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游天下錄

冰朔輕輕的點頭,“嗯,都背熟了。 “不了,我會留信給他們的。 是的,我一定要走。

內容簡介

文案
瀟然夢醒後的繁華世界——
心若自由,身沐長風,無游天下,不離不棄。
抱著這樣的信念,他們出海遠航,實現自己最初的夢想。新的世界,新的挑戰,他們即將創造新的傳奇……
瀟然夢本就是個童話式的故事,續集只是餘興之作,當然更會將YY、夢幻愛情和個人英雄主義進行到底。追求平凡現實的看官請勿進,進了也勿砸磚,謝謝!
沒有存稿,現寫現貼,所以更新多少全看靈感和空閒時間而定,不接受催文。
雖暫無任何打算,但是否會成為長篇出書或加VIP等都不能確定,所以跳坑請慎重。
PS:本人我決定,為了保證我不是挖坑不填的壞銀,此文到第二站:伊修大陸結束。無游天下錄第一卷《孺慕思》就算完結了。然後我會將文章進度改成“已完成”。至於以後會不會再繼續寫下去,暫時不能定論。謝謝各位一直的支持,鞠躬!
內容標籤:魔法時刻 異國奇緣 情有獨鍾
搜尋關鍵字:主角:水冰依,蕭祈然,步殺 ┃ 配角:蕭冰朔衛聆風等 ┃ 其它:天和大陸,無游

作者簡介

小佚,本質上是一個非常懶散的人。每天得過且過,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除了自己分內的事情,絕不會伸手動腳多做一分。
喜歡的東西,很少;不喜歡的東西,更少,典型溫吞水的性格。不過,卻對楊梅有著近乎痴迷的愛好。按照某個好友的說法:你丫的要敢說,愛我愛到拿全世界的楊梅來換都不乾,那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愛我。

有聲讀物

有朋友留言:“祈然”的“祈”字應該讀二聲,我狂暈!居然讀錯音了,而且是滿文兒都有的一個字,所以下定決心前面全部重新錄製,對不起大家啊!第一章已經重新錄製並上傳,後面的會陸續改正。
很期待各位的評論和建議!要是覺得還好我就繼續錄並上傳,如果覺得難聽的無法入耳,我也就不糟蹋佚大的好作品了。
偶已穿戴整齊,就等板兒磚、臭雞蛋、爛菜葉兒砸來。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我會加油的!如果錄音里有任何錯誤或者不恰當的地方,請告訴我,我會努力改的!
說實話,我有點兒被冰依的聲音雷到,可是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讀。其實偶最喜歡那種妖里妖氣的人,好變態啊,哇哈哈……

有關作品

瀟然夢 另有《無游天下錄》本書之續
少年丞相世外客
衝破時空的思念(瀟然夢的另一個故事,是寫小衛和冰依的)

