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毅報燕王書

文章選自《戰國策·燕策》,題目是後人所加。主要敘述燕昭王時,大將樂毅率兵伐齊,先後占其七十餘城。惠王即位後中了齊國的反間計,派騎劫去代替樂毅,樂毅害怕出現禍患而出奔趙國,燕國就戰敗了。惠王遣使譴責,樂毅便作書辯說。先緬懷先王對其知遇之恩,追述伐齊之功業,也表明自己對燕之耿耿忠心。極力頌揚先王之賢明,君臣之融洽,反襯惠王之昏庸。最後言自己奔趙正是為全先王之名和惠王之義,以古之君子為榜樣。同時也對惠王提出了希望。全文無正面批駁,而從表明自己心跡入手,心平氣和,情辭懇切。清浦起龍評:“無一語遮蓋,一字粉飾,渾厚平直,昌明磊落,戰國第一流人,第一等文。”[1-2]

基本內容

【題 解】燕王噲時,齊湣王因燕亂起兵攻燕,擄掠燕國寶器運回齊國。燕人共立太子平為燕昭王。昭王厚禮招聘賢人,用樂毅為上將軍,聯合五國的軍隊攻破齊國。湣王死,齊人擁護襄王,樂毅攻莒、即墨,數年攻不破。燕惠王派騎劫代樂毅,樂毅奔趙。齊人大破燕軍,殺騎劫。燕惠王因而寫信給樂毅,樂毅寫這信來回答。

樂毅針對燕惠王來信中說的“何以報先王之所以遇將軍之意”,從兩方面予以回答:一,寫他為了報先王知遇之恩,作了詳盡規劃,再率軍隊徹底報了積怨。二,考慮到“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終”,所以“負身全功,以明先王之跡,”免得“離毀辱之非,墮先王之名”,從而保留先王知人之明。這第二點,正是回答惠王責備自己的“棄燕歸趙”。最後再說明“君子交絕不出惡聲,忠臣之去也不潔其名。”他在回答第二點時只用典而不點破,正是“不出惡聲”;他不避“遁逃奔趙”,正是“不潔其名”。這封信,回答燕惠王的責問,措辭極為婉轉得體;又恰到好處地顯示出自己的善於謀劃,善於用兵,以及善於全身保名。靠君臣知遇來建功立業,是古代不少有才能的人的想望,所以這封信成為歷代所傳誦的名篇。

臣不佞(1),不能奉承先王之教,以順左右之心,恐抵斧質之罪(2),以傷先王之明,而又害於足下之義,故遁逃奔趙。自負以不肖之罪,故不敢為辭說。今王使使者數之罪(3),臣恐侍御者之不察先王之所以畜幸臣之理(4),而又不白於臣之所以事先王之心(5)故敢以書對。

臣聞賢聖之君,不以祿私其親,功多者授之;不以官隨其愛,能當者處之。故察能而授官者,成功之君也;論行而結交者,立名之士也。臣以所學者觀之,先王之舉錯(6),有高世之心,故假節於魏王(7),而以身得察於燕。先王過舉,擢之乎賓客之中,而立之乎群臣之上,不謀於父兄,而使臣為亞卿(8)。臣自以為奉令承教,可以幸無罪矣,故受命而不辭。

先王命之曰:“我有積怨深怒於齊,不量輕弱,而欲以齊為事。”臣對曰:“夫齊霸國之餘教也,而驟勝之遺事也(9),閒於兵甲(10),習於戰攻。王若欲攻之,則必舉天下而圖之。舉天下而圖之,莫徑於結趙矣(11)。且又淮北、宋地,楚魏之所同願也(12)。趙若許,約楚魏宋盡力(13),四國攻之,齊可大破也。”先王曰:“善。”臣乃口受令,具符節,南使臣於趙。顧反命(14),起兵隨而攻齊。以天之道,先王之靈,河北之地,隨先王舉而有之於濟上(15)。濟上之軍奉令擊齊,大勝之。輕卒銳兵,長驅至國(16)。齊王逃遁走莒(17),僅以身免。珠玉財寶,車甲珍器,盡收入燕。大呂陳於元英,故鼎反於曆室,齊器設於寧台(18)。薊丘之植植於汶皇(19)。自五伯以來(20),功未有及先王者也。先王以為愜其志,以臣為不頓命,故裂地而封之(21),使得比乎小國諸侯。臣不佞,自以為奉令承教,可以幸無罪矣,故受命而弗辭。

