅、群臣與禮者,賜物有差。既三日雨,則賜敵烈麻都馬四匹、衣四襲;否則以水沃之。”這是遼代契丹人的射柳祈雨儀式,說明古代契丹人也是視柳樹為生殖器崇拜物的象徵。
同樣,漢族人也存在著視柳樹為女性生殖器的象徵,如漢族成語中就有“柳信花情”、“眠花宿柳”、“尋花問柳”等,以花和柳象徵女性及其生殖器。漢族人存在清明節佩帶柳枝、插柳枝的習俗,清明節是祭祖節,祭祖其實際也是生殖崇拜。
宋代孟元老《東京夢華錄》卷七載清明:“用面造個飛燕,柳條串之;插於門楣,謂之子推燕。”清嘉慶河北《灤州志》載:“男女簪柳,復以面為燕,著於柳枝插戶,以迎元鳥。”元鳥即玄鳥,乃是家燕。郭沫若認為“玄鳥”乃是男性生殖器的象徵,以柳枝迎玄鳥實乃是生殖交媾的象徵,其意義是祈求生殖。
漢族民間至今還有“清明不戴柳,下輩轉生變黃狗”的說法,柳樹的象徵意義不言自明,當是女性生殖器崇拜的符號象徵。

圖騰與生殖

人們出於強烈的生存意識,因而也就伴隨著生殖崇拜。圖騰觀念中,一個很重要的內容即圖騰生育信仰。柯斯文說“:圖騰主義也導致其他一些觀念,如認為生育是由於圖騰入居婦女體內,死亡就是人返回自己的氏族圖騰。”
對自然界普遍的生殖力的看法,黑格爾以為是用雌雄生殖器的形狀來表現和崇拜的“:在討論象徵性藝術時我們早已提到,東方所強調和崇敬的往往是自然界的普遍的生命力,不是思想意識的精神性和威力而是生殖方面的創造力。特別是在印度,這種宗教崇拜是普遍的,它也影響到佛里基亞和敘利亞,表現為巨大的生殖女神的像,後來連希臘人也接受了這種概念。更具體地說,對自然界普遍的生殖力的看法是用雌雄生殖器的形狀來表現和崇拜的。這種崇拜主要地在印度得到發展,據希羅多德的記載(《歷史》,卷二,48),它對埃及也不陌生。”
圖騰與生殖圖騰與生殖
從原始文化進化歷程上看,生殖崇拜晚於圖騰崇拜,因為人類總是從最初的自然崇拜逐步走向自我崇拜,從自我否定逐步走向自我肯定的。圖騰崇拜本質上是一種自然崇拜,是人類出於對自然物又敬又畏雙重心理而奉之為自己的祖先或保護神,代表了自我否定傾向。然而,生殖崇拜則已開始轉到了人類自身,已從祈求動植物的增殖轉向祈求人類自身的增殖,只不過是這種自我崇拜還沒有從根本上擺脫自然崇拜的束縛而走向獨立,更多的是往往表現為這樣一種交叉情況:就其從動植物轉向人類自身而論,表現了自我肯定的傾向,已屬於自我崇拜;就其注重人類自身的生殖力以及通過祈求動物的增殖達到人類自身增殖而論,則仍屬於自然崇拜。因此,生殖崇拜最初即是自然崇拜與自我崇拜、自我否定與自我肯定的雙重混合。
與圖騰崇拜相對應,生殖崇拜也大致經歷了自然生殖力崇拜、生殖器崇拜與生殖神崇拜三個發展階段。所謂自然生殖力崇拜,主要是指人類出於生存本能的需要而對自然界中某些動植物旺盛的生殖力產生崇拜心理,並通過祈求動植物的增殖以達到人類自身增殖的目的。生殖崇拜的第二階段是生殖器崇拜。原始先民最初並不知生育原理,但女性的生殖過程則是可以通過直觀感知得到的。這樣,在祈求人類自身增殖的生存本能的驅使下,便通過對女性生殖功能的神化而產生生殖器崇拜。初始的生殖器崇拜當然僅限於女性,而且是從自然生殖力崇拜逐步過渡演變過來的,並常常與自然生殖力崇拜處於此分彼合的混合狀態之中,其中的連結點是以具有旺盛生殖力和某種神秘含義的自然物模擬、象徵女陰,如魚、貝殼等。法國學者伊•巴丹特爾在《男女論》一書中提到展見於舊石器時代的墓葬中的貝殼,即是女性器官的象徵(湖南文藝出版社1980年版,第32頁)。