第一站 雅魯帝國之被奪去的記憶

序 暴亂
天才蒙蒙亮,東方天空透出的一縷晨光照射到多哈島大地上。多哈島正中央的首都喀布爾城靜悄悄的,籠罩在朦朧微光中。
忽然,一聲“轟隆”巨響打破了清晨的寧靜,耶魯皇宮東南側正門竟被一陣大力攻破,幾百個身著玄色鎧甲的士兵魚貫而入,衝進宮殿中。
這巨響和騷動將雅魯帝國的皇帝安格斯從美夢中驚醒,連外袍也來不及披,就在侍衛簇擁下匆匆趕到外面察看。
此時,玄衣士兵們已衝進了正殿,手握長槍兩方一字排開,面無表情地將一身狼狽的皇帝包圍在正殿。年過五十,滿身肥肉不住抖動的安格斯神色驚惶不定,厲喝他們退下,士兵卻絲毫不為所動。
“陛下,你就不要多費唇舌了。”一個渾厚清亮的聲音自門外傳來,漸漸接近,“他們是本王最親信的黑甲騎士,只會聽本王一人命令!”
安格斯渾身劇顫,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卡爾?!豹王卡爾?!你居然敢背叛朕?!”
那被喚作卡爾的男子此時才走進殿中,臉上掛著譏諷的笑,只見他年不過四十,方面大耳,意態豪雄,氣勢如虹,一看便知非池中之物。 .
大步走到安格斯面前,卡爾冷笑道:“背叛?陛下說笑了,你從未信任過我,我也從未真正效忠過你,何來背叛之說?更何況,你執政以來倒行逆施,寵信小人,弄得民不聊生。西北方旱災,東南方水災日益嚴重,你非但不救,反倒大興土木,為你的寶貝女兒修繕亭台樓閣。荒淫如你,有什麼資格統帥外民,成為雅魯帝國之王?”
卡爾每說一句,安格斯的臉色就慘白一分,兩旁士兵看他的神色也多一分痛恨,就連他貼身的那些侍衛,眼裡也多了幾分猶疑厭惡。安格斯惱羞成怒,肥胖的身子劇烈顫動,大吼道:“朕是皇上,這是朕的王國,要怎么揮霍朕的東西,處置朕的子民,都是朕的權利!更何況,若朕是昏君,你‘狼鷹虎豹’四王就是幫凶,何容你教訓朕?”
卡爾冷哼一聲,深藍色的眼中一陣寒光閃爍:“本王是看在先王的面上才一直容忍你的暴行,不得不服從於你。誰知你非但不收斂,反更變本加厲,如今為了天下百姓,不得已,本王也只能除去你了!”
卡爾忽然將一根晶瑩通透的碧綠法杖舉到空中厲喝道:“本王奉雅魯神祭司亞瑟之令喻,除暴君安格斯,登基為帝,還太平盛世於我雅魯!”
殿中所有人都露出了敬畏的神色,安格斯更是難以置信地指著那法杖大吼:“不可能!亞瑟祭司怎么會將法喻傳給你?!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
在雅魯帝國,皇上雖是萬民之首,但真正擁有民心所向,至高無上地位的卻是雅魯神祭司。他們有權決定國家政策的施行,甚至有權改朝換代。
卡爾冷冷一笑,看著驚惶失措的安格斯,一字一頓道:“來人!賜陛下白綾,留他全屍……”
“唰——”
聲音一滯,卡爾只覺眼前一陣綠光晃過,安格斯蒼白的臉上忽然閃過紅暈,扯著粗嘎的嗓子大叫道:“顏兒,殺了他!!”
安格斯話音剛落,綠光驟然漫天鋪灑,朝著卡爾兜頭籠罩過來,仿如一張網要將卡爾收在其中。所有的士兵都被堵在網外,綠光划過身上竟憑空割裂肌膚,鮮血橫流。
身在網中的卡爾更是臉色巨變。他知道這個顏兒是誰。現今雅魯帝國中擁有巫術的人不足十人,除了祭司亞瑟和他的徒弟,就只剩下豹王蘭迪斯和公主艾麗莎的好友——魔女顏如玉,兩人法力之高甚至可與亞瑟相抗衡。是以,在這個以強為尊的國度,甚得人民尊敬。
眼看從天空中罩下的網越來越近,卡爾已能感覺到利刃割到身上的痛覺,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轟————!!”
一聲巨響伴隨著玄色黑光在殿中爆裂開來,那黑光由滿屋綻放,瞬間變為利刃,夾帶著“唰唰”聲,狠狠撕裂了綠光凝成的網。頓時各色光芒大作,片刻後竟連濃煙也冒了起來。
卡爾身在煙霧中只覺目不能見物,被濃煙嗆得淚流滿面,連連咳嗽。正痛苦間,忽覺臂上一緊,身子竟騰空而起,幾個縱躍,落在正殿大門旁。
半晌後,煙霧才慢慢散去,卡爾轉頭,只見扶住他手臂的是個俊朗男子。褐色頭髮,古銅色皮膚,一雙墨綠眼眸如鷹般盯著前方,卡爾大喜叫道:“蘭迪斯!!”
蘭迪斯冷著張臉叫了聲:“哥。”目光卻仍一瞬不瞬焦灼在前方綠衣女子身上,眼中閃過冰寒的殺機:“顏如玉,你活得不耐煩了嗎?”
綠衣女子此時已輕輕鏇身,從天而降,落在地上。只見她容顏嫵媚秀麗,身上單薄的紗衣裹著曼妙的胴體若隱若現,一頭濃密的黑色捲髮垂在胸前,半遮住豐滿的胸部,翠綠的眼睛仿能滴水,盈盈望去,凡是男人無不覺銷魂噬骨。連卡爾也尷尬地撇開了眼。
顏如玉咯咯笑道:“鷹王好大的火氣,如玉可怕得很呢!”
蘭迪斯厭惡地看著她,沉聲道:“哥,快派人去尋艾麗莎公主,若讓她逃走就不妙了!”
卡爾渾身一震,想起駐紮在哈多島北部那二十萬隻效忠於公主的精銳——“羅比軍”,再看看巧笑倩兮的魔女顏如玉,一陣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若是讓艾麗莎公主匯合了羅比軍,那么這場宮變勢必要衍變成內亂,到時國力大損還是其次,人民卻又要多受幾年苦?
想到這裡,卡爾再顧不得顏如玉和安格斯,率領士兵匆匆向內殿衝去。
顏如玉含著嫵媚的笑,青蔥般的玉指卷著黑髮,悠然瞧著蘭迪斯嗔道:“鷹王還不去幫你家兄長嗎?小心讓公主逃了!”
蘭迪斯只是冷著臉不理,右手往後一撈,忽地一把黝黑弓箭落在手中,他彎弓搭劍,指著顏如玉冷笑道:“只要我殺了你,便如斷了艾麗莎羽翼,與擒住她有何不同?!”
顏如玉眸於一寒,眼底終於透出慍怒和殺氣,冷哼道:“鷹王你也太目中無人了!!如你所言,只要殺了你,便能斷去卡爾羽翼。如玉今天,就要你命喪於此!!”
說著,原本系在她手臂上的綠色絲帶竟無聲自舞,從一條變為無數條,交錯在一起,仿如細密的綠網般罩向蘭迪斯…… 這一日,雅魯神祭司亞瑟法喻傳遍整個多哈島:荒淫無度的安格斯被處以絞刑,豹王卡爾成為第十三代雅魯王。公主艾麗莎逃出皇宮,不知所蹤。 蘭迪斯與顏如玉一戰,整整打了一天一夜,當真可說是驚天動地,風雲變色。連喀布爾城上方的天空都被黑綠交錯的光染透。直到第二天傍晚,兩人才分出勝負。魔女顏如玉墜入葛布江生死不明,蘭迪斯重傷,閉關靜修。
至此,雅魯帝國的“耶魯政變”終於告一段落。那時誰也不知,另一波更為洶湧可怕的波浪,會在不久的將來重新掀起,為多哈島人民帶來更大的危機。
而那時,將會捲入三個神秘的異鄉過客,來為雅魯帝國的百年歷史添上濃重的一筆。
時間,轉入三個月後……

