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勁川

楊勁川

楊勁川,河南省“十傑工藝美術家”。泥塑作品風格獨特,於樸拙中見靈動,於不經意中見功力,人物造型粗獷豪放,情態可掬,多件作品在國際、國內藝術博覽會上獲得金獎。楊勁川的作品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土氣、變形甚至有點醜陋。然而,這土氣、醜陋的造型中卻蘊涵著一股真空實、旺盛的生命力,讓人震撼。楊勁川說,艱苦的生存條件使農民的軀體不可能像希臘雕像一樣標準、完美。因此,他採用了變形誇張的手法,使之更符合藝術的真實。藝術的真實來源於生活,他對人物的觀察細緻入微,用最具有代表性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通過技法表現出來。

20年前,春秋樓還隱藏在一片破舊的平房中,楊勁川還是個12歲的少年。一天,他偶然路過這裡,便被一面影壁吸引住了。“牆上雕著兩條龍,有著漢代浮雕雄渾古樸的美,像要飛起來一樣。”是緣分,還是天意,雕刻藝術獨特的藝術魅力就此印在了他心裡。20年後,楊勁川在自己的藝術工作室向記者談起當年的震撼時,仿佛這面牆還在眼前。他的工作室就在春秋樓後一條繁華的商業街上。工作室外,21世紀的衣著時尚吸引著追趕潮流的人們;工作室內,待走上二樓,就會讓人感到,又走回到20年前的歷史氛圍,《小芳的故事》、《爺爺奶奶》、《老支書》、《村長》,一件件泥塑作品組成了生活在中原大地上的農民群像,題材土得掉渣,表現手法卻不乏誇張、變形,洋溢著現代藝術的精神。楊勁川的老家在許昌縣尚集鎮。父親是一名知識分子,1957年被打成右派,發回原籍。父親的命運影響了楊勁川一生的走向,也埋下了日後他用泥巴講述父輩歷史的伏筆。他們父子相差40多歲,父親很愛兒子,卻因生活的磨礪不會表達自己的愛,有的只是嚴厲的訓斥。也由於自身坎坷的經歷,他希望兒子能有一份安定的工作,一個幸福的家庭。然而,兒子讓他失望了。
楊勁川自幼喜歡美術,可讓老師頭疼的是,當其他深長在老老實實地學習素描基本功時,他卻想用點彩法創作一幅印象派風格的作品。老師說他異想天開,正是這異想天開的個性為他藝術上的創新注入了不竭的動力。可是,也許是美術院校不喜歡過早展露個性的學生吧,他沒有考上大學。此後,他當過售貨員卻不甘心,賣過啤酒小菜也沒賺到錢,到鄭州學了裝飾、裝修卻沒有啟動資金。那幾年幹啥啥不成,沒少讓父母操心。及至停薪留職去東北、新疆學藝,幾乎和父親反目成仇。在新疆,楊勁川學會了當地少數民族的掛毯烙畫技術。1998年,他的烙畫作品《孔子授跡圖》獲中國首屆國際民間藝術博覽會銀獎。他有了點名氣,賣畫又賺了點錢,還開了一家工藝美術商店。就在生活逐漸變安適時,楊勁川迷上了泥塑。1998年,楊勁川到北京領獎。在博覽會上,他看到了民間泥塑大師泥人張的作品以及無錫惠山泥塑等,他的心被觸動了。回許昌後,他拉回家了一車車泥巴,4年過去了,這一車車沒有生命的泥巴變成了一個個姿態各異的塑像。當然,它們仍然是一堆無法給楊勁川帶來經濟效益的泥巴。為了它們,楊勁川幾乎停止了烙畫,店也無心管,究竟是為什麼?在楊勁川藝術工作室,記者試圖從他的泥塑作品中找到答案。日常人們所見的藝術品或工藝品往往是精緻的、高雅的、優美的,楊勁川的作品給人的第一印象卻是土氣、變形甚至是醜陋的。然而,這土氣、醜陋的造型中卻蘊涵著一股真實、旺盛的生命力,隱隱讓人震撼。《歲月》是一個頭部雕像,那滿臉的皺紋像大山的褶皺,歪歪扭扭的五官像老樹幹上的疤瘌,這究竟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還是一個刻下一圈圈年輪的樹樁?楊勁川說,艱苦的生存條件使農民的軀體不可能像希臘雕像一樣標準、完美。因此,他採用變形誇張的手法,使之更符合藝術的真實。藝術的真實來源於生活,他對人物的觀察細緻入微,有很多來自童年的記憶。那是村長嗎?左耳別著紙卷的土煙,右耳別著“洋菸卷”,不過,那都是擺設,他吸著旱菸袋,一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大拇指得意地蹺起。“鄉村有權勢的人物大都把手擺成這樣,在開會的時候敲著桌面。”那又是誰呢?他蹲坐在地上,手指修長,藏在兩腿之間,顯示著內心的憂鬱與不安。一件農人不常穿的雞心領毛衣傳遞著他的身份。“這是位下放到農村的知識分子,我想用泥塑表現遭受不公正待遇的一代人。”他說:“做一個感人的形象,過程會很長,我要仔細回想他最具代表性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然後通過技法表現出來。我要用心靈去感受,而不能僅僅依靠一雙靈巧的物。”楊勁川的泥塑在造型上有鄉土畫家劉文西、王沂東的影子,有賈平凹、李佩甫等作家思想上的滋養。他尊重民間泥塑藝人,可是又認為自己的作品與民間藝術截然不同。它不是一種文化傳統下集體無意識的產物。《星期一,老校長與他的四個學生》,年邁的校長仍堅持領著他的學生升國旗,身後的學生偷偷鼓搗著小把戲;《老民辦》中,神情清苦堅定的民辦教師;《看戲歸來》中,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卻一臉滿足、愜意的農民;《拿頭髮換針》中沿街叫賣的貨郎,楊勁川用泥巴塑造出了一組生活在中原大地上的農民群像,他們淳樸、知足,承受著苦難卻堅忍不拔、不屈不撓。雖然表現的多是20年前的人和事,可這種品質是當今這個時代不該遣忘的。每一個塑像分明打著楊勁川個性張揚的烙印,是他情感宣洩的載體與內心思想的演示。這應該是傳統的民間藝術所不具備的。談起未來,楊勁川對記者說:“一個人的一生都在尋找自己的位置,我給自己找的位置就是用泥塑把中原大地上生活的農民與他們艱苦的生存狀況表現出來,創立一個‘黃河泥塑派’。”異想天開!創立一個藝術流派談何容易。不過,又有誰能說,這不是產生奇蹟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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