臣聞賢明之君,功立而不廢,故著於《春秋》(22);早知之士,名成而不毀,故稱於後世。若先王之報怨雪恥,夷萬乘之強國,收八百歲之蓄積(23),及至棄群臣之日,余令詔後嗣之遺義,執政任事之臣,所以能循法令、順庶孽者,施及萌隸(24),皆可以教於後世。

臣聞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終。昔者伍子胥說聽乎闔閭,故吳王遠跡至於郢;夫差弗是也,賜之鴟夷而浮之江(25)。故吳王夫差不悟先論之可以立功,故沉子胥而不悔。子胥不早見主之不同量,故入江而不改(26)。夫免身全功,以明先王之跡者,臣之上計也。離毀辱之非(27),墮先王之名者,臣之所大恐也。臨不測之罪,以幸為利者,義之所不敢出也。

臣聞古之君子,交絕不出惡聲;忠臣之去也,不潔其名(28)。臣雖不佞,數奉教於君子矣。恐侍御者之親左右之說,而不察疏遠之行也,故敢以書報。唯君之留意焉。

選自上海古籍出版社標點本《戰國策》

臣不才,不能秉承先王的教導,來順從您的心意,恐怕觸犯死罪,來傷害先王知人的明察,又損害您的正義,所以逃奔到趙國。自己背著不肖的罪名,所以不敢作解釋。現在大王派使人來數說自己的罪行,我怕您不能體察先王之所以養畜親愛臣的道理,又不明白臣怎樣為先王辦事的用心,所以敢於用書信來對答。

我聽說賢眀的君主,不用俸祿偏愛他的親人,而是給與才能相當的人。所以考察才能來給與官位的,是成功的君主;評論操行來結交的,是建立名譽的士子。臣拿所學的來觀察,先王的舉動處置,有高出世俗的想法,所以借著魏昭王的使節,親自到燕國來考察。先王過分推舉,把我從賓客中選拔出來,位置提升到群臣之上,不跟父輩同輩商量,卻命我作為次卿。我自以為接受命令,秉承教導,可以徼幸無罪了,所以接受命令不辭讓。

先王命令我說:“我對齊國久已有深仇大恨,不考慮燕國的弱小,而打算對齊國報復。”臣答道:“齊秉承霸國的一些教導,留有屢次戰勝的遺蹟,熟悉兵事,熟習戰爭。大王倘要攻擊它,那一定要發動天下來算計它,那就沒有快於聯結趙國了。況且準北和宋國地方,楚國和魏國都願意得到的。趙國倘使贊同,約楚國和魏國盡力幫助,合四國力量來攻打它,齊國可以徹底打敗的。”先王說:“好。”臣才接受命令,準備了使人的符節,使臣向南出使到趙國。很快回來復命,起兵跟著去攻打齊國。靠著合乎天道和先王的英明,齊國黃河北面的土地,隨著先王進兵到濟水上都占有了。在濟水上的軍隊,接受命令攻擊齊軍,大破齊軍。拿著精銳武器的輕裝大軍,長驅直達齊國都城。齊王逃奔到莒,倖免一死。珠玉財寶,車子、盔甲、寶器,全都被繳獲運回燕國。大呂鐘陳列在元英殿,燕國的舊鼎運回到曆室殿,齊國的寶器陳設在寧台。燕國薊丘豎立的旗幟插在齊國汶水上的竹田裡。自從五霸以來,功業沒有及到先王的。先王認為滿足了他的志願,認為臣不廢他的命令,所以分地來封臣,使臣得跟小國諸侯相比。臣不才,自認為接受命令,秉承教導,可以徼幸地無罪了,所以接受封爵的命令沒有推辭。