第二站 伊修大陸之神秘少年的微笑

序 交換條件
昏黃暗淡的路燈下,是兩個少年,他們一個站在光圈中,一個站在陰影里。
站在光圈中的少年,有著一頭閃亮純淨的銀色長髮,迷濛的燈光灑在他臉上,描繪出一個淡淡卻動人心魄的面龐。
此時此刻,若有凡人站在這條散發著惡臭的街道上,有幸看到這張臉,那么必然會迷醉在這比星辰月華更美的少年光暈下,如痴如醉。
站在陰影里的少年卻完全看不清楚面容,只隱約可見一個修長挺拔的身材。他抬頭望了一眼陰灰的天空,淡淡笑道:“找我有事嗎,菲瑟?”很顯然,他並不在凡人的範疇。
被叫做菲瑟的銀髮少年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又是如此標準的微笑,如此謙和的溫潤口氣,究竟這是他與生俱來的性子,還是幾可亂真的假面具?
菲瑟雙手交叉到腦後攏住被風吹亂的銀髮,斜靠在積滿灰塵的路燈下,懶洋洋道:“用你們地球上的話來說,我不想跟你繞彎子,開門見山地說吧。我知道你的身世,也知道你的父母在哪個異次元空間……”
菲瑟忽然住聲,看著他的反應。
令人窒息的陰影中是少年短暫的沉默,隨即他用溫潤悅耳的聲音短短反問了一句:“是嗎?”
菲瑟斜著眼看他,暗弱的光線並不能阻礙他一點視覺:“你不信?”
陰影中的少年笑了:“我連自己這么離奇的身世都信了,又怎么會不信你?”
菲瑟眯起了眼:“那你……不想見他們嗎?”
菲瑟忽然直起身,以他特有的夜視能力,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以玉為骨,以雪為神,以月為心,與小落一樣,這般人物,仿佛比他更不屬於這個世界。
風鼓起菲瑟的銀髮,細碎的光芒灑在他邪魅俊逸又稚氣未脫的臉上,在這骯髒散發惡臭的街上,越發美得詭譎。
他用帶著某種蠱惑的聲音,幽幽道:“我可以讓你見到你的父母,條件是……”