這在中國考古中也有大量發現,而且多放置於女性的下身,其生殖器象徵意義更為明顯。其後,則是直接對女陰的模寫,或以圓形或三角形的抽象符號表示之,這也同樣可以從大量史前考古與現存原始部族中得到具體而有力的印證。繼生殖器崇拜之後的第三階段是生殖神崇拜。成熟的女性生殖神崇拜,在考古學上可以證明最遲在二萬五千年前已出現於世,奧瑞納文化期的女性裸體雕像群即是這方面的代表作。生殖神崇拜是祖先崇拜形成的重要基礎,某一氏族或民族的生殖神往往就是該氏族或民族的始祖神。
上述各種學說,有一個共同的指向,即生殖崇拜是圖騰活動的主旋律和基調。對於圖騰中的生殖崇拜的表現形式和歷史進階看法不同,實際上導因於圖騰及其生殖崇拜的起始動因未能真正涉及。
圖騰起因於死亡意識的導演。“物力”是死亡意識的驚悸。在“物力”和萬物有靈觀念下,人類抗拒死亡祈求永生便以兩種主要方式進行:一是用“埋葬”的方式把死者送回誕生之處,二是圖騰崇拜,把其他生物的生命力轉移到自己身上來。生殖崇拜則是圖騰崇拜的內容和表達形式之一“中國的生殖信仰有兩大主題—延續與增殖,這兩大主題分別有不同的實現手段,一般來看,人們求增殖時,大多採用生殖的手段;人們求延續時,則往往以死亡來作手段。”
生殖是一種本能。生殖崇拜則是人類的社會意識形態和上層建築。季羨林先生在《生殖崇拜文化論》序中說“:初民之所以努力生殖,之所以有生殖崇拜,在最初的階段上,恐怕主要是出於本能。至於對社會生產力、社會意識、人口問題等等的考慮,則恐怕是逐漸興起來的。我上面已經談到,動物和植物也都努力繁殖。它們除了受本能的支配外,還能有什麼別的東西呢?人高於動物,但仍是動物,受本能支配,是天經地義的。恐怕人類越原始,則本能對他們的支配力量就越大。人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控制本能,動物則絕對辦不到。後代人控制本能的力量恐怕大於初民,這也是一個事實。”
第二步才有所謂自然生殖力崇拜。自然生殖力崇拜主要是指人類出於生存本能的需要而對自然界中某些動植物旺盛的生殖力產生崇拜心理,並通過祈求動植物的增殖以達到人類自身增殖的目的。而對生殖機制尚不明了的原始先民來說,所謂自然生殖力實際是自然繁殖力。
從生殖本能到自然生殖力崇拜,便實現了生殖本能的控制。而其動因是人類在死亡意識之下,通過“物力”、萬物有靈這樣原始思維的方式,渴望、幻想通過對動、植物及無生物的繁殖能力的崇拜,產生一種功能的轉化效應,即繁殖力的轉移和獲取。繁殖力是“物力”和有靈之萬物生命力的表現,圖騰生育的信仰,是生命力轉移和獲取的體現,是生命生產、延續渴望的體現。就增殖和生殖而言,對自然界普遍的生殖力崇拜不可能僅僅用雌雄生殖器的形狀來表現和崇拜,至少起始時如此。否則對植物和無生物生殖力的崇拜就無法解釋。
對自然生殖力的控制,並不局限於生殖器的形狀來表現和崇拜。生殖器崇拜是自然生殖力崇拜的形式之一。並且誠如梅新林先生所言“:初始的生殖器崇拜當然僅限於女性,而且是從自然生殖力崇拜逐步過渡演變過來的,並常常與自然生殖力崇拜處於此分彼合的混合狀態之中,其中的連結點是以具有旺盛生殖力和某種神秘含義的自然物模擬、象徵女陰,如魚、貝殼等”。當然,我以為,大家常以為例的魚,並不是女陰的象徵物,而是“具象”的自然繁殖力直接受到原始先民的崇拜。