臣聽說賢明的君主,功業建立了不會廢掉,所以記載在《春秋》里;有先知的士子,聲名確立了不會毀壞,所以被後世所稱讚。系先王的報怨雪恥,平定萬乘強國,收繳齊國八百年的積蓄,到了拋棄群臣的日子,留下詔告後嗣的遺囑,執政任事的臣子秉承遺教,所以能夠安撫庶孽,推及百姓徒隸,都可以傳教到後代。

臣聽說善於創作的不一定善於完成,善於開始的不一定善於終結。從前伍子胥的話得到闔閭的聽信,所以吳王的足跡遠到楚國的郢都;夫差聽不進子胥的話,賜給他革囊,讓它的屍體在江里飄浮。吳王夫差不覺悟先見的可以立功,所以把子胥沉在江里而不後悔。子胥不先見君主的氣度不同,所以被投入江內仍不改變他的怨憤。使自身免於禍患,保全功名,來表揚先王的行事的,這是臣的上策。遭受毀辱的錯誤處置,毀壞先王的聲名的,這是臣子所非常擔心的。面臨不測之罪,以徼幸不死為利的,是按照義來行事的人不敢做的。

臣聽說古代的君子,絕交時也不發生惡毒的聲音;忠臣的出走,不想勉強保全他的好名聲。臣雖不才,已多次受到君子的教導了。怕您輕信旁邊人的話,不考

察疏遠的臣的行為,所以敢於用書信來回報,只望您的留意。

(周振甫)

【注 釋】

(1)臣:樂毅自稱。不佞:不才,自謙無能之辭。樂毅,戰國趙靈壽(今屬河北)人。為魏昭王出使燕國,燕昭王以客禮相待,遂留燕,昭王用為亞卿。使毅約趙惠文王,別使連楚魏。趙惠文王以相國印授樂毅,毅率趙、楚、韓、魏、燕五國兵攻齊,破齊軍於濟西。毅獨率燕軍攻占齊七十餘城,惟莒、即墨未下。以功封昌國君。燕惠王繼位,齊行反間計,惠王使騎劫代毅。毅懼誅,出奔趙。齊國興兵,大破燕軍,盡復失地。毅在趙,趙封於觀津,號望諸君。燕惠王乃致書謝樂毅,毅復通燕,往來燕趙間,死在趙國。 (2)先王:指昭王。抵:觸犯。斧質之罪:死罪;質通鑕,腰斬時用的砧板。 (3)數:數說。 (4)侍御者:猶左右,借指惠王。畜:養。幸:親愛。 (5)不白,不明白。 (6)舉錯:舉動措施。 (7)假節於魏王:借用魏昭王的使臣節到燕國。 (8)亞卿:次卿。 (9)霸國之餘教:春秋時齊桓公建立霸業,到戰國時還保存霸業的教導。驟勝之遺事:屢次戰勝的事跡。驟,屢次。 (10)閒:通“嫻”,熟習。 (11)徑:快,速。 (12)準北、宋地:楚欲得淮北,魏欲得宋,皆為齊所占領。宋的轄地在河南東部及山東、江蘇、安徽三省間。 (13)“宋”字疑衍。 (14)顧反命:剛回來復命,言神速。反同返。 (15)濟上:濟水之上,指山東北部地。 (16)國:齊國都臨淄(在今山東)。 (17)齊王:齊湣王。莒,在今山東。 (18)大呂:齊鍾名。元英、曆室:皆燕宮名,在寧台下。寧台在今河北宛平縣。故鼎:齊所得燕鼎。 (19)薊丘:在今河北宛平縣。植:豎豆的旗幟。汶皇(篁):齊國汶水上的竹田。 (20)五伯:春秋五霸,指齊桓公、晉文公、宋襄公、秦穆公、楚莊王。 (21)頓:猶墜。裂地而封之:封樂毅為昌國君。昌國在今山東淄川縣。 (22)《春秋》:記載春秋時代魯國歷史的編年體著作。 (23)夷:平定。萬乘:能出一萬輛兵車,指大國。八百歲:從姜尚開始建立齊國,到齊湣王,約歷時八百年。 (24)庶孽:非嫡妻所生之子。庶孽容易作亂,應使之順從。施及萌隸:教令推行到百姓和徒隸。萌通氓,百姓。 (25)伍子胥:名員,春秋楚人。父奢兄尚,皆以無罪被楚平王所殺。子胥奔吳,佐吳王闔閭攻入楚郢都(在今湖北江陵縣)。闔閭子吳王夫差敗越,越請和,子胥諫不聽。夫差迫子胥自殺,把屍體盛在鴟夷里,投入江中。鴟夷,革囊。 (26)不改:《史記·伍子胥傳》作“不化”,《索隱》:“言子胥怨恨,故雖投江而神不化,猶為波濤之臣也。” (27)離:通“罹”,遭遇。 (28)交絕不出惡聲:指不說已長而談彼短。不潔其名:指不毀其君而自潔。