第三站 勒森巴古堡之暗夜吸血迷情

海妖的歌
夜幕下的大海,有一種異樣的靜謐。尤其當風平浪靜,連海鳥浪花的聲音也聽不到時,這種寂靜便又帶上了一絲陰森的味道。
此時此刻,一艘大型的三桅帆船正靜靜地行駛在遼闊無垠的海面上,船上的海員大多已進入了夢鄉,唯有駕駛室中掌舵和船頭船尾守夜的幾個船員還昏昏欲睡地提著精神。
They say I was a born vagrant, with a penchant for salt water.
Now I’ve traveled for so long, and heard so much about your ominous song.
I’ve been told by many, horror in their wide-open eyes.
…………
在船頭守夜的船員小魯忽然從迷濛中驚醒,他四處看了看,又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卻什麼也沒聽到。不由自嘲地搖了搖頭,為自己將夢境當作現實而感到好笑。不片刻,睡蟲再度襲來,他勉強提了提神,卻又難以抑制地耷拉下了腦袋。
That your heavenly song heralds doom.
In your seductive voice people will paralyze.
powerless to steer clear of the forthcoming death,
…………
睡夢中,小魯迷迷糊糊又聽到了那幽怨悽美的歌聲,低柔哀婉,如泣如訴。猶如深海中飄搖擺盪的海藻,柔軟、隱秘,一不留神,就牢牢纏上人心。
就在小魯心神俱醉,完全沉迷在悽美的音樂中時,歌聲卻極其突兀地嘎然而止。小魯豁然清醒,他努力想睜開眼,眼皮卻鉛似沉重,無論如何努力都動彈不了一下。
小魯猛地想起自己當了一輩子海員的爺爺曾對他說過的話:海中有海妖,其貌惑人,其音醉心。她們會在月明星稀、風平浪靜的夜晚出現在海面上,用她們的歌聲迷惑路過的海員,勾取他們的魂魄。
小魯越想越覺得自己現在是被海妖的歌聲蠱惑了,又驚又怕,拚命想睜開眼。可他越努力,卻覺得眼皮越沉重,連頭腦也慢慢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就在小魯灰心絕望,準備閉目待死的時候。一道柔柔的女子聲音忽然傳入了他耳中:
“勇敢的戰士啊,我是亞米拉國的卡嘉公主。吸血的巫師殺死了我的父王,奪走了國家的財富,還將我囚禁在古堡中不見天日……勇敢的戰士啊!我一直在等著你……等你來救我!只要你能救出我,我和我的財寶、我的國家就都是你的。快來救我吧!來救我吧……”
公主?財寶?吸血的巫師?!女子溫柔哀傷又滿懷期待的聲音將小魯心中的恐懼霎時驅逐了個乾淨,美女、國家和財富的酬謝讓他熱血沸騰,勇敢戰士的稱號更讓他滿懷自豪。
“別怕!我去救你!”小魯在心中大叫,“我馬上就去救你。”
“我等你……我在勒森巴古堡等著你……勇敢的海上戰士……”
女子的聲音逐漸淡去,海妖那令人渾身酥麻的歌聲又慢慢響了起來。小魯因激動而握緊的拳頭不自覺地鬆了開去,腦中混沌,直到意識完全喪失,耳邊只余那哀婉卻陰森的海妖之歌。
Numerous sailors have been claimed, their grieved families left wailing.
I have sailed across seven seas, and I have explored unmapped waters.
………………
歌聲漸唱漸響,越響便越勾魂攝魄,整艘船被這蠱惑人心的歌聲一點點籠罩,一點點掌控。沒有人發現,在這靜得讓人毛骨悚然的大海上,突然出現了一片赤紅的濃霧,而巨大的帆船不知何時已改變了航向,朝著濃霧的方向,緩緩駛去。
若有人能看見這一幕,便會發現,那被紅色濃霧逐漸包裹的白色巨船,忽然揚起了風帆,仿佛是在奔向那血腥黑暗的無邊地獄……