性交崇拜

和生殖器崇拜相對應的是性交崇拜,日本、中國以及世界上許多民族都認為,性交能和天地、鬼神聯繫在一起,在盛大節日中有許多舞蹈動作的內容都和性交有關,其意義既是宣洩快樂、歡慶豐收、祈求興旺,又是取悅於鬼神,或是驅邪辟禍。人們崇尚野合,即在野外性交,認為這會使土地肥沃,同時,性交時得天地之氣,也有益於健康。不僅如此,中國和日本的古代都有這樣的風俗,在田野中將稻禾紮成男女生殖器的形狀,或在田野中豎立生殖器狀物,認為這就能得到豐收了。
在中國古代,有一種“鳥銜魚”形狀的器皿,鳥象徵男根,魚象徵女陰,“鳥銜魚”就象徵性交。還有一種圖叫“避火圖”,是一卷不同姿勢的春宮圖,古人認為性交能辟鬼神,把“避火圖”吊在房樑上,火神就會退避三舍了,於是就不會失火了。
中國古人把女子的肚腹看成是土壤,把男人的精子看成是種子,把性交譬為“雲雨”;春風化雨,點滴入土,這是使種子生根、發芽、生長的重要手段。他們把性和季節聯繫起來,例如把少女有了性興趣、性需求稱為“懷春”,把性交稱為“春風一度”,還有所謂“野貓叫春”等等,同時又從“春華秋實”出發,認為秋天是收穫的季節,也是女子分娩的最佳時機。女子分娩最好在野外進行,因為得天地之氣可使分娩順利,而分娩又有利於使土地肥沃,得到豐收。古人也提倡野合,認為在野外性交,可得天地之氣而有益健康,同時也有利於穀物生長。
歷史上有許多傳說與故事也證明了這種觀念的存在。例如,孔子的父親和母親野合於尼山之上,從而懷孕生了孔子,後人就評述說如果不是野合而得天地之氣,很難生此大聖大賢。史書還記載,春秋時鄭國久旱不雨,國君問其故,大臣說這是因為全國曠男怨女太多了,陰陽不調,所以風雨不順。於是國君就採取了一些措施,諧調婚嫁,男歡女悅,於是天降甘霖,旱象就解除了。
 看起來似乎十分“溫、良、恭、儉、讓”的中國人並不例外。儘管在古代禮儀甚多,甚至形成繁文縟節,但是在一定條件下也會出現盡情的性宣洩和性狂歡,這時,什麼“長幼有序”“男女授受不親”統統不見了。在宴會上,有時可以看到“借酒裝瘋”的現象,藉助喝酒,說了一些失禮的話,甚至對女眷無禮,人們往往也會以“酒後失態”為由加以原諒。這種情況,在日本也比較普遍。中國的“鬧新房”是又一個典型的例子,“三天無大小”,在新婚的這三天中,親友們可以無論長幼,盡情地捉弄、調戲新娘,不受任何禮儀所限。雲南有一座石寶山,直到20世紀,當地還有這樣的風俗,在每年中秋節的前後三天中,男男女女都可以上山狂歡、過夜,和不認識的異性發生性關係,不以為恥,不以為怪,所以當地也有“好人不上石寶山”之說。
雲南有個少數民族叫奕車人,每逢重大節日就舉行聚會,這時,孩子們可以用樹枝戳姑娘們的大腿和屁股;成年男子則用木、竹等物做成假陽具懸掛腰間,並且戴上面具,跳舞狂歡,跳舞時扭動腰肢,擺動臀部,作性交狀。在跳舞場地上還放著筐、簍、缸等物,口朝上,象徵女陰,這些男子則將假陽具不斷地迎湊上去,進一步作性交狀,而許多姑娘、老人、孩子則圍住他們,笑吟吟地饒有興味地看著這些性交崇拜的動作。

女陰崇拜

在漫長的群婚雜交的時期,民知其母而不知其父,甚至不知道男人的陰莖和生殖有什麼關係,而只知道人是從女人的陰戶中出來的,所以崇拜女陰,歌頌女陰。千百年來,基督教的教堂遍布世界各地,不論是哪個地區的教堂,門窟都呈橄欖形,這是女陰的象徵,是女陰崇拜的遺留。這決不是什麼淫穢,而是表現它的神聖,因為這是“生命之門”。
在中國以及世界上許多民族中,常以孔狀物(如玉璧、山洞等)象徵女陰,魚、雙魚、蓮花、花苞、貝類動物也是十分普遍的女陰象徵物。魚形、特別是雙魚和女陰十分相似,雙魚宛如女子的兩片大陰唇,中間還有個孔;另一方面,魚產子多,繁殖力強,原始初民以此寄託人丁興旺的美好希望。同時,這種崇拜物的出現也是和原始社會漁業生產的發展分不開的。至於貝殼,既可張開,亦可夾住,其中還有個小小的肉體,更使人產生女陰的聯想。
在福建漳州以南100多公里的東山島的大海邊,至今還有一個巨大的石女陰,刻有陰核、陰毛、陰唇、陰道,十分寫實,惟妙惟肖。現在仍有些島民對這個石女陰供奉敬拜,常有人攀上去撫摸,所以石面被磨得十分光滑,磨得最光滑的是長圓形的陰道口。在陰道穴內還有一些小石子,這是求子者故意投擲進去的,根據當地的傳統民俗,人們認為這具有一種巫術和預驗的效用,求子者須將石子投進小穴,才能生子。
福建漳州的女陰石福建漳州的女陰石

風靡世界的生殖崇拜

其實人類歷史上存在的生殖崇拜,總是和女性崇拜、母性崇拜密切聯繫在一起的。
生殖崇拜被融入每個民族的血液中。從壁畫中古埃及人對男性生殖器官的精心裝飾,到現代非洲許多部落中的裸體彩繪風俗,從西方古典畫作和雕塑中的人體藝術,到日本平安時代婚房中的情趣小擺件,無不在向我們說明生殖崇拜這股強勁的風潮,早已在人類的文化中蔓延開來。
相當部分生殖崇拜的內容以神話和傳說的方式得以流傳。希臘神話中的大地女神阿爾忒弭斯就是“繁殖”和“豐收”的象徵。我們對於古老的生殖崇拜另一些記憶,存在於散落世界的神像、雕塑、繪畫作品中。古希臘的人體塑像,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裸體藝術,都蘊含著其作者對人類生命力的無比敬意。除此之外,在不少的民俗歌舞中也閃爍著它的影子,白族的“繞山林”就是其中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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