作品鑑賞

整體賞析

文章前部分是史官的敘述,交代了樂毅為燕昭王破齊立下大功,後燕惠王誤信齊國的反間計,奪樂毅兵權,樂毅不得已投奔趙國。齊乘機敗燕軍,收復失地,復興齊國。燕惠王悔,派人去責怪樂毅不該離燕,並望他回國。為此,引出後部分樂毅的“報燕王書”,陳情述志,表明心跡。

樂毅針對燕惠王對他的責怪進行駁訴:

首先,言明自己奔趙的目的在於:“恐抵斧質之罪,以傷先王之明,而又害於足下之義”;並強調自己不能“順左右之心”,暗示自己遭人構害。

其次,回述自己受先王(燕昭王)的知遇之恩,獻策聯合五國之力攻齊,成就燕國的大業,遂了先王報仇雪恥之願。儘管如此,自己仍然是小心謹慎,以為只要“奉令承教”,就可以倖免於罪。

再次,以“賢明之君”、“蚤知之士”作比,頌揚先王的英明。他不僅成就大業,還能在遺訓中教導後人,安排大臣,遵法循令,施惠於百姓。同時以伍子胥的悲劇為例,暗喻自己同伍子胥一樣不明白兩位君主度量之不同,可能遭受伍子胥一樣的命運。

最後,再次袒露心跡:“免身全功,以明先王之跡。”自己常受教於君子,決不會做有損燕國之事。

全文委婉曲致,動人心扉,表現了樂毅對燕昭王的一片赤忱,對燕惠王誤信讒言的遺憾。深沉憂憤,忠心難抑,可謂是“自古忠臣多磨難”的剖心之語。

分段賞析

第一段敘述樂毅為燕昭王所用,成就大功,後為燕惠王所疑,棄燕奔趙,而齊人反功,原伐齊之功,毀於一旦的歷史。這段敘述歷史,線索清楚,不像其他文章,敘述事件原委一般較簡單,這大概是出於使讀者更易於理解書信內容的考慮。這段表明樂毅對燕國功勞之大,燕昭王用人得當,以及燕惠王的過失和樂毅的不幸。這裡以事實突出了樂毅之才。有樂毅,則戰而能勝,無樂毅,則得而復失。

第二段寫燕惠王在齊攻燕後,懼樂毅助攻燕,遣使責樂毅,進一步交代樂毅作書的因由。這段開始寫燕王悔,但這一悔恨,不是由於認識到自己的過失,而是“懼趙用樂毅乘燕之敝以伐燕”,因而燕王才遣人責讓樂毅。在責備樂毅的過程中,燕王也作了自責的表示,稱“左右誤寡人”,也褒揚了樂毅為燕國立下的大功,但這種表示都是因為懼樂毅助趙,因此,燕王仍然文過飾非,推託責任,以致指責樂毅“何以報先王之所以遇將軍之意”。這一部分從歷史背景的追述和燕惠王責樂毅兩方面交代了樂毅復書燕惠王的原因。