最終站 亞米拉小島之結束抑或開始

第一章 悄悄,是離開的笙簫
時間進入天和1263年12月22日,寒風凜冽,冰寒刺骨。
冰朔緩慢走上波拉麗斯號三樓處的空中樓閣,啟動機關,放下雪玉珠簾,隔絕了樓閣外呼嘯的寒風。溫度仍是那么低,對他來說卻沒有任何影響。
還記得,這裡是第一次與她單獨相見的地方。聽著她誇讚,自己便喜悅羞澀,看著她傷懷,自己便於心不忍;瞧見她窘迫尷尬,卻又忍俊不禁。
冰朔掀開雪玉珠簾,目光掃過高高的桅桿瞭望台,在那裡她曾戲弄過外表冷漠內芯溫柔的殺手;一樓的餐廳,在那裡他曾品嘗過世間最美味的佳肴;空曠的加班,那裡他曾舞刀弄劍,歡笑不斷。
這一切的一切,想起來都是如此溫馨而難以割捨。可他卻不得不捨棄,不得不說聲……永別。
永別,永別,永遠的離開。
充滿太陽能的手機發出“滴滴”的聲音,冰朔收回目光,走入樓閣匯總,打開了翻蓋。
菲瑟傲慢又不耐的秀氣臉蛋出現在螢幕上,一出口就是連串的怒吼:“蕭冰朔,我警告你啊!三天之內你要再不給我回來,我就用光波射線解體了你!免得你不斷篡改歷史,給我惹下一大堆麻煩!
冰朔淡淡笑道:“伊修大陸上的事,應該不會造成大的影響吧。我又篡改什麼歷史了?”
“放屁!”菲瑟氣得大爆粗口,“伊修大陸是沒影響,可你他媽的影響到了天和大陸知不知道?”
“天和大陸?”冰朔挑了挑眉,茫然道,“我連去都沒去過的地方?”
菲瑟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個臭小子,還記不記得出雲島上你老娘差點兒一命嗚呼的事情?原來當時她身上配戴著某樣等波長共振器,信號傳遞到了天和大陸同波段匹配的接收器中……”
“等一下,菲瑟!”冰朔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這裡是什麼年代,你確定她們身上會有這種高科技的東西?”
“廢話!”菲瑟怒道:“你以為你們地球人的科技有多了不起?還不是從自然關係中衍生出來的。所謂等波共振器,不過是給個符合原理的名字罷了。實物可以是一雙玉、一對耳環,甚至是兩條繩子……”
冰朔無奈道:“好吧,你別再舉例了。說說我到底影響了什麼?”
螢幕中,菲瑟隨手剝了塊朱古力丟進口中,慢慢道:“這點我也不清楚,總之,一個月前天和大陸的歷史差點兒全部錯亂重組,不過幸好後來又穩定下來,沒有發生大的偏差。”
頓了頓,菲瑟咬牙切齒到:“都是你小子動不動就給我自作主張還延遲歸期,害的我一切數據都得重新計算,就差累去半條命了。總之,這次我好不容易計算出了跳躍空間,你最好馬上給我滾回來,再拖延下去,別說你那一身內力,就是魂魄也可能被完全絞碎!”
空間跳躍會扭曲一切,雖然身體這個容器受到了“練”的保護,可是容器里的所有非物質,包括內力、精神、魂魄卻還是會遭到一定的絞縮和衝擊。其中有跡可循的內力,更是首當其衝。
冰朔溫和地笑笑:“我知道。菲瑟,謝謝你了。”
菲瑟冷哼了一聲,小小的手指擱在用於講話的“手錶”上,凝神道:“我現在就將‘練’轉移到你的手上,集中精神。”
冰朔閉上眼睛,所有的神識都集中到自己的左腕上。片刻,手腕上的皮膚一陣溫涼,猶如春天的溪水輕輕流淌過。待他睜開眼,左腕上已多了一個橙色裝飾物,外表看起極似低檔的卡通手錶。
修長的指尖溫柔地擦過表面,冰朔輕輕地嘆了口氣,眼底是藏不住的悲傷,“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
收起滿腔的離愁別緒,掛上溫潤的笑容,冰朔站起身準備離開這空中樓閣。
可是,雪玉珠簾的開關剛剛啟動,冰朔就愣在了原地,湛藍的眼底映著一個漆黑如夜幕的身影。
