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報亭

無人報亭

江蘇省南京市中央北路街邊,有一處無人值守報亭引人注目。該報亭張貼著“和諧社會無人值守”的告示,收銀盒也公開擺放。過往行人可自取報刊,直接向收銀盒中投放錢幣或找零。

文明考評

無人報亭無人報亭

“無人報亭”的確是一件引人入勝的事兒:在城市繁華的鬧市區路段,擺上一個報攤,無人經營,無人看管,任憑路人各取所需,自覺投幣找零。

多年以前,貴州安順市民李桂芳就曾辦了一個“無人售報攤”。在兩年的時間裡,這個報攤不僅沒有少過錢,反而生意越來越好。

2009年12月,在大慶油田採油三廠所在的擁軍村也出現一個無人售報攤:60歲的賣報人劉鳳琴經常有事要辦,但身邊又沒人能幫忙看攤,情急之下才想出“投幣買報”的形式來出售報紙。一直到今年5月,半年間竟沒賣丟一份報紙。不僅如此,而且在報攤周圍還出現許多熱心人,有時看到有報紙被翻亂,還會主動地將其整理好。(2010年5月28日《中國石油報》)

居住在擁軍村的劉大爺深有感受地說:“我們很歡迎這樣的賣報形式,這能夠體現出我們擁軍地區三萬多居民的素質,同時也是在檢驗我們的信任度。報刊亭的主人這樣做,就是相信我們。”而報攤“老闆”劉鳳琴老人說的更是“一針見血”:“要別人信任你,你首先得信任別人。”

兩位老人中肯的話語道出了“無人報亭”的真諦,那就是誠信和文明。一個小小的報亭,一份份幾角錢的報紙,卻無時無刻考評和見證著路人的誠信度,在測評著市民的文明素質。

公民素質是一個國家的基礎,提高全民素質是國家的最首要的任務之一。“素質”是很寬泛的,但也是很具體的。對於那些聽厭了“瘦鋼筋”、“詐捐門”……新聞的人們來說,“無人報亭”並不是神話,而是現實,是耐人尋味、激人品味的安慰劑和興奮劑。

貴州和大慶“無人報亭”的實踐,是以誠心換來了誠信的典範事例。因為只有誠信才是報攤能夠長期辦下去的根本。事情雖小,但是卻折射出了大道理,使人們看到了中國廣大民眾真實、善良、誠信、文明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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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無人報亭”不是曇花一現

無人報攤的主人為什麼會放心大膽地離去,讓市民自行取報付錢?答案或許並不複雜,兩個字:信任。因為信任,設定了無人報攤;因為信任,才將內心對美好人性和城市文明的祈願,以一份份無人售賣的報紙這種外在形式表達出來。

不過,信任這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並不容易。當我們日益將自己封閉進鋼筋水泥和防盜門之中時,越來越感到心靈的煎熬:以往那種人與人之間的相互信任和親密無間,真的成為了遙遠的童話?我們總是在抱怨社會的冷漠,卻沒有想到自己在很多時候吝嗇得不想對陌生人多說一句話;我們總是對別人要求很高、很多,卻沒有想到自己根本就沒有耐心給予他人一個善意和尊重的微笑。信任是建立在尊重基礎之上的,沒有相互的尊重何談信任呢?

貴州的無人報攤獲得了成功,以誠心換來了誠信。但這終歸是個例,南京這個無人值守的報亭會不會取得成功並堅持下去,還需要時間的檢驗。誠信,是公民社會中公民與公民之間、公民與社會之間一種無形的心靈契約。我們每個人都是“誠信”中的一滴水,我們都應有不值守賣報或者自覺交錢的勇氣――這種勇氣需要道義支援,需要群體認同的環境。但願“無人報亭”不會是曇花一現。

誠信啟示

誠信並不是一天就能形成的。無人賣報攤從開張的那天起,實際上都是攤主與讀者在進行著一場事關誠信的暗戰。比如說某天報攤賣了報紙卻沒收到錢,這實際上是買賣雙方進行了一次誠信與不誠信的簡單博弈。這場博弈中,誠信賣報人的利益受到了損失,他完全有可能不顧其他買報人的不方便而在第二天就取消這個無人售報攤,如此一來,買賣雙方都陷入了不誠信的“囚徒困境”,公眾此時來指責社會誠信淪喪也是理所當然了。

但是,誠信需要重複博弈。從動態博弈來看,少錢那天那種“每個博弈者都只關心一次性支付的簡單博弈”已經轉變成了“重複的、連續進行的博弈”。連續博弈的過程中,偷報者必然會擔心賣報人可能採取暗中觀察、抓住偷報者示眾等報復措施,所以會理性地克制投機行為、選擇誠信與合作,於是必然就出現了雙方都誠信的博弈結果。

如此看來,“無人報攤”完全符合博弈理論,沒有任何奇特之處。可以說,我們社會的誠信水平並不是達不到一個高度,合理的博弈規則才是保證社會誠信的基本條件。而遏制誠信缺失的博弈規則就是,一要增加信息的對稱性,將一次性博弈有效地轉化為重複性博弈;二要加大對不誠信行為的懲罰力度,增加對不誠信行為處罰的可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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