第三段以下是第二部分,即樂毅報燕王書的本文。第三段敘述樂毅遣人獻書回復燕惠王。第四段,樂毅以委婉的言辭概括地申訴自身的委屈,反駁燕王的責難,說明自己必須寫作此書信的原因。樂毅在文中開頭先說明逃離燕國來到趙國的原因,難以“順左右之心,恐抵斧質之罪,以傷先王之明,而又害於足下之義。”而後申明本不想再提往事,寧肯背著不肖的罪名,不加辨白。但由於燕王的責備,使他不能不寫信表白先王之所以用樂毅的道理和他之所以侍奉先王的心意。這既點明了書信寫作的原因,同時也表明了文章的中心,下文都是圍繞這兩點展開的。

第五段樂毅闡明聖賢之君應選賢任能,賞功罰過,指出燕昭王就是這樣的君主,同時也是論行結交,立名之士。這段圍繞上段所提出的中心,先從道理上說明聖賢之君“不以祿私其親”,而是察能授功;作為賢士,就要“論行而結交”,把自己的才能獻給知人善任的君主。然後,把自身與燕昭王君臣際遇的事實,概括地加以證明。這裡既表現了燕昭王善於知人,“擢之乎賓客之中,而立於群臣之上”,又表現自身善於識主。這兩點正是針對文章中心的兩點而論證的。

第六段,進一步用事實來論證君臣際遇的最佳關係。這段寫燕昭王將報仇雪恨的心事託付給樂毅,而樂毅為其出謀劃策,聯合諸侯,終於打敗了齊國。這裡文章稱讚燕昭王是自春秋五霸以來,功未有及者,他的成功是知人任賢之功。同時文章也說明了自身受燕昭王封賞亦當之無愧。

第七段,闡述賢明之君,功成而不廢的道理。這段先從道理上講賢明之君功成而不廢則能夠名垂青史,有預見的賢士名成不毀則能稱於後世,這裡前後兩句,前句是主,後句是賓。接著以燕昭王功成於生前,並有遺令,望後代繼承來論證此理。這裡隱含著批評燕惠王不能繼承先王的傳統,使先王之功廢於身後。

第八段以伍子胥的典故同自身遭遇比附,表現他對燕惠王不能繼承父業,又不能理解和重用功臣的惋惜和哀傷。這裡用伍子胥的典故與作者自身的遭遇十分貼切。最後兩句表示樂毅對夫差沉子胥而弗悔的氣憤,和對子胥人於江的不勝惋惜,同時也引出了下文樂毅為自己去燕歸趙之舉辨白。

第九段,寫自己自知難免於禍,只好以走為上計,而此舉正是為維護先王之名和惠王之義所作,從而為自己辯護。

第十段,寫自己以古之君子為榜樣,表白自身的高尚情操,回扣開篇,勸燕惠王不要繼續聽信讒言,對自己抱有懼疑之心,給燕王一顆定心丸。

這篇文章本是針對燕惠王的責備進行反駁的,但樂毅卻沒有正面地直接地批駁燕惠王,也沒有指桑罵槐,含沙射影,而是從剖白自己心跡方面入手,反覆申訴自身與燕昭王如魚得水的融洽關係,心平氣和,充分體現了作者的襟懷。這篇優秀的書信體散文,比口語更講究鍊句和選詞,深沉感慨,文字雅潔,被《周文歸》評為:“行文委婉懇篤,洗心爽透淒其,乃奏疏之最優者。”

主題歸納

信中以辨冤明志為中心,傾訴了對昭王的一片忠誠,對惠王的滿腔憤怒,抒發了人才受壓的抑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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