“步殺……”冰朔輕輕叫出他的名字,仿佛吐出一聲幽幽的嘆息,“你都聽見了?”
步殺靜靜地看著他,神色冰冷,氣息薄涼,“心法都背熟了嗎?”
冰朔輕輕的點頭,“嗯,都背熟了。”
“離開前,記得修煉。”
“我知道。”
“不向他們告別?”
“不了,我會留信給他們的。”冰朔笑笑,“我無法向他們辭行,因為明知道……這不是再見,是離別。”
步殺又問:“有什麼未了的心愿?”
冰朔從樓閣上走下來,笑著掠過他身邊,往樓下走,“你要替我完成心愿嗎?真是太難得了……”
“一定……要走嗎?”
冰朔的腳步猛然一頓,明明是冰冷無情的聲音,撞進他耳膜,沉入他心底,卻讓他止不住眼眶發熱。
是啊!一定要走嗎?明明那么捨不得,明明在這裡覺得那么幸福,為什麼一定要走呢?
冰朔回過頭去,對上步殺墨玉般閃亮的眼眸,忽而笑道:“我知道我有什麼未了的心愿了。步殺,在我臨走以前,吹一首曲子給我送行吧。
“我知道你不會,沒關係,我可以教你……對了,就學我為從容送行時吹的那首曲子吧……OK,就這么說定了。”
是的,我一定要走。
因為,那個世界有我未了的責任,有我想要守護的花兒,有我需要實現的夢想;因為,哪裡才是我出生、成長……真正屬於我的世界。
12月23日早晨,晴。
冰依將這天記作了最有意義的一天。因為,她居然嘗到了兒子特地做給她的第一頓早餐。
普通的皮蛋瘦肉粥,清香誘人,滑而不膩,雖然帶著幾分第一次下廚的青澀,也比不上祈然手藝的出神入化,卻讓冰依感動得無以復加,一連吃了兩大碗。
12月23日上午,陽光明媚,碧波萬里
祈然總覺得近日的冰朔有些反常。自己的兒子天性懶散、隨遇而安他是知道的,所以從不真正逼著他學武或鑽研什麼。
可奇怪的是,他最近卻突然勤奮起來。不管是廚房也好,藥房也罷,他都乖乖地報導,甚至連平時厭惡的武功,也一本正經地練習。
該說他是突然間發奮了呢,還是……祈然看著不遠處正在辨認識記草藥的少年,默默地想,還是說他最近突然很喜歡黏著自己了?
果然還是孩子啊......祈然無奈而又寵溺地笑笑,渾然忘記了他眼中的孩子不過只小了他幾歲。
12月23日下午。桅桿瞭望台上風輕輕地吹,恐怖的簫聲彪悍地飄。
“天哪,我終於領略到什麼叫真正的五音不全了。”冰朔一副鬱悶的表情,“你說你天天都跟蕭祈然在一起,我也不指望你學到他一成造詣了,可好歹基本的五音總該會吧?”
步殺臉色黑沉,眼神冰冷地把蕭一拋,就要甩袖離去。
“等一下,步殺……”冰朔連忙一把拉住他,抿唇忍住笑,“咳咳,好吧!我發誓絕對不會再嘲笑你。我們繼續!”
於是,恐怖的簫音再起。
“這個音不對……要這么吹,對,手指擺在這裡。
“這裡應該發哆不是……都說是哆了,你幹嘛吹啦!
“嗯,總算有點兒樣子了。
“……用的著我一誇你就亂吹給我聽嗎?”
一曲磕磕絆絆地終結,冰朔大大鬆了口氣,“勉強合格。”
“不過步殺……”他用極其凝重的表情看著步殺,眼底卻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你的表情得改改了,為什麼每次都要用一副死人臉吹這么柔和的曲子呢?”
砰!那是硬物重重擊打到人腦袋上的聲音。
冰朔痛呼了一聲,捂住頭,齜牙咧嘴地笑,“我知道了,大概是你練得不夠,無法將自己的感情融入樂曲中。所以……我們繼續!”
夜幕西垂,皎潔的月光照射到海面上。天地間靜悄悄的,唯有時而順暢時而艱澀的簫聲輕輕流淌。
直到,曲終人散,一切歸於靜寂,彷佛只為印證一句話——
悄悄,是離別